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华道:“这可是好玩意,研究中心里刚拿出来的,武安大发明家的最新力作,注定要震惊千古的奇物——留声机!”
“留声机,是个什么玩意?怎么有声音?”
成叹月听着那留声机里面传出来的曲儿,可是瞪大了眼睛,虽然唱得有些变调,但是居然能发出人声,太神奇了。
“这就是个能记录人说话声音的机器,世上仅此一台呢,这都是狼毒花的嫁妆!”
那研究中心里面的人才越来越多了,各个领域的都有,夏锦华想发展一些娱乐业,留声机是必不可少的。
成叹月可是喜欢死了,围着那留声机转了半天,连声赞叹道:“妙啊,实在是妙啊,你说那研究中心里面的人怎么能做出这么巧的东西来呢!”
夏锦华‘嘿嘿’笑着,道:“这世上,无穷无尽的是人的思维和创造力,只要有人在,就会不断地发展,这些东西迟早会被发明出来。”
留声机里面唱着最近特别流行的曲儿,成叹月几乎是乐得手舞足蹈了。
可是夏锦华说了,防水手表和留声机都是狼毒花的陪嫁,只有他答应娶了,她才给。
成叹月心痒痒,但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之中。
夏锦华一边命人将东西搬走了,一边道:“大伯你好生考虑考虑,咱们还是早点把婚期给定下来吧!”
望着那精妙的留声机和防水的手表就这么走了,成叹月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到了一起了。
到底是成婚?还是不成婚呢?
不成婚的话,怕是那些个宝贝一个也别想捞到了,可是成婚的话……
夏锦华将留声机给送回了府去,回府就打开来放着,惊得城主府里面的大人小孩儿们前来围观,纷纷感叹着那留声机的强大。
纷纷赞叹,那大喇叭下面肯定是藏了一个人,不然不会唱得如此惟妙惟肖!
一个个好奇地围在那留声机旁边,看唱片转着,歌曲放着,就是找不到人在哪儿,那小小的一个箱子也肯定装不下一个人的。
夏锦华十分喜欢这留声机,这可是研究中心里面的专家们的重大成果。
糙汉们趴着看了半天,问道:“妈妈,你是不是在这里面关了个人?”
夏锦华摸摸糙汉的脑袋和那逐渐长长的头发,道:“这个可不是关了个人,这是高科技,以后你们读书了,就会学到这些东西。”
糙汉懵懂地看着,摇头道:“我才不想上学,我要学爹爹打仗!”
夏锦华知晓这两小家伙也不想上学,不指望他们了,不过他倒是挺指望成叹月以后能生个聪明点儿的崽儿,培养成科学家,这样,老司空家总算是出了个科学家了。
她正憧憬着,见司空绝也摸着那玩意,道:“这东西又是那研究中心弄出来的?”
夏锦华现在去研究中心去得少了,但每次去都会带新的图纸去,然后顺便拿回新的东西,上次拿了这留声机的原理图纸去,这次就去将留声机给抱了回来,顺便又送了一个叫做‘照相机’的图纸过去。
至于那照相机是什么,夏锦华没说,反正说了司空绝也是不懂的,只等夏锦华下次拿回来,他自然就知道了。
钟表、留声机、电灯,还有汽车轮船火车,司空绝敢断定,夏锦华一定是天上来的仙女,人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东西呢?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洗衣作坊生娃玩,那肯定就是仙女了!
留声机搬来几天,夏锦华一有空就放曲儿来听,可惜,碟子没多少,只有这么两张,还录得十分粗糙,可夏锦华还是十分高兴,翻来覆去地听着。
“以后咱们得搭个录音棚,专门用来录音。”夏锦华一边鼓捣着留声机,一边道。
司空绝只管点头,忽然,他对夏锦华神秘一笑:“夫人,你闭上眼睛。”
夏锦华回头,疑惑道:“为何?”
“你只管闭上就对了。”
夏锦华听话地毕了眼睛,司空绝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出了门去,夏锦华有些小小的激动,难道是娃他爹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惊喜?
啧啧,过了这么多年了,她都还以为司空绝不会哄女人开心呢!
走了两个房间,终于是到了,司空绝温柔笑着,牵了夏锦华手,放在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上。
一摸到那东西,夏锦华便就是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大喜道:“我的钢琴!”
见那房中,竟然已经摆了一架钢琴!
还是夏锦华曾经的那一架,是威廉王子进贡的,被狗皇帝送给了自己,从苍洱出来的时候没能将它带走,这么多年一直放在钱家。
夏锦华迫不及待地上前摸了摸,惊喜道:“绝哥,什么时候送来的?”
“钱家两日前到了一批货,就顺道送来了。”司空绝笑道,还顺便索要了一大笔邮寄费……
但是能博爱妻一笑,什么都值得了!
他将夏锦华按着坐下了,道:“多年不曾碰这琴了,快来试试手感如何?”
