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绑定

第27节

    绑定 作者:浮游的蜉蝣

    第27节

    司寇:“哦,你们想起在乐从的四年了?”

    莫淙烁:“……没,但它确实存在不是吗?”

    司寇:“于是你们脑补编故事编出了四年的完整经历?编完了就当自己已经经历过了?”

    莫淙烁:“……”

    司寇:“你的中级考试显然是水系,我监考,我想你知道的,别指望我放水。”

    莫淙烁:当然,非常明白。

    莫淙烁也琢磨,难道自己真的太激动以至于判断有误了?可是那一捅即破的膜的感觉很真实啊,一点也不像是会再阻碍好几年的样子,事实上,哪怕明天就突破到四级也不奇怪。

    “这种事情想那么多做什么?该突破时就突破了。”沈灼很顺其自然,主要是他的关注点在另一件事上,“这次我们俩一定是一起突破,据说百分百契合一起突破的话,会有奇妙的事情发生,而且只要一起突破一次以后就会次次一起突破,联系更加紧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莫淙烁笑着看向沈灼:他真爱这家伙从无负担阴霾的心态。

    结果就听这无负担的家伙在异想天开:“你说如果我们掐着突破的时间做,让高。潮的瞬间和突破的瞬间重合,那感觉是不是会特别美?”

    莫淙烁维持不住笑脸,无语地看着沈灼:都说哨兵是种极其执着坚定的生物,但是这执着坚定的点是不是有些不对?为什么什么事都能联系到做。爱上?那什么,这么多年了,老夫老夫的,激。情。期不是早就该过了吗?难道他们现在不是该处于细水长流的亲人相伴式感情中吗?身体的青壮年期延长后,对性的饥。渴。期也会延长吗?所以说这还是受体内激素的影响,而不仅仅是心理上的适应倦怠问题?

    “烁烁我们一定要试试。”执着的哨兵握着自家向导的手还在强调,“就算我们能到九级,我们一起突破等级的机会也只有六次,我们只有六次极致高。潮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莫淙烁把手抽出来:“第一,突破的同时高。潮,感觉会极致,那只是你的猜测,不要说着说着就肯定化;第二,刚刚是谁劝我说‘突破那种事情该突破时就突破了,刻意想也没用’?现在又要掐时间?我要是能掐准时间,还用思考今年能不能突破?”

    “……”沈灼沉吟,“我也感觉距离突破不远了,为了能抓住机会,我建议我们可以尽量多花时间在床上,广撒网,碰上的几率会增大。”

    “……”莫淙烁抓出记录之书糊到沈灼脸上。

    ——糊记录之书的好处在于,它的重量可以随莫淙烁的心意而改变,拿在莫淙烁手上时轻如羽毛,压到沈灼脸上后重以吨计。

    “我也是你的主人啊,我的心意你怎么不考虑?”沈灼抓着记录之书问,几吨的东西他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原则性问题要问清楚,以免某东西反噬宿主。

    记录之书:被糊时你的心意不是‘随烁烁高兴吗’?我的确综合考虑了你们两人的指令。所以当莫淙烁指示消失,你要扔我回伴生空间时,我的重量就恢复基础值了。

    ——也就是如此一本厚书的通常重量。

    沈灼表示满意,那么关注点回到原处:“烁烁,真的不试试吗?你还记得我升三级的时候吗?就是在做的时候突破的,当时注意力没在这上面感觉不明显,但现在仔细回忆,感觉确实跟突破到一级还有二级时完全不一样。”

    莫淙烁:“别装模作样地回忆,就好像你真的回忆起了每次突破时的感觉一样。”脑补得别太过分。

    沈灼:“不,我是说,烁烁仔细回忆看看,感觉确实是不一样的吧?”

    莫淙烁沉默片刻:“总之,顺其自然吧。”

    沈灼:“不要岔开话题啊,亲爱的,晋级时的舒。爽。感、高。潮时的舒。爽。感、以及晋级加高。潮时的舒。爽。感,这三者的感觉……”

    莫淙烁:“晋级与高。潮重叠的经验只有你那一次,特例,不能作为参考标准。”

    沈灼:“但确实不一样?”

    莫淙烁:“……是,确实不一样,但也没有差别很大。”

    沈灼:“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还需要你的共鸣。这次的机会一定要把握。来吧,烁烁,我们从现在就开始抓紧时间。”

    莫淙烁只能总结陈词:“滚。”

    关于沈宁在山头学院参加测试的结果,沈灼二人始终没问,向二老提起这事时也只是一句话带过,不提成绩。这种略过让二老认为沈宁是没通过,所以就对此闭口不言以免刺激到二儿子稚。嫩的心灵。

    “我通过了!”沈宁自己憋不住纠正道。

    “好好,通过了,小宁最棒了。”沈母附和。

    沈宁委屈:“我真的通过了,合格了,可以去山头念零年级的。只是我自己觉得花时间在职业者上太浪费才没去。”

    但他拿不出证据来,每年去山头报考零年级的人太多,不合格的以及合格了但当场拒绝入校的,山头都懒得费事给他们开证明,只在山头的资料库里存了档,可很显然,沈宁没法自己打开山头的资料库证明自己的清白。

    其实本来沈宁也不在乎这种清白,不然他大可以在测试点说‘是不是要入校我想再考虑几天’,那样测试点就会给他一份两周内有效的录用证明,以便他想通后凭该证明直接报道入校。他洒脱地拒绝了这份证明,本想着如果兄嫂问起,他就说自己通过了但早说了不入读山头,如果兄嫂不信他有实力通过测试,呵,那就不信好了,愚蠢的大人他才懒得跟他们斤斤计较。

    结果兄嫂压根儿没问,也看不出来他们是认为他合格了还是没有。但父母却毫无根据地默认他没合格,还拐弯抹角地想安慰他……

    他才不需要!

