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个月后也无妨。”初九笑吟吟地回答道。“三个月后，段二爷什么伤都养好了，还可以趁机练练剑术或者刀法呢。”
“你——”段守阳指着初九，面色一拧，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别开眼看着那低着头站立的段玉清，问道，“清儿，你怎么跑到了这里来？你大哥说你中毒被人给挟持走，四下派人寻找你。你大哥的手指还被仇家给削断了一根，你难道不知道么？”段守阳瞧着段玉清，自家的女儿一贯听话，从来不跟人胡闹，他带着殷切的目光望着段玉清，似是希望从她的口中说出一些不利于初九她们的话语来，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清儿你说，是谁抓走你的，爹爹和你童叔叔都在这云渺宗，会帮你做主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挟持我的，我醒来的时候便被巫姑娘给救了，她清了我身上的毒。至于来到云渺峰，也是我求她带我来的。”段玉清抬头，小声地回答道，“大哥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被别人打伤了呢？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闯进我段阳山庄打人？”
“清儿你不知道？”段守阳皱着眉问道。
“怎么，段庄主难道以为自己的女儿和外人勾结，伤害自己的亲人？若是跟着一个郎君跑了，做出这种事情还可以想象。不过段庄主在此时提出来，难道认为我巫某人是个凶手不成？”巫玄黄挡在了段玉清面前笑说道。
这一日段守阳接连被江湖中的后辈驳了面子，已经是不悦至极。这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不知是何门何派，就连她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没有听说过。段守阳也顾不得周边围看的人，伸手就想把她背后的段玉清给带出来。如果段玉清是自愿上这云渺峰来的，她没有来找山庄的弟子，一来是怕自己发现，二来恐怕是她不愿意跟着山庄走，此番看来，只可能是后者了。这么一想，段守阳面上的怒气便压不住了。
巫玄黄身形丝毫未动，她只是将手中的竹笛转了一圈，看似是轻轻地拨开了段守阳伸过来的手。可是只有段守阳才能够明白自己心中的惊恐与愤怒，他伸出的那一掌其实是带有内劲的，被那竹笛一拨，他顿时觉得一只手臂上犹如压着大山一般沉重。“段庄主，如果你想让你女儿活命的话，就把她交给我吧。”巫玄黄淡笑着说道，在众人以为她是借机威胁的时候，又听见了她的声音响了起来，“段姑娘身上积留的毒素还没有完全的清去，我想凌剑宫的童少宫主不会愿意迎娶一个病痨子的，对么？”
童炜早就跟着他的父亲走过来的，他的目光贼溜溜的，一下子落在了常见离的脸上，一下子又凝着初九，那巫玄黄他是没有胆量去招惹了，心思正飞扬间，冷不丁听到有人提起了自己的名字，他忙不迭地点点头。
“回去。”段守阳阴沉着一张脸，大声地呵斥道。他不能够在这儿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动手，自己落了面子那就糟糕了。段玉清跟着她好一段时间，想来会知道一些事情，只能够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再问问了，此时就由她们去吧。段守阳拂袖离开了，段阳山庄的人自然不会停留。凌剑宫的宫主童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们几眼，也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离去了。
“我身上积留着毒素没有清完是真的么？”等到了人走光了，段玉清才从巫玄黄的身后走了出来，平静地问道。
“你最近感觉到了异样了么？你可觉得有什么不舒适之处了么？”巫玄黄白了她一眼，问道。
“我分不清你是不是在说谎。”段玉清的眉头拧了拧，说道。
“段大小姐说起谎，不也是顺手拈来？”巫玄黄挑眉一笑，道，“你为何不肯跟你爹走？难道你还想从我这儿打探到一些消息来？”
“她恐怕是不想嫁人。”常见离悠悠地插了一句。她可是看得仔细，在那童家的公子靠近时候，段玉清满脸的嫌恶。“不过阿黄，这不是正得你意？你可以带着段小姐远走高飞，私奔到天涯海角。”
“你胡说些什么呢？”巫玄黄啐了一口，道，“你还是带着你家的小九儿好好熟悉剑法吧，三日后比试能不能赢是个问题。”
“怎么？你觉得九儿不能赢么？”常见离笑说道，“你竹笛往段守阳手腕上的那一下，他的手臂恐怕得麻上一段时间吧？再者，段守阳是个惜命的人，小九儿讨厌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了。”
“常姑娘，我不明白你与我段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段玉清听得常见离这般议论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有几分不悦的，她的想法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而常见离只是懒懒的睨了一眼，连回答的欲望都没有。
