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拒当贤妻

拒当贤妻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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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拒当贤妻

    作者:绿光

    内容简介:

    ohygod~~上回扶起的不起眼老头,居然是公司董事长,认定她心地善良,要求儿子务必娶她?

    可是,她跟那家伙很不对盘耶!

    初次见面他就抢了她的计程车,还妄想用千元大钞来打发,哼,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山大王,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愿意嫁?

    但老伯的遗嘱里居然注明,娶她的人才能当董事长?

    这天降的洪却福让她灾祸不断,有人捣毁她的设计工作室,又企图开车撞她上天堂,说来说去,他的继母和老弟嫌疑最大,为了找出凶手绳之以法,她决定嫁给他,名正言顺到他家里探情况,婚后相处才明白,原来他是象牙塔里的灰姑娘,从来没有爱过人,也没有人爱他,嗯,也许他并不真的那么坏,只是需要她慢慢来感化……

    正文

    楔子

    飞迅电信,在十年前窜起。

    由一开始的电信业务到现在的手机开发、网路电话,甚至是精密家电的技术合作,研发各种通讯器材,其多元的经营模式让飞迅电子在电信业站稳了脚步,在今年业绩独占鳖头,成了电信业的霸主。

    飞迅电信大楼傲立在市区之中,走进玻璃门内,里头完全是现代化摆设,冷调的设计。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位于正前方的总机服务处。

    不是因为凡事都得先经过总机服务处,而是因为总机服务处里,有个美得教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总机小姐。

    “请问,我要到通讯课,该从哪边上去?”

    “三楼,请从左边的电梯上去。”总机小姐温润地回着。

    男子依旧不动,视线落在另一位总机小姐身上。

    艾娃正在通话中,意识到视线,抬眼看了男子一眼,随即又不以为意地敛下眼,挂断电话之后,才发觉男子还在她面前。

    “请问,我要到通讯课,该从哪边上去?”男子不死心地再问一次。

    艾娃看身旁的同事已经一脸不悦地瞪着她很久,才又缓缓抬眼,漂亮的唇微微张开。

    “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声调清冷而平静。

    “我想再确定一次。”

    她挑起浓眉,指着左边的墙面。“上头有写。”

    “可是我要……”

    “警卫!”她突地高分贝地喊着。

    守在门门的警卫回过头,不死心的男子才一溜烟地跑向左边的电梯。

    “啧,根本就是在找碴。”她冷啐了口。

    “是啊,找我的碴。”身旁的卢忆琳哼道。

    艾娃没再开口,只是淡漠地瞪着前方。

    这一份工作,她到底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啊?

    当初应征的明明是海外拓展部,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工作地点从八楼一路掉到一楼,从专员变成了总机。

    她的专业不容轻蔑,但却没人看重她的专业。

    大伙第一个看重的是她的外表,第二个是她的个性,唉!她并不是刻意标新立异,但是要她跟着大家一起闻风起舞,实在做不到。

    所以她变成总机,再下去,也许会变成清洁人员吧。

    唉!要不是维持梦想也需要金钱援助,她才不想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不走。

    脸蛋维持着面无表情,但她脑袋快速运转着,潋滟的大眼仍直视着前方,看着踏进大厅的人群,突地——

    一个身穿上黄铯夹克、深蓝色西装裤的伯伯刚踏进大门内,便见他神情痛苦地紧抓胸口,步履蹒跚,看似随时有可能会倒下。

    警卫没发现他,路过的人也没注意到他……不,不是没看到,不是没发现,而是漠视,啊啊,她最受不了这种状况了。

    艾娃想也没想,随即离开座位,在伯伯昏倒之前一把将他扶着,到一旁的座位上休息。

    “伯伯,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吗?”她直视着他,瞧他脸色发白,呼吸极为困难。

    “我有药……”

    “在哪?”

    “在我的公文包里……”

    她二话下说地拉开他的公文包,将里头的一小罐药瓶搜出来。“是这个吗?”

