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拐一个相公

拐一个相公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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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虑两人被安排住在同一间房,他们大概猜想两人是夫妻吧!

    凤无忧向来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凤无虑则乐得让别人误会,根本不会有想要去澄清的念头。

    不久,两人被请到议事厅。

    空旷的议事厅中,只有一个头戴铁面具的人,看那个玄铁面具颇为精巧,应该不便宜才是。

    啊!现在好像不是讨论价钱的时候,她的意思是,那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两位请坐。”

    焦急?凤无忧感受到那戴面具的男子正在“焦急”!

    真奇怪!

    为啥会焦急呢?

    “请我们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要坐在这儿的吧!看你那样子,不知有啥是我们可以为你做的?”

    凤无忧惊讶地看向身旁的凤无虑,这家伙不愧是从商的,连那种没表情面具下的心思,都可以一猜就中。

    他虽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却可察觉到对方的惊讶,然而随即就被隐藏住了。

    “我希望凤姑娘能为我医治一个人。”

    “哦?为何找我?”

    “第一,当今世上,论医术,你排前五。第二,其余四人中,一为宫廷御医,而两个已对此病表示束手无策,最后一人则早在两年前就被我杀了。”

    “原来神医钱鑫金是你杀的呀!”凤无虑叹道。

    他早说那个贪财的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嘛!

    他又比比凤无忧,“这家伙真的排前五?”不像呀!她不是只会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吗?

    “是怎样的病症?”连怪医、残医都没办法的病,她倒是很好奇。“我可不保证我行喔!江湖上只流传四大名医,可没人听说过凤无忧,你可别抱太大期望。”

    撇清的意思十分明显,连凤无虑都忍不住瞄她一眼。

    “有人说你一定行!”

    是谁那么残忍?不会是大师兄吧!

    凤无虑低声问她:“你可有得罪谁?”

    “我……应该没有才对。”

    “那人家干嘛害你呢?”凤无虑摇摇头,这妮子呀!

    “说说你是谁,还有交换条件,以及何时见病人?”

    “阎王、你们的自由、随时可以!”

    “自由?难不成怪医和残医尚在此作客?”

    “没错!”

    凤无虑大概理出个头绪来了,看来这病人若医不好,他和凤无忧是不可能离开这儿的。

    凤无忧在心中思忖,虽然很想看看是怎样的绝症,但她不能不考虑凤无虑的安全。看这情势,医是一定得医,走却未必走得了。

    谁教她没武功呢?不过,若是使毒,在没有自己的拖累下,凤无虑是肯定走得成,见这戴面具之男子并没有敌意和杀意,不管如何,先去看看病人好了!

    “带我去看病人吧!”

    “请随我来。”男子起身指引。“凤庄主请先……”

    “不,我跟她一起。”

    “这不太方便,请务必留步!”

    两人暗自使内力相较,却教凤无忧一句话给止住。

    “无虑会担心我,让他陪同,但不入室内可好?”

    “好!”

    三人穿过许多亭台楼阁后,来到一处院落,院中仅植竹子,感觉很别致!

    一间竹搭屋舍吸引了凤无忧的目光,自那里面传来好微弱的生息,怕早已奄奄一息了吧!

    示意凤无忧入内,阎王和凤无虑就在外头等她。

    凤无忧笑笑地推门入内,看见床上的一抹淡紫色身影。

    她缓步靠近,自被内拉出女子的手把起脉来,只见她眉头越皱越紧。坐到床侧,凤无忧将女子扶起,开始端详她的气色。

    很诡异,真的很诡异!这病十分怪异,四周还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摸摸她手脚的肌肉,凤无忧心中有个底后才走出门外。

    “如何?”

    “何时病发的?”

    “三个月前。”

    “何时小产?”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内疚和伤痛的神色。凤无忧是第一个发现竹儿小产的人,或许……或许竹儿有希望了!

    “两个月前,然后她就不言不语了。这半个月来,连下床都没办法。”一口气说完,阎王的眼神透露出盼望,他上身微向前倾。“告诉我任何你需要的器具或药材,我会立刻送来。”

    “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这病甚是难医,应说是前所未见吧!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位女子的来历。”

    “来历?”男子苍凉一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她由天空掉落,跌进海中,这是四个月前的事。”

    “那日初几?”

