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令出如山。
“是是……不好意思,打扰了。”组长惊讶得要命。
黑则云按掉通话,把手机放回床头。
欧甜蜜呆掉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组长会怎么想?她很可能猜到……我们睡在一起。”
“为什么你要怕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这是罪过吗?我们有做错什么吗?”他抚着她性感凌乱的发。
“可是你起码得尊重我的工作,不能用你的头衔去压我的上司,我不想拥有特权。”
“你不是要离职了?”
“我是说回台湾后,目前我还是在工作中。”
“没什么差别。”她已是他的人,很快就是他名媒正娶的老婆,哪能任人命令。
欧甜蜜动作迅速的从他怀里挣扎出,跳下床,拉来被单包裹住自己,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以为他会尊重她,了解她的处境,没想到他这么跋扈,凡事他说了算,昨晚还说爱她呢!这样的爱她难以承受。
黑则云坐起身,纳闷地问:“就为了这小事,你跟我闹别扭?”
“小事?”跟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说起老百姓的心声,他是不会懂的,她在同事间将难以自处,都怪她不该跟他回来他的饭店。
他伸长手要拉回她,她避开了。
“你这样我很丢脸。”
“接受我的感情你很丢脸?”他的手僵在空中。
她简直跟他有理说不清,他们的认知有很大的差异,感情和工作是两码子事,工作的事他应该让她自己处理不该插手,就这么简单,他竟然不懂她。
“别这样,陪我去吃早餐,然后跟我去球场,今天还有一场比赛。”黑则云下床,耐着性子跟她说。
“我不去,我要回去开会。”她匆匆跑进浴室,锁上门梳洗更衣。
黑则云一怔,也愤然地拿了衣服穿上,弄不清怎么昨晚在他怀里的甜美小猫,一觉醒来竟变成顽固的石头?固执的一定要离开他去开什么会,而不留在他身边?
他受不了美好的关系竟像一场梦,醒来全都碎了,他用心地爱她,多想把握时间和她相处,她难道不知道?
欧甜蜜很快穿好昨晚的黑丝绒小礼服走出浴室,背起包包。
“我再问你一次,你觉得开会比我重要?”黑则云铁青着脸问她。
她真不知该怎么说?工作和爱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他在她心里当然是极重要的人,就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意他不尊重她的感受,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一项决策啊!
“我们有沟通障碍。”她咬咬唇,心里很难过,怀着严重的失落感,她仓促地离开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当真走了,心情也跌落谷底,低啐道:“可恶的女人。”
两人各自陷在低落的情绪中,谁也没想到美好的一个早晨,会在吵架中散场。
欧甜蜜回到自己下榻的饭店时,所有人都在饭店提供的小型会议厅里,会议已快结束了。
“组长,很抱歉。”她希望组长别误以为她是个耍特权的家伙。
“没关系……可是总裁不是说你不必回来开会吗?”组长受了总裁的命令,大气也不敢哼一声,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今早打手机给她,听她的声音像是还没睡醒,话还没说完总裁就接过去听,这之间很惹人遐想。
众人早就怀疑她夜不归营的原因,听组长这么一说,全都对甜蜜投以异样的眼色。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欧甜蜜愈解释愈惹来全场关注的眼神,她心里明白大伙明里不说,暗地里一定会大肆讨论,女人们最喜欢聊是非了,到时只怕她和黑则云的事是纸包不住火,迟早人尽皆知。
“算了,这次飞行回阿拉伯的回程,大家可要提高服务品质……”组长把话题拉回议题上,本来是要指正欧甜蜜航程中的失误,如今也不敢提了,怕要是她真和总裁有一腿,告上一状,她这小组长可担待不起。
欧甜蜜困窘地坐下来,会议很快地结束,学姐们围过来问她:“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我去参加一个晚宴……”她指着自己身上的小礼服,希望她们别再问。
“是和总裁吗?”
“为什么组长说总裁允许你不用开会?”
