书名:情定爱情岛(下)

情定爱情岛(下)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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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白痴到她这种程度,不定期的发作难以根治,药石罔然。

    “呃!呵……我好像说错了,他们本来就是兄弟……”熊猫兄弟。

    哎呀!不能笑、不能笑,她老公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越来越森寒,看来快成仙了。

    “你怎么会认为凶手的目标是你?”从不打人结仇的她不可能有敌人。

    除非是她那群死不知悔改的蓝家亲戚,否则刚到伦敦不久的她怎会引人寻衅。

    吓死人了,害她差点脑抽筋。“很简单呀!因为她说了一句话。”

    “很简单?”

    “她?”

    “一句话——”

    哇!一群鹦鹉,好有成就感哦!

    暗自窃喜的蓝喜儿没发觉她已成为众矢之的,人人恨不得射她一箭,除了她老公之外——

    由她口中说来的很简单让他们认为很头痛,为什么她能肯定犯案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她有特异功能不成?

    根据目击者莉亚娜的形容正好和她相反,凶手的体型非常高大,行动敏捷,穿著黑色大衣、戴面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持刀刺来。

    当时人潮拥挤,口音杂乱,她惊吓过度来不及反应,突地一股冲力将她撞倒才幸免于难,她根本没听到凶手说了什么话。

    更离谱的是蓝喜儿明明有能力制服对方,可是她却因为被橱窗里的蛋糕造型吸引,不管伤口淌著血,跑进人家店里买了一块蛋糕。

    等她吃完了人也跑了,只有扭伤腿的莉亚娜惊魂未定地坐在行道树下,双手环胸不停的颤抖。

    离死太近会让人学会谦卑,她再也不敢夸言伦敦治安良好。

    “你们干么瞪著我,难道莉亚娜没转述那句话?”很好猜的嘛!

    神情显得别扭的莉亚娜轻扯自己的裙子。“我什么也没听到。”

    “不会吧!很纯正的义大利语,声音虽然低沉地像男人……”等等,她的表情好古怪。“你不懂义大利语!?”

    “我修过法语、德语、西班牙语、葡萄牙……”她会的语言足够编列一本百科全书。

    “可是你不会义大利语。”蓝喜儿一针见血的指出空门。

    她当下表情不自然的咬著牙低吼,“没人规定我一定得懂义大利语吧?”

    “你怎么可以不懂,你是完美无瑕的莉亚娜呐!我家婆婆对你可是推崇备至,老是要求我必须有你的一半涵养,你怎能不懂?”谁知样板美人也有瑕疵。

    一脸失望的蓝喜儿让人感到愧疚,好像她兴致勃勃的带了上好工具要挖钻石,可是却挖出一堆狗屎,错愕之情叫人无言以对。

    尤其是葛丽丝的局促神色最为难看,这番话明摆著说她没挑人的眼光,百般执著只为一颗不怎么透明的石头。

    “喜儿,别把话题扯远了,那人到底说了什么?”他从不认为妻子需要改变,这样纯真的本性最适合她。

    不像一屋子人满腹心机。

    蓝喜儿的表情还是很沮丧,不相信完美也会不完美。“抢我的男人都该死。”

    “嘎!?”她说了什么?

    “这是义大利语,意思是敢抢我的男人就得死。”唉!好哀怨哦!为什么世上没有完美的人?

    本来的笑脸一垮成了愁眉苦脸,她的无言控诉叫所有人都有对不起她的感觉,没见到她阳光般的笑容很不习惯。

    莉亚娜确定的说:“我没抢过任何人的男人,除了你。”现在她不屑了,自私自利的男人配不上高贵的她。

    “对呀!除了我,目前和我有关系的人是卡维尔,也是你唯一牵涉过的对象,她不对付你要对付谁。”呵呵呵!她真倒楣。

    “为什么是我?”她不平的怒视。

    “因为……”蓝喜儿的脸瞬间发光发亮。“谁叫你是结婚启示上的新娘。”