    “没错……”

    “需要水吗?”她动作迅速地把药倒出来,交到他的手中。

    “不用。”伯伯把药搁在舌下,随即闭上眼。

    艾娃蹲在一旁,看着他额头密布汗珠,随即以手轻拭着。

    对方有点意外地张开眼,她有点赧然地笑着。“抱歉,我身上没带手帕。”都是制服不好,没有口袋让她随身携带手怕。

    伯伯看着她一会,突然笑了。“你是这里的总机?”

    “是啊。”她笑答,爽朗而引人注目。

    他正打算再问她什么,却瞧她看向他处,随即走了过去,他视线跟着她,看她以流利的外语和外国人士沟通,又快步走向总机服务处,打了通电话,并请那几位外籍访客到一旁的开放空间落坐,手脚利落地去倒了几杯咖啡送上。

    就这样一来一往,没多久,她回到他面前,递上一杯温开水,还拿出了手帕,轻拭着他额上的汗水。

    “伯伯,不好意思,没跟你说一声就跑开了。”她一脸抱歉。

    “不会、不会,这是你的工作。”伯伯笑着,接下她的手帕。“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总机呢。”

    她的外文能力极强,应对语气很干练,处理事情不慌不乱,颇有大将之风。

    “对啊,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总机的。”她哈哈笑着。

    “那么,你原本是……”

    “我原本是海外拓展部专员。”

    “那怎么会变成总机?”这两个职务,相差得可远了。

    “呃,我也不是马上就变成总机,这里头有很多曲折离奇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唉,说来话长。

    “这样子啊。”

    “伯伯,你好一点了吗?”

    “我好多了。”

    “要去哪个楼层呢?要不要我带你上去?”

    “我……”

    “艾娃,二线电话!”卢忆琳扯开喉咙喊着。

    “伯伯,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艾娃快步回柜台去接电话。

    待她处理完毕时——

    “咦?伯伯呢?”怎么不见了?

    第一章

    “喂,妈,干么?”艾娃单手接听电话,另一手动作迅速地整理包包,准备下班。“凯圣饭店蓟园?现在……我穿着制服耶。”

    她拎着包包,随即往大厅方向走。

    “嗄?不要吧,我现在要过去雅阁……”漂亮的脸蛋带着些微不耐,无视周遭投射过来的注目眼光。

    黑白分明的大眼明亮而有神,无惧地直视前方,比时下女孩较浓些的眉毛微微拧起,只因对话尚未停止。

    “妈,在下雨耶!”她瞪着外头已经不到欲罢不能的大雨,不由得拉紧身上的厚实大衣。

    她刚买的亮皮马靴要是被雨打湿了还无所谓,但要是弄湿了装在包包里头的样品衣,她会哭的。

    “下雨又怎样?搭计程车过来一趟嘛,距离又不远。”艾妈不容拒绝地道。

    “可问题是,我没带伞啊!”公司大门到路边,还有好几公尺宽的人行道阻隔着,等她走过去,一定全身湿透了。

    但去雅阁,她可不一定非得要现在出发不可,她可以等雨小一点再去啊。

    “没带伞,去买一把不就得了?”说完,艾妈干脆挂上电话。

    艾娃瞪着手机翻翻眼皮,看着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渐缓的雨势,她再次拿起手机,呼叫计程车。

    站在公司大门,倒数三分钟,她眼尖地瞥见,编号369的计程车进入她的视线范围,随即抓紧大衣襟口,全力向前冲刺。

    眼看着就快要摸上门把的瞬间,竟有另一只厚实的手也和她同时达阵。

    她侧眼看去。“先生,不好意思,这辆车是我叫的。”有没有搞错啊?雨很大耶,再耗下去,她肯定全身湿透。

    “我可没看到。”语毕,男子便打开车门。

    “喂,先生,这辆车明明就是我叫的,我有通联纪录,你要不要看?”看他坐进去,她也无视他阴森的目光,硬是将长腿跨进车里,逼得他不得不往内移动。

    瞪什么瞪?到底是谁错啊?