    “初一。”

    “好,我要文房四宝、可靠且精壮的女助手两名、铜钱十枚。”

    “我知道了。”

    凤无忧决定试试运气。

    见床上女子陷于自我封闭中,她打算以己身之意识强行进入她的,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托凤无虑帮她守在门外,她用额头抵住女子的额——

    “你是谁?”

    凤无忧反客为主地诘问:“你是谁?”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回应。

    “我……”

    “说出你的名字,还有为何会在这里?”凤无忧让自己的语气略显阴沉,很满意地感觉到对方的不安。

    这样她才会吐实吧!

    “我是杨思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好暗、好冷喔!我得了癌症,大概回不去了,只是我好想他……呜……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癌症?何时出现这种病症了?

    “不是,我不是来带你走的,你说的『他』是谁?”

    “不是吗?那我可以回去了吗?不行,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和宝宝了。咦?宝宝呢?宝宝也不见了?宝宝也不要我了……”

    怕她又封住自己,凤无忧又骂她。

    “烦死了,他是谁?还有宝宝是谁的?那个『他』是不是也躲在这里?”

    “没有,没有,他不在这儿,他……我之前还听到他的声音,可是现在都听不到了。宝宝是我们的,可是发病了,他又信佩儿不信我,小孩真的是我和他的,我真的没乱来。在古代,我只认识他,不可能和别人……嗯……在一起,可是他不信,宝宝会被杀,不可以让他杀宝宝,所以……”

    “所以你就堕胎?”见她说不出口,凤无忧就帮她接话了;从她叨念的一长串句子中,她也大概理出了头绪。

    看来,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她走不出去了!

    “我很该死对不对?其实我快死了,我得了血癌。去医院时,医生就跟我说了,只要再发病,会一次比一次难医,然后就会死。”

    “我知道了,你就先待在这儿吧!”

    “你别走,我好怕,别留下我一个人……”

    “我去叫他来陪你,别乱跑!还是你不想见他了?”

    “我……想……”她嗫嚅道。

    “那就乖乖的!我叫凤无忧,凤无忧。”

    “可是……他、他肯来吗?”

    “告诉我他的名字,他会来的。”

    “他是阎王,可是他要我叫他冀。”

    “阎冀?我知道了。”

    凤无忧缓缓睁眼,退后半尺凝视眼前女子的容貌;并非艳丽无双,亦非清新脱俗,只能说是中上。以这种姿色,想必有其过人之处,才会令阎王倾心于她吧!

    门外的打斗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将女子安置好,直接开窗骂人。

    “吵死人了。”冷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温柔。

    门外的两个人立刻停手,阎王随即冲到她面前,扯起她的衣襟。“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是被吓大的,放手!”

    阎王在她冷冽的目光下察觉到自己的失礼,马上放开手。

    凤无虑则恨不得剁了他的手,他的表情难看到让凤无忧想笑。

    呵!他在吃醋呢!

    第4章(2)

    “你多久没来看她了?”

    “我每天来!”凤无忧为何会觉得他会置竹儿于不顾?

    “那她为何说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

    “她醒了?”

    真是惊喜呀!他好想立刻去看她,却被凤无忧浇了一盆冷水。

    “没有,不过如果你肯在她身边呼唤她,或许她就会醒!就看你试不试!”

    “怎么做?”

    “在她耳边说话、唤她的名,千万别提小产和生病这种不愉快的事,还有……佩儿?”

    “连佩儿你都知道!她想要杀竹儿,现在被我关在地牢中。”

    “妾?妻?还是……”

    “姨娘之女。”

    “喔!”她可好奇了。“去吧!运气好的话,一个时辰内就会醒,到时候再来烦治病的事吧!”

