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报仇。
为陈氏报仇。
“她不是你的亲娘,她的死活你当然不关心,或是说她根本就是你用来报复我的工具,噢,对了,听说你的亲娘现在也是尸骨未寒,怎么样,亲娘和养母都死在眼前的感觉如何?”水文静抬头。
事到如今,做不成太子妃她已没有什么好怕。
水清云的眼神骤然一冷。
“静儿”水溶冷喝出声“眼前这位是耶律公主,这些话岂是你能说的”
“父亲,她是耶律公主没错,可她也不要忘了,她是吃水府的米长大的,水府对她有养育之恩,可你看看,她是如何回报水府,如何回报我们”水文静抬头挺胸。
不就是个耶律公主。
从小到大她不知明里暗里欺负过多少回。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我怎么给忘了”水清云云淡风轻“二小姐表面看着无害,实则却是让清云闹过最多笑话的一个,还有三小姐,可惜三小姐红颜命薄”
“也算是我们姐妹心仁,也就让你在外人跟前闹闹笑话,如不然你以为你能高高在上的站在我面前”水文静唇角冷冷的勾起。
“只能说我命大,我可清楚的记得,容夫人可是派了好几波杀手来容州取我的性命呢”
仁慈,原主早就归西了,这仁慈二字何来。
现在站在她们面前的不过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容夫人,云儿应该没有说错吧”水清云眼光瞅向容氏。
容氏下意识的去看水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公主在说什么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之事”
“没有吗?”水清云反问。
“自然是没有”容氏摇头。
“有与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是,是”容氏额头冒着冷汗,见水溶冷冷的看着她,心里一慌“老爷,妾身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之事,定是云儿搞错了”
“容氏,事到如今婉秋已不在人世,你还不肯说实话”
“父亲”水文静出声“你凶娘做什么,娘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在水府,本就不应该有两个女主人,就如同一山容不了二虎,是父亲你搞不清楚”
“够了”水溶大喝一声,容氏身体一惊,对于水溶她是又爱又惧的,尤其怕他发火的样子“从今天开始,不准二小姐和容氏踏出房门一步”
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
他只是这么多年来懒得去管。
所以容氏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
“老爷”容氏脸色一白,水溶这是要软禁她和文静。
“好好厚葬陈夫人”水溶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怎么样,你看到了吧,就算父亲知道是我们干的,也就是软禁我们而已,好好厚葬陈夫人”水文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水清云亦是回于一笑“不着急,今天是软禁,明天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她本也不指望水溶能为陈氏出什么头。
…………
耶律庭站在水晶棺前细细的端祥着琼无忧,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思念。
“无忧,朕真想这样随你而去”耶律庭轻声细语。
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月亮似乎比昨天晚的更加圆了些。
忽地一道人影在他跟前一闪而过,他双眼一凌“谁”
窗外翻身进来一个黑影。
耶律庭看见来人“是你?”
“是我”
“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她”站在耶律庭跟前的黑影正是水溶。
“你怎么进来的?”
“以为水溶的本事想去哪不能去”水溶勾了勾嘴角,往前走了一步,眼神中带着小心“她一直都这样睡着吗?”
“她在镜南的一个密室里睡了二十年朕才找着她,谁能想到她竟然还在这世上”说起无忧,两人的语气也轻缓了不少。
水溶望着水晶棺中的女人。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就那样静静的在那躺着,就如同是一个熟睡的婴儿。
“你打算把她带回去?”
“她是朕的女人,是朕的皇后,朕肯定要把她带回去”
“或许她并不想随你回去”
“你什么意思?”
“她如是想留在耶律王朝,当年的她又何必独自离开你”
说起当年耶律庭脸上闪过悔恨“是我发现的太迟让无忧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苦”
“即使如此,不如就让她留在这里吧,你看这里,到处都是她喜爱的东西,每一草一木都是精细她精心打磨出来的”
他刚刚来的时候,已经外面绕了一圈。
琼花成绕。
到处都是琼花。
琼无忧,与她的名字多么般配。
“我也可以在耶律王朝建一座与这院子一模一样的”耶律庭闻言一动,这个水溶怎么好像很熟悉无忧一般。
不是说只有一面的救命之恩?
“奇怪我怎么知道这些?”水溶冷哼。
耶律庭转过脸,他当然奇怪。
“当年她救了我之后,人就昏迷了过去,我并没有按照她的要求远走高飞,而是留在了她的身边照顾她”
“之后呢”
“她被我带回到了天京城,然后我买下了这座院子,让她在这里养病”
“这座院子是你送给无忧的?”耶律庭的心里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可以这样说”
“怪不得你能避开朕的侍卫轻易的找到这里”耶律庭冷哼。
水溶继续陷入回忆当中“当我再次来这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变成了这样,只不过她已经不知所踪,只有我给她安排的一个丫环留在这里,随后我派人找过她,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的踪影”
耶律庭静静的听着。
关于无忧离开他后一切,他每听一次心都要疼一次。
“她如此钟爱琼花,你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这里”
“我看是你舍不得她离开这里吧”水溶的话里带着一种不可察解的深情,这种深情让耶律庭看见大为恼火。
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那种深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眼前这个男人和他一样深爱着无忧。
“我如是不让她离开,你也带不走她”水溶笑了。
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
“哈哈”耶律庭大笑起来“有点意思,你可以试试”
这里即是别人送给无忧的院子,他定是不会让无忧住在这里的。
…………
陈氏的葬礼不算隆重,却也不算简单,水溶总算还记得为陈氏以嫡妻之礼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