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男人举着筷子点着麻脸男人讥笑“你媳妇好像不愿意给咱们兄弟弄吃的?”
“她懂个屁,老娘们家家的,喝喝,别理她!”麻脸男人骂道。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没把银子给她呀,见了那么多银子,她还能不愿意为咱们做几个菜?”方脸男人嘻嘻笑着。
独眼男子也哂笑“就是,就是,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呀?”说着用筷子挑了挑几个盘子中的菜“除了白莱就是萝卜,一点肉腥都没有。说,你是不是把钱都花在‘百花楼了’!”
麻脸男人连忙抬手作揖,呵呵了两声“哥儿几个,千万别生张呀,叫那个母夜叉知道我的小命休矣!过几天我定请哥几个吃点好的!”
“滚吧,过几天,你的银子都花光了,上哪儿去吃好的”三角眼骂道。
“要不,咱们这几日就去劫那个盗墓的,怎么样?”麻脸男人问。
方脸男人想想摇了摇头:“不行,那个太大,咱们得好好筹备才行,过几天有孝德镇的富户齐老爷要回乡祭祖,肯定打从这过,不行就先劫他。”
“行,就他,但要要做得干净,可别节外生枝。”独眼贼笑。
“好,又要发财了,咱们哥几个干一杯。”三角眼奸笑道。
“好,干一个。”几人纷纷附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地敲门声,“这么晚了谁会来?”麻脸男子看了看几人。
“该不会是你相好来找你吧?”三角眼一脸坏笑,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哄。
“去去去,滚一边去,你相好的。”麻脸一边骂,一边走出去开大门。可当大门打开,门外却空无一人。“谁呀?谁呀?”麻脸男人喊了两嗓子无人应答,骂了声关了大门折返了回来。
“是谁呀?”女人端了一盘子凉拌白莱走了过来。麻脸男人摇了摇头“没人,可能听错了!”可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清脆的的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更大。众人听得都十分真切,麻脸男人酒也醒了一半,面露担忧看看其他几人。几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莫不是官府来抓人了?”个个面色发白,酒也彻底醒了。
“你去看看!”麻脸男人指着媳妇。“你咋不去?”女人瞪了他一眼。
“你个败家娘们,叫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男子气得面红耳赤。
“去就去,鬼吼个啥?”看到自家男人真的动了怒,女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慢吞吞地走了出去。骂骂咧咧地来到大门口“谁呀,谁敲门?”问了几声竟无人应答,女人转身便要返回,可刚刚走了两步“砰砰砰”的敲门之时再次响起。
“那个杂碎戏耍老娘!是谁?谁敲门?”依然无人应答,只听得到风吹树叶的沙沙之时。女人愤怒地使劲推开大门,往外瞧去,门外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一个人影。“真他娘的见鬼了。”女人一边重新关好大门,一边骂着。
“哎,是谁?”见女人走了回来,麻脸男人紧张地问。女人瞪了他一眼道:“没人!”屋内几人面面相觑,不能呀,刚才确实听到了敲门声,莫非真的听差了?
“砰砰砰砰砰”几个人正疑惑间,猛烈地敲门声再次传来。“定是哪家的王八羔子故意捣乱,老娘定要叫他好看。”说着女人挽挽袖子,拎了个烧火棍跑了出去。屋内的几个男人互相看看,谁也不敢出去。
女人愤怒地跑到大门口,猛地一把将大门推开,举起烧火棍扯开大嗓门便骂了起来“小混蛋,敢跑到老娘门口撒野,看我怎么收拾你!”可骂了一会,女人却发现这门口根本就没有人,此时她彻底蒙了,刚刚自己听得那可是真真切切明明就有敲门之声的。“难道,难道真的是鬼叫门?”想到此处,再看看那远处随风晃动的树影女人吓得一哆嗦,赶紧退回身快速地将大门关好,飞也般地逃回了屋内一屁股便坐到了凳子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脸色煞白。
看着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男人惊讶地问道:“你看到啥了,把你吓成这样?”