好奇的人还是问了,欧甜蜜在大伙的逼问下,只好避重就轻地说:“不是的,我也不知道,别再问了……”
她快快远离众人躲回房里去待着,整天留在饭店,哪里也不敢去,但据同房的学姐转告她,她勾引总裁的闲言闲语已满天飞了,还说──
“说不定用对方法,你很快可以『生擒』总裁,登上总裁夫人的宝座。”
欧甜蜜害怕的就是这样,一根鹅毛传到最后都变样了,真糟!
人在高尔夫球场的黑则云,情绪恶劣,心不在焉地想着欧甜蜜那个固执的女人,他气归气,仍是爱着她。
但他想不出该怎么处置她,只要有办法打破彼此的僵局,他都愿意试一试。
他对她是付出真情,她根本不必害怕别人说闲话,他多盼着她呆板的小脑袋能灵活变通点,为他转个弯。
也许是受情绪影响,他这场球打得很不顺,到了果岭的决胜关键时刻,他挥杆之时居然肩膀整个僵硬,拉扯中手臂剧痛,手上的杆子没打到小白球,却横飞了出去,震惊全场。
“呃!”黑则云按住剧痛的肩头。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他的阿拉伯友人们见他不对劲,全都跑上前去。
医护小组也立即上前,比赛因此中断,现场一片混乱。
第6章(2)
登机返回阿拉伯的那天,欧甜蜜和所有机组员在机上迎宾,眼看着阿拉伯的王公贵族们全都上了飞机,却独不见黑则云的人影。
他人呢?他不搭原机回台湾吗?
欧甜蜜心里忐忑,都过了一天了,他还在生她的气?也太小器了吧!
机舱门一关,她走向男宾联谊厅,在飞机起飞前,她听见那些阿拉伯贵族们谈论着──
“黑这次要不是受伤了,球王的宝座就非他莫属了。”
“我看这不是短期可以恢复的。”
“我真替他担心。”
“要是他有个太太照顾就好了。”
“不如我来给他物色一个女人。”
“改天去台湾看他就送过去给他,哈哈哈……”
欧甜蜜心头紧窒,霎时无法呼吸,他们的笑声刺痛了她的耳膜。
原来黑则云他受伤了!是伤到哪儿了?一定很严重才会无法登机……
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没有人照顾他。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交握着狂颤的手,好想立刻见到他,明白他现在的情况。
她冲动地想上去向那些贵族大人们问个明白,可是……阿拉伯人阶级关念很强,以她的身分,她不能和这些贵族们攀谈。
她担心又难过的躲到小厨房里,捂着脸流泪,好后悔跟他闹僵,若是因为跟她吵架而造成他受伤,她会自责到死掉。
她宁愿他好端端的!他对她不只宽容,处处帮着她,她竟为了他擅接组长的电话而跟他决裂。
她实在太不应该了,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她自己知道他们共度的那个晚上,他待她有多温柔,他们共同拥有了数不清的美好感受,她却一迳地顾着有没有人说闲话,不敢去回想那一夜的事。
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该明白,他对她有情有义,不光只是她爱着他,他对她也同样有着爱意。
他不是嘴里说爱而已,他的爱真实的在她生命中落实了,而她活在他的爱里却不知道要珍惜,她到底在回避什么?
早知道那天就依他的意思去做,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怪她,都怪她,她好想看着他,亲自照顾他。
他总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伸出援手,如今她却什么也无法为他做,她实在太坏、太残忍了。
她不断自责,不断地怨怪自己,一颗心全在他身上,痛苦欲绝,眼睛都哭肿了。
好不容易挨到阿布达比,她一下机立刻打黑则云的手机,可无论她怎么打,都是关机中,她完全联络不上他。
待机的两天内,她终日惶惶然,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得不到他的音讯,教她忧心如焚。
回到台湾桃园机场时已是晚间八点,她整个人已累趴,但她不愿意放松自己,回宿舍立刻打了黑则云家里的电话。
“这么晚了,你哪里找?”佣人接听。
“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他什么时候会回台湾?”她羞于说出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他们是情人。
“先生他早就搭专机回来了,人正在休息呢!他的伤还没复原,你要请他听吗?”