    伦敦近郊又出现一具男尸,同样睁目未阖独缺一颗心,下身已然溃烂难以辨认,空洞的左胸插上一株没有花朵的玫瑰刺梗。

    玫瑰花代表爱情,无花余梗刺表示爱情已亡,剩下的将是复仇的心。

    死者的未婚妻懊悔不已,自责不肯取消婚礼才会导致爱人的死亡,悲愤之余竟也选择轻生,在未婚夫坟前的大树上吊自杀。

    殊不知她的死毫无意义,因为……

    “呵……愚蠢的女人,你以为你的男人只专情你一人吗?他在我身上获得的快乐可是你给不了的,你根本不懂男人……”

    笑声如魅,阴冷而寒傈,微带腥甜的血味。

    阴暗的房间只留下一盏灯,照出华美的大床,以及床前的那面镜子。

    艳美绝丽的女子出现在镜子里,狞笑的注视著她贴在镜上的剪报,鲜红的唇膏如血般涂满剪报中优雅女子的素脸,似在宣告她的死期。

    背叛爱情的男人该死,夺人所爱的女人更该死,他们通通都该下地狱。

    等著吧!叛爱之人,我就要来了。

    小心你的背后。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

    哈……

    第九章

    “你……你这个魔鬼,我恨你,恨你,恨你……”

    歇斯底里的女人完全失去理智,忿忿不休的重复恨语,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自私至此的男人,未经她的允许私自软禁她,对外宣称她是“自愿”的。

    莉亚娜无懈可击的面容已出现崩溃的前兆,没了修养地唾骂造成她这种结局的可恶份子,恨不得抽那人几根筋好泄愤。

    她怎么能像无事人般无动于哀,悠哉悠哉地编著草鞋哼大地之歌,真拿她当替死鬼不成?

    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好端端地坐著家中不趟浑水,可是祸偏从窗外入,不请自来的带给她永无宁日的恶梦,这笔帐自己该找谁算?

    她的老公吗?

    一声冷哼由鼻孔喷出,更加不屑的莉亚娜很想啃食卡维尔的骨肉,狼狈为j的夫妻最为可耻,他们凭什么要她合作,她可不是被人宠上天的白痴老婆。

    好事人家去享,恶运由她一人担,天下还有这等恶魔事吗?

    简直是狗屎。

    “大姐,她好像在骂人。”好可怕哦!横眉竖眼地好不吓人。

    “不,她在嫉妒我的命好,忍不住向她的上帝抱怨了两句。”唉!完美的形象……

    嘻嘻!完成了。

    改拿稻草当鞋编的蓝喜儿一点也不在意编出四不像,她的“手工”专长不在于此,看园丁大肥打算拿稻草铺花当肥料,她趁机偷渡了两大把。

    谁叫她老公老当她是废人,不过伤了手臂便诸事不宜,这也不许动,那也不许提的晾著,害她无聊地直想和蚊子下棋。

    只是她好像有点幸灾乐祸似的,让客人自言自语地练嗓子也不理睬,看来她是感染上老公的冷血无情。

    “啦……今天的天气真好……啦……今天的云彩很动人……啦……今天的阳光好灿烂……啦……今天的蓝喜儿最快乐……啦……”

    “姐,你别唱了,她快要扑过来了。”蓝天乐心想要赶紧找掩护,以免首当其冲当肉垫。

    她心情好得很,不要吵。“不会啦!人家是很有修养的淑女,做不出太粗野的动作。

    “啦……春天的百花香……啦……夏天的荷花开……啦……秋天的牡丹……”

    蓝天乐打断她的兴致,“不对,秋天是桂花,牡丹哪会在秋天开。”听起来怪怪的。

    “是吗?几时改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太不够意思了。

    因为那是你乱编的。“姐,你是不是变胖了?”

    “你有看过不胖的猪吗?”吃好,用好,养尊处优,不胖才叫人怀疑。

    这倒也是,猪是胖嘟嘟的,可是她是个人耶!极崇拜自己姐姐的魏天乐不敢顶嘴,奴才似地剥了个橘子喂她。

    所以她才自称命好。

    “但是你好像只有局部胖,其他地方根本不胖。”他好奇的盯著她微凸的小腹。

    她故做神秘的一笑。“秘密。”

    “什么秘密?”好兴奋、好兴奋,他最喜欢听秘密。

    “呵呵……那就是……”蓝喜儿等他把耳朵靠过来时,用稻草搔著他脖子。“不告诉你。”

    就说是秘密了哪能轻易外泄,攸关于“职业”内容,当然要保密防谍喽!