    奇怪了,为什么预想中的不信和现实中的不信都是不信,但后者就这么让他不高兴呢?沈宁茫然无措。

    第150章 兽形态

    沈灼笑得打滚:其实他和烁烁根本就没认为小弟会不合格,因为山头拒收的学生就那么几类,小弟哪一类都不沾边,唯一可能妨碍的是他的年龄太小,如果山头判断他缺乏独立学习生活的能力,那也许会建议他年纪大些后再来。

    职业者学校不像普通学校可以填鸭式教育,职业者的必修课程安排都非常稀疏,大量时间需要学生自修。哪怕是莫淙烁这样自找麻烦地弄出五个主修系的自大兼自虐狂,也就是紧一年然后没课好几年地交替学习。

    因为职业者的基本知识就那么些,个人领悟才是最重要的。不同的偏好、不同的性格、甚至只是略有差异的生活方式,都会引领两个天分系别完全相同的职业者走向截然不同的未来。这是没法手把手教的,离了老师就不知道该怎么学的学生,也没有职业者学校能教导。

    但即便是因为年纪问题不建议小弟现在入学,山头也不会打不合格,或者直接拒收,只会告诉他利害关系,然后让他自己选择。如果非要这时候就入校,也可以,只不过假如七年后没有成为职业者的迹象,那么抱歉,请退学,并且终生都没有再次入学山头的机会,哪怕将来觉醒了也一样——反正觉醒之后,有的是其他职业者学校会接收。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年幼的错误可以被原谅,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正后的轨迹也必然与最初的不同。

    所以说,沈灼二人根本没必要问小弟测试合格与否,反正最终结果就是他不会去山头上学。那测试不过只是个游戏罢了,何必管过程呢?

    “就是说,小宁真的是可以去上山头体术学院的?”沈母确认道。

    “嗯嗯,”沈灼给小弟当证人,但说出的话却并不让小弟高兴,“山头的零年级入校门槛很低,基本上合法、健康的博雅人都可以去,甚至你们都可以去,虽然年纪比较大,潜力相当低,培养出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试试他们又没损失。山头养零级学生的花费也很低,基本就是零级学生们自给自足,山头唯一需要额外花费的只是职业者学生们的空余时间,但教学生本来也是一种自我学习,算起来,零级学生还成了免费的培养职业者学生的教具。山头在收学生上除了通缉犯外,就只歧视向导,像烁烁这样的,刚踏进测试点就要被赶出来。”

    一段话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人。好在所有四人中,三个都习惯了沈灼那张嘴,只有沈宁受限于相处时间,被轻易挑起了不满。

    这两兄弟怎么就不能友爱相处呢?沈母叹气,觉得哪怕不偏心地想,也都是沈灼的错。

    看着小弟似乎还有些委屈的模样,沈灼本着好哥哥的定位,提议:“我给你找山头的证人吧,直接找负责你测试的那几个学生,尤舫肯定知道是谁,然后还可以拜托他帮查一下资料库,这样你就彻底清白了。”

    “才不用,我又不去山头上学。”沈宁显得更委屈了。

    沈灼摊手:小孩子真难伺候。

    “那,那小宁要不要去上山头学院?”沈母惴惴地建议。即使有个职业者儿子,即使丈夫的工作经常需要跟职业者打交道,但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沈母依然觉得职业者的世界距离自己是很遥远的,甚至望而生畏。所以,即使山头的入校标准明明白白地就挂在官网上,普通人,只要不是山头附近的居民,就依然觉得那是自己触碰不到的领域——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去看想想就跟自己无关的职业者招生信息。

    “我说过了,我才不去。”沈宁对职业者没有敬畏之心,他的态度非常坚定,“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那上面。”

    沈母:“万一,你跟你哥哥一样,觉醒了呢?”

    “那就觉醒后再说,”沈宁不为所动,“真要成为职业者,觉醒后努力的性价比远远高于不觉醒的,不需要提前做事倍功半的事情。”

    “其实他说的有道理。”莫淙烁表示支持。

    “那不是太可惜了吗?”沈母不舍,“职业者的寿命可比普通人长多了。”这是普通人不顾艰难想要成为职业者的最大诱因之一,至于比较古老的诱因,诸如增强个体战斗力什么的,以现代社会来说,除开机器还无法模仿的某些特殊系别外,初级职业者的战斗力其实也不见得就比全副武装的普通人强。

    “一点也不,”沈宁说,“人要懂得取舍,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忌贪婪。”

    沈母:“哦……你说的……也对。”

    沈灼算知道为什么在家里时小弟能养出睥睨天下的面瘫了,当妈的受教于儿子算怎么回事?拿出你抽打我的气场来啊。这小子随便从书上照本宣科几句话就让你气弱,这样不对吧?

    沈灼看向沈父,沈父端着茶杯,不动如山。

    沈灼:老爸你就装。

    沈父:我尊重儿子的自由发展,就像当年惯你一样。

    二儿子天生严肃,大儿子天生多动。沈父表示自己也没辙,虽然是他儿子,但他控制不了基因组合。反正只要没走歪路,性格怎么样其实都没关系……吧?

    “之前提过一个惊喜,差点忘了给你们看,看着啊。”沈灼说风就是雨,话音未落,人就变成了豹,唬得沈父差点打翻了茶杯,沈母僵了一会儿后,手捂上胸口:“你……倒是先提醒一声啊。”

    “我提醒了啊。”沈灼趴在地上甩尾巴,表示自己很无辜,他还特地挑了个没有威胁的姿势,这么趴着完全可以当做大抱枕看,瞧瞧烁烁都上手捏毛爪子了。

    “这毛皮真够油光水滑的。”沈母看着也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儿子后背上的毛,但很快就收回了手,因为这比真正豹子大得多的体型依然是个威胁,尤其作为豹子时沈灼并没能像人形时那样非常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气势,再加上突破四级在即,气场本来就不太稳,他现在就算仰躺着把肚皮露出来也不会像是惹人亲近的家猫。

    私心里,莫淙烁觉得这样很好,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独占欲如此严重,完全不能忍受别人碰沈灼,亲妈都不行。这跟平常的拍肩膀握手之类的不太一样,硬要说的话,是礼节性或实用性碰触与爱抚的区别。当然,这种排斥不好表现出来,也非常地没道理,毕竟沈母只是对猫科动物柔软漂亮的皮毛有兴趣,可不是对儿子的皮有兴趣,所以莫淙烁只能继续低头捏肉垫。

    沈父没有上手,他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变了个样的大儿子:“跟大黑一模一样?”沈父并没有真正见过大黑,他只见过画像——如果儿子的简笔画算画像的话——和儿媳提供的照片。

    沈灼将脑袋搁在莫淙烁腿上:“嗯,一模一样,同卵双胞胎成年后都未必能这么像。”

    沈母:“你这是幻觉还是真的?”