“不不,不要吵他,谢谢。”谢天谢地,他回来了。
她挂上电话,立刻打起精神去梳洗,她得去看看他,请求他的原谅,别再生她的气。
她搭计程车出门,在路上买了束花向他赔罪,到达他的家门前已逾深夜十一点半。
“请等我一下,等候的时间我会另给车资,我不会进去太久的。”也许他不想见她,也不肯原谅她,但她只要能见上他一面就好,不会打扰他太久。
“没问题。”司机同意了。
她下了车前去按电铃,佣人前来开门,见她是来过家里的客人,就领她进门了。
“先生在楼上房里,不过……他现在有访客。”佣人说。
“我送花给他就走。”她至少先确定他没事,明天可以再来。
“那你请上楼吧!他的房间在二楼。”
这是甜蜜第二次来黑则云的家,她并没有独自上楼过,她屏息地走上阶梯,见走道前有个房间的门是敞开着的,心想是他的房间,隐约地她听见女子的声音在说着──
“慢慢的把手举高,脱下衣服,我会很轻的……”
脱……衣服?
欧甜蜜脚步迟缓下来,脑子一阵晕眩,她没听错吧?!
“你的手臂好壮哦!可惜肌肉太僵硬了,等你好些,我再帮你按摩按摩,这是你才有的特别服务哦!”那纤柔的声音又说。
“你能不能快一点?”是黑则云,他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她。
欧甜蜜勉强自己两条狂颤的腿走到他门口,看见了一个短发的清秀女子坐在他的床上,而他光着上身,那女子的手在他的肩头上磨蹭……
她的脑子短暂的空白了,她突然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来,直到她手上的花束从颤抖的手心掉落到地上,惊动了房里的两人,也惊动了她自己,她瞬间才醒悟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尴尬。
黑则云讶异地看向她,那女子也惊诧地转头看到了她。
欧甜蜜惊讶无措地看着他们,显然她并不该来,这么多天来她都在自作多情,以为是她害他受伤,她疯狂地责备自己,良心不安,觉得自己应该照顾他,但看来他已受到良好的照顾。
“为什么不关门,不怕着凉吗?”她轻轻淡淡地说完,满心苦涩地掉头就走,疯狂地奔下楼去,泪水在她脸上纷飞,她心碎了,她竟像个傻瓜以为他真爱她。
“甜蜜……”黑则云完全没想到她会深夜来找他,她红着眼睛望着他时,他的心痛得快抓狂,她一定是误会他了。
他一跃下床追下楼去,她已不见人影,跑出大门外差点撞上佣人。
“刚刚那位小姐呢?”他心急地吼问佣人。
“她……搭计程车走了……”佣人被他吓到。
黑则云望向空荡荡的马路,心拧得死紧,奔回屋里打她手机,说什么也要解释清楚,在他房里的是他表妹周湘铃,她在复健科当护士,妈得知他受了伤,要她下班后来看看他,她只不过是帮他换药布罢了。
欧甜蜜人在计程车上,手机响了,一闪一闪的手机显示了黑则云的来电,刺痛她的眼,也让她更心碎。
她没有接听,她好累,好疲倦,她不想听任何美丽的谎言,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忘掉他。
她狠心地关机,对司机说:“载我去台中。”她要回家去。
“车程要三千,不二价。”司机很乐意。
她拿了钱给他,司机收了钱,往高速公路前去。
黑则云得到关机的讯息,心狂痛着。
“去把我的衣服拿下来。”他朝刚进门的佣人吼道。
“是……”佣人不知先生是怎么了,情绪很坏的样子,他不敢问,赶紧上楼拿衣服去,帮他穿上了。
表妹周湘铃拾起掉在房门口的花,也跟着追下来问:“表哥,怎么回事?那女人是谁?”