    艾娃不甘示弱地回瞪,像是要瞪进他的心坎里,在他的心版上头烫出“无耻”两个大字。

    “呃,先生、小姐,你们要去哪里?”计程车司机试着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

    真衰,该不会是遇到了吵架中的情侣吧?

    “我跟他不是一道的,这车是我叫的。”艾娃目不斜视,第一时间说明两人的关系,而双眼还在努力地瞪视中。

    “呃……”司机先生一脸无奈,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这阵仗。

    “请你下车。”她客气地开口。

    不好意思,现在可不是广告中的画面,她没有钻戒,也没兴趣跟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玩剪刀石头布。

    “抱歉,我赶时间。”男子移开目光,自外套里取出皮夹,抽出一张千元钞。

    “希望能够多少弥补你的损失。”

    艾娃看着他手中的千元大钞,一股大火轰地窜起,烧光她的理智——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大钞,用力地揉了又揉,然后用力地丢回他的脸上。

    “我也在赶时间,希望能够多少弥补你的损失。”她唇角一抽一颤地怒道。

    男子飞扬的浓眉微挑,双手环胸地看着眼前毫不掩饰盛怒的她。

    外头疾风暴雨,车内阴暗如夜,两人无语对峙中,但她的眼睛却异样清亮,噙傲而不凌人,挟怒却不狂放,像是沉浸在海底的宝石,不需要光线折射也能潋滟生辉,在他眼前绽放火花。

    那是一双令人激赏却又舍不得移开的眼睛,可惜的是他在赶时间,没空跟她耗下去。

    “凯圣饭店。”他突然发语,丢了个眼神给司机。

    “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等着女主角的反应,却见她眉头微挑,没再开口,他便立即开车,在滂沱大雨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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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地一到——

    “多少?”车后座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男子看她一眼,才知道原来她的目的地也是这里。

    “两百五十元。”司机转过身来,一个拿五百元钞,一个拿千元钞,他到底要收哪一张?

    “不用找了。”男子把千元钞递给他,从另一边车门下车。

    艾娃见状,“我的也不用找了。”她也随即下车。

    开玩笑,她才不要让他请车费呢。

    虽说恰巧同个目的地,但是素未谋面,她没道理接受他的恩惠。

    顶着大雨,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饭店里,越过刚才的男子,询问饭店人员之后,随即朝蓟园前进。

    “欢迎光临。”

    “不好意思,我找人。”她朝里头探去,看见母亲正对着她招手。

    “怎么身上都湿了?”艾妈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打扮。

    “就跟你说外头在下大雨啊。”挽起的发被雨水打得几分湿,就连身上的大衣、脚下的亮皮马靴都没逃过一劫,最庆幸的是,包包里头的样品衣还是完好无缺。

    “真是的。”艾妈叹了口气,随即将她拉过来坐下。“真是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不会。”对方笑得很慈祥地问:“艾小姐,还记得我吗?”

    艾娃偏着脸,揽眉想了下,正要开口答不时,却见他取出一条手帕。

    “啊,是伯伯啊!”

    “你想起我了?”

    “嗯,身体还好吗?”在艾妈的安排下,她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对了,你认识我爸妈吗?”

    难不成这个伯伯是爸妈的旧识?还是学术上研究的学长或是什么来着?

    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人脉广阔,有往来的旧识多到她怎么记也记不清楚,好像随便往街上一捞,都能捞到一把似的。

    “不是。”老者笑道。

    “不然呢?”难不成是学术研究上的赞助厂商?