    莫淙烁:“不是幻觉,可以理解为伪装,像是缩骨术那类的,当然,这个变化更大。”兽人的人形和兽形是没有真假之分的,两种形态都是兽人的本来面貌,不过博雅人化出兽形,那当然是假的形态,不是幻觉,但也不能算真实。

    沈母对于大豹子还是有点心里发憷,不过,“淙烁是能够化形成小猫吧?”那个形态肯定就不吓人了。

    沈灼恢复人形,一把将爱人搂进怀里,“是能,可爱极了,如果老妈你保证你不会抱着不撒手甚至上嘴亲的话,我就让烁烁变给你看。”

    沈母尴尬:“我怎么可能对儿媳做那种事情?”

    沈灼:“绒毛控的行为很难预测的。”

    沈母:“你变形后也是毛绒绒的,我还不是没有抱着不放。”

    沈灼:“我的体型比较有威慑力,烁烁的太小只了,必须事先警告。”

    “好了,你别老是找茬。”莫淙烁笑道,没看到母亲大人都快恼羞成怒了吗?不过让他化形,莫淙烁承认自己是有点不自在的,主要是幻坎的体型太让人羞涩了。

    幻坎:[怪我咯?]

    最终莫淙烁被沈灼圈在怀里变为了猫形,坐在沈灼的手心中,沈灼挡住沈母伸过来要抱的手:“你刚保证了什么?”

    这是儿媳这是儿媳这是儿媳。沈母提醒自己,勉强放弃了亲近宠物猫的冲动。

    “以貌取猫。”沈宁凉飕飕地开口。他从始至终都很冷静,他对毛绒绒的可爱玩意没什么兴趣,所以不用自我提醒也清楚地知道那两只只不过是自己的兄嫂,他才不会想去抱抱。

    莫淙烁变回了人形,脸上微微发红,觉得实在很丢脸。

    [我让你丢脸?]幻坎很不满,[这明明是你自己的自我认知形象!]

    莫淙烁:[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我就是嫌自己丢脸而已。话说,精神体能改变外形的吗?]

    沈灼插嘴:[可以从幼年态变为成年态,还有到老年态。]

    莫淙烁:[我是说跨物种。]

    沈灼:[没听说过。小记,你呢?]

    记录之书:资料不足,请收集。

    沈灼:[你不是无所不知吗?]

    记录之书:钥匙啊。对应资料开启的钥匙你们没收集到啊。而且博雅的资料我只能说大体上我这里应该是全的,但有没有特例缺失,不能保证。

    幻坎唾弃莫淙烁:[想什么跨物种那么艰难的事情。你先让我长大才是正经的吧?你这个安全感缺失的彼得潘崇拜者。你是不是还梦想着去梦幻岛与彼得潘来一曲浪漫之恋?]

    莫淙烁:[喂,越说越过分了啊,你这只诽谤猫。]

    [什么玩意?彼得潘?浪漫之恋?]沈灼很不满,[烁烁我们得好好谈谈。]

    莫淙烁:[它胡说八道。]

    幻坎唯恐不乱:[我的外形就是最确凿的证据。]

    第151章 四级

    莫淙烁差点被幻坎绕进去,两人回到卧室后他才突然顿悟:[只是外表像幼猫,其实已经成年了,当初住在类镜像空间的猫族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幻坎:[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身上结合的味道吧?只是间接证明成年而已。]

    莫淙烁:[那也说明我的猫形态只是外表具有欺骗性,本质上是成熟的,才不是彼得潘,也没什么梦幻岛。]

    幻坎哼哼:[你问沈灼信吗。]

    沈灼:[烁烁我跟你说,偶像崇拜这种事,我不是不准,但是什么偶像都不应该入你的心,你应该最多只是看看,你心里唯一能放的人只有我。]

    不入心还算什么偶像崇拜?不对,又被绕进去了。莫淙烁表示冤枉:[我根本就没有崇拜偶像,你等着,幻坎的体态问题我会弄清楚的。除了你之外我本来就没有对任何人上心过,两辈子都没有。]

    莫淙烁带着怒意翻身去查资料,沈灼沉默了一会儿,问两只精神体:[我刚刚是不是被烁烁表白了?]

    幻坎淡定地舔爪子:[不,他只当自己在陈述事实。]

    大黑:[事实就是他两辈子只爱你一人,对,就是表白,发自内心的真实抒情。]

    沈灼被甜到了,立马就要也去跟爱人真实抒情一把。

    [你等等,]幻坎阻止他,[你先让他把资料查完,不然你们俩腻起来,我的事情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沈灼过河拆桥:[你的事情本来就不重要,你们精神体。交。合又用不到身体。你管是不是幼崽形态、是不是巴掌大小。]

    幻坎炸毛:[你当我们是你吗?满脑子就想着做。爱?!]

