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康熙是我的

康熙是我的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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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嗽起来。

    “你伤还没好,我们下去吧。”折风轻声说着,然后施展轻功,带我落地。

    “今晚……谢谢你了,我过的很开心,也很难忘。”落地之后,我还是意犹未尽的望向屋檐。在那里,似乎能更加接近天际,人也仿若更加开阔。心境如水的境界,似超脱凡尘。无波无痕,人所向往的恬静清幽,在那一刻一览无遗。

    难怪现代有那么多的科学家,耗尽心力也要登上宇宙。因为在那里,虽然浩淼虚幻无极,却有着我们太多的未知,那里的祥和,也正是我们所追求向往的。没有战争,没有阴谋,没有杀戮,没有血腥,那是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桃花源。

    “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来这里吗?我很喜欢今晚这种感觉。”我问折风。

    “姑娘愿意,我一定奉陪。”他悠然施礼。

    “恩,好啊!不过,下次你要叫我紫蓉,不然我会生气的。”我故意做出很生气的样子,然后又朝折风大大咧咧展开笑靥。“好了,很晚了,我回去了。我们……明天见。”我眨眨眼眸,然后往乾清宫走去。忽然觉得,其实折风这个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清冷。他如果笑起来,因为会很好看吧……

    身后瞬间静而无声,想必折风以飞身而去了。他真是个神秘的高人,让人捉摸不透。

    第四十七幕“巧遇”皇后

    后宫风雨,宫闱恩怨,道不尽辛酸苦楚,有的只是无尽的眼泪。

    不知不觉,康熙已经离开二十几天了。算算日子,也就再过几天,他便可以回京了。

    这日,望着窗外,竟愕然现,不消一夜,又是一场大雪。初春的瑞雪,大殿的琉璃瓦上几乎已存不住学了,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亮晃晃的刺眼。地上的雪皆已打扫净了,只是在汉唐树下尖尖的揽作一堆。风吹过,枯枝上的残雪簌簌地落下,好不惬意。

    于是,闲着无事,我出了乾清宫。四处走走,迷迷糊糊间,竟然走到了坤宁宫的殿口。

    “坤宁宫。”我抬眼喃喃着,唇角勾起一抹薄笑。伸出手指,淡金色的阳光线透过五指的缝隙清浅地洒落在我的脸上,泛起一层薄丽的光晕。“这里……住着他的皇后。”心中不甚愤懑,只感一股闷气堆积在胸口。虽然,我总是告诉自己,既然愿意接受他,就要连带他的后宫一并接受。可是……这真的好难啊!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勇气,去和那么多女人一起平分他的爱。

    自古,帝王的爱都是最孤傲的,永远孤悬在遥遥天际,让人遥不可及。

    “紫蓉?”忽然,一柔声响起。

    我回眸望去,竟是赫舍里皇后。真没想到,她竟然认识我,还能叫出我的名字。

    自从上次在乾清宫有过一面之缘后,我便再未见过她。但今日一见,忽顿觉她的美丽,真的很与众不同。只见赫舍里皇后一身耀眼金红纽罗晚服,几枚石青碧藤萝图样的宝石,上缀以珠翠玉石。头梳一端庄飞云彩髻,间珠玉钗交响映衬着。虽挺着约五个月大的肚子,却依旧美态尽显,华丽而高雅。“奴婢见过皇后娘娘。”我迎上去,恭敬跪地,规矩施礼。

    “起来吧。”赫舍里芳儿悠然抬手。“紫蓉,本宫听说你前阵子受了伤,现在可好些?”流言蜚语,在这暗涌的后宫之中,是想挡也挡不住的。她,身为一众妃嫔之,理应第一个站出来。

    “多谢娘娘关心,奴婢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芳儿眉眼一跳,心中不知是何打算。“本宫正要去御花园,你陪本宫一起吧。”芳儿抿嘴微笑着,指明要我随行。她……我记得在历史上,赫舍里皇后是难产而死的,而她的儿子,便是那个让康熙二立二废的传奇太子。只是……现如今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总不由在心里替她惋惜。

