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等你。”黑则云从来没有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慎重地说话,就怕自己说错伤了所爱的人。
欧甜蜜内心震慑,她转过身,看着他,他唇上噙着笑意,眼神充满乞谅和期待。
她怎能再执拗下去,她不能再任意地伤了他的心,想也没想地她奔向他。
他展开怀抱密实地抱紧了她。
“谢谢你,对不起,请原谅我,我爱你……”她一连迭声地说。
他惊喜地盯着她,小妮子说她爱他!她的爱他一点也不怀疑,她一向直率、单纯,不会为了讨他欢喜而骗他。
他眼睫微湿,捧着她的脸,深深的、绵密的吻她。
她发觉他的吻很不一样,似乎多了更多的情感,他表妹说他曾被悔婚……虽然她从来没听他亲口向她提过,但她可想而知,他受的伤害有多大,对爱的感触比别人更敏感。
她绝不会主动问他过往的事,不想让他再去回忆痛苦,她会加倍爱他、疼他,男子汉也需要有人疼惜。
“我真的很爱你,我会很疼你的,你放心。”她呵护的语气像在对一个婴儿说话,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真心意。
黑则云会心地笑,她可爱的话甜进他心里,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这么说。
“我真是个幸运的家伙。”他攥着她,用力地吻她。
“你真的要等我嫁给你?”
“专心去处理你想做的事,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有空来嫁给我。”
“我好爱你!”她亲昵地对着他的脸亲了又亲。
他笑着,喉结愉快地滑动,庆幸他们没有不理智的大吵。
“我们约定,以后都不要吵架好不好?要是有沟通障碍的话我们就说暗号,提醒对方不能吵架。”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说。
“什么暗号?”他有趣地问。
“你刚刚说的那句。”
“我会等你?”
“嗯!等对方,让对方冷静下来,这主意不赖吧?”她得意地笑着。
“就这么约定了。”他没有意见,用力再抱抱她。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伯父?”他问。
“他出差了,晚点才会回来。”她抱着他的手臂说。
“我这三天有假,就住在台中饭店,等他有空,我可以请他吃饭,算是正式的拜会他,你说如何?”他认为自己该拜访他。
“这么急?”
“不行吗?”
“行,我来乔时间,是该让我爸认识一下我的男人。我爸是个老好人,你放心,不会给你出难题的。”她俏皮地说,也忍不住要问:“这三天你真的都可以留在台中啊?”
“当然,饭店早都订好了。”他南下前早就有打算,万一她还不跟他和好,他就守在台中。
“是……为了我吗?”
“不为你,是为谁?”
“那……我可以天天见到你了。”她笑得眼睛都灿亮了。
“我今晚住饭店,晚上我打电话给你,载你出去玩。”
“好耶!”她开心得跳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他仍逗留在她的房里,她取出小时候的照片给他看,他仔细看过每一张她成长过成的照片,两人沉浸在愉悦的氛围中。
直到他的手机响了,是表妹周湘铃的来电。
“表哥你和表嫂和好了吗?是你要来接我们去车站,还是我和姑姑自己去车站搭车回台北?”她们逛街逛累了,想打道回府了。
“我送你们,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立刻到。”黑则云问。
“在中友百货。”
第8章(2)
黑则云收线,对甜蜜说:“我去送我妈和湘铃去车站。”
“她们要搭车回去?不留在台中吗?”欧甜蜜以为她们也会留下。
“她们住不惯饭店。”黑则云起身说。
欧甜蜜心里怪不好意思的,伯母和表妹为了她远道而来,她却没有好好招待人家,她们就要走了。
