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太子殿下请留步

太子殿下请留步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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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大板,舞轻心里一凉,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皇后,紧握的手又用上了几分力道,旁边走出两个侍卫,他们对看一眼,便要上前拉住舞轻,却不想,她身型微晃,快速地躲过了侍卫的捉拿。那两侍卫对视一眼,便又想上前,却被舞轻快速在他俩身上一点,被她定住了身形。

    皇后见舞轻武功利害,忙急急地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无烟刚才听皇后说打舞轻五十大板,心里还在想这责罚是不是太轻了,转眼便见舞轻身形了得地躲过了侍卫,直向她走来,她心里轻颤,可是骄傲使她故作镇定地盯着舞轻。

    “无烟姐姐,轻歌自认不曾得罪过你,何故要如此待我?”她不奢望无烟会帮她说话,但是不该用言语来侮辱她!

    无烟稳了稳神,她脸色微微泛白地道:“你是不曾得罪我,但你不该用男色蛊惑太子哥哥,让他的声誉扫地!”

    原来,追根究底还是她舞轻的错,当时她只想着救场,却从未想过会惹出这样的后果,她原来并没有帮到他,反而害了他。

    无烟见舞轻精神变得愰惚,她轻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然后快速扬起双手,狠狠地甩了舞轻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 舞轻被打得头偏了一下,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抬手抚住火辣辣的脸,身上的气息骤冷,她猛地回头,盯着无烟的眼里阴森一片,站在旁边的皇后没想到无烟会向舞轻甩耳光子,脸上呆了呆,随即,被舞轻那犹如地狱般死寂而恐怖的气势震了一下,她抚了抚心口,脸上一片惧意。

    无烟也被舞轻的气势所惊住,她的手不争气地抖起来,心里开始后悔自己逞一时之快,这个女子的眼神太可怕了,似要将她凌迟至死也不罢休一般。

    舞轻露出一抹噬血的笑,从来没有一个能敢给她甩耳光,前世不曾,这一世高贵的公主身份更加没有受过这般的待遇,她此刻的脑海里只重复地闪现一句话:杀了她!

    心神完全不受她控制似地,不停叫嚣,全身的气血上涌,令她莫名地亢奋,她魔怔了。

    舞轻缓缓地抬起手,正要向惊呆的无烟掐去,却被突然伸出的手急拽了回去,她怔了怔,转头向身旁看去,只见太子陌离宵冷峻着脸看着她,那握着她的手温暖厚实,却暖不透她的心底。

    舞轻用力挣了挣,却挣不脱那手腕上有力的禁锢,她冷眼瞪着他:放手!

    陌离却又用力了几分,盯着舞轻那印着明显五指的左脸,那眼神深沉地令人害怕。

    舞轻见挣脱不得,无奈地收敛了外放的气压,没错,刚刚她只是释放了自身浑厚的精神力,这对不识武的人来说,是一种严实的威压,只是,这一次释放精神力,竟让她有种想要杀弑的冲动,这难道跟玉石发光有关?

    无烟初见得陌离宵的出现,阻拦了舞轻的动作,心里万分欣喜,太子哥哥心里是有她的!

    皇后见陌离宵到来,心里冷哼,只怕今儿个在朝堂上受了不少打压吧!

    陌离宵见舞轻收了气势,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可也没有放开她,仍然不松不紧地牵着她的手,这可是凤銮宫,在这里惹出事了,连他也不能保证能护她周全。

    他状似无意地扫了无烟一眼,眸中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戾色。

    “儿臣见过母后,这侍卫冒犯了母后,儿子这就带回去好好责罚一番,儿子先行告退了!”

    说完,不再看皇后一眼,拉着舞轻快步离开凤銮宫。

    皇后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揣测,看来这小侍卫深得太子喜爱,这颗棋子倒用得不错!

    无烟咬着红唇,脸上因气恼而变得些许扭曲,太子哥哥竟拉着那贱 人走了,哼……轻歌,很好,终有一日我会将你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让你后悔跟我无烟抢男人!