    如此绝色美人,短短一生,真是红颜惜命。

    “是,娘娘,奴婢遵命。”我轻轻施礼,便跟在赫舍里皇后一起前往御花园。

    浮碧亭,位于御花园的东北,亭北正对倚园北墙而建的?藻堂,正南是万春亭。亭平面方形,三开间,通面阔约八米。前出抱厦,下有东西长的矩形水池,池上横跨单券洞石桥,亭坐落于桥上。

    亭和抱厦顶均为绿琉璃瓦黄剪边,攒尖顶上安琉璃宝顶。一斗二升交?叶斗?,檐枋下安华板,方柱。亭东西两侧为石雕栏板,同时也是桥的栏板,南北两面在石栏板中间设两步台阶为亭的出入口。方亭内天花正中有双龙戏珠八方藻井,周围为百花图案天花,檐下苏式彩画。抱厦三面开敞。

    池中水引自护城河,池壁雕有石蟠出水口,池中芙蓉出水,游鱼穿泳,为御花园的景色增添了清新活泼的情趣。

    因为行动受到隆起小腹的限制,赫舍里皇后没走多久,便到了浮碧亭内休憩。只见她优雅地在石椅上坐下,手中丝帕轻碰鼻尖,然后端起茶杯,轻啄一口。“你们都先退下吧,半个时辰之后再来伺候。”半晌过后,她遣散了身边的宫女太监。

    进入正题吧……

    “你也坐吧。”待宫女太监离开后,她一挥手,让我也坐。

    “奴婢不敢。”哪有宫女和皇后同坐的道理,我完全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用意,低答不敢。

    “奴婢?在皇上面前你都不是奴婢,在本宫这里,又怎会是呢?”赫舍里皇后冷冷道来,声音却依旧柔柔的、娇娇的,好听得如夜莺轻啼。可是,那阵阵透露着的阴冷之气,还有那双玲珑的媚眼,此时却冷如万年寒冰,到叫人不敢直视。

    “奴婢以为,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提心吊胆着,我的一颗心就快悬到那半空之中了。虽然我还未弄明白今日她找我来的原因,但是我知道,那一定与康熙有关,与我有关。只是她是皇后,自不好如荣妃那样明目张胆地前来闹事。但从她的眼眸里,我的确依稀可见――嫉妒与怨恨。

    “误会?他对你的好,难道还不够让本宫误会吗?”见我淡然不为所动,皇后忽然抬高了嗓音,声音略带沙哑和窘迫,却依然魄力十足,有着皇后应有的气魄。

    的确,就算再美丽、再高雅、再宽容的女人,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丈夫在望着她时,心却想着别的女人,这是每个女人的共性,包括我。而她,又不似荣妃,敢如此骄横和随心行事,不计后果。她是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她必须拥有足够包容一切的海量与气魄。可是……当爱情占据了整颗心后,不知道她还有没有那个海量,去微笑面对他身后的一众妃嫔。

    “娘娘……”其实,我还是很想解释清楚的。

    “没事了……你坐吧。”芳儿柔美的脸颊上,总有种叫人捉摸不透的情感。她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手指自缠丝玛瑙玉盘的饰上轻轻拂过,再次邀我入坐。

    “谢娘娘。”这时,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轻轻施礼,坐到石椅上。

    “其实……那晚我就知道乾清宫生的事了。”入坐之后,忽听皇后娓娓道来,“只是……只是刚时……皇玛嬷让我不要说出去,所以我才……”她突兀地说话哽咽起来,眸中神情伤感,两鬓微微抽搐着,我知道她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

    第四十八幕我要的爱就要完整

    “你一直都在乾清宫……根本就不会知道,”她停顿了一会,“我……我……我想让他到坤宁宫来,哪怕只是陪我小坐一会,都要比登天还难。”芳儿沮丧地说着我,而非本宫。她,放弃了一个那么高贵的称呼,是多少人争破头颅也要说的称呼,可是她……只用了一个我字,也许,她早就不在乎这一切了。