    也许是服饰上的改变吧,总觉得伯伯今天的穿著看起来很有来头。

    老者正打算要解释,却瞥见姗姗来迟的人。“定杰,这边。”他随即站起身来招手。

    艾娃视线跟着探去,大眼瞠得又圆又亮。

    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爸,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敖定杰眉头拧起,愠气拉硬了脸上的线条,

    让原本就写满“生人勿近”的冷脸更显得有距离感。

    “现在好啦。”敖鹤立笑着,满面红光。

    他皮笑肉不笑。“真快啊,还能立即进食呢?”说什么病情危急,害得他急着送药过来,赶忙搭计程车,还跟一个女人起了……

    心中的嘀咕还没念完,视线中便出现了刚才那个女人的脸。

    “过来这边坐下。”敖鹤立拉着他落坐,他的位置就在艾娃的正对面。

    敖定杰眉头微挑,马上进入状况。

    这是一场相亲宴,非常拙劣的相亲方式。

    同一时间,艾娃也同样意会到,今晚的安排是爸妈设下的陷阱。

    就说嘛,妈突然要地赶到蓟园,状况就很不寻常了……都怪她笨,没有细心思考。

    “定杰,这两位是艾伯父、艾伯母。”敖鹤立介绍着。

    “艾伯父、艾伯母。”他礼貌地招呼着,但石雕般的脸依旧立体而冷漠。

    “艾小姐,这位是我儿子,你叫他定杰就好。”老者又热情地道。

    艾娃唇角微微抽动,拉不出一抹客套的笑,只是淡淡地回应,“你好。”

    “你好。”他态度冷淡,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定杰,这位就是上一次我跟你提过的艾小姐。”顿了顿,敖鹤立将手帕递还给她。“艾小姐,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上一次救了我。”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没什么。”她轻轻带过,很怕他要他儿子“以身相许”报答她的恩情。

    那么久的事,她都忘了,他也该忘了。

    “才没那么简单,你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他由衷道。“你好心地给我一杯温开水,拿手帕替我擦汗。”

    “那真的没什么,您太客气了。”她呵呵干笑。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这伯伯在算计着她什么。

    然,更令人不舒服的是,这位名叫定杰的先生,打量她的眼光真是不客气,像是把她当成商品从头到尾地评估了一遍,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所以,今天才约你的父母过来,要我儿子好好地做东,请大家吃顿饭,表达我的感谢之意。”敖鹤立堆起满脸笑意,不动声色地轻推了儿子一把。

    “是的,非常感谢艾小姐救了我父亲。”他微牵动了脸部线条,整张脸显得和颜悦色多。

    “等等。”艾娃眉间轻皱起。

    “怎么了?”

    “为什么伯伯知道我姓艾,还能够找出我的父母?”她突然发觉不对劲。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他姓名,他又是凭什么能够找出她父母的?

    “因为你是公司的员工,我父亲要查你的通联地址并不困难。”敖定杰瞧她张大眼,有些啼笑皆非。“你好,我姓敖,我是飞迅电信的总经理,而我父亲则是公司董事长。”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蒜?

    好歹是公司的员工,依他频繁曝光的次数,她没道理不知道他是谁。

    “真的?”她还在错愕之中。

    专员位子还没坐热,就被贬到了总机职位,虽然公司的大头她是没见过啦,但记得好像是姓敖没错……

    真没想到那天穿着平凡的伯伯,竟是公司大老板!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身份上的悬殊,他应该没道理要他儿子“以身相许”才对。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跟我儿子交往。”

    才刚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他话一出口,害她差点不雅地喷出。

    “伯伯?”不会吧,她何德何能啊?

    “我很中意你,你可千万别拒绝我。”敖鹤立直瞅着她。“你的热心助人、直人快语,我都很欣赏,巴不得我这个笨儿子能够赶紧把你娶回家。”

    娶?步骤会不会省略太多了?

    刚刚不是才说交往,怎么现在已经进入另一个层面?不行,她跟不上他的思考逻辑,如今之计,就是推,拼命地推!

