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他没睡。只是在等她回来。而等回来的却是个狼狈迷路的孩子。
看着脆弱的乔安然,夏听溪近乎心痛。
“听溪,杜一沉的哥哥死了。”她终于开口告诉他。
“从纪念到杜浮生。他什么都没了,现在我也抛弃他了。”她沙哑的说道,泪水染湿了夏听溪的胸口。
“傻瓜,不论怎么样他都会走下去的。杜一沉很坚强。会勇敢的面对。”他轻轻的拍着乔安然,柔声安慰她。像是给尽了自己所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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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沉要走了~呜呜呜呜挥手绢好难过啊
夜深为我留盏灯(四)
“夏听溪,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像杜一沉那样失去所有。”她抬起脸,那双空洞的瞳孔里倒映出夏听溪俊美的脸庞。
“不会。”全世界都抛弃你也总还有我在这里。他温柔的吻在安然的眼帘上:“睡一觉就好了。”醒来什么都忘了。也别再记得杜一沉,就当没遇见罢了。
耳边似乎还温存着他的鼻息,就这样进入梦想。似乎真的可以忘掉过去,忘掉纪念,忘掉杜浮生,忘掉那个俊美天真的杜一沉。可回忆却又像只无形的手,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让她苟延残喘,几乎窒息。
他任她死死的抓着,疼痛的感觉使得听溪微微皱眉,但是他不为所动。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抚平乔安然微皱的眉。一遍又一遍,好似不会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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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二人背着书包一同上学。
乔安然拉着他的衣角,说道:“放学就回来。”
他微笑着答应她。然后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她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却只觉得自己似乎抓不到他一点点思绪。
或许,所有的一切都在背离原本的发展。他微微昂着头,漂亮的黑瞳看着远处的飞鸟。而他终于再也没有能力去抑制什么,比如感情。像是野草的拼命疯长,他无力去克制。感情这东西谁又拿捏的准。
教室内。郎朗的读书声回荡在走廊。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课。
乔安然随手在草稿纸上涂画着什么,只是双眼却又不自主的看向杜一沉的位置,曾经那笑的灿烂的少年,如今却只有空荡荡的座位。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一般。
“乔安然。你在发什么呆。”班主任冷眼看去,即便她如此优秀,自己也不能对她有所纵容。老师永远都是贪婪的,他们总希望优秀的学生更优秀。
她回过神来,站起身看着老师,不语。
班主任皱眉,然后冷哼:“别以为自己成绩友谊就不得了,想干什么都可以。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见的多了,平时成绩优异,到大考就掉链子。。。”
“老师说够了没,还上课吗?她不过是发呆,她做什么了?”白嗣臣站起身,双眼盛满温柔的看着老师,嘴角微微扬起。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抱歉白少爷,我也只是怕她误入歧途不学好。”班主任立马点头哈腰。
“是吗。那继续上课吧。”白嗣臣浅笑,然后坐下,继续看着自己的课本。
“你坐下来吧。”班主任瞪着乔安然说道。
可从始至终,夏听溪都没抬头。他只是看着窗外,像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似乎也的确不关他的事。
她咬了咬唇,然后坐下继续写着自己的练习。
高三的课,烦闷的很。
不停的写练习讲练习,几乎永远都在无限循环着。
夜深为我留盏灯(五)
下午最后一门课的下课铃响起,学生们像是躁动了一般轰然冲出教室。只有高三的学生还在慢慢吞吞的收拾着书包,毕竟他们还有晚自习。
夏听溪却匆忙的收拾好书包,然后大步走出教室。却在门口遇见了班主任。
“怎么,听溪还是不留吗?”班主任有些不悦的说道。就算他再优秀,如果高三不死拼的话,很容易掉下来。
“是的。”他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
乔安然抬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快速的收拾好书包跟了过去。
“乔安然。”白嗣臣喊住她。
她转过头看着他:“什么事?”