    尤其外号大喇叭的他最守不住秘密,告诉他等于告诉全世界,他会在半个小时内传简讯给所有他认识的人,包括fbi

    “别这样啦!大姐,话说一半很不人道。”他受虐了,精神饱受摧残。

    谁理你。“我今天很快乐,我要编小鞋鞋给我的蚱蜢穿。”

    嗯……好、好像很难!怎么看都像一艘船,而且快沉了。

    也许下次该买本《编织入门》来瞧瞧。

    魏天乐瞧瞧起居室里那台七十二寸大电视,心想她口中的蚱蜢会不会是上头那只……呃,娱蚣。“不要唱了啦!有人快捉狂了。”

    他发誓要做个好孩子,绝不再偷看圣玛丽亚中学啦啦队队长换衣服,只求那“淑女”能继续淑女,千万别太冲动。

    吓!“变脸”那部片子该找她去演女主角,她绝对能胜任。

    变得好骇人。

    “放心,放心,狂犬病的疫苗我收在冰箱。”应该不会被老鼠偷吃。“对了,你干么来伦敦,不用上课了吗?”

    “我请假,因为……”他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老妈作了个梦。”

    蓝喜儿的心口小小的咚了一下。“呃,与我无关吧?我最近很娇贵呢!”

    受不得伤。

    不然她老公会比那个人先捉狂。

    “与你无关我干么来,我最近也有一个区域性的足球比赛。”错过了就得等明年。

    “希望是好事。”轻抚著肚子,她脸上微露温柔的慈光。

    “你说呢?”好事轮不到他来报。

    她的肩微微下垂,一手托著腮像在发呆,不时的发出叹息声,心里想到爱情岛更名前的诅咒传说,不由得心情沉重了几分。

    善忘其实是一种藉口,她的脑容量可媲美太空总署的终端机,一笔一笔的记忆全存在里头,用了三十二道密码封锁住,若无必要便让它永远尘封。

    人的一生中要经历多少事,哪能一一放入记忆库当宝贝,那不是很累人。

    保存美好的,删掉痛苦的,何必去在意已发生的过去,遗忘是前进的原动力,人要放眼未来才不会让过去给绊倒。

    远方永远存在著希望,只等著有心人去挖掘。

    “哎呀!别太沮丧,我们小心点预防就没事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样乐观的魏天乐伸起手要安抚胞姐,但……

    “不要拍我肩膀,担心你姐夫找你算帐。”老一辈的说法一定要听从。

    吓了一大跳的蓝天乐赶紧缩回手,一副生怕被狗咬的模样,“大姐,你吓到我了。”

    “嗟!你和老鼠结拜呀!胆子那么小一粒。”她伸出小指头一比,大概只有米粒大。

    “谁叫你突然那么大声……”害他以为看到母夜叉。

    伸伸懒腰的蓝喜儿将稻草扫向一旁,坐太久也会累,筋骨不活动活动容易生病。“妈到底梦到什么?”

    “这……”不太好启齿。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预先知情只会让我不快乐,整天疑神疑鬼像个疯子。”无知最快乐。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堆沙筑墙也没用。

    “大姐……”蓝天乐考虑要不要说。

    笑脸一绽,她俏皮的弹弹手指阻止他开口。“真要有事就拿你来挡,我蹲在旁边看戏好了。”

    “大姐你……别逗了。”哭笑不得的蓝天乐只好乾笑著。

    和乐的姐弟画面让人羡慕,被冷落的莉亚娜可就不怎么开心,始终猜不透眼前两人的乐观天性打哪来,难道他们比较不怕死吗?

    一想到此,她的心情又开始变糟,十分不高兴自己成了“肉票”,毫无自由可言。

    可是……唉!想走也走不了,谁晓得那个杀人魔会不会躲在外头埋伏,就等她一脚跨出自投罗网,死了也没人同情。

    “完美的女人也会叹息,真叫人意外。”她在哭还是在瞪人?

