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情定爱情岛(下)

情定爱情岛(下)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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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情定爱情岛(下)

    作者:寄秋

    内容简介:

    因为母亲的要求和他也该回国一趟,

    他同新婚五个月的枕边人提议──

    亲爱的,我们到英国举行第三次婚礼吧!

    呕~~都是他自作孽爱听枕边细语,

    才会误上贼船在公海上吐到软脚,

    落得只能眼巴巴等她将船靠岸,

    谁知这番折腾还算小,

    一进家门,样板的贵族母亲放了话,

    先离婚再娶侯爵之女,血统纯正有保障,

    接着做人没有节操的双胞弟弟也嫌命长,

    妄想偷吃一口他宝贝如命的她,

    管他谁要偷走他生命中的太阳,

    举起剑,他发誓死守爱“爬墙”的妻……

    正文

    第一章

    “什么,你要我到英国再结一次婚!?”蓝喜儿抬高眉问。

    开什么玩笑,他认为结婚是件好玩的事呀!一结再结还不腻,同一个老婆结三次婚未免过于可笑,她不要再披一次婚纱了。

    第一次结婚在医院,亲友未能出席的婚礼小而温馨,反正她也不在乎什么排场,由神父来主持正恰当,虽然她当时有些不情愿。

    但嫁都嫁了还能埋怨什么,至少她的老公不是木头人,为人拘谨了些却不失热情,充份让她感受到当新娘的欢愉。

    甚至有时过于热情了些,让她不禁怀疑他是假正经的双面人,白天冷漠夜里解冻,一张脸戴上两张面具。

    幸好他面对她时只有一种神情,要不然她会以为嫁了两个老公,一个是不苟言笑,生活严谨的样板男人,一个是需索无度,不知餍饱的贪婪情人。

    因为第一次的婚礼“无声无息”,引发她母亲的极度不满,一票亲友团闹烘烘的吵著要喝喜酒,联名写了一封抗议信要求她补办婚礼。

    为了了结大家的心愿及平息母亲的怒气,因此她二度披婚纱走向红毯的那一端。

    那一回简直惨不忍睹,大家似乎合谋要整她个过瘾,什么奇怪的花招全搬上枱面,逼得她不得不佯装醉酒好逃过一劫。

    人在经历过两次婚礼该有所觉悟,她发过重誓绝不会有第三回,否则她要当个落跑新娘,一切后果由她万能的老公去承担。

    现在她是吃饱睡,睡饱吃的富贵闲人,有空就去和狼儿们玩玩,不然就到她老公刚开幕的饭店走走,逗得他无心工作。

    反正她啥事也提不起劲做,只有当废人让人供养了。

    可是再结一次婚的事没得商量,她实在当怕了新娘,宁可安于折旧率最高的老婆一职,不再折腾一身懒骨头。

    卡维尔顺著她的头发。“这是家母的意思,她认为婚礼应该在教堂举行才正式。”而他也该回英国瞧瞧。

    她跷高两只脚,安逸的枕在他大腿上。“你不会说咱们前两次婚姻无效吧?”

    他一定会发大火,只要她否认两人的婚姻关系存在,即使是开玩笑也不成。

    “我们只结过一次婚,不许你再胡说八道。”坏习惯老是改不过来。

    看吧!一板一眼的男人就是缺乏幽默感。“既然你也知道我们已结过一次婚,那就不用‘再'举行婚礼。”

    两手一拍的蓝喜儿当协议达成,运动神经甚佳的她一跃而起,打算到厨房看糖婶做了什么好料,嘴馋了。

    但是她一步都还没跨出呢,一股力量让她往后退,直接退到丈夫的怀抱中,迎面便是热切的一吻。

    还好家里没小孩,否则会是负面教育。

    “不公平,你老是用这一招使我屈服,我要抗议你滥用夫权。”烂招用多了迟早失灵。

    他笑笑地啄她一下,婚后卡维尔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多到她想抱怨。“我什么也没说,不是吗?”