“没什么,要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他微笑,那墨绿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像是天使,俊美的不像话。
她点头道谢,然后匆忙的跟着夏听溪。
他走到一家酒吧,不久便换上服务员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俊美万分,像是优雅的王子,那乌黑的碎发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变得更加魅惑,那双漂亮的黑瞳涣散似乎无聚焦。他白皙修长的手,端着盘子。奔走在顾客之间。
他就一直在这里工作吗。他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话,放学就回家。乔安然很是失望。
突然一个年纪轻轻却带着墨镜的少女喊夏听溪,然后将一杯鸡尾酒递到他眼前,妩媚的说道:“听溪,给我面子就喝了它。我来这里也好多次了,为的就是你呢。”她说的暧昧,一只手勾了勾自己的长发。嘴角上扬。
他皱眉,没打算接过她的酒。
“怎么,你的意思是要我喂你喝?”她笑的妖艳,暧昧的灯光打在她深棕色的长发上。她一只手紧紧的扣住夏听溪的下巴,另一只手优雅的拿着酒杯,打算亲自喂给他。
“啪。”她想都没想,狠狠的打落少女手中的酒杯。语气清冷的没有温度:“姑娘不知道要自重?”那双漂亮的棕瞳锁在少女精致的脸上。
夏听溪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少女。
她懊恼的拉着夏听溪冲出酒吧,突然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你疯了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放学就回家,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为什么还要来这个鬼地方?”她歇斯底里的对他说道,双目有些微红。
“为什么?呵,乔安然,我们生活不需要钱吗?我们吃住不需要钱吗?我们穿我们学都不需要钱吗?乔安然,你以为就凭奖学金真的可以活下去吗?乔安然,你明不明白很多时候钱真的很重要可你考虑过吗?”他微笑的说道,双眸凝视着她逐渐苍白的小脸。
“你是不是嫌我在这里工作太龌龊?可只有这里工资最高,不然考大学怎么办?哪儿来的钱上?”他说道,然后住进靠近她。
她不住的后退,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如果你不再这里工作,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生活。”
“是你太单纯了吗?乔安然,你是不是变傻好多?自从爱上我。”他勾起嘴角,一只手捧住她漂亮的小脸。
她瞪大眼睛不愿相信昨日还温柔似水的他如今却像个魔鬼。
夜深为我留盏灯(六)
“你真让我失望。”她不再退后,只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说道。
他不语,却依旧带着微笑。
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听溪,我又准备了一杯,怎么样?赏脸喝吗?”她依旧带着墨镜,却热情款款的走到他的身边,递上手中的酒杯。
夏听溪接过酒杯,然后扣住少女的下颚,有些霸道的灌进她的口中,恶劣的说道:“从来都没人有资格给我灌酒。”乌黑的眼瞳里闪烁着诡异的微光。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夏听溪依旧是那个夏听溪,变的,应该是自己吧。自嘲的笑,然后走开。自己本就不需要多管闲事。
他看着她狼狈的身影,嘴角的微笑渐渐凝固。耳畔却响起少女的声音:“好久不见了,夏听溪。我好想你,每时每刻都是。”少女缓缓的拿下墨镜,那似曾相识的面容展现在他眼前。
“是吗?我可不认识你。”他微笑着,然后走进酒吧不再理会她。
少女勾了勾唇,却看向安然离去的方向:“乔安然,劲敌吗。”嘲弄的笑着,那精致的脸庞却蒙上一层阴冷。
疲惫的回到家,夏听溪坐倒在沙发上,修长的身躯超过沙发,他悠闲的靠着枕头,想要入睡。
“吃了吗。”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淡然的她拿着热好的饭菜走到他面前。
“将就着是吧。晚上没烧多少菜。”她坐在一边。
夏听溪却没有动筷子的想法,却一把拉过她,冰冷的嘴唇贴在她柔软的脸颊,逐渐吻到她的耳畔:“我想吃你。”
“别闹。”她双颊微微发红,推了推他。
“真的呢。”他浅笑,咬住她柔软的耳垂。软软的。她却敏感的后退,慌忙的推开他站的很远。
“你,你快吃饭。”说着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看着课本,耳垂却依旧有着他温热的呼吸。
他拿起筷子,吃着饭菜,依旧是熟悉的味道。总能让他心安,似乎做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个家,他们两个都支撑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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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将至,乔安然曾经很认真的问过夏听溪到底上哪一所大学。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笑着说:“有你的大学。”
“那人民大学吧。我想去哪里。”她微笑,一脸兴奋的对他说。
“好。”如果有你,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这便是他给她最深情的告白了吧。他从不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她也没问过他爱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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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高考结束,乔安然如释重负的对他说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父母?”
