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钱币的纸元宝,锡锭等放入其中。焚烧时,由道士们一边吹拉弹唱,一边念经,待所有该烧的都化为了灰,再用生石灰在灰烬的周围圈上,说是这样,别的死鬼无法抢到。
张云儿与韩桥商量,把这幢大楼及院落全部重新装修。原先的家俱,能处理的折价处理,不能处理的喊街坊邻居来,送给他们。
韩桥看到,张云儿在这块伤心地,始终沉浸在对逊尧的思念和对自己的谴责中。她日益憔悴……
医院在正常地运转着,张云儿暂住在镇上的酒店,韩桥则住在刘刚安排的地方。
韩桥晚上坐在阳台上,仰望着圆圆的月亮,今晚刘刚有事不来,他的心里有几多对异性的渴望。但是,他想要的是张云儿。这些天,他对张云儿简直到了迷恋的程度。张云儿的体香,常常熏得他晕晕乎乎。张云儿的神韵,不可言传。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种单相思中陷了多深!反正,他对别的任何女性,都没有了兴趣!惟独,哪怕是为了张云儿做事,心中都特别地愉快!不知道现在云儿在做什么?
他打云儿电话,忙音!再打,仍是忙音!
他懊恼地将手机扔到床上。打开电视,看起了连续剧。
刚刚接手的医院,该处理的事情很多。张云儿感觉不熟悉医院的管理,对一些事务有些棘手。
她给赵志荣打了求助电话,请他给自己帮助。
赵志荣立即将管理中要任务的主要精神写好提纲,给张云儿传真过去。而后,将逐条的注意点,又电话提示。张云儿是何等聪明的女子?一点就通!她迅速掌握了医院管理的精髓,以十分得体的方式,对医院进行管理,而她自己则很轻松。
张云儿到t城,赵龙着急地找寻她,他的工作离不开她,张云儿对他说抱歉,她有自己的医院,再没有时间帮助赵龙了。
赵龙觉得张云儿与自己已经变成了整体,他无法想象没有云儿陪伴时,工作将如何开展。
这些日子。赵龙简直象生了场大病,茶饭不思,昼夜失眠,心里惶惶不安,无精打采。他清楚,张云儿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液,是无法分割的!
如果,他想:如果张云儿不理睬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相思而憔悴,憔悴而枯死!这段时间,自己与云儿出双入对,早就形影不离了。他自私而独占欲很强,根本无法设想别人把他心中的云儿夺走。他宁可为了她去与别人决斗,直到斗死。那样,自己还可以被云儿一直记在心中。自己可以虽死尤生呢!
他感觉云儿对自己有些不耐烦,讲话也仅仅寥寥数语,他恨不得插翅飞到云儿身边,看看她,亲热一下。
夜深了,他听着身边刘芬的鼾声,心中无限烦躁。他轻悄悄翻身坐起,走出了卧室,来到天井里的花架下。听着虫鸣和远处的狗吠,仰望朗如白昼的天空,想象着云儿飘飘地扑入自己怀中撒娇的镜头。哎呀,我怎么能忘了你?
远处的云儿,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夜凉如水,有谁会照顾你呢?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牵挂你……
高明也找张云儿,他有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他急吼吼地给张云儿打电话,语气中有责备。
张云儿冷漠地说:“我在处理已故丈夫的事,没空跟你玩感情,更没心情跟你闲聊。”
高明没有耐心地打断张云儿的话,“我想你,很难过,云儿你应该知道,男人就是这样的动物!”
张云儿说:“我现在事情很多,焦头烂额,我需要得到你的体谅,更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那么,我要不要赶过来?”高明得寸进丈地说。
张云儿想:一个老头,来了不是丢自己的脸吗!但目前高明仍有利用价值。于是说:“你过来就不必了,过两天,等我这儿事情理出头绪了,就回去看你,好吗?我爱你!”
高明小孩似地说:“亲爱的,我离不开你呀!看不到你,我睡不好觉,吃不下饭!”
张云儿说:“我知道哦!今天你看看电视,或去健身!累了就能睡好!我尽量早点回去!”
“好的,宝贝!晚安!”
