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色劫

色劫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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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母,告诉她自己死后,会得到多少保险赔付金,讲自己死得值了。他将遗书偷偷压在枕头底下,每天下工回家,吃过晚饭,便骑上破自行车出去转悠。他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他现,陈翠华在搞传销,专门找些老头老太,来听她讲课,讲奖金计划,讲营养,讲用了产品还有奖金拿,并且每星期,多的可以拿上万元。等到做到一定等级,可以做在家里拿钱,因为有团队在为自己赚钱。那些老人们听她吹得天花乱坠,都纷纷掏出自己养老的积蓄,买她的产品,加入她的团队。

    这恶女人,又在干丧尽天良的事了。多留她活一天,便会多害多少人!

    终于有一天,肖根生等到陈翠华送走了老人们,关好门,推上电动自行车出来了,他立即在后面紧紧跟着。路上车辆稀少,好久才会有一辆车开过。他希望机会快一点出现!还好,对面来了一辆大卡车,车灯刷亮地照得人睁不开眼。肖根生想:机会难得!他迅速冲上前,追上陈翠华,猛地往马路中心逼。说时迟那时快,卡车司机一看苗头不对,对面来了两个找死的,紧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出刺耳的声音,卡车歪向了路边,停住了,没有撞到他们。

    陈翠华与肖根生都掼在了马路中央,陈翠华腿骨骨折,肖根生后脑着地,脑死亡。事故生后,120警车到了,将伤着送到医院。保险公司在司机的报告下,也赶到了案现场。根据司机和陈翠华的叙述,保险公司认定肖根生是故意制造伤亡事故,有故意骗保嫌疑。不但不会给予理赔,而且还要追究刑事责任。鉴于肇事已经脑死亡,免于追究刑事责任。(谁都知道,保险公司,本来就是赖皮公司,能够有点苗头不理赔,他们绝对会小题大做!)

    但是,对当事人必须给予罚款!柳萍看着仅有一口阳气的肖根生,身边已经没有分文,还罚什么款呢?

    她告诉警方自己有病在身,全靠丈夫打工寻得的钱维持生计,现在,他已经去了,我也就随他而去。你们要钱,等我们下辈子寻到钱还给你们!说着,便向门外跌跌撞撞地冲去。

    她一边冲一边摔跟头,等冲到火车站台旁的铁轨边时,就被张云儿看到拉回来了。

    张云儿听到这里,早已泪湿衣襟,多么可怜的女人啊!她同情地称呼柳萍为姐姐,对她进行了安慰和开导。提醒她:“你不能死,你不还有母亲需要照顾吗?你怎么忍心让白娘为你送葬?你还年轻,你的母亲需要你养老、送终!你一旦死了,她怎么办?”

    柳萍听后,顿时醒悟过来,感觉到自己的莽撞。但她诉说苦衷,自己身体虚弱,不能打工,没有生活来源,还是活不了哪!

    张云儿告诉她,自己正为儿子找一个保姆呢,现在,等你身体恢复好,帮我照看孩子,料理家务,我们三人一起过日子,好吗?

    柳萍听了感激涕零,恨不得跪拜她。

    张云儿陪同柳萍找了家浴室,为她买好票,拿出自己的衣服,让她换洗。然后在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接着,张云儿以一位旁观的身份,到医院看望已经死亡了的肖根生,并帮助柳萍领来骨灰,安放到墓地。

    她们共同扶持着,先住旅店,张云儿转动脑筋赚钱,柳姐帮她带孩子,做家务。不久,便在主城区,买上了精装修的别墅。高高兴兴地搬了进去。

    柳姐在张云儿家,生活安定了,营养好了,身体自然康复得很快。她成为了张云儿的贴心姐姐,处处为张云儿着想。把家务事料理得妥妥贴贴,把张云儿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疼爱有加。张云儿有了柳姐,省心多了,许多事全撂给柳姐处理。

    柳姐把对儿子的思念和向往化做了母爱,全部浇灌在张云儿儿子张忆尧的身上。张云儿的儿子,也把柳姐当成了第二个妈妈。这些年,柳萍已经习惯于当一名张家人,她彻底融入了张云儿的生活。

