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女佣万万岁

女佣万万岁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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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扫干净您再进来?”她皮笑肉不笑的建议。

    “你要我离开?”

    “是您要我打扫的,除非您不介意灰尘,那当然留下来也无所谓。”她无辜的说,拿着鸡毛掸子的手顺势又在他面前扫了一下,更多的灰尘由鸡毛掸子里飘出来了。

    他闭着气,眼白冒出血丝,原以为会看到她的怒容,自己却反而先被呛得一肚子气,他拉下脸。

    “我不介意,你继续打扫吧!”他咬牙切齿的说。

    “这样啊,那我就继续‘打扫’了!”

    她故意将鸡毛掸子拿到户外造景用的人造砂堆里,死命的沾染了不少砂尘回来想呛死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忍得住?

    她气得转身将毛掸挥得更用力,让灰尘弹得更高。

    在漫天灰尘里柯帛仁几乎要窒息了,忍着咳嗽,他干脆放下工作,大剌剌地盯着她工作。终于注意到他紧盯的目光,她这才收敛的低下头,安分的轻弹几下,然后拿起抹布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抹起桌子来。

    看到抹桌子的手似乎不够卖力,他目光转为不满,她当然也发觉到了,咬着唇,在擦到离他最近的地方时,她多出了不少力,怎么样,够卖力了吧?

    “等等,这里,跟这里,以及这里都还有灰尘,你没擦干净!”他指着几处说。

    她脸色一阵发红。“这里、还有这里是吗?”拿着抹布的手用力划过他指到的地方。

    “还有这里,也很脏!”他不高兴的敲着桌面,这一块正是他刚才放着文件压住的地方,移开后却说很脏。

    他故意整人嘛!

    她眯起眼,青筋在她额际跳动。“这里是吗?那我得好好的给它用力擦干净了!”原本站在他对面的她,上半身横过他的大桌子,身体抵着桌面,开始使力的要将那块“脏到不行、脏到碍眼”的地方,非得给它脱去一层皮不可,她不是擦,简直使出蛮力的在刷。

    他先是愕然的看着她的动作,接着他的视线逐渐被某个地方吸引了──

    随着她横过桌面的上半身,双臂使力的姿势,柔软诱人的美胸在他面前努力的晃动着,不断的晃动着,水蜜桃的主人浑然不觉,仿佛跟桌子过不去似的,双脚一蹬,她的上半身更往前挺了,完美的胸型几乎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

    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的身材竟然如此傲人,他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他的控制力极好,远近驰名,绝不是一个容易被诱惑的人,但是,此刻,他竟该死的有反应了!

    他双脚交叠,微微匀气,目光控制不住地继续盯着不该停留的地方,他无法移开视线……

    “该死!”真的让她刷出一块脱皮痕迹了,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这声咒骂让他的身体弹了一下,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灼热的目光焦点了,尴尬地抬起头,但是抬头后发现她还是趴在他的桌前,轻挪了一下角度,样子比刚才还要撩人,他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够了,不用擦了!”

    她以为他发现她破坏了他的桌子,发怒了,猛然的仰起脸来,而他正好低下头要阻止她再继续这么趴着,两人就这么巧的双唇“撞在一块”!

    彼此都惊愕住了,谁也忘了要动,就这样瞪着对方──

    叩叩叩!

    “柯先生,您开会的时间到了!”王秘书敲完门后迅速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当场张大了嘴,她的惊愕程度已经到了吓破胆的地步。

    他──柯帛仁,她的老板,对女人挑剔、有严重洁癖,要安排女伴,甚至一夜情的对象,他都会要求对方是干净清白之身,最好接近他前能先附上健康检查证明的人,竟然会在办公室里、一堆灰尘间──吻、女、人!

    这简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吓人!

    “郝希望今天休假吗?”他吃着早餐,状似不经意的问了正在替他倒咖啡,一名他没什么印象的女佣。

    “没有,她今天没有休假。”郝世温替那名女佣回答了。讶异老板怎么会注意到女儿今天没出现?他向来不会注意是谁服务他的。

    “那她为什么没出现?每天帮我的吐司抹果酱的不都是她?”