“晚安!亲爱的!”
张云儿看到外面的月亮将周围照得如同白天,微风吹过来,异常凉爽。她睡不着,她的心思沉浸在对逊尧的思念中。
真是世间没有称心的事!
目前的条件,如果有逊尧陪伴我们母子,该是多么开心啊!
如今,与逊尧阴阳相隔,有着太多的遗憾,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但愿逊尧在天有灵,今夜来我梦中相聚。她不自觉地双手合十,对空膜拜。有人说,对着星星说出心愿,那心愿就会实现,她不觉这么做了,希望真能如愿。
张云儿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比较特殊,行动反而受到限制,不能随随便便地独自外出,如果有事想出去,必须喊上韩桥,以免惹出麻烦。
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城里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走出宾馆便存在不安全因素,估计韩桥也已睡觉了。她清楚,一些罪恶都是在深夜生的,她不能冒任何险!
她打开电脑,上网,与网友们聊聊。
登上qq,她的几个网友都在线忙碌着。便给他们每人一朵玫瑰花开的动画问好。
好友纷纷过来与她聊天,她在忙碌中聊天说地,时间一眨眼便过去了几小时。凌晨一点多了,看网友们仍旧精力充沛,她有些倦了,对网友们说:“我想休息了。”然后,给每人一张再见的flsh图片,是一个大汗淋漓的男人骑着自行车驮着女人,车轮快速转动的模样,女人挥着手,旁边有bye-bye。
张云儿倒到床上,一会儿便睡着了。
(三十)魂聚
张云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山青水秀,鸟语花香。各种鸟儿在绿树丛中啁飞翔,呼朋引伴。
男女老少都在恬静的环境中,各自悠闲地忙碌着什么。他们看见行走着的张云儿,纷纷好奇地张望,眼神满含怪异。
她看到走的路是水泥铺就的。路左边是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大大小小的各类鱼儿自由自在地在水中游动,觅食,追逐嬉戏。河面上有长着长嘴,满身美丽羽毛的抢鱼精,在掠过水面时抢食挣扎的小鱼。
河岸上的芦苇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一阵阵青草的味儿挟风而来,夹着花香。好一个怡人的环境!
张云儿边走边寻觅。她现了右边的空旷处,有几幢高大崭新的楼房,那些楼房的前面只看见门洞,看不见门。从高大的落地窗,一眼可以看清屋内的陈设。那里有几张床,桌椅俱全。床上有人直直地躺在那儿,身体上分别盖着红的绿的丝绸被。
似乎听到了张云儿的脚步声,他们都从床上爬起来,向路上张望。然后,纷纷下床,走上前来。
张云儿认识,他们都是逊尧的家人,一个个见是张云儿,都热情地奔过来,拉住云儿的手,亲密无间地问寒问暖。
张云儿与他们一一招呼完毕,唯独不见逊尧,于是转往别的楼房寻觅。
在另一幢楼房处,她看见了逊尧。可是,他正与老婆、儿子在一起嬉闹。张云儿感觉尴尬。踯躅着进退两难。
她转身欲离去,逊尧感觉到了她的到来,他丢开妻儿,径自跑了过来。追上云儿,一把抱住,急切地说:“云儿,别走!我心爱的人儿。我有多么想你,你知道吗?”他拉过云儿,揽在怀中,用自己的面颊磨蹭着云儿的面颊,用自己的嘴唇吮吸着云儿的嘴唇。云儿快站不住了,她不得不柔软地倒向逊尧的怀抱。
“云儿,我不忍心丢下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逊尧喘息着说。
“但是我们的儿子不能没有你,请你一定好好照顾他。培养他长大成才!”
云儿泪眼婆娑地凝视着逊尧:“我知道!不是为了儿子,我早就寻他给你们报仇了!”
“云儿,好在你有心,为我们一家超度建楼房。以往的十年,我们都是露宿在街头,魂魄游荡飘移,始终不得安生。现在好了,我们有自己的家,一家人可以团聚了。我代表全家谢谢你!”
云儿看逊尧仍是十年前的模样,他的身上穿着薄薄的睡衣裤。她说:“你们的衣物用具,我都给了你们,收到了吗?”
