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也只有你可以这般作弄我的面纱了。”
沈霜照听了脸颊泛红,语气又温柔许多:“我只是想好好瞧瞧你。”
陆清容目光温柔如水,弯起的红唇更是诱人,她虽不言语,却将自己的魅惑施展得淋漓尽致。沈霜照喉间一动,只觉口干舌燥,自己又被这眼前的妖精摄了心魄。
就在空气都变得黏腻暧昧之时,在暗处的幻红终究是受不了沈霜照如此“轻薄”她家小姐。
“都快下雨了,还走不走啊?!”
沈霜照一惊,显然忘了或者说根本没想到这里还有他人的存在。她从陆清容身前立刻退居到了她的身侧,倔强地扭着头不去看幻红。原来刚才幻红的出现就是为了引她来见陆清容。
幻红噘着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也不知沈霜照是有何本事,能将她家高高在上的主子“驯服”成现在这样好脾气。
“走吧。”陆清容整了整衣衫,随即向前走去。
沈霜照脸上泪迹未干,睫毛上沾了亮晶晶的泪珠,她捡起自己的剑收入剑鞘中,小跑着跟上陆清容。
陆清容蓦然驻足,回首望她,眼眸中唯有温婉与笑意。
沈霜照怔住,只觉得这回环诡异的巷子都可爱了起来。她走过去,握住那人的手,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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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处宅邸,幻红叩了叩门,开门的是麒麟。
几人入内,沈霜照只觉得当前的宅邸有些熟悉,直到她看见姜大人时才恍然大悟。
“姜……姜大人?”
姜大人以前也是水澜城的忠臣之一,早些年前,沈霜照常能见他在主殿与沈婉蓉议事;近些年倒是未见他了。向来应是他上了年纪,告老在家赋闲了。
“卑职见过少主。”
沈霜照以为她是向陆清容打招呼,又回过头去看陆清容。
陆清容扬首,看出她的意思,只道:“她是在向你行礼。”
“这……”沈霜照捏紧拳头,心中隐隐地不安起来。
“也罢,你随我来。”陆清容知道一时难以解释,便拉着她的手进了里边的一间房。
关上房门,沈霜照讷讷地站在门边。陆清容看着她,不由蹙了蹙眉:“过来。”
沈霜照欲言又止,幽黑的眸子只是沉静地望着陆清容。
“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陆清容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手指将她的几丝头发拨到而后,“告诉我。”
沈霜照倒不是闹别扭,只是心里被太多疑惑困住,直言道:“我虽不在乎你是仇家的女儿,可我也非什么善欺之人。你若是想与我城臣子暗中勾结,意图对水澜城的城民不利,我……”
陆清容停下动作,杏眸深不可测,连带着声音都凉薄了几分:“你要如何?”
“我……”沈霜照的指甲戳着掌心生疼,“我就杀了那些乱臣贼子!”
“那我呢?”陆清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像是在倾听一件颇为有趣的事,“霜儿要如何对我?”
门外天色越发昏暗,沈霜照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感到一股气息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陆清容吻住她的唇,小舌由浅入深,一点一点地侵入。
沈霜照受不了久违的亲密,仅是陆清容的一个吻就让她的身子都软了,步步后退,最后她的背抵着门,任由陆清容在她口中兴风作浪。
陆清容的吻时轻时重,拿捏得十分到位。沈霜照抱着她,身上的力气全被她夺了去,除了一味地接受与沉沦,她再也生不出一点要将陆清容推开的意念和力气。
屋外的大雨顷刻而至,偌大的雨声拍打着屋檐,也掩盖了房间里暧昧又缠绵的呻/吟声。
“唔……”沈霜照喘着气,说不出一个字。
陆清容的手如藤蔓一般缠上她的手臂,最后抓住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紧扣:“霜儿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沈霜照倚在她怀中,虽然力气尽失,可仍是认真地想了一下她的问题:“你若背弃我,我就将你关起来。”
“关起来?”陆清容只当她是开玩笑,又顺着她的话道,“可是要折磨我?”
