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在她的注视下渐渐远去。
她好似嘲讽却又松了一口气的说道:“我很懦弱呢。”然后背过身走去,她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走到半路却被一个人撞到,她抬头淡漠的看着来人,是程澈。
他冰冷的面孔似乎有些动容,叫道:“乔安然。”内心隐约有些喜悦。
她站起身,拍了拍灰然后刚要离开。手腕却被程澈死死的抓住:“这么讨厌我?”
“我说过跟你划清界限。”她直言不讳,那双眼眸无畏的看向他如海一般的眼瞳。手越发冰冷。
他轻轻的说道:“就当朋友谈谈话也不可以吗?还是因为夏听溪?”好没有软弱的意思。
她抬头望着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了,果然无话可说了吗。她讽刺一笑,然后说道:“好,去哪里?我身上没钱。”
他果真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没关系。我有。”那一抹微笑她没有在意,可是这是多少年来他的笑容了。多少年他没有笑过了。只是不经意的,她的一句话也可以让他心花怒放。
他领着她走到一个咖啡店。高档的咖啡店她从未来过,也仅仅只是有时路过,却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进来。但是内心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坐在椅子上,侧过脸看向窗外。单手托着下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他点了冰激凌和一杯奶茶。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沉思的样子,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她转过脸,无意识的问道:“你和陆南阳原来是朋友对不对?”
程澈一时僵住了,不再说话,直到服务员上了需要的甜点之后,才说道:“嗯。”
她轻笑起来,尖细的下巴也微微颤抖:“就因为一个女生闹僵了?”
程澈脸色变得阴沉:“笑什么?我不是喜欢那个女生,只是有好感而已。而且当时她说她喜欢的人不是陆南阳。”
“挑拨离间的女人。”她轻叹,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他将冰激凌推向乔安然,然后自己喝起了奶茶。不少路人都驻足看着他们。
一个黑发蓝眸的少年和一个精致清秀的少女。
许久,他终究打破了寂静:“要毕业了,我会离开这里的。”
我笑你半世疯癫(二)
她没有转过头,只是静静的说道:“嗯,不还有一年吗?”
“一年说没就没了。”他说道,冰冷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他难得为她温柔。
乔安然突然转过头看着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瞳里倒映出他俊秀的面容:“努力一年吧,给自己的未来一个交代。”
他嗤笑:“呵呵,现在你倒是来教导我了。好学生成绩好有什么用?”
她好笑的捂住嘴巴,纤瘦的身体却在颤抖:“这世界上的确有许多事都是徒劳,只是,如果没有那么多徒劳,那人生事事还有意义吗?不奋斗过,努力过,对得起自己吗?就好似一场青春里,没有一个喜欢的人,你怎么来回忆,拿什么来回忆?”她说道,那双澄澈的眼瞳变得越发璀璨。
“可是也无用了,我荒废了一年多,许多知识也都没学。”他说道,只是内心有些动容了。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如果最后的结局是一场徒劳,那么也是充实的不是吗?我希望在你毕业那一天,可以看到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她再次撇过头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吃着自己的冰激凌。
入口的冰滑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嗯,我会的。”莫名的,有一种热血一般的冲动冲击着他的大脑,是啊,她说的很对,自己浪费了那么久,却总是抱怨社会与世界。或许真的徒劳一生,默默无为。不只是真的为了自己还是仅仅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她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然后没等他回答,一人离去。
他努力努嘴,然后笑着坐下,继续喝着自己的奶茶,看着她吃到一半的冰激凌,眼眸里闪过暖意。也就只能这样吧,终究没有再多的说辞。
她缓缓的转过身,却看到嬉笑着看着她的夏听溪:“幽会?”