    听她述说,我只觉心头一阵疼痛,仿佛有东西倒塌堵住了我的胸口。“娘娘别这么说,其实皇上他……”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到,对我,对芳儿……康熙他总是叫人无法猜测。

    “皇上他怎样,我看得清清楚楚,皇玛嬷也知道的明明白白。”她打断了我的话,一颗豆大的泪滴缓缓顺下,眼泪仿若已不受控制。这些……都是一直深埋在她心底的怨与恨。

    她怨。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进宫,为什么要和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们一起,只为了得到他一丝一点的恩宠,而倾尽全力,甚至不折手段。扭曲了自己,扭曲了曾经的天真,却换不来真正的幸福。

    她恨。他为什么永远都不曾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都不曾真正正视她一眼,难道在他的心里,真的只是把她当作他的皇后,可她……却不甘只做他的皇后。

    我瞳色稍暗,心头沉沉,眉心早已蹙成三条柔软的竖纹。其实,这宫里面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太清楚了,反倒无法释怀。“那……娘娘今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她无奈摇头,“其实,我应该是很恨你的,应该认为是你勾引了皇上,应该觉得你是个身份低贱的贱婢,然后最好趁着皇上离宫之即,将你除之而后快。可是……可是……”后话已然淹没在无尽的沉默之中。她颤抖着双手微微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眸里流溢着丝丝不舍。

    “可是,你的孩子,你为了你的孩子,所以不忍?”我望着她的小腹,心中有点莫名的难受,“所以……你今天才会来找我,对吗?”我不禁悲凉起来。你的孩子,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他……也许是你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礼物。怀胎十月生下他,却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我非人母,是无法理解这种心情的。但我知道,如果她没死的话,她一定会是个很棒的母亲。

    “我……我也不知道。”赫舍里皇后,历史上康熙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此刻却是那般无助。

    “娘娘,可容我说几句吗?”我想,如果我现在不表明自己心态的话,她也许真的会崩溃。帝王的爱,自古便是薄情寡义的,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住。哪怕是我,也从不敢奢求,他对我的爱会自始自终。

    “你说吧。”她伸手轻轻掠掠鬓角飞舞的丝,目光要遥视前方,仿佛望到天地的尽头,那么幽深。

    我注视着她,叹息间,开口说道:“其实……皇后娘娘根本就不用担心我,我根本就不会对您造成威胁的。”这是实话,“我……其实我……我根本就没打算做他的女人,我想要离开,是自内心的想要离开这里。真的……”我说的是那般肯定,仿若全天下摆在我眼前,也不能动摇我的决定。

    “我……我与娘娘不同。我要的,是一个完全属于我的男人,一个只有我和他的家,一颗只能承载着我,愿为我付出一切的心,还有就是……自由。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皆可抛。”我淡淡吟诵着诗句,“但是……我……我知道,也很清楚,他给不了我这一切。”他是大清的皇帝,不是我一个人的。可作为一个现代人,在我的脑海里,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一个完全属于你的男人……完整的家……”她低语喃喃着,“没错,他是帝王,也许真的给不起。”没错,曾几何时,她也天真的这样希望过,希望他只属于自己,可是……当这后宫里每个女子都这样奢望时,那便永远都不可能成真。“可是……一颗完完全全属于你的心,你却拥有了。他……他……现在的心里,全部都是你,而且一刻也不愿离开。”生命,爱情,自由,哪一样才是她想要的呢?

    “娘娘您也说了,那只是现在……可是以后呢?将来的事,我们都不能预言。”也许没过多久,他的心便会离我而去。“现在有我,也许将来还会有别人。”未来的事,没人知道会怎样展。顺治皇帝,还不是深爱着董鄂妃,可结果呢?“光有一颗爱你的心,那是远远不够的。”

    “可是……你知道吗?有多少人奢求着能够得到皇上,哪怕只是他万分之一的爱……”

    “我知道,后宫三千,美女更是无尽。可是,我不是他的三千。而且……我有我做事、对人、恋爱的原则,我要爱,就要爱的完整。那是给我任何金银财宝、荣华富贵,都换不来的。”我坚定地说。