    他的话让正在帮他涂果酱的女孩,吓得掉落了果酱,弄得一地的黏腻。

    他表情更不悦了。

    女孩心惊得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掩着面就哭着冲了出去。

    “您不满意她的工作吗?”郝世温见状,硬着头皮问。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郝希望为什么没做她的工作?跟那个女孩没有关系。”

    真不懂怎么会有这么胆小的人?他都还没有开骂,她就吓哭跑了,摇着头,相当不认同,抗压力太低,不像郝希望,她大概永远不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即使天塌了下来!

    想着昨天两人“贴嘴”的那一刹那──他不认为那是一个吻,所以用贴嘴来形容──那丫头居然可以在王秘书的尖叫声中,面不改色的拿起抹布朝他脸上擦去,然后迅速脱身的呵呵笑道──

    “柯先生的脸也脏了,现在总算擦干净了,瞧,连办公室都打扫得焕然一新,呵呵,我该走了,柯先生在洗衣店的衣服还没去拿,我得去拿了,再见!”

    他才一眨眼,她的人已经溜了,而那条脏到令人作恶的抹布还挂在他头上,他当场差点没气疯,再低头,那义大利进口价值百万的精品桌子,居然真的被她刷出了一条条恐怖的伤痕,该死的郝希望,难怪她急着要逃!

    “希望她说昨天受到惊吓,今天不方便来服侍您用餐,怕做不好,又让您没了食欲。”

    “你说她受到惊吓?!”他吃惊的挑起眉。

    可能吗?昨天受到惊吓的人应该是他吧!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昨天她为您送文件后,脸色苍白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我问她发生什么事,她说他遇到色狼了!”

    色狼?她是说他是色狼?

    “那后来怎么了?”他不动声色的问,但是握着咖啡杯的手隐隐颤动着,让杯里的水纹一波波汹涌的泛着。

    郝世温奇怪的看了一下他,他怎么会有兴趣关心这种事?

    “呃……希望说,那色狼太下流,她已经用抹布洗干净他肮脏的嘴了。”他老实照她所说的转述,至于这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清楚,不过看女儿安全回来,似乎并没有受到伤害,他也已经放心了。

    柯帛仁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直线,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b一声,咖啡杯的手把竟然被他捏断了,咖啡洒了他一身。

    “柯先生,您怎么了?”郝世温吓得赶紧问。

    他桌子一拍,霍地站起来。“没事,叫郝希望今天再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还有事要交代她。”他眼里闪着怒火。

    哼,郝希望,她当他是肮脏的色狼是吗?很好,他会让她知道真正的色狼是什么样子!

    “柯先生,我来了。”郝希望依然“乖巧”的笑着。

    柯帛仁等她很久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现在几点了,不是要你中午以前到,现在都已经下午了!”

    “对不起,因为中午是员工休息时间……我想您也需要休息用餐,为了避免打搅您,所以我自动等休息时间过后才来见您,希望现在是最恰当的时间。”

    她口头上说得贴心合理,其实她在外头快乐的吃喝一顿后,才姗姗来迟的面对他吧?这该死的丫头,胆子越来越大!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等人吗?”他拉下脸,模样真的有几分吓人。

    明知道他会发火,但她就是不想这么快面对他嘛,尤其当老爸告诉她早上这位尊贵的大爷竟然问起她,就不禁心里发毛,知道自己死定了!

    但为了让老爸放心,她硬是挤出笑来,嘴里说着没事,心里吓个半死!

    “对不起,以后我会记住,就算是休息时间也要勇敢闯入。”她绷着脸说,一脸的严肃认错。

    这丫头还装!

    “郝希望。”

    “嗯?”