逊尧说:“我们的东西太多,又没有车子运,搬运时,被别人抢了不少,要是有车,别人就抢不到了。”
“还有,我们的钱都是大票,要是有小票,可以买别的苦力帮我们干活。”
“我能帮你什么吗?”
“你让道士帮办,他们懂的。”
俩人如饥似渴,迫不及待,久久缠绵。温存间,不知不觉天已快亮了。逊尧对云儿说:“亲爱的,我得走了。”
云儿不舍地握住他手,恳求他“不要走!”
可是,她突然现,手中握着的手变成了空的。逊尧一眨眼不见了。她一惊一急,嚎啕大哭,醒来了。
原来,刚才做了一梦。可是这梦那么完整。回想起昨夜和衣而睡,再看看自己,已经是赤条条的了,脸上的泪痕还湿湿的!身下的被褥也湿湿的!
他来过!他一定来过!
并且,刚才与自己有过缠绵之事。
张云儿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来到故地,她才得以与逊尧重聚。她欣然!
能在梦中与心上人聚,她恺然。
张云儿轻抚有些疼痛的手腕,这儿刚刚被逊尧拉捏过,逊尧留给自己身体的气味仍在,可是人呢?她套上睡裙,里里外外地找寻着。
她纳闷,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门还加了保险,他怎么无声无息地消失的呢?她掀开落地窗帘,一只壁虎探头探脑,从天花板爬到窗台,见她没有伤害它的意思,就爬向床边,捕捉昆虫。
张云儿想,莫不是逊尧化为了这只壁虎?
她的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真是天妒红颜啊!透过迷蒙的泪眼,她看到窗外的太阳正从地平线上悄悄升起。对呀,逊尧与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唯有在阴阳交界的时辰,方可相见相聚。虽然短暂,却弥足珍贵!
张云儿感觉全身无力,慵懒而倦怠。她重新倒在了柔软的席梦思上,闭上眼睛。刚刚与逊尧相聚的甜蜜,又浮现在脑海里,真是美妙无比!逊尧就是逊尧,是别的男子无法替代的!我宁愿与逊尧魂聚在梦中……
不知不觉间,张云儿又小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恬适而惬意。看了看时间,该起床去医院了。她快速地洗漱、化妆、脱下真丝睡裙,换上得体而昂贵的时装。她向穿衣镜瞧去,那里有一位面若桃花,满含娇羞,仪态万方,雍容华贵的少妇,眼若明星,注视着自己。
她满意地拎起鳄鱼皮小包,挂在肩上,再次审视自己的搭配,满意!
她拨通了韩桥电话,让他来楼下接自己一起去单位。
随后,按铃,叫服务生送来早点。早点好丰盛!她挑选了几样自己爱吃的,又挑选了足够的几样带给韩桥,以显示对雇员的关心和体贴。
不一会儿,韩桥到了,见张云儿下楼,他下车微笑着招呼“院长早啊!”转过去,为张云儿打开车门,伸了伸臂膀,示意请她上车。张云儿坐上车,递过去热乎乎的早点,关切地说:“先不忙走,将早点吃喽!”
韩桥感激地欢呼着:“太好了!谢谢张院长。”他接过早点狼吞虎咽起来。
张云儿打开手机,翻看新来的幽默笑话。
“水有福,人更有福;雾是水福,雨是水福;雪是水福,冰是水福!善良是福,爱心是福,笑容是福,和谐是福,平安是福,健康是福!”
她不知道这是哪位朋友过来的,看上去不象笑话,到是祝福语呢。继续翻看。
“何医生向护士包小姐求婚,包小姐一口拒绝了。何医生吃惊地问她是什么原因?包小姐说:“我嫁了你,生个孩子,岂不成了荷包蛋了!”
张云儿不禁哈哈大笑。
下一条,“听说你早上倒垃圾时不慎掉进垃圾坑,正好来了个检破烂的老太太伸手把你拉起来说:“城里人真浪费,不就长的丑了点嘛,也不能扔了啊!”