她常见离与巫玄黄熟识，可是与段玉清则是不然。倒是初九不忍心看到段玉清这样子，回答道：“我们与段家没有仇恨，只是与段守阳有仇。他为老不尊，妄图占据不属于他的东西。段小姐，你可以劝劝你爹爹，不要对别人的东西起心思，收收他的那份贪婪，也许武学还能够精进。”
“什么东西？”段玉清一呆，问道。
“河洛……”初九没有说完，就被常见离猛地往后一扯，她的话语顿住了，眸子中带着几分茫然的望着常见离。
“我知道了。”段玉清叹了一口气，朝着初九拱了拱手，转身就离去了。
“你干嘛不让我说啊？你看她都说她知道了。”初九瞧着段玉清离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不知道吗？段玉清是段守阳的女儿。”常见离叹了一口气，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她说的知道，是指明白你跟段守阳结仇了。至于河洛剑谱，可能是段守阳没有告诉她，可能是她装着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消息都不能够从你的口中说出的，你懂了么？”
“好吧。”初九点点头，“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不该是这么愚钝的人啊。”常见离瞧着初九那双澄澈的眸子，忽地想起了初见时候的那份萧瑟与沧桑来，那不像是装出来的，不是历经世事的人不可能会有那样子的眼神。可是后来呢，初九说她痴傻也不像，说她精明，更加不可能。她都要觉得初九的体内藏着另一个灵魂了。
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出来。原来这巫玄黄一直站在了这儿，倒是被常见离二人给忽视了，等到她的叹息声传过来，这两人才紧盯着她，挑眉似在问有什么事情。
“没事。”巫玄黄仰头一笑，向前走了好几步，又回头道，“见离啊，我觉得你完了。”
☆、014
不管是对段守阳的武功或是人品，初九都很不屑，常见离亦然。只不过在面对段守阳的女儿时候，常见离免不了会摆出坏脸色，也只有初九这般心思纯正之人，才会对她不设任何防备。常见离疑心病颇重，纵使是巫玄黄，她亦不会轻易地吐露自己的心事，可是对着初九的时候，这些防备之举不由得的卸了下去。青城派的人早早就下山去了，也不知道是那掌门丢了面子还是因为宁致的问题，旁边的屋子一下子空了。
“你有把握对付段守阳么？”常见离推开了黏在了自己身上的初九，正色道。
“有的。”初九点点头，颇为自信。
“跟段守阳比试的时候，你不要被他哄骗了，不管他是不是赤手空拳，你都要使剑，明白么？”常见离叮嘱道，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似是变成了那些个丫鬟嬷嬷，操心着初九的事情，满怀担忧。
“我像是那般愚钝的人么？岂会轻而易举的受骗？”初九哼了一声，很不在意地说道，“再说了，你在一边提点着我还怕什么？如果我输了，你自己上台子去挑战段守阳嘛，你不想当武林盟主，那就把珠子拿走，武林盟主谁爱当谁当咯。”
“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常见离伸出手指在初九的额头弹了一下，好笑地说道，“你还是不懂事啊。”
初九一把抓住了常见离的手，十指交叉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往复间，她像是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她朝着常见离身侧靠近了些，嗅着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清香，心中被一股满足的情绪充斥着。她开了口，声音有些散漫：“拿到了含光珠，我们要去哪里呀？”
“是我，不是我们。”常见离纠正道。
初九的手顿时收紧，拉着常见离往自己的怀中带过来，她的眸子睁得大大的，里头盛满了惊愕与失措：“你要丢下我？”她的声音蓦地拔高了。
常见离半个身子压住初九，这样子的姿态让她有些别扭，她试着收回自己的手，可是被初九紧紧地握住，那强大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她垂下了眼睫，忽视了心头的那一抹怅然失措的情绪。她一直没有跟初九提起，但不代表着，就没有分离了，她始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初九与别人或许有些不同，但是最终她还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这样子想着，她开口说道：“你原本来江湖上做什么呢？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四处戏耍，以你的功夫不会轻易地被人给欺负了去。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够与你一道了。”她说完微微的抬头，却瞧见了一双眸子，水光盈盈，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此时的初九，就像是一个即将被人抛弃的无助的孩子。