    张云儿对柳姐也很大方,很放心。给她的工钱比市场上任何一位保姆都高。她觉得,只要柳姐全心全意在自己家里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临时去外边找保姆强得多。柳姐是忠心耿耿的人。

    她自己是一个赶时髦的人,对穿过几次的衣服、饰物,不想要了,便毫不吝惜地送给柳姐穿。柳姐变了,一该以前土里土气的样儿,变得象城市人一样入时了,人也胖了不少,显出了城市女人的风韵。她在卖菜人的夸奖下,也烫起了头。与张云儿相比,她惟独缺少的是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三十三)潜归故里

    这次,张云儿带着儿子外出玩耍,她突奇想:阔别家乡多年,南京老家的父母,一直音信不通,不知道他们还好吗?她要悄悄地带着儿子潜回老家,拜望双亲。

    自从经过整容后,张云儿以前相伴多年的邻居,都没有一个认出她来。她想:这次回家,一定也不会有人认出她!一定不会出任何意外!

    她在银行卡上存上足够的钱,带着儿子,乘火车来到了久别的家。

    当张云儿踏入通往自己家门的那条大路时,天色已晚,夜幕正在悄悄降临。

    再次身临其境,张云儿心中感慨万千:十多年了,这条伴着自己长大的道路,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道路拓宽了许多,路两边,原先低矮的沿街门面房子,已经被一幢幢高楼大厦所替代,只在高楼的间隙里,很难看地站立着几间破旧的摇曳着的老屋。根据十多年前的记忆,自己家的房子,竟然就是那破旧房屋之一。那房子的模样还是老样,经过了多年风雨侵蚀,已经显得破败不堪。张云儿不由一阵辛酸,她希望父母不要因她这不孝女儿受苦受难,希望他们健康快乐地好好活着。她牵着儿子,慢慢地来到门前,大门还是木头门,隙了较大的缝。从门缝往里看,屋内情景一清二楚。

    两位白苍苍的老人,凑在昏黄的低度灯光下忙着什么,象是手工制作的材料。缝制手套、毛巾什么的,他们那么专心致志,以至于张云儿笃笃地敲门声,他们都没能听到。

    张云儿无奈,只好叫门:“开门哪!”

    两位老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音不是我家小丽吗?他们怀疑地对视了一下,接着同时向门口张望。谁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宝贝女儿回来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望眼欲穿,盼望女儿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们一次次欣喜地跑向门口,可一次次都失望地叹息着“哪天真地奇迹出现就好啦!”现在,当再次出现并不虚幻的女儿声音时,他们不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张云儿等待了一会儿,见室内老人并没有想开门的迹象,便凑到门缝边,压低声音说:“爸,妈,是小丽回来了啊!快点开门哪!”

    这回两位老人听得真切。他们跌跌撞撞地扑向大门口,连忙打开门,一看,却又愣住了。这明明是一位陌生女子,哪儿是自己的女儿呀!

    “姑娘,你走错门了。”他们失望地摇头,悻悻地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两人不禁又一边伤心落泪起来。张云儿见状,赶紧扯着儿子进屋,随手在身后闩上了大门。她紧走几步,来到两位老人面前,一下子跪倒在他们膝下,两手各抱他们一条腿说:“爸妈,你们仔细看看,我真地是小丽呀!不信,你们看我颈项后面的朱砂痣!”两老人颤巍巍扬手拨开张云儿的衣领,掀开长,真切地看到了那颗鲜艳的朱砂痣。那痣是天生的,是女儿的特征。看着这个长相一点不象女儿的人,自称确实是女儿,他们想应该是她吧!一家人抱头痛哭。儿子忆尧没见过这阵势,也从没见过母亲如此伤心过,莫名其妙地倚到母亲身边跟着哭起来。

    悲尽喜来,他们抹去脸上的泪水,含泪又笑了起来。虽然生离十多年,老天有眼,让他们还都活着,这就好啊!梅丽的父母将小帅哥张忆尧揽进怀里,亲不够,看不够。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女儿越狱逃亡后,竟然达了,还生了个那么可爱的小外孙!

    张忆尧奶声奶气亲热地叫着“爷爷奶奶”,把两老人脸上乐得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他们与女儿有说不完的话。他们详细问了小丽,当年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现在又在哪里,在干什么?女婿做什么的?在哪儿?张云儿耐心地一一作答。父母惟独不焐心的是女婿早早就没啦!