张云儿哧哧抿嘴而笑,不过笑了一下,立即忍住,因为她意识到身边的这人,也难排除丑的评价,他现了这笑话可不太好。伤自尊呢。
韩桥听到张云儿笑出声,从心底为她感到高兴,她终于已经走出了悲伤的阴影。他侧脸瞄了瞄张云儿的侧影,她笑起来真美,象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韩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他清楚自己与张云儿的差距。他宽慰自己,爱一个人并非一定拥有她。为她做事,让她高兴,她生活得美好幸福,就是自己的满足和幸福!
他想起昨夜,自己因想念云儿,烦躁不安而睡不着,云儿的电话又无法拨通,当时的焦急样。此刻看着她在开心,吃着她准备的早点,我心中有什么不满足呢?
昨夜亢奋难耐的自己,饥渴而又厌恶招妓,实在无奈时,不得不心里想着云儿,自蔚解决了事,他不由脸红起来。
他再度偷看云儿,现她竟然也有房事后的娇艳,慵懒。他感觉奇怪,云儿也独居,何来房事?
张云儿收起手机,与韩桥商量:“这里的管理上了轨道后,我们就不必天天看在这儿。可以每周来一次,批票,大事决策一下,小事、具体事务各自归口,分工到人,我抓各部门的头,各头抓好自己的属下,只要大伙儿齐抓共管,院方收益稳定上升,病人口碑不减,药品货真价实,服务真诚到位,医院的正常运转就ok啦!”
韩桥提醒说:“我们必须在各自关卡都安插知己人,避免医生护士与现钞打交道,病人的医药,每笔帐皆储存在电脑中,各科室及通道装上监控录像,便不会出差错!这里,负责进器械、药材的人,一定要经过严格考验,不能有虚伪行为!”
张云儿点头同意。从这天起,她便有的放矢地进行准备,将管理逐步规范,将知己一一安插。
来此院治病的人益多起来。
张云儿拿出秘方,仔细琢磨。秘方是由中草药经过加工制作成的,她先从医书上识别草药,书上看不真切的,再去网上搜索,然后去药房识别干草药,将各类药材的用途,一一记熟。最后,在原先研制药材的密室里,进行配制。她将制成的祖传秘方膏药,尝试着给病人用,效果奇佳!
张云儿实在太兴奋了!她终于研制出祖传秘方的膏药。她对着空中双手合十膜拜,念叨着“感谢祖宗恩德!”
医院里各种学历的医生都有,但谁也不知秘方内容。当看病出现难题时,纷纷求助于张云儿,张云儿的膏药常常药到病除。医生们不能不佩服她!
张云儿的威性就那么树了起来,医院里上上下下,大家一心为病人着想。这与当今社会,别的医院一切向钱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家医院的生意,在病人的宣传下,分外的兴隆!
张云儿想回家看看宝贝儿子,顺便也放松、休息一下了。
(三十一)修心
张云儿回到家,接回儿子,准备陪他去游乐场玩个痛快。
她将需要料理的事情,快速处理完毕。应付了高明与赵龙一下。重新到尼尼健身俱乐部去,在那儿与赵志荣见面。将自己工作上的困惑与对今后的打算敞开心扉告诉赵志荣。
近来,张云儿在病人及家属的千恩万谢中,善良的天性极大地膨胀起来。她觉得能成为一位救死扶伤的医学专家,将千千万万的病人从病痛的折磨中解救出来,确实是人生的一大快乐。
可是,自己的医学根底也实在太浅了!仅仅懂得一些皮毛,是无法在深奥的医学领域长久立足的。仅仅依靠祖传秘方还远远不够,必须对临床医学精通,才能更好地挥秘方的作用,自己才可能成为真正的专家!
张云儿办事向来果断。她打开电脑,立即从网上搜索,了解到上海某知名大学,正在招收临床医学的硕士博士研究生专修班,学费很贵。她没有多想,便决定前去报名。
当夜,她将自己的想法电话告诉了老友赵志荣,说明自己为什么想去学,该怎么学?
