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轩眸子更红了,只是瞧着眼前的人,男子却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并不着急,反而瞧着段晟轩的模样,段晟轩的头微微垂着,缓缓开口道:“这是不是你做的?”
☆、34见到春漪
风儿吹过吹得白衣男子衣角飘飘,唇角含笑,段晟轩此刻却想要拧下他的脖子,青筋暴起,男子的手掌向着天空伸了伸,一片蔚蓝下,白衣男子竟是玩心渐起:“你猜?”
段晟轩的怀中还抱着姑娘,手掌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狠狠地瞪着白衣男子,男子浅笑:“不是我。”
段晟轩咬牙,作势要将姑娘放下,眼眸猩红,刚欲开口,却又是白衣男子一阵轻笑:“不过你也自然知道,就算是不是我,我也会知道究竟是何人,我要去京城办些事情,我回来的时候,若是你能牵制住陆离和他藏得美娇娘还在这里,我便告诉你究竟是何人下的手,如何?”
段晟轩瞧着枝桠上的男人,他说他知道,段晟轩倒是相信,这世上,还没有眼前的男子不知道的事情,白衣男子瞧着他眼底一瞬犹疑,唇角轻勾,滑出一道痕迹,眼帘轻挑,又是瞧了瞧树下的段晟轩:“如何,这桩买卖,做的划算吧?”
段晟轩抬眸,手中一物飞出:“划算!”说话间,却是白衣男子抬脚,几步落在地上,段晟轩抛出那物略过枝桠,掉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声响。
白衣男子微微挑了挑眉目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嘴巴却是轻轻偏了偏:“哎,你和太子殿下就是在一起呆的太久了,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打我站的地方。”
段晟轩的手掌动了两下,将手中的姑娘抱得更紧,眼眸瞧着白衣的男子,鼻端哼出几个字来:“你欠打!”
白衣男子一笑,向着段晟轩摇了摇头:“段伶儿,愚昧!如今你的亲人也都死了,感觉如何?”
段晟轩的拳头握的紧,头一直微微垂着,声音里满满的是被压抑的怒气:“滚!”
白衣男子摆了摆手掌:“好好好,我走,你们几个还是小心一点,若是我回来了,怕是日子,再也不能宁静了。”
白衣男子大笑而去,段晟轩抬头,瞧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却突然划过一丝苦笑,低头,姑娘的尸体依旧冰冷,再也没有温度,不过送了几顿饭,不过见了几次面,可是最后的最后,却还是因他而死。
日子,再也不会平静?日子,又什么时候平静过呢?自从他选择了这条路,这条注定害死所有人的不归路,他想起自己听到所有人都已死亡那一刻的心凉,手掌轻轻向着上面动了动,他好像要摸摸自己的心脏,可是那个地方,真的还有东西在跳动吗?
合眸,是过去种种,掩埋的曾经。
小五窝在陆离的怀里,坐在门前,风很冷,陆离没有了披风,微微有些发抖,可是瞧着身侧的姑娘没有任何想要动弹的模样,陆离便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眸子,静静看着她,很多时候,和她在一起,多希望时间静止,永远不要再走,雀儿玩弄着自己的头发,瞧了瞧身侧的人,却又是向着墙角里面缩了缩。
远处,有人影渐近,小五却还是卧在陆离的怀中,全然没有察觉,你有没有喜欢上一个人过,那个人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坚强,你可以倔强,你知道自己注定撑起半边天,可是当那个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脆弱,只想卧在他的怀里,默默感受,一份美丽的温暖。
四只脚停在了门前,陆离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却是头顶传来姑娘一声调笑:“喂,从镇上把我们叫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们看你们秀恩爱的,这样的话,我们也会!”
声音里面带了两声轻笑,春漪的眸子亮亮的,特别高兴,伸手就是狠狠抓住了身侧夏宏的手掌,夏宏的脸颊一红,却看见陆离瞧着自己和春漪,胸脯又是挺了挺,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男人,求婚是春漪求的,如今牵个手,若是自己再扭捏,实在是说不过去。
小五抬首,眼眸淡淡,春漪一愣,若是往日如此,小五定是要好好的调笑他们一般,春漪的眼眸向着旁边瞧了瞧,瞧见了雀儿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埋到颈窝之中,春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以为小五的不正常情绪来自与眼前的姑娘,手掌向着前面指了指,问道:“她是?”