“替我跟她们说声谢谢。”她只好请托他了。
他伸手揉乱她的发。“好,我先走了。”
“我送你。”她送他走出房间。
小客厅里没有人,她拎了家门的钥匙,陪他走出大门,到巷子口的停车处。
“你认得路吗?”欧甜蜜问。
“有道路导航。”黑则云进了车里,开了车窗指了车上的导航器给她看。
“开慢点。”她挥挥手,期待再见面。
“等我电话。”他眼神热烈。
她欣然地点头,心情很愉悦。
两人眼中只有彼此,没留心有个大块头的恶棍,骑着摩托车从巷子口经过,看见了他们,一双邪恶的眼睛从照后镜里看着他们,他正是欧甜蜜那不成材的继兄林国强。
他把摩托车停在欧家门口,本是要进去向那个老头子要钱,他最近手头很紧,不跟他要点钱来花对不起自己,谁要他夺走他的老妈,害得他走到哪儿都被耻笑,自己多了个不同姓的爹。
但他没想到那个很少回欧家的继妹居然回来了,还带了个体面的男人,看那男人笑得那么开心,而她媚态横生的样子,想也知道两人不单纯。
要是她钓上那个凯子,那欧家就要发了,他不海削一顿怎行。
他猛按电铃,老半天的没见人来开门,气坏地踢门。
欧甜蜜走近家门,发现继兄就在门口,拿门出气,她的好心情转而变成备战状态,她讨厌他来。
“你踢什么踢?”她不高兴地问道。
“哇哇……你还知道要回来,没跟那男人跑了。”林国强放浪地瞧她。
“你说什么?”她意外的问。
“废话少说,这门铃是坏了吗?还不快开门!”林国强大呼小叫的。
“我不开,你快走,你妈不在。”她才不怕他。
“我找你爸。”林国强比她更大声。
“他也不在,我不欢迎你。”欧甜蜜直接赶人,才不要他来烦爸要钱,太不要脸了。
林国强一听,立刻有了邪恶的联想,不怀好意地眯起双眼,一脸猥亵的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冷哼道:“没人在家,那你是留了男人在家里了?”
“你别乱说话。”她咬牙,她恋爱干他什么事?他游手好闲老是来要钱才令人作呕。
林国强站近一步,故意凑过脸往她身上闻。“你浑身都是男人的味道,还敢说你们没干什么?”
“你走开。”她退后,他的靠近令她很不舒服。
“装什么正经?你怎么不叫刚才那男人走开?瞧你脸红通通的,分明是心虚了,你自己说,藉着工作之便,你跟过多少阔佬?”林国强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一时色欲心起,他很久没有女人了,这继妹跟他也毫无血缘关系,他不妨趁那老头不在,吃了她。
“你实在令人作呕!快滚!”她推了他一把。
“我令你作呕?你这种女人就只会钓凯子,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顿。”林国强身强体壮,哪是柔弱的她可以推得动?他一把抢下她手上的钥匙,开了大门,将她掳进屋里。
她对他又推又打,但他力大无穷,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将她扯到客厅,强压在沙发上,对她的脸又亲又舔,上下其手……
欧甜蜜不怕他,而是厌恶透顶,她疯狂地挣扎躲避,双腿狂踢,大叫着:“走开……走开……”
“贱货,别的男人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林国强重重地甩了她两个耳光,唰地扯破她的衣裙,抚摸她的身子,急巴巴地脱裤子。
她脑袋嗡然作响,唇上溢出血丝,差点昏厥,她努力使自己清醒,使劲地推他,怨怒地抗拒。
“你……这杂碎在做什么?敢碰我女儿,她是我的命啊!看我不杀了你……”欧士钦出差后疲惫地回到家,正巧撞见这不堪入目的一幕,椎心泣血,差点气晕。
这不学好的坏胚子,老登门来闹着要钱,他往往为了息事宁人给钱了事,没想到这坏蛋连他的女儿都不放过,他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丢下公事包,进厨房拿刀出来想赶走这坏蛋。
林国强见那老家伙拿刀狂奔向他,不得不甩开欧甜蜜,一手拉着掉一半的裤裆,一把扣住老头的手,狞起眉,凶神恶煞地大叫:“你想怎样?”