    沈灼:[除了做。爱,体型还有什么影响吗?战斗?你的优势在速度、灵活性和魔法属性,又不玩正面肉搏。有我和大黑在,你们乖乖当好魔法师的远程角色吧,别瞎闹。]

    大黑用爪子捂眼。

    幻坎爆发速度优势死命挠沈灼。

    当幻坎舍弃攻击威力、舍弃精确点攻击,一门心思只要挠中沈灼就好时,沈灼还真有点挡躲不完全,尤其大黑还暗戳戳地给他下绊子。

    “干什么呢你们三个?”被这边动静吵到的莫淙烁不明所以地回头,就见刚刚屏蔽掉他参与、开小会的三个闹成了一团。

    莫淙烁挑眉,作为脑内通讯频道的群主,只有他主动退一步给其他群成员留出私下对话的空隙,却没有他想知道而不能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的。现在莫淙烁想知道了,于是就把沈灼拉近自己,交换了一记深吻——这样读取信息最简单,哦,不,应该说是最习惯。最简单的方法其实是与幻坎精神融合,如果幻坎老实配合、不傲娇抵抗的话。

    沈灼对自家爱人一贯皮厚又没节操,烁烁想要什么他绝对就立刻完完整整地提供什么,几句话的信息,瞬间就上交完毕,然后在莫淙烁醒神自己刚一不留神表白了一次的愣怔中,高高兴兴地继续深吻,顺便将爱人手上的平板扔回伴生空间,剥衣服、剥裤子……

    沈灼二人突破到四级的时间,非常符合沈灼期待的,发生在两人夜间交流的时候,两人一起,一起这样,也一起那样。

    其实从理性的角度来说,这不算奇怪,也不能算是纯然的巧合。除开战斗中途在重压之下的爆发式突破外,职业者的突破很多都发生在夜间,因为这个时候往往是职业者静心回顾一天所得进行融会贯通的时间,水到渠成地更进一步。

    剑师和体术师更是经常突破于睡梦之中,身体的全然放松、思维的天马行空无拘无束,自然地便更上一层楼。魔法类职业倒一般不会突破得这么无知无觉,不过,他们也往往是在全神贯注于梳理所得、全身心沉浸在新的体悟中时,顿悟。那时间说是在思考,其实大脑已经放空,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想,思维的触手如野马奔腾四散流窜,跟做梦也没多大区别。

    另一方面,百分百契合的身心交。融,本来就有刺激实力增长的作用。那可是哨兵的体悟和魔法师的体悟交汇在一起,对同一件事同时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领悟方向,碰撞、矛盾、融合、相辅相成、融。为。一。体。

    所以说,从逻辑的角度而言,突破的时机如此精准,其实一点也不奇怪。相反,突破在其他时候才该反思环境中是不是有什么威压导致了本能战意无规律爆发。

    换言之,莫淙烁有点忧桑:以后每次的突破经过、感受都无法与外人言说,更不要提什么经验交流彼此促进,觉得心酸一定不是我的错觉。

    “我们可以和同样百分百契合的……夫夫交流。”沈灼安慰。

    莫淙烁斜视他:这真的是安慰吗?局限在百分百契合的配对也就罢了,还进一步局限在男男配对上,知道这范围小到什么程度了吗?

    沈灼:“我倒是无所谓交流对象是男是女,因为生理性别比起百分百契合来,影响力太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是烁烁你就是忽略不了啊,跟女士们交流房。中之事根本开不了口不是吗?”

    ……是。莫淙烁垂头,想了想,干脆变成了猫,将自己藏进了沈灼的衣兜里——他才发现,这个体型也是有好处的,装鸵鸟特别好使。

    还有啊,莫淙烁默默纠正,他不仅对女士开不了口,他对男士也一样开不了这种交流的口,比如这次突破时,沈灼用的可是豹的形态。

    幻坎:[所以说人类是一种进化不完全的生物。]

    莫淙烁:“……好吧,起码我们可以跟我们的精神体探讨我们的床上问题。”

    幻坎鄙视:[那跟自言自语有什么区别?]

    是没什么区别,精神体就如自己的手脚,人不会面对自己的右手害羞,当然也不会因为做。爱时有精神体在一旁而羞涩。与自己的精神体探讨性。事就像在写日记,感到尴尬是绝不可能的,但要说能通过这种交流获得什么新认知,那摆明了也不太可能。

    沈灼将莫淙烁猫从衣兜里抱到手心上,拇指慢慢顺毛摸,越摸越有些不满,撒娇撒泼地要求爱人变回人形:太小了,可爱是可爱,但完全没有人形时抱起来的契合感,人形时可是能嵌满自己整个怀抱的。

    记录之书:检测到一个时空缝隙波动,已记录收藏,可随时调用。

    当沈灼二人正准备开始进行职业等级考核时,记录之书上突然浮现出这么一条消息。

    什么玩意?沈灼二人同时表示疑惑。

    记录之书:就是你们刚刚又触发了一个时空缝隙,如果不是我立刻吸收储存了时空扭曲能量,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请照字面意义理解‘另一个世界’。

    沈灼二人:不必做词意解释,我们知道我们没那么容易被害死,这里可是帝都校内,防御级别比皇宫都高。不过,这里能出现时空扭曲也蛮扯的……

    记录之书:好吧,更正前言,就算没有我立刻吸收存储能量,你们在被卷入缝隙之时也会被校内防御系统打断传送,然后只镜花水月地看了眼另一个世界就从缝隙中掉回来了。不过,我记录了完整的时空缝隙波动是真的,之后也是真的可以随时调用。

    “考试暂停。你们俩在这等着。”主持莫淙烁四级考核的司寇站起身,微微蹙眉,对工作人员喊道,“把刚才的室内能量波动记录给我。”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显然是发现了和记录之书同样的事情。

    沈灼和莫淙烁面面相觑,决定审问记录之书。

    记录之书:拆分能量的结果是,该时空缝隙之门的出现主要源于以下几股能量的碰撞。你们自身的时空不稳定性、死灵法师残留在这里的能量、自我修复能力近乎无限的魔气残留、为了你们考试而暂时放开的室内约束防御残留、来自于该时空缝隙的物品引导。