    “你……你……真的很不同。”她眉间突兀地舒展开来,仿若郁结在心中久久无法释怀的心结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呵呵……”她掩唇笑着,灿若春花。“今日……我本来只想看看,能让皇上看上的女子到底有何神通。一开始,我也只是一味的以为你不过是个庸脂俗粉,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可是现在……你……真的有让我眼前一亮。”她微笑着,虽目光清冷,却依旧优雅婉约,“你……有着宫里女子都没有的率真与自然,我跟你说话,就好像在和老朋友说话一样,竟然一点负担也没有。”她……竟然也有点开始欣赏起这个女子了,真是奇怪。

    “那是因为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我淡淡地说。我不属于这里,我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

    “也许吧,像你这样的女子,的确不适合在这红墙之内生存。”太过随性,言行无忌,终会惹祸上身。“你……爱他吗?”沉默了许久,她幽幽道来。

    第四十九幕红墙下的心酸

    “恩,我想……应该是吧。”我犹豫了一下,也许是不应该有的举动。

    浅浅一笑,眸中盈盈闪光。

    “一定是的,要不然以你的个性,又怎会愿意留在这里。”短短数语,她便道出了我的心事。“你啊……就好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鸟。这里,不该是禁锢你的牢笼。除非……除非这里,有你愿意为之留下的人。”赫舍里欣然笑着,不再有戒备。现在她的笑容里,有的只是一个女人对于另一个女人的欣赏与尊重。

    “呵呵……你也好像真的很了解我。没错,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才不会留下来呢。”不再拘束,我侃侃而谈,“不过现在……你给我的感觉,也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而更像是一个老朋友。”这样的女子,怎能叫人不怜爱。也许,她也曾因为爱人而与我剑拔弩张。但是我知道,她懂得欣赏一个人,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而磨灭了对于一个人的价值。一旦承认了对方的价值,她……便会真心相待。这样的人,才值得真诚相交。

    “看来……我们很是投缘。”芳儿柔美一笑,千娇百媚,连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我想也是。”我笑起来,虽没有赫舍里皇后那般嫣然雅致,却比之多了一分自在不羁与玩世不恭。“其实,女人有时候也不一定要靠男人的,我们也可以靠我们自己啊。”

    “靠我们自己?”她不解。

    “没错,做一个女强人。”我展开双臂,鼓励道。

    “什么是女强人?”

    “厄……”我又一时嘴快了,“女强人,那个就是……这个……那个……就是凡事只靠自己,不靠男人,即使没有男人,也可以活的很好的那种女人。”勉为其难的解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即使不靠男人,也可以……那怎么可能呢?”古代的女子,思想就是保守。

    “那怎么不可能啊?”我故意提高了嗓门。

    “你根本就不会了解的。”她垂下玉颈,眼神黯淡。“我……十三岁就进宫了,转眼今朝,我已经二十有一了。没有自由,没有欢笑,没有梦想,除了依靠皇上那微薄的怜爱,和这个名不属实的皇后名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岁月,早已磨尽了她对宫外的向往。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不过只是无尽的煎熬与等待。后墙之下,无数冤魂,深夜月下,冷宫殿堂,她始终只有一个人。

    “对不起哦,其实这些……我也能够了解。”我有些不好意思,真不该触及她内心的伤口。

    “没事,后宫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

    “所以我才说,这红墙之内,是没有真感情的。”我扬起头,义愤填膺地说。

    “不过,你很幸运。因为最起码,皇上现在对你是真心的。”皇后羡慕地说。

    “他也曾对你真心过,对宁贵人真心过,对很多其他的女人都真心过。他的真心,又能值多少钱呢?”我心突兀的颓废下来,好没自信啊。放眼大清两百多年的历史,康熙的功绩固然是值得人们所传颂。可是,请你不要忘了,他的后宫,也是历史上最多的一个。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死命的不爽。

    “不对。”皇后决绝的否定了我的话,“他对我……从来就没有付出过真心。娶我,选我做皇后,只不过是因为我是府的孙女。”当初,之所以选她,只是因为康熙不愿选鳌拜的女儿。她,不过是得了个随水人情,才有了今朝的地位。“但是你……我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最起码他为了你,愿意顶撞皇玛嬷。”

    “他顶撞太皇太后?”我瞪大眼睛。

    “没错,为了留在宫里陪你而不去五台山,他宁可顶撞皇玛嬷。”这是他登基之后都不曾有过的举动。

    “那后来呢?”