“你未来的表嫂。”黑则云一脸沉郁。
“她好像误会了。”表妹也意识到了。
“太晚了,你先回去,我去找她说清楚,没事的。”他不管手臂上的伤未愈,匆促出门,开车到宿舍找她。
整个宿舍因总裁大人驾到而引起马蚤动。
“欧甜蜜呢?”
“总裁……lydia她没有回来。”和欧甜蜜同寝室的人,有的脸上敷着面膜,有的正在修指甲,见到大人,全都方寸大乱,局促地禀告。
组长陈欣妮的头上全是发卷,正在欧甜蜜的寝室串门子,一见总裁亲自到宿舍来找她的组员,认为这是件大事,主动又殷勤地说:“总裁要不要留下手机号码,她如果回来了,我立刻向您禀告。”
黑则云留了手机给她,离开宿舍后开着车在路上兜转,期盼着能找到她,但他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这一晚,两个失眠的人,两颗苦楚的心,完全失去了联系。
第7章(1)
“甜蜜,爸煮好晚餐了,有你喜欢的地瓜叶哦!可以起床吃饭了,你从回来就不出房门,这样怎么行?”
欧士钦很慈爱的坐在女儿的床沿,拍拍她的背,年逾半百的他已是头发斑白,看来比实际年纪苍老。
“爸,我吃不下。”欧甜蜜蜷着被子,她从昨晚回家到现在都窝在床上,哪儿也不想去。
“你是……失恋了吗?”欧士钦试探地问,女儿突然在昨天深夜跑回家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猜对了。”她没有瞒爸,她们父女感情一直都很好。
“你要看开点,算那个家伙自己没福气,男朋友再找就有了。”为父的不太会安慰女儿,但他试着去安慰。
欧甜蜜侧过身,转向父亲,憔悴地说:“爸,我要辞了工作,然后在市区找个店面,我想开家精品店。”
“你想怎样都好啊,但是……千万别在台中。”欧士钦小心地看看门外说。
“继兄还在找你麻烦?”
“他三天两头就来家里闹,真是的,多大的人了也不知要找个正经事做,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早知道你那个继母和她的儿子那么烦,就不再娶了,你那个继母成天只知道打牌,赢钱还好,输钱整天摆臭脸,连饭都不煮。”欧士钦一肚子怨,他工作一整天,下班还得自己做饭,真不知讨这老婆是做什么的。
“怎么不跟她离婚?我来照顾你就行了,我们另外找房子住,摆脱他们。”欧甜蜜从床上坐起身,替老爸着想地说。
欧士钦摇头低叹道:“甜蜜,你有你的人生,将来总要嫁人的,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爸别这么说,我存了一笔钱,我们一起生活没有问题,我救你离开这里。”
欧甜蜜鼓励爸爸和继母闹婚变,那种继母不要也罢,而她一直都没有向爸提起过她在德国见到妈妈的事,她怕爸会难过。
“她绝不会同意离婚的,我明年就退休了,她想要我的退休金。”
“你可以不要给她,难道你以为她拿了你的退休金,将来等你老了,她就会照顾你吗?”