“不是。”她说道,那双璀璨的眼瞳却不再是柔情似水,刚才她就看到夏听溪从路边走过,她慌张的走出,生怕他会乱说什么。
“你真的很不老实。”他说道,走上前,伸出手指压在她柔软的嘴唇上,暖气呵在她的耳垂处。
瘙痒的让她后退,双眸怒视着他:“别太过分。”
他笑的戏谑却依旧优雅:“过分吗?还有更过分的呢。”他轻轻的咬住她的耳垂,不用力。手放在她的脖子处,没有乱动。却在她的耳边呢喃:“别想逃开我。”
她僵住身体,只感到四肢冰冷。她狠狠的推开夏听溪:“别命令我。”
夏听溪抓了抓乌黑的碎发,樱红的嘴唇显得妖艳:“是吗。”阳光下的他像是上帝的佳作。
一头乌黑的碎发折射出无比靓丽的光泽,樱红的嘴唇显得十分诱人。他再次紧紧的扣住她的下颚:“别随便推开我,否则就永远把我推开了。”带着玩笑的话让她愣住了。
她尴尬的回过神,懊恼的说:“你走了我应该高兴。”
“是吗?乔安然,习惯久了会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一个人参与了你的人生,就注定不会仅仅是一个过客。”他黑色如玛瑙一般的眼瞳看着她,空灵的犹如深渊宇宙。
我笑你半世疯癫(三)
她可笑的看着他:“我不也是你的过客吗?夏听溪。”她讨厌他莫名的暧昧,亲密,让她十分迷茫。骄傲的她不允许自己有那可笑的好感。
他一愣,随即笑了笑:“是啊,乔安然。我们都是过客。”都是人生的过客,可终究离人过客,物是人非。所谓的是是非非谁能说的准呢。
他看了看咖啡厅里的程澈,挑眉:“他请客?”
乔安然点了点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他拉着乔安然的手,加快脚步的走到旁边的一家冰激凌店。她瞪大眼睛一脸错愕。
而夏听溪浅笑着,俊美的面容在阳光下如梦似幻,那我这次请你吃冰激凌吧,我没他那么有钱,也没有他阔绰。他玩笑似的说着。
却看着一脸震惊的乔安然,笑出了声。
她不明所以,的确,夏听溪对于她来说太深不可测了。
两杯大杯冰激凌上来了,夏听溪刚才看到她吃过冰激凌了,所以故意让她吃。
而她竟然没有拒绝,她知道刚才吃过了,她知道自己吃过了冷的会胃疼,她都知道,可是她微笑的看着夏听溪,那双空灵的眼睛里有些动容的情愫。
她修长的手拿起勺子,一点一点的放入嘴里。
没有拒绝他恶劣卑鄙的手段。
他错愕,乔安然傻了吗。他慌忙的抓住她的手,瞪大眼睛说道:“你白痴啊,你吃多了会胃疼的。”
她抬头,笑靥如花:“没关系,我都不介意。”这是第一次,夏听溪请她吃冰激凌,这是第一次夏听溪这么关心她,这是第一次,夏听溪阻止她伤害自己。
不是没有试过,自己用偷偷藏着的零花钱买许多许多的冰激凌,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狼吞虎咽的吃着。把内心的怨恨通通吃掉,吃到最后胃痛到浑身抽搐。可是没有任何人会阻止,而今,她最怨恨的夏听溪也会关心她。
世界疯了吧,还是你疯了。她大口大口的吃着冰激凌,胃部隐约有些绞痛。但是她忍住了,牵强的勾起嘴角:“你不吃看着我干嘛?”她知道,不能输给夏听溪,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
许久,他回过神,失落的一笑,一只手扶住额头,嘴角讽刺的笑意渐深:“是啊。乔安然,我那么关心你干嘛,我们是竞争对手!”他也一口一口吃起了冰激凌,温文尔雅的样子却刺痛了乔安然的眼眸。
还未吃中午饭,乔安然早就吃冰激凌吃饱了!
