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东西,这才舒服了些,闻言道:“别让妈妈听见了,爸爸妈妈也辛苦得很。他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样白白嫁给我,总要热闹热闹的。”
周凌点点头,勉强捡清淡的吃了几口,问:“如果回部队要办酒宴的话,是不是要提前回去?”
“提前一天就行了,人也不多,就我们大队长,指导员,另外三个中队的队长和我们中队的战士,有几桌就够了。”
“那我也要去了?”周凌想着果然那礼服就应该买,不然的话就要再租一次了。
吴言惊讶地问:“你不随军吗?我们大队的军属房很宽裕的,回去当天就能申请一套了。”
周凌停了一下,说:“我在H市的房子还没退呢,本来说晚些再过去的。”犹豫了一下又道,“如果方便的话,那就随你过去也好,省得分开了,你又要到明年才有假了。”5555555,这下子自由没有了,怎么就会心虚呢?怎么就会心软呢?
初到部队
周凌做好了心理准备随军了,便打了个电话给房东,表示房子到期后就不续租了。她每次都是按季度交租,现在离到期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月,正好让房东提前找好新的房客。却不想刚下了决定,带着新出炉的丈夫走亲戚的时候,吴言接到个电话,让他立刻归队,有任务。这时,离他的结婚假期结束还有八天。
“小凌,对不起,我得提前归队了。”吴言犹豫了半天,也只得说,“等我任务完了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周凌虽然有些不高兴,可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挑了这么久,偏挑了个当兵的呢,还是个特种兵。她想了想道:“好吧,我正好回H市把房子退了,然后从H市直接去你部队好了。”
吴言抱歉地搂着她安慰:“你把东西寄到这个地址……”他说了一个地址,“算了,我还是写下来吧,你自己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拿太多东西上车的时候不方便。等你到了,我去车站接你。”
当天下午,吴言就坐车走了。这个时候的票虽然不好买,但本地人么,总会有几个熟人的。送吴言上了车,周凌倒不急,买了七天后的车票,施施然回家陪老爸老妈了。她嫁了人,又准备随军,以后就不像没结婚的时候那么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这还是吴言父母都不在了,不然这有限的时间还得分出一半来陪公公婆婆。
大概也是想着女儿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在家的时间就少了,很难得的,周凌回家都一个多月了,竟然还受到了往常刚回家时才有的宝贝一般的待遇。每天都有好菜和水果不算,什么家务也不让她做,差点连她换下来的脏衣服也要帮忙扔洗衣机了。等到了出发的那天时,周凌觉得自己很没有良心,因为她竟然松了一大口气,像逃命一般地上了火车。
一个多月没回来,城里灰尘厚,光是打扫卫生就花了她大半天的时间。终于能住人以后,周凌匆匆洗了个澡,头发也不擦,倒头就睡。她在火车上本来就睡不稳,又累了半天,实在是困的不行了。
剩下的日子,周凌又仿佛回到了还是单身的时候,每天就是码字,看文,睡觉。为什么说仿佛呢?因为她现在总是分神,时不时就忍不住要看一眼手机,就怕自己又忘了充电,错过吴言的电话。
难怪人家说,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平日时间再充裕,心里有了牵挂,就不如单身时自由了。将来有了孩子,她还能单独出门吗?周凌突然觉得自己前途惨淡。
好吧,这一天总是要到的,她都28岁了,已经比别人多逍遥了几年了,应该满足了。
时间其实还是过的很快的,期间房东几次带了人来看房,并且有一个女孩子看中并定好到期就搬过来。周凌本来还说如果到期了吴言还没来电话的话,就跟房东说说,出点钱多住几天,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也不知道吴言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务打电话过来,如果时间长的话就回家算了,可如果只有一、两天,那不是白跑一趟么?