小五淡淡道:“尹沉的相好,雀儿。”
说话间,晏小五站起身子来,伸手狠狠插在自己的发丝之中,怎么说,究竟该怎么说,说秀儿走了,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秀儿一个人跪在自己的家门前,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
小五的唇角已经被咬出了血,心中,却是纠结无线,春漪的眼眸太亮,那是一个属于即将新婚的姑娘该有的兴奋,可是若是告诉了她这样的消息,无异于一盆冷水倾下,浇灭了她全部的希望。
小五的拳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陆离瞧着她纠结的模样也知道她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陆公子也站起了身来,伸手抓住晏小五在发梢之间穿梭的手掌,十指相扣,晏小五的眸子无助的看了看陆离,陆离向着她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是小五的手指紧紧贴在他的唇边,不行,这件事,还是要让她亲自来说。
春漪的眼神一直都放在雀儿的身上,眉心挑了挑,夏宏以为她又勾起了什么心酸的事情,手掌不禁握的紧了一些,春漪笑了笑:“我还以为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的,没事,只是可惜了我那个不懂事的师弟,让这个姑娘可怜了。”
春漪上前走了两步,瞧着雀儿的模样,雀儿将自己紧紧抱成了一个团,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春漪一怔,开口道:“这姑娘……”
小五踌躇了太久,终是缓缓开口,眼眸瞧着春漪:“秀儿姐死了。”
声音,微凉。
春漪愣了,夏宏愣了,这个气氛尴尬地可怕,春漪只觉得自己的唇齿有些僵了,抬眼只为瞧着眼前的两人,小五咬着唇瞧着她,陆离看向别处,无奈摇头。
春漪咽了几口唾沫下去:“你……你们……”
夏宏的步子有些软,却是咬了咬牙,开口道:“尸体呢?怎么死的?小五姐,姐夫,你们可别骗我们,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又不是上了年纪又不是染了瘟疫,怎么……”
“是中毒死的。”
晏小五的声音异常的平静,陆离侧目瞧着身侧的姑娘,显然被吓了一跳,小五何时,竟是越来越像他的。
所有的话全都说出来了,心中反而是消停了,也淡然了,人有生离死别,如何都改变不了,早一天见阎王晚一天见阎王,或许就是命运和这个世界开的一个玩笑吧。
春漪僵在原地,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五的眸子眨了眨,却不知下一步该说出怎样安慰的话来,她知道这种感觉,因为前一秒,她就在这样的感觉里,她抱着秀儿冰冷的尸体坐在门前的时候,那种冰冷彻骨,痛彻心扉的感觉,至今难忘,好像不久之前,她瞧见一句活生生的尸体倒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夏宏深吸了一口气,曾经的拌嘴,曾经的玩笑,曾经太多的笑,一遍遍印在每个人的脑海之中,他们四个人,留下了太多的欢笑,如今,若是那个最爱笑最爱说的人走了,他的心,不知也为何,咯噔一声。
他对春漪是一见钟情,对小五是崇敬有加,对秀儿呢,那种像是大姐姐又像是仇人的感觉,那种讨厌她的话多又喜欢拌嘴的感觉。
春漪低了低头,想要说话,想要问,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小五不会骗她,可是尸体呢,事情呢,起因呢?一句毒死,究竟是要埋葬了多少的谜。
晏小五瞧着对面的人的模样,心中也是懊恼,这样的一个消息,想要告诉眼前的人,却又不想告诉眼前的人,虽然知道瞒一天就是一天,可是,却不如今日就将这个消息公布给春漪和尹沉,让他们快点忘记这样的痛楚。
陆离开口,声音淡淡:“尸体刚才被段晟轩抱走了,估计出殡什么的就在这几天,最近死人比较多,不知道会不会进行下葬还是什么,但是肯定会让秀儿姑娘安息的。”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早已将这一切看淡,他唯一看不淡的,就是身侧的姑娘悲伤的表情,他多想让她开心,让她勾起嘴角,给自己一个浅笑,哪怕只是一个,一个不勉强真正开心的笑颜,可是,对如今的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实在太难了。
夏宏和春漪什么都不懂,只剩下一个劲地点头,陆离垂头瞧了瞧小五,缓缓开口:“要不然,你先去睡一会,休息一下,这有我们照顾雀儿。”
小五点了点头,向着屋里面走了去,姑娘躺在床上,泪水轻轻滑过脸颊,过去了吧,过去的事情,便全都过去了,手掌紧紧攥成拳头,这一刻,她突然不想走了,不想离开小丰村,她好像用自己的拳头,将所有的人都揪出来,完颜昊,尹沉,白衣公子,还有那些与昭阳与陆离为敌的人,还有杀死秀儿的人,她要他们,血债血偿。