而夏听溪,低眸看着一脸痛苦的她,毫无动容。
她疼痛的蜷曲着身子,胃部抽搐的痛似乎要将她撕裂。她痛苦的咬住自己的手腕,很快就出现了血痕。
而他依旧无动于衷。
果然,还是自己把他想的太好了吗?乔安然嘲讽的笑,内心的伤口似乎被撕裂,还被狠狠的撒上了厚厚的盐碱。
她苍白着脸,对着夏听溪说:“你滚!”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弱懦的像个失败者。
夏听溪穆然微笑,转过身,付完钱离开。他本就无所牵挂啊。
我笑你半世疯癫(四)
可是内心却总感觉缺了一小块。他抹了抹自己的心脏,然后不再说话。终究还是离开了,他不能有多余的情感,那是累赘。最起码他是这个认为的。夏听溪只能是一个毫无情感的木偶。可是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上纵使有行尸走肉的人,可也不会完全是木偶。如之后一切的一切推翻了他所有的理论!
她紧紧的抱着自己,肚子的疼痛让她几乎想要寻死。她扶着墙,不想打扰别人做生意。
直到离开了冰激凌店,才缓缓的坐在地上,不行了,眼皮很重几乎睁不开。她感到世界在天旋地转。
突然,一个好听而甜腻的声音响起:“你没事吧。”说话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她着急的晃了晃满脸苍白的乔安然。
乔安然勉强的看着她,呢喃的说道:“送我去医院。”
女生更为焦急,赶忙拦下出租车,疾驰向医院。
在医院的病床上,乔安然揉了揉眼睛,看到坐在一边的甜美女孩。她微微一笑:“我叫纪念,你没事吧。”
乔安然友好的笑着摇了摇头,可是毕竟脸色是苍白的。
纪念赶忙叫来了医生。
医生凝重的看着乔安然,说道:“乔小姐的胃部本来就十分不好,还这样虐待自己的胃,很可能以后会得胃癌。你应该更爱护自己一点。这次算是万幸。以后可能疼起来更要命。”医生皱眉。
乔安然一愣,随即笑了笑:“谢谢医生。”说着看着纪念:“谢谢你,我想睡一会。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你打给我家人吧。”
纪念点头答应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电话。
她钻回被窝,嘴角的微笑渐渐上扬。是啊,多年前,自己被别人抛弃在火车站,那是冬天,大雪纷飞,她冻的嘴唇发紫。浑身冰凉,感觉心脏似乎不会跳动了。若不是吴山,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在这个世界上了,也因此得了胃病。胃癌吗,她怕什么?
闭上眼睛,希望想休息休息,可是大脑依旧告诉运转着。浮现出一张脸,那璀璨空灵的黑瞳如宇宙深渊。
她猛然坐起,拍了拍自己的两颊:“他走了,没有管自己死活啊。”看着窗外刺眼的太阳,却感到一切都是晦暗的。自己的世界里终究照不进一缕阳光。
推开病房的门,是夏听溪,他依旧是勾着嘴角,然而黑瞳却看着她苍白的脸,闪过一丝别样:“你果然很麻烦,如果让爸妈知道了会更麻烦。我有带钱来,赶快出院吧。还有这钱是我借你的。记得还。”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凝眸:“你眼里只会有这些吧。”他不知道死别,不知道迫近死别的那种痛彻心骨的绞痛。对啊,他的心里都没有过她一丝一毫的痕迹。终究还是自己在想入非非吗。
纪念笑着走进病房:“帅哥啊,在话筒里听到你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个帅哥了,你们是兄妹吗?还是姐弟?一个漂亮一个帅气呢。”她眨巴着眼睛说道。
我笑你半世疯癫(五)
漠然的冰冷,他黑瞳好似穿透了纪念的身体:“关你什么事。”不带一丝温度。
乔安然一震,夏听溪很少跟别人这般说话。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她不禁错愕的说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好笑的转过身:“关我什么事。”就在刚才,他看到了纪念的内心伸出,那好似当年在孤儿院里敏感虚伪的眼神。可是他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乔安然。他自然不会徒劳的去辩驳什么。
纪念尴尬的看着乔安然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问会。”她一脸抱歉。
乔安然浅笑:“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别在意就好。感谢你救了我,还有医药费什么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她走下床。
纪念拘谨的红着脸:“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身体还没好,现在就急着出去。”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乔安然打断,她轻笑:“没关系。”稀薄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她精致的瓜子脸上,古典韵味十足。
纪念不禁失神,任谁都缓不过神来。
她走出病房,看到靠在门边的夏听溪正闭着眼睛。
她问道:“你偷听?”