    第五十章这只是男人间的拥抱

    陌离宵径直拉着舞轻走出了凤銮宫,一些八卦的太监侍卫用眼用的余光偷瞄,被他冰冷的眼刀射过,纷纷低眸顺眼,不敢再多事乱看。

    舞轻见挣脱不开,便破坛子破摔地任他拉着走,反正已被传得够难听了,她也不怕那些好事之人的闲言闲语。想她舞轻竟也能当那祸主的狐媚子,倒是被抬举了。

    她一边被拉着走,一边抬手轻抚有些火辣辣的脸颊,眼里幽暗深深。这一把掌,迟早会还回去的。又想陌离宵刚才的阻拦,心里堵得慌,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要带奴才去往何处?”

    陌离宵不答,只是斜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前走,拉着她的手不曾松动分毫。

    舞轻止了脚步不走,任陌宵宵如何拉,就是不动。

    “你是笨蛋吗?怎得就呆呆地任人打耳光?现在还想顶着个猪头脸去哪里?”陌离宵见她不走,本就郁结不已的心里此刻像被点燃的怒火,他一改往日的淡然温润,冲着舞轻披头盖脸地一阵好问。就算早朝时,被朝中大臣明朝暗讽地打压,被父皇带着怀疑询问,也没有初见她脸颊上那泛红的五指手印来得愤怒。

    舞轻被他轰击了一番,心里陷冒起了火苗,她运起内力一把挣开陌离宵的掌控,冷声道:“是,我是笨蛋,因为是笨蛋才会做蠢事,以为自己解救了你于危险,却不想反而陷你入更深的沼泽。因为是笨蛋,才会被打了不能还手……”因为是笨蛋,才会管不住这颗为你痴狂的心。舞轻双眼泛红地看着陌离宵半响,因为太过激动,牵扯得红肿的嘴角隐隐作痛,她却咬牙忍住,转身便走。

    陌离宵眯了眯眼,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忽尔他一个箭步追上去,由后面紧紧地环住她的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舞轻瞪大了双眼,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的心有一瞬间的停滞,很快又快速地跳动起来。“卟通卟嗵”响如雷鸣,好不活跃!

    天空中似有雪花飘落,一朵两朵纷纷点点,沾落在两人的青丝上,衣饰间,旁边的一树树梅花鲜艳无比,红粉研丽。不少雪花飘落在花瓣上,为这一地梅林添添染了几分洁白无瑕。这一瞬间美好得竟似一幅卷轴,充满诗意,如画风景绝美无双。

    不少路过的太监宫女惊得长抽气,纷纷绕过两人走开,明明是两个男子,明明是不雅的风气,可是,那画面却该死的和谐,让他们不忍打破这美好。

    “下……下雪了……”舞轻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她抬头望着不停缀落的雪花,眼神变得飘渺。这是阡陌国的第一场冬雪,好美!

    陌离宵缓缓放开抱在舞轻腰间的手,轻咳了一声道:“随本殿下回勿离宫吧……”随即又似想起什么道:“刚才的拥抱,只是为了拦住你,你可别产生要不得的幻想!”刚才肯定是魔怔了,要不怎能做出如此举动?

    舞轻的心一塞,她扬唇笑道:“太子殿下请放心,属下有自知之明,那只是男人间普通的拥抱!”

    “如此甚好!”陌离宵沉了沉脸扫了她一眼,率向向勿离宫走去。

    舞轻自嘲地笑了笑,跟着他的脚步走,果然,这颗心真要不得,总是如此不争气地为他跳跃。

    回到勿离宫,壁虎见得舞轻那红肿的左脸,忙迎上去,刚要询问发生何事时,却被陌离宵吩咐去拿药箱。他忙收起满腹的疑问,领命而去。

    殿内早已生了火炉子,相比外面的寒冷,室内倒显得暖和多了。

    陌离宵径直进寝室,侯在门口的小苑子刚想跟进去,却被他扬手止住道:“轻歌进来侍候……”

    小苑子哀怨地看了陌离宵一眼,心里悲催地想,太子爷已经不要他了……

    舞轻咬了咬唇,愤愤地瞪了陌离宵的背影良久,才不情不愿地走进去,对于偶尔抽风的太子,她真的很想问,殿下是否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生 理期?

    陌离宵见舞轻进得寝室,伸展开双手低声道:“更衣吧!”