    母亲一边述说那尘封的记忆,一边对当年梅丽出逃后,公安将自己与老伴一次又一次喊了去,反复审讯,逼问知道不知道梅丽的下落的情景记忆犹新。

    那年,几个年轻力壮的半吊子,穿着黄狗皮,在问我你逃去了哪里?我说不知道时,他们对我拳打脚踢,用劲推搡,倒在了地上。我就那么躺着,不起来了。他们又赶我起来,想赶我出门,我不起来,他们便拎住我的两条腿倒着拖,直到拖得我晕过去,才罢休!

    张云儿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紧紧抱住妈妈,哽咽着“妈,您受苦了!对不起!妈,我对不起您们哪!”

    稍倾,张云儿想起了什么,又问:“妈,你看清了打你拖你的是什么模样的人吗?”

    母亲失望地摇摇头说:“那些,有五六个呢,记不得他们长什么狗模样了。”

    梅丽咬紧牙,思谋着切齿说:“如果您记起了他们长什么样,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报仇!”

    母亲接着说:“我天天烧高香,求菩萨保佑你,不要回来,跑得远远的,活得好好的,只要他们抓不到你,我就安心了……”

    梅丽眨巴着美目:“我真象得到了预兆,一心想着跑得远远的,根本就没想过要回来。”

    “这次回来,是不会有人认出我来的!你们看,连你们自己都认不出我了。但是,我不宜多逗留,最多只能呆两天,我就得走!爸爸,妈妈,以后,我还会抽时间回来看你们的。”

    两天中,她将五百万元,以母亲的身份证存了起来。吩咐母亲,将房子重新装修,也可以重新买一出新房。只要你们俩吃好,住好,心情好,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啦!

    她奉劝二老,不要再去寻那点辛苦钱了,时间多下来,可以去参加健身!锻炼身体!长寿是福啊!自己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你们不用愁啊!

    她又教父母,如果有人问你们,哪来那么多钱的?你们就说买彩票中奖啦!假如有人问起我是谁?就说是个华侨,干女儿!

    梅丽想到:小心为妙哦!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第二天夜里,梅丽与父母挥泪告别,踏上了归途。她谨慎地喊上出租车,将自己母子俩直接送到临近城市的火车站。上了火车,直奔苏州。

    下一站,她要带儿子去人间天堂玩一通。听说,苏州乐园游乐场很有意思呢!

    (三十四)惊险游乐

    “苏州乐园游乐场”宽大的门楣上,“苏州乐园欢迎您”几个大字,是用霓虹灯制作的。

    张云儿母子到达时,霓虹灯的彩光,还在变幻着绚丽的色彩。时间还早,离开门还有一小时。

    儿子忆尧一到大门外,特别兴奋。他跑到门外巨大的喷泉雕塑旁,好奇地仰脸观察着那尊儿童神气地骑着乌龟的石像。他调皮地用小手等着喷泉的水珠,将水洒向乌龟的头上、身上。他到乌龟的嘴上摸索着,感受冰冷和清凉。到水帘下机敏地钻来钻去,把身上薄薄的衣服喷湿了也不管。

    张云儿坐在花环边水泥栏上,目光不离儿子左右。她看儿子玩兴浓,掏出相机,将儿子的皮大王相乘机一张张摄了下来。

    乐园的大门终于开了,张云儿喊儿子:“忆尧,进去啦!”

    忆尧一溜小跑直撞到张云儿腿上。她伸出小手,牵住母亲的手,母子俩进门。

    张云儿先看到了游园导向图,便走近观看。原来,上面对园内游乐项目,简单做了介绍,并在下面配有项目分布地图。项目有多种,在此,可以自由选择游玩的顺序。张云儿看着:“恐怖城”,“迪斯尼乐园”,“太空探险”,“游园小火车”,“极速飞车”,“疯狂老鼠”,“三国城”,“神枪手”等等,如果每个项目全玩遍,一天时间恐怕不够。只能选择玩了。

    张云儿先选择里大门最近的“恐怖城”。这里布置的是地牢的情形。屋子里全是各种带血的刑具,几个面相凶神恶煞的刽子手,手里举着滴血的大刀,一手拎着个血淋淋的人头。人头面容削瘦,瞪着溜圆的血红的眼睛,死不瞑目!张开的大嘴,嘴角流血。被杀的人双膝跪地,经历过残酷折磨,浑身是伤,衣衫褴褛,衣衫破损处,皮开肉绽。五花大绑,项上没头,正在汩汩喷血,看着甚是恐怖。

    张云儿按着儿子的头,问他:“怕不怕?”