“我要……杀了你这祸害。”欧士钦护女心切,使尽全身的力气踢向他的鼠蹊部。
“噢……”林国强痛得退开,手也被刀划伤而流血。
他抓狂地狞起双眉,气恼之下失去理智,冲向前奋力夺下欧土钦手上的菜刀猛砍……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欧甜蜜眼见爸受伤,她慌忙地拖着狂颤的腿爬下沙发,两手疯狂地拉扯着林国强,制止他伤害父亲。
欧士钦抵挡不住他的力道,浑身是伤,终于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
就在这当口,刘金金打牌输了,一肚子火进家门,看到她儿子手上的菜刀全是血渍,客厅血迹斑斑,而那老头痛苦地昏死过去,继女痛哭流涕,衣衫残破……
“你……在做什么?”刘金金脸色大变,对儿子惊声尖叫。
林国强经老母这一叫,这才惊觉自己在一时逞强之下干了什么好事,菜刀从他瘫软的手上掉落。
“你杀人了,你这白痴,这老头明年就要退休了,有好大一笔退休金,你竟杀了他,我真被你气死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么?还不快逃……”刘金金拚命地捶打自己儿子,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丈夫,她不是急着救他,而是急着进房里去包袱款款打算窜逃,这杀人罪,她可担待不起。
林国强惊骇着,跌跌撞撞地先逃了,刘金金很快也奔出欧家……
欧家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中,欧甜蜜拖着狂颤的身子,伤心欲绝地爬向父亲。
“爸……”她唤着他,难过地探探他的鼻息,他还有气。
她振作地爬到电话旁打了急救电话,希望爸能活下去……
她已经没有认妈,她不能再失去爸,她不要爸也离她而去。
不要啊!
第9章(1)
夜幕低垂,台中市区热闹繁华……
黑则云送妈和表妹去车站,又到饭店check沐浴后,心情仍处在愉悦中。
他换好轻松的牛仔裤和具个性的t恤,打了甜蜜的手机。
手机不断传出流行音乐的来电答铃,却一直无人接听。
他改打她家里的电话,同样只有空响。
“怎会这样?”他们明明约好晚上见面,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感到不太对劲,心急地离开饭店,开车去找她。
车才到巷子口,就见到多辆警车,夜里闪动的警示灯令人心惊,他匆匆停车走进巷子,见欧家门前拉起封锁线,一堆街坊邻居围观着,他骇异地奔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一个欧巴桑。
“一定是那个不肖的大块头,把欧家人害死了。”欧巴桑也不太清楚,道听涂说。
黑则云内心大震,弄不懂事情的始末使他焦虑万分。
有名警员从欧家走了出来,他赶紧上前去问,警员反问他:“你是欧家的什么人?”
“我叫黑则云,欧家的女儿欧甜蜜是我未婚妻子。”
“欧士钦受了重伤,欧甜蜜现在在外科医院,凶嫌是她的继兄林国强,他和他母亲躲在小旅社,已经抓到了……”警员大略说了事情的始末。
黑则云心抽痛,发生如此严重的事,她怎没打电话告诉他?他一刻也不停留,立刻去找她。
车一停,他奔进医院,疯狂地找她,就在手术室外走道的椅子上,他看见了她。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儿等候手术的结果,她身上披着一件薄被,头发散乱,模样狼狈,他们分开时她快乐飞扬的神情全不见了。
他的心剧烈绞疼,万分自责自己来迟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该待在她身边。
他走向她,蹲到她的身前,瞥见她双手颤抖地交握着,苍白的脸上布满干涸的泪痕,唇裂伤有道乾掉的血痕,他人就在她的面前,但她却像没看见似的眼神空洞……
他万般不舍地心痛着,可以想见她受了多么大的惊吓,多害怕失去她唯一的亲人。
他坚定的大手紧紧包握住她的手,沉声唤她:“甜蜜……”
欧甜蜜怔忡地回过神来,看见黑则云就在她面前,忍不住落下伤心的泪,唇狂颤地喃道:“怎么办……我爸可能……会离开我……”
他看着她空茫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难过地坐到她身旁,伸出手臂拥住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疲倦脆弱地倚靠在他的怀里。
“那不重要。”他说。
“什么才是……重要的?”她失神地问。
“你,包括你的父亲。”
“我好怕失去他。”她哽咽掉泪。
“别怕,别怕……乖,不哭。”他全心安慰她,希望给她安全感。
“那个坏蛋……差点强犦我……爸是为了我……”她老实告诉他不堪的事。