好在房子到期的最后一天,周凌都收拾好了东西,也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后,终于接到了吴言的电话。
“小凌,我完成任务归队了。”
周凌看到手机屏幕上他的名字时,手都抖了,心里又是气又是急又是委屈,说话时都不自觉带着哭音:“吴言,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我这边房子都到期了,都没地方住了。”
吴言还从来没见她哭过,被吓了一跳,忙问:“小凌,别哭,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还没什么,一有人安慰,周凌就觉得眼睛要忍不住了:“我这边房子到期了,新房客明天就要搬进来了,你又一直没有电话过来,我都不知道该回家还是怎么办,今天晚上也没地方住,房东已经把钥匙都收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现在就去买今天晚上过来N市的车票好不好?我明天让人去接你。”吴言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不会说好话安慰人,又被哭的有些心疼。
“你明天没空吗?要不我先回家,晚些再过去N市?”周凌从来不爱在别人面前哭的,冷静下来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擦干了眼泪。
“没事,没事,”吴言忙道,“就是任务回来有些扫尾的工作要赶着做完,你过来没关系的,我回去马上就申请住房,保证你明天到了就有房子可以住。”
“你这是还没到驻地?”周凌有些吃惊,心里却甜甜的,“那我们现在打电话会不会违反纪律啊?要不我们挂了吧,我现在就去换票,我们明天再见。”
“没事,我马上就要到了。不过你要赶着换票,还是快点去吧,别迟了。我们明天见。”
“嗯,”周凌低低地应着,正想挂电话,突然又急急地说道,“吴言,我想你了。”
吴言怔怔地拿着电话,一动不动。袁证奇怪地看着他,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队长,怎么了?”
吴言嘴角一勾,摇摇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就算这样也惊得同车的两个副队长惊叫起来:“队长竟然会笑!”
吴言脸一红,沉声道:“回去后,十公里负重。”
周凌烦躁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拖着行李箱直奔火车站。她的东西不多,被子早上就寄家里去了,衣服也不过一个大行李箱和一个提包就够了,再加上笔记本,也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好在这会儿不是旅游旺季,她很快就换到了票,上了前往N市的火车。
她坐车向来喜欢穿牛仔裤,方便,安全,但这回周凌下车前却特意去卫生间换了裙子丝袜。快一个月没见了,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不说别的,若是吴言的战友来接站,看见的是一个头发蓬乱,衣着随便的女孩,多给他丢面子啊!
换好衣服,细细地梳了头,化了个淡妆,这才收拾了东西静等到站。
刚出了通道,周凌就看见一个上尉和一个中尉两个军人举着块牌子傻傻地站在那儿张望,上面写的正是她的名字,字体飘逸漂亮。
她快步走过去,问道:“你们好,我就是周凌,请问是吴言请你们来接我的吗?”
两位唰地敬了个礼:“嫂子好,是中队长让我们来接嫂子的。”一边说,那个中尉一边就接过周凌手中箱包,“我叫李环,嫂子叫我小李就好了。”
另一个矮一点的则去开了车门,一边道:“我叫陈喜善,嫂子叫我小陈就行。”
周凌用手压着裙摆坐进了车里,一边笑道:“麻烦你们跑一趟,辛苦了。”
“不辛苦,嫂子不知道,队长一说要派人来接嫂子,大家可都争着来,差点就打破头了,我和李环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个差事的。”
听他说的有趣,周凌捂着嘴笑了起来。
“嫂子是怎么跟队长认识的啊?我们平日看队长总是板着脸,从来也不笑一下,还说他这性子要找不着媳妇儿了呢,没想到嫂子这么漂亮。”
“我们也是相亲认识的,介绍人就是你们大队长的妻子。”周凌笑道,“你们队长虽然不爱笑,对人却是好的……”
车子穿过市区,从南郊一直到北郊,又走出几公里,周凌这才远远的看见一处营区,这就是特种大队的驻地了。陈喜善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笑道:“队长,嫂子到了,还不快来迎接?”