    “后来,你也可想而知。皇玛嬷是怎样的人,会容的下要胁吗?”她冷冷地说,从她的语气中,我似乎就能感受到当时孝庄愤怒的神情。“最后,还是我出面跟皇上说的。我说,我在宫里会力保你的安全,他犹豫了很久,才勉为其难答应同往。”

    “皇后娘娘……”我从没像过,是她……

    “别叫我娘娘了,我根本就不是娘娘,”她其实很厌恶这个身份的,真恨不得……“你还是叫我芳儿吧。”她尔雅一笑,“呵呵……真是好可笑啊!本来,我还来一直对你充满着恨意,一心只想让你离开皇上。可是,真没想到,我现在却恨不得和你成为姐妹。”芳儿浅浅笑着,心里却真正开始欣赏起眼前这个女子了。“难怪……难怪皇上会那么喜欢你,你真的与生俱来就拥有一种魔力,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和你做朋友,被你征服。”芳儿默默想着。

    凝视着芳儿,忽然我心头一紧。“姐妹……我以前也有四个很好的姐妹,只是现在……”微微伤感一下。

    “在皇宫里,是没有姐妹的。”芳儿冷冷打断,“不过嘛,我到很想做你的姐姐。”

    “那好啊,反正有皇后娘娘做我姐姐,罩着我,那以后我就不用怕了。”我很爽快的答应了。

    “呵呵……你是不是总是那般随性啊,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只是凭着感觉?”芳儿轻笑道,“我说要做你的姐姐,你答应的也未免太快了吧!”芳儿望着我,有点哭笑不得。垂看着眼前这张清颜,没有丝毫脂粉的污染,长长的眉,清清的眸,玉似的手,微薄的唇……那似笑非笑、漫不经心,有点狂放、有点无忌的神情,真是无人能与之相比。她的特别,是那么与众不同,时而机敏,时而俏皮,真是百看不厌。

    红墙之内,磨灭了太多的梦想。身在红墙之中的女子,也会因为岁月的流逝,饱受着煎熬。没有帝王的宠爱,她们便没了坚硬的外壳,露着瘦弱的身躯,等待的只是容颜老去。

    “啊……呵呵,我习惯了嘛!”我傻笑着挠挠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明明喜欢的要紧,还要装成一副不喜欢的样子,那样……很难受的!”

    “呵呵……没错。”她抿唇浅笑道,“看来……人还是单纯一点好。像我……总觉得自己好老好老。”

    “恩,没错的。人啊……还是单纯点好,尤其是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愿望天际,那里没有无休止的争斗,没有怨恨与泪水,那是片净土……

    “是啊……红墙之内,待久了,人早晚有一天会堕落的。”芳儿凝视前方,双眸幽深,剪水双瞳,如镜水之心。她的心,已经埋葬在这后宫之中了。没有自我,每天的阴谋算计,她……真的受够了。现在,连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没有紫蓉那样的心态,可以肆意的随心所欲。她的一生,永远只能为了康熙而活,在他的身边旋转,去做好他心目中的皇后,那个高高在上,不会争宠撒娇、豁达一切的皇后。

    “我只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姐……姐……”我故意加重姐姐二字,脸上也俏皮起来。

    “恩,我也希望没有。我的好妹妹,呵呵……”芳儿轻轻挂下我的鼻子,慧心地笑着。

    第五十幕出宫前奏

    从御花园回来,我想了好多。芳儿娓娓道来的一席话,至今仍在我脑中浮现。“红墙之内,待久了,人早晚有一天会堕落的。”没错,在这后宫的红墙里,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对与错、爱与恨。我们活着,也不过只是为了得到满足。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们将青春和美好都虚耗在这场无休止的战争里。