“别去回想,没事了,那个恶棍已经被抓走了。”他撕裂般的心痛,恨不得亲手痛宰林国强,但此刻的她既担心又恐惧、慌乱,他不能失控,他要成为她的后盾、精神的支撑,抚慰她的伤痛。
“是我害了爸,我不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她责备自己。
“不是你,别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总是在麻烦你……”
“没那回事。”
“幸好你来了,我一个人好怕……”
“不怕,我跟你一起承担。”
“抱紧我……我好冷。”
他拥紧她。
她紧紧依偎着他,他的到来给了她无限的力量。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甜蜜急急地站起身来,黑则云扶着她。
医生走了出来,很遗憾地说:“令尊失血过多,走了。”
“不……不要……”欧甜蜜伤心到了极点,完全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昏了过去。
黑则云紧急地抱起她,催促医生:“快,医生……”
三个月后——
“小姐呢?”黑则云从公司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问佣人甜蜜的状况。
“她在房里,早上和中午只喝了点粥。”佣人据实回答。
“还是不想走出房间?”
“是。”
黑则云很忧心,脱下西装外套上楼去看她,他们同住在主卧室。
三个月以来她的心情一直都未见好转,在送走她的父亲、卖了台中的房子后,他便将她接回台北,就近照顾她,不放她一个人独处,害怕她胡思乱想。
可是她仍走不出那些阴霾,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是时常自责,就是整天都不说话、不吃东西,半夜常在恶梦中哭着醒来,求助心理医生也没用,他已担心到无措。
他走进他们的房里,她安静的坐在大型落地窗前看着远方的海,美丽的侧脸,柔亮的长发,美得像幅画,却没有灵魂。
以前那个活泼的她完全不见了,过度的打击让她得了心病,他多想她恢复活力,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愿意为她而做。
“外面有什么那么好看?告诉我。”他坐到她身畔,逗她开心地问。
她不说话,没有表情。
“我们出国去走一走好不好?”他低下头去亲了她的脸颊。
她被这灼热的一触,许久才收回视线,抬起头来看他。
“你……回来了。”她轻轻地说。
他失笑,摇摇头。“回来好一会儿了,你都不看我,就只看着外面的海。”
“对不起……”
“别再说这句话,你说了一万遍了,你没有做错什么。”他倾身搂抱着她安抚。
“我……害了我爸……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她说着,泪水潸然滑落。
他心痛也很苦恼,立起身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要她直视着他。“千万别再这么想,不是你的错,相信我,拜托你。”
她瞧着他痛苦的眼神,又忍不住地自责道:“对不起,你不要因为我而痛苦……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绝对不是。”他放开她,完全拿她没辙,不知该如何是好地捶了墙一记。
“我想……搬出这里,你会好点。”她以为他生气了。
“不准!”他急切地吼了一声。
她吓坏了,哭着说:“我不想让你跟着我痛苦。”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你这样教我怎么放得下心?你病了你知道吗?”他走向她,扣住她的肩头,摇晃她,盼着她能清醒点,但他只看到她一脸惊吓,哭得满脸是泪。
他懊恼自己心急过头了,他无意惊吓她,紧抱住她,再也不发一语。
“我会……等你。”她努力地说出他们约定好的暗语,她不要跟他吵架,她已经失去所有,她不能没有他,她并不是真的有心要离开他,她只是不要他看到自己一蹶不振的样子,她也不想自己变成这样,可她就是好不起来,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他把脸埋进她的发间,笑了起来,她还记得他们的暗号,让他有了点安慰。
“我会……努力让自己好起来。”她听到他的笑声,心里好过了些。
“这才对,宝贝,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低头看着她,鼓励她,热情地吻她。
她呐呐地闭上双眼,他的吻令她迷眩,他的爱总是包围着她,她不能让他失望,她真的要振作点。
“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我……不想出门,在院子里好不好?”