    “滚开,你这害人精。”靠她太近准没好事。

    好让人伤心,她哪会害人。“不要这么无情嘛!咱们是好姐妹呐。”

    人不是球不好滚,她用蹲的好了。

    “谁跟你是好姐妹,请不要乱攀关系贬低我的身份……”咦!她几时蹲到面前来?莉亚娜下意识想移开身。

    好亮的眼……不,不对,是恶魔的眼,清澈得太不真实,引诱人做出违背本性的事。

    喔!上帝,她有罪。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我们可是生命共同体呢!”真好,不会太寂寞。

    “生命共同体!?”她在开什么玩笑。

    冷静,冷静,千万别像她一样毫无教养,她是优雅高贵的侯爵千金,绝无半丝低俗。

    “激动容易使肾上腺素升高,继而刺激到脑血管,然后脑血管就会爆掉,接著你的大脑内血肉模糊……”人也变得痴呆。

    最后一句话蓝喜儿来不及说出口,一向高雅沉稳的莉亚娜终于爆发了,脸色惨白的瞪著她。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恶魔。”她非请大主教来除魔不可,简直是个大祸害。

    “恶魔?”蓝喜儿一脸迷糊的眨眨眼。“你是指卡维尔吧!他的确很坏。”

    把她们俩关在一起,窗户还上了锁,真是太过份了,她们又不是犯人。

    莉亚娜直视著她,“我指的是你,你这个披著伪善外衣的魔鬼。”过于善良的个性根本是一种陷阱,毁人于无形。

    她受够了,再和乡巴佬混下去她一定会疯掉,难以理解的奇怪个性实在不适合生存在本世纪,该一脚将她踢回侏罗纪。

    “我!?”好离奇哦!她在说灵异故事吗?

    “就是你,用不著装惊讶,毁了我的优雅让你得意是吧!你处心积虑只为想看我出丑,现在满意了吗?”还装,真是可恶。

    嘴角扬上天,蓝喜儿两排白牙尽露的大笑。“你好有活力喔!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朋友她交定了。

    “而我打一开始就没喜欢你,现在是越来越厌恶。”讨厌到极点。

    绝对要远离她。

    两人迥异的表情看在魏天乐眼中非常诡异,j像看到一头负伤的母狮子和一只肥嘟嘟的小白兔在对望。

    而张牙舞爪的一方逐渐被吞没。

    “别这样啦!我把稻草分你一半。”一起编草鞋才不会无聊。

    莉亚娜冷笑的一讽。“你能天真到几时?”

    “唉!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干么为难自己,难道你要出去挨刀子?”人要往光明面想,半杯茶的人生观隐含哲理。

    “只有”是失望的,“还有”是喜悦的,端看人怎么去参悟。

    “我只想回家。”微闪的泪光如昙花一现,一察觉失态她立即眨掉。

    贵族千金的气度在莉亚娜身上展露无遗,明明害怕却强装坚强,绝不让人瞧见她尚未平复的心情,她的心仍是饱受惊吓的,却没人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她知道自己变脆弱了,渴望有个人能像麦提斯子爵那般深爱妻子的男人来宠爱她,可是她始终无法如愿。

    羡慕她却也嫉妒她,一个人独占了所有好运。

    爱情、幸福、快乐,看似简单,但她一样也得不到,是她要求太高了吗?

    “回家?”蓝喜儿先是眨了眨眼,接著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不难嘛!”

    “不难?”听起来像风凉话。

    “只要走出去就好。”不会那么凑巧碰上变态狂。

    莉亚娜垂著肩,“怎么走……你……你偷了你丈夫的钥匙!?”她还是个贼。

    不过是个可爱的贼。

    蓝喜儿笑著抽出藏在绷带里的长柄钥匙一摇。“他的等于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东西不算偷。”

    “是吗?”

    咦!小乐子干么装他姐夫的声音,表现模仿天份吗?“当然,他那人满迟顿的,我在他身上摸了半天,他还以为我在挑逗他呢!”

    “很得意?”