“这……”欧士钦是曾这么想过,但是他早就打消那样的念头,刘金金根本不会照顾别人,成天只顾自己,唉!他的婚姻路坎坷,本来再娶只想有个伴,怎知娶了个母夜叉,他早就后悔了。
“唷~~甜蜜啊!是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你们父女俩躲在房里说悄悄话怕我听见?”继母刘金金微胖的身躯出现在房门口,一双纹了眼线的眼睛锐利地瞪着房里的父女。
她打完牌回来吃晚饭,今天赢了钱,本来心情很好,一回家听见甜蜜房里有声音就赶紧躲在外面偷听,怎知听见那死老头和他女儿共谋要把她扫出家门,怕她夺走退休金,简直可恶。
“阿姨,我们没说什么悄悄话。”欧甜蜜提起精神说。
“还说没有?我就听到你说要开精品店,这老头叫你别开在台中,怎么,是怕我和我儿子去要钱是吗?”刘金金精明地没提起她也听到退休金的事,要是她说了,等于摆明她就是要这老头的钱,那不就就中了这丫头的诡计,让她跟这老头决裂,这丫头实在是个眼中钉。
“够了。”欧士钦喊了一声。
刘金金瞪了他一眼,为了退休金,她暂时忍住这口气,等明年这老头钱一进户头,她就什么都不再忍了。
“哼!”她一甩头,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到饭厅去了。
“唉!”欧士钦叹了口气。
“爸别气馁,卖了房子,跟她离婚,我支持你。”欧甜蜜抚抚老爸的背,加油打气。
“再说吧,先去洗把脸,陪爸爸一起吃饭。”欧士钦没有立刻决定,毕竟事情没有甜蜜想的那么容易,他很了解刘金金难缠的个性,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欧甜蜜听话地下床,虽然吃不下,但为了想给爸爸一些温馨的感觉,她勉强自己梳洗,然后到饭厅陪他吃饭,不管继母如何冷言冷语,她见招拆招,不让继母欺侮老爸。
一星期后,台北。
黑则云待在书房里看公文,虽然他的伤已好了大半,但他情绪低迷,成天像吃了火药,得不到甜蜜的消息,让他脾气坏到没人敢接近他。
他真想不透为什么明明是个可爱的女人,拗起来就变石头,残忍地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走了之,手机一直都是关机,连去了哪里都不愿让他知道。
他苦苦地担心着她,她却一再折磨他的心,让他这几天过得就像三百年那么长。
“可恶!”他低咒,甩了手上的笔。
“先生……阿默王子来访。”佣人一进门正好看见先生在甩笔,但他可没有傻到要进来当炮灰,而是楼下来了位重量级的访客。
“阿默?他一个人来台湾?”黑则云敛眉,瞬向佣人,对阿默突然的来访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才刚在德国打了场球,阿默怎会那么快又来台湾找他?
以往他来台湾一向都会先打通电话,好让他安排节目和下榻的饭店,这次有点反常,难道是专程来探他的伤势?想想也只有这可能了。
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了,在德国留学时是室友,两人同时也是高尔夫球的热爱者,志趣相投,彼此的感情甚笃。
而阿默虽贵为王子却是随和的人,阿默的全名是穆罕默德加上他高贵的皇族姓氏,阿拉伯人喜爱用圣人的名字命名,阿默也不例外,但只有至亲好友才能直呼他阿默。
“先生,跟阿默王子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彪形大汉和四个女人,一共六个人。”佣人掐指一数,小心翼翼地回话。
“我立刻下去。”黑则云可以想见彪形大汉是阿默的保镳,那四个女人应该是他的老婆,他竟然把老婆带着一起出游,这可稀奇了。
他离开书房,即刻下楼。
“黑!你的伤看来好多了,肩上的绷带都拆了。”阿默脸上蓄着小胡子,一脸俊朗的笑意,见了黑则云很开心地问候。
“已经不碍事了。”黑则云见阿默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保镳则立在门外,而那四个蒙着面纱的女人身着黑罩衫,就站在他的身后,他难以确定她们是否是阿默的老婆。
黑则云走向他,坐到他旁边的位子问:“你怎么这么快又来台湾?那么想念我?”
“我是专程给你送礼物来的。”阿默居然指着身后的四个女人。
那四个女人一听,立即曲膝向黑则云行礼。
“什么?”黑则云乱讶异的,原来她们不是阿默的老婆。
阿默热忱地笑说:“你这个单身汉,受了伤都没个女人照顾,那怎么可以,虽然你们国家不能一次娶四个,但是我还是依我们国家的标准,一次送了四个女人给你,而且我国的女子皆具有温良恭俭让的美德,她们可是我替你精挑细选的极品,一定可以把你照顾好。”
黑则云终于知道阿默为何而来,但这番美意,他可无福消受。“谢了,我一个也不留。”
“要是你不满意,我另外再找。”阿默好人做到底。
黑则云啼笑皆非,坦白地说:“别白费功夫了,我有我爱的女人。”
“是谁?”