“好。”他只答应着,然后买了一捧鲜花。
她明白,他心里多少还有有愧于沈佳的吧。毕竟那一年,是他们领养了他,给了他家。而他却亲手扼死了沈佳,理由是为了她。
何事秋风悲画扇(一)
正值炎夏,去上坟的人很少。
两个人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墓碑前,谁也不说话,保持着这沉默的默契。
安然轻轻坐下在,轻抚着照片女人年轻的容颜。这个女人,便是沈佳。很多年前,面带天使般善良的微笑,慈爱的将她领回家的沈佳。给了她一个梦寐以求的家,给了她难以忘怀的温暖。
“妈妈。”她呢喃,双眼无神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
“为什么,最后放弃了我?”她问的很轻很轻,却又充满了悲戚。为什么,最后放弃的是她。
“乔安然。”他皱眉,不悦她问的这个问题。这女人也都死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夏听溪你不明白,我明明比你早这么多年,拥有这个家,拥有父亲母亲。明明那么努力的讨好他们,可是最后被放弃的是我。就像你努力了很久很久却还是被抛弃。”她抬头,微笑的看着他。嘴角勾起,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里溢满了悲凉。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她从小体会到大。
“何必为不值得的事悲伤。”他冷冷的说道,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沈佳的照片。
“可是你不怕吗,你亲手扼死她你都不曾做过噩梦?你当初怎么下的了手。她明明给了你那么多甚至超过了给予我的。”她有些赌气的质问他,心里终究是没放下。
“呵。我怕?我是因为谁才这么做。因为谁才亲手杀了她?如果她还在,那么走的人是你乔安然。你知不知好歹。”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死死的扣住她的下巴。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都明白,一直都明白,所以一直有愧于他。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质问我的样子。就像当年牙齿还没拔完的小老虎一样。太凶猛了,一点也不可爱。”他缓缓的蹲下身,俊美的脸上渐渐露出邪魅的微笑,轻轻的吻在她柔软的樱唇上。
他的嘴唇总是那么冰冷。她止不住后退,他却霸道的上前,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她不会喘气,憋红了脸。夏听溪这才松开她,嗤笑:“跟我吻了多少次还不会喘气?”微微挑眉看着她一脸羞红的模样。
“呵,才不是。我只是,不太适应。”她尴尬的扯了个理由,她讨厌自己毫无反击的模样。
“乔安然,你总是这样死要面子。”他笑了笑,然后拉起她。
“走吧。”说着,拉着她走出墓地。
远处,一个长发女人看着逐渐走远的两个人,微微扯起嘴角:“这么些年,我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你了呢。听溪。”那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斥着冷漠。
回到家里。
夏听溪伸腿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的按着遥控器,漫不经心的问道:“乔安然,我打工凑够了一笔钱,不如,我们租一个店面卖奶茶吧。就趁暑假多赚些钱,不然没那么多钱供我们两个一起上大学的。”他眼眸一直没有看着乔安然。只是盯着电视,对她说道。
何事秋风悲画扇(二)
“你,已经攒了这么多钱吗?”她略带惊讶。租一家店面不便宜。何况开奶茶铺还要原料什么的。
“嗯。”他回答,长腿架在茶几上。
“好,那找个时间我们去看看店面还有原料呢。”她满心欣喜却压制着不爆发在他面前,在他面前自己一定不能失态。
“等成绩下来吧。如果你考不上人大怎么办。”他随口说道,嘴角却微微上扬。
“怎么说有是你考不上。”她赌气的皱眉,拿着靠枕狠狠的砸在他身上。
“乔安然君子动口不动手。”他稳稳的接住。