赵志荣提醒她,想在短时间内速成,对于你来说,必须比别人多花十倍的时间!因为,别人都经过了四年的专业学习,而你必须在研修中将别人学过的内容补上,你必须刻苦!然后,约好第二天,到尼尼去,当面交代她更详尽的事情。
张云儿一边将儿子接回家,陪他去游乐园玩了个痛快,然后,对保姆柳姐说明自己想出去进修的事。柳姐全力支持她,保证将小孩交给自己安全、放心。
赵志荣在家也忙着打点张云儿咨询的事。他想起上海的f名校,有一位自己的同学兼老友,著名医学教授丁瑜辉。立即电话联络他,与他谈妥,自己有一位忘年交好朋友张云儿,想到他身边研修,希望得到他的格外关心和器重!她是多么聪明、有志气的女性,虽然没有系统学习过临床医学,但在研修的同时,她愿意以别人十倍的精力,同时将新课旧课一起学,希望在学习的过程中,多多关照,开开小灶,让她能够顺利地学成归来。见丁瑜辉有些犹豫,他赶紧补充:当然,不会白让你教她,她额外付给你五万元学费。
丁瑜辉赶忙回说:“客气!客气!何必谈钱呢?”
“哎!那是应当的辛苦费!她缺的是专业知识,不是钱!懂吗?我们之间就心照不宣啦,直言!你笑纳就行!”
“哈哈,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两人寒暄后搁下电话。
丁瑜辉是博士生导师,张云儿在他的身边学习,得到他的精心指点,一定会有很好的收获!赵志荣心情很愉悦地想道。自己做了两好人,一方面帮助张云儿顺利地得到关照,有了求学的好教授;一方面帮助老同学解决了一生从事教育的清贫。他们两人都会自内心感激我!
第二天,他与张云儿如约而至尼尼。
赵志荣将张云儿能有上进心,想去深造的想法夸奖了一通。接着,对她进行了教诲:“这两年,你必须把全部精力花在学习上,不能分心!因为研究生班,别的学生功底深厚,而你可是白手起家,你必须把他们学过的东西狠狠地补上,同时还得学好新课内容。那样,两年中你才可能真正学有所成,名副其实地通过博士生毕业考试及论文答辩。记住,有问题可以直接与丁瑜辉联系,教授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人,但对学生要求严格,不允许有半点马虎。他喜欢刻苦钻研的才子,可谓惜才如命;也可以随时与我联系。这里,你必须请他将大学课程为你补上,补课费用五万元悄悄给他。相信你,两年内必有满意的收获,丰硕的成果!”赵志荣拍着张云儿的肩膀,笑眯眯地说。
张云儿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她知道自己能够去f大学读书,是赵志荣的面子,能够保证将来学有所成,花这点钱值得。于是诚恳地向赵老千恩万谢,并说了永世难忘之类的话。
赵志荣的一席鼓励,让张云儿激|情澎湃。她对这次的学习铆足了劲,非成功不可。
她电话约请韩桥帮助照料医院事务,有重要情况每天晚上八点或早上六点半通电话。
张云儿喊来保姆柳萍,将家中事务及儿子的生活学习全权托付给她,嘱咐她若有事,约定每天晚上八点或早上六点半通电话,自己会一月回来一次。她对柳姐说明,家中的每件事都请她多操劳。便整理行装,在别的同学没到校之前,先去进行补课。
说到保姆柳姐,名为保姆,其实张云儿是将整个家都交给她管理,它其实是总管。生活中,张云儿对她象对待亲姐姐一样关心和爱护。而柳姐对张云儿及其儿子也是忠心耿耿,把张云儿当妹妹爱护,把张云儿的儿子当成自己儿子似地珍爱,无微不至地关怀,好得胜过自己家人。
这里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三十二)救人
原来,柳姐是张云儿拣到的一条命。事情回到十多年前,张云儿落荒而逃的日子。
那天,张云儿抱着儿子,带着简单的行李,慌慌张张地乘车来到火车终点站。正在站台上,遥望远方,漫无目地思考该去何方。突然,现一位浑身肮脏,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满脸悲戚双目失神,神情漠然,瘦得皮包骨头的妇女,径自步履蹒跚地向归站火车的列车铁轨跑去,看似一心想寻死解脱。
张云儿觉得那女人好不奇怪!火车站一般乞丐比较多,虽然肮脏,但都是表面装得可怜。
可是,那女人的眉宇间分明锁定了对死亡的决心,对死神的向往,对生命和世间万物的厌弃。她的行走,象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行尸走肉般,象亡魂走在赶赴黄泉的奈何桥上。
远方的归站火车正隆隆地开过来。那女人却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相反还一步步坚定地迎着火车走上去。时间走得好慢!张云儿的血凝固了!她仿佛已看到女人血肉模糊地支离破碎地躺在了铁轨上……她的心猛地收紧,那女人想自杀!她的善良的本性促使她一手抱紧儿子,立即快步冲上去,死死拖住那女人避开危险的铁轨。随即,火车轰鸣着开了过去,避免了一场惨烈悲剧的生。因为用力过猛,她与那女人同时跌倒在地上,儿子也摔在了泥土上,被吓得哭了起来。
儿子稚嫩的哭声,让那女人呆滞的眼神活了过来。她泪眼迷蒙地盯着张云儿的儿子,干裂的口中念出悲戚的呼喊:“我的儿子!”