“啥也没看到。”女人喘着粗气摇摇道。
“啥也没看到,你害怕个屁?”麻脸男人恨声骂道。女人本就被吓个半死,回来男人不关心也就罢了,竟然还骂她,登时便气得手直哆嗦,瞪眼骂道:“就是啥也没看到才害怕,定是你个杀千刀的在外面没干什么好事,这半夜鬼来敲门了。”麻脸男人在朋友面前丢了脸面也怒了,吼道:“你他娘的再敢胡说老子就休了你。”
“你休,你休,你若不休了我,你就不是个男人!”女人毫不示弱。
“反了你个败家娘们,看我不打死你。”说着男人便要上前踹那女人。
“干嘛呀,都消消气。”
“是啊,别吵了。”其余几人连忙将其拉住。
“砰砰砰砰……”正在此时,大门又被敲响。三角眼看了看众人转了转眼珠“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几人点了点头,一同向大门口走去。
“竟然害我们两口子吵架,定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女人骂骂咧咧的也跟着了后头。
麻脸男人将大门打开,依旧是无人。“这回别关门!我看看到底哪个混蛋敢戏弄咱们哥们。”三角眼骂道。
“大哥说得对,别关门。”“对。”其他几人纷纷附和,几人便瞪着眼晴定定的瞄着大门口。
忽然,狂风大作,大门被打得框框做响。树枝,树叶,草叶,沙土……都被吹了进来,几人用手挡着眼睛,心头不禁有种不详之感。颤颤惊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啊,啊,啊。”几声沙哑地□□,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大门下侧伸出了一只瘦如枯骨般的黑手,那手的指甲很长很黑还留着血。此时那手正扶着大门一点点的往上来。
“这是什么东西?”众人惊得连连后退。
半晌后,那手不动了,缓缓的从门后探出一个头,头发凌乱地披着,挡住了半个脸。可当众人看清那半张脸时,都不禁吓得大叫出声。这是张极度苍老又瘦如枯槁的面孔,黑黑的脸上爬满了深如丘壑的皱纹,可怖地是她那黑洞一般的眼中正咕咕流着鲜红的血。
“这到底是人还是妖?”女人浑身打颤,吓得一边后退一边问。
“你们见过这幽冥果吗?你们见过这幽冥果吗?”阴森沙哑的声音传来,那东西一步一步向门里走入,手中捧着一颗闪着诡异的绿光的黑色物体。绿光照到她的脸上看上去更显诡异阴森。
“鬼呀!鬼呀!”众人四散而逃,三角眼因跑得太快被什么东西绊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那东西蹲下来贴近三角眼的脸,又把那闪着绿光的物体捧过来反复重复一句话:“你见过这幽冥果吗?你见过这幽冥果吗?”三角眼登时两眼一翻,吓得昏死了过去。
那物一点点又寻着声音,向其他人走去。吓得赶紧跑进了屋内,紧紧关上房门,可匆忙间竟把那女人落在了外面。
“开门,开门!”女人发疯似地猛敲房门,几人竟无人敢去开门,在屋内抖如筛糠。女人一转身那物正贴到了她的身上,眼中的血不停流出,捧着手中的东西继续问:“你见过这幽冥果吗?你见过这幽冥果吗?告诉我见没见过这幽冥果!”