    儿子说:“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好怕的?”

    也真是的!张云儿笑笑,宽慰自己。他们随游人向前走去。

    通道狭窄,原本有阴暗的绿色灯光,在一处地段,突然黑了,走路需要摸索。

    突然地底下有光线射出,传来声嘶力竭地狂呼:“救命啊!救命啊!”游人不免被吓得惊叫,驻足,缩脚,不敢向前。有人甚至退回原路。可是,退后时,那哀求的声音却又响起来:“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当人们疑惑不动时,导游走了过来,我来为大家揭开了疑团。

    那恐怖的声音自地牢,他示范了一下,给大家看,当人从地牢上方走过时,路面上安装的地牢铁窗,窗口就在路上,游人的脚迈过窗口,感应开关打开,地牢里阴暗的灯亮,原先储存的声音播放,便是前面的一段恐怖声音。同时,从窗口可以看到地牢里的犯人。而从另一方向走过来,另一只感应开关打开,播放的是另一段录音,灯亮时,也可以清晰地看见地牢内的情形。

    游人纷纷来了兴致,一个个体验那恐怖声音的打开。从地牢的窗口,在灯亮的那一刻,可以依稀看见地牢映照的一切。地牢里的犯人,底下有水淹到他膝盖。那人大张含血的嘴巴,头被血污粘在头皮上,戴着手铐脚镣,浑身是伤,鲜血淋漓,双臂向上方的空中伸展,一副惊恐求救的姿势。

    忆尧对那惨叫声音来了兴致,觉得特好玩,他从张云儿的手中挣脱,来来回回从地牢窗口走来跳去,反复多次,听那惨叫声取乐。

    第二个游玩的项目是“极速飞车”。游客都是两人一排排队等候。轮到时坐上去,管理员教每人拉紧面前扶手。飞车便由慢到快,忽上忽下,快的时候。令人感觉飞了起来,张云儿吓得闭上眼睛,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声。有人吓得尖叫,狂呼!忆尧却哈哈大笑。

    从到终点,转一圈不过一分钟,张云儿却被刺激得够戗!下了飞车,张云儿按住别别乱跳的心,惊吓后的余悸仍没有平静。她又一次问儿子:“儿子,你怕么?”

    儿子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好怕的!”

    张云儿笑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刚刚玩得太过刺激,张云儿选择,下一个玩的项目是“迷宫”。

    忆尧在母亲的目光注视下,自行玩耍。他利落地爬上绳墙,钻进迷宫。那儿有蘑菇房,玉米屋,长蛇通道,长颈鹿台阶,大象山等等。儿子钻进蘑菇房,到窗口伸出脑袋,挥挥小手;爬进玉米屋,贴上窗口,露个脸,喊着妈妈,再挥挥小手;攻进蛇通道,攀上长颈鹿台阶,登上大象山,儿子总会对张云儿或呼喊,或挥手。张云儿随着儿子的前进缓缓移动脚步,她一脸慈爱,欢快地注视着玩兴正浓的儿子。

    下一个项目是“疯狂老鼠”。坐到上面后,管理员要求各位把身边的硬币及随身携带的重要东西交给专人保管。口袋里不能装硬币类物品。大大的牌子上写着禁告:“高血压,心脏病患,禁止玩此项目!”

    张云儿与儿子坐好后,管理员一一检查,并帮他们母子分别系好了安全带。相当于给捆绑在了座位上。

    高大的架子上,各座位在先是平行于地面的圆圈快速运动,后来逐步变换与地面相交的角度,速度由慢到快,再以垂直于地面的圆圈型舞动起来,当飞到最高点,此时的游客被颠过来,倒过去,作360度翻滚,并且,当座位变成头下脚上时,还停留数分钟!足够让人有种在高空倒挂,看着自己被高高摔死的恐惧!几乎所有的人,都惊慌地或瞪大眼睛,或闭上眼睛惨叫,惟恐这是末日来临!!!带惊险消失,大家被安全降落到地面时,人们才深深地舒了口气。张云儿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脸色早就没了人色。她看看若无其事的儿子,赞许“还是儿子胆子大!到底是个小小男子汉!”