    “昨天──”

    “昨天的衣服我已经到洗衣店帮您拿回来了,挂在更衣间里,早上您应该有看见才是。”

    “我是说这个桌──”

    “喔,桌子是吧,它原本就有刮痕,我昨天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刮痕还不小,您平时都推放着文件没注意到,要不要我通知家俱商来帮您处理?”她无比正经的问。

    “不必,王秘书已经打过电话了,我想问的是──”

    “您找我来是不是要我再打扫一遍?没问题,我现在就做,我记得工具就摆在楼梯间,我去拿……”

    “站住!”他终于冷冷的叫住企图开溜的人。

    她僵在门口,一只脚迟迟无法顺利跨出去,恨哪!

    “过来!”他的语气多了严厉。

    她露出牙齿,用力磨了一下。“是。”乖乖的转身回到他面前。

    他瞪着她好一会,直到她头皮发麻才开口说话──

    “我是色狼吗?”避免她再打断,他直接问重点。

    “啊?”老爸连这件事都说?真是害死她了!

    她干笑。“嘿嘿……当然、当然不是。”

    他仿佛看见她有一丝慌张了。“是吗?既然色狼不是我,那女色狼应该就是你啰?”

    “什么,我是女色狼?”她吃了一惊。

    他不屑的看着她。“昨天确实是你将身体整个趴在我桌上,企图引诱我,接着还对我强吻。”他用着冷冷的口气说着。

    “引诱、强吻?”她惊傻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说得出这种话?

    “我不仅惨遭强吻,还被毁坏名声,甚至被抹布伺候,这对我个人来说是极大的污辱,你该知道,性马蚤扰雇主加上毁谤罪,罪状可不轻,况且我还有王秘书当证人,我是可以告你的。”他手指敲着桌面,状似慵懒的瞥着她。

    告她?她气愤的咬着唇。“好啊,既然连证人都有了,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对簿公堂让法官来裁定,让人民来公审我的罪状,让众人知道我是怎么对柯先生性马蚤扰的,让天下人明白柯先生受过这种屈辱,毕竟被调戏过的男人,跟女人失贞没两样!”

    他脸色铁青,这个臭丫头是料定他不敢张扬!

    “所以,对不起了,轻薄了您,请您把我抓去关吧!”

    她还真演戏演上瘾了,挑衅的表情让人想将她大卸八块。

    但是一个成熟理智的男人当然不会这么做。

    他按下了对讲机,“王秘书,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打扰。”

    不等王秘书回应,他已经切断对讲机了,接着他缓缓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她面前,这之间缓慢的压迫感终于让她紧张的退了一步,打算必要时就算冒着丢工作的危机,她还是逃命要紧。

    “您、您想做什么?”她不知不觉已经被他逼迫至墙角了。

    他该不会是想掐死她吧?

    “我这个人有仇报仇,从来不吃亏,你在我家住了十三年,我的这个习惯你应该清楚吧?”他学她笑得一样假。

    “报仇?”

    “嗯,报仇,我不容别人占我一点便宜,即使在嘴皮子上耍花招,都让人不能忍受,这点你应该了解。”他说得理所当然。

    在他威胁的注视下,她吞咽着唾沫。“我了解,我错了,请您原谅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深知个中道理。

    他摇着头,语气无奈,“郝希望,我好希望你没有污辱过我,这样我就不必勉强自己报这个仇,我的为难希望你能感受到。”

    她睁大眼睛,现在是怎样,他在演哪出戏?

    “您──”

    才张口,下一秒他已覆上她的唇,第一时间侵入她的口中,强吻了她!

    这就是他“以暴制暴”的方法,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要当色狼,就凭昨天的“贴唇”是不够的,他就让她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色狼!