    舞轻缓缓靠近他,来到他的面前,开始动手帮他宽衣解带。往日里也少不了帮他更衣,可不知为何,此刻的气氛却有些古怪,这一身的朝服正装,解起来彼费时间,光是腰带就够舞轻纠结的了,她解了半日仍未解开,不由着急地蹲下身子,靠近了细细解开了繁琐的结。

    陌离宵低眸看着半蹲在自己胯 间,认真解结的少年,那清秀的脸颊此时一边泛肿,看起来甚是难看,可是,这样认真地他却散发着一种无边的魅力,他微微呼出的热气透过衣料,湛进他的腰间,使他引不住情动,他微仰了仰头,喉头几番滑动。

    “够了……出去……”终于,在他快要压抑不住涌上的情 欲时,他冷下了脸,粗嘎地喝了一声,随即转身背对着她,不再说话。该死的,他竟然对这个少年有了感觉,那想要将他占为己有,狠狠舒解的欲 望令他难堪,难道,他真的如传言中一般,有龙阳之好?

    还蹲在那里的舞轻一阵怔愣,半响她才直起身子,不解这太子爷又怎么了,只得躬躬身道:“那属下叫小苑子进来?”

    等了片刻见陌离宵不作声,便走出了寝室,原来是嫌自己侍候不好,可这能怪她吗,这是哪个混蛋设计的衣服,真的要叫千千结了!

    小苑子得令,屁颠屁颠地走进去,临了还不忘向舞轻扬起一个得意的笑意,终究殿下还是需要他小苑子的!

    舞轻撇了撇嘴,不屑地想:更衣本来就是公公做的事,小样的你得意啥呀!

    这时,壁虎拎着一个药箱走进来,见舞轻站在寝室门口,忙上前将药箱放在茶几上,走过去拉住她道:“轻歌,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被臭虫盯了一口……”舞轻见壁虎一脸你当我白痴的样了,忙挣开他的手走到茶几前打开药箱问:“虎哥带了什么药?”

    第五十一章莫名的醋意

    壁虎见舞轻有意转开话题,也不再多问,只是沉了脸走到她身旁,将她那在药箱里乱翻的手拿开,由里面挑出一瓶白色瓷瓶,那瓶身刻着一朵海棠花,妖娆而华丽。

    “这是专冶肿伤的药膏,一般两天后就能消肿的!”壁虎一边说着,一边拧开药瓶盖子,一阵药香扑鼻而来。

    舞轻伸手要将药膏拿过来,却被壁虎避开了,他用手在瓶里沾了点膏物,看着她道:“我帮你上药吧,脸靠过来点……啧啧……这下手的人还真不手软!”

    “我说了,这是摔伤的!”舞轻一边抗议一边将红肿的左脸靠过去,让壁虎能方便上药,反正有人愿意帮忙,她又何必推迟?

    “这么明显的指印,你当大哥眼瞎了么?”壁虎一边轻斥,一边将药膏涂抹在舞轻脸上,这小子还真把他当傻子了,这些天的相处,他早已把这个小子当朋友看待了。

    舞轻撇了撇嘴道:“摔倒的时候刚好被一只母狗一爪子印上去了……嘶……虎哥,你轻点!”

    壁虎忙放轻了力道,他心里微微诧异,想不到这小子皮肉还挺滑嫩的,这手感还真不错……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一声喝斥传来,壁虎的手顿了顿,随后似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他快速转身道:“殿下……”

    舞轻被这声带着怒意的大喝惊了下心脏,她顺了顺气息才转过身子躬了躬道:“殿下……”

    陌离宵冷漠地扫了一眼壁虎,见他手上拿着药瓶,又将视线移到舞轻的脸上,那半边红肿的脸此时已涂抹了一层膏药,五指的印迹也消散了少许。只是,一想到那张脸被别的男人抚触过,他的心竟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意,他睨了壁虎一眼道:“壁虎且退下……”

    壁虎见陌离宵脸带郁色,也不知自己究竟何处惹怒了爷,眼下且先走为妙,他向小苑子打了个询问的眼色,小苑子调开视线,不回应。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凝结,小苑子偷偷瞄了陌离宵一眼,见这位爷还是一张扑克脸,小心肝开始不安起来,难道爷是为了刚才那一幕生气的?想到这轻歌侍卫明明有了爷,还去勾搭壁虎这小子,太水 性 阳 花了!

    小苑子越想越生气,他狠狠地瞪着舞轻,用眼刀将她凌迟。

    壁虎低着头退下了,陌离宵缓步走到舞轻身边道:“这深宫大院的,轻歌且放自重点,本就声名狼藉的了,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没脸没皮?”

