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溪乃是如今南诏国国主幼女,据闻养在深宫之中不谙世事谁能料到竟是闻名天下的少年高手鬼魅,萧玹唇角扬起淡淡笑意:“传闻误人。”
南宫灵溪捡起面具手指灵活缠绕断了的银绳系成结缚在脸颊,一跃上马背:“父王旧疾复发,你我既是同路,那便一路同行。”
有了熟悉路途的南宫灵溪带路,翌日午时便至南诏国国都南陵城,城墙由青石垒彻坚固异常,因国主旧疾复发之故南陵城守卫森严身穿精铁铠甲的将士们持刀而立,南宫灵溪与萧玹两人行至城墙,眼前拥挤人群排队等待入城。
南宫灵溪轻车熟路带着萧玹绕至容达官显贵出入的侧门,从怀中亮出南诏国雍太子手令,领头将士面对南宫灵溪拱手施礼之后挥手让出道路容南宫灵溪与萧玹入城。
南宫灵溪与萧玹并肩进入南陵城中自马背上转身轻轻抬头,黑眸透过玉面具落在墙头身穿森寒铠甲年轻将领身上,秀美轻轻蹙起若有所思。
顺着南宫灵溪目光看去,年轻将领皮肤白皙相貌平平养尊处优的模样,举手投足间丝毫不见身为武将的粗犷,萧玹淡淡道:“南宫皇室养尊处优的皇子?”南宫灵溪转过身来与萧玹骑马同行:“叔父南宫丞之子,南宫枭!”
南陵城虽不及应天城,城内也是车水马龙一片繁华,女子颈项带着银项圈,身着服饰鲜艳绣着花朵,鸟兽,五花八门,男子身着长衣长裤,头巾之上插着翎羽,如同萧玹与南宫灵溪般普通中原人打扮的路上也随处可见两人在这繁华中并不突兀。
南诏国顺熹公主便是名震天下的少年高手鬼魅一事,南宫灵溪将此事遮掩得密不透风,唯有南诏国主以及两名贴身婢女与胞兄南宫雍知晓。
路上随处可见五人为一队的军队巡视,南宫灵溪带着萧玹径直回公主府,南宫灵溪沐浴更衣之后换回复杂繁奥公主服饰,银饰绾发珠钗悬额,清雅高华气质一览无余。
正厅中,萧玹一杯茶水饮尽,便见南宫灵溪大步走入,白皙指尖拿捏着一张信笺,自怀中掏出圆形贴身玉佩,正面雕刻羽毛清晰可见的朱雀,背面刻着南宫灵溪之名,掷给萧玹道:“本应一尽地主之谊帮你查清楚此事,或许宫中有变,我离不开身,有了我的玉佩会行事方便些。”
有了顺熹公主玉佩为引,的确是事半功倍,萧玹当即也不推辞,将玉佩放入怀中,浅笑道:“承蒙公主关照,此情,萧玹谨记于心。”
南宫灵溪朝华容颜似笑非笑看向萧玹:“你我倾盖如故,日后这些虚情假意的话便不要提了。”四目对视间皆是看见彼此眼中惺惺相惜,两人同时展颜。
公主府外,南宫灵溪将前往景番镇的路途告知萧玹,两人在岔路口分开,萧玹出了城门之后不知是否多疑,似乎有人在身后跟踪,或许行迹已经泄露!
离南陵城数十里外的景番镇,因产赤心莲而闻名,有了顺熹公主的玉佩为令,萧玹一路寻来极为顺遂,因恰逢赤心莲凋零景番镇中百姓并不多。
入镇口处是两株参天巨树,只着青色肚兜的孩童在树下打闹,天真的欢声笑语在空中荡漾,踏入镇中,萧玹带着亲和笑意走向颈项带着银环白发苍苍的老者,萧玹蹲下身与老者平视:“请问老人家,孟家住在何处?”