“好。”至少她愿意走出户外,这是值得赞许的。
晚餐时间,佣人在院子里摆好桌椅和餐点,悄悄地退下。
欧甜蜜试着走出户外,黑则云牵着她的手,没有马上用餐,而是在大院子里逛了一圈,他随时留心她、关照她,看看她的气色有没有好些。
“空气不错吧,大大的吸口气看看。”他先做了示范动作。
“嗯!”她学他深呼吸,心胸似乎开阔了点,脸色也因走了一大段路而红润许多。
他再陪她走回餐桌,在她碗里挟满菜。“给我全吃光了。”
“这么多?”她抗议。
“别讨价还价。”他不容许。
“是。”她勉强自己吃了。
他看她愿意吃,心里感到宽慰,她真的有在努力求进步,但他该为她做得更多,帮她更快的走出伤痛。
他心里一直有个想法,也许……他可以促成她的妈妈跟她相认。
虽然他自认对她的爱无人能比,也以为他的爱足以补偿她心里的缺憾,但其实父母的爱是无法被任何人所取代,她失去了母爱,现在又失去父亲,这种痛实在太深沉了。
他自己也是单亲孩子,能理解她内心的无助,他打算私下会一会克莱斯太太。
第9章(2)
“甜,在德国见到你妈时,你为什么不认她?”他试着问问她的想法。
欧甜蜜放下手上的碗筷,好奇地问:“你当时没问我,怎么现在突然问我这个?”
“我是觉得你说出来,心里会舒坦点。”他是真的为她着想。
“她有她的新生活,我不想扰乱她。”她耸耸肩,把想法告诉他。
“你的想法会不会太自私了点?她项链坠子放着你的照片,可见得你一直在她心里。”
“我的出现会破坏她的幸福,我宁愿她不认得我。”
“你太压抑自己了。”
“可是……我就是这么想。”
“你怎么不先认了她,再看她有何反应?”
“我那时没想那么多。”
他终于窥知她微细的心思,也更确定自己该怎么做了,他要将她心里缺乏的爱,带进她的心里,她的心病一定会痊愈的。
“克莱斯选上议员了,他近期内要来台湾访问。”
“你怎么知道?”
“新闻报导你都不看怎会知道。”
“我妈……也会来吗?”她对妈仍有着浓浓的想念。
“不晓得。”他盯着她渴盼的表情,决定用点关系去探听消息,若是她妈妈能来台湾,他会想办法让她们母女再见上一面。
这顿晚餐吃了很久,饭后他们又在院子里散步,很晚才进屋。
“总裁,据我所知克莱斯太太没有公开的行程,她的房号是2391,请您记下。”
黑则云追踪了台北所有顶级饭店,正好克莱斯下榻的饭店和航空公司有特约关系,私底下从饭店经理那里要到了冷冬梅的房号。
黑则云选在克莱斯先生出门访问的时间,亲自拜访冷冬梅,按了2391房的电铃。
冷冬梅为了避人耳目,不愿见到以前在台湾的熟人,让前一段婚姻被拿出来说长道短,索性人在台湾却足不出户,听到电铃更是小心地往门上的小孔先探看是谁。
外面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她似乎是见过的,他曾到过她德国家中,能受邀请的都是重要人士,善于公关关系的她,于是开了门。
“你好,克莱斯太太。”黑则云仍尊重她目前的身分,也递上名片正式介绍自己,而他的锐眼早见到她的项链坠子还戴在她的脖子上,这令他振奋。
“黑总裁,我们见过面,请进来坐。”冷冬梅很客气地邀他进总统套房的客厅。
“你记性真好。”他坐定。
“请喝茶,你太太怎么没来呢?我记得她害喜。”她亲自倒茶请他,坐到他对面。
“不瞒你,她还没有空嫁给我。”
“哦?!”冷冬梅讶然。
“那天她是情绪太激动了,不是害喜,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那天的真相,你别震惊,她是你的女儿欧甜蜜,她辛苦地独自找了你十六年,小时候一直都藉口卖口香糖,四处找你,努力考上空姐也是为了出国找你,那天是特地去看你的。”
“什……么?!”冷冬梅身体僵住,表情震撼,双手紧握,心情剧烈起伏,她一直忘不了那个女孩,因为那女孩长得很像她年轻时的样子,原来那不是错觉……那女孩真的就是她的女儿。
当时见那女孩呕吐,还好意地拍抚她,但那女孩挥了自己一把,现在想想,她之所以激动,是以为自己不爱她吧!