    轻歌第一次觉得难堪,她从没想过,在陌离宵眼中,她是如此的不堪,这下人们相传的事,原来他是在意的,“轻歌自认不曾轻浮过,又何来的自重一说?如若殿下那么在意奴才们的八卦,对不起,今后轻歌绝不插手太子之事!”

    说完,她红着眼眶走出了勿离宫,为何他能如此的伤她?

    陌离宵紧了紧手,想追上去,可终究止了脚步,他的脸冷峻如霜,冻人心脾。

    小苑子默不作声地垂着头,爷这话好似过分了。

    外面下着雪花,雪还大,纷纷点点要给这个世界铺上银装。

    舞轻一路走到梅花林处,想起不久前的拥抱,她的眼眶更红,为了防止泪水的奔走,她微抬起头,天上的雪花坠落下来,扑在她的脸面上,冰冷万分。

    她走进梅林,才行得几步,便被眼前的景象吓怔住,只见一个似是人躺在梅花花瓣铺就的地面上,任由那漫天雪花将他淹没,黑色的长发与那纯洁的的交缠在一起,似一幅单调的水墨画,却又充斥着凄美和忧伤。

    舞轻快步走近那人,细看之下才认得,这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六皇子,此时的他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他的脸色苍的如纸,毫无血色。

    “六皇子请起来,这下雪天的别躺地上啊……”舞轻大轻唤道,企图能将他叫醒。可是回得她的是漱漱的风声,连那被风吹得隐隐作响的梅树。

    该不会……舞轻不敢再想下去,她端下身子,缓缓湊近六皇子身边,伸出手指便要往他鼻端探去。却不想还未探得他鼻前,就被一只略显苍白的手抓住,舞轻一愣,顺着那手看去,那六皇子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看着她,那一瞬间,那双眼里盛满了杀气。

    “放开……”舞轻冷冷地挣开手,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头轻皱起来。如果刚才她的感觉没错,这个人想杀了她,而且,刚刚握住她的手那刹那,这个六皇子应是会武的!

    六皇子由地上坐直身子,眼里却在打量着舞轻。

    “此事若传出去,必要你狗命! ”六皇子狠厉地看了舞轻一眼,转身便要走,却被舞轻叫住,他停下了脚步。

    “为何要装病?”舞轻盯着他的背景问。

    六皇子转过身子,向她露齿一笑道:“你错了,本皇子本来就有病,而且,你觉微在这个权利最顶端的地方,不伪装能活到现在?你那主子就算有父皇的照拂,也照样坐不安稳呢!”说完,他不再理会舞轻,径直扬长而去。

    舞轻缓缓竴下身子,抬头看着那微灰的天空,心里不断重复着六皇子的话,不知为何,她竟替那个累子感到无奈与落漠。这里。哪个又不是带着面具在过活呢?

    第五十二章刻意疏离

    这初冬的第一场雪并没有下太久,半夜里便停了下来,地面上,树丫上,草众边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隔日一早,在晨光的映照下,慢慢融化。

    舞轻明显感到了陌离宵的疏离,往日里总叫她侍候着,自昨儿个她回来后,便不再唤她近身,且不再正眼直视她。

    舞轻自知他想名节保身,心里虽难过,却也不甚在意,如此无事一身轻,她这侍卫倒变得可有可无。

    勿离宫里的气压直接下降,就算生了炉火,也挡不住那压抑的氛围。

    “喏……爷叫你拿去洗衣局……”小苑子手里捧着一个木盆,盆里胡乱放着几件衣物,显然这是刚下朝的陌离宵换下来的。

    往日里这些杂事都有粗使丫头来做,今儿个竟唤她去做这些,舞轻顿时腾起了些许恼意。

    “为何叫我去?这不是粗使丫头的事吗?而且我走开了谁来护爷的安全?”舞轻双手背在身后,不肯接过来。

    小苑子冷哼一声道:“粗使丫头请例假了,这事不是你去难道我去?”

    说完,他将木盆往舞轻身上推,迫使舞轻不得已伸手拿住,他撇了撇嘴道:“我让你勾三搭四!哼……”

    舞轻盯了小苑子一眼,心中忽觉憋屈,她咬了咬牙道:“小苑子,我是上辈子强 j了你老 母吗?使得你这样不待见我!”说完,她愤愤地转身,走出了勿离宫,留下跳脚抓狂的小苑子心里暴走:谁让你祸害太子爷的!