    第三章

    “呜呜……小咪,你说过不过分,我第一次的初吻跟第二次的蜜吻,都毁在他身上了,那该死的刻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我、我不想活了,哇──”面摊上不顾众目睽睽,郝希望嚎啕大哭起来。

    小咪捂着耳朵。“好啦,好啦,我明白你的伤心啦,不过就是个吻嘛,你也不必太在意──”

    “啊──就只是一个吻?你没听清楚吗,是两个吻!呜呜……两个我一生中最珍贵的吻,就这么没了,你还说没什么,你根本不是我的好朋友,呜呜……”

    小咪这才稍稍愧疚的倒了一杯啤酒。“好啦,我错了,这杯我干了,算是赔罪。”她一头仰尽。

    “我也要喝,醉死了,就想不起这饮恨的一幕了。”郝希望说完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爽快的干了,喝完,抹抹嘴,真是痛快!

    “咦?不是我要说你,你那个老板柯帛仁可是超级金龟婿耶,长得又帅,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嫁他,你怎么没打过他的主意?”小咪不解的问。

    “他?嗟!”她又灌了一杯酒。

    “他不好吗?”

    “何止不好,简直糟透了!”

    “怎么说?”小咪好奇不已。

    倒了倒酒,空了,她又叫了一瓶酒后才说:“他呀,我第一次见到他是我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是个大少爷,帅得不得了,听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有一度我还认定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但是我幻灭的很快,因为我发觉他是个既小器又苛刻的人。”

    酒来了,她开了酒,为两人倒满酒杯,呼噜噜,又灌了一大杯。

    她真想算醉死?小咪摇着头,不过这时候不好阻止,怕惹来杀身之祸。

    “你知道吗?我住在他家十三年,一共看见他无情的甩了十七个女友,他甩人的理由蛮横无礼到你不能想象!”

    “喔?”小咪更好奇了。

    “……嗝,告诉你,他的历届女友各个漂亮到不行,但是其中有一个,他嫌人家的胸部不够大,直接在电话中就对人家说,‘使用过后,觉得触感不合格’,嗟!这什么话,害我偷听完他的电话后,对他的热情浇息了一大半;还有,一次在餐桌上,女友不小心在他面前打了个饱嗝,当场他就要司机送人家回家了……

    嗝,更扯的还有一个,他跟人家交往了四个月,算是久的了,本以为对这个该有点认真了,结果女孩在与他温存一夜后,故意将牙刷遗留在他的浴室时,他却要人将牙刷丢入垃圾桶内,女孩惊吓后也生气了,干脆挑明要求同居,他竟然当夜就将人扫地出门,让那个女孩在门口哭了一夜!你说这人绝不绝情?“她受不了的又喝了一杯。

    “是满绝的!”小咪抿着嘴点头。

    “不只这样,这男人还自私的不得了,一点爱心也没有,更别提耐心了,他根本就不喜欢小孩,有一次他亲戚全家遭横祸,一家人死得只剩下一个三岁小孩,他是小孩唯一的亲人,但是这冷血的家伙,竟然拒绝领养!

    理由是他单身,不适合照顾小孩,后来出了笔钱,将小孩送到国外,请寄养家庭代为照顾,然后,至今不闻不问!“说起这个人无情无义的罪状,她可以说上三天三夜说不完。

    小咪听了,也皱了眉。

    “嗝……对待员工,他也是刻薄的不得了,稍有犯错,一律严惩不讳,没有一点情面,我老爸在他手下工作了十三年,也被他不人道的操了十三年,现在上流圈的管家界,都在谣传我老爸的超人事迹,简直当他是管家界的神了。”她撇着嘴说。

    “啊!”

    “哼,很吃惊吧!夸张的是,我在他家伺候他老大爷十三年了,他竟然到最近才记住我是谁,你说这人还有一点心在别人的身上吗?根本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她畅快的喝着酒,怒骂。

    “让你说成这样,这‘刻薄人’还真不是好东西,这名字跟他真配!”小咪也爽快的灌了一杯下肚。“可是,我听说他不是有严重的洁癖吗,怎么会吻你?”

    “啊!”提到这件事,她立即双颊爆红,脸部充血,

    不过她告诉自己,是酒精的关系,拍了拍脸颊。“那不是吻,是报仇!他说这是报仇,可恶的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知道这家伙有多恶劣了吧!”她气愤的敲桌,立即引来别桌的注目,让她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歉,气得回身又灌了一大口的酒。

    “可是我说希望啊,你的初吻都被夺了,不如就认命了,抱持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拯救这个男人,帮助他导向正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吃了他然后叫他负责!”