    “物品?”虽然五个里面有三个不太明白,不过莫淙烁首先关注了实物。

    记录之书:司院长刚才用的桌子的抽屉里。

    沈灼翻过桌子拉开抽屉,看到了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放的物品居然有点眼熟,一张人脸皮,有些腐烂但还能看出原本是个美人的脸皮。

    “死灵法师和无限修复是怎么回事?”莫淙烁又问。

    记录之书:无限修复的能量是从校外带进来的,微弱,间接,最有可能的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或者考生与能量原体有过短暂接触,三天之内。死灵法师则是一个月之内自身在这里做过测试,其能量还没有完全消散。另外,经过比对,无限修复的魔气和你们已找到的物品,同源,但属于不同的本体。

    沈灼说了句题外话:“捡到你这么久,你终于发挥出了点不那么普及的功能了。”

    记录之书:我的用处大着呢,是你们不重视。

    沈灼:“别急着喘,我只是说这次的功能不那么普及,可没说不能替代。”

    莫淙烁赞同:“等院长回来大概就能告诉我们同样的结论了。”

    记录之书:你们指望每一次发生这种‘不那么普及’的事情都在校内,都有老师给你们细细讲解?只有我,才能无时无刻不在你们身边,当你们一辈子的辅助后盾。

    没等沈灼二人再刺激记录之书,司寇就走了回来,看着沈灼二人一人拿着书一人拿着脸的造型挑了下眉:“你们等待的时候就不能矜持一点安分一点吗?还是说你们很遗憾这次穿越没成功,所以急急忙忙地就找出时空扭曲源想要挽救一下你们的随机时空旅行?那你们首先恐怕得换个地方,测试室里的对内防御级别太高,你们最好找个扭曲更容易突破的地方。”

    莫淙烁赔笑:“我们要真有那个意思就直接离校了,何必在校内做那种必然会被强力阻挠的事情呢?”

    司寇:“别谦虚。连自己带实验室一起炸到另一个世界去的,本校又不是没发生过。虽然少,但是,才显得有挑战性不是吗?”

    第152章 时空之门

    “那什么,司院长,这脸是怎么回事?”沈灼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好像见过。”

    司寇:“朱苓新脱落的脸,辛项又一次惹上的,被许魁收缴,华绣借来研究,上一场这里是华绣主持的测试,他放在这忘了拿走。”

    沈灼茫然:除了辛项外,其他名字都不认识。

    莫淙烁给他注解:[朱苓就是连累我们穿越到类镜像时空的那个脸皮容易脱落的跟辛项有点孽缘的女人,许魁是我校炼金术师学院的院长,华绣是炼金术师学院的老师,兼这个校内职业者评定结构的负责人。]

    沈灼:[……我们都认识?]

    莫淙烁:[是的。听过名字也见过面。]

    沈灼……沈灼决定再换一个话题,比如:“我们的考核今天还能继续吗?”

    “你的考核本来就不在这里。”司寇表示自己不对剑师负责,“莫淙烁的等等,我把这事交接一下我们就继续。最多半小时。”

    莫淙烁表示自己不急,推到明天也可以。

    司寇解释这不是为了他,而是自己不想明天再来一趟。

    莫淙烁:……好吧,院长,您高兴就好。

    “把你手上的盒子给我。”司寇向沈灼索要那张腐烂脸,另外附言,“闲着没事就去把剑师四级考了,别在这杵着。”

    沈灼皮厚:“我要跟烁烁一起。”剑师考核时长不定,但半小时基本不太可能完得了。

    司寇:“……你跟梁岑约的考试时间是今天?莫淙烁考试肯定要延时了,你确定来得及?”

    沈灼:“事实上,我还没约时间。因为据说四级考试比初级的麻烦不少?”

    司寇:“是的,因为考核内容更复杂。你们不急就先等着吧,调整一下魔力波动,我很快回来。”

    目送司寇再次离开后,沈灼立马跟自家院长通风报信或者说兴师问罪。沈灼确实没有事先跟梁岑约定时间,因为梁院长的原话是:“你们什么时候魔法考完后什么时候过来,我这几天都很有空,等着你们,不用急,四级很重要,多跟司寇聊聊心得对向导没坏处。”

    就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这边时间要耽误一样。

    “胡说,”梁岑否认,“如果司寇有麻烦,我提前知道了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同为哨兵,你还不了解哨兵对向导的保护欲吗?”

    沈灼:“嗯哼,强烈的保护欲,如同强烈的占。有。欲。考虑到你们那看不到头的暧昧长跑时间所表现出的占。有。欲让我难以理解,我对院长您的保护欲也就不太能看透。”

    莫淙烁:“梁院长您并没有正面回答沈灼的问题,而用了问句来规避,所以说,您真的不知道司院长今天会遇到……耽误考试时间的事情吗?也许并不定义为麻烦的事情。”

    沈灼:“哟,文字游戏啊,真低劣。”

    梁岑:“……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完便切断了通讯。

    确实很快,一刻钟后,司寇告诉了沈灼二人他的初步调查结果,其中一条是:“三周前,梁岑带了一个死灵法师来这里做测试,这个死灵法师你们认识,叫秦企,梁岑带他来这里做测试的原因是你们快到四级了,职协那边接到申请说秦企希望你们能成为他执行任务时的监控者。梁岑给他做初次评估,梁岑给出的评估结果是通过。一周后我会给他做二次评估,如果也通过的话,你们不久后应该就会接到职协的任务邀请了。当然,你们可以拒绝,不过我建议你们接受,监控性质的任务虽然常常枯燥,但是学习效果很好,刚入四级,正需要磨练一心两用的分神与专注。”

    沈灼觉得很无奈:提到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只说人名?学生我人名辨识障碍。老师喂,秦企是谁啊?我认识的死灵法师不多,但少说也有两位数了,谁分得请那些猎物哪个是哪个啊?

