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皇上是什么关系,但我也不是随遇而安之人。不怕坦白,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可惜皇命难违,我还是会嫁给你。”
安甯语收走了落在姬诺身上的目光,眺望远方看不尽的黑暗,“为何你不一走了之,摆脱眼前这一切的困扰。”
“这个问题是一个陷阱吗?”姬诺提高了警惕,望着安甯语被红彤彤的脸颊。
“不是。”
“不瞒你说我真的有想过,不过我们必须要接受现实。况且当你发现身边有不能带走的东西,你会发现即使没有折断翅膀,放飞也走不远。”交谈中,谨言慎行的姬诺也不知不觉敞开心扉,安甯语的宠辱不惊让她觉得困惑,怎么也不像姬康所描述的那样不中用。
“那什么东西让郡主你如此难以割舍?宁愿嫁给不喜欢的人,也要留下来守护。”不得不说,区区几句话安甯语对姬诺有刮目相看之感。
“具体说应该是一个人。”说道这里,姬诺不免有些伤感。
“你大可以带上她远走高飞。”安甯语想起了姨娘不顾一切的离开,追求幸福是快乐的事,但若给留下来的人带来痛苦,这不免有点太自私。
“她的心不在我这,让我怎么带她走?”
“如此说来其实我们的境遇蛮像,有一个人带走了我的心,却把我的人留下来。这样算,你比较惨还是我比较可怜?”
“你爱的人不是姬舞,那干嘛要向她提亲?”
“这问题真好笑,那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嫁给我?”安甯语抖了一□上的雪,转身打算离开,“郡主,虽然我们快要成亲,不过毕竟还是第一次见面,问题是不是太多了点。”
背后传来了姬诺的声音,“既然你爱的人已经离开了你,那为什么你还要选择留下来?任别人摆布你的人生。”
“因为爱不是我的全部眷恋,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弄清楚,或许等一切谜团都解开了,我回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但至少不是现在。”说完安甯语头也不回的离开。
翌日一大早,四人在御前侍卫的护送下离宫回到王府。安甯语在大门口已经看到整装待发的部队,首当其冲的是身着戎装的英姿飒爽的郭子刚,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愉悦之情。想起了昨日进宫之时,姨娘罗玉的逃跑计划。
良王并没有来送行,姬俞在门前上演了一处孝子的哭戏。不得不说昨晚高床软枕却彻夜难眠,震惊让安甯语无从思索。她居然和皇上有着同样的病症,虽然并不能证明两人的关系,但最近皇上的过度的热情,让安甯语不得不这样假设,不过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是空想而已。
说实话昨晚在皇宫里都没睡着,如今回到了王府西厢,打算好好的补眠,却被赶来的纳兰梦毁掉她的宁静,“安甯语,你真的要和十三郡主成亲?”
软趴趴的安甯语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说,“没有意外应该是,如果你来要挟我取消婚事,那可能白走一趟,这次我说了不算。”
“如今外忧内患,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纳兰梦都快要被她气死,走到安甯语床边坐下。
“不然还能怎样,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当然要及时行乐。”在面对纳兰梦的时候,安甯语总觉得毫无压力,“虽然你人不怎样,做事一根筋又不讨人喜欢,不过好在你不坏,只是时常用你的愚蠢挑战我的能耐,到底我上辈子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非要今生缠着我不放。”
“对,如果不把你安甯语弄得血流成河,我的怨恨难消。”似乎被安甯语乐观的的态度感染,沉闷内疚了很多日的纳兰梦重获了笑容。
安甯语开玩笑说,“我就知道。”
“哎,安甯语。”
“哼?”
“你真的不打算去劝姬舞,她这次真的很受伤。”纳兰梦想起了姬舞那番要让安甯语挫骨扬灰的话感到担心,“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反常。”
“别忘了伤害她的人是我,你让我去找她,莫不成想要让去在伤害她一次。况且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提起姬舞让安甯语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想起那晚差点失身在姬舞手下有点后怕也痛心,她不曾想过会把姬舞弄成这样,如今唯有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方法。
纳兰梦语重深长的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有…”
“纳兰梦,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别妄想得寸进尺站在高位教训我,至少我记得比你年长。”安甯语受不了唠唠叨叨的纳兰梦。
“不就是比我早几天,不要趾高气扬的样子。况且比起你所做的一切,我觉得有资格批评你,谁会冒充男子还会答应和郡主成亲,这样的决定无疑自寻死路。我虽然没有你聪明,但也觉不会走这一步棋。”纳兰梦内心深处其实不想要揪安甯语痛楚,可能习以为常的关系又说漏了嘴。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对错,也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做。我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跌的遍体鳞伤却还要走下去,这是才是我真正的生活,所以请你,请你不要假装理解我的任何选择。”
无言以对的纳兰梦再一次斗嘴皮输给了安甯语,“你总能找到诡辩的理由,我老是说不过你,但不意味着你是对的。继续聊下去也没有结果,不如说一下你昨晚看到了十三郡主,感觉怎样?”
“她能怎样?正常人一个呗,不然三头六臂不成。”
“废话,我是问你她长得怎样?”真的好奇害死猫,纳兰梦听说安甯语要娶姬诺,于是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别人口述都不经相同,不过总结两个字‘高傲’。
“长得比你高、比你聪明、还比你漂亮。”安甯语表情严肃其实内心笑的已经不行,特别看着纳兰梦憋得涨红的脸,差点破功笑了出来。
“骗人,我长那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过几个女子美貌能比得老娘。”一时气急的纳兰梦口无遮拦。
“噗呲,纳兰梦,你离开扬州的这段日子都去哪里了?居然自称老娘,要是给纳兰伯父听到非要气死他老人家,堂堂的银号千金闺中淑女如此俗不可耐,哪家公子肯要你啊。”安甯语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我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
“安甯语,你是不是想找死?”纳兰梦两眼都快要冒火光捉起床上的软枕砸向了安甯语,玩心大起的安甯语从床上跳起来到处逃窜,躲开纳兰梦的追击。
而这一幕刚好落进了站在不远处的姬舞眼中,虽然她恨安甯语,总忍不住会过来看她。望着今时今日安甯语还有如此心思和纳兰梦嬉闹玩耍,脸上露出的笑颜心生妒忌为何她们过的如此轻松,而自己却要饱受一切的痛苦,她不服气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经挫伤了手心从缝隙中溢出了血。
此刻,姬诺看到了走廊上站在发呆的姬舞,走过来竟发现她的手在流血,于是递给了她一张手绢,“姬舞妹妹,你的手流血了。”
“滚开。”姬舞一手挥过去,原本是想要打掉对方手里的手绢,却用力过度让姬诺失去重心,跌落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