    “还好啦!毕竟是自己心爱的老公,就让他暗爽也好。”呃!莉亚娜干么在翻白眼,直指她背后。

    难道是……

    “我一直很好奇我的妻子到底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才能,也许你会非常乐意告诉我。”

    这是他不安份的妻子。

    既骄傲又气馁,两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卡维尔的心中,交错著他的爱恋和眷宠,想把闪耀的星辰摘给她又怕宠坏她,他只能给她一袭镶满星钻的白纱礼服。

    他知道她极不愿意三度披上嫁裳,可是他却极爱看她穿上结婚礼服的娇媚,明眸一转叫人难以抗拒。

    阳光下的天使散发爱与荣耀,金色的光芒使她走向幸福的道路。

    他的妻子。

    卡维尔?麦提斯爱他的妻子。

    香槟色的玫瑰花瓣将铺满整条长达一百公尺的步道,五彩汽球缤纷地系绑在每棵系上丝带花的彩树,谁能不醉心以冰雕出来,象徵爱情的小丘比特。

    风吹过,扬起阵阵悦耳的风铃声。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像是吹奏著结婚进行曲。

    “一共三百六十五颗,你用不著数了。”再数下去准会眼花撩乱。

    “这是真的……钻石!?”天呐!地板怎么好像在旋转,她一定在作梦。

    “我的妻子是被星星簇拥的仙子,理当配上星星的颜色。”唯有钻石才能衬托出她的光芒。

    他……他是卡维尔吗?“老公,你是不是发烧了,快去挂急诊别耽搁了,我的下半辈子还要依赖你。”养。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浪漫细胞,我在赞美你的美丽。”卡维尔有些无奈的轻弹她的鼻头。

    他的妻子属于童话世界,而非现实社会,他早就认了。

    咯咯笑的蓝喜儿挽著他的手轻摇。“千万别听信麦格的话,他绝对不安好心。”

    “你怎么知道是他?”错愕不已的卡维尔十分困惑,为什么她总能一猜就中?

    “因为我爱上的男人是卡维尔而不是麦格,他永远不知道该怎么爱我。”浮夸的言词只会令她厌恶,爱情的动人在于真心。

    望著她信任的双眸,他明白这就是他要的幸福。“我爱你,老婆。”

    “我也爱你,老公,不过……”她笑得十分挑逗的解开他上衣第一颗扣子。“如果你能取消婚礼我会更爱你。”

    “小妖精,你休想迷惑我。”笑声低沉,他抵著妻子额头亲吻。

    一直以来,他鲜少以言语来告知爱她,总想多给她一些,再给她一些,却不清楚到底应该给她什么,或是该给多少才够她展露无忧笑容。

    吝于开口的他总以为爱不必说出口,对方自然会明了,虽然他的妻子确实如此,玲珑剔透的慧心始终能与他心灵相通。

    但麦格的嘲笑却也提醒了他一件事,爱是需要经营的,不能太笃定,如果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无法给予赞美的话,久而久之爱情会疲乏,终将湮灭。

    不过他似乎弄巧成拙了,不善蜜语甜言的选择麦格那一套哄女人的伎俩,结果反而搞砸了。

    幸好妻子是大而化之的小女人,从不计较爱语的多寡,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只要一颗全心全意的真心,绝不能有杂质。

    而真心也是他唯一给得起的。

    “老公,你就不怕变态杀人魔找上你呀!人家不想当寡妇。”唔!这礼服有点紧,她快吐了。

    卡维尔轻笑地看著自己爱耍赖的妻子。“我不沾惹其他女人,你大可放心。”

    “谁说没有,你的情妇……”还不是女人。

    一只食指轻点,放在她唇上。

    “都过去了,我只有你,也只要你,再多的女人也入不了我的眼。”他的心已被她占满,再也容不下旁人。

    众人都说他自私得毫无人性,他一点也不想反驳,因为为爱而自私的男人是领有证书的,那张薄薄的纸叫婚姻。

    “喔!可怜的莉亚娜。”她的希望落空了。

    他好笑地低吻妻子爱抱怨的小嘴。“为了让我们的婚礼更顺利,只好委屈她了。”