    [这个。]莫淙烁给他放了一段当初他们和秦企遇到时的影像。他们曾经的暑假活动之一,与杨羚、李渐以及许悟的短暂小组活动,拿死灵法师和灵魂当试验品,不怎么有趣的试验。

    [就是我投诉职协情报错误的那次。]沈灼的记忆在另一个点上。当然,也没错。

    “可是,老梁怎么知道那死灵法师会引起时空扭曲?”沈灼疑惑地不小心就把自家院长给卖了。

    司寇眼皮都没抬:“他给秦企做测试时不知道,不过这里的时空不稳性从那开始不断增加他是知道的,一开始只是意外发现,后来就是特意关注,当你们两个时空不稳定的活火花这么刚刚好这个时间突破来考试,时空扭曲缝隙出现几乎就是必然。当然,扭曲不走人也是必然,即使你们的那个护身符没有起作用也一样。”

    沈灼:[所以说记录之书就是个鸡肋。]

    记录之书:不必特意强调给我知道。

    “那么现在我们该做什么?”莫淙烁问院长。

    司寇回答他:“考试。还能有什么?”

    莫淙烁:“……时空缝隙呢?”

    司寇:“紊乱的能量已经清理干净了。本来就是懒造成的。也是最近没有四级考核,以华绣为首,工作人员们连基础工作都懒得做了,正好今天统一补足。”

    “喂,我听到了。”华绣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司学弟,别乱教学生乌七八糟的事情。”

    “那就别整得好好一个测试点乌七八糟。”司寇应道,“梁岑唯恐不乱你们也跟着他胡闹,没事干到都养起时空扭曲来了?”

    “话不能这么说,”华绣走过来,“你不觉得我们帝都学校养一个稳定的时空缝隙之门给学生们玩很有价值吗?”他看了眼沈灼二人,“正好有一对专业导。火。索,不能白白浪费。”

    导。火。索夫夫:喂,作为老师,当着学生的面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第153章 关于求婚

    制造一扇门,将现实世界与某个时空缝隙稳定地连接在一起。推门而入是时空缝隙世界,走出门来立刻回到现实世界。

    这种事情博雅早就在想方设法地实现,作为职业者圈子的顶尖组织之一,最要面子的帝都学校当然也会在这个方向动心,可是,所有试验都证明,稳定的门能不能做出来姑且不论,在那之前,开出一道防御系统罩不住的缺口却是必然的。

    就算不考虑防御问题,将门建在野外。建好之后的门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时空扭曲程度会越来越高,除非有外部力量不断疏导多余的扭曲并加固门,否则,稳定的门变得不稳定直到毁灭消失,也就是数年甚至仅仅几天几小时的事情。如果一直外力维持门的稳定存在,那需要花费相当大的代价。

    以实例来说,兽人的试炼之地,那就是人造的时空缝隙、以人为媒介的稳定的门,而代价就是,强大的巫及其丈夫,两位九级职业者,或者至少是两位高级职业者,死前的全部力量,包括生命在内的全部力量,另外还要通过血脉和秘法传承开启门的钥匙。而这种针对性很强的小型时空缝隙,与自然形成的包罗万象的时空缝隙,并不在一个层面上,其维持门的难度也相差甚远。

    显然,要让门长存的代价,再怎么习惯奢侈的组织也不太能以玩笑的心态来对待。

    所以司寇对于梁岑的这种无意义行为只能评价为:闲得蛋。疼。

    ——是的,司寇已经认定了梁岑就是主谋。

    而梁·主谋·院长大概是感知到了心上人对他的思念,很快便来到了司寇面前,正好卡着莫淙烁刚考试完的时候,简直更进一步坐实了他的图谋不轨。

    “我……就是没有阻止而已。”梁岑喊冤。

    “真新鲜,”司寇面无表情,“这种蠢事难道还能是有意为之?不阻止就是最大的错了。”

    梁岑:“……你不觉得他们俩的时空不稳定性非常有趣吗?尤其这刚刚突破四级,气场更乱了,但又是一种出现了条理的乱,他们本身简直就可以当门用。就是门的那端连到哪里不太能确定而已。”

    司寇:“你拿不拿沈灼当门我不管,但是别拿莫淙烁折腾。莫淙烁跟你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剑师不一样,刚刚突破需要的不是战斗或者磨练,他现在仅仅只需要平静与稳定。”

    梁岑:“我倒是只想折腾沈灼,可是他们这不是拆不开吗?”

    司寇:“那你就努力拆啊。四级而已,不能晓之以理、以情,难道还不能了?”

    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这话题走向不对,他们两个无辜学生躺枪未免太严重了点。原本在围观两位院长吵架的沈灼警觉地出声阻拦危险源头:“能量紊乱不是清理干净了吗?”

    “再模拟一次又不难,”梁岑回答他,“以你们俩现在的时空属性不稳定度,容错率相当高,只要把主要的几股能量凑来了,都不需要精确调整,时空之门就开启了。”

    司寇:“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时空之门这么有兴趣?”

    梁岑:“因为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惊喜,进而答应我的求婚。”

    司寇:“……”

    沈灼:“……”

    觉得院长们急需私人空间的莫淙烁拉着沈灼往外挪。

    司寇和梁岑的声音同时响起:“你什么时候求婚了?”/“沈灼你的考试不考了吗?”