    牺牲掉内心最纯真的美好,带上面具,就叫成熟。

    短短数日,听着安姑姑讲述着那些年代久远的后宫女人之间的纷争,什么下毒,什么堕胎,什么杀人,什么人面兽心,什么丧尽天良。为什么人人都要带着面具活着呢!光听着那些,我就已疲惫不堪。无奈之下,我不过是偶然之间误闯了这禁地,却早已看透了后宫中处处潜藏的杀机。每一张如花的笑靥背后,都有可能是汹涌的暗流。死亡总是那样近,那样毫无征兆,悄悄地带走一个又一个年轻而美好的生命。

    为了他,我是该迎头面对?还是悄然离去?

    终于,还有两日,康熙便要回京了。兴奋开心之余,我也隐隐觉察到这宫闱之内的变化。渐渐暗淡汹涌的气氛,仿若阴沉云海,隐约透露着诡异的邪气与让人窒息的阴气。

    这日夜晚,我久不能入眠,便轻然起身,朝屋外走去。

    夜深了,该是四更天了。日间的热气渐渐散去,夜风徐徐吹起院内低垂的层层帷幕,浓夜迷离,好不惬意。当夜真正来临时,殿内一片静谧,四下一片寂静,唯有铜漏的滴水声打破这片死寂。大自然正沉浸在梦乡里,明月撒下了它的光辉,给周围的一切披上银装。扯穹庐为华盖,铺山川做枕席。

    月色清冷,黯淡凄凉地随着夜风轻轻摆动着。我,垂下头寥寥叹一口气,慢慢走着。

    后天,他便要回京了,我终于可以再见他了。

    只是……不知道,跟随他一起回来的,是幸福的延续,还是灾难的开始。

    随着康熙的回京,后宫红墙里,又将掀起一番争斗。康熙前去五台山之前,其实宫里便已谣传开了。皇上将一个宫女宠上天的事情,在后宫早已不是新鲜事了。只是因为随后的五台山之行,更多的嫔妃把目光都锁定在康熙的身上,所以对我并没有刻意为难。但是,一旦这次出行结束,后宫又将恢复成以往的模样。争斗,无止境的争斗,以后我将要面对的,难道仅是这些?

    现在真的开始有点羡慕折风了,飘逸潇洒,淡泊名利,随性而为。不用去顾及别人的想法,只做自己,洒脱清然。折风给人感觉,会让我隐隐想起另一人。

    玉无然……我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摸索着胸口的伤疤,虽然早己结疤脱落了,但只有在这时,我才能想到那曾经的生离死别。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那种黑暗,那种伸手却无力自拔的感觉,真真叫人无法承受。“玉无然,我这一刀,还要拜你所赐。”我冷冷道来,脑中晃过另一身影,“对了,武涛……”我默默说着,“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上次为了救我,他伤的也不轻,都一个月过去了,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忽然想起武涛的话,我知道自己有办法可以找到他。只是……要出宫……该怎么出去呢?

    后天康熙便要回来了,明日就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明日还出不去的话,我估计康熙定会把我看得很紧,那我就真没机会离开皇宫了。

    下定决心,我决定一定要出宫瞧瞧,只是……该如何出去呢?

    乾清宫得力的太监宫女,能带的全都被康熙带着了。而折风,这件事我又不太方便与他谈,因为我总隐约觉得,他与玉无然之间似乎有莫名的关联,是神似,或是形似。

    最后,我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去找芳儿。

    坤宁宫。

    自从与芳儿交好后,我便是这坤宁宫的常客。只是……在人前,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美艳绝伦的皇后。我依旧是普普通通的小宫女。可是在人后嘛,她只是芳儿,我只是紫蓉,我们均以姐妹相称。

    “紫蓉,你今日来我这里,又想干嘛?”挺着肚子,芳儿只能倚靠在贵妃榻上,半点动弹不得。

    “没干嘛,只是想来看看姐姐。”我讨巧着,见殿内宫女都退去后,便肆无忌惮地坐到榻上。“芳儿,你能帮我一个帮吗?”我突兀地靠近她,面带恳切,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又闯祸了?”芳儿脱口而出。几日下来,我的脾气秉性,她早己摸得很透彻了。

    “没有,才没有类,我才没有闯祸呢!”我摇着双手,赶紧解释道。

    芳儿凝着黛眉,似疑惑万分。“没有闯祸?那是什么忙?”