    舞轻捧着木盆,一脸阴郁地快步向洗衣局走去,陌离宵你这个混蛋!

    迎面走来一个身着明黄|色华服,披着白色披风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跟了一个略显萧瘦的老太监。

    舞轻忙不迭地单膝跪下,想要抱拳行宫,却被手中的木盆碍了事,她只得双膝跪地,叩了叩头恭敬地道:“皇上万福!”

    皇帝抬了抬手,声音略沉地道:“起来吧……”

    舞轻得令站了起来,抬脚刚要走,却被皇帝身侧的老太监拦了去路,她心下一震,斜了眸看了皇帝一眼,哪知皇帝也正在打量她,那眼神阴沉又略带狠厉,她吓得忙收回了视线。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舞轻垂下头,毕恭毕敬地问。

    皇帝打量了她许久,直到她以为这时间要停止了时,他才缓缓开口道:“你便是轻歌?朕在武状元大赛上见过你。”

    “回皇上,正是不才在下。”舞轻紧了紧拳头,才稳住了她那微微颤抖的小心脏,这便是龙威,在他的气压下,舞轻有种窒息的错觉。

    “近日来,朕的耳边听得最多的是你的名字,朝中大臣,甚至皇后都在说着你与朕那七儿之事!”皇帝的声音淡淡,可听在舞轻耳里却如雷贯耳。

    她忙跪下来,将木盆放身旁,叩了叩头道:“请皇上明察,所谓的龙阳之事,只是下人们以讹传讹的谣言,并不是事实!”

    皇帝见她跪下,也不叫她起来,只是看着她道:“没有种子,哪能发芽呢?如若不是事实,奴才们如何会传开?”

    “皇上,太子殿下的品性,皇上不是最清楚吗?这龙阳之事只是有心人的故意为之,请皇上明察!”舞轻壮着胆子说完,手心里泛起了丝丝汗珠。

    “有心人……故意为之……”皇帝重复念了一遍,忽尔气势大起,他冷冽地盯着舞轻,声音充满着杀意,“你可知道,就凭这句话,朕可立马拿你问罪?”

    当然知道,这离间之罪可不轻!舞轻心里捏了把汗,才一字一句道:“如能死得清白,小人何乐而不为?”她在赌,赌皇帝对这事的怀疑,也赌皇帝对太子陌离宵的父子之情!

    时间仿似停止了跳动,跪在那里的舞轻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偶有宫奴要经过,都被老太监跟另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侍卫拦了路。那些宫奴虽好奇,可知道皇帝在些处,便收了看戏的心思,绕道而走。

    “七儿的安危有劳你了……”皇帝抛下这句话后,便离身而去。他一直觉得亏欠了小七,也一直内疚对不住深爱他的女子。如果当年他能早一点派人过去,她也不会被人害死……

    舞轻听得走远的脚步声,心里的紧张一下松懈下来,她顺势坐到地上,转了头向那走远的背影望去,那其中的苍凉无奈随风飘散。

    “嘶……还真凉……呀,湿了……”舞轻收回目光,感觉到地面上的冰凉,她低喃一声缓慢地站起来,可身后的衣物竟沾了这积雪,濡 湿了一片,她忙运了功,手掌传出热气,将湿 处缓缓烘干。

    她伸了伸腿,活动了一下筋络,直到双脚不再麻痹时,才弯身拿起木盆,径直向洗衣局而去。

    走了大约半刻钟,舞轻才摸进了洗衣局的后院。她被那堆积如山的脏污衣物给震呆了,她左右看看,见十来个宫奴正在努力地洗涮着,这一看之下,竟被她见到一个熟人,纺衣局织女霓裳。

    只是此刻她正跪在地上,嘴里不知说着什么,且不停地向一个衣着较光鲜的宫女叩头。

    一个年纪较大的宫女向门口扫了一眼,见得舞轻,微怔了一下,随即大声问道:“小哥进这洗衣后院可是有衣物要洗?”

    这宫女的话一出,后院里的十来个人纷纷向门口处看去,那些带着打量和好奇的眼神使舞轻微觉窘迫,她讪笑一声道:“这是勿离宫的衣物,有劳姑娘们洗涮了!”