    “少来了,当了你五个月老婆还会不了解你的阴险,你嘴上不说,可是我想你早订好了机票,就等著押我上飞机。”

    小人,专使下流招数。

    “我一直以为我娶了个天真的妻子,原来她有颗聪明脑子。”卡维尔取笑地轻叩她脑门。

    他们的爱是在婚后开始培养,如倒吃甘蔗越吃越甜,他几乎无法忍受一天见不到她的笑脸,每天一醒来看见她就枕在臂弯里,那是他最幸福的一刻。

    以前是为了需要才要女人,现在有了她等于拥有全世界,与日渐长的爱意充斥在两人之间,即使不用透过言语也能心意相通。

    他很满意目前的婚姻,对她的爱玩爱闹尚能包容,他知道她的顽皮是不具伤害性,纯粹为逗周遭的人开心。

    似乎一天比一天更爱她,对她的纵容和宠溺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虽然她的要求尽是些千奇百怪,甚至毫无价值可言。

    在当妻子方面她有一项不及格,那就是不懂得花光丈夫赚的钱,一如从前的省吃俭用,绝不多做无谓的浪费,让他这当丈夫的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哈!你灌再多米汤也没用,你老婆很笨的,只想当头猪让你养著。”一说完,她迳自笑个没完。

    “怎么了,我的‘猪'老婆?”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不成?

    她笑闹著咬他下巴。“我记得以前曾笑著和我妈说,要当头幸福的猪,只管吃和睡,结果她骂我没用的小孩,不长进。”

    “那你现在幸福吗?”他故意搔她痒,非逼她点头不可。

    “呵……你又使贱招了,如果不用再披婚纱,我一定会回答你非常幸福。”就说他是两面人嘛!人前人后两种个性。

    一提到这件事,卡维尔显然沉寂了几分,拥著妻子的手不再有动作,似在思索著该如何启口才不会伤了和气,他不想和她吵。

    应该说他们婚姻生活中至今鲜少有争吵,喜儿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从来不记隔夜仇,不管对方对她做了什么恶劣的事都能一笑置之,很少去追究对与错。

    两人中常发脾气的人是他,而她永远是眼角含笑的那一个,好像她从不知道烦恼为何物,叫人气著气著也跟著发笑,不晓得自己在气什么。

    不过唯一能牵动他情绪的也只有她,所以惹他发火的亦是她,不做第二人想。

    “亲爱的老公,你在皱眉头耶?”挺希罕的,她以为他只会板起脸教训人。

    望著她的笑脸,他狠不下心来剥夺它。“喜儿,我有没有和你聊过我的母亲?”

    喔!不妙,肯定是她不爱听的话。“如果是太严肃的话题请自动省略,我怕我会打瞌睡。”

    即使已为人凄,她孩子气的一面仍不时展现,双手捂住耳朵闭眼假意打呼,不肯接收她一定会起反感的话。

    只要和长辈有关的事绝对代表麻烦,尤其婆媳之间的问题更难取得平衡,做得好是应该,做不好则是千夫所指,永远也得不到一句赞美。

    尤其中间夹著一个男子,两个女人的争夺战将不时上演,得过且过的她注定是输的一方。

    输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她的婆婆有心刁难,以她充耳不闻的懒性子,恐怕也无从刁难起,那气死婆婆的大罪非她莫属了。

    就像她老公一样,莫名其妙的为一件小事,气得想掐断她的脖子,可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根本吵不起架。

    “老婆,张大你迷人的眼睛少装睡,聊我的母亲不会造成你任何损失,她只是传统了些。”他故意掐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还有一项他没提及,那就是严厉,对人的要求一定要十全十美,绝不能有一丝污点。

    他不敢向妻子提起是因为伯她会吓得落荒而逃,死也不肯踏上英国土地半步。

    坏心,想害她再死一回呀!蓝喜儿不依的轻捶他。“有多传统?”

    “呃!非常传统,就像一般的英国妇人。”卡维尔略有保留的说。

    “老公,你知道我联想到什么?”鹰眼,鹰勾鼻,永远下垂的鹰嘴。

    “不要告诉我,那是我母亲。”一指放在她令人心动的唇上,他坚决的摇著头。

    她的见解绝对与众不同,而且不太中听。

    谁理你。“巫、婆。”