    她还是不放心,儿子别被吓着了!他毕竟还太小!

    “刚才颠倒身体时,你怕吗?”

    “不怕啊!很好玩呢!”儿子仰视张云儿,天真可爱地答。

    他们向前随着人流走动。张云儿现,现在的私人老板真是利欲熏心。门票的价格原本不菲,但是里面并非每个项目都包含在内。有好多相对更刺激的项目都是另行收费的,只有一部分是免费开放,这样无疑增加了游客的额外经济负担。游客们边走边埋怨着,他们权衡利弊,反正一天内那么多项目无法玩完,干脆不去另外花冤枉钱,不给贪婪的老板宰!于是,免费开放的项目,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些排队的议论,玩多少次随你便,但得等近两小时才会轮到。

    张云儿看看时间已近中午,儿子闹着要喝水,她去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原来,这里的价格比市场高出五倍!

    太阳朗照着大地,在没有绿荫的园内走,感到一些挺热。观赏园内用青草修剪成的熊猫图案,及文字图案。它们在招摇着游客呢!但地面已经明显地升腾出热浪。张云儿拉着儿子,寻找到里面唯一的一家小饭店,找位置坐下。

    饭店内也无空调,只是少了阳光地直射。可以这么形容这家饭店:条件一般,賍乱黑差!服务冷漠,饭菜很贵,口味很差,价格很黑……即使这么个条件,进来的游客还是络绎不绝。张云儿想:没有第二家可以选择,只得将就啦!

    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太空探险”项目的门外,要另外买票。张云儿掏钱买好票,她知道这个项目儿子一定喜欢。进去后,每人坐到那固定位置上,灯光灭了,对面出现了不同的背景,座位在剧烈地颠簸着,象是自己驾驶飞船,正向太空飞行着,穿越隧道,直达宇宙。身旁出现繁星点点,耳边响起呼呼风声,形象而逼真!恐怖而又激动,自豪而又欢悦。突然,播放背景结束,灯亮了,每人坐在原地的位置上,根本就没动过!刚才的记忆,合着是愚弄人的,把我们都当了回傻瓜!想起来,特扫兴!真他妈地上当啦!

    在“神枪手”处,张云儿花五元钱,为儿子买了张射击的票,八子弹,只射中了一枚钥匙扣。

    “迪斯尼乐园”,是把拍摄动画片的场景按照一定比例缩小,作为摆设安放在了小小的洋房边,没有什么意义。

    “地下探险”,是坐上无顶火车式的煤矿运煤的有轨车,钻进人工布置的隧道,超速行驶,而吸引人们玩耍。它在没有灯光的黑暗空间,速度由慢到快,忽而上升,忽而下滑,速度快到近乎疯狂的程度。倾斜程度近乎侧翻,失重的作用,使人觉得即将掉落。此时,人们的心都吊到嗓子眼,唯有紧紧抓住面前的扶手,身体紧紧贴住赖以生存的座位,可怕地闭上眼睛。惊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不足两分钟,车便逐渐减速,回到隧道,停在了终点处。

    乐园里设一水上乐园,可惜,天不是那么暖和,如果气温适宜,时间允许,张云儿好想到水上乐园玩玩。那到是别有一番情趣的啊!

    再一想,儿子还太小,不会游泳,如果吧带在身边,恐怕不会安全。于是,母子俩站在那里观赏一会儿,只得放弃。

    天在不知不觉中,快黑了,即将到了乐园关门的时间啦。张云儿看看儿子,他也显出有些疲惫。便拉着他乘上游园列车,回到了大门口。

    这次的游玩,疲劳加上惊吓,儿子到是呼呼睡着了,可是张云儿怎么也无法入睡。她感到两侧颈项似刀割,异常疼痛,第二天早上,站到镜子前一照,现自己变成了怪异的粗脖子。她赶紧打车去医院看。原来,是劳累加上过度惊吓所致,淋巴肿大了。还好,医生用药后,便迅速康复。

    (三十五)恶车夫宰客

    张云儿跨出了上海火车站,一扬手,旁边等客的的士中,几辆车都启动,争着抢着开过来,其中呼地钻过一辆最快的来,一个比贼快的四十岁上下的男司机,挣抢到了载她的生意。

    那司机仰着一张满是肥肉的胖脸,两眼贼溜溜地在张云儿浑身上下到处转,转完了问:“侬弃啥地方?”