如同方道子所言,熟悉凝炼汁液的人屈指可数,孟家便是其中翘楚,通过老者引路,转过一处小山丘,孟家便在眼前大门敞开,数十步外顺风而过空气中弥漫血腥之气,萧玹神色微变,脚尖轻点在原地留下模糊重影。
门后是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中的尸首,替萧玹引路而来的老者颤抖着身体惊呼:“杀人了!”闻声而来的景番镇百姓将孟家围住,胆子大些的年轻人随着萧玹的步伐走入孟家。
萧玹神色染上冰冷,无需再调查便是玉观音案的幕后主使者杀人灭口,轻轻叹息,只因卷入天家之争而惨死,何其无辜!
萧玹蹲下身子随意触及一具尸首尚有余温,知晓萧玹即至杀人者行事匆忙定是尚未离开,如掬一汪清泉的眸光流转间映出深邃。
踏入厅中,穿着齐整头戴七根翎羽的老者瘫坐在主位,因杀人者匆忙剑柄插入胸口中未曾取走,刺目鲜血顺着穿透胸后的剑尖滴落,萧玹急忙上前触及鼻息一向清冽的声音有着起伏大声道:“他还活着!”萧玹说完蹲下身子将老者负在身后急冲冲来到道人群道:“快救人!”
萧玹推开人群欲要替身后老者寻医,隐在人群中的两名杀手纷纷亮出兵刃刺向萧玹身后的老者,看热闹的百姓发出惊呼纷纷避开。
萧玹脚尖轻点间施展身法避开身后袭击,尚未转身便抽出佩在腰间的七星龙渊,寒光出鞘划破虚空,负在身后早已毙命的老者被萧玹轻轻抛下,九幽剑法毫无保留施展而出将两名杀手笼罩,一息之间三人已拆解数招。
两名杀手武艺不敌萧玹却是招招以命搏命,萧玹眉宇带着凝重,当是哪家王府豢养的死士,思绪间内力已提升到极致,白皙脸颊上有着汗珠滴落,刺耳破空声响彻,七星龙渊森寒剑刃刺入死士胸口一招毙命。
余下的死士脚尖轻点施展身法便欲逃命,哪里敌得上萧玹身法精妙,不过数息间前路便被萧玹拦住,死士脸色苍白,虽有不甘,事情败露便只有黄泉路可走。
死士手中长剑回转速度极快便欲自刎,萧玹动作更快七星龙渊掷出穿透死士握剑右掌,长剑落地金石作响,萧玹纤细身姿与剑如影随形,右手握拳面对死士脸颊重重一击,死士吃痛晕了过去。
齐整的步伐声传来,是收到消息而赶来的南诏国将士,神色冰冷将萧玹团团围住,头戴翎羽的统领自将士中走出,手按住刀柄指着萧玹喝道:“大胆狂徒,竟然敢在我南诏国横行!”
替萧玹引路的老者挤开人群出来,将来龙去脉解释过一遍,言称萧玹并非是杀人者,萧玹自怀中将南宫灵溪玉佩亮出,方才气势汹汹的统领立时恭敬道:“不知姑娘出自顺熹公主府,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湿热小屋中墙头挂着各式染血刑具,被萧玹抓获的死士被架在横木上,双手双脚皆被缚住悬空,有了南宫灵溪给的玉佩,萧玹索性便借用了景番镇衙门。
萧玹端起地上木桶,冰冷井水自死士头上淋个通彻,晕死过去的死士彻底清醒过来,看清楚眼前处境目露绝望声音沙哑道:“你杀了我吧!”
萧玹随手自案几拿起一只石盒,盒子外刻着繁奥图文,如泉水般清冽的声音低沉道:“这是南诏国官府秘制的蛊,交予我此蛊的南诏国统领说过,此蛊是用蚯蚓为引,在腐烂尸体中温养过七七四十九日,自脚底钻入人体之后,慢慢啃食五脏六腑。”
萧玹声音渐渐冰冷:“让我惊恐的是,五脏六腑逐一被啃食过之后,人尚且能够苟延残喘三日三夜,只是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比一刀一刀凌迟更为可怖!”