“记得在机上闯祸的那个空姐吗?”
“是她?”
黑则云承认。
阿默想了一想,不满意地指责道:“我记得她回程也在机上服务,她怎么可以不留在德国照顾你?”
“她不知道我受伤了。”
“那现在呢?她人在哪里?”阿默举头望了望四下。
“我不知道。”黑则云心情黯淡地说。
“这怎叫爱?这女人太不负责任了,依我看还是让她们四个服侍你比较妥当。”
“真的不要。”黑则云彻底地拒绝,他心里容不下别人。
“你一定要她?”
“对。”
“这……好吧,我去帮你把她架来。”
黑则云失笑道:“我跟她失去联络了,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是吵架了吗?怎么会不联络?像我国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是乖乖的待在家里。”阿默听了是直摇头。
黑则云暗沉的眼色却蓦地燃亮了,他怎没想过甜蜜很可能是回她台中的老家了!除此之外,她在台北没别的去处。
“你说得对,对极了。”他的心情犹如拨云见日般大放光明,开心地拍了拍阿默的肩。
见老友突然笑得灿烂,阿默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可能是回她老家去了,我这就去她家把她架来。”黑则云下了决定。
阿默明白后也转而支持他。
黑则云替阿默安排了饭店,送走了阿默以及那四名女人后,他也立刻付诸行动,去了趟公司的人事科查人事资料,他要甜蜜老家的地址。
“替我查欧甜蜜的个人资料。”他亲自去了人事科找经理。
“是。”经理没有异议,立刻查看电脑档案。
就在此时,经理桌上的电话响了。
黑则云不要他分神,顺手接了起来。
“喂。”
“经理,我是欧甜蜜,我的辞呈已经寄出去了,我先打电话跟您说一声,我待会儿也会打通电话给我的组长……”欧甜蜜从家里打了这通电话,她万万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并不是经理本人。
第7章(2)
黑则云真没想到这电话中人竟是他朝思暮想的可恶女人,不过能听到她的声音,他已经很满足了。
“怎么没说要打给我?”他沉声问道。
“你你……怎么是你?经理呢?”欧甜蜜连连惊讶,怎么会是黑则云接电话?
“他在忙。”
“那……我待会儿再打。”她急着要挂电话。
“你最好别挂电话。”他警告。
“为什么?”
因为他有很多话要说。“你在你家吗?”
“问这做什么?”
“回答。”他冷硬地说,其实心热如火。
她可没回答。
而经理已查到了地址,指着电脑萤幕给黑则云看。
“地址是台中市……”黑则云念着电脑显示的地址,暗示她等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欧甜蜜吃惊地问。
“乖乖的待着。”他不怀好意地说,挂了电话,即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得先搬出“后援会”,再动身前往台中才好架走她。
欧甜蜜人在家里望着发出嘟嘟声的电话,心扑通扑通跳,他叫她待着做什么?难不成他要来?
她敲了自己的脑袋一记,他才不会来,她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他怎还会厚脸皮来找她?
是她自己还对他抱有妄想吧!她不该这么看不开,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也许放手需要很大的勇气,但她相信她可以办到。
虽然她的爱情来得快也去得快,虽然他在她心里所留下的深刻痕迹不是一时可以抹灭,但是再过一些时间她会好些的……
时间是止痛剂,她得学着自我疗愈,渐渐地她会发现自己成长了,不再是青涩、容易受骗的女人了。
欧甜蜜放下话筒,不断地安慰自己,再打通电话给组长陈欣妮,告诉组长她要请辞的事。
陈欣妮接到甜蜜的电话后,立刻就向总裁通风报信,好邀功。
“总裁,甜蜜人在她台中老家,她要请辞咧!”
“我知道,谢谢你。”黑则云已知情,仍道了谢。
陈欣妮只得到一句感谢,没有职务加给,恸啊!