    “我疯了吗?!”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小咪。

    “别这么说,虽然他个性是差了点,不过他的条件还是万中选一的不是吗?而且他不计较你是女佣的身分还吻了你……呃……我是说还对你‘报仇’了耶,说不定他对你有意思!”小咪暧昧的推了推她。

    “你、你在胡说什么?!”

    脸上的热气又上升了,赫希望想起当时被吻得七荤八素,根本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走出他的办公室的?

    一定很丢脸,超级狼狈的丢脸!她以后再也没有脸见王秘书了,因为她隐约记得王秘书见她离去时那怪异憋笑的神情,王秘书一定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她现在只想尖叫,大声的尖叫泄恨!

    “我是认真的建议──”

    “呸,我才不会这么倒楣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我的幸福不能毁在这男的手上,刻薄人,随便他要去刻薄谁,就是别来招惹我!”她恶狠狠的说。

    “可是──”

    “别可是了,是朋友的话,两天内给我找到可以相亲的对象,否则咱们以后绝交!”她这回一口气灌下了剩下的半瓶啤酒。“老板娘,再来一瓶!”

    “该死的家伙,不是东西,怎么不下十八层地狱!嗝……我知道了,因为连阎罗王都怕他,没人敢收留,只好留他在人间残害生灵!嗝!”郝希望摇摇晃晃的走在上坡路段。

    “……要死了,有钱了不起啊!买个房子,买在半山腰,害我每天爬山爬得累死……嗝,讨厌的家伙,连住的地方都让人不好过!”酒醉的人继续怒骂着,颠颠倒倒几乎要走不动了。

    一部黑色的名贵轿车缓缓由她身后驶近。

    “柯先生,好像是希望耶?”司机看着前方摇头晃脑的身影,本来想直接开过去的,但是担忧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所以只好开口问老板,是不是要下车看一下她?

    原本一直埋首于手中文件的柯帛仁,一听到希望两个字,立即惊愕的看向前方,果然看见东歪西倒的身影。“她喝醉了吗?”他皱足了眉头。

    “好像是,这里是山路,天色又暗,我怕她这样晃下去,万一被后面的车子没注意到撞上了就不好了。”

    “嗯,开到她旁边吧。”他沉声说。

    这丫头八成一离开他的办公室就跑去喝酒,喝到醉醺醺现在才知道回家,他莫名感到气恼!

    车子停到她身边,他按下车窗。“喂,上车,我送你回去!”

    她睁着醉眼蒙眬的双眼,努力看清好心的人是谁后,立即变了脸,皮笑肉不笑的说:“原来是柯先生,不必了,我怕现在坐上您的车,会把您的爱车吐花了,说不定还会酒后乱性,做出更多让您有机会‘报仇’的事,所以谢谢您的好意了,还有,奉劝您,千万不要再犯错的‘引狼’上车呀!”她咬牙切齿的说。

    他忍住想对她破口大骂的冲动。“好,我接受了你的规劝,自己小心了,女色狼!司机,走了!”他按上车窗。

    “可是──”司机惊讶于他们的对话,还处于惊愕中。

    “还不走!”看着车窗外对着他张牙舞爪做鬼脸的女人,他满肚子气,没什么耐性了。

    “留下醉醺醺的她,真的好吗?”司机忍不住问。

    “是她自己不愿意上车的,出事也是她自找的!”他凶恶的说。

    司机不敢再多说,开车由她身边呼啸而过,看来他得提醒老郝,多多注意女儿了,怎能让她醉醺醺的回家,还对柯先生说些奇怪的话?

    而且柯先生的反应也很奇怪,好像不太正常哩?!上次还偷偷的看着她在公园里哭……

    两人之间有股他说不出来的怪异气氛……

    果然还在这儿!