“为什么她不认我?她恨我吗?”冷冬梅颤抖地问。
“她不想打乱你的生活,她以为她认了你,肯定会破坏你现在的婚姻。”
“噢!”冷冬梅平时是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一听女儿贴心地替她着想,她的眼眶泛红,泪水瞬间滑落。
“我之所以找上你,是想请你帮我个忙,去看看她,她受了很大的打击,病了……”他把欧家发生的事告诉冷冬梅。
冷冬梅对前夫的去世感到难过,甜蜜的情况更加令她担心,她是多么不负责的妈,她放下女儿远走他乡,让女儿失去母爱,如今甜蜜连父亲都没了,她怎能坐视不管?她连作梦都想抱抱甜蜜。“不吃不喝怎么行?请你现在就带我去见她,我一定要见到她。”
“太好了。”
他们立刻动身,冷冬梅搭他的车,到了他的豪宅。
“她在房里,我没有提过你会来。”黑则云领她上二楼。
“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甜蜜有你真是幸运,你是很棒的年轻人。”冷冬梅很感激黑则云。
冷冬梅开了门,屏息地走了进去,甜蜜就睡在靠窗的躺椅上,梦中的她在流泪啜泣,她见了忍不住心酸,泪眼婆娑的走向她可怜的女儿,轻声唤她。
“甜蜜……”
冷冬梅抚抚她的脸,女儿真的很神似年轻时的自己啊!她一直记得甜蜜小时候很乖巧,读书从不让她操心,还会帮她做家事,但她一直不甘于平淡的跟着欧士钦,她爱上了不平凡的克莱斯……
现在弥补甜蜜是否来得及?女儿是否肯接受她这个妈?
“甜蜜……小乖……”冷冬梅泪流满面,坐在躺椅的边缘,摸摸她的手,她的脸。
“妈……我好想你……你回来好吗?……请问有没有人看见我妈……妈……你在哪里?……爸,妈在哪里……爸不要离开我……”欧甜蜜反覆作着恶梦,她在梦里找妈妈,担心失去爸爸。
“甜蜜,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冷冬梅阵阵鼻酸,想到她小小的身影端着口香糖在街头找她,她不禁心疼地痛哭失声。
欧甜蜜彷佛听见妈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见妈,她低叹,闭上眼睛,以为是梦,但好像不是,那是很真实的人……
她睁开眼,果真看到妈,她挣扎着起身,惊诧到语无伦次地说:“妈……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不,克莱斯太太,你是克莱斯太太。”
“傻孩子,你还想瞒我?不认我吗?则云都告诉我了。”冷冬梅握紧甜蜜的手,好怕女儿不肯认她。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人呢?她四处看着,没看见他。
“他怕你一直病下去。”
“他以为你来了,我就会好了吗?”欧甜蜜生怯地抽回被紧握的手。
冷冬梅苦不堪言,女儿没有要认她的意思,短暂的沉默中,冷冬梅低泣请求:“甜蜜,再叫我一声妈好吗?让我们相认,让我有爱你的机会,请你原谅我。”
欧甜蜜仍无法释放内心的压抑,解释道:“我没有不原谅你,我知道你爱我,这样就够了。”
“不够,不够……让我疼惜你,常常可以抱抱你……”冷冬梅发自内心的请求,盼着女儿能接受她。
欧甜蜜没有马上回答她,她想着从前找妈妈的情景,那时她还有爸爸,她心里至少还有点安慰,不像现在这样伤痛,如今爸已不在了,而妈就在她的面前,黑则云将妈带来了,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儿,并泪流满面的求着她。
她怎能见妈伤心而当作无所谓?