他好笑的睁开眼睛,空灵的眼瞳不似刚才的冰冷,而是一如既往充满虚伪笑意的璀璨:“乔安然,我不会那么在乎你。”他不留情面的话语让她哑口无言。
“那,那你把钱先给纪念吧。我回去还你。”她拘谨的说道,毕竟不是心甘情愿的想借夏听溪的钱。
他勾起嘴角,然后推开病房的门,纪念此刻坐在病床上,抬头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很是可爱。然而他对于她,毫无感觉。
“对不起,夏,夏同学。”她错愕的结巴了起来。
夏听溪随即一笑,好看的眼睛里折射出纪念仓惶的面孔,的确,他再次带上了自己的面具,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具:“呐,这是你支付的医药费。谢谢你救了安然,我们是一家人呢,之前的不愉快我也感到很抱歉。”他客套的说着。
她眨巴的眼睛不明所以,站起身小手拘谨的搅在一起:“不是,我,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终究面前如此漂亮的少年,她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任谁也说不出吧,这个如花一般的美丽少年如漫画中的少年,聚集着一切的好,那么活生生的在你眼前,明明是那么的触手可及,然而实际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她纪念有想过,当初如果没有看向他的眼瞳,自己会不会就不会沉沦。沉沦在他完美的面具与卑劣的灵魂之上。
呆愣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笑着,不敢再说什么话。她知道,在他面前自己无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安然倒是不耐烦,推开门看着缄默的两人。
然后友好的对纪念说:“谢谢你呢,那我们先走了。”自己的确是感谢她,但是还不至于是致死执教的地步,夏听溪告诉了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就像当初的吴山,乔治云与沈佳。原来到头来她始终孤身一人。
我笑你半世疯癫(六)
纪念眼眸中的失落一闪而过,然后笑着说:“嗯,再见呢。”然而她的失落二人都尽收眼底。
果然,还是与其他人一样嘛。乔安然讽刺着,还是接近夏听溪,还是喜欢夏听溪,还是因为夏听溪。她也只能是个陪衬的吗?
她不想再多留一会,然后带头离开。
夏听溪熟知她所想,不多说什么。笑着与纪念道别后跟着乔安然离开了医院。
正午,二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饥饿。
乔安然走了一会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该死,冰激凌吃多了。”
“谁让你贪吃呢,不就请你客嘛,何必那么拼。”他打趣的说道,手却不自觉的伸出,拉住乔安然的腰。以免她物理摔倒。
她瞪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无力的垂下头,小声的呢喃着:“夏听溪,有机会一定杀了你。”
他伸手轻轻的挑起她精致的下巴:“胆子不小。”他温暖的气呵在她的脸前,她尴尬的向后退,却被他死死的禁锢着。
“又想逃离我?你在怕什么?”他皱眉,问道。
她恍惚间对上了他那双黑瞳,内心的恐惧逐渐加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惧怕什么,只是莫名的,心慌。
她试图挣脱着。
却被他死死的抓住手腕,纤细的手腕被他狠狠的勒出红色的印子。她拼命的推开他:“滚啊,滚啊。别碰我。”
他一时呆愣,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漠然的,一股冰凉让她抓住些许理智。她瞪大眼睛看着放大在她眼前的夏听溪,错愕的不敢相信自己在与他接吻。
天,她不安的乱动。却被夏听溪按住,他的舌与她的舌一起共舞。馨香冰凉的感觉让她如中蛊了一般,不可自拔。
深情拥吻,可是他们并非恩爱情侣。