    柯帛仁双手覆胸,穿着着简单的运动服站在一具“死尸”面前。

    “喂,起来了,你想睡在这里吗?”他踢了踢她。

    她翻个身,继续睡。

    她累死了,不要吵她啦!

    不理他?!他深呼吸,控制着怒气。

    实在不懂,回到家后,他就频频注意她回来了没有,连晚餐也没有心情吃就撤了,脑中不断想着司机的话──

    “这里是山路,天色又暗,我怕她这样晃下去,万一被后面的车子没注意到撞上就不好了!”

    就是这几句话让他坐立难安,再继续撑了三十分钟,他终于受不了了,换了运动服,说是要出来慢跑,这一跑就跑到这里来了。

    看到她醉死躺在路边后,他先是吁了一口气,接着澎湃而来的怒气,让他想干脆将她踢到马路中间,让车子撞死算了。这丫头,还是不是女人啊?哪有女人喝成这副德性的倒睡在大马路上?这种德性,还想嫁人,鬼才要!

    “起来,少在这里装死,还不给我起来!”他又踢了她一脚,她这次有了疼痛反应,终于不高兴的睁开眼。

    “是谁这么过份吵我睡觉?!”

    “要睡回家睡,少在这边丢人现眼的让我难看!”他勉强朝一台刚驶过的车点头微笑。

    这条路上住的人非富即贵,他各个都认识,看到他站在一具“尸体”旁边,几乎每辆车都停下来,拉下车窗对他投以吃惊的表情,让他尴尬的只好不断的装作若无其事的傻笑,这招倒是他在她身上学会最厚脸皮也是最实用的一招了!

    可恶的女人!

    “你谁呀你?”她努力要认出说话的人是谁,可惜躺着聚焦有困难,让她不得不勉为其难的挪动身体坐起来。

    “我是谁?你醉到连我是谁你都认不出来了?”他冷哼。

    无可救药的女人!

    她被他这么一激,突然抱住他的大腿,将一直高高在上站着的人给强拉下身来与她对望。“是你!刻薄人!”她总算看清是谁在对她冷嘲热讽了。

    他掏掏耳朵,柯帛仁?刻薄人?

    他怎么觉得她的语气怪怪的?是因为喝了酒大舌头的关系,才将他的名字叫得有点奇怪的吗?

    “刻薄人,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她扯着嗓子问,酒精作祟的关系,让她变得大胆,也完全忘了老爸一直耳提面命对主上要有礼貌的教诲,呸,这个大色狼,没有资格当她的主上!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啃他的骨头,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刻薄人?这次他听得很清楚了,这个臭丫头,居然用他名字的谐音讽刺他。

    可恶!居然敢骂他刻薄!

    “我回来看你死了没?!”既然骂他刻薄,他就刻薄到底!

    “你、你、你!”她气得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哼,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被车撞死就赶快起来,回家了,丢脸!”他不屑的看她一眼后起身,等着她站起来跟着他一起回去。又一台车来了,他双手交握,当作没事一般,对着按下车窗的驾驶又打了招呼。

    “我被车子撞死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凉凉的说。

    她想睡哪就睡哪,干他啥事!他丢什么脸,她又没叫他来帮她!

    “你,我还不想管咧!”他恼怒的转身离去,走没几步路,脚步慢了下来,最后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果然又倒下去继续当“尸体”了!

    这女人有病!

    他更气了,用力往前又走了几步路,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十步!

    该死的臭丫头!

    他气恼的转身回头,走到她身边。

    她睁开眼,看着他。“你怎么又回头了?”

    “我是来处理‘尸首’的!”他咬牙的说,蹲下身一把将她背起来。

    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这里不是‘弃尸’的好地点,就当我日行一善,做资源回收吧!”他背着她一路往前走。

    她回神后,发现他真的背着她走路。

    不会吧?这个千金大少爷连一个垃圾袋都不曾提过,会背她?