萧玹抬头看向木架上眸光泄出惊恐的眸子缓缓道:“我非暴虐之人,可,你为死士,既不畏死,我也别无他法!”
说话间萧玹手中蛊盅打开,露出其中浑身幽绿的蚯蚓,死士颤抖的身体摇晃横梁,咬着牙神色苍白,萧玹唇角淡淡一笑道:“命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弥足珍贵,天下之大任凭鱼跃,你的性命于你主人而言不过似蝼蚁,何必执着!”
案几上的漏壶被萧玹翻转,屋中随着萧玹沉默而陷入安静,漏壶中最后一粒砂划过,萧玹将蛊盅置于死士脚下,被饿得许久的毒蚯蚓迫不及待钻入死士脚底,撕心裂肺的恐惧自口中发出。
深邃眸光中有着不忍,萧玹转身,凌虐他人虽非所愿,此人取了孟家十数条无辜性命,便连幼儿都未曾放过,也非无辜之人!
身后传来惨叫声带着颤抖:“我说!”萧玹打开蛊盅放在地上,死士体内的蚯蚓钻入蛊中,萧玹合上盖子看向死士,死士心惊胆战:“是晋王。”
如今皇室之中,嫡长子朱标,嫡次子朱樉皆是英年早逝,嫡三子晋王朱棡孝慈皇后嫡出中宫血脉,此举,如萧玹所料,是为了陷害皇太孙朱允炆以及战功赫赫的燕王!
玉石铺地的华盖殿庄严肃穆,平日侍奉在殿中宦官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全部退下,龙案之下跪着身穿飞鱼服的萧玹,呈上关押于昭狱中晋王属臣的口供,以及自晋王府中暗探搜集而来朱棡挟持朱彻女儿用以要挟朱彻的往来密件。
赤金龙袍的朱元璋龙颜大怒,龙案上的奏折被随手抛掷在玉石地板,御用瓷杯也在地上摔得粉碎,握成拳的手青筋暴露,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怒气:“贻笑大方!”
萧玹沉默不语眼眸垂在玉石板上,一刻钟之后怒极的朱元璋已归于平静,看向恭敬跪地的萧玹声音也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南诏国之行着实辛苦,退下吧!”
随着萧玹退下,听到召唤的锦衣卫指挥使高攀快步入殿,朱元璋威严道:“传朕口谕,撤出看管燕王府的锦衣卫,太子府上管家处斩,涉及此案的晋王府属臣流放边疆,晋王朱棡,削去食邑千户,在府中禁足半年痛思已过。”
走出华盖殿外,淡淡雪花飘落肩头,心尖溢出思念,想要见到朱玉英之心从未有此迫切,右手按住因念及了她而骤然加速的心跳,浅笑间唇角满是温柔。
接到萧玹入宫消息匆匆赶来的朱允炆远远捕获到萧玹眉眼间从未见过那一瞬间的柔情,步伐骤然停顿,脸颊苍白,清晰听到心口碎裂的声音,那般疼,玹儿莫非是有了心上人?
察觉到了朱允炆的视线,萧玹抬头恰是撞入朱允炆慌乱的视线中,迎向朱允炆,萧玹拱手施礼道:“拜见皇太孙殿下!”