可是……手掌,却不知何时,不自觉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35责任
再强悍的人,却终有不可触碰的软肋,小五咬了咬牙,每一天,都还会是更加艰难的一天,可每一天,都将是最年轻的一天。
春漪和夏宏探了探脑袋,毛姑娘的帕子轻轻触碰眼角,泪水不自觉地落下来,夏宏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陆离瞧着,却是忍不住眉心一皱,他也想,也想一直一直陪着他的公主,看着她笑,不让她再落一滴眼泪,曾经,是从何时起,在自己的心中许下诺言,再也不让她伤心,可是却还是一次次让她心凉。
陆离的拳头攥的紧,春漪也感受到了他周身的怒气,泪水还挂在脸颊,却是怯生生开口“姐夫……”
陆离一愣,抬头瞧着姑娘带着泪痕地脸颊,强撤出一个笑容,是苦涩还是什么,夏宏第一次觉得,同是男人,自己过的究竟有多么轻松。
春漪不敢多说话,走到了雀儿的身边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掌,声音之中带了一阵淡淡的哭腔“你若是早点出现,师弟,便不会做出那样地事情了吧,或许姑娘,也不会疯了……”
声声呢喃,恍若疯魔,夏宏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在一旁瞧着,他的肩膀还不够宽厚,其实,此刻的他多想可以将身子向前一倾,让姑娘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将所有的泪水全部倾诉,只为让姑娘明白,他真的不是一个人。
陆离的手掌狠狠搓了两下,抬眼淡淡道“你们看好了。”
雀儿依旧模糊模样,春漪依旧哭着,只剩下夏宏点了点头看着陆离“姐夫,这里交给我吧?”战争,是让人被迫成长的武器,婚姻,是让人成长的基石,时间流转,孩子,终于褪去了当年的稚嫩,再不是那一年懵懂时节里为吴大牛说话而不知轻重缓急的少年,再不是玩笑追妻想着参军的少年。
时间变了,岁月变了,连肩上的担子,也不知从何时起,越来越重,夏宏淡然,看着陆离渐渐走到屋子里去,回首有看见春漪和雀儿,手心不知何时出了一层薄汗,少年抿了抿嘴角,他亲口说的,这里,就交给他吧。
陆离走进屋子里,姑娘半卧塌上,双眸紧闭,手掌轻轻放在小腹之上,像是睡了。
公子的步子不禁轻了两下,伸手关上门,走到塌边瞧着姑娘的模样,依旧是细细清秀的模样,多少次午夜梦回,月光倾洒之下,他就是这般静静瞧着姑娘的眉目。
眉心微挑,是自己还是这个世界,黑了她太多的心酸和劳累。
唇角无奈,人生,究竟要如何才会圆满,他想要臣服,想要一举击败,最后的最后,却像是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看着小五的手掌附在小腹上,陆离心下一痛,伸手附在小五的手掌上,感受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生命的跳动,小五的指尖很凉,凉的陆离心里难受,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知道事情一般,真的动了两下,陆离的眉心一跳,却不知道究竟该是喜还是忧,或许,自己连孩子的出生都赶不上,或许,自己会像父亲和段爷爷一般,死在这片土地上,连这个小家伙的面都看不到。
陆离活了这么久,却是第一次变得有些怕死了,曾经,父皇死的时候他不怕,曾经,母后对她戒备的时候他不怕,曾经,他被送到这样的小村庄里面,被迫生活的时候他不怕,可今天,感觉着那个小生命的存在,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陆离有了羁绊,原来,他以为晏小五是他的坎,遇见,便再难忘,爱上,便挠了心肝。
可如今,他的羁绊缺又多了,他千辛万苦的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无欲无求,了无牵挂之人,可到最后他才发现,她不是神,那个从天而降一身嫁衣的姑娘,注定牵他一生,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即便这样,他还是该死的喜欢,愿意被他这样牵着,或许,每个人的人生,都因为有了逆鳞而更加精彩。
修长的手指替姑娘挑起额角的碎发,紧合的双眸微微一跳,却终究解不开眉端的节。
陆离漠然,只剩呢喃,像是对姑娘的承诺“你,一定要好好的。”
如今,她是他的全部,万里江山,多少战争,却都早已不及她一笑,唇齿嫣然,只道“我还好。”
屋内,柔情似水,注定戎马的皇族怎知遇到了羁绊,屋外,风声阵阵,曾经年幼的少年终于学会了长大,他,已然是个男人了。