    “可是,我配不上吧。”她客气地拒绝。

    “怎么会?你有企管硕士头衔,又精通数国外语,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这对我而言,算是我们高攀了。”

    “伯伯,你千万别这么说。”她读书不是为了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

    当年拼命读书是为了要哄父母开心,好让他们不会干涉她的生活。

    她以视线向父母求救,岂料他们的目光竟是一致赞同。

    有没有搞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姓敖的男人有多恶劣,竟然就想这么随便地答应?况且就算嫁入豪门,难道不怕她变成深闺怨妇吗?

    盯着眼前的男人,瞧他一副置身事外,看着窗外的无聊表情,她不禁觉得自己好可怜,竟然被陷在这场无厘头的相亲会上。

    吸口气,她随即起身。

    “娃,你要做什么?”艾妈拉着她,她却挺直背脊,丝毫不动摇。

    艾娃看向敖鹤立,“伯伯,真的很抱歉,算我不识抬举吧!但是现在的我真的还没打算走进家庭,也没时间谈恋爱,事实上,我现在还有其它的事,要赶到别的地方去呢,就不打扰你们吃饭聊天了。”

    如果她会因此而被开除,那就开除吧,至少她可以据理要求,拿到一笔遣散费,还挺划算的。

    “你不吃饱再去?”艾妈一把将她揪住,射出威胁的目光。

    “我已经吃饱了。”眼前这场阵仗已经把她喂得很饱了。

    轻轻地拉开母亲的手,对敖家父子欠了欠身,她头也下回地快步离去。

    至于后头,爸妈要怎么收拾残局,全都不关她的事。

    “很抱歉,那个丫头真的是太没礼貌了,竟然说走就走。”艾妈一脸苦笑。

    “没关系,我就是欣赏她这一点。”敖鹤立压根不在意。

    双方父母不受艾娃断然离开的影响,依旧热络讨论着接下来交往的细节,谁也

    没发现敖定杰眸底闪过一丝兴味,看似僵硬的唇角微微挑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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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阁,位于接近郊区的某栋旧公寓一楼。

    “艾娃,你在搞什么?等你很久了耶。”

    “抱歉、抱歉。”钻进屋内,还来不及拍落大衣上的雨滴,便忙着打开包包,

    取出里头的样品衣。“这是暂缝的样式,你们觉得如何?”

    她取出样品衣往身上一摆。

    屋里其它两个女人上下打量着。

    雅阁,是由三个女人并肩扛起的招牌,凭的是当年社团的热情,一路沿烧到现在,热情不退反烈,促成她们在今年成立它,独立设计、制作、贩卖各式衣饰。

    “效果不错呢。”负责缝制的舒亚米撩起衣服一角。

    “尤其是下摆的自然垂放皱折!”雅阁设计师林与彤上下打量着。“决定了,接下来就先进行这一款的制作。”

    “好,我把衣服架好,就先裁布。”将衣服套进模特儿身上,艾娃随即绕到后头的储藏室里,搬出几匹布。

    “娃,你今天是怎么搞的,怎么现在才过来?”舒亚米扒着便当走到她身旁。

    “好香。”肚子适时咕噜咕噜地发出抗议声。

    “你还没吃吗?”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耶。”

    “说来话长。”艾娃叹了口气,把下班后发生的事快速说过一遍,顺手接过林与彤递来的便当,扒了两口,满足地快要掉泪。“我真的好饿。”

    “谁要你饭店的大餐不吃,偏窝在这里吃便当?”舒亚米促狭地挤挤眼。

    “瞎,偶尔还是得要注意一下身边的伯伯奶奶,记得亲切地牵着他们过马路,帮他们擦擦汗,就会有一份大礼从天而降。”

    “是啊,有空到我服务的柜台走走,记得多带几条手帕。”艾娃大口地扒着饭,反正在场都是亲如姐妹的好伙伴,丑态不怕人看。

    “有目标记得call我。”

    “没问题。”