夏锦华坐好了,深呼吸了一口,轻抚上了那琴键,很快,一曲流畅的乐曲便自指尖而出,司空绝坐在她身边,温厚的大掌搂着她的细腰,倾听着那美妙的乐曲,和那琴曲之中,藏着的那份情,老夫老妻的也生出了浪漫之感,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在那将军府之中,夏锦华每天一有空就谈曲儿给司空绝听,时光惊人的重叠着。
纵然朝堂之上再难,随时如履薄冰,随时可能倾覆一切,但听见那琴声的时候,他所有的忧愁似乎都付诸东流了,因为,有一个她,在等他归家……
又说成叹月那边,挣扎了一整晚,在婚与不婚之间徘徊着,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见那洁白雪颜挂着两个黑眼圈,吓得他赶紧做了两个面膜才敢出门。
一路到了城主府,进了那小院儿,便听见了一阵从未听闻过的音乐,他不由得止住了脚步,静静地听着,似乎是还怕自己脚步声太大了,惊扰了那仙乐一般。
琴声透着中原古琴音没有的优雅,神秘,且高贵,处处都透着一种‘屌屌’的感觉。
成叹月敢确认,那肯定是研究中心里面的新玩意儿!
他今日是来谈判的,既然那狼毒花都有了他的种了,他实在是不能不管,那便娶了吧,省得司空绝整日念叨和夏锦华整日的算计。
既然是夏锦华逼婚,那成叹月就有必要为自己争取更多东西,昨天的那防水手表、会唱曲儿的留声机他要定了,或许自己态度再强硬一点,连这次的新玩意都是自己的。
入了小院儿,见糙汉在院儿里给狼梳毛,输得顺顺溜溜的,十分精神。
尾随成叹月而来的白鹭看见灰太狼和红太狼,也不害怕,反而是傻里傻气地迎了上去,围着那两位威猛的‘大哥’玩耍。
成叹月知晓司空绝在那屋里,便准备进去一谈,糙汉两只忙将他拉住了,“大伯父你要干啥去?”
“进去看你爹娘。”
“他们在约会,谁也不见。”糙汉煞有其事地道:“妈妈说,屋里都是些亮瞎狗眼的东西,万一有人误闯亮瞎了狗眼,他们赔不起,所以让我们看着,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成叹月无语,听那琴声继续,还十分畅快的模样,蹲下身去,与那糙汉一个高度,笑问道:“你爹娘都成婚这么多年了,娃都这么大了,还腻歪个什么劲儿?要我说,你爹早该纳妾了!”
糙汉一本正经地纠正了成叹月的错误观念,“妈妈说了,女娲造出的世上第一个人是男的,她用男人的肋骨造了一个女人出来,然后他们就成了一对,这世上,当男人找到自己的那一根肋骨变成的女人,其他的人都入不了眼了,我娘就是我爹的肋骨变的。”
成叹月更无语了,这都是什么歪道理。
他干脆坐在了糙汉坐的小板凳上,等那约会的两人约会完了,再出来与他们商谈。
糙汉忽然道:“大伯父,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你小心我告我妈去!我妈一生气,就不送东西给你玩儿了!”
“别啊!”成叹月忙出手,堵住了糙汉的嘴,道:“那都是大伯瞎说的,可千万别告诉你娘去!”
又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出来,只是那琴声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了。
成叹月无聊得很,也学着糙汉,给那萨摩耶梳毛,一边问道:“你爹娘什么时候才出来?”
糙汉道:“短则一两分钟,长则一整天。”
糙汉长期被踢出门来望风,都望出经验来了,此时还是上午,学校今天不上课,成叹月蹲坐了半天,还是等不来夏锦华,闷闷地问道:“你说,你爹娘怎么就不腻呢,这天天在一起,还能腻成这样,他们不腻,我都看腻了!”
糙汉极其认真地道:“我爹说了,妈妈是天上下来的仙女,爹要随时把她看牢了,宠着她,还让我们随时哄着妈妈,不要惹妈妈生气,万一妈妈生气了,她就会飞走,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成叹月继续无语了,三岁的小孩就是好骗,他道:“世上怎么会有仙女,就算有仙女,那也不是你娘!”
怎的会有仙女如此小肚鸡肠!
糙汉不与他争辩,掰过了他的手腕,垫脚去看那手表,道:“快十一点了,妈妈让我们十一点钟去摘豆角。”
糙汉放了狼,屁颠屁颠地去院子里面摘豆角,那门终于是‘吱呀’一声响,夏锦华和司空绝总算是出来了,一个面色微红,一个春风满面,不似多年老夫妻,倒像是成婚不久的新伉俪,还手牵手,腻歪得很。
看见成叹月,夏锦华也似乎是忘记了那些个不愉快的事情,笑道:“大伯来了,来一起吃饭吧!”
她转身入了厨房之中,栓了围裙开始做饭,司空绝来与成叹月说话,两只糙汉在司空绝怀中蹭来蹭去地撒娇,还道:“爹,大伯父说你该纳妾了。”
“爹不纳,纳妾了你娘要生气,一生气就飞走了,以后就只剩下咱爷仨过了,就没人给你们做饭洗衣服生小妹妹了。”
“大伯父说了,娘不是仙女,仙女不长娘那样。”
“大伯父骗你的,你娘就是个仙女,你爹我可是花了很多时间才把仙女娶到手的!”
“嘻嘻嘻,爹最厉害了,以后我也要娶仙女!”
……
成叹月看着那一幕,忽然有点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那是司空绝的家,一个完整的,有妻有子的家,而自己,形只影单,随时都显得这么多余,他第一次知晓,原来自己也有感觉孤单的时候。
难道真的该娶妻生子了?
或许是那夫妻俩无耻而且长期的虐狗行为,终于让成叹月这条单身狗有了被虐多年的恍然大悟,他终于还是决定了成婚,双方开始商谈聘礼和嫁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