朱允炆眉目已恢复舒朗,快步上前双手扶起萧玹:“玹儿不必多礼,玉观音一事已了,我愿与玹儿义结金兰,做你一生皆可依赖的兄长。”愧疚自心尖蔓延,萧玹抬头看向唇角挤出笑意的朱允炆,声音如泉水般清冽:“允炆哥哥。”
朱允炆笑容中有了几分真意,邀请萧玹道:“难得今日天气晴朗,玹儿与我在御花园走走?我正好询问玉观音一事。”
未曾犹豫便见萧玹摇头:“方从南诏国赶回来便一刻不停进了宫觐见陛下,连日奔波有些乏了,改日定去府上叨扰,还请允炆哥哥见谅。”
酸楚溢满心尖依旧笑着点头,声音温和道:“既如此,玹儿且回去休息,改日于府上一叙。”萧玹点头,面对朱允炆拱手施礼之后方错身而过,自萧玹身上散发的淡淡冷香飘入心尖,朱允炆已是红了眼眶。
指挥佥事萧琅站在燕王府外,手按绣春刀而立,耳畔处传来马蹄作响之声,萧玹与前来传口谕的锦衣卫千户一前一后而至。
听了朱元璋口谕,萧琅挥手撤下在燕王府外的锦衣卫们,迎向萧玹道:“玹儿回来了,孤身前往异疆,虽知玹儿一生本领罕有人及,我也是心忧不已,如今总算是能得安稳。”
萧玹临走之时再三嘱咐过萧琅不可怠慢燕王府中人,燕王府上至燕王世子下至杂役这月余皆是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好在有萧琅的时时照应,府中并不缺任何物事,萧玹想要见朱玉英已是心急火燎,不得不按捺冲动:“有劳兄长牵挂,此行无凶无险,兄长放心。”
萧琅于锦衣卫中十数年何以看不出萧玹此刻淡淡焦急,笑着打趣道:“未曾料想,玹儿竟与永安郡主私交甚笃更甚于我这兄长。”
既然被萧琅看了出来,萧玹也不隐瞒笑着道:“不敢隐瞒兄长,我与永安郡主的确是坦诚相交。”看守燕王府的锦衣卫们已列队齐整,萧琅侧身让出身后府门笑道:“那便不打扰玹儿与永安郡主相会了。”
朱玉英身披雪白狐裘站立在凌落梅花之下,红色花瓣落在肩头,抬头看向空中飘零雪花,心心念念的只有她,一日繁覆一日,思念之时就连吸入的呼吸都带着苦涩,声音柔和如水喃喃道:“玹儿,何时归?”
轻轻叹息抬头间恰是见到方至院中的萧玹,颤抖的声音唤出在心底牵肠挂肚的名字:“玹儿!”说话间脚步轻快迎向萧玹,双臂伸出揽住萧玹纤细腰入怀,院中贴身伺候的婢女梅悦兰浅急忙低头,走出院外顺手关上院门。
熟悉冷香入鼻压抑多日的思念终是说出了口:“玹儿,想你之时,音不能成调,书无法入目,每一日皆是度日如年,那般难熬的滋味我不愿再忍受,只愿与你,生死不离!”
轻柔声音诉说的思念,每一字,每一句,击在萧玹最为柔软的心尖,在朱玉英怀中抬起了头,双手轻捧眼前玉颜,轻轻向前印上微凉唇瓣,声音颤抖道:“不见君形影,何曾有欢悦。”
浅浅轻吻已是恍惚迷离,伴随凌落花瓣。
☆、顺熹公主
南诏国老国主旧疾复发而亡,三日后,太子南宫雍继任国主之位,派出嫡亲幼妹顺熹公主南宫灵溪携带重礼前往应天皇城朝贺朱元璋,以表对上国臣服之心。
恰逢春节即至,应天城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为朱元璋贺寿的皇子皇孙们尚未离去,随着令皇亲贵族人心惶惶的玉观音结案,皇城中比往日更为热闹几分。
雪花已有停歇之势,碧蓝天空放晴洒下阳光日渐知暖,皇宫殿宇绵延金色琉璃瓦盖顶,南诏国新主登基便遣在南诏国中举足轻重的公主来贺,四海臣服的感觉让朱元璋近日来心情极好,萧玹身着飞鱼服恭恭敬敬跪在龙案前。
朱允炆身穿簇新储君蟒袍磨墨伺候朱元璋批阅奏折,闻听萧玹求见,朱元璋停下手中御笔看向萧玹,待萧玹一丝不苟的施了礼目光夹杂罕见暖意:“玹儿,起身吧。”
萧玹依旧跪在地上不敢直视朱元璋此刻目光低声道:“陛下,能够解开佛珠案,玉观音案,于我而言实属阴差阳错,而以女子之身立于朝廷是陛下偏爱,我自知无法胜任北镇抚司镇抚使一职,望陛下。”恩准辞官。
话还未毕拍案的声音传来,朱元璋不悦的声音打断了萧玹尚未说出口的字:“朕,信任于你,方会将此大任交予你,孝慈皇后自幼便教导于你,何为精忠报国!”