    由她去当替死鬼。

    伦敦市民都以为今日在贝汉广场举行婚礼的人是他和莉亚娜,一个迳的蜂拥而圣,打算观看一场世纪婚礼,甚至还有媒体前往采访和转播。

    但事实上他尊重妻子不愿太盛大的要求下,选择了雷玛娜庄院附近的小教堂,神圣而庄严地完成他们在神面前的誓言。

    第一次的婚礼很草率,第二次的婚礼很嘈杂,因为在曼哈顿举行的中式婚礼采东方人的习俗办流水席,一次涌进的华人简直像进了菜市场喧闹不已,难怪她被吓得不肯再披婚纱。

    “可是你不会良心不安吗?她骂你是魔鬼耶!”她不承认自己是魔鬼,所以把罪名推给丈夫。

    反正他习惯当坏人了。

    “是吗?”卡维尔不当一回事地调整她的头纱。“你是最美丽的新娘。”

    “老套。”蓝喜儿笑了,为丈夫的固执感到一丝满足,他就是这么不通情理,冥顽不化。

    “别挣扎了,让母亲看见我所爱的女人有多美丽,其实你也可以优雅和端庄的。”正如她此时的装扮。

    美得叫人不敢相信她是真人。

    他要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美丽,进而尊敬她、喜爱她,接纳她成为麦提斯家族的—员,不再有排斥。

    吐著舌头扮鬼脸,蓝喜儿一脸顽皮的笑道:“千万别让你母亲听见,否则她又说:她!?那个见不了人的粗鄙小土人?”

    “呵……你喔!真是安份不了。”连他母亲也取笑,轻蔑的语调模仿得微妙微肖。

    “流动的水才不会发臭,人要不动就成了矿物,你不会要我当个植物……”人。

    人还没说出口,丈夫热切的唇已然覆下。

    即使他们已经结婚大半年了,但是两人私底下的热情依然不减,一有机会独处便免不了肢体交缠,难分难舍地叫人眼红。

    “你们好了没,牧师在催了……噢喔!我什么都没看到。”惨了,他会长针眼。

    大声嚷嚷的魏天乐直直的闯进新娘休息室,大剌剌的个性和他大姐没两样,犯了错仍是理所当然的模样毫不愧疚。

    “下次记得要敲门。”气息不稳的卡维尔放下妻子盘在他腰间的腿,颇为恼怒小舅子的不识时务。

    这让他想起爱情岛上的家,以厨娘糖婶为首的佣人们都会适时的避开,留给他们夫妻不受打扰的恩爱空间,想想真怀念。

    是该回去了,等婚礼结束后。

    “我有敲呀!你们没听见。”魏天乐皮皮的眨眨眼,一脸暧昧的笑脸指他们“太忙了”。

    “上帝最爱割说谎者的舌头。”真要命,害她春光外泄了。

    都怪她猴急的老公不会看场合,兴致一来就想办事,小小抱怨了一下的蓝喜儿完全忘了是自己抱著丈夫不放,他才会失去控制擦枪走火。

    “上帝最仁慈了,他才不……喔!我的天呀,和妈说得一模一样。”笑谑的眼因震惊不已,像见了鬼似地睁大十倍。

    亮如星辰一般的结婚礼服将染上血……母亲的幽语犹在耳际,似乎恶灵在接近中。

    “怎么了,这件礼服有什么不对?”他特地请人设计,由法国空运而来的星钻之裳。

    两姐弟的神色为什么怪异得叫人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而他们却不曾告诉他。

    “当然不对,贵得吓人,你能想像穿著一身钞票向上帝宣誓矢志不渝吗?”没事、没事,绝对不要自己吓自己。

    巧合而已。

    “喜儿……”真是如此吗?为何她的手心微微颤抖。

    她绽出一抹耀眼的太阳笑容朝他眨眨左眼。“不想当三度新郎就尽管待著吧!我先到圣坛前等你。”

    一说完,她拉起炫目又华丽的白纱礼服旋了一下,走出休息室,留下若有所思的丈夫。

    “呃!姐夫,你最好多顾著我姐姐,也许,可能,或许会有些事发生。”魏天乐嗫嚅的说。

    “你知道什么?”难道是上次有意伤害妻子的人仍不放过她?

    “这……”他讪笑的往后退。“我什么也不清楚,我只是来玩的。”

    他一溜烟的溜掉,什么也不肯说。

    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只要不说破母亲梦中预知的事,就可以将伤害减到最低,甚至是虚惊一场。

    但是一旦做了万全防备,结果反而比预期中更严重,像是一种惩罚似要他们警惕,勿改变既定的命运启动,只能接受。

    所以他不敢说。

    “这是怎么回事?”