爬过去,怜爱地抱起哭泣的小孩。两行泪水哗哗地冲了下来。
张云儿看着她被泪水冲洗过的地方露出了并不苍老,也不难看的皮肤,心想她一定遇着了什么悲痛的大事,才一时想不开。待她哭够了,温和地问:“大姐,你怎么了?可以告诉我么?”
那女人平静些了说:“我是个非常倒霉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公理,我最亲的亲人已经离开了我,我活着没有意思了,所以想死。”
她叫柳萍,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打工,认识了同是打工的男人肖根生。肖根生与她在工作中建立了一种微妙的感情,干活时相互照应,生活上互相体贴,头疼脑热时相互照顾。但是两人是不同省的人,并且家里都很穷,她是四川人,而肖根生是新疆人,有着男人的粗犷、彪悍。他的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祖母;她的家里只有一位寡居的母亲。两人都想离开自己的穷乡僻壤,寻到钱了回家结婚生孩子。但两人的心里对对方都有意思,久久不肯表白。第三年,肖根生的老家来信,说他的祖母突然去世。他悲伤地回到家,将祖母安葬好,重新回到工地打工。他觉得世界上还有一个自己的亲人,就是柳萍。他必须鼓足勇气,把自己心底爱了两年,藏了两年的感情告诉柳萍。
柳萍听了他的表达后,很动心。她一直知道他的意思,就等他表白的这一刻。两人顺理成章公开恋爱关系,迅速地租好房子谈婚论嫁。
其实,说是婚嫁,也不过是两人并铺同居而已。他们为了节省回老家结婚要花费的几千元路费,两人就买了糖和烟,给工地上的要好同事们了,说是婚礼办过了。在当地没领结婚证。
三年婚姻生活中,两人相互体贴,努力赚钱,准备在积到十万元时,回到老家造新房,再生儿育女,接来柳萍娘一起生活,将来为她养老送终,一家人欢聚一堂过日子。眼下,他们已经积到五万元,他们有胜利在望的喜悦。
可真是天不遂人愿!他俩大半年前,现已经怀孕了。他们不想这么早就有孩子拖后腿,他们的钱还没有挣够呢!
两人心神不定地,又想流产,又怕花多少钱。可是,那胎儿在肚子里可是一个劲地长着,两人也没有那方面的什么经验,愁,却手足无措,没有办法!
柳萍说:“听老人们说,吊住门邦可以自然流产;拎重东西也可以自然流产;把独自夯在硬物上,也可以自然流产。”肖根生让她一样样试试看,结果,那胎儿就是死死拽住他母亲,不肯下来!