    “喜儿……”他失笑地拍了她臀部一下,为她的不敬小惩一番。

    他尊敬他的母亲,像是效忠女王一般,但他不爱她,她是个不需要也不懂爱的强者,她只喜欢权力和掌控一切,操控别人的一生。

    有时她连自己也不爱吧!更遑论爱丈夫和孩子,要不然她不会容忍丈夫光明正大的带情妇四处亮相仍无动于衷,稳坐妻子之位睥睨地位比她低等的“蝼蚁”。

    她不识情爱,所以没教过他爱,若非遇上他没有爱就活不下去的妻子,相信他一辈子将如同母亲一般,无爱的寂寥至死。

    每每想到此他都要感谢上天的慈悲,因为它将爱赐给了他,让他在短暂的生命里拥有快乐,不致遗憾终生。

    “若是一般传统的平民妇人,我会想到笑口常开的糖婶,福福态态、见了人一脸和善,主动的送上刚出炉的面包和热咖啡给不认识的游子。

    “不过你母亲是贵族之后……”吓!一阵寒风吹过肩头似地冷飕飕。“你说我刻板不公吧!在我印象中的英国贵妇可是超难相处,冷冰冰的一脸高傲,拒绝与她身份、地位不相等的人直接交谈。”

    走过许多国家,最令她难以忍受的便是英国贵族,即使脸上挂著一丝微笑也十分虚伪,合宜却缺乏热诚,叫人看不出真心。

    幸好她鲜少和上流社会人士打交道,热情洋溢的市井妇人是英国最佳的外交大使,她喜欢她们的乐天好施,以及爽朗无伪的大笑声。

    “别说你的母亲和蔼可亲,光看你就知道你母亲是什么德行。”天呀!而她居然会嫁给她一生最不想碰见的男人。

    真是好大的玩笑。

    “德行!?”扬起眉,卡维尔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叫人头皮发麻。

    过惯了总裁夫人的闲适生活,蓝喜儿没发觉丈夫眼中的危险指数正节节升高。“一丝不苟、孤傲不群、沉默冷酷、太过严谨,放不开……”

    他的缺点罄竹难书,十根指头全派上用场仍不够计量,她得来回数上好几回。

    “老婆,我发现你最近太过闲适了。”大掌探入她上衣里头,他轻揉慢捻著她未著胸衣的粉红小点。

    人太闲才会想太多,身为丈夫的他有义务让她分心,有益身心的运动要常做,以免她想东想西不务妻子的正业。

    唔!好舒服,脚指头都卷了起来。“我比较喜欢你吻我。”

    她喜欢做嗳,也享受和他做嗳的快感,他总会带她飘上云端,盘桓许久才有落地的感觉,与她以往的男伴截然不同。

    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他的吻都深深的迷惑著她,如嗜吸鸦片的瘾者一日不可断绝,她迷上他先温吞后热情的激狂热爱,相信他也深知这一点。

    他们搭配最好的是x爱,绝不会有分歧和争吵,因为他们都迷恋彼此的身体。

    性,让爱情加温。

    “而我爱听你猫叫似的呻吟声。”拉高她的衣服,卡维尔直接吻上她已然挺立的蓓蕾。

    “人家才没有……嗯呜!下面一点……”她想五十年后还能接受同一个男人的爱抚吧?

    有时想到他的过去会有所嫉妒,但想想自己的过去也就释怀了,人的经历是由过去累积而成,美好或丑陋都会成为记忆的一部份。

    “老婆,你太敏感了,要不要找张床来让自己更舒服?”拘谨的天性仍叫他有所顾忌。

    性好自由的蓝喜儿一脚勾住他的腰挑逗。“我觉得沙发是不错的选择。”

    “小妖精,你在玩火。”眼眸一黯,狂猛的欲火直往他下腹窜烧。

    “是你先挑起的,我不过是加点柴火助燃。”扭动著下半身,她毫无保留的贴近丈夫最火热的部位。

    夫妻生活的乐趣是百无禁忌,她最爱挑战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而他总在失控后不断冲刺,逼得她必须苦苦求饶。