    “那你们……”

    “放心,我们会守在外面,你快点吧!人醒了才好医病。”

    两人在门口错身而过时,彼此互道一句。

    “谢谢!”他是衷心的。

    “别忘了说你在乎她。”这对女人最有效了。

    快步走向凤无虑,才刚到他面前,凤无忧就昏过去了。

    凤无虑怜惜地搂住她,知道她是太过疲倦,他于是抱着她席地而坐,让她躺在他怀中休息。

    “我有没有说过,我重视你的程度远胜自己?一开始是因为想胜过你,所以我拼命追赶着你;后来是将你视为弟弟,一心守护着你、义父母和冷意山庄的一切;在无意中知道你是女人后,一颗心就这样悬在你身上了。

    你呢?可有一丝在乎我?对于你,我是不会放手的。二十四年来首次出现让我动心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手?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人了!“

    “去!去!去!又不是生离死别,请阎王快准备之前要给我的东西,别妨碍我诊疗!”凤无忧很不客气地打断人家情侣间的绵绵情话。“对了,我还要银针,针灸用的,我身上的可能不够。”

    凤无虑同情地望向阎王,刚好接收到阎王射向他的目光,好似在责怪他放任凤无忧坏人好事。凤无虑耸耸肩,表示他也无可奈何。

    推开阎王,凤无忧坐在床沿平视眼前憔悴苍白的女子。

    醒了就好,再来就是诊断了,先打招呼吧!

    “我是凤无忧,记得吗?”

    “你们认识?”阎王疑心又起,不可能呀!竹儿说过只认识他一人的。

    “记得,我在黑暗中听到你的声音,你说要帮我找冀来,我是竹儿。”她直觉的不希望凤无忧生疏地喊她全名。

    看着阎王阴晴不定的表情,凤无虑决定发发善心,大概是同情他的痴心吧!除去面具,这家伙其实很好了解。

    “无忧会阅心,她先前闯进这姑娘的心中,大概是这样才会知道的,别怀疑自己心爱的人比较好。”

    “你,也会阅心?”自己的想法被拆穿,他不禁有些狼狈。

    “不会,从你表情看的,我虽是江湖中人,却是从商的,自然……”意思很明白啦!

    “竹儿,你家族中可有人因此病而亡?”

    “父亲和奶奶。”

    “你之前住的地方和这个地方有何不同?”

    “这里花草树木很多,那里都是水泥丛林,空气不好、水不好,又吵,人很多。”她和妈妈、弟妹们挤在二十坪大的公寓里,上下学的捷运,都让她好累。

    “吃的呢?”

    “那里比较好吃,但大都不是自然的食物。”猜她不了解“合成”的意思,所以杨思竹改用别种方法解释。

    “喔!那你们如何治你这病?”

    “化学治疗或骨髓移植,也就是从另一人的骨髓中抽出红髓注入我体中,但是两人的血型要合,而之前要先杀光我体内的造血细胞……很复杂对吧?”

    “嗯!”很多怪异的名词,不过她只能试试了。“手伸出来。”

    冰凉的手搭上她的脉搏,杨思竹以奇特的眼神看着凤无忧。

    这女孩跟她妹妹年纪相仿吧!居然是中医,真奇特!

    “你年纪多大?”

    “十九岁。”

    “喔!家境不好?”

    “还好,为什么这样问?”

    “你排行老大?”

    “对!把脉就可以知道?”好厉害,铁口直断呀!

    “以何营生?”

    “我是学生,可是平时有打工,在餐厅洗盘子。”

    …………打工?餐厅?学生?女子可上学?这倒不错!

    “你那里……我是说以后的女子都可上学堂?”利用谈话可使杨思竹分心,她开始扎针。

    “对呀!那里男女几乎平等了。”

    “深呼吸一下。”

    杨思竹闻言照做,觉得腰上刺痛。

    “啊!”

    “别动!”

    凤无忧素手轻触她腰上的一根银针。“是这里吗?”

    “嗯。”

    “我知道了。”她快速抽回所有的银针,“趴着!”

    “咦?”

    “照做就是了。”

    就这样不断地换姿势、插针、拔针,连脚底都不放过,找了三十余处会痛的地方后,凤无忧才罢手。

    “累了吧!”