没有办法,他们只有再找,有没有便宜些的医院。
终于,在怀孕近七月时,找到一家私人诊所。他们迫不及待地赶了去,想早些解决了,好早些去工地挣钱。
那诊所的医生是个矮个子女人,五十多岁,着意把自己打扮得很妖艳,名叫陈翠华。她长着一对鳗鱼眼,嘴尖尖的向前拱着,看上去象猪。颈项很短,又缩着脖子,看上去是上弓腰。
看见有病人来诊治,她眯起鳗鱼眼,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故作亲热地拍着肖根生肩膀,热情似火地将他们带入诊所的检查台。
一边仔细询问柳萍怀孕多久,一边狡黠地盯着她的肚子,心里盘算着如何敲诈她。
听到他们强调费用要低时,她装做很通情达理的样子说:“我知道你们这些打工,收入低,不会多收你们一分钱,你们尽管放一万个心。”
“不过”,她话锋一转说“你需要的不是流产了,而是引产,因为胎儿已经大了。费用跟生产差不了多少,因为需要用药。”
柳萍听了,用眼睛征询肖根生的意见。肖根生说:“我们反正现在不想要这个孩子,引产就引产吧。”
他们愚昧地上了陈翠华的圈套,成了任她宰割的牛羊。那看似低廉的收费,是建立在没有任何保障,拿生命安全做赌注的基础上的。
孩子引产成功。小俩口兴奋地回到出租屋,心想很快,便可以去共同挣钱了。
谁知,柳萍现小腹一阵阵疼痛,并伴有脓血分泌物,几天下来,不但不见减轻,相反,还起烧来。到别的医院一检查,是引产消毒不严,引起感染。
小俩口傻眼了,他们不动声色,重新来到诊所,请陈继续为柳萍看病。陈装腔作势地检查后说,你必须进行清宫处理,只字不提炎症的事。
柳萍看肖根生不响,实在憋不过,没好气地说:“是你引产时消毒不严,才导致这种情况。”
陈翠华一跳八丈高,“胡说!造谣!栽赃!”她一改以前口蜜腹剑的神态,狡猾地分辩着。贪婪的眼睛骨碌碌盯着他们乱转。
她迅速判断这两外地人有无后台,没有后台我就吃定你了,我不怕你们鬼跳。“你们来是干什么的?如不是治病的,请你们出去!立即出去!不要影响我做生意!”她看他们旧衣破衫,断定他们绝非得意之人,于是蛮横无礼地呵斥他们。
小夫妻俩脸涨得通红,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同为病人的人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自觉地与柳萍夫妻站在一个战壕里。大家你一言他一语,为他们抱不平,指责陈翠华不道德,对病人不负责,简直是丧德!陈见势不妙,图个息事宁人,语气软下来,承认帮柳萍免费清宫。
清宫手术时,缺德的陈翠华,阴笑着,咬紧牙关,手法粗暴地使用器械,硬生生将柳萍搞得内外俱创,痛苦得呼天唤地,哭爹叫娘,流了好多血。
柳萍脸色苍白被几人抬出手术室,肖根生心疼地盯着老婆,六神无主的他,此刻急切地奔过去,俯身拉紧妻子的手,嘴唇哆嗦着,无言以对。他心里巴望着,通过这次手术,柳萍能够彻底恢复健康,继续与他同心协力打工赚钱。
柳萍几乎是被丈夫抱着上车,回到出租屋的。她只能躺在床上,静心休养。虽说是休养,但跟前没有人服侍,她只有等丈夫收工回来后,才能端到一碗枣子粥,算是营养身体。肖根生必须出去打工,以维持生计。他们心疼地现,这阶段,他们的那笔存款,在一个劲地减少,这让他们好不心痛。
柳萍一个人躺在床上,两眼瞪着房顶。她躺着已经半月了,却还是连起床走路都不行,一点儿劲都没有。躺着还会浑身出虚汗,头晕眼花的,真是见了鬼了!
肖根生每天人在工地上忙碌,心系着柳萍。他想着拼命干完活,早些回家,好照顾柳萍。但是工地上的任务总是那么重,让他不可能早回家。他死赶活赶,还是得到天檫黑时,才能跨进家门。匆匆忙忙地煮两碗红枣粥,给柳萍喝下,便算是补了血了。
一晃半年过去啦,柳萍的身体仍旧不见康复,仍然浑身乏力。肖根生已经累得象个半老的老头。
他俩商议了一下,觉得应该去大医院做一次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了?费用贵点就贵点,咬咬牙还是去看的好。
大医院的医生开出一大叠的检查单,又是验血,又是上机器,等拿到化验单时,他们眼巴巴地拿给医生。医生看过每张单子后,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俩。你们想知道真相么?两人点头,柳萍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她的生殖系统受到过人为重创!加之曾经严重炎症,因此,难以排除今后失去生育能力!