“谁说我是君子?”她微微一笑,双眸中弥漫着喜悦。终于,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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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放榜那一天,两个人果然取得了府城第一第二的名次。
好在二人都填报了人民大学。白嗣臣却站在她面前,问道:“为什么报的是人民大学?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过。”她抬头,面带微笑的说道。
“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不是吗?可你之前也没提过人民大学。”他有些生气的红了眼眶,却压制着不大声吼道。
“白嗣臣,我们只是朋友。一直都是,如果你非要打破了什么,或者越轨,真的就回不去了。你为什么总要尝试?”她皱眉,收敛了微笑,抬眸看着少年墨绿的眼瞳。
“可是,我真的很努力走进你。你从来没给过我资格,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哪怕是一丁点能帮上你的,我都愿意全力以赴。我只想你给我个资格。一个可以和夏听溪公平竞争的资格。”他白皙的脸颊气的微红,墨绿的瞳仁里倒映出她精致的脸庞。
“晚了。白嗣臣,你晚了好多年。”她说道,然后绕过他离开校园。
白嗣臣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想了好久,晚了?他总是晚了。可是为什么,谁都不愿意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以为他不让你出来。”他站在校门口,一脸阳光的笑着。周围三三两两来拿成绩单的女生不免脸红。
“是吗。”她浅笑,然后走在他前面。
“听,听溪,你,你能告诉我你上的是哪一所大学吗?”一个同班女生鼓起勇气问道。
“人民大学。”他微笑,阳光下俊美的少年轻轻的说道。那乌黑的瞳仁依旧柔情似水意味不明。
“听溪。”她已经走了大老远却看到不夏听溪的身影,转过身却看到他被一群女生包围不得脱身。
“来了。”他微笑的婉拒女生们的疑问。朝着她的方向跑去。
“果然吧,他们就是一对嘛。”一个女生遗憾的说道。
“也是,他们的关系蛮复杂吧。好像是同居,是家人还是什么呢。”另一个女生疑问。
“罢了,都毕业了。他们一直不都是府城的神话。何必再深究呢。奋斗了三年终于拿到了成绩,我们去狂欢一下吧。”几个人终于散了。
何事秋风悲画扇(三)
“饿了吗?”他温柔的问,那双乌黑的眼瞳里倒映出乔安然的脸庞。
她微笑,牵着夏听溪的手说:“我,想去北京,看看人民大学。”她期待的说道,毕竟是奋斗了那么久才上的大学。
他宠溺的揉了揉安然的头发:“再等等。等到我们攒够了资本。”说着眼睛凝视着远方。不知还要攒多久呢。
她心知肚明夏听溪在苦恼什么,只是保有默契的不说穿。再没开口提这件事。
回到家,门前塞着一封信,她弯腰捡起,轻轻的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杜一沉三个字。杜一沉,他,似乎永远消失在了自己的生活里。
信里并非长篇大幅的唠叨和啰嗦,仅仅几个字:乔安然,我过的很好。如果可以,再别相见。署名杜一沉那三个字写的飘逸,却有陌生。她轻嗅着笔墨芳香,然后再次塞进破旧荒废了很久的邮箱里。你说便是了,杜一沉,再别相见。
“乔安然,晚上吃什么?”他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无趣的不停换台。
“不知道,冰箱里还有没有东西。”此刻的她正在搜索有没有空闲便宜的店铺门面。顺便也在搜购原料。
“乔安然,什么都没有。我吃什么?”夏听溪再次喊道。修长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腹部,有些无奈的看着乔安然的方向。
“晚上带你出去吃好了。”她目不转睛的回答道。
“你真是越来越不对我上心了。”转瞬,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呼吸出的热情暧,昧的喷洒在她的耳际。她惊讶的转过头,柔软的嘴唇却扫到他的俊脸。
“你。。”她错愕的羞红了脸。住不住往后退了退。
“怎么?我说我饿了,你这样敷衍我。难道让我吃了你?”夏听溪戏谑的挑眉,看着她。嘴角挂着招牌微笑,看起来如此人畜无害。
“好了好了,我出去买泡面,你等会。”说着穿着拖鞋一脸不情愿的出门。
刚出小区,便看见一个熟悉的奥迪车,却也不太在意,径直走去小卖部。
家里,夏听溪缓缓的开了门,冷眼看着门外带着墨镜的少女:“你是谁?”