    那些宫女们见舞轻长得清秀好看,不禁对她心生好感,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去拿舞轻手上的木盆。

    跪在地上的霓裳,听得舞轻的声音,快速地转头看去,见果真是舞轻,她那本就通红的眼眶里布满了泪水。

    那站在霓裳面前,趾高气扬的宫女讽声道:“别指望有人来帮你,好好给本姑娘叩头,本姑娘可能还会饶了你!”

    “霓裳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太子殿下要做衣棠,你且随本侍卫走!”舞轻快速走到两人身边,将霓裳拉了起来。

    霓裳跪得久了,脚有些发软,不由往舞轻身上靠了靠,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

    “她不能走,刚才这可恶的丫头不带眼看路,可把皇后娘娘的衣物给弄脏了!”那宫女双手叉腰地喝道。

    舞轻对她扬唇轻笑道:“她弄脏的是皇后娘娘的衣物,几时轮到你一个宫婢在这里耀武扬威?有错,也该是向皇后娘娘认!”说完,舞轻拉着霓裳径直离开,留下那宫女暗暗抓狂。

    第五十三章百花楼中百千媚1

    舞轻一直拉着霓裳往纺衣局走去,她的目光穿透这高高的宫墙,思绪逐渐变得飘渺,这高苇下,关住了多少金丝雀,埋葬了多少冤魂?这个地方,每个角落都隐藏着肮脏。

    忽尔,身后的霓裳停住了脚步,她面带赧色地看着舞轻,眼里淌着一泓春水。

    “怎么了?”舞轻见霓裳不动,忙转过身问道。

    霓裳见舞轻望过来,急急地低下头,她略显结巴地道:“轻歌哥哥,刚才……谢谢你。”虽然那皇后的婢女绿儿不会罢休,但是,她真的很感激轻歌。

    舞轻见她眸子闪烁不定,便扶住她肩膀道:“今后那恶奴再找你麻烦,你且莫怕,叫人到勿离宫寻我便是!”

    霓裳欣喜地抬起头问:“那往后闲瑕时,我能来寻哥哥说话吗?”

    “可以的,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舞轻抚了抚霓裳的头颅,眼里闪着笑意,除了壁虎哥,她又多了一个朋友呢!

    霓裳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原来只是朋友啊。

    “轻歌,原来你在这啊,殿下要出宫办事,你且随我回去!”壁虎急匆匆地来到舞轻身旁,拉起她的手便走。

    舞轻一边被壁虎拉着走,一边回头对霓裳歉意地笑道:“霓裳且自己回去啊,有什么事记得来勿离宫找我哦!”

    霓裳望着舞轻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失落,还以为轻歌哥哥待她是不同的呢,还好没说什么过火的话,要不然可丢脸死了。

    霓裳有些失魂落魄地走过梅花林,迎面却撞进一人的怀里,她心里暗惊,忙抬起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颇为周正的侍卫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对不起……”霓裳忙低头认错,心里却暗暗担心不知这人会不会像绿儿一样为难她。

    那侍卫只是看了她良久,也不说话,就往旁边小道走去。

    霓裳听到走远的脚步声,轻呼了口气,理了理心神,快步离开。

    再说舞轻跟着壁虎回到勿离宫,前院一辆雕着海棠花的檀色马车稳稳地停在那里,小苑子一脸委屈地候在马车旁,见得壁虎身后的舞轻,他冷哼一下,大步走回了大殿。他的心里在流泪:殿下不要他随侍了!

    壁虎带着舞轻来到马车前,恭敬地道:“爷……回来了……”

    “恩……轻歌上来吧……”车厢里传出陌离宵沉稳的声音。

    舞轻脚下一滞,她恭敬地道:“殿下,属下还是留在外面吧!”进去的话,只有两人的气氛肯定很怪,他不是要拉开距离吗?那她便跟他好好保持距离。

    “别让本殿下说第三遍,进来!”陌离宵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意,周遭本就寒冷的天气又降几度。

    舞轻恨恨地瞪着车帘半响,才咬牙上得马车,太子殿下这反复无常的病真不轻!她进得车厢见,见陌离宵正斜靠在羊绒铺就的软塌上,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双眼半寐地低垂着,束起的墨发用锦帛缚住,前额余留一缕青丝随着他的脸颊垂下来,少了往日的严谨深沉,多了一丝不羁与悠然。

    陌离宵听得撩帘子的声响,睁开双眸看过去,见舞轻正看得他出神,心里竟泛起些许喜悦,他轻咳一声道:“虽然本殿下的皮相甚是好看,可轻歌不觉看得久了些吗?”为了不让自己越陷越深,他借着各种由头将这小子调开,可是,为何此时见到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情动?看来,这该死的龙阳之好要被坐实了。

    舞轻回过神来,她捂了捂跳动不已的心,故意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道:“属下是在想,殿下该吃药了……”

    “什么?”陌离宵冷了冷脸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在嫌弃本殿下?”