夏听溪松开一脸虚脱的她,她不会呼吸吗。想着,于是夏听溪勾起嘴角。
她看到他恶劣的微笑,只感到内心的耻辱越来越大,然而对他的情绪越发动荡不安。自己明明是讨厌他的。
他舔了舔红艳的唇:“你的味道,我喜欢。”毫不避讳,他说道。暧昧的话语却并没有让她感觉心跳加速或者脸红。
因为内心里清楚,自己不过为他的玩物吗。她抬头,厌恶的看着他:“滚开!你把我当什么?狗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有思想,我告诉你夏听溪。别随便碰我,你让我恶心,恶心到骨子里去了!我不想看到你虚伪的笑,一点都不想,包括你的说与做。我通通都不想看见!”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好像要把内心的悲鸣通通的吼出来。
终归他冷着脸:“你想让我消失?”他说道,眼瞳里又是漆黑空洞。
她哈哈大笑着向后退:“你明明比我还清楚。”止不住的向后退,想疯狂的逃离他,回避他。
然而一辆轿车疾驰而过,她惊魂未定的被他拉住,被他拥在怀中。她捂着胸口,那颗狂跳的心脏。讽刺的说:“夏听溪,把我推出去不就好了?你讨厌的我就消失了呀。”
他邪魅的看着她,亲吻着她的眼帘:“你不能消失。”无你的生活我如何生活?
南有乔木方休思(一)
她错愕的看了看他,然后自嘲的抹了抹眼角:“总是说些暧昧的话语让我产生错觉会让你很开心?”她说了很长一句话,然后缓缓的离开他。
他蛊惑着她。
而夏听溪却笑的越发肆虐,可怕的话语就像是诅咒:“乔安然,先爱上我,你就输了。”是的,她心里知晓自己万万不能爱上他。他也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动情。而这一动情,付出的便是永远的代价。
她苍白着脸说道:“我去学校了。”
他好笑的说:“现在去学校干嘛?还真去参加什么社团?”
“不然呢,你呢?”她反问,语气稍微有些强势,她不想再他面前变得懦弱。
他邪魅的笑了笑:“的确。”跟在她的身后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府城高中(东区),她驻足,不禁皱眉:“双休日还这么多人?”
他浅笑着,好似温柔的王子沐浴在春风之中,好不动人:“因为府城帅哥多呀。”静谧的话语却让乔安然避之不及。
她苍茫的说:“我去找别的同学。”于是快速的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她害怕自己再次被他而蛊惑。她不可否认夏听溪太完美了,单是那妩媚俊美的面容就让她倍感压力,何况还有一个腹黑的性格。还有那双黑不见底的黑瞳,总能让她情绪失控。
夏听溪笑着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笑容渐渐淡去。那双柔情似水的黑瞳变得越发空旷,淡漠的走向篮球场,好久没运动了呢。
几个外校女生坐在一边成一排花痴状的看着打篮球的男生们。是呀,青春里好感是唯一不可或缺的情感之一。何况在情感方面同年龄段的女生永远比男生早熟(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语录)
她坐在学校的小竹林里,里面凉飕飕的,很是清爽。
乔安然坐在石凳上,抬头看着碧蓝的天,思绪却异常散乱。不禁的,她又想到夏听溪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孩子气一般的说道:“乔安然你白痴啊。”下意识的嘟了嘟嘴,然后又一脸淡漠。面具带久了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如何才能还原成最初的自己。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明白夏听溪与她的确是一类人,也只有夏听溪跟她是一类人了吧。
可悲的废物。
她总是自嘲,因为自卑,自卑自己的一切。包括父母的爱,其实早就看出父母相对于她更爱夏听溪,一点点细节让她逐渐心灰意冷。只是被夏听溪狠狠的撕开自己视而不见的伤口那感觉的确不好受。
她双手捂住脸,半饷却没有一滴泪落下。
果然,她松开手却听到戏谑的声音:“我以为你要哭呢。”陆南阳看着他说道。
她回笑:“哭什么?”