“你带着我，我可以保护你的。”初九深呼吸一口气，可怜巴巴的望着常见离，“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去屠龙，我可以帮助你的呀，阿离，带上我好不好？”在初九的记忆中，还存着上次提到屠龙时候常见离带给她的惊悸，那时候的常见离想要掐死她，可现在呢？她又怎么想？初九一点儿都不想管了，她只想让常见离同意带着自己走。她怕是依赖上常见离了，重回一个人的滋味一点儿都不好受。
常见离愣了许久，才说道：“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使命。”
初九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了，她紧握着常见离的手也松了下来，改作轻轻地环上了她的腰。她的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常见离不要她了，她也要悄悄地跟着，江湖这么危险，阿离的仇人这么多，遇到了危险没有人帮衬，那该怎么办？可是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小委屈。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寂静。
初九松手起身，不情不愿地开了门。是一个云渺宗那个叫做水湛的人，他看见了初九也只是微微一笑，目光朝着屋子中探去，似是在寻找些什么。
“你看什么？”初九不爽快地问道，堵在了门前，也不将人给邀请进去。
“常见离常姑娘在么？”水湛沉声问道。
“何事？”初九还没来得及说出不在二字，常见离已经走了出来。
初九的眼神就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带着杀气与寒意。水湛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的敌意，心中带着几分莫名，他这样身份也不好跟小女孩计较太多。他的目光落在了常见离的身上，道：“常姑娘，我们宗主请你前去。”
“好。”常见离原本就想着寻个机会去看看那云御寇，此时他派人邀请正合她意，她这么一点头，倒让原本不快的初九面色更是阴沉。
“这时候？云老爷子不用养伤？孤男寡女处于一室合适么？作为一派的掌门人，不知道避嫌二字怎么写么？”初九冷笑一声，从一头雾水的水湛身上又转到了常见离脸上，噼里啪啦便开始说教，“你这是打算跟她一起去么？你不是跟我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么？要是那云御寇故意把你骗走联合那些伪君子来对付你呢？要是他跟别的人串通好了，把你引开，施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来害我呢？要是云老宗主觊觎你的美色，想要走邪道练什么双修的秘籍呢？你怎么……”
初九越说越离谱，这水湛面上可就挂不住了，字字句句皆是怀疑他云渺宗用心险恶，水湛摸了摸鼻子，无奈一笑道：“初九姑娘，你也一道过来吧。”
“哼。”初九冷哼了一声，拉着常见离抬头挺胸的向前方走去。
在云御寇说出屠龙谷三个字的时候，常见离就怀疑他知道些什么了，尤其他还过问自己娘亲的状况，难道他和娘亲是旧识？娘亲被囚禁在了灵冢里面将近二十年了啊，自己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过云御寇这个人来。比起初九轻快的步子，常见离整个人显得沉重多了。
走了大约一刻钟，可终于到了云御寇所在的地方，那里侍奉的弟子瞧见了水湛之后，立马又退到了边上去。云御寇原本是叫常见离一人前来的，带着初九也是水湛迫不得已之举，眼见着到了地方，水湛含笑道：“初九姑娘，这边来，在今日看了这番比试后，我们云渺五子也想要与你切磋切磋。”初九看了看水湛，又看了看常见离，似乎察觉到了常见离的一些心思，她最终点点头跟着水湛离开了。
空空荡荡的大殿，出了供奉着云渺宗老祖的神像外，便只有几根雕龙镂凤的柱子。那些柱子上头有着深深浅浅的剑痕，恐怕是云御寇练剑的时候遗留下来。沉稳的脚步声在大殿中回荡，常见离打量了周边的环境后，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那蒲团上盘坐着的老人。
“好孩子，你终于来了。”云御寇眼中含着慈爱的笑。
“不知云宗主叫我前来，有何事吩咐？”常见离淡淡的应了一声。
“像，真像啊。”云御寇叹声道，似是透过常见离在怀念一个人。“当初一别，已经二十多年了，那丫头不知如今怎么样了。你的娘亲是叫做常笑吧？老朽应该没有认错人吧？她当年闯江湖的时候也像你这么功夫了得啊。”
“你认识我娘亲？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你？”常见离眉头一皱，问道。常笑确实是她娘亲的名讳，江湖上竟然还会有人晓得？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从没有离开过屠龙谷，就像师父所说的那样。可是娘亲没有离开屠龙谷，那又是犯了什么事情被关押在了灵冢中呢？那时候师父没有给自己答案，现在看来，是师父说谎了？还是这云御寇在胡说八道？