    梁岑:“……”

    司寇:“……”

    停在原地的沈灼和莫淙烁:“……”

    打破寂静的是对尴尬感觉最微弱的沈灼:“考试我不急,院长您哪天有空我哪天再考,完全不急,真的,您先处理您的急事吧。”

    嗯,梁岑也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有一桩急事必须立刻处理,顾不上沈灼,他看向司寇:“我已经向你求了两百多年的婚了。”已经求成了惯性,只是好像也被无视成了惯性……

    莫淙烁这次成功拉着沈灼离开了那对老男人的恋爱现场,一边还在感概:[哇哦,高级职业者的时间观念。]

    沈灼:[浪费了两百多年的恩爱时间,幸好我们没那么蠢。]

    莫淙烁:[……因为我们根本没有犯蠢的机会,享受不到犹豫徘徊的青涩悸动。]初次见面就上床什么的,想想真是太掉节操了。

    沈灼:[烁烁想谈场规范的恋爱?没问题,我们可以角色扮演啊。]

    莫淙烁:[……熟到我们这种地步,再去扮演初恋情侣,光是设想一下那场景,尴尬恐惧症就都要犯了。]

    “好吧,”走出了测试点,沈灼拿出了通讯器,“我们来做点绝对不会感觉尴尬的事情吧。”

    即,欺负赌输的韦澎昔。

    通讯接通后,莫淙烁一句话不说,将新拿到的四级徽章放到通讯器前给韦澎昔观赏。

    正要说话的韦澎昔卡住,首先开口的人却是尤舫:“为什么没有沈灼的新徽章?”

    沈灼:“为什么你老在韦澎昔身边?”

    “防止傻子被你们诓骗。”尤舫回答,然后迅速扳回话题,“我不相信你会放过任何秀恩爱的机会,所以如果你们有一对徽章,我不相信你们会只展示一个。”

    被定义为傻子的韦澎昔本来在怒视尤舫,闻言转移了注意力:“哈,被自己的向导反超前了?”

    沈灼遗憾地看着韦澎昔,情绪表达之直白,让韦澎昔又一次炸毛。

    “第一,”沈灼说,“看就知道你不了解百分百契合,所谓百分百契合,天生就相互完美匹配,相遇之前因为年龄、经历、运气等等而产生了后天差异,但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只要如同我和烁烁这样再不分开,就只会迅速地抹消这种差异,直至完美体现无瑕疵的匹配度。所以根本不可能发生‘反超前’这种事情。”

    尤舫:看吧,不会放过任何秀恩爱的机会。

    “第二,”沈灼继续以施恩地语气刺激韦澎昔,“我们的打赌内容是,我和烁烁会比你先到达四级,并没有具体说明到底是我和烁烁两人都比你先到达四级,还是只要我们俩中的一人先到四级就可以了。这个内容是有漏洞的,因为很显然,打赌之时,我们谁也没有多余地去考虑过我和烁烁这样的百分百契合,在已经同级的情况下,会不同时突破。”

    尤舫:够了,秀恩爱请简短,赶紧说重点。

    沈灼:“由于赌约内容的不严密是我们共同的疏忽,所以后果当然也要由我们共同承担,因此,即使只有烁烁一人比你先突破到四级,虽然还不能说你输,但起码你肯定就不会赢。”

    韦澎昔被搅糊涂了:“所以你还是三级?”

    沈灼:“‘即使’的意思是假设,与事实无关,没学过语文吗?”

    “……所以你现在到底几级?!”韦澎昔狂躁。

    沈灼:“我还没考呢。剑师和魔法师又不能在同一个考场考试。”

    韦澎昔磨牙。

    尤舫翻译:“他突破了,实际有四级,只是还没拿到徽章。”

    韦澎昔:“我听得懂。”

    沈灼:“这不是刚拿到一个徽章就急着跟你们分享好消息吗,记得开始履行新赌注了哈,一周至少指导鲁箫一次。”

    韦澎昔:“你要是一直考不过呢?刚入新等级不稳定,考试一再通不过的事情多了。”

    沈灼:“大不了我天天考。连考个十几二十次,再不稳定也该过了吧?也就是顶多一个月的时间,你一个月内能到四级?公平的,要考试通过了才算啊。反正我的主考官就是我们学院院长,他从来不介意学生反复进行等级考试的。”

    莫淙烁心里补充:因为以他们剑师学院学生的心态稳定或者说神经大条度,基本是实际多少等级,考试时就能发挥出多少等级,极少出现考试失常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什么反复等级考试的情况。不存在的事情,梁院长当然不会去介意。

    而韦澎昔耳中听见的却是炫耀,炫耀作为学生与院长的关系亲近——他们山头的学生别说跟院长亲近了,连老师,也是敬多过亲,根本不敢天天打扰的。考试不说十成把握,起码也要有九成把握才敢申请去考,什么只有一成把握然后碰运气多考几次撞过关,那种行为,不用老师开口,他们自己就得羞愧得没脸见人。

    帝都学校的这些公子哥儿真是厚脸皮,从来不会体谅人,也永远学不会敬畏之心。

    即使知道沈灼就是说来气自己的,既然莫淙烁已经顺利通过等级考试,那就没道理实力不比他弱的沈灼会通不过,考试自然也只是考一次而已,即使意外出现失误,那也仅是考两次罢了,根本不会连续一个月天天打扰院长,但韦澎昔还是顺应沈灼意愿地被气到了。不过气归气,韦澎昔却也不是输不起的人,赌输了该付的帐他可不会想着赖。

    “一周一次就一周一次,”韦澎昔干脆地说,“鲁箫可比你们好相处多了。”

    沈灼:“谢谢我们给你介绍了一个好学生吧。”

    韦澎昔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反驳。尤舫说:“鲁箫是很不错,按照我们的经验,他突破一级的机会不小。”当然,肯定比天赋天赐者们难得多,但是作为一个选择了自己天生不具优势道路的普通人,鲁箫的比较对象本来就不该是天赋天赐者们。要是连这种认知都没有,尤舫也不会看好鲁箫了。普通人要想成为职业者,最忌讳的就是心理失衡,幸好鲁箫没有这种倾向。

    第154章 监控任务

    沈灼心情很好地将尤舫和韦澎昔的评价转告给了鲁箫。鲁箫无奈笑笑:“我很高兴没有让学长们失望,不过,在我真正突破一级前,一切都谈之过早。恭喜你们成为中级职业者。”