“啊!”女人凄厉地大惊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第11章 初识
高耸入云的大麓山云雾弥漫,身着广袖玉色长衫,身形修长挺拔的男子在悬崖峭壁间恣意飞掠,五官生得极其精致,一身的温雅和缓,轻浅淡然如玉般谦和,如流云般舒卷。
炼制丹丸所需的灵草多半生在这险峻之处,可不知为何已经寻了近两个时辰竟一株也未找到。“看来今日得无功无返之了。”松致淡然一笑。足尖在峭壁的几处凸起上轻点,身体便穿云而上,忽然一道奇异的玄光从远处峭壁处射出,松致心中疑惑,寻光飞身而去。来至近前,透过石缝但见里面竟赫然生长着一株漆黑如墨的灵芝。“墨灵芝!”男子不禁惊叹。
母亲曾经说过,墨灵芝乃致阴之物,可遇而不可求。炼制丹丸时只稍加一点,便可配出杀人于无形的极品毒丹。但如经过炼化,化去毒质又常常可以用它炼制出上品丹丸。今日被自己寻到还真是万分幸运。可就在其准备采下之时却忽然发现在此棵灵芝的下方竟还生着一株只有成人手指般大小通体雪白的灵芝。看到此物松致更为欣喜。此乃“玉灵芝”它比“墨灵芝”更为珍贵,千年也不曾出现过一株。这玉灵芝的药用与墨灵芝恰恰相反,它是解毒的圣品,很多身中巨毒之人若能服此灵芝炼制而成的丹丸便可轻松化去毒素重获新生。
松致不禁感慨,不成想如此两株药力完全相反的神草竟可相伴相生。但唯一缺憾便是这株“玉灵芝”小了些,炼制丹丸恐有不足。他小心翼翼地将其采下收入到灵草袋中。看看此时天色尚早,松致飞身跃至崖端。林中古木参天,藤蔓缠绕。松致一边用灵剑拨着野草与树枝一边细致地查看着。正在此时,不远处忽传来一阵阵凄厉地鸟鸣之声,他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一株枝叶繁茂的古柏之上,一条绿色的长蛇正吐着黑色的信子一点点地向枝杈间的鸟窝逼近。两只大鸟在鸟窝上空惨叫盘旋。鸟窝中的几只小雏鸟也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叽叽喳喳不停嘶叫。
松致剑眉微凛,指尖幻动,瞬间,一道耀目的流光如疾风般向绿色长蛇飞斩而去,刹那间蛇被斩为数断而后砰然坠地。收剑在手,松致看了看那几只小鸟,温和淡笑,继续寻找灵草。
须臾,他便在几人合抱粗的古树下发现了一棵灵参,观此参的叶片虽品阶不算太高,但用它再辅以其他灵药也可炼制出品质不错的丹丸。这参极具灵性,若不将其困住,便会逃窜。松致默念法决挥手书出一道符箓附于灵参之上,刹那间符箓便化为一道赤色光环竟其紧紧捆住。取出小铲,耐心将其挖出松致特意留了些许参根,有此参须不出数年便会又生新的灵参了。
“救命,来人啊,救命!”正在此时,远处忽传阵阵呼救之声那声音极急极惨,松致寻声飞纵来至近前。只见一名身着靛青色长衫的少年正被一群野狼围在当中。群狼龇着獠牙,眼放绿光,低声嘶吼,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少年则是手拿木棍瑟瑟发抖,乌黑的头发已然散开,胡乱地披在身后显得很是狼狈。
这野狼极其聪明,见又有人来,便迅速分成两队。一队冲向男子,另一队则继续攻击着那少年,少年吓得惨叫连连。松致纵身一跃轻松避开野狼地进攻,飞身来至少年身边将其护在身后。好不容易寻到的美味竟被拦下,头狼仰头嚎叫一声,这群狼便猛扑向二人。
松致手中的灵剑舞得闭不透风,潇洒快意。凌厉地剑气随着挥动四散开去,野狼稍稍靠近一点便被斩飞。不消片刻,随着道道白芒闪过,野狼便被斩杀了数半以上。这些野狼极知进退,见事不妙,头狼的一声仰天长啸,立刻四散而去。
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还在不停地发着抖松致转身问道:“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少年方如梦初醒,长舒了一口气,将遮住脸的头发向旁边撩了撩,这少年生得眉目清秀,文雅中带了几分书卷之气“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少年躬身施礼。
此般文弱的书生为何会出现在这处处蕴藏着杀机的深山老林之中,松致有些疑惑“不知公子因何来此山中?”
少年有些赧然“我和兄长一同来此山中采药,却不慎走散了。”
松致颔首“不知如何方能寻到你的兄长?”