    “有一些。”

    “你先睡吧,我隔几天再来看你。”

    “你要去哪儿?”

    “帮你找续命的办法。”

    “我应该没救了吧!”杨思竹十足认命的口气。

    “那应该由我来决定;还有,我大概可以猜到你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咦?”杨思竹一脸不解。

    “你由于先天即从父母身上被传毒,后天又服入、接触、沾染许多毒物,因而体内累积许多毒素。但因为那些东西这里没有,所以我无法一一拆解。不过那倒无妨,反正只要来个总清就好了!至于你血液中的病症,则必须改善体质,或施以清血之术。”

    “有救吗?”

    “不知道,但会很痛。成了,你也许长命百岁,搞不好连生个小娃娃都没问题;不成的话,在长期身体虚弱的情况下,搞不好会早死。”

    “我……”可以有小孩?

    “你考虑一下,这几天我要弄点东西,你决定了之后再跟阎王说即可。对了!不准行房,如果不想死,就不要乱来。”

    话毕,凤无忧走出房门,刚好碰见迎面而来的阎王。

    “都听到了?”

    “她会肯治的。”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我将你们安排在隔壁院落,东西和人都在那儿了。”

    “我知道了,我自己会去。”临走前,她丢了一颗翠绿的丹药给他,“禁欲用的,别伤了她。”

    “我知道。”

    “你回来啦?”

    凤无虑敝开双臂开心地招呼她。

    “我没把握。”

    她知道他懂。

    “尽力就好。”

    搂她入怀,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随时提供她庇护的胸膛。“放手去做吧!剩下的杂事我来处理就好。”

    “谢谢!”

    凤无忧将头靠在他肩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5章(1)

    在阎冀威胁利诱之下,杨思竹终于答应接受医治,凤无忧也在此时发现阎罗殿的动员能力。

    她一边点看药材,一边快速地记录着,阎冀让她和残医、怪医相互讨论病情。因为知道杨思竹的病不能拖,所以她几乎是夜以继日地努力着。

    “小子,看好那娃儿,不然她会比阎王的女人更早死!”残医年近八十,身体仍十分硬朗。他因出生即只具一臂,故人称残医,和凤冷意是忘年之交的他,对凤无忧自然是爱屋及乌。

    “我知道。”

    “还有。”残医压低声音对他说。“小心裴恩那家伙,他看上你的娃儿了。”

    “咦?”没有迹象呀?

    “裴恩那家伙之所以被称为『怪医』原因是出自于他的面无表情和喜怒颠倒,也就是说,他平常会是一副死人脸,高兴的时候看起来像在生气,不高兴的时候反而会笑。”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嗯!然后呢?”

    “唉!他从不和人接触的,男女都一样,可他却让小丫头碰他。”怪吧!连他摸一下那小子的药箱,那小子都要擦半天,从没见过这种怪癖。哼!

    凤无虑往凤无忧那头望去,正好见到她和裴恩在谈话,不知聊些什么,竟逗得她开心的笑。

    姑且不论关于怪医奇特个性的传言是否属实,光看到她这样对别的男人笑,他心情就很郁闷了。

    这女人知不知道她这样笑,基本上就算是一种犯罪了!晚上回房一定要好好念她。

    “小子,我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这儿,这个东西你拿给小丫头。”残医递了一包东西给他,示意他可以打开来看。

    那是一只由牛皮缝成的挂袋,里头尚有许多小暗袋,分别放着许多长短不一的银针和刀,应该是行医用的。

    “为什么不亲自给她?”

    “自古同行相轻,我岂可例外?江山代有新人出,那娃儿所想到的疗法,我也曾想过,但却不敢冒险,我老了啊!”唉!回去找个娃儿来教,十年后,再叫他来气死这凤无忧娃儿。

    “我会转交给她的。”这残医真可爱,体残心不残,难怪会和义父成为忘年之交。

    “咦?你连这也想到了。”凤无忧发现裴恩比她更早想到这救治的办法,甚至连最小的环节都考虑到了。

    “那是因为我想很久了呀!”