将近傍晚,欧家的门铃响了。
欧甜蜜前去应门,心想爸出差了,很晚才会回来,继母出去打牌,通常不会这时间回家,难道是继兄林国强又要来闹事要钱?
她顺手拿了扫把预藏在背后,预备一见他就赶走他,她不欢迎他进她的家门。
她穿上拖鞋走出小院子,摆酷脸开门。
但站在门外的人不是林国强,是那天在黑则云房里的女子,那女子身旁还有一个眼熟的中年妇女,是……黑则云的妈妈。
欧甜蜜的酷脸变成一脸疑惑,她们怎会来?
“你是甜蜜,我们之前在精品店见过面,没忘记我吧?则云去停车,很快就到了。”
黑则云的母亲周恩惠笑盈盈的和甜蜜打招呼,她接到儿子的电话,得知他和甜蜜的事,起初很惊讶,但儿子难得有了意中人,她可是很乐意一起南下帮儿子这个忙。
“甜蜜,我表哥要我一定要和姑姑一起来跟你说清楚,我是他的表妹,在医院的复健科工作,你千万别误会哦!要不是表哥他铁齿不去医院做复健,我姑姑也不会叫我去替他换药,你别因此错怪了表哥,他人很正直的。”周湘铃也是临危受命,表哥要她一定得来,她只好请假帮忙喽,害他们有误会她自己也很难过。
“就请你别误会则云,他很久没有爱上女孩了,听他说他恋爱了,我真的很替他高兴。”
甜蜜握着扫把的手心在冒汗,照她们所说,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错怪黑则云了。
黑则云不可能为了圆谎而请出他的母亲大人演这场戏,那么……这年轻的女子就只是他的表妹罢了。
完了!怎么会这样?她很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她挨呀挨的走到门边,悄悄扔了背后的扫把,红着脸说:“你们就为了这件事南下?”
“当然是专程来一趟喽,表哥好不容易才又恋爱嘛!很久以前他曾订婚却被悔婚,那个女人还卖了表哥送她的房子呢,表哥因此很久都不交女朋友耶!”周湘铃没心眼地把往事都说了。
欧甜蜜从来不知有这回事,心狠狠地泛疼,没想到黑则云的人生中竟有过如此严重的情伤,难怪像他那么出色的人居然一直都没有绯闻。
她可以想像他对爱情有多不信任。
偏偏他又遇到她这多疑的“妒妇”,这些日子以来绝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痛苦,他必定也不好过。
都怪她!
“你们找到地址了。”黑则云从巷子口走了进来。
“对啊,该说的也都说了呢!”表妹回过头去瞧他,直率地说。
周恩惠也回过头向儿子点头示意。
黑则云走近欧家门口,终于见到甜蜜,才几天她竟瘦了一大圈,无辜的眼睛水汪汪的,模样令人心疼。
欧甜蜜见到他出现在她的家门前,灰涩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她瞅着他俊逸的身影,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心已飞奔向他。
“请……进来家里坐。”她差点发不出声音。
“不不,我和姑姑要去逛街呢!”周湘铃机伶的摇摇手,不打扰他们。
“对,我们姑侄很想去逛逛百货公司。”周恩惠也希望多给儿子和甜蜜一些空间,两人好好谈谈,别再有误会。
两人和欧甜蜜道别,挽着手走了。
静谧的巷弄无人声,只有风吹得老树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
他们看着彼此,见了面的酸和甜在彼此心底流转。
“要是这样还不能代表我的心,你不如杀了我。”
他低哑的嗓音声声都敲在她的心坎上。
她凝着门外的他,泪水不争气地蒙上了她的眼。
“对不起,我好笨。”
“是啊,笨透了。”他伸手揉乱她头顶的发。
她忍不住哭了。
他大手扣在她的颈背,立即将她搂进怀里。
“你为什么会受伤?”她躲在他的怀里,抱住他,差点忘了这属于她的宽阔胸怀有多温暖,多有包容力。
“只是不小心扯伤了右肩。”他声音淡淡的,心是狂喜的,他没有失去她。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她抬起手,很轻很轻地抚着他的右肩。
“就有个顽固的女人一早就找我吵架,弄得我整天都心神不宁的。”
“是我害的,对不起,对不起,呜……”
她忍不住低泣,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他笑着,抱她更紧。
美丽的黄昏下,和风徐徐的吹着,除了树叶的沙沙声,就只有两人强烈的心跳声。
他们的爱情又回来了,浓烈的爱再度将两人紧缠,谁也不愿放开对方。
第8章(1)
“不请我进去坐?拜访一下伯父伯母。”黑则云提醒她。
“家里没人,他们都出去了,你可以进来喝杯茶。”欧甜蜜抹抹泪,挽着他进门内,关上大门,往屋里走。
“只能喝茶?”他多想抱她,疯狂地吻她,一解相思之苦。
他火灼的眼透露了他的想法,她娇羞地拉着他进门,倒了茶给他,悄声说:“要不要到我房里?”