    舞轻低头回了句:“属下不敢……”便钻进车厢里,找了一处角落呆着,离得陌离宵远远的。

    陌离宵见她似避瘟疫似地躲开他,心下不爽起来,他沉了声道:“过来!”

    舞轻看了他一眼,见他眸色逐渐深沉,她心里低咒了一句后,躬着身子向他走去,这时马车缓缓行走,冲力使舞轻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个狗趴屎,还好,她紧急抓住了某样东西,让她没有摔得很狼狈。她稳了稳神,抬眼向手中之物看去,这一看吓了她一跳,原来她紧急之下抓住了太子陌离宵的锦裤,而且还是大腿那一块,好险,差点命中危险地带。

    舞轻尴尬地自动忽视陌离宵腿间快速鼓起的地方,将视线撇向那正一脸脸铁青瞪着她的俊脸,她讪讪地笑了笑道:“殿下……属下不是故意的!”

    陌离宵阴郁着脸,眸子越发幽深,他双手紧握成拳暗暗调整着气息,想要抑制那被刺激的欲望,他粗嘎着声音咬牙道,:“出去……”

    舞轻得令,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逃也似地爬出车厢,陌离宵看着她那高高翘起,被衣物包裏住的圆臀,喉头跳动几番,他的脑海里竟跃起一幅幅香艳的画面,使他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腾腾地冒了起来。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诱惑他的!陌离宵紧紧闭上了双眼,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化身为狼,将那个少年紧紧按在身下,姿意妄为。

    这一路上,舞轻再也没有进过车厢,而陌离宵也没再传唤她,马车稳稳地行走在皇城街上,舞轻由壁虎口中得知,这一趟去的是百花楼。传说中与第一楼齐名于阡陌国的青楼,有人说,吃第一楼的美食是人间一大享受,而能看百花楼的楼主百千媚一笑,就算让他不再吃第一楼的美食也甘愿。

    百花楼的楼主百千媚,据说长得无比妩媚,诱人的身段,蛊惑人心的舞姿,让人望之失魂的脸蛋,无一不让男人涶涏三尺。而百花楼的姑娘们,那个个都是人间绝色,每一个都似那柔美的水儿,让男人疼之入骨,捧在手心里当明珠。有不少男人为了百花楼的姑娘倾家荡产,抛儿弃子。

    百花楼,是男人的风月场所,女人们的痛恨之地。

    第五十四章百花楼中百千媚2

    百花楼处于皇城大街南面,车水马龙的青石街道上,行人川流不息,舞轻第一次像这样坐在车架前,看着行人风景自身边而过,迎面扑来的寒风虽冷,她也能怡然自得。

    将近响午时分,马车才徐徐停在一家门口两边挂着大红灯笼的庭院前停了下来,舞轻细看了看,只见右边灯笼旁写着:风飞雪月万花丛,而左边则挂着:温柔乡处寻芳踪。横幅:百花楼。

    百花楼地势较高,门口处有一米来宽由大理石彻成的空地,上面摆满了各种盆栽,五颜六色的花瓣在这寒冷的冬天,竟也开得灿烂,点缀着无边风情。

    舞轻不由暗叹:果真是无花不欢啊,看这百花楼外的布置,她暗吐了句俗。

    “爷,到了……”壁虎候在马车旁,垂着头唤了声。

    车厢里传出一阵衣物悉涮声,半响,陌离宵探手撩起了帘子,壁虎见状,忙接手抓住车帘,好方便他下来。

    陌离宵下了马车,舞轻忙上前,将抓在手上的披风递给他,却不想他斜了她一眼,撩地衣摆,一脸郁色地走开。

    舞轻撇了撇嘴将手缩回来,她甚觉委屈地想:车厢里的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壁虎也不知两人发生了何事,此刻见陌离宵径直上了阶梯,便对舞轻说:“你且随爷进去,我将马车架到后院安顿好再过来。”