    “你吃错药了吗?”她在他背上,呆呆的问。

    他几乎想破口大骂了。“没错,我是吃错药了,你就当我吃错药好了!”他也想这么告诉自己,否则连自己也难以相信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果然是吃错药了!“我……嗝……呕!”在他背上晃动不已,她想吐了。

    “你做什么……”时间仿佛静止了,呆愣五秒后,他才终于意识到她竟在他背上吐了,他终于抓狂!

    天啊!他怎么能忍受!

    一把火上来,他差点没把她给丢出去,不过不知哪来的自制力,他竟然没有这么做?

    背上的人,满脸歉意。“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她原本打算再歇息一下,等走得动时,就要自己慢慢的爬回家,哪知道他突然吃错药,对她这么好心,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义行”来,然后自己还这么不上道的送了他一团“礼物”,他是什么人啊,刻薄人耶,他一定会杀了她,一定会!

    她酒醒了,甚至知道害怕了,有点簌簌发抖。

    他僵硬着身躯,似乎在极度的忍耐,她闭着眼睛,等着他忍不住对她动手的一刻,三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迈向第五分钟时,他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

    完了,要开始了吗?

    她眼睛闭得更紧,根本没勇气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但是……她的身体正平稳的往前移动?

    欸?忍不住睁开眼,他仍然背着她,不发一语,全身僵硬的往前走,不断的往前走。

    就这样?

    他没有将她揉成肉团丢出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终于走到大门口,恐怖的窒息感结束了。

    “希望!”郝世温焦急的冲出来,他听到司机的通知,说是她醉得一蹋糊涂,忙完了所有的事后,还不见她回来,正准备下山去找人,才走到门口,就看见柯帛仁竟然背着女儿回来了,而且身上还被吐得一身狼狈,乍见这情形,他吓坏了。

    “柯、柯先生?”

    “我去慢跑,顺便把她捡回来,她交给你了,我去洗澡。”柯帛仁不自在的将人丢下,快步进屋子里去了。

    今晚真是他有史以来,遭遇最糟糕的一晚!

    “希望,你给老爸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待女儿洗好澡出来,郝世温劈头就问。

    “哪有什么事。”郝希望擦着湿答答的头发,眼神闪烁着。

    “哪没有事,没事你干么喝得醉醺醺的,醉到连家都走不回来?”他怒问,怀疑是不是自己平常太宠她了,让她变坏了?

    “我……我是和小咪一起喝的啦,小咪说很久没有喝得痛快,所以就──”

    “胡来,你是女生,居然让自己醉成这副德性,还让柯先生看到了背回来,你真是让老爸颜面无光到了极点!”

    “爸,对不起啦,我知道错了!”她这时才真的感受到自己的失态,让老爸在柯帛仁面前多没面子。

    “哼,你真是令老爸太失望了。”

    她低着头一副忏悔的样子。

    他见了,叹了一口气。“希望,你老实告诉老爸,你最近是不是和柯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她愕然的迅速抬头。

    “我听说上次你相亲失败,在公园哭时,被柯先生撞见了,不过他没让你知道,看了你一阵子后才让司机开车离开,还有──”

    “什么?上次我在公园狂哭的样子,他也看到了?!”她惊愕的连老爸下面想讲什么话,都听不下去了,这么丢脸的事,竟然让他看见了,她闭着眼睛龇牙咧嘴,真想撞墙死了算了!

    可恶!

    “你告诉老爸,今天柯先生找你去办公室做什么?”他沉着脸问。

    “他、他要我帮他打扫──”

    “那是前天的事,回来你遇到了色狼,这件事我没忘记,我说的是今天,今天他找你去做什么?还让你醉得不成体统回来?”

    “我……我喝酒跟他没关系的,老爸你别胡思乱想!”她赶紧撇清说。

    “是吗?”知女莫若父,他狐疑的看着她,总觉得她不对劲,不只她,连柯先生也不对劲!