    “我……我想……出宫。”我跟做贼似地靠上芳儿的耳朵,然后用非常微弱的声音悄悄说道。

    “什么?”芳儿大惊,一手拂过小腹。

    “你不要那么激动嘛,小心动了胎气。”我撅着小嘴,忙帮着抚摸芳儿圆滚滚的肚子。

    芳儿愣愣望向我,半响没有出声。她双眉微蹙,玉容略有生气。“不可能。”她冷冷道来。

    “为什么啊?我就出去一小会。”我掐着手指,凑上自己的一张脸,万分恳求道。

    “那也不行。”芳儿不留情面的回绝了,“宫外那么危险,你一个姑娘家的,又有伤在身,我不放心。”

    “可是……可是我真的有急事啊!”我沮丧地说,“要是今日不出去的话,等到皇上回宫,我就更没机会出去了。”我向她诉说着其中原委,不过那些纯属狡辩,“再说了,我这么强悍,谁敢欺负我啊!”

    芳儿眉眼一挑,眸芒掠过无奈。“还是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出宫的。”

    “啊……不要嘛……”我开始撒娇了。一招不行,我换一招继续。“芳儿,好芳儿,好好芳儿……姐姐,好姐姐,好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吧!”我拉着芳儿的手臂,左右摇晃起来。

    “太危险了。”最终,芳儿还是坚持没有答应。

    “不会有危险的,我就去见一个朋友,几个时辰就可以回来的。”我双手合实,恳求的拜拜。

    芳儿矛盾地望着我,左右为难。“可是……皇上若知你私自出宫,定会怪罪的。”她搬出康熙,希望我能不要再任性了。

    “不会的,他要是敢怪罪,我就打他。”我挥手,大逆不道地说着。

    “呵呵……也只有你敢这样说,不怕砍头吗?”芳儿一眼笑意地说,这个丫头啊!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孰轻孰重,说话每每口无遮拦,真叫人没办法。

    “砍头?他才不敢砍我脑袋类。”他哪舍得啊!

    “你啊……”芳儿嫣然一笑,丝帕掩唇,风韵动人。

    我细细观察片刻,见芳儿心情有所转好,便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不能出宫啊?”

    “那你要去多久?”芳儿徐徐问道,语气已经平和了很多。

    “很快,办完事马上就回来。”我兴奋地跳起,向芳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拍着胸脯跟她打包票。

    “很快?那是多久?”芳儿媚眼一挑,“你的个性,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嘛!说办完事就回来,到时候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疯了。”芳儿一语便拆穿了我的诡计。

    “不会的,不会的,你看我,我还有伤类,我一定尽快赶回来的。”我尴尬笑笑,装的有点虚弱。“求你了……”我把一张快哭的脸摆到芳儿眼前,撅着小嘴,神情恳切。

    “哎……那……那……好吧。”又过了半响,芳儿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她从腰间取出一金色雕凤腰牌,象征着国母至高无上的权利。她将它递到我面前,我欣喜地伸手去拿,可芳儿却把手缩了回去。“你听着,只许出去两个时辰,午膳之前必须回来。”她严重警告我。