    两人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林与彤听着不由得摇头叹气。

    “娃,这是很不错的机会,不是吗?”真想把她抓起来,摇一摇,看看她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是你的顶头上司耶,又不一定要嫁给他,光是跟他交往,你就可以出一口怨气了。”

    所请怨气,指的便是她从海外拓展部一路被往下贬到总机一职的奇耻大辱。

    要说她没本事,绝无可能,在父母的长年鞭策下,她顶着企管硕士头衔,又精通数国外语,想在海外拓展部一展长才绝非梦想,可偏偏她有个很机车的上司,因为她不接受他的邀约,即利用职权之便,将她一路往下贬。

    “无聊,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艾娃快速扒完一个便当,随手抽张面纸抹了抹嘴。“况且,底下有那种兴风作浪的干部,要说那个头儿多有智慧,我也不信。”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更何况他还会跟她抢计程车咧,其品格不予置评。

    “有没有智慧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可以帮你出一口怨气。”没智慧才好啊,可以控制在股掌间。

    “不了,我要是跟那种人计较,不就代表我跟他同一个等级?我可不想降格。”喝完舒亚米递来的热茶,她着手进行打版剪布的动作。

    “唉,你就是这么死脑筋,不懂得利用机会。”林与彤被击倒,退到一旁。

    “这样才好,就因为我现在的职位是总机,才能每天准时下班就到这里来报到啊。”虽说薪水低了一点,但是上班时间固定又正常,绝对不加班。

    “厚。企管硕士当总机小姐,想到就快要吐血。”舒亚米替她扼腕极了。

    这个屋子里的三个女人,就数艾娃的学历最高,而职位最低。

    想要支撑梦想,也得要有正职的工作先撑住经济来源,所以她们三个人除了负责制作的舒亚米外,皆有正职工作。

    “说那什么话?我白天当总机,晚上都拿着大剪刀裁布,要不就缝样品衣,这么做诬蔑了硕士头衔吗?企管硕士又怎样,我是为了梦想才那么辛苦读书的。”艾娃拿起大剪刀,动作利落地沿着版型,剪下一块一块的布,不忘在上头标上车缝顺序。

    不是为了文凭,也不是为了得到更好的工作环境,她是为了不让父母反对她的梦想,才会取得硕士学历的。

    只是,硕士也没什么了不起,在这种大学录取率超过八成的年代里,硕士随手一抓可能都有一把。

    林与彤仍是惋惜道:“那不一样啊,你明明是很有才能的,结果却当总机。”

    当初得知这个消息时,两人紧抓着亚米,就怕这个颇有现代侠女之心的女子会一路冲到艾娃公司里,揪出那个恶意打压的上司。

    “无所谓啦,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去摆摊?”工作到一段落,她也在工作长桌旁坐下,开起小型会议。

    “目前的库存量,大约是在六十件左右,每一款有两件,同款不同色。”舒亚米将库存资料摊开。“该去摆摊了,否则会付不出我的薪水。”

    “说的也是。”身为设计师也最年长的林与彤也点了点头。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存款,反正起头总是比较艰难,不给薪水也没关系。”

    见两人脸色一沉,舒亚米打哈哈地道。“况且缝制的工作,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与彤弄的,我做的也没有那么多。”

    “怎么可以没关系?刚创立雅阁,就数你的缝纫最出色,所以你才辞掉了幼教老师的工作,专心在制衣上,要是没拿薪水,你打算要喝西北风过日子啊?”艾娃可是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雅阁是她们三个人合资创立的,钱刚投进去,别说要回收,光是周转金都快要见底了,股东非但分不了红,还得要继续投入成本。