    迷离岛更名为爱情岛之后,昔日哀戚的迷咒不攻自破,如今的小岛一分为二,西北地区开放为一般的观光度假中心,饭店、小木屋林立,更有豪华的一流设备供游客放松身心。

    络绎不绝的游客打响了爱情岛的名号,不少情人结伴同游,希望一沾爱情之光,长长久久的永不分离。

    由于有限制游客登岛的人数,以至于常常是一位难求的盛况,必须预先订房,持有贵宾卡的富绅高宫具有优先权,一卡叫价千万。

    相较西部的繁华热闹,以山和溪流隔开的东南草原是一望无际的绿意,各种野生动植物在此蓬勃生长,互不侵扰形成有趣的现象。

    为防游客擅闯保护禁区,界线前方一百公尺立了个牌子,言明此地有狼群和熊出没,轻者伤身,重则夺魂,因此没人敢靠近。

    既然饭店已对外开放,长期居住在饭店房间的卡维尔本想在岛上另盖一幢房子供两人使用,可是拗不过妻子的怂恿,空著的蓝家大宅成了小俩口恩爱的窝。

    不过这儿佣人实在太多了,常会干扰到欲火焚身的夫妻。

    “人来人往的客厅总不恰当,我可不想吓坏可怜的老厨娘。”夫妻间的私密事还是适合在卧室进行。

    虽然他嘴上有几分顾虑,但滚烫的身子另有主张,不肯移动半步地压在妻子半裸的身体上,急切地探索她甜美的芳草地。

    东方人的紧窒往往能让饱实的他获得极大快乐,欲罢不能地流连忘返,满足得令他离不开。

    轻笑的蓝喜儿卸下最后一件束缚磨蹭著。“多吓几次自然成习惯,糖婶比你想的更识趣。”

    她悄悄地朝一脸宠溺的老妇人眨眨眼,老妇人好笑又好气地转身走回厨房,顺便提醒其他仆从绕道而行,别去马蚤扰爱火正炽的小俩口。

    这个家孤寂太久了,是该添些小婴儿的哭声。

    “是吗?”一个挺身,他滑入妻子准备好的湿地。

    爱情使人汗流浃背,欲望永不歇息,浸滛在爱情中的爱情鸟从不计较时间的流逝,日偏西方而下,月已升起,漫天黑幕笼罩著寂静大地。

    错过了晚餐,错过了星辰,错过了满空爱语,紧密结合的两人在疲累中见深情,款款流露在累极的眼中。

    “星期三九点的飞机,别睡过头了。”

    就说商人最j诈了,居然利用人家昏昏欲睡的当头投下爆炸性的一句,害她来不及反应就陷入香甜梦乡,未能及时提出反对。

    知道他很专制是一回事,可是用在自己身上可不怎么令人开心,她好歹是个人呐!总不能像行李一样随便打包带走。

    不满全写在脸上,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嘟著一张嘴并不能改变事实,我允许你再气上五分钟。”反正五分钟后她已经忘了在气什么。

    “你一点都不尊重我,我觉得嫁给你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点他一定要反省。

    不爱她有半丝反悔情绪的卡维尔板起脸。“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对我们的婚姻发出埋怨声,否则……”

    “否则你会揍得我三天下不了床,自个跑到外面风流快活。”唉!越来越丰富的想像力快让她成为怨妇了。

    好久没四处走走,她想念她的帆船。

    “不,我会让你躺在床上三天三夜离不开床,只发出取悦我的呻吟声。”他有更好的法子“处罚”她。

    “你喔!真讨厌,瞧我嫁了一头贪求无餍的野兽为妻,我悲苦的未来……啊!别搔我痒,你明知道我最怕痒了……”开开玩笑嘛!

    “你很悲苦?”没见过野兽的凶残是吧?

    她笑得直弯腰,要避开他的魔手。“不不不,我是幸福的小女人,拥有丈夫亲手送的爱情。”

    每回一提到这件事,卡维尔的耳根就会莫名泛红,因此蓝喜儿老爱以此逗弄他。

    果然,他的神情开始显得不自在,耳朵开始染上潮红,慢慢地扩散。

    “用不著……咳!带太多东西,你的证件都在我这里。”爱,做比说容易。

    “原来我的老公会害臊……你瞪我也没用,我这人脸皮超厚的。”她已经忘了为什么要和丈夫起冲突了,只想逗弄他。

    拿她没辙的卡维尔只好揉揉她及肩的长发,从结婚至今她的头发一直没剪过,不到半年光景,已长长了,更添几许成熟女子的妩媚风情,令他更加爱怜。

    “如果我把头发剪成一根一根像刺帽,你觉得好看吗?”那整理起来方便多了,用水一冲就乾乾净净不留痕迹。

    他倏地瞪大眼像要宰了她。“别打你头发的主意,我不想半夜醒来发现身边躺只蟑螂。”