段晟轩找好了东西,抱着姑娘回了卢家,哪里本来就没什么人了,自从卢母走了,只剩下姑娘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屋子里面,或许只有做着那些可笑的春梦的时候,才会忘记那门前尸体的触目惊心吧。
段晟轩将姑娘的尸体放在床塌上,眉心动了动,走到灶台的边上,满是灰尘,灶台边放了几张纸,上面写了一些字,像是菜谱,静静躺在那里。
段晟轩当里长的时候和姑娘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候的印象不过是一个长相有点残缺的姑娘,哪怕是段晟轩这种风月场上的老手都有些提不起兴趣,听小五说他管理她和晏老太的事情的时候姑娘也在场,可惜了当时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
后来姑娘变了容颜,段晟轩却也是改了性子,曾经的不羁渐渐被责任掩埋,再多的事情,却终究不及公子一声轻叹,太多的事务压在头上,哪里瞧的见佳人容颜。
他瞧的见晏小五,看她巧笑倩兮,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就像是在情场中早已失去兴趣的老手终于瞧见了那个可以让自己开心的蜜糖,可是,无论怎么做,她都不是他的,或许,只有窝在陆离怀里的时候,姑娘的笑容,才是最美丽的,姑娘的笑容,才是最让段晟轩动心的。
他瞧的见春漪,自觉对那姑娘有愧,瞧着她一步步走到今日,他的心,也跟着暖,可是这个叫卢秀儿的姑娘呢,一次又一次相见,他却只道她和两个姑娘关系甚好,送饭时姑娘眉心的笑意点点,却被事务锁晕了头脑的他无情的忽视。
那顿入口的饭菜当真苦涩,不是咸了就是味道奇怪的可怕,他想都没想,就倒了个干净,可姑娘清晨的眼神却留在了段晟轩的脑海之中,无论如何也消之不去。
明明错的人是她,最后的最后,心中有愧的人却是他,姑娘的眸子那般决绝,他闭上眼眸,好像还能看见女子的容颜在脑海之中回荡。
那双淡然的眸子好像还在静静的望着他,姑娘的容颜很美,却只有那一次才是真正入了他的眼眸,她笑着,却有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她淡然,一遍遍的说着你不用负责的话语,明明是他费尽心机爬上了他的床榻,可是到最后,明明她已经成功,明明她已经失去,可是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放弃那最后的一环,是欲擒故纵还是什么,可是,若说是欲擒故众的话,段晟轩却想该死的说一句,这个姑娘一不小心,成功了……
事情,太过奇怪和莫测,接下来的日子,又该怎么走呢,眉心,再也舒展不开,刚才白衣公子的话语像是还回荡在耳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会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暴风雨的回归,他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不想再看到那些摇曳的枝桠,他害怕自己的手掌忍不住的颤抖,他害怕那些自己都要相信的事情被无情地揭穿。
他伸手,轻轻握住姑娘的手掌,他很少去抓姑娘的手,如今真正地握在了手中,眼前的姑娘却是一个死人,他抿了抿嘴角,却不知道究竟该说出什么样的话语,其实他也知道,此刻,他说再多的话,眼前的人也不会听见了,他能做的,不过是给姑娘一个最完美的殡礼,其他的,他都无能为力,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力量有多麽的渺小,当年他也是这般握着那些人的手掌,看着一个个自己最亲近的人离自己渐行渐远,可他却那般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锁发生的一切,却连开口挽留的机会也没有,如今,不又是如此吗?命运好像就是这么喜欢和他开玩笑,相同的景象一遍遍的重演,直到磨平他所有的棱角,让她渐渐麻木,渐渐憔悴。
他的唇角微张,犹豫好久,终究只是说出了一句话来:“我会帮你报仇的。”声音淡淡,到最后自己都不禁苦笑起来,报仇,两个字,说起来明明是那么的容易,可是,最后的最后,他却偏偏忘了最关键的问题,谁是仇人呀?
敌人在暗,在看不见光亮的暗处,离奇的死法,离奇的发现尸体,连仇人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姑娘无缘无故,却就是这么死了,是因为他段晟轩吗,可是姑娘和自己的关系那么隐秘,自己要娶她的消息不过只有陆离和小五知道罢了,再瞧一眼姑娘脸颊的笑意,或许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这个足矣让她欢呼雀跃的消息,可是,那又是谁呢,那又是为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