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凤珠来梅园前转溜了几次,见到不言不语似石头人的邵明澈,有些发慌。一心想报仇,却不想这石头比梅园的门还要认真,根本打不开来。明日侯元瑶会来祁府,定要想个法子让这谢芳初见一见到底谁才是祁府未来的女主。
侯元瑶,字贞一,谢芳初杀父害母仇人侯珏瑜的亲妹妹,不过是庶出。祁曹氏一心想撮合这段姻缘,这样待祁凤珠再嫁过去,祁曹侯三家便固若金汤,朝堂之上一大半都拜于这三大家之下,以后就算是皇上,做任何决定都要稍加顾忌。
“姐姐,将军!”
可不是,祁楚天进门,便带进一阵凉风,且挡住了门边若隐若现的太阳。此刻外面暑热,祁楚天一进门便伸手解领口的扣子,几日不见,祁楚天似乎削瘦了些。挺拔的身子在厚重的盔甲下更显宽广。
谢芳初正在冰块一侧认认真真的缝制荷包,方才听得有人推开梅园的门,便知是他来了,眼底不见喜怒,平静如水。越是如此,祁楚天越觉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吸了进去。
脱得只剩一身内衫,白色三梭织上衣长裤,领口袖口都滚了宝蓝色缎锦边,远远望去,倒显出了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来。
夏雪柳捧着祁楚天的衣物,出了门。
“这里凉,你怎在此坐着。”祁楚天大步流行,一把将墙边的谢芳初抱起,谢芳初不喜热,只穿了一身及地的浅玉色绣小朵银丝木香菊柔纱寝衣,腰间的缎带随便一系,更加凸显纤细的腰身,加上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略施薄妆却丽质难掩,随意散落的几缕碎发都无故增添了几许风情,让人血脉喷张,更别说将这可人儿拥入怀中那番滋味如何了。
几日不来,屋子里重新布置了一番。拔步床离冰室和净室都近了些。谢芳初不语,手中的荷包和针线还未放下。
祁楚天将她轻手放在床上,又拉过一侧的云丝薄被,“这几日宫中军中有些事物,已处理好。”见谢芳初手中握着东西,伸手接过,“送给我的?这只玉盘好生鲜活!”
玉盘?谢芳初不解,那么生动的战鼓,怎到了他眼里,就是玉盘了……
“将军,那是战鼓。”谢芳初嗔怪一声,伸手夺过,“还有几针,便绣好了……”娇怪怒嗔,眼波流转,千种风情自然流露。
祁楚天握住谢芳初伸过来的手,迟迟不松开。
“将军,我这里有针,危险。”见祁楚天发愣,谢芳初轻轻收回手,继续缝制起来。祁楚天看的入迷,他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她,认真专注,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一人。
“这真的是给我的么?”
“啊——”谢芳初一分心,绣针刺进了食指,鲜血直流,习惯性的往嘴里塞,可还未到嘴边已被祁楚天一口含住。
谢芳初又羞又恼,“将军,已经没大碍了。”
祁楚天哪听得进去,谢芳初只觉食指指尖刮过一阵龙卷风,龙卷风的主人正红眼看着她,只要她一个眼神,他这阵龙卷风也能将她卷走。
谢芳初抽回了手,重新拿起针来。
“不必如此,我身上好几个荷包。”语毕掏出了两个,双手奉上。
谢芳初睥睨了一眼,“裴太医的是药囊,跟我这个不一样。”
祁楚天喜了,他这等糙汉子除了小时候收到过娘亲给缝制的衣服,从未受到过其他女子所赠之物,心里怎不激动。
也不管针不管线了,伸手夺过,方知一侧的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顺势扑了下来,重重的压在了谢芳初身上。
“几日不见,我很想你。”头埋在谢芳初颈窝,低声说道,难得是不急的语气,竟有些如重低音的般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谢芳初原本想使蛮力抗拒一番,此时有些下不去手。
“我只是抱抱你。”身下的人儿比蚕丝被还软,他怎可能只是抱抱而已。已经伸出一只手解开了谢芳初腰部的缎带,一溜烟儿顺势而上,手掌所碰之处,起了一层红印子。
“我还没好利索。”谢芳初抵不过祁楚天的上下齐手,抗拒道。祁楚天怎可能放开,只不过探出手来,认真的捧住了她的头,从樱唇开始,一路而上,这次从进门开始,就温柔异常。
“芳初,我们成亲吧。”祁楚天喃喃道,“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成亲?谢芳初后脊一阵冰凉,大仇未报,怎可能成亲?心里一紧,祁楚天定是觉得得了自己的身子,那心也是他的了。
若没有家仇,或许二人还会有两情相悦的可能,此时只能容他想想,大仇一报,这身子自是不要了,心更是早已死透。
祁楚天的克制已然到了极限,“芳初,芳初……”
谢芳初心中一阵冷笑,他身体的反应一阵比一阵强烈,摩挲的已不成样子,隔着亵裤都能觉得润湿。
“我先起来。”祁楚天一个跃身,松开了谢芳初,呼呼往净室跑去。只听见一阵阵水流声,室内有两桶凉水,他正在用水冲着降火。谢芳初身子不大好,他心里觉得愧疚。
这两日军营中两个副将成亲,他作为将军,少不得要去闹一闹。一见那些男人对自己的妻子简直温柔的不像话,才知自己平日里有多粗鲁。且听了男方一亲戚的高弹论阔,方知这行-房之事并不是自己随心所欲就行,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这么一斟酌,祁楚天只觉自己是粗糙汉子,霸王硬上弓了。
他决定痛定思痛,好好补偿,参透这其中的奥秘之前,定不乱碰谢芳初。冷水一盆又一盆,浇灭的不仅有原始的呐喊,还有他的心智。
十三岁参军,然十三岁之前他也是饱读诗书,怎现在如此粗俗?想到此处,索性提起桶来,迎头浇下。
室内衣物俱全,他随便挑了一身,认真的穿戴起来。又将唇边的胡渣慢慢清理干净。
谢芳初在房内已经换了一身衣物,夏雪柳正在伺候她梳头。
“芳初,我今日能留在梅园用饭否?”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