    “咯……我怎么会以为你缺乏幽默感,你开始会说笑话了。”有进步,石头进化成木科植物。

    “你知道我如何对付蟑螂吗?”他拿起杂志往角落一砸,一只躲避不及的蟑螂当场扁了。

    意思是赶尽杀绝,绝不留情。

    蓝喜儿脖子一缩不敢大声笑。“威胁妻子的丈夫会被月亮割耳朵,你睡觉的时候头千万不要朝窗户的方向。”

    可怜的万年蟑螂,阿弥陀佛、阿门。

    可惜她不会念经,不然就帮它超渡、超渡。

    卡维尔捧场地扬高嘴角朝她鼻子一弹。“童话说完了就赶紧起床梳洗,时间快赶不及了。”

    “赶不及最好……”她自言自语的说,光伸出一只脚下床就用了三十秒钟。

    反正能拖且拖,能赖且赖,天天有飞机直达伦敦,今天迟到了还有明天,短期内英国应该还不会消失。

    明日复明日。

    “你在说什么?”口口念念有词,准是在找藉口。

    蓝喜儿装傻的直眨眼睛。“老公,放著偌大的家没人看管很容易遭窃。”

    “放心,贼再凶恶也比不上你那些蓝家亲戚。”一想起他们,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恶劣。

    “你还在记恨呀?”她都不在意了,反而他小心眼地老挂在心上。

    “他们差点害死你,要是我晚到一步的话。”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面上神情一柔的蓝喜儿贴著他的背轻拥他,以温暖的体温安抚。“没事了嘛!你瞧我不是平安健康的成为你的妻子。”

    “那是我及时赶到……”僵硬的背脊微颤了一下,午夜梦回时他仍常惊醒地查看她在不在身边。

    非要确定她呼吸平稳他才安心,紧拥著不肯放手。

    “嘘!你听知更鸟在唱歌了,风吹过草原为它伴奏著,南归的雁鸟歇脚在咱们上地上轻轻应和。”大自然的音乐是无价的。

    只需要聆听。

    “我什么也听不到。”他气闷地反握她的手,不高兴她扯开话题。

    相信犯罪者终该受法律制裁的他实在不能理解她的脑子想什么,竟然轻易地宽恕意图谋害她好夺财产的蓝家人,谎称自己贪玩差点灭顶与他人无关,全是她个人的失控行为。

    甚至在医生检验出她体内留有植物残毒时,她照样一脸无辜的说误食,不肯指证任何人下毒。

    有时他几乎要恨起她的大方。

    用他的钱送蓝近梅到巴黎学时尚,学费、生活费、交际费按月给付,从不考虑对方有多恨她,巴不得她从世上消失。

    蓝寻仙想移民奥地利,她二话不说的办妥一切手续送她上飞机,安排自己在奥地利的朋友代为照顾外,还在当地银行为她开了个户头,光是利息就够她挥霍了。

    当然,也是用他的私人名义汇入,谁叫他在医院结婚那天,曾亲口允诺“他的”财产与她共有,所以她用得理所当然。

    最夸张地莫过于将蓝家长孙蓝靖云往拉斯维加斯一丢,给他一千万美金要他赌个痛快,输光了就留在赌城当小弟,死活自论。

    卡维尔十分庆幸自己是投机者,懂得累积财富,否则多来几个不像样的蓝家人,他早晚沦落街角当乞丐。

    而他的妻子会蹲在一旁数脚指头。

    “做人不要太局限于眼前的事,快乐是可以分享的,我们又何必吝于给予呢!”相信人性等于相信自己。

    没有绝对的善,何来绝对的恶,人性只不过是人的一小部份,不先滋润它又怎会发芽呢?

    “如果危及到你的生命,我宁可独享快乐,也不愿原谅伤害你的人。”他们都该下地狱接受炼火之刑。

    说她固执,他还不是一样冥顽不灵,记住仇恨不会使自己更快乐。“我知道你心疼我嘛!我是你的心肝宝贝。”

    “嗯哼!”他没好气的一哼,不想回应她的自鸣得意。

    “好啦、好啦!你别恼了,都过了五个月,你真要气上一辈子呀!”她笑著要拔他的鼻毛。

    有生之年他都不会遗忘。“别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

    “我!?”她很乖的,安安份份当他的妻子。

    “拖延时间。”他还看不透她的小心思吗?