    张云儿有丝反感,这臭男人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到处乱看,好没礼貌!于是扬着眉毛,高傲地说:“f大学教工住宅楼!”

    “哦!好叻!请上车!”司机从座位上笨拙地下来,殷勤地到后面为她打开车门。等她坐进去了,又“噗”地一声关好车门。屁颠屁颠地弓身踏进了驾驶室。

    张云儿没有乘车前曾问过别的司机,从火车站到f大学教工住宅楼,总共十分钟的路程,乘公交车,需要转车,有点麻烦,但只要两元钱;打的么,要花得多一些,最多不超过二十元。

    可是,那贼眉鼠眼的胖司机,不动声色地载着她,东转转西转转,一会儿上高架桥,一会儿钻隧道,蒙张云儿不是上海人。在路上居然兜了近五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他转过脸来,指着里程表旁的计价器说:“侬看到了哇?一百四十五元!”

    张云儿吃惊地瞪着计价器,上面确实跳着红色的14500。她轻蔑地斜睨着司机,“怎么会这许多的?”

    心中在咒骂“好一个黑心宰客的恶棍!”正气凛然地说:“给我打张票!”

    司机的眼中露出一阵惊慌。打票?你便可以以票为依据去公司投诉我了,公司会给我计扣分,到时会端了我的饭碗,罢了我的工,我才不会那么傻呢!上你的套么?你少本事呐!打定主意了,他立即满脸堆笑地说:“勿好意思啦,大姐,我的票刚用完,现在还没能有时间去公司领票。下次吧,下次你坐我车时,补票给你!多多地补给你!”

    张云儿一脸不屑地说:“你胡扯淡!”

    骂归骂,还得付钱!她从随身小包中,拿出票夹,伸进两只纤纤玉指,夹出两张钞票,一张红一张绿,蔑视着扔进了驾驶室的地上。感觉不解恨,又朗声骂道:“你这等司机,真是上海的垃圾,败类!没有半点职业道德!”

    司机看着到手的钱,一脸无耻地嬉笑着。他明白,乘客知道了自己的宰客行为,千万不可回嘴,敢回嘴,麻烦可就大了!

    他油滑的胖脸因张云儿的辱骂,尴尬地变着色,心虚地岔开话题说:“给你找钱!”

    张云儿鄙夷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加了一句“几辈子没见过钱的人!”旋即,提上简单的行李,不再理睬司机,高傲地扭身迈步,跨进了f大学教工住宅楼的门卫……

    教工住宅区里幽香阵阵,是月季花的香味。

    张云儿向空中伸开双臂,作深呼吸。啊,好个浸人心扉的环境!

    (三十六)圆梦

    这里的教工住宅区是新建的。每个单元的楼梯入口处,都配有防盗门,门上安装了智能防盗锁,上有智能号码。若想进该单元几室,必须得到该室主人的对讲认可,并启动开门键,门才会自动开启。倘若家中没人,或对方不允许进入,就不能进入楼道,更不能进入室内。

    张云儿在心里赞叹,现在的大城市还真讲究科学,现代先进技术都用到民用产品上啦!这样会减少好多不必要的麻烦,增加安全因素。

    张云儿一幢幢地找到了丁瑜辉教授的楼下,站在智能防盗门前,按下了“402”的数字。接通的声音后,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问:“你找谁呀?”

    “是我,学生张云儿,找丁瑜辉教授。”张云儿唯恐对方听不到,凑近键盘说。

    “噢,你进来!”“咔哒”一声,防盗门开了。张云儿进门后轻轻一推,沉重的防盗门便自动关上了。

    张云儿拾阶而上,来到了四0二室门前。这里的防盗门已经虚掩着。出于礼貌,张云儿想摁门铃,但门铃坏了,没有反应。她轻轻叩了三下门。室内有男人朗声说:“请进!”