    舞轻点了点头,又见陌离宵快要进得百花楼,忙追了上去。

    壁虎看着舞轻的背影久久发呆,也不知他的思绪飘往何处。

    白日里百花楼的门庭人烟稀少,只有守门的龟奴和几个清洁的大婶在拾掇桌子,客人总是寻着夜色而来,踏着晨光而去。

    龟奴见得陌离宵两人进来,忙上前拦住道:“公子请留步,白天姑娘们不接客,请公子晚上再来!”

    陌离宵也不恼,他由袖里抽出一叠银票说:“让你们楼主给本公子叫上最好的酒菜……”

    那龟奴见陌离宵衣着光鲜,且出手阔绰,心想这位爷肯定非富则贵,且莫得得罪了他讨不了好。

    他涏笑着伸手要接过银票,眼光的余光却撇见站在二楼走廊处,看着陌离宵启唇轻笑的女子,他忙不迭地缩回手,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再抬头看那银票一眼。

    陌离宵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将银票塞回袖中,抬眼看着那缓缓走来的袅娜身影。

    舞轻听得下楼梯的脚步声,转眼望去,好一个得天独厚,慵懒妩媚的女子,她一张好看的鹅蛋脸,圆润姣洁的额头,挺俏的鼻子,比樱桃还要艳色几分的朱唇。而最迷人的却是她的双眼,狭长而妖冶,一笑一眸间,似会勾人心魂。一身紫色纱衣包裏住诱人的身子骨,半露非露间惹出万种风情。

    无烟的美倾国倾城,而眼前这女子的美,却是媚入骨髓,自然天成。

    这个世界真是盛产美女啊!

    “七爷还真是财大气粗呀,小女子还真想以身相许!”那紫衣女子走近两人,笑得媚态尽显,好不诱人。

    舞轻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如此尤物,连身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心神不宁。她斜了眼陌离宵,见他笑得邪气,眼里却带着一抹深深的怜惜。

    果然,连他也不能逃脱美色的蛊惑。

    舞轻垂下头,压抑住心底的酸涩。

    “你这里的人,该换了……”陌离宵抚了抚她那自然披散的墨发,眼里闪烁着锐光。

    女子斜了眼那低垂着头的龟奴,那一眼锐利无比,阴沉狠戾,看得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公子与楼主竟然是相识的,前一个守门的老头走了,他才刚当职一月不到,没想到撞了个霉头。

    “七爷且随千媚上楼吧!”女子收敛了笑容,恭敬地侧身让开。

    陌离宵“嗯”了一声,抬步向楼梯走去,舞轻刚要跟上,却被那叫千媚的楼主拦了路,舞轻见她脸讶异地看着自己,不由急急喊了声:“爷……”

    刚上得楼梯的陌离宵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见舞轻被百千媚拦住,他沉思了一会道:“轻歌在此候着吧!”

    说完,又继续往楼上起去。

    舞轻瞪着他的背影,心里恨恨地想:候在此处如何护你安危?殿下,当色当前你就晕头了吗?

    不,此刻他肯定巴不得自己离得远远的,才不会坏了他的好事。

    想到这里,舞轻的眉眼里染上的悲伤。

    百千媚细细打量了舞轻片刻,见他眼带哀怨,她的心里涌上一抹看好戏的心态,这女子虽一副男妆扮相,可又如何瞒得住她这双阅人无数的眼,是男是女,在她眼里无法遁形。

    “阿瞒,好好招待这位……小爷,如有差错,你也不用在此做工了。”百千媚冷着声音说完,甩袖扬长而去。

    被唤作阿瞒的龟奴忙俯首称是,待得那百千媚走远,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呼了口气,转头见得愣在那里的舞轻,他哈着腰道:“小爷,且随小人去雅间休憩小会……”

    舞轻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我四处走走。”说完,她径直向前走去,再呆在这里,她怕自己会难过到抓狂。

    龟奴阿瞒见那少年不理会他,自个儿闲逛起来,他抓了抓头苦恼起来,楼主吩咐要招待好这位小爷,可这小爷一点都不搭理他,这可怎生是好?而且,看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