常见离的眼神中有深深的防备，云御寇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可能是忘记了吧，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初她闯入了我云渺峰，还从我们这儿悟出了些许剑意来。她的天资聪颖，我当初是想将她收为关门弟子的，可惜啊……她在江湖上还没有闯荡出名声就销声匿迹了。”
“屠龙谷的事情也是我娘亲告诉你的？”对于云御寇的话语，常见离是半信半疑的，她问道，“我娘闯江湖时候，我师父九玄呢？他难道也不知道这事情么？他说我娘亲从来没有出谷。”
“九玄？”云御寇微微一愣，眸中泛过了一抹复杂的神情来。他望着常见离，叹了一口气，似是不想再隐瞒什么了。“其实我不只是知道屠龙谷，我还知道巫门的少主也在我云渺峰中。”
“你是什么人？”常见离听了这话一惊，呵斥道。
“自然是与你们一般。”云御寇说道，“出了屠龙谷、巫门，这世上还有第三个上古遗传下来的门派，老朽就是这一代的传人。”
☆、015
常见离从那大殿中走出来的时候，面色阴沉的犹如暴风雨将要来临。从来没有听师父提起过云渺宗，是因为师父不知还是刻意的隐瞒？她一直以为上古遗传下来的门派如今仅剩屠龙谷与巫门了。这云渺宗当真隐藏的好，以出世之姿，在江湖中大显威名。可是云御寇他知道人龙之战，知道屠龙谷，可为什么不知道含光珠的效用？还是伪装的不知？
初九倚靠在了门前的柱子上打着盹，听到了脚步声传出浑身一激灵，含着欣喜的目光投向了常见离。只可惜常见离心事沉沉，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初九心中升起了一股子失望来，她能够辨别出常见离的足音，可是常见离却总是无视她这么大一个身影。“喂——”她跳到了常见离的面前，猛然间一缕刀光，削落了她的发丝。初九怔怔地望着常见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抱歉，我——”常见离收回了刀，那些游离的神思也逐渐地回笼了。她看着初九的神情，心中产生了些许的小愧疚。她弯下腰将那缕发丝捡了起来卷在了左手手指上，右手则是去拉初九那略显得冰凉的手。“我们回去再说。”
初九点点头，脸上绽出了一抹略牵强的笑容来，她不知道云御寇跟常见离说了什么，才让她变成现在这种恍惚的样子，她看着常见离，觉得自己心中有着一丝丝的痛意，对于云渺宗与那云御寇，她是彻底地记恨上了。一路上常见离始终沉着脸，一丝笑意都没有。初九心中忐忑，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那水湛将我带去他们云渺五子练剑的地方了，你知道吗？那云渺宗创了一个剑阵，叫做五行七剑阵，他们很是得意，要来挑战我，可是那什么破剑阵被我一招就破了。五行是说剑阵变化相生相克，七剑嘛，他们只有五个人，最需要防的就是那似有似无的两剑，这剑阵还是太简单了，不对，是他们实力太弱了，要是让出剑够快的五个人，还剑阵绝对会变成天罗地网，将人封死在了剑招中。”原本初九是不想提这云渺宗的人的，可是瞧着常见离的神情，似乎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只能挑着那云渺宗之人的丑态，看她能不能快乐些。
“那剩下的两剑是从哪儿出来的？”常见离已经暂时将云御寇给抛在了脑后了，原本还在纳闷那叽叽喳喳的小九儿今番怎么不说了，便听见她的话语传来。水湛把她引走并不是存心比剑的，只是怕她打扰到云御寇与自己的谈话吧。今天在台上，与初九过招的人，在云渺宗弟子眼中，想必也是不入眼的，他们欣赏初九的剑法，可并不认为她能够胜过他们的五子剑阵。如今吃了一个亏，看他们敢不敢小瞧小九儿了。
初九低头看着自己与常见离十指相交，原本的情绪便作烟消云散了。阿离应话了，说明她的心思放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了。初九喜滋滋的，倒不是因为胜了云渺五子。她轻快地应道：“五行相生相克，死地即是生处，那两剑就是从死处生出的。一般的人破五行阵，肯定会从那相克的地方入手，借水打火，借火打金……可就是在这等水火交融处，会生出一剑来。我看这五人功力参差不齐，要发出七剑的话，那多余的两剑一定是内力深厚的人发出的，所以我只打其中弱的三人，将他们的相生相克之循环给破了，让那两剑没有发出的机会。不过那五行阵变化多端，不只是七剑，可惜云渺五子的功力不够。”
“也就是说这五行七剑阵换成了顶尖的高手，威力会难以想象？”常见离问道。
“是的。”初九点点头，又道，“现在的云渺五子太弱了，我也不觉得他们有增进的机会了。”
“呵。”常见离无奈地一摇头，说道，“这云渺五子放在江湖上，哪一个不是让人谈之色变的大人物，到了你眼中，他们就弱的不堪一击了啊。”
“那是因为境界有别呀。”初九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参破天道了？”常见离一挑眉，问道。
“那还没有啦。”初九的眉间带着几缕的小得意，“我才到了圣境，可是这没有什么用，我照样被段阳山庄的人暗算受了伤。”说到了后头，眉眼耷拉了下来，语气中更是暗含几分小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