    她和与彤无所谓,因为她们还有正职薪俸,但是亚米非但没领到该有的月薪,还得每个月再投钱进去,早晚要束紧腰带喝水度日。

    “可是,我不希望成为大家的负担。”创业维艰,要再挪一份薪水出来,就真的要断炊了。

    “说那是什么傻话,什么负担不负担的?!没有你,哪来的成品可卖?认真要说的话,是与彤不好,她不应该利诱你辞掉工作。”话锋一转,转到林与彤身上。

    “又我的错了?”她不禁发噱。

    三个人一来一往,时而炮火重轰,时而柔声劝阻。

    别担心,她们绝对不是在吵架,而是沟通方式原就如此。

    况且工作室刚成立,财务确实是一大问题,开不了源,再不想个办法节流,大伙迟早相约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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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包包往总机的位置才坐下,正准备着手整理枱面和昨晚纪录的资料,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身上被某视线盯得很刺。

    默忍了好久,抬眼望去,才发觉整个大厅往来的人皆不忘在她身上停留一眼。

    难道她穿错衣服了?

    艾娃不着痕迹地偷觑着自己的服装,确定无误,又不动声色地取出小镜子察看脸上的薄妆。

    没问题啊,她不敢说自己美得不可方物,但她的薄妆确实是最恰当的办公室妆扮,不野不艳,却看得出上了妆,一头檀发也很安份地绾了髻。

    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偷看了一眼时间,没错啊,现在才九点,她也没有迟到啊。

    可他们为什么老是偷看她一眼之后,就转过头去议论纷纷?

    艾娃贴上椅背,纤指转动着笔杆,来回梭巡着那群只敢对她指指点点,却又不敢上前明白发问的人。

    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记得她被贬的时候,就是有这个前兆,只是她都已经被贬为总机了,该不会真的要把她贬为清洁人员吧?

    若真是如此,她得要摸摸鼻子准备辞职走人了。

    不是她瞧不起清洁人员的工作,而是清洁人员的工作时间难拿捏,她不想因为正职而影响晚上兼差。

    正暗忖着,便瞧见她的同事从后头长廊走来,脸色异常的臭,而且还带着一脸不屑。

    这状况她看多了,也慢慢习惯了。

    不打算理睬她,开始着手处理事务,却听她道:“你没去看布告栏吗?”

    “有重要的事吗?”布告栏?唉,真的是她的事,她开始怀疑公司的布告栏是为了她才启用的,因为只有她被贬职的时候,它的功用才会出现。

    “有令人不敢相信的事出现。”同事语气很酸。

    “嗯?”艾娃眉问轻皱着,正要再问,却听电话声响,她赶紧接起,“喂,这里是总机。”

    “艾小姐?”电话那头响起低柔的嗓音,是她没听过的声音。

    “我是,请问哪位?”

    “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麻烦你现在上来一趟。”不疾不徐的口气,温和中带着令人觉得舒服的笑意。

    “我?”

    第二章

    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相亲乌龙早早被她抛到脑后,她以为她忘了,对方也会忘记。

    可惜,事与愿违。

    搭着专属直达电梯,艾娃来到最高楼层,一踏出电梯,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纯白的短毡地毯,地毯的彼端有数道玻璃门窗相隔了数个隔间,所有的一切都是透明的,甚至可以眺望强化玻璃外的城市景致。

    朝右手边看去,那玻璃隔间里头有四、五个人共处一室,她猜,那里应该是有公司“智囊团”之称的秘书室,而左手边的底端,有着一列长桌,应该是传说中高级主管的会议室。

    而正对面——

    眼前,便能够瞧见那天抢她计程车的男子,就坐在一张红桧大桌后头,正对着她勾了勾手。

    于公,他是上司,所以她遵命。

    推开玻璃门,停在距离办公桌前几步远的地方。“总经理。”

    “你没有看公布栏吗?”敖定杰放下手中属于她的人事资料,眸底带着兴味。

    “没有。”她几乎以为公布栏是属于她的私人公布站,所以除非刚好路过,否则她是不会亲自探看的。

    “该改口了,敖总经理现在已经升任为代理董事长。”后头有道暖暖的提醒,她认得出是刚才来电叫她上楼的声音。

    回头探去——

    “艾小姐你好,我是敖克谦,刚上任的秘书长。”

    她回握他伸出来的手。“你好。”他也姓敖啊?那么,跟董事长也有姻亲关系喽?