    “那你为何不医?”她抓着他的臂膀问道。

    裴恩瞪大眼精瞧着抓住自己臂膀的手。

    凤无忧急忙放开,她又失礼了!

    “因为我不喜欢和人接触,而且我有洁癖。”裴恩说得理所当然。

    “对不起!”凤无忧真的感到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

    “没关系,其实我不讨厌你的碰触。”裴恩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怪医裴恩并非真如残医所说的“喜怒颠倒”不过其他的传闻倒有八分属实。他挑病人的方式是先用手碰一下,感觉不太讨厌才肯医。

    这个女孩,不但和自己同为医者,个性又甜美可人,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怕他,且他也不会因她的碰触而产生反感。唯一的差距就是年龄,他已届三十,恐怕要委屈小姑娘了。那个凤无虑应该是她兄长吧!看来得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咦?这家伙果然怪怪的!不过,和他一起研习医理倒是获益良多。

    突然一双手环上她的腰,凤无忧笑逐颜开地回过头。

    “我就知道是你。”

    “要是别人,早被你毒死了。”凤无虑丢了一个示威的眼神给裴恩。哼!敢抢他的女人!

    “我才没那么可怕。”凤无忧嘟着小嘴,撒娇地埋怨道:“你别坏我名声。”

    “凤庄主和自家妹子如此亲近,不嫌不妥?”裴恩暗示凤无虑举止失当,毕竟兄妹间仍应避嫌才是。

    “我们是未婚夫妻身分,自然不避讳这些,怪医多虑了。”藉着抚触凤无忧头发的机会,凤无虑故意把她的头按低,不许她抗议。

    两个男人间的诡谲气氛她并非不知,只是,她喜欢凤无虑,这也是不会改变的!既然不会改变,她又何必去做什么反应?多此一举。

    两人竟是未婚夫妻?太可惜了,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如何配得上这位甜美的小姑娘。她值得更好的,就像他!

    这混蛋居然真的在打无忧的主意,气死他了!他可是已经等了十二年,虽然说一直到前不久才知道无忧是女的,但他好歹也呵护了她好几年。

    唉!这两个人到底在比什么啊?

    “无虑,我有点累了,你陪我回房可好?”

    软软的呢哝,剌激着凤无虑的保护欲。“好!”他再转头客套又疏离地向裴恩告辞:“先走了,裴公子。”

    隔天。

    不会吧?怪医跟残医都走了?

    凤无忧在失去两大助力之后,仍是得硬着头皮医治杨思竹。她命人制作三个直径约八尺、高七尺的大木桶,足足可以让十来个大男人站在里面。

    然后放了近百种的药材放在里面熬,直到汤汁变成药泥,她才要阎冀将竹儿剥光丢进药泥中,只留左手在外,连口鼻都禁止露出来。

    “这样子教她如何呼吸?”

    “放心,我已用银针封住她的岤道,她暂为假死状态。你呢?这阵子不管事?”

    “已找人代行,不碍事的。”

    “等药汁泛黄褐即可让她至下一个木桶,你自己可得小心,别碰到那药汁。”

    “我知道了。”

    药效比她想像的好。

    只见杨思竹裸露在外的那只手,由苍白渐渐转为淡黄褐色,并生出许多细小的水泡,乍看之下,好像整只手长满了疣一般,十分恶心。

    “怎么会这样?无忧,你快过来看看。”

    阎冀的声音好像雷公吼,逼得她迅速踩上梯子去看。

    “药水变色了,进下一桶,小心别让水泡破了!”

    阎冀内力一使,将杨思竹托起放入第二个木桶,一样维持左手在外。他忧心忡忡地盯着越来越大的水泡,看起来真的很可怕。

    “水泡多大了?”凤无忧在桶外喊着。太大的话,一旦破掉就麻烦了!

    “像个指节了。”

    “水色呢?”

    “由墨绿转青蓝色。”

    “等到水泡变成鸡蛋般大小时再叫我。”

    “那药水呢?”