周凌忙道:“你们队长忙着呢,就不要吵他了。”
陈喜善笑着摆摆手:“没事,队长昨天就开夜车把报告写出来了,今天就差一点收尾工作,耽搁一、两分钟也没关系的。”这边说着话,远远的已经看见一个绿色的人影出现在营门口。“看,队长已经出来了。”
“动作真是快啊,队长的办公室离门口可有一千多米呢,这速度,啧啧。”
周凌被调侃得红了脸,只抿着嘴笑。
车子唰地在门口停住,陈喜善摇下车门笑道:“报告队长,嫂子顺利接到。”
吴言哪里理他,早伸手去开车门,小心扶着周凌下车。周凌脸上还带着红晕,仰头看向丈夫:“吴言。”
“小凌,路上还顺利吗?这小子喜欢开快车,没有吓到你吧?”
周凌还没回答,就听见旁边有人起哄:“哎呀,哎呀,酸,真酸。”
“队长,亲一个呗。”
“深吻,要法式深吻。”
周凌一扭头,这才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围满了人,全是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她也不好意思多看,只红着脸低了头。
吴言看她不好意思,扭头吼道:“全给我跑圈去,每人五公里。”待战士们一哄而散,这才去车后提了行李道,“小凌,走,房子已经申请下来了,我们回家。”
受伤
吴言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牵着媳妇,美滋滋地往家属楼走。以后他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还是在身边天天能见到能说话能抱着睡觉的那种。
两人从训练场旁经过,周凌好奇地看着那些战士在场地里摸爬滚打,那些队列里的战士也都好奇地看着她。
吴言的步子越来越大,周凌几乎要跟不上了,只能用力拽了拽被他牵着的那只手,问:“吴言,你是不是很忙?忙的话随便找个人带我去就行了。”
吴言不解地道:“不忙啊,事情都差不多了,没事的。”
“不忙还走这么快?”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的,“我可还穿着高跟鞋呢。”
吴言连忙放慢脚步,抱歉地道:“对不起,我没注意,你走的累了吗?”
周凌白了他一眼:“没事,就是跟不上,容易摔跤。你怎么了?”
吴言干咳了一声,道:“以后不要穿这么短的裙子了,这里是部队,影响不好。”
周凌无语。她的裙子虽然只到大腿中部,但比那刚刚盖到屁股的可强多了,再说她可还穿了丝袜呢,既没露点也没露肉的,怎么影响不好了?她就喜欢穿超短裙啊,不会是说只要住在部队就不能穿吧?
呜呜呜……就说不能随军么,连穿个衣服也不能随自己心意了。
吴言看她把个嘴嘟得都能挂油瓶了,乘着进了楼道没人,低头迅速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安抚道:“你穿长裙好看,又苗条又高挑,跟仙女似的。”
周凌红着脸白了他一眼:“这跟谁学得油嘴滑舌的?我就喜欢穿短裙,又凉快又好看。”
“小凌,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吗?我就喜欢看你穿长裙,带出来也倍有面子。你要是喜欢短裙,就在家里穿好不好?”
周凌几乎气得要吐血。这什么意思嘛?是说她穿短裙不好看吗?她个子虽然不高,可比例很好,腿可不算短的,穿短裙配高跟鞋,谁不说她的腿漂亮?现在竟然被这个家伙嫌弃了……
吴言却没注意自己说错了话,他停在三楼的一扇房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道:“到了,以后这儿就是我们自己的家了,你看看还少些什么,明天我陪你去买。”
周凌神色冷淡,把房子看了一圈,家具虽然简单,倒也齐全,冰箱洗衣机也都有,浴室里也有热水器,连床上也铺好了干净的被子。她伸手摸了摸,是崭新的,便并不说什么,拿了衣服就去洗澡。她生气的时候很少大吼大叫,就是冷冷淡淡的不愿意说话。
吴言有些莫名其妙,呆呆地站在客厅,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周凌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吴言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疲惫,眼睛下面一片青色。看他靠坐在那儿仰头打着鼾,周凌心里便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