她明知妈爱着她,她们这么多年都仍在彼此心里,她还在等什么?她明明需要妈的啊,怎忍心不相认呢?
“那你答应我,只能在私底下,不影响你的生活才行。”她坚持要维护妈妈的幸福堡垒。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冷冬梅忍不住想要把所有的爱都给她。
“妈……妈妈……”她开口唤道。
冷冬梅抱住她,欧甜蜜也伸出狂颤的手抱住期待了十六年的妈妈。
母女俩哭着,心却是紧紧相依,血浓于水的亲情将她们牢牢地牵系着,再也不要别离。
重生的活力一下子涌进欧甜蜜的内心,她浑身上下都充满生气,她又活过来了,她不是没有父母,妈的爱把她心里的空缺填满到快溢出来了。
而那个“主谋”呢?怎么还不出现?
一定是躲在门外窥探她。
她好感谢他,深深地爱着他,她也不能没有他。
黑则云确实守在门外,听着她们的话,得知她们相认,他也欣喜若狂。
他这主意真的不赖,心病仍须心药医,只要他心爱的女人能恢复,心里感到快乐,也就是他最大的快乐了。
他心中的重石总算放下。
尾声
欧甜蜜完全好了,她像以前一样头好壮壮、开朗率真,在妈回德国后她们时常通电话,母女的感情维系得很好。
她也很有精神的去规划即将开幕的精品店,黑则云成了她的最佳助理,也是专属的搬运工,策划点子王,公司没事时他就留在精品店里帮忙她。
“到货了,请签收。”货运送来精品店订购的国外精品皮件。
黑则云签收,一箱箱的搬到地下室去,来来回回数趟。
“云,你真好,我最爱你了。”欧甜蜜一手拿稳洁,一手拿抹布擦拭展示柜,不忘吻吻他,给他加油打气。
“少灌迷汤了宝贝,订货单给我,我去地下室点货。”
“是。”她又吻他,给他进货单。
他笑着,进地下室去。
欧甜蜜的一群学姐学妹们耳闻她要开精品店,相约前来瞧瞧,在门外叽叽喳喳地说:“应该是这家吧,好漂亮哦!”
“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欧甜蜜一看是昔日的学姐学妹们,大方地开门让她们入内参观。
“我们消息灵通啊!”