    张云儿因为还没有见过教授,不认识,于是推开门问道:“请问,是丁教授吗?”

    张云儿的眼前出现的是不大但布置雅致的客厅。

    客厅里的木沙上,正在百~万\小!说的戴着眼镜的半百男人抬起头来,从眼镜的上边框外看着张云儿说:“是我!你进来!”

    张云儿进门后,丁教授说:“你就是老赵说的学生张云儿?”他一边问,一边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

    “来,坐这边”丁教授指着客厅的桌子说。

    张云儿走到桌子边,坐下。

    “我们院校还没有到开学时间,住宿吃饭可能不太方便,你只能到附近旅馆去,每天可以到我家来听课。你嫌麻烦吗?”

    “没问题,我会安排好的。您放心吧。”张云儿柔声细语地说。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上课,好吗?”丁教授长得有点胖,中等个子,脸上的鼻子眼睛都似乎笑模样,张云儿觉得他象谁,忽然想起,象弥勒佛!见张云儿点头并说:“麻烦教授了。”教授对张云儿的谦恭有礼特别好感。

    丁瑜辉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点击出该教的课程,一一说给张云儿听。那些都是制造好的课件,讲起来,形象生动,张云儿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三小时过去了,张云儿感觉脑子里已经塞得满满地了。

    此时,她很口渴,但初来乍到,又不好意思提出来要水喝。她不觉舔舔干干的嘴唇。一对一的讲课,丁教授现了张云儿的一丝分心。停下来,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吧,你去把住宿的事情办好,留给你的作业完成,明天早上八点再来上课。”

    张云儿一下子感觉轻松了。告别教授,她快步跑向门口的小卖部,要了一瓶矿泉水,没有付帐就急不可耐地咕噜咕噜灌了下肚。用餐巾纸吸干嘴边的水珠,才付帐。店家的女人看着笑,“渴得急了?”张云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她信步来到门外,放眼望去。哟,这里的旅馆多了去啦!她心里欢呼。单从外观上看,好象都差不多。她便挑了一家名字特别的进去。这家旅馆名叫“圆梦”。张云儿想,是呀,我这不也是在圆梦吗?到象是为我准备的一样。

    问了问,原来,这里有吃有住,而且收费也不是多高。要是在其他地方,这种标准的单间,起码也得收三百多元一天,而这里只有不足一半价格。

    服务员殷勤地把她带了进门,告诉她,室内有有线电视,空调,电话,有淋浴,有饮料,另外需要什么,可以电话通知,我们会立即送过来。

    张云儿关上门,放下简单的行李,跳进卫生间,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淋浴。然后喊了饭菜,吃完。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完成教授布置的作业。

    因为听课专心,教授讲课浅显易懂,张云儿的作业做得得心应手,很快便完成了。

    张云儿感觉没事了,她想看看院校的面貌。

    她信步来到了偌大的校园。这儿高楼林立,整洁而生气勃勃。目前的校园没有学生的身影,有着神秘的静谥。

    高大的广玉兰、开着花的皂荚树、梧桐及其它风景树,别出心裁地将一条条道路,装饰成林荫大道!匠心独运地美化着校园!恰倒好处地将一幢幢楼房镶嵌其中,使得校园变得生机盎然。

    道路的两边,植有花带和草坪。花带中盛开着时令鲜花,爽心悦目,微风袭来携着阵阵幽幽香气。碧绿的草坪,安静地摆着秀色。人工建成的生态动物园,河滩边的湿地上青草旺盛地生长着。草坪凹凸不平,有形状各异的石块卧着,旁边是仿真动物的的塑像,看上去栩栩如生。有昂扬蹄的麋鹿,有展翅欲飞的仙鹤,有翘鼻奔走的大象,有驮着盘蛇的乌龟等等。一切都显得和谐,怡人!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大路是笔直的,小路却曲曲折折,沿着景观而延伸,张云儿沿着曲径通幽的小路观赏着。

    路边有人工建成的喷水池,假山,荷花池,凉亭等,每隔一段路,便有一两张水泥椅子,或钢椅子,供学生们出来温习功课时坐。

    张云儿饶有兴致地远观近赏。哈!喷水池有众星捧月型的,天女撒花型的,哪咤闹海型的,一柱擎天型的等,这些都配以活灵活现的雕塑,夜间则配以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光,景色煞是迷人!