“听溪,好久不见了。”她笑的妖冶,缓缓的拿下墨镜,一张精致无比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褐色的瞳仁里带着丝朦胧的诱、惑。
“不认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然后欲要关门。
“夏听溪,你也可真够残忍。我不比乔安然认识你早?我跟你的交情比不过她们家收养你?还是你忘了当初我离开孤儿院许下的承诺?”她不甘的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竟觉得对于自己来说如此陌生。不可能,夏听溪不可能忘了他的。
“我不会重复。你滚还是我请你滚?”他无情的说道,嘴角的笑却渐渐收敛。修长的大手放在门把手上,随时有要关门的可能。
突然,她猛的凑上前,艳红的嘴唇轻咬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夏听溪,别装不认识。你逃不过我。”她笑的妖冶。
何事秋风悲画扇(四)
“夏。。听溪。”她拿着几包方便面,有些呆愣的站在门前,看着一个陌生的少女咬住夏听溪的耳垂。那感觉,就像鱼刺卡在嗓子里,疼的发痒。
几乎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拉过女生,一巴掌结结实实的甩在她的脸上,力道很大,声音也很响。她却毫不惧怕的看着少女略有惊讶的双眼,冰冷的开口:“滚远点,别再来我家。”那声音似乎没有温度,就像她的眼神,空洞而可怕。
采仪微笑:“乔安然,我还会再来。只要夏听溪还在这里住着。”她走上前,捂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侧脸:“而且,我很记仇。”
她不后退,只是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些,美丽妖冶的女生,似乎之前见过她。其实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夏听溪吧。
她伸出手,想要还给她一个巴掌,刚抬起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拉住。那力道使得她白皙的手腕出了一道红印。
“叫你滚不懂?采仪,就算我认识你,可我们之间又有过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肆。”他一口气说了好长一句话,手渐渐用力,猛的甩开她。她不住的后退险些没站稳。
“好啊。夏听溪,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呵,那自然没忘记当初我是怎么说的了。我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你一直都知道。”她笑的看着夏听溪,全然不顾自己红肿的脸。
他连一个眼神都再没施舍给她,只是潇洒的转身,拉着乔安然,走进家。关上门,将这个疯女人隔绝在外。
“夏听溪,我想帮你洗一洗耳朵。”她说道,那双眼睛闪过一丝楚楚可怜。第一次,第一次他居然看到了他的楚楚可怜。
突然一笑,那俊美的脸让她有些呆愣,那是他发自内心的笑。他点了点头。
然后她便开始蹂躏起他的耳朵。。。。。。。。。。。。。。。。。。。。。。。。。。。
自己都没咬过,一个陌生的女人居然敢咬。
而从始至终,她都没问过夏听溪采仪是谁,他的以前又是怎样的。她一直没有问过,如果夏听溪不肯说,那自己也索性不问了吧。或许,那是他的伤疤。
夜晚,他似乎是失眠了,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些迷茫,大脑却十分清醒。睡不着了吗。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乔安然的房间,然后缓缓的拉开她的被子,迅速的钻了进去。
“夏听溪,你干嘛!!”她失态的大叫,黑暗中看不见她那滚烫发红的脸庞。
“我睡不着。”他淡淡的说道。修长的身躯占了大半个床。
“那你来我房间睡就能睡着了??我好挤,都不能翻身。”她懊恼的说道,的确如此。本来一个单人床,现在却多了个187的男人。让她个162的小矮子。。。。。。。怎么打滚翻身。
“睡觉老实点好。别翻身了,还有,你长胖了。”这是她才意识到夏听溪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捏这她的肉肉。。。。。。。。。。。
“再捏我要把你踢下去!睡觉。”说着憋着呼吸逼迫自己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