    才跨出休息室欲问个明白的卡维尔忽然后脑一疼,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黑暗捉住他之前,他看见自己的脸。

    第十章

    “卡维尔?麦提斯,你休想获得幸福。”

    枪声大作,圣坛染上鲜血。

    谁也没料到当新郎刚走到新娘面前,面容庄严的老牧师正清清喉咙,打算为这一对新人证婚时,忽然半掩的教堂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就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之际,披散著发的美丽女子已高举她手中的来福枪,毫不考虑的扣下扳机。

    像是事先做了安排似,一群穿著便衣的安全人员及警佐由四周涌进,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内制服行凶的歹徒,迅速而敏捷。

    但悲剧还是发生了。

    圣洁的白纱染上沭目惊心的鲜红,呆滞的新娘一身是血地难以回神,不敢相信母亲的预知居然真的发生在她身上,而且就在眼前。

    惊慌的奔跑声,惊吓的啜泣声,以及四周的关怀似乎离她好远好远,她的灵魂远扬到世界的另一端,好轻,好空,好虚缈。

    她的四肢发冷,眼前一片暗红色,空洞的望著钉在十字架上的救世主。

    他竟然在微笑。

    “快……快叫救护车,我还不想死……”痛,痛彻心扉。

    扯动裙摆的手并未获得她的怜悯,蓝喜儿的眼仍注视著上帝的脸,难以置信他能毫无动静地眼看杀戮降临而不阻止。

    他是神吗?

    怎么没有一点慈悲心。

    或许他只想当圣人,背起世界的罪来表示它的宽大为怀。

    “你在发什么呆,没看见你丈夫中枪了吗?”可怜的孩子,大概吓傻了。

    难掩震撼的葛丽丝一脸著急和慌乱,心痛地看著血不断流出儿子的胸口,像是永远也止不住似。

    “他不是我的丈夫。”祢在想什么呢?天上的主。他还是在笑。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快给我清醒,你连丈夫都不要了吗?”尽说些傻话。

    脸上洋溢著如圣母般的平和笑容,蓝喜儿转过身注视朝她伸出手的男子,回应只有冷淡二字。

    “后悔吗?”

    中枪的男子按住胸前伤口,忍著惶讶。“你……你对你的丈夫一向都这么……残忍吗?”

    “不,我只对我丈夫以外的男人残忍。”原来,她的心也有冷酷的一天。

    看著他的脸她竟有一丝哀伤,向来开朗的心蒙上一层阴影,她不知该恨他还是感激他。

    或者两者都有吧!

    是什么样的性格造就他不肯服输的偏执,明摆在眼前的事实怎么也不愿相信,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走过的错误。

    她是同情他的,但是她还没准备原谅他,因为他不该一再测试她的爱情纯度,让爱变得廉价。

    记得一位朋友曾说过:糟蹋爱情的人,不配得到爱情,老天会惩罚亵渎爱情的人。

    他便是最好的证明。

    “你怎么可能还能认得出我是谁,你根本连头都没抬起来。”杰洛激动的朝她挥舞著拳头,血流得更快。

    “不需要用眼睛,当你走近我时,我已经感觉到你不是他。”她将手放在心脏跳动的位置。“我用心来看。”

    苦笑著,他像是放弃的仰头一倒。“我输了。”

    “输?”笑著蹲下来为他急救的蓝喜儿,故意弄痛他那痛得不得了的伤。“人生是一场没有输赢的赌局,每个人都是赢家。”

    “赢……赢家……”天呀!快痛死了,她一定在报仇。

    “活著就有希望,战胜自己不就是赢,何必去和别人争呢!”还好,伤得不深嘛!