陆南阳顺其自然的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女孩这时候不都是应该哭的吗?或者,你根本就不是女生?”他怀疑的眼光看向乔安然。
“噗嗤。”乔安然笑出了声。有些悲凉的抬头:“或许让我哭的也只有他了吧。”是的,也只有他了。很久以后,这句话倒是证实了,而该失去的却全部都失去了。
南有乔木方休思(二)
陆南阳明了的点头:“嗯,我明白你口中的他。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当然,也只是朋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哦。”他腔调的说道。
乔安然不是很高兴的看着他:“我会有非分之想。朋友这东西,我没有相信过。”自此在夏听溪之后,她也就没有过多接触的外人了。原来她始终视夏听溪为外人。
他看着她的眼瞳,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的眼中总是有着哀伤对不对,尽管在笑的时候,你的眼里还是空旷。”他看得清她的眼,却看不清她的心。
乔安然不说话。
许久他开口:“那杜一沉呢?他不是你朋友?”他疑问。
乔安然一时说不出话来,是呀,她一直以来把杜一沉当什么了?是朋友吗?她不知道。也不曾想过。
“我不是轻浮的人,只是很多时候我不愿意相信了。可是我觉得,我能读懂你。仅此而已。”陆南阳继续说道。棕色的碎发在阳光的沐浴下变得熠熠生辉。
她终于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有了些笑容:“有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她默许了。
他笑了笑:“你看起来很不好。”
她摇了摇头,倒是才发现他一身汗:“你在打篮球?”
他深褐色的眼瞳变得璀璨:“是呢,那个叫夏听溪的来了之后我们都招架不住了,打到现在累死我了。倒是他一身劲,这么厉害?你知道他以前在哪儿学的篮球吗?”
她苦笑的摇了摇头:“我和他不熟。”她不想与夏听溪挂上钩,而这却是痴人说梦。
“怎么会?你们是一家人?”他继续问道。却不不聊闯进几个面带羞涩的女生,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陆学长,我,我只是向告诉你,我,我喜欢你。”一个女生羞涩的说道,将精心准备好的包裹递给陆南阳,生怕他会拒绝。
当然,来者不拒是他陆南阳的风格。
他面带微笑的收下:“谢谢你呢。只是喜欢这事情,我还需要考虑考虑。”他温文尔雅的说道。一改当初在食堂泼辣的性格。
多变怪,这是他给乔安然第一个印象。
女生喜悦的点头,然后屁颠屁颠的离开。
她看着几个女生离开,不禁觉得好笑:“你会拒绝她的吧。”
他笑了笑,将礼物拆开:“你说呢。”
她皱眉看着那礼物:“白痴一样。”
就连陆南阳也不禁错愕了,那所谓的礼物是包装精美的避孕套!避孕套!那女生是奇葩吗?
她随即讽刺一笑:“吸引你的注意罢了。好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欲要离开。
他拉住她的手,说:“等下。帮我把这些处理掉啊。要是给别人看见了我在学校怎么混,要是给程澈知道了,我以后怎么活?”他有些耍性子的说道。
乔安然转过身鄙夷的看着他:“我怎么把你处理掉?!”指着那避孕套懊恼的说!