    “那没关系。”

    凤无忧打开一只小木箱,里面有几十只金黄铯的虫,看起来很令人倒胃口,但这可是千金难求的金黄蛭蚕。金黄蛭蚕以毒物为食,故常用于治疗中毒者,普天之下只有苗疆的“至善天女”养得活,就不知这阎冀去哪儿弄来这么一堆。

    “水泡多大了?”

    “比鸡蛋略小。”

    差不多了。“左手颜色呢?”

    “紫红色。”他真不忍看呀!

    “可以了。”凤无忧以夹竹桃枝挑起数只缠在一起的金黄蛭蚕,递给凤无虑,

    “帮我抛给他。”

    “接住!”

    “好!然后呢?”阎冀露出不解的神情。

    “引他们上竹儿的左手。”

    “不会伤了竹儿吗?”他很担心。

    “你不快放才会伤了她!”

    “喔!”

    根本不用他引导,那些怪虫爬得可快了,一附到杨思竹手上就猛吸了起来,半晌,水泡消了,怪虫却一只只都肥肥的,继续吸吮下一颗水泡。

    “吸很多了,快一点的已经在吸第三颗水泡了。”

    “被吸过的水泡是何情况?”

    “回复疣状。”

    “疣状呀!”凤无忧想了一下。“阎冀,现在进第三桶。”

    第5章(2)

    阎冀闻言,立即捞出浸在药水中的杨思竹,她身上的药草已完全被吸收,苍白赤裸的身体令他心生不舍。

    在第三个桶子内是稠浓的黑色液体,闻那香味,应是珍稀药材。将杨思竹浸入桶内后,阎冀抬头看看天色,只见繁星点点。他的宝贝也折腾了快一天了!

    “都浸进去了吗?可别让竹儿春光外泄啊!”叮咛完阎冀,凤无忧转身将木盆拿给凤无虑。“无虑,这拜托你了。”

    “嗯。”拿着那个附着了几十只金黄蛭蚕的木盆,凤无虑便使出轻功跳入桶内,站在预先打好的木桩上。

    “把蛭蚕都放到她手上,蛭蚕如果掉了下来,就放回盆内。有事叫一声,我们会在外面。”

    不行,他可怜的无忧快过劳死了,他得让她休息一下才行。

    “无忧,先靠在我身上睡一下。”

    “我不累,倒是你一直都陪着我,身体会撑不住的,还是你去休息一下吧!”

    “我以前那些补药可不是吃好玩的,加上我长年习武,身子还堪得住。倒是你,脸色糟糕得很!”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一下,“乖!快睡,有状况我一定叫你。”

    “嗯!”无虑的身子好暖哦,让人觉得好舒服!

    看她真的睡着,凤无虑才放下心。这丫头住在外面的一年里,可曾好好睡上一觉?

    人真是一种很矛盾的动物,就像凤无虑般;他会担心凤无忧没人照顾,却又见不得别的男人靠近她。

    两个男人,一个在桶内,一个在桶外,但此刻他们都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曙光乍现,凤无忧轻轻地睁开眼,举头一望,正好看见凤无虑的笑脸。他的胡渣经过一夜全冒了出来,也是一脸刚醒的模样,看来他也睡了一个好觉。她仰头在他的下颔印下一吻。“早安!”

    “早!”

    他倒是毫不客气地朝她细嫩的脖子进攻,扎得她娇笑连连。

    “别啦!”制止他后,她轻敲木桶。“阎冀,水色如何?金黄蛭蚕是否尚在进食?”

    “水色碧绿,尚有六只蛭蚕在上。”

    凤无忧起身唤醒睡在一旁的侍女,吩咐一些事项后,侍女急忙离去准备。

    “桶边挂着一条床巾,把竹儿扶起,将她包好后送回竹屋,木盆内的金黄蛭蚕则倒入第一个木桶内。现在还剩几只?”

    “一只……啊!也掉下来了!”

    “快!”

    “喔,好!”

    看他的身影飞来飞去的,凤无忧说不会羡慕是骗人的!唉!谁教她不会武功!