    “喔!”蓝喜儿笑咪咪地指指墙上的钟。“我也想配合你呀!可是时间不等人。”

    九点十分,赶到机场也没用,人家飞机早起飞了。

    金棕色眸中闪动著一丝诡笑,他取出机票往她眼前一晃。“我一定忘了告诉你是十点半的飞机,瞧我胡涂。”

    “嗄!?”她怔了一下,接著发出疯子般的尖叫声。“你……你这个骗子。”

    “彼此,彼此。”他早预料到她会耍赖。

    知妻莫若夫。

    “你……你……”没关系,山不转路转。“老公,我现在告诉你我有飞机恐惧症会不会太迟?”

    剑眉一挑,他不相信地抬高她下颚一问:“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不信你去查查看,二十七年来我从没搭过飞机。”因为飞机票太贵了,她负担不起。

    不过这点不用告诉他,这是她的秘密。

    “老婆——”他一脸严肃的瞪著她,希望她不会对他撒谎。

    “真的,我一上飞机就会发生缺氧现象,有好几回不信邪硬是被抬下来。”她上的是战斗机。

    “没骗我?”眉头一沉,他思索著她话中的真伪。

    “骗你有什么好处,一查便明白的事怎么也瞒不了人。”哈!不好意思,她刚好是网路高手,要造假太容易了。

    “那英国之行……”难改期。

    她眼底跳跃著妖精般灵光,一副十分体贴的说:“我有一件交通工具相当便利,只比飞机慢一点点。”

    “有多慢?”他怀疑的一睨。

    “一个白天到、一个晚上到,你认为如何?”她没有说谎哦!

    她只是“忘了”填进日期。

    “是吗?”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其中有诈。

    蓝喜儿笑著依偎向他,送上一吻要他别担心。“你不相信我还相信谁呢!我是你老婆耶!”

    第二章

    相信她是一大错误,现在收回信任来得及吗?

    一脸海胆色的卡维尔满嘴酸味,张口又欲呕地扶著主桅,眺望许久不见的陆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相信她。

    什么叫只慢了一点,飞机白天到,她的自备交通工具晚上一定到,绝对不会比飞机差到哪去。

    结果呢!他的狼狈难以形容。

    当他第一天看见这艘体积不算小的帆船时,他以为船上有著经验老练的水手或船长掌舵,因此不疑有他的踏出错误的第一步。

    谁知一转身,见是他娇小纤细的妻子在拉帆,技巧纯熟地仿佛船身与她结合成一体,迎风展扬地朝著无边海洋前进,破白浪与群鱼竞速。

    一种荒谬的情绪让他怔愕不已,原本他应该已坐在伦敦郊区的雷玛娜庄院饮著热呼呼的下午茶,可现在他却置身海中央进退无路。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事前没检查过装备足不足,仪器是否正常运作,饮水及存粮够不够两人食用,兴匆匆的一见名为“海鸥号”的帆船就像见到情人一般,迫不及待地抛下正牌老公扛行李,自个一溜烟的钻到船头拉绳。

    他觉得自己像鲁宾逊飘流记中的主人翁,足足在海上飘流了十一天,极目望去除了海还是海,完全无法脱离一片蓝色围成的小天地。

    对外的通讯系统故障造成难以与外界通话,过期的罐头和面粉勉强能食用,凑合著也是一餐。

    很难想像她以前一人独自出航的情景,难吃得叫人难以下咽的食物她吃得津津有味,好像是人间美味一口接一口,不知情的人看到她的吃相,还以为是口味甚佳的法国料理。

    不过途中遇到一场暴风雨,冲走了仅剩的食物,最后三天半他们吃的是生鱼片,现捞、现杀、现切片的海中鲜鱼,简直是说不出的折磨。

    要不是她一手张罗一切事务,并和他食用一样的食物,他几乎要怀疑她是有心捉弄他,故意将他带到海上求救无门,体验一下与大海搏斗的刺激。

    “你的胃还好吧?我看你快不行了。”一声闷笑含著嘴里,蓝喜儿憋得好痛苦。

    卡维尔连瞪她都嫌浪费体力。“拜你所赐,下一餐别再让我看到和鱼有关的食物。”