    “秘书长,咖啡放下,你可以出去了。”冷淡而刻意疏离的声音自办公桌的方向传来。

    “是,董事长。”敖克谦不以为意地放下咖啡,临走前不忘对她眨眨眼。

    艾娃一头雾水,不懂他眨眼的含意为何。才初次见面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熟稔吗?

    “艾娃。”见她迳自神游,敖定杰几乎以为她是被敖克谦那双电眼给迷昏了头,心底涌出一波波的酸意,语气上也跟着有些强硬。

    “是。”她正视着他,不知他何时移坐到待客沙发卜。“请问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是代理董事长。”他把玩着搁在桌面的烟盒。“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何我已经接任代理董事长一职了?”

    “那是公司决策,以我的职权,似乎没有越级过问的权力。”她将淡漠抹在脸上,就事论事。

    “我爸去世了。”他突然道。

    “嗄?”她瞠圆了眼。“伯伯去世了?!”

    “嗯,就在两周前,你都没看新闻吗?”看她的反应,他反倒被她吓住。

    这么大条的新闻,在二十四小时的新闻台里不知道已经重复播放过多少次了,而她竟然不知道?

    是说真的,还是在装蒜?不,依她的表情分析,她没说谎。

    这意味着,她已经把一个月前的相亲大会给忘了?

    “没。”这一个月来一下班,只要没下雨,她便赶着和伙伴们到夜市摆摊,回到家时都已经快要凌晨,她哪来的体力打开电视?洗澡洗到一半,滑进浴缸里昏睡过去,是这几日重复再三的生活写实。“我看那一天他的气色明明还不错啊。”她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说走就走?

    如今回想,爸妈老是逮着她有话要说,八成就是要讲这件事吧?只可惜她忙得连喘息的时间都不够,自然听不进其它琐碎事项。

    “心脏病。”他轻描淡写着。“一早醒来,发觉他已经没了气息,法医说他是在睡梦中发作的,看他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也许死去时,他并没有太多的痛苦。”

    艾娃闻言,眉头不由得蹙紧。这种画面让她联想到独居老人死亡多日,直到邻人闻到尸臭味才发觉的新闻。

    伯伯的情况不至于如此,但依她看来,独居老人根本不分贫富,一样缺乏家人的关心,荒唐的是,伯伯还是跟家人一起住呢!

    “在告别式结束后,今天公布的是第一批的人事异动。”无视她眸底的猜想,敖定杰自顾自地道。

    她没有开口,只是微挑起眉。虽说身为一个领导者,确实不该有太多的私人情绪,但是他把父亲的去世描述得像是在讲解气候,会不会太冷情了一点?

    那天在餐厅里,她感觉得到伯伯是很看重他的。

    “你,正式升聘为本公司的管理顾问。”

    艾娃顿了下,“我?”她突然意会为何在总机柜台时,大伙皆以各种难言的目光注视她。

    “这是我爸的遗嘱。”

    “可是……”

    “你不满意吗?”以她的年纪和身份要入主这个职位,可是有不少董监事颇有微词,而他为了她披荆斩棘杀出一条光明大道,她要是敢拒绝就试试看。

    “这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而是……我不懂。”所谓“无功不受禄”,她从来没有做出任何实质上对公司有帮助的丰功伟业,再加上她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他人品头论足的实战经验,突然接掌这个位置,既不妥也没道理。

    “你认为自己的实力不足以胜任?”他挑起眉,慵懒地贴进椅背,换了种说法试图激她。

    他查过她的资料了,对于她会从海外拓展部专员被一路贬为总机,已经大略掌握了详请,不是她没有建树,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