“当然。”他性感低语,一颗心因她迷人的暗示而狂跃。
她的心跳也是炽狂的,等着他很快地把那杯茶喝了,她将他带进房里。
房门一关,两人紧紧地拥抱彼此,他热情地吻她可爱的唇,火舌交缠着她美妙的小舌,大手恣情抚触她水嫩的身子。
她身体着火般的发烫,玉臂勾缠着他的身子,允许他在她身上放肆,她对他也一样疯狂的想念。
两瓣舌g情的缠了又缠,野火般的爱欲一发不可收拾,他的身体紧绷,为她而灼热疼痛,她很清楚他身上散发的危险讯息,他坚实的欲望紧抵着她……
“我把门锁上。”她颤声说,伸手将门把上的锁按上。
他得到鼓励,要给她的爱瞬间达到爆点,再度狂吻她,两手忙着解开她的衣扣,爱抚她胸前那双令人疯狂的柔软绵球……
她的手也没闲着,解开他的衣扣,小心地卸下,避免去碰触到他肩上的创伤,指尖温柔地触碰他的右肩,有点担心地问:“你的肩还痛吗?”
“好很多了。”
“难道一路开车下来都不觉得痛?”
“不觉得。”
“可以……做激烈的……运动吗?”
“没问题。”他知道要怎么让她可爱的小嘴闭上不再发问。
两人久久仍不舍放开对方,室内安静得只剩他们炽烈的心跳和浓烈的喘息。
“你不怕我怀孕吗?”她把脸枕在他肩头上问。
“你怕吗?”他笑了,最好是能怀孕,她本来就该嫁给他,她是他的责任,更是他的爱。
她摇头,不知他在笑什么?
“什么时候跟我回台北?”
“暂时还不行。”
“为什么?”
“我正在劝我爸跟我继母离婚,要是事成,我们父女要一起生活。”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嫁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了……你又没说要娶我。”她眨着眼睛,惊诧地瞅着他,她是很爱他,但论及婚嫁她的却是毫无心理准备呢!
“我现在说了。”他是没开口说,但他们难道连这点默契都没有?他在心里已想过千百回,早就成定局了。
“这好像命令,不是求婚。”她小小地抗议,怀疑这又是一项决策,悄然地放开他,下床去扔了面纸盒给他。
他结结实实的把面纸盒接在手上,心里忐忑不安,瞧这小妮子一副又想找他吵架的样子,他并没有命令她的意思,难道他们真有沟通障碍?
这回他小心地不发一语,抽了面纸打理好自己,穿上衣裤静待她的反应。
欧甜蜜背对着他把衣裙穿上,她心里也有所警觉,他们好不容易才和好的,不能再有冲突。
她明知他只是习惯下决定,完全没有恶意,可是她好困扰,他求婚的时机并不对,她放不下爸爸,继母对这个家完全没有责任感,她怎可以在这当口答应嫁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