“这些衣服摆得真好看。”
“包包也很好。”
“有c牌最新款耶!前空姐开店就是不一样,能拿到最新款,真不是盖的。”
“我们也可以帮忙从国外带回来,想要我带什么回来,说一声就行了。”众多的女人们一进门就东瞧西看,每款包包都拿起来试背,每款新衣都拿到身上比对,照照镜子,整间精品店顿时变成热闹的菜市场了。
“谢喽!我会列张单子。”欧甜蜜说着,有学姐学妹们帮衬,店里的货色一定会样样齐全,她开心地拿糖果请大家。
“怎么没见到总裁?”大家拨着糖果吃,好奇地问她。
她和总裁交往的事,已经从传闻转而搬上台面了,全航空公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她离职就是为了准备当总裁夫人。
“他刚搬货品到地下室,现在在点货。”欧甜蜜没有再躲躲藏藏,干脆就直说了。
“哦!甜蜜,真有你的,你拿老大当搬运工哦!”学妹吃吃笑说。
“你真管得住老大耶!”学姐也羡慕她。
“原来老大不是狠角色,你才是狠角色。”大家小声地说。
“结婚要不要请我们?”所有人都在问。
“一定请。”欧甜蜜答应大家。
众女人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回宿舍。
黑则云拆了货品,把纸箱压平了拿上楼来准备给回收车。
“明明听到一群女人在叽叽喳喳,怎么一上楼来没看见人?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什么狠角色之类的。”他问。
“是学姐和学妹,她们来店里参观嘛!”欧甜蜜偷笑着,继续擦她的柜子。
“你变大方了,不怕人知道你是我的人?”他抱着一堆纸箱走过她身边,偷吻了她的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你的员工,自然就没压力了嘛!”她娇笑地说。
他把纸箱放到门外,踅进来,凑到她身旁问她:“那你说你是我的谁?”
“心爱的狠角色。”她甜甜地在他脸上、唇上各烙下一个吻。
“哈哈哈……”他乐不可支,浑身是劲,她狠狠掳获他的心,确实是狠角色没错,而他有她的爱,就算当搬运工也无所谓。“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把点好的货都拿上来摆好就行了。”
“没问题。”
两人携手同心,忙得可起劲了。
精品店开张的那天,冷冬梅越洋差人送来百合鲜花,一室的花香让欧甜蜜随时都能感到妈的爱心。
黑则云充当精品店的策划,早先就发帖子给所有航空公司的白金级贵宾,贵妇们都携伴而来,见喜欢的精品全都包起来。
那群学姐学妹们也都来捧场,主动地充当店员,原本就对国外精品很熟悉的空姐们,解说精品的功夫自然是一流的,业绩直线往上冲。
匆匆地时间过了一年……
精品店的生意一直很好,也请了店员,欧甜蜜平日都忙着当老板娘,黑则云则是航空公司总裁兼她私人的搬运工,空闲时就来帮忙补货上架,等打烊后开车载她回家。
“得再多请个店员帮忙才行。”黑则云驾车载她回家,在路上提起。
“为什么?”欧甜蜜累得躺在椅背上问。
“瞧你都忙坏了,我不要你太累。”他伸手指抚抚她的小脸。
“我习惯了啊!”
“不行,你那么忙,什么时候才能有空?”他可不同意。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提醒她,她说过等她有空嫁他吧!
“有空干么?”她故意逗他。
“有空才能嫁我啊!忘了?”他揪揪她顽皮的脸。
“随时有空啊!现在结婚只要登记就行了,明天早上去户政事务所,我把自己过户给你。”她嘻笑着。
“你说的,那就明天早上结婚喽!”择日不如撞日,说了就算数了。
“yes,ido”她握着他的手吻着,当作保证。
他的心飞扬,一到家,两人立刻准备好证件,一同洗香香澡。
“我好了,先出去了。”她娇羞地裹着浴巾先进房。
“我也好了,等等,我来了!”他随后就到,精壮的身子光溜溜的,朝她伸出两只“魔爪”。
她嘻笑着卸去浴巾躲进被窝,他上床,钻进被窝里,抱着她香滑的身子,把脸埋在她的双峰间,将动人的玉ru吮含进灼热的口中,舌尖在蓓蕾上嬉戏。
她娇笑,愉悦地扭摆,他再往下吻她的纤腰、她的俏臀,不放过她身上的每寸肌肤。
被子里温度急速上升,热得像暖炉,她笑着钻出头,大口喘气。
他扯去被子满足地笑着仰躺在枕上,将她搂到身边来。
她裸露着曼妙的身子,半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听到他热情的心跳。
他的手指顺着她背上的弧度往下滑,顽皮地在她蜜桃般的臀上绕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