    这态度太平淡,整场谈话中倒是恭喜的那句最富有感情。让沈灼有点失望。

    莫淙烁:“就是因为能这么平淡,尤舫他们才会看好他。”

    沈灼:“一个目标是体术师的家伙,情绪这么淡其实不好。你看尤舫,时刻炸毛蹦跳才匹配外界对体术师‘四肢发达’的评价嘛。”

    莫淙烁:“评价里只有‘四肢发达’,可没包含‘头脑简单’。”

    沈灼:“隐含了的,不信你问水前校长。”

    莫淙烁:“我可不觉得水校长对体术师有这么大的偏见。”干嘛强调那个‘前’?就好像你记得我们的现任校长姓什么似的。

    沈灼想了想,同意:“也对,水前校长把丰沛的偏见都留给了剑师。”

    莫淙烁没法再为水纱倾说话,因为她的偏心眼实在有目共睹,否则也不会一任职校长就全蓝星唱衰她,她实在是太现身说法博雅官方阐述的‘天赐者不适合担任综合学校校长职务’的各项理由,一点翻盘的伪装工作都不做,完全是潇洒一把就闪退的节奏。

    心有不甘的沈灼又拿着这个话题回家逗小弟:“鲁箫这个普通人很可能会成为职业者哦。四级体术师尤舫亲口说的,他们山头对培养普通人职业者非常有心得,这种评价还是比较准的。”

    沈宁表现出了和鲁箫同样的淡定,甚至连话语都极为相似:“没有真正成为一级职业者之前,说什么都太早。”

    不就相处了一个暑假吗,怎么调调就这么像了?沈灼再一次失望。

    “小箫带孩子很有耐心,”沈母说,“孩子愿意亲近他、学他也很正常。”

    “才不是学他。”沈宁反驳,“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如果我们所说相似,那只能说明我和他都是实事求是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欣赏他,虽然我依然不认为他执意要成为职业者是个恰当的选择。”

    沈灼慢条斯理地揉小弟的头发:“你先有个心理准备,等几年后鲁箫成为一级职业者,多出五六十年的寿命和更短的老年期,你别嫉妒,也别一时头脑发热跟随他选择不恰当的道路。”

    沈宁用力去拍沈灼作乱的手,自己的手都拍红了也没把沈灼的手拍开,只能忍气吞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嫉妒’那种无用的感情我才不会有。他成功我祝福他,我也希望他能成功而不是白白浪费生命。我的道路不需要复制任何人的,也不是靠冲动来选择的。”

    莫淙烁将沈灼拉离沈宁身边——这么大个人了,老是欺负小孩子,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我欺负他是因为他是我弟,跟小孩子没关系,等他成年了我也照样欺负他。”沈灼不以为耻地说——当然,以他的绝对身体优势,确实是想怎么欺负小弟就怎么欺负,跟沈宁是什么状况毫无关系,除非沈宁也觉醒为哨兵,且比沈灼实力增长更快,以现在来看,这几率不说为零,也差之不远了。

    在莫淙烁拿到四级徽章隔了一天后,沈灼才接到梁岑让他去考试的通知,于是这间隔的一天中,原本说‘没什么急事,你哪天都可以来考’的梁院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连通知都没一个便押后了考试时间还屏蔽了通讯,就比较意味深长了。

    要满足这份好奇心其实一点都不难,当沈灼在考试时见到梁岑时,第一时间凭鼻子就了悟了情况——结合了的味道,或者准确地说是,绑定了的味道。

    这对老男人终于翻过暧昧期了吗?沈灼道了声恭喜。

    莫淙烁则在说恭喜之余,心里惆怅:天赐者的隐。私保护真是太糟了,这种你什么时候做了、跟谁做了别人一见便知的事情,怎么就杜绝不了呢?无视实力差、无视权力差,连四个等级差距都完全是浮云,时时刻刻都在将自己的房。事公之于众……

    很显然,梁岑不会跟莫淙烁有同样的惆怅,身为哨兵,他为这种时刻将所有权昭示天下的不可抗拒力持绝对欢迎态度。实际上,就算是向导,由于出生以来所接受的根深蒂固的文化影响,也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甚至为之骄傲并梦寐以求——毕竟只有拥有非常契合的爱人的天赐者才会有这种待遇——极少会和莫淙烁一样感到困扰。就连竭力在避免绑定的贵族,真绑定了也不会排斥这种公开,因为这代表着自身的出色,绑定什么的,普通人、天赋者、弱得还不如天赋者的部分天赐者,想要还没这功能呢。

    其实莫淙烁也早已习惯,他也喜欢和沈灼的这种气息交融状态,而且交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可能还因此而害羞,只不过上辈子的某些观念还是对他有影响,他个人喜欢归喜欢,也愿意并乐意公开,因为对象是沈灼,但他依然觉得不应该被强制公开,起码应该给人选择的权利,老天爷不该这么独断。

    “我和司寇这个寒假结婚,就在校内举行婚礼,有兴趣可以来参加。”司寇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就好像他不是追了人两百多年终于艰难成功,而是跟人早有约定只等时间到了按部就班地去领个证。

    沈灼哦了声,却以他的口无遮拦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岑也不关心他要说什么,他今天可没什么耐心将时间浪费在学生身上,要不是司寇毫不留恋地去给他的魔法师学院上课了,梁岑才不想管自家的剑师学院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沈灼的考试?莫淙烁都通过了,沈灼的考试就肯定只是走个过场,什么时候考不行?距离下个学年还有大半年呢,现在考过了他们还不是得乖乖待在三年级。

    至于说既然这么舍不得离开爱人,怎么不将爱人做得下不来床——反正在这方面哨兵们前科累累,因此而不得不请假的向导多了去了,从来不稀罕,也从来不会不被准假——那当然是因为梁岑办不到啊。司寇可是主水系,而且是高级魔法师,那恢复能力,就算梁岑高他一级,要暴力碾压很容易,但想玩疲劳战耗过司寇,那就纯属想太多了。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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