他尴尬的说:“那就,挖个洞埋了。可能小竹林外面就有女生。”
南有乔木方休思(三)
“真麻烦,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她瞪大眼睛,精致的眉皱着,一脸不悦。
他可怜兮兮的说:“我们都是朋友的啊。小竹林外面一定有女生了,她们肯定没走,等着我出来。”
她无奈:“你是有多大的美丽?!”她不知道面前的陆南阳对于那些女生来说是有多么的不可比拟,当然,在她心中只有足以和夏听溪媲美的人才能够入她的眼。可那个人却在她的心中不曾出现过。
她蹲下身,用树枝挖土,将避孕套埋了进去。
不久起身,看着他:“好了。”于是扔下树枝转身要走。却听到他邪魅爽朗的笑声:“乔安然,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发现我只能看得清你的眼,却永远看不清你的心。”他说道,一改刚才的诚恳,而回归于他当初在食堂的恶劣。这才是他的本质吧。
她好笑的转身看着他:“劣质。”两个字清楚的吐出,却让他脸色大变。
他懊恼的看着她:“你说我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自己向来在女生眼中都是完美无缺的男神。如今在她眼中却连沙子都不是。
她好笑的仰头,那璀璨的眼睛在阳光下变得澄澈:“你装模作样到现在究竟要干什么?”她不喜欢与他拐弯抹角。
陆南阳走上前,轻抚她柔顺的黑发:“做朋友啊。”好听的声音似是在蛊惑她。
然而她不为所动,在她的心中早已是一片荒漠了,除了夏听溪会给她带来些许雨水,在也没有谁能让她为之动容了吧。最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踮起脚尖,伸出纤细的手指,划过他滑嫩的肌肤:“朋友,我这一辈子都不需要。”冷漠的话语不带有一丝情感。
陆南阳深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她清秀美丽的样子,他浅浅的说:“其实你一开始就是和我带着面具说话的。不是吗?”
她又勾起嘴角:“不是面具,只是我的脸便是这张面具。”再也找不到最初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可悲。
他向后退:“我还是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他离开竹林。
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感觉一刹那呆愣:“朋友。”口中呢喃的说着,声音立马被甜腻腻的声音打断:“安然姐姐!”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冲着乔安然大声叫喊,好不可爱动人。
她撇过头,定睛看去,是纪念吗。呵,她再次勾起嘴角,装作友善的样子,伪装起自己所有的丑陋:“你好,纪念。你也在这个学校?”
纪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我也是才转学来的。以前在外地,这不才开学爸妈就为我准备好了转学,转到了最好的府城高中来了。想不到安然姐姐也在这里呀。”她感叹的说道,那双好看的月牙眼睛里满是诚恳。
她笑:“是呀,你也是高一?”
纪念点头:“嗯嗯,我在一班哦!”
她故作惊讶的样子:“是吗?我也是一班的呢!”
纪念激动的抱着她欢呼:“太好了,害怕会和同学有生疏,有了安然姐姐在我就不怕啦。”
南有乔木方休思(四)
纪念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惋惜的说:“哎呀,时间要到了,我今天来这里是熟悉一下环境的。安然姐姐,我先回家了。家里还有事呢。”说着急急忙忙的离开。
看着她离去,乔安然渐渐放下微笑。走出小竹林:“扰人心绪。”淡淡的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
然后朝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
篮球场上,几个高大的身影在奔跑跳跃。
而那最刺眼的便是夏听溪了。她眯着眼睛看着夏听溪完美的球技:“我终究还是不了解你吗?”她自叹。然后本想走过篮球场,却被一阵声音叫住:“安然,安然。”她回头望去,是杜一沉。
他棕色的微卷发在烈日的照射下像镀上了一层金,白皙的脸上是豆大的汗珠。还气喘吁吁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黑着脸想离开,愣是被一个人叫住:“乔安然!”是杜浮生。
她僵硬的身体转过去,陪着笑脸:“一沉的家长也在啊。”调侃的说却不得不得走向他们。
夏听溪倒是停下笑着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么巧,你们都来打篮球啊。”
杜一沉激动的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是呀是呀,我说今天好无聊,然后浮生就带我来啦。想不到夏听溪也在,而且夏听溪好厉害哦!”他赞叹的说着。
杜浮生低眸看着她,轻语:“若我不叫住你,你不会来的吧。”他说的话只有乔安然听得到。
乔安然不屑一顾的说:“何以见得。”
杜浮生声音更加冷冽:“因为杜一沉对于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或许连朋友都不是!”他生硬的样子乔安然看在眼里。
心中第一次突生歉意内疚,她却固执的抬头看着高大的他:“要你管?!”耍起小性子来。
夏听溪皱眉,那双黑眸如玛瑙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话语清楚的流落入他的耳中。不禁暗自赞叹乔安然勾搭人的本是真是不小。
杜浮生冷笑:“是吧。乔安然,如果这样就离一沉远一点,他很单纯,不知道世间好坏,更不能和你这样城府深心机重的人在一起。”他压低声音,将乔安然拉到一边。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在担忧他什么?”警觉的说着,那双眼眸毫不顾忌的游走在他的脸上,试图查出一点破绽。
然而他掩饰的很好:“我只是为杜一沉着想。你知道他在乎你。”
“我会把他当成朋友看待的。”她说道,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朝着夏听溪和杜一沉挥了挥手:“我先回家了。”
于是头也不回的一人离开校园。
杜一沉赶忙走到杜浮生身边,焦急的问道:“你跟她说什么了?”