“兄长来时曾有过交代,一旦不甚分开,我们便在那个山洞处会合。”说着少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只是不知公子可否将我送至那个山洞处,一会儿兄长便会来寻。”少年很是尴尬,那山洞虽然不远,但他刚刚着实是惊吓过度,根本就不敢单独乱走的。
松致自知他心中所想,微笑颔首“你受伤了?”见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松致问着。“嗯,刚刚被咬了一口。”“我这有些止血的伤药是否帮你先上一些?”松致语声温和轻暖,教人骤生好感。
“一会儿我的兄长会帮我上药的。”少年的脸上竟然透出些许红晕。
松致含笑摇了摇头,这名少年到是个妙人,但人家不愿意他自是不便坚持。
两人正说话间,林中骤然狂风四起,风沙走石,这风中还夹着一股浓浓的腥气,松致面色凝重,持剑肃立,少年再次颤抖了起来,连忙躲到了松致的身后。不多时伴着一声低沉的兽吼,一头足有一丈高状如老虎一般的妖兽突然从丛林深处缓缓而出。这妖兽长着一身长长的绿毛,几颗足有半米长的獠牙裸露在外,闪着疹人的寒芒。它一点一点地向着两人逼近,两只大如海碗般的兽眼中闪着绿光。
自己与少年在一处如果让这巨兽先扑过来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松致轻转剑柄瞬间灵剑绽放出耀目的光芒。松致足下轻点瞬间化为一道炫目的流光如闪电般向着妖兽击去。
这灵虎万没想到此人会突然发动攻击,巨大的身躯向旁猛然一闪。“咔嚓!”随着一声脆响,一棵脸盆般粗细的大树竟被其生生撞断。但松致的剑速太快它的后背上还是被划出一条长口,墨绿色的血水四溅。妖兽眼中怒火熊熊,仰天长啸,后腿猛蹬地面,身体蓦然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向着松致暴掠而来。
松致贴地滑行躲了过去,随即脚尖猛踏骤然跃起,眩目的寒芒闪过,那妖兽身上的绿毛便被斩下了一片。妖兽愤然狂吼一声,竟然突然转变了方向,向着呆立在一旁的少年猛扑了过去。松致大惊,要是让这妖兽扑上,那少年必死无疑,可此时自己再要去救己然来不及了。
少年厉声惊叫。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璀璨耀目的寒芒如闪电般划破万里长空骤然锐啸而来。这寒芒直插入地挡在了少年面前,夺目的光芒似乎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一时间繁花停坠,鸟兽不鸣,流水无声,万籁俱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而倏然静止……
“兄长!”少年的一声高喝一切才恢复如常,松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古松之上,身着赤色长衫的男子临风玉立。他身形笔直修长,妖异的面颊上微敛的星眸中闪烁着耀目的红芒。如雪的银丝随风飞散,沐着日光透出摄人的魔魅与邪狂。
少年轻点树干身体便凌空而起瞬息间便飞掠到两人近前。“收!”随着红衫男子一轻喝,那闪着凛凛寒芒的灵剑倏然而起飞入少年手中。
妖兽也回过神来,怪叫一声抬起巨爪向红衫男子猛拍下来。少年邪魅轻笑,微微轻跃身体空几个翻转,一道凌厉地剑芒闪过,妖兽的身侧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妖兽扬起巨大的长尾猛然向红衫男子暴扫,男子冷冷一笑,展开双臂如迅龙般向后退飞旋即向旁微闪,轻松避开。
“咔嚓!咔嚓!”周围高大的树木皆被这根巨尾扫上,应声断裂。妖兽巨足猛然拍地,庞大的身躯化为一道残影再次向红衫男子暴掠而来。男子侧身疾闪,灵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炫目的血芒,灵虎的身上便又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妖兽被彻底击愤怒了,咆哮着张开血口向着红衫男子狠扑过来,誓要把他撕成两半。红衫男子红眸微眯,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凌空而起,可他却不躲不闪,而是迎着那巨大的妖兽飞掠而去。就在与妖兽撞上的瞬间,男子妖治的眸中红芒骤闪,妖兽便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然停了下来,两只巨眼直勾勾的望着红衫。
红衫男子嘴角微勾,邪魅浅笑,倏然抬起剑指点在灵虎额间,闪着妖媚红光的双眸直视着妖兽的眼,嘴中极快地低念法诀。“倒!”随着男子的一声厉喝,妖兽眼中诡异的绿血汩汩而出。低吼一声,身体晃了两晃,便轰然倒下登时沙石四起,尘土飞扬。
看着眼前的一幕松致不可置信地望向这名银发男子。看了眼倒下的妖兽,男子魅然一笑,缓缓转身,当他看清松致的面容之时,不由一怔,半晌没有出声。
少年立刻迎了上去,可没走几步便“唉哟” 一声,险些摔倒。红衫男子这才回过神,连忙上前将其扶起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少年摇了摇头笑道:“兄长放心,我无事,只是刚刚被野狼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