    他已经吃到反胃了。

    “喔!咱们可怜的渔夫大哥可能会伤心你不吃鱼。”鱼的营养价值高又取之不尽,不吃可惜。

    去皮去骨,她当著他的面沾酱生吃一尾秋刀鱼,发出咀嚼声表示好吃得不得了,不懂吃的艺术的人是无法品尝出它的美味。

    可是他却不捧场地乾呕好一会,无力地抱头屈身,希望那阵晕眩感早点过去。

    不错,他还多了一项令人同情的悲惨遭遇,他会晕船。

    而且不是晕个三天就能适应的那一种,从早到晚一共十一天,他也哗啦啦的吐了十一天。

    铁打的身体也禁不起如此折腾,他起码掉了三磅左右的肉,脸上多了中国国宝的黑眼圈,看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架式。

    至少在他没良心的老婆眼中,晒黑一身肌肉的他比以往更有型,更叫她著迷不已,西方人特有的白里透红肤色对她而言,是属于不健康的。

    “老婆,你可以停止你的消遣了吗?我保证上岸的第一件事绝不肢解你。”顶多剖开她的脑壳,换颗正常大脑。

    眨动长又密的黑色羽睫,蓝喜儿同情地递给他所剩无几的水。“你应该多做些室外运动,你的体力比女人还差。”

    “是吗?本来我该坐在头等舱等人服务热汤美食,而我却愚蠢地相信你。”他的要求不高,只要给他一杯热咖啡。

    “既来之则安之。你抱怨再多有何用?谁叫你太努力赚钱了,忘了健康最重要。”瞧她不是一点事也没有。

    轻哼一声,他只沾湿唇未一口饮尽瓶中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为我上了一课?”

    “不客气……”吼!生气了。“呃!你不会真怪我吧?”

    她并未强迫他上船,是她开船时他自个没及时下船,因此错不在她,至少她还把她的食物分给他,亲自在浪高数尺的海里捕捉鱼虾填他的肚子呢!

    没想到陆上呼风唤雨的一头雄狮无所不能,傲视群雄的站在世界顶端睥睨足下的臣子,可到了海上却成了无胃生物,站都站不稳地要人伺候。

    是她太高估他的能耐,把一头牛往水里扔它自然往下沉,岂有浮在水面的道理。

    “怪!怪你不该无视自己的安危,一个女孩子独身驾著帆船在海上旅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光凭想像他就为她提心吊瞻。

    海的广大无情他亲眼目睹过,时而风平浪静,如安静的修女不发一言独坐冥思,时而浪掀丈高狂风怒吼,力拔山河般要毁灭世界。

    海鸥号在近海处逛逛算是艘大船,闲来当休闲游戏倒是无妨,至少有危急情况发生时尚来得及救援。

    可是航行在仿佛无尽头的大海中,它只是沧海之一粟,渺小得叫人无从在一片蔚蓝里窥其一点航迹,甚至是一头座头鲸都有可能撞翻它。

    以前的愚勇他来不及阻止,从现在起若没有他的同意,她休想再一个人上船,即使她拥有十年以上的航海经验,照样没得商量。

    暗自好笑的蓝喜儿拍拍卡维尔的背,看能不能让他好过些。“以后我会小心点,你尽管放宽心。”

    “还有以后?”瞪大了眼,他考虑要不要先毒打她一顿,教教她人心的险恶。

    “我是说以后绝不会冲动行事,一定以你的意见为意见不乱跑。”男人像孩子,需要人哄的。

    以她对男人的了解来说,女人的顺从可以满足他们大男人心态的虚荣,嘴巴甜一点肯定有益无害,捧得他晕陶陶地自然气消。

    虽然不一定做得到,对方听来也舒服,明知她蜜里藏苦汁照吞不误,气在嘴上可心里早已一团和气。

    “为什么我觉得再度相信你会显得更加愚昧。”心已软化却不肯轻饶她的卡维尔没好气的道。

    “那是因为你生性多疑,连善良如我的老婆都列入怀疑对象。”她真的没骗他,只是彼此认知上的差异。

    早一天到和晚十一天到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会到,目标不变,伦敦雾城不会因此长脚走开,随时都能和它道句:哈罗!