杜浮生皱眉看着他:“就不告诉你。”
杜一沉生气的嘟着嘴巴:“那她一定是生我气了!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对她,我和她是朋友啊。”
“她没有生气!”杜浮生说完也不理睬杜一沉,一个人投篮。
夏听溪运球,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南有乔木方休思(五)
喜欢一个人就是在感情还处于朦胧暧昧的时期。乔安然抬起头,真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只是她深知自己没有资格喜欢。
她放慢的脚步,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白痴啊。说了把这些东西全包起来?难道怀疑我没钱买?”尖锐的女声响起。
她无奈的撇头看去,果然是周烟。她一脸娇气的看着老板娘一脸尴尬的样子。
老板娘连忙赔礼道歉:“小姐,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能不能部分部分的带走。而且我这里暂时还没有大袋子给你装。”对于周烟的无理取闹,她一脸无措,没办法,她周烟可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周烟阴冷的看着她,恶狠狠的吐了口口水:“放你妈的屁!谁他妈的是小姐,你是小姐?我看你全家都是小姐吧。”她很不爽刚才老板娘的称呼。
老板娘错愕的看着她,突然直起腰版:“不好意思,我不卖了。”她正气凛然的说。她惹不起还不能躲吗?又不是全天下就她一个人是有钱人。
“我草,你他妈的怎么做生意的?信不信我让你这家店在这条街上永远消失。”她威胁道,一脸的不屑看着老板娘。
“周烟,别来无恙啊。”好听的声音为老板娘解围。
乔安然看着她一脸浓妆,调侃的说:“画成这样是唱戏?”
周烟猛然转过身,死死的瞪着乔安然:“你不是滚去府城上学了吗?”
乔安然轻笑:“是呀,你没考上呢,大小姐,走后门都没上?”她讥讽的说。然后对老板娘笑了笑:“您做您的生意吧。无视她刚才的说与做。她就是这样的人。”
老板娘感激的点头:“谢谢你呀。”然后收好刚才周烟挑选出来的东西。
周烟一把叫住转身的乔安然:“乔安然,你脑子有病啊,我买东西你插什么话?是当慈母还是。”没说完被她打断:“你想夏听溪了吧。”肯定的语气让周烟顿时闭嘴。
她带着美瞳的眼眸中弥漫着忧伤,然后鼓起勇气的抬头:“要你管。”她讨厌被别人戳中心思。然而这个人却恰恰是乔安然。
乔安然看了看她,心中突生一股怜悯:“你变成这样是为了他?还是,你堕落了?”她直中心脏的问道。
让她哑然说不出话来,是的,自己的确是堕落了。似乎再也看不见光明,她生来要什么有什么。唯独夏听溪,他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夏听溪不会喜欢这样的你。”乔安然继续说道。
“可是他也不会喜欢以前的我啊。”她歇斯底里的喊道。以前不论自己穿的多时尚,打扮的多漂亮,他都不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