“自然。”沈霜照与她四目相对,仿佛此刻陆清容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般,眼里冷漠到近乎绝情,“日日夜夜地折磨你。”
陆清容点点她的鼻尖:“只怕你舍不得。”
“莫要再做这种假设了。”沈霜照垂下眸,仅是试想了一下陆清容背弃她的情景,她就心如刀绞,又气又恨,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
房间内在此刻静默,唯有外边儿的雨声清晰可闻。
“好。”陆清容握紧她的手,“不让霜儿难过。我若是哪天得罪了你,你肆意惩罚我便是。”
沈霜照抬头,脸色恢复如常:“那你说,你与那姜大人,究竟是不是……”
陆清容放开她的手,转身独自向里面走去,声音很轻:“不是。他是我外公。”
“什么?”沈霜照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母亲原本是这水澜城的人,后来她与我父亲成了亲,就随他去了沙海。”陆清容平静地回答她,“之后三城分裂,自然而然便与这边的亲人断了联系。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勾结臣子乱你朝政。”
“那我再问你……”沈霜照坐到她面前,“你对我可是真心实意?还是说……”后面的话沈霜照没再说下去,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些天。
陆清容迎上她的目光,未有一丝逃避与狡猾的周旋,只道:“霜儿,我对你如何不是仅凭我的一面之词就能断定的。你有眼睛,你有耳朵,更重要的是你还有心。这些所感受到的东西远比我的一句话来得真实。这个问题,我想你比我更有权回答。”
☆、第94章 求证
她的脉脉深情,透过一句言语,透过一个温情的眼神便已传递得淋漓尽致。沈霜照比陆清容稍矮一些,她勾着陆清容的脖子,仰首望着她:“我不要自己做判断,我只信你说的。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陆清容粲然一笑:“霜儿这般信我,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好是坏,就要取决于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沈霜照抓着她的衣襟,不由紧张了起来。
“我知道你对我还心存疑虑,霜儿说说,你的心结在哪里?”
沈霜照想起在沙海的那晚,半夜自己爬到陆清容身上想去偷看她的脸,结果被她反压在身下剥去外衣看了背上的胎记。当时陆清容的言行过于怪异,如今想来倒是她知晓自己身世的意思。
“我问你,你可是一早就知晓我的身世?”
陆清容垂着头没有看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她的手指随意地拨弄着沈霜照垂下的发丝,轻声应道:“是……”
相较于她的漫不经心,沈霜照就紧张许多,追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的情报来源很多,霜儿若是有兴趣,我可以一点点地都告诉你。”
“算了。”沈霜照摇头,“陆姑娘向来神通广大,我就当与有荣焉吧。”
陆清容在她额上疼惜地落了一吻:“还有呢?”
“那时候你知道我的身世,却又不杀我,可是对我……另有所图?”这个疑问纠缠了沈霜照好几日,令她心神不定饱受折磨。
“这很重要吗?”陆清容的手绕到沈霜照的下巴上,然后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悠柔的眸光如暖意融融的春风吹皱了沈霜照的心湖。
沈霜照陷入她的柔情里,却仍道:“重要。”
“坦白说,那时候我还真没花什么心思对你另有所图。”陆清容眨了眨眼,不留痕迹地移开了视线,“当时我爹不在城中,我忙其他的事都来不及,哪有什么空对你挖空心思地榨取你的价值?你若硬说我有,不过就是在我闲暇之余,把你当作取乐的工具。因为那时的你,倔强又偏执,加之你在青城闹事,我又与你见过几次,觉得你真是有趣得紧。”
她说的话这番话有理有据,沈霜照相信得很:“那后来我回水澜城,你又来找我,又是为何?作为沙海的少主,你若是来水澜城,势必也要得到你爹的允许吧?”
陆清容用手梳理着她的发丝,道:“这个问题我记得霜儿先前问过,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
“是。因为你是陆清容,着实是……”沈霜照也不避讳。
“着实怎么样?”
“着实诡计多端,工于心计。”沈霜照说得眉飞色舞,眼里似乎颇有埋怨之势。
陆清容只是笑,外边儿大雨倾盆,她脸上倒是阳光明媚。
沈霜照抓住她的手:“不许笑了,你快回答我。”自己受着煎熬,她怎能笑得如此灿烂?
“好好好,我说便是。”陆清容反握住她的手,用手掌裹住她的手,“那次的确是我爹让我来水澜城办事,至于是什么事,我早前就告诉过你。霜儿可还记得?”
“杀我?”沈霜照当初只当她是和自己耍嘴皮子,难不成是真的?
“没错,我是来杀你的。我爹不许我对人动情动性,男子不行,你身为女子又是沈婉蓉的女儿——就更不行了。所以,他让我杀了你。唯有你死,才能了断我的情愫,让我断了念头。”
沈霜照将额头贴在她脸上,亲昵得不得了:“可是你没有,甚至……甚至还勾引我。陆清容,你的手段我真真是一点儿都比不上。”
“是你自己意志力不坚定,落入我的陷阱岂能怪我手段高明?”陆清容的手从她的腰际缓缓向上移动,撩拨得沈霜照心猿意马。
“还有其他吗?你没有杀我,你爹难道不生气?”
陆清容闭着眼,抱着她,聆听着屋外的落雨声:“他可生气了,后悔当初在沙海没杀了你。总之你放心,我爹不图吞并疆土,他想要的,绝非滔天的权势。我随踢他办事,可自从认识你以来,并未做什么危害水澜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