提及孝慈皇后,毕竟是孝慈皇后一心一意护在心上的孩儿,朱元璋的疾言厉色缓和了几分:“寻常女子如玹儿般年龄早已是为人妻为人母,莫非玹儿待谁动了情?想要长相厮守?若真是如此,朕也不得不准你辞官,喜结良缘。”
萧玹哪里敢言,此举正如朱元璋猜测般,她想要与朱玉英有更多时间长相厮守,而不是效忠朝廷让朱玉英担心她的周全。
朱允炆心头一沉,看向萧玹目光中有着探寻,究竟是何人如此幸运能够得玹儿垂青,萧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我只是年幼随舅父东奔西走,喜爱逍遥,并非如同陛下所言。”
朱元璋眼神饶有意味落在朱允炆以及萧玹身上,朱允炆自幼便爱黏着萧玹长大之后对萧玹也是百依百顺,眼眸之中有着精光闪烁心头一动,碍于许下过萧玹自主婚约之诺,试探道:“玹儿既无意中人,允炆宽厚仁和,可配玹儿?”
萧玹吓得一个激灵,未曾料不让辞官便罢了,如今皇上莫非还想乱点鸳鸯?朱允炆看清了萧玹清澈如掬一汪清泉黑眸中闪过的惊惧,心尖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走至萧玹身旁与萧玹并肩而跪:“皇爷爷,我与玹儿义结金兰,福祸与共,我待玹儿便如兄长般,并无男女之情。”
朱元璋顺口问问,两人皆言无此意也作罢了,令两人起身,锦衣卫指挥使高攀来报,顺熹公主半个时辰之后即至皇城,朱元璋思索片刻看向萧玹声音隐含威严:“顺熹公主远道而来,既对朕怀有敬畏之心,朕当是坦诚相待,萧玹听旨!”
见到萧玹单膝跪下拱手施礼,朱元璋方继续道:“便予你协助允炆款待顺熹公主,北镇抚司负责顺熹公主皇城安危。”
南鬼魅的名头可不是空穴来风,南宫灵溪一身武艺比之萧玹仅在伯仲之间,护佑南宫灵溪的安危萧玹并不觉是件难事,只是无法时刻陪在朱玉英身旁了,思及于此,萧玹柳叶般锋利的眉毛无奈轻蹙。
应天城外一里处修建在半山坡上的凉亭之中四面透风,催动萧玹飞鱼袍猎猎作响,站在身前的朱允炆柔和的声音淡淡飘来:“玹儿,当真未曾有心上人?”
萧玹思索片刻声音清冽道:“我有心上人,我愿与她,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义无反顾的话语让朱允炆想透了今日,萧玹的确是想要与心上人长相厮守而要辞官,吸入的冰冷空气平复心头沸腾痛楚淡淡道:“他日,只要是玹儿想要的,我会放你自由。”言毕,两人间只剩下沉默。
站在凉亭中能够远眺天际,一眼望去广袤无垠的天地尽在眼前,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见前方旌旗招展,金线镶边黑丝为底的旌旗招展,一面写着南诏国,一面写着顺熹公主,严整的军队押送数十箱金银珠宝而来,行至朱允炆身前停下,随着南宫灵溪来到朱允炆眼前,对着皇长孙弯腰盈盈施礼,身后南诏国的将士们均拱手施礼道:“拜见皇太孙。”
朱允炆急忙上前一步虚扶南宫灵溪:“顺熹公主快快轻起,公主远道而来,本宫心头不胜欣喜,本宫会替皇爷爷好生款待顺熹公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