    只有高中文凭的她处理起伤口宛如专业医生,正确的判断子弹嵌得位置,用力一压,再用要人以威士忌消毒过的水果刀轻轻一剔,和血的小铅弹就弹了出来

    反正镶了钻石的白纱礼服也用不上了,乾脆撕一撕充当纱布,她从来也没喜欢过白色的礼服,是为了迎合丈夫的喜好才勉强穿上。

    “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好好的一场婚礼搞成这样,早知道她就不叫他们重新举行一次。

    自责又担心的葛丽丝心乱如麻,整个思路杂乱无章,完全失去平时的精明,神智浑沌地只想知道儿子有没有事。

    “没什么,只不过他又开了大家一个玩笑,结果得到了报应。”蓝喜儿熟练的医疗手法,连一旁挽起袖子准备帮忙的医生都大为称奇,直问她是哪一所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不过她不好意思回答是野战医院,“打工”三个月而已。

    “又?”什么意思。

    “他是麦格。”破坏她婚礼的原凶。

    嗄!?是麦格?“那卡维尔呢?”

    “是呀!我早想问这个问题,我老公呢?”不会被他毁尸灭迹了吧?

    “嗯哼!”他为什么要成全他们?失败又中枪的鸟气让他非常不痛快。

    奇怪,受了教训还学不乖。“算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把你送给开枪的女人当礼物好了。”蓝喜儿凉凉的说。

    好让她再补上一枪。

    “你……你心肠好恶毒……哎……”杰洛一急撑起身子,不小心扯痛了伤口。

    “要不要说随你,我看那女人挺爱你的。”爱到要杀死他。

    幸好枪口瞄准的不是她。

    杰洛看了一眼被安全人员压制住的女人,脸色一变显得大惊失色。“怎么会是她?”

    “喔!旧识。”呵!有玄机。

    “呃!她是……她是……”杰洛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两人的关系。

    “她是雪菲儿?洁妮茜,连续杀害多名贵族的变态杀人魔!”

    额头血迹未乾的卡维尔走到圣坛前,脸色微白的代他发言。

    来不及思考这个名字为什么熟悉,一见到丈夫受伤的蓝喜儿,飞也似地奔进他的怀抱,忧心忡忡的审视他的伤严不严重。

    当然她太心急了,没注意的到一脚踩上杰洛的肚子,让他哇哇大叫地差些昏了过去。

    “我没事,你别紧张,只是后脑多了个肿包。”原本他是怨恨著麦格的任性。

    不过看他躺在地上的情形颇为狼狈,那股怒意也转为同情,强求不是自己的幸福果然得付出代价,他是咎由自取。

    “什么,只有一个包呀!”哇!可真仁慈。

    卡维尔的笑忽然变得有点冷。“老婆,你在怪他下手不够重,害你当不成寡妇吗?”

    下雪了吗?怎么感觉凉凉地。“老公,你千万别比我先死,我会怕……”

    “怕没人陪你吗?”心一暖,他的眼中有了柔情。

    “怕你把遗产全留给我,我会很烦恼不知道如何花光它们。”一想到此,她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了。

    不……不要呀!她会被钱压死。

    “蓝、喜、儿——”唔!他的头……

    中气十足的大吼声快掀了屋顶,使得惊吓心情尚未平复的宾客再次惊慌,以为又有人来行凶地赶紧躲到排椅底下,以免受流弹波及。

    谁也看不出脸色难看的麦提斯子爵是因为头伤缘故,或是被妻子气的。

    远处神情狂乱的女人像突然发了疯的挣开安全人员的束缚,跌跌撞撞地推开挡路的阻碍一路直冲,消瘦的五官仍可见其昔日的美丽。

    她心神涣散地先看看倒卧血泊中的惊慌新郎,再瞧瞧一手护著新娘子防备著她的冷酷男子,疯狂的眼眸中有了领悟。

    “说要娶我的人是谁,负心的人又是谁?”

    如她所预料地,众人的视线落在一脸心虚的新郎身上,她醒悟地发出大笑……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爱错人,爱错了人……哈……傻呀!爱错人了……哈……爱错人了……

    “莉亚娜你这个大混蛋,我要杀了你——”

    打了个哈欠伸不直腰的蓝喜儿像搁浅的鲸鱼动也不动,两脚伸直摆放在茶几上十分悠闲,左手边是现烤的饼乾,右边放著现榨的鲜果汁,完全过著猪的舒适生活。

    她现在很快乐,非常快乐,因为老公终于像个人了。

    笑容始终停留在她圆圆的苹果脸上,刚过二十八岁生日的她,怎么看都像十八岁的大一女学生,没人相信她居然结婚了。

    很幸福、很幸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