    “呼!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凤无虑的眼眸透着幽幽的光芒。

    “什么……”

    忍不住吻掉凤无忧未完的问话,凤无虑吸吮着她的唇瓣,并将她的手挂在他的颈项上,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随即一手扶起她的臀贴近他的炽热,一手则不安分地探进她的衣领,拨开中衣,直接攫住她的蓓蕾,用手指轻轻搓揉起来。

    “嗯!”一声娇吟从凤无忧的唇角逸出。

    凤无虑紧紧地抱住她,逼自己冷静下来。

    “无虑?”迷蒙的双眼似乎在询问他为何停下来。

    “别这样子看我,除非你想现在就失身。”

    “啊!”凤无忧急忙低下头。

    帮她理好衣服,凤无虑又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才让她离开。

    凤无忧以银针封住杨思竹手臂上的岤道,防止原本封在左手的毒液回流至体内;再将她身上原有之银针拔除。一阵猛咳后,杨思竹醒了过来。

    沐浴过后,杨思竹整个人显得清爽许多。阎冀扶她起来,让她坐着,背靠着他。

    “让我把一下脉!嗯,只剩左手了。”

    杨思竹左手上的疣状突起已经少很多,现在只剩十来个左右。凤无忧开始在手肘处扎针,只见手臂上的疣状逐渐消失,也渐渐失去血色。

    见状,凤无忧又补了两针在手肘上,撤去先前的一针,再放开制在肩上的银针。此时凤无忧的表情无比凝重,成败就在这一刻了!

    杨思竹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半只手,四五个拳头大的脓泡、紫黑色的皮肤,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连她看了都想吐。无忧在做什么啦?

    “手指动一下。”

    “咦?”

    “快做!”凤无忧当下已没了耐性,时间紧迫啊!“你的手指要是动不了,这只手就得截了。”

    “我不要!”

    “那就快动!”

    杨思竹闻言,努力地动了动手指。

    凤无忧一看,自怀中取出小盒子将之打开,赫见一堆赤红色的卵,然后她在各个水泡上各放上一粒卵,只见卵粒瞬间隐没于水泡之中。

    “这是什么?”阎冀可是比杨思竹还着急。

    “金黄蛭蚕的卵。”

    “接下来呢?”

    “等水泡渐小,蛭蚕会潜入血管中吸血;为避免撑破血管,故不能用太大的蛭蚕。蛭蚕潜入体内后会将毒物之外的东西排出体外,所以不会因吸食过多血液而胀得像条蛇。你守着竹儿,因为当毒物越来越少时,蛭蚕必会互嗜,届时会产生蚀骨般的巨痛,由于迷香或止痛剂会使金黄蛭蚕冲破银针所设之阻碍而回流至心脏,一旦如此,竹儿则必死无疑,所以无法使用。总之,她一定得熬过去。”

    “这样的过程将费时多久?”

    “快则一日,慢则二至三日。”

    “可否进食?”

    “我已命人煮了薏仁白粥,吃前务必先丢一颗蚕卵;若转白,则此粥可食,若转蓝,则切勿进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我知道了,有事我会命人唤你。”

    “嗯!我会和无虑一起。”

    “先睡一觉吧!”凤无虑心疼的抚触凤无忧已然苍白的小脸。

    “人家才刚睡醒而已!”她爱娇的嘟哝。

    话毕,就见他伸手拉扯她腰间的系带。

    “咦?你脱我衣服做什么?啊!”凤无忧不禁瞠大了眼。

    “让你累一点罗!这样你就会比较好睡。”他意有所指地暗示她。

    “你怎么……你什么时候把衣服脱掉的?别……别这样,嗯……”

    凤无忧抬头望进他黯黑的眼眸,只见眸中净是欲望。她闭上眼,凑上前吻了他一下。

    g情过后,她贴着凤无虑轻喘。

    凤无虑则是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她光洁滑嫩的雪背。

    察觉到两人正赤裸相拥,但她早已被凤无虑耗去每一分气力,无暇害羞,一会儿后就沉沉睡去。

    凤无虑见她睡着了,也才跟着放心入睡。

    看来要通知古伯办喜事了!