    远方的黑色陆地正是欧洲大陆,绕过英吉利海峡前往北海只需三百海哩行程,伦敦泰晤士河的出海口不就在前方,还怕夜路茫茫吗?

    不敢保证次次出海都能有惊无险的平安归来,但起码她不曾出过事,运气好得有如神助,所以他的担心是不必要,生死早由天注定。

    说不定她哪天走在街上看小丑表演,一架失控的民航机掉下来,她想逃都无处可逃,倒楣的成为罹难名单之一。

    “老婆,你确定你值得信任吗?”善良不代表值得信任,两者画不上等号。

    善良的人同样有半颗邪恶的心。

    她该不该为自己受到的羞辱提出抗议?“到目前为止你仍四肢健全未葬身鱼腹,我想我还不致太糟吧?”

    生硬的瞪了她一眼,面对那双明亮大眼的卡维尔实在无法对她生气,她的表情真诚、十分无辜,好像都是他自己的错。

    她真的很好,好得令人嫉妒。

    瞧他虚弱的几乎站不住脚,胃里的食物吐得只剩下胆汁,满口苦涩直往鼻腔冲去,简直苦不堪言。

    而她呢,陆上生龙活虎不知累,赤著脚跑遍全岛不见她埋怨过什么,上了船依旧朝气十足,精神抖擞的拉帆掌舵,固定绳索,开心得好像回到家。

    两人一比照就显得他特别糟糕,一个面色红润整日笑逐颜开,一个脸色发青抱著船沿狂吐,想来真是不平衡到极点。

    “哎呀!你别沮丧了,明天的太阳还是会由东边升起,不用担心再也见不著。”乐观的人永远看见希望。

    “蓝、喜、儿——”很想不生气,可是……她未免太兴奋了一点。

    像在幸灾乐祸。

    她依然笑咪咪地朝一群海豚挥手。“你要不要来点哇沙米,这里还有一片旗鱼肉。”

    “老、婆……”他还吃得下吗?

    “多吃点才有气力上岸,你不想我扶著你走上码头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夫妻嘛!是该牵手走过一生。

    无忧无虑的蓝喜儿从不让烦恼找上她,看得透、看得远,不去想明天是否刮风下雨,今日暖洋洋的灿烂阳光就是她最大收获。

    反正烦恼的事就让爱烦恼的人去烦恼,无事一身轻的人最快乐,天塌下来由她老公去扛,她会拿支小旗子在一旁加油呐喊。

    两颊略微瘦削的卡维尔哭笑不得,有妻如此也算是一种幸运吧!他自嘲的想著。“我能问我几时能脚踏实地吗?”

    他太怀念蓝与白以外的颜色,包括他最厌恶的小灰鼠。

    “以目测距离大概是两小时,实际上顺利的话……”食指沾沾口水测风向,她专家似的断定。“风很合作,一个小时。”

    “是吗?”怎么他看起来近在眼前。

    没航行经验的人往往会错判海与陆地的距离,不平静的波浪忽高忽低,加上潮流的缘故,使得前进的船只增加不少阻力,海面的折射会让人以为目的地近在咫尺。

    其实,还远得很呢!

    “放心啦!我和码头上的朋友联络过了,他们会列队欢迎你的大驾光临。”她开玩笑地张开双臂,像要拥抱伦敦。

    “嗯!你和码头上的朋友联络过……”联络!?她……“记得有人告诉我通讯系统故障了。”

    看著卡维尔一张黑得吓人的厉脸,蓝喜儿笑得不自然地往后退一步。“呃!是坏了嘛,后来我一脚踢好了它。”

    “真神勇呀!老婆,我能问是几时的事吗?”最好给他一个不需要杀妻的理由。

    “呵呵……这……是……呃!没几天前的事……”喔噢!她可能得弃船逃生了。

    她没看过他有这么难看的脸色,好像被一桶狗屎当头淋下,而屎中还有一只挣扎不休的小狗。

    “给我一个从一到十的数字,不要让我等。”由他来决定该不该将绳索往她纤细的颈项一套。

    他很有风度,一定会给她机会减刑,如果她诚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