宛如晴天霹雳,柳萍夫妇顿时觉得天塌了下来。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第一胎便是儿子,好好的去流产,却换来了终生不育。这该怎么办呢?
肖根生更是痛苦地双手捂住脸,蹲在了诊室门外的地上,泪水从他的十指缝间哗哗地流下。柳萍踱步过去,将手指轻柔地檫进他那干涩的头,慢慢地抚摩起来。柳萍失去生育能力,就意味着,两家从此均绝了后,这可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回到出租屋,柳萍思考再三,慎重地想着事情的处理办法,自己既不能为柳家传宗接代,又不能为肖家续接香火,自家无所谓,不能害根生啊!她想好后,果断地对肖根生说:“我们分手吧!我不配做你的妻子了。”柳萍说得是何等的歉疚,肖根生无声饮泣,一个劲儿摇头。
柳萍觉得很内疚,最可恨的是那黑心医生陈翠华,她为了能寻昧心钱,不惜以残害病人身体为手段,真该千刀万剐!柳萍尽管恨得咬牙切齿,却奈何不了陈翠华。
按理说,妇科医生对孕妇的第一胎的去留,都是很慎重的,因为,一旦第一胎便流产或引产,极有可能会造成以后无法怀孕。有经验的医生总是反复征求病人意见,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才会小心地施行流产手术。手术中绝对不肯碰伤内膜,以免破坏了生儿育女的原始基地。
然而,陈翠华非但轻易给病人引产,而且故意留下炎症,破坏内膜,是何等地恶毒啊!是她让柳萍变成了无法生育的废人!
肖根生痛定思痛,对柳萍说:“你答应我以后好好活着,我得去找陈翠华报仇!”
“不!你不要去!”柳萍哭喊着阻止他。“她专门做害人的恶事,肯定不会好死的。肯定会有人比我们狠,且让她死在别人手里,不要死在我们手里。老天自然有眼睛,会看见她的恶行。”两人抱头痛哭。
肖根生嘴上答应妻子不去报仇,可是心里这口怨气如何能咽得下?他背着妻子,在心里狠狠地盘算着,用怎样的方法报复最好。
一次偶然的机会,四十多岁的跑保险的女人,到他们工地上推销意外险,那女人讲得头头是道,肖根生听得仔细。突然来了灵感,便将那女人拉到一旁,详细询问如果买意外保险,怎么样可以赔偿到巨额理赔款?
女人这么这么对他说了,他不由心动起来。既可以报仇雪恨,又可以为妻子留下看病养活自己的一大笔财产,多么划算的事情!
他没有对妻子声张,悄悄地将银行存款中剩下的钱,折算成意外伤亡保险的保费,投保人——自己,受益人——柳萍。保单送给他,他仔细检查最高死亡赔偿金,乖乖,二十万元!重伤赔偿金也十多万呢!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非常地了不起!
早知有这样的保险,干吗还黄汗淌黑汗流在外地打工呢?真是傻呀!他不禁笑原先的自己太不懂得世事了。不过,还好,自己毕竟已经知道最好的赚钱方式了。别人不见得懂呢!
肖根生为什么想到用自己的生命去报仇?因为,他觉得活着也没有多大意思了,横竖都会死,老了死与现在死一个样。现在死,还可以给心爱的人留下一笔巨额财富,让她能过上几年好日子呢!而如果等待老死,让心爱的人受穷受病痛折磨,也太不厚道了。怪自己是个无能之辈,没有让妻子过上一天好日子,实在对不起她。这辈子再不可能有后代,活着的意义已经没有了。如果不报仇,就象鱼刺梗在喉咙,时刻难受。寻死不如闯祸,我死也一定拉陈翠华垫背!
肖根生用自己歪歪扭扭的字,写了一封给柳萍的遗书。上面说明,自己为什么选择这条复仇之路,叫她好好珍惜生命,好好治病,帮自己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