    第6章(1)

    凤无忧渐渐转醒,一睁眼,就看到凤无虑的鼻尖近在眼前。她吓了一跳,赶紧抓拢覆在身上的丝被,满脸通红的看着他。

    “现在才遮不嫌太晚吗?”凤无虑的嘴角扯着一抹邪笑。

    “讨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她娇嗔。

    “哈……”

    “我得去看看竹儿了。”也就是在暗示他,她要穿衣服了啦!

    “好,我帮你着衣。”

    “我自己来就好。”

    她紧张戒备的态度逗乐了他,凤无虑将她的衣物放在手上,挑起了肚兜,在她面前摇晃。

    任他拉下遮掩用的薄被,凤无忧红着脸蛋让他为自己穿上贴身衣物。

    他将她抱至腿上,凤无虑的欲望此刻正老老实实地抵着她。

    “无虑!”

    “说你欠我一次。”

    “啊?”

    “快说!”

    “我欠你一次。”她现在根本没胆不说。

    凤无虑快速替她穿上亵裤、罗裙和外衣,“快去吧!”

    “我先梳发。”

    他全身赤裸地躺回床上看凤无忧梳头发,没有得到满足的欲望似在抗议。唉!他就是心太软,待她回来还得看看她状况如何。

    第一次,恐怕会全身酸痛吧!

    凤无忧在审视过杨思竹的手臂后,当下放心不少。现在只剩三只约食指粗细的金黄蛭蚕在血管中奔窜。

    她命人取来瓷盆,往盆中倒入“七日绝”再将刀片过火消毒,切开杨思竹的血管。只见三只金黄蛭蚕先后随着黑色的血水流入盆中剧毒内,等到血水转红,她才为伤口洒上药粉,包扎起来。

    “十日内不可沐浴,忌食酸、辣、咸和甜,你们两个都休息一下吧!”再来就是拔针啦!

    “她没事了吗?”阎冀几日来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

    “目前是这样,这十日的调养很重要!”

    “我会死吗?”撑着虚弱的身子,杨思竹眨着美目,提出心中的疑惑。

    “谁不会死呢?”凤无忧反问。“寿命是延长了,但是体质仍弱,好好调养的话,再活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当然,前提是要吃得好、睡得饱、保持心情愉快。”

    “嗯!”

    “有事再叫我吧!我想去你们的藏百~万#^^小!说逛逛。”

    阎罗殿的藏书,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凤无忧嗜书,在冷意山庄里,她自己就弄了一整楼的书;到最后,凤无虑不得不另外建座楼阁给她。

    只是比起这里,家中的藏书仍是差多了!

    看看这些医书,哇!要是能一直赖在这儿就好了!她贪婪地浏览这个称为藏百~万#^^小!说的地方,为了怕失火,他们还特别寻来夜明珠照明,真是奢侈!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两天了?”

    “呵呵!”无虑看起来好生气喔!

    看她眼瞳溜来溜去的也猜得到她想逃跑。“你要是敢跑,最好先祈祷我一辈子逮不到你!”

    可恶!害他以为自己又被她丢下了。要不是阎冀好心告诉他这里有藏百~万#^^小!说,他肯定到现在还在找。

    “对不起嘛!”凤无忧主动窝进他怀里拼命撒娇,这一招向来有用。

    可恶!又用这招,每次都用这招把他吃得死死的。

    “受不了你!”凤无虑从怀中拿出用纸包着的包子,“肚子饿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好像好久没吃了说。”

    “我就知道你这坏习惯一直改不了,有了书看就什么都不顾。”

    这书虫啊!从他进冷意山庄开始,就常见她念书念得废寝忘食,本来还以为她想要考状元,还对她十分敬佩,后来才知她只是单纯地喜爱阅读罢了!

    “也只有你能把我的个性摸得清清楚楚。”她幸福地笑道。

    “不好吗?”

    “不会呀,很幸福。”

    “有包子吃,你当然幸福啦!”

    “哦?凤大庄主居然承认自己的魅力不如包子?”凤无忧笑睨着他。

    “唉!遇到了饿死鬼,就怕天上的神仙都比不上这些包子。”凤无虑暗损她。

    “哼!”她转头去啃着自己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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