    假山上爬着不知名的藤蔓,上面零星开着紫红的,粉红的小花,看去象给假山穿上了鲜艳漂亮的衣衫。

    假山的下面,是宽大而幽深的碧绿的水池。那水是从假山顶上迤俪而下,应该象征高山流水,绵延不绝吧。清清的池水中,养着一簇簇荷花,荷花正争奇斗艳地竟相开放。滴翠的叶与艳丽的花间,翻飞着美丽的蝴蝶和大大小小的蜻蜓。在荷叶的缝隙间,隐约可见大大小小的花的灰的青的鲤鱼和金鱼,悠闲自得地上下浮沉,追逐嬉戏。

    这里的山水花鱼,令张云儿感觉如入仙境。

    有时,张云儿会买些面包、馒头、饼干,散步时带来,她要逗弄那群小东西。

    张云儿在水池边扔下一小块食物,大大小小的鱼儿便会迅速从四面八方聚拢来,争抢那点食物。这时,平静的水面会翻起圈圈涟漪,朵朵水花。大鱼有时会跃出水面,再乒地钻进水中,显示鲜活的生命力,那巨大的水浪和水花,使得小鱼们赶紧躲避,让开道路,任大鱼享用食物。小鱼们默默躲在旁边,吃剩下的食物残渣。张云儿想,这跟人世间何等地相似?弱肉强食!

    张云儿促狭地在大鱼们争食不注意时,将食物扔向小鱼们中间,欲让小鱼们也能吃饱。但是,强悍的大鱼们机敏的眼睛一旦现食物投向,便会立即迅疾赶去。小鱼们还没来得及咽下一口,便见势不妙,惊慌失措丢下食物,四散逃跑!大概,它们怕抢食引来杀身之祸吧!可怜的小鱼儿们。

    张云儿每天晚饭后,尤其喜欢来此散步,放松。既可以赏花观鱼,又可以陶冶情操,调节心情。

    能够在相隔十多年后,重温校园梦,是多么地美妙的一种享受!她的心情分外美好。

    晚上八点整,她会打开手机,等待有事找自己的电话。

    有时,韩桥会来电话,向她汇报医院的日常事务处理情况,商讨一些棘手问题的处理方法,拿出一些具体的对特殊情况的处理方案。两人共同的智商挥作用,多难的问题,合计后都能恰倒好处地得到处理。很明显,韩桥在医院的顾问角色,已经逐步演变成院长助理了。他成为了张云儿的理想工作搭档和知己朋友!

    赵志荣来电话,询问学习情况。张云儿告诉他“感觉良好”。

    老赵挺热心的一人儿,张云儿从心底对这位忘年交朋友心存感激。非亲非故的萍水相逢一朋友,能为自己铺设锦绣前途,而不求半点回报,不图半丝虚荣,在当今物欲横流,一切向钱看的潮流下,实在是凤毛麟角,难能可贵啊!

    张云儿沉浸在友谊的温暖中,感觉快乐。她雀跃着。她觉得,随着自己身份、地位的变化,在各种场合,都必须拿腔做调,隐藏自己的天性,端着脸,敛着心,目不斜视,而又谨小慎微,时时处处留心内外界动态过日子,真累哪!

    好久没有象现在这样,丢开一切事务,卸下所有包袱,回归学生时代生活。那么单纯,那么轻松,那么自如,那么亲切,那么心境晴朗,那么生机勃勃……

    (三十七)失恋

    赵龙与高明也常常来电,只是他们一次都没有与张云儿接通过。因为他们时不时地打过来,可张云儿的手机总是关机。那两男人,整天失魂落魄似地。心无处可系,情无处可托,爱无处可牵。

    他们分别跑到张云儿的家里找她,可是,张云儿家除了有保姆在,没有张云儿的影子。他们也焦急地向保姆打听张云儿的去向,保姆只听张云儿的,怎么肯将云儿的消息随意透露给外人呢?她装做什么均不知道,回答得也巧妙:“我只知道她出去学习了,去了哪里?需要多久?我一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