    “真的啦,我今天是去帮柯先生……帮他打字的啦,因为王秘书忙不过来,所以就帮帮忙……不过我没待多久,就溜去找小咪喝酒了。”她吐了吐舌头,撒了小谎,总不能告诉老爸,她被他尊敬的雇主给强吻了?

    听了他八成会发疯,还会找刻薄人拼了,她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所以这件事就算了,况且她今天也吐了他一身,算是扯平!

    “就这样?”

    “就这样!”她肯定的点头。

    “好吧,这次我相信你。”

    “谢谢老爸。”还真感激老爸长久以来,一直对她有着无上限的信任,不然事情就难以善了啰。

    “嗯,不过,老爸要提醒你,你可不要对人家有──”

    “老爸!”知道他要说什么,她生气无奈的大叫。

    “怎么了?”被她突然的吼叫声吓到。

    她翻了白眼。“老爸,不会的,不要说我们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就说他那个死性格,就算送我,我也敬谢不敏!”她不屑的甩下毛巾。

    就凭这刻薄人,想跟她扯上关系,下辈子吧!

    “最好是这样!”他放心了。

    柯先生不适合她的,两人也不可能,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郝希望手里抱着刚由洗衣店拿回来的黑色礼服,走到主卧室的更衣间,小心避免弄绉的将礼服挂上衣架。

    他的衣服还真多,全都是名牌货,算算他这一屋子的衣物,就足够支付她和老爸十年以上的薪资了。

    真不公平,这家伙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没有吃过一天苦,所以才会养成他目中无人,蛮横无礼的个性,不过……也不讳言的,虽然是富家子弟出生,个性也自私自利的很,但是他工作真的很努力,从没有懈怠过,他将交到手中的家业发展得更加壮大。没有人敢说,他是个挥霍的纨绔子弟,也没有人会说,他是只会守成没有商业头脑的公子哥,起码在工作这点上,她还是佩服欣赏他的。

    走到他的床头,伸个懒腰,一屁股朝他床上坐下。

    这男人小气的很,他的床从不让人碰,就连他以前的女友来时,一过夜,隔天就一定要为他换过干净的床单,否则他会对着所有仆人咆哮,活像是什么脏东西盘据在他房间似的,真受不了!

    她嫌恶的撇撇嘴,突然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哼,你有洁癖,我就让你不知不觉的睡在我的臭脚印上!”她脱下鞋子,跳上床,开始在他床上大玩弹跳乐。

    这张床听说是法国空运来的,还真有弹性,她用力的跳,跳得好高兴,跳得满身是汗,直到整张床都有过她的“足迹”后,她才满意喘息的坐下来。

    “好累!”她喘息着,心想干脆先躺一下好了,休息一下再离开,反正离他下班还早得很,她躺一下不会有人发觉的,况且这张床真的很舒服……

    舒服的蜷缩着身体,三分钟后,她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某人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竟然有人胆敢睡在他的床上!熊熊的怒火在他冷酷的脸上燃起,他决定给这不知死活的女佣最严厉的惩罚,伸出手要摇醒她,可手还没碰到她,蜷曲的身体动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脸孔清楚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脸庞肌肉抽筋了一下。

    又是她!

    这个女克星!

    看来,主人不在,她真的没什么不敢做的!

    他气结,手一伸,又想动手将她摇醒,但是就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又缩了回来。

    “算了!”她昨天八成醉得太凶了,难怪今天会宿醉,就先饶过她,这笔帐改天再跟她算!

    看着她睡得挺熟的,他凑上前,仔细研究她的五官,发觉她长得其实还可以。

    但是若跟他历届女人一比……算丑的了!

    抿紧嘴站起来,他干么蹲在床边看一个睡相极差的女人睡觉?摇摇头,想转身,却瞥见她似乎有点冷的缩了缩?

    笨蛋,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她怎么有棉被盖?

    想要替她把棉被拉起来,碰到被子,又住了手,一拉被子她不就醒了?

    他眉心深锁,想了一会儿,他将冷气温度设在二十五度,正好是舒眠的温度,不用盖被应该也不会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