    “哦……”我虽然很不情愿的点点头,但心里却欢喜的很。两个时辰,到时候谁管啊……

    “那……拿去吧。”她把腰牌给了我,玉容轻灵,眼眸溺爱地望着我。“还不快去。”见我在原地玩转着腰牌,芳儿故作生气的一吼。我俏皮一笑,滑稽施礼,便轻步离开了坤宁宫。

    第五十一幕出宫遇友

    出了宣武门,一路直走,我问了好多人,才勉强寻到武涛口中的西街。

    站在街口,一眼望去,这才感叹北京城的繁华。“真不愧是京城。”我在以前,虽不止一次到过北京,却没有一次有今日的奇感。现代的北京,太过于注重繁华的装饰,一条条宽敞的马路,一座座高耸的建筑,不仅覆盖了原本朴实无华的小小四合院,更叫北京失去了最原始的古色古香。但是……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才是货真价实的北京,简直热闹至极。

    街边,是正宗的古式木格建筑,绸缎庄、客栈、茶楼,应有尽有。道路两旁,摆放着无数的小摊位,卖包子的,卖挂件的,真是应接不暇。还有那些穿梭在人群里,叫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这条西街,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热闹许多。

    “卖烧饼的人……卖烧饼的……”我低语喃喃着,在西街里到处寻找。“哦……难道就是……”眼前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卖烧饼的老人。我眯着眼睛,在原地观察了半天,最终决定上前一试。

    “老伯……”我小声地说,深怕被周围的人听到。

    “姑娘,卖饼啊。”卖烧饼的是一位白苍苍的老,面脸皱纹,因为长年累月的烤制烧饼,他的手已经粗糙不堪。老人见我上前,以为我要卖饼,挤着干枯的脸孔,客气地说。

    “不是,我想找一个人,他叫武涛。”其实,我也不确定那个卖烧饼的到底是不是这个接线人。

    “谁?姑娘要找谁?”

    “武涛,一个少年。”我凑近他,确切简短的说。

    “那姑娘是他的什么人?”老反问我。

    看来,人我是找对了。

    “我是他的朋友。”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啦!“老伯,你能帮我找他出来吗?”

    老伯没再吭声,而是继续自顾自的卖饼。我在他的饼摊前停留了很久,却仍不见他回应。“老伯,我就在对面的茶楼,如果你能找到武涛,就请他过来一叙,谢谢了。”我的话,也不知道老伯听进去了几分。

    武德茶楼,相传距今已有百年历史,古色古香,别致典雅,是北京城内数一数二的茶楼。

    我走上二楼,在靠街的一面入坐。

    “姑娘,要喝茶吗?”入坐不久,便有小二上前。因为要出宫,本来我是有想学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女扮男装的。可是转眼一想,我一没有男装可穿,二又没有那么无聊,所以最后还是选择穿了女服出宫。

    “恩,给我砌一壶上等的好茶。”我学着以前电视上看来的腔调,对那店小二说。

    “好类。”小二应道,挥着毛巾又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待茶上好,我轻轻倒上一杯,浓浓茶香,顿然袭来。望着杯中浮起浮落的茶叶,我忽然想起来了过去曾读到的一篇文章。人说,茶有灵性。茶灵充满,茶意本然,一分苦涩,几丝清凉。似有人生之况味,又似有宇宙之禅机。心静之处,便是最好的茶场。

    此刻,虽置身于闹市之中,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的心却静如止水。至若红尘之所谓茶道或街面施设之茶事,虽为俗中求雅、闹中求静之佳选,但一落规制、一涉人为,茶灵便如惊鹿般即刻远遁,茶境也失去、其天然而退得其次。

    茶,堪比人心。只若浮躁,自无法静而思考,也无法面对纷扰凡尘。

    静坐片刻,虽还未等到武涛,却让我真真感受了一下京城的繁华。前两次出宫,皆是夜晚,而且都有康熙相伴。可这次不同,一则是白天,二则只我孤身一人。眼望茶楼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慧心一笑,忽觉古代的京城,也有它自己的繁华与憧憬。忙碌的人群,一张张朴实无华的脸孔,虽相隔三百年的历史,可他们身上散的质朴,却是那般厚实与真诚。

    “请问……”身后,一个很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我回眸望去,欣喜真是武涛。“是你啊……”我启唇一笑,然脱口而出。粗粗看去,他似乎完好无恙,最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比一月之前略有长高一些。依旧粗衣麻布,人到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