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数:“已经在和乌干达政府交涉,最晚明天能抵达。”
周浦深:“最迟今晚,加快速度。”
凌数:“是。”
周浦深:“我的血液分析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如果他自带抗体,那么给苏叶输入他的血清,就很有可能让她好起来。
研究院皱着眉,“先生,这种办法目前没有实验证明一定有效,我们无法确定是否真的具备免疫力,也无法得知能否免疫其他型的埃博拉病毒,输入血清有许多副作用,一旦不管用,就会有生命危险……”
学者也说:“目前最保险的治疗,就是高质量的医疗护理,埃博拉在非洲猖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卫生医疗水平低,如果换作在欧美国家,相信致死率会大大降低。”
研究员表示同意,“况且现在,苏小姐体内,CD4和CD8淋巴细胞数量不少,说明她的自身的免疫功能比较强,通过有效医疗护理治愈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周浦深面色沉静,突然话锋一转:“最彻底的传染方式是什么?”
研究员:“黏膜。”
黏膜……
口腔、呼吸道以及生殖器官分泌黏液的薄膜。
难怪,她用尽全力也要守住牙关,紧紧抿着唇,不断吞咽口水不允许他入侵。
他看着病床上的苏叶,问:“她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回答:“四小时,但是按照苏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说,我们会按时进行补液。”
周浦深说:“把她转移到南面的房间去。”
“先生!”凌数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不可以的先生,或许,或许那名女佣,可以用来做实验!”
“住口!”周浦深呵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凌数不管不顾,“女佣已经快不行了,她无论是精神还是生理都极其脆弱,她甚至等不到乌干达的血清!”
周浦深在想尽办法感染上,既然直接接触没有感染,他竟然想要通过性行为,接触黏膜来彻底被感染,他想要做苏叶的试验品,替她实验血清!
凌数跟了他那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周浦深。
周浦深盯着他,说:“用女佣,她醒来会自责难过。”
凌数瞪大了眼,他活了那么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满室寂然。
夕阳挥洒最后的余光在撒哈拉,天都被映衬成了橙红色,沙漠恢弘辽远,没有边际,凌数站在实验室顶层,看着楼下,沙漠泳池边,是巨大的遮阳伞。
伞下,周浦深拥着沉睡不醒的苏叶,感受她滚烫的体温。
蓝天被繁星取代,沙漠的夜晚,旷野无风。苏叶输了一下午的液,体温稍稍下降,脸色却依旧蜡黄,脸颊甚至在短时间内长出了雀斑。
她从周浦深的怀抱中醒来。
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赶忙退开了些,“你怎么,”话没说完赶紧捂住嘴,转过头说,“这是哪里,你怎么还在我这里!”
周浦深掰过她的肩,“明天你就会好的,我也一样,我们在实验室,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放轻松。”
“我应该在隔离病房里!”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样,柔软清凉的音色不再,苍老嘶哑如同野鸦。
周浦深转过她的身子,“没有人能隔离你,你看,我在这里,头顶天,脚立地,陪你,我刚刚看过夕阳西下,你现在可以看看繁星苍穹。”
苏叶发现,身下柔软,却不是床,是细软的沙土,铺着柔软的毯子,身边是泛着微光的蓝色游泳池,放眼望去,远处的高大沙丘投着暗影如鬼如魅,与繁星接壤别有意境,夜空如同画框,包裹着银灰色的行星带。
这是她健健康康的时候,也不曾见过的景色。他们像是度蜜月的爱侣,而不是游走在地狱人间边界的将死之人。
她身边这个人……
苏叶转过头来,吞咽下涌上来的酸涩感,“我亏欠你,大概已经没有机会偿还,但我还是求你,你离开我好不好,我会,很丑。”
周浦深捧着她的脸,说:“不,繁星都不及你美丽,”
俗气的赞美,敌过万千情话,苏叶的眼泪奔涌,不自禁。
他趁着她疏忽,猛地吻住她,舌尖像是要探进喉咙里,用力汲取她的唾液,苏叶已经没有气力,徒劳地推桑恳求。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穹顶之下退去衣衫,水乳交融至死方休。
第59章 Chapter 59
周浦深凶猛地啃舐她,她的唇瓣,不似原先弹软,咬下去,青白的痕迹久久不退,像团死肉。他含了很久,才恢复血色。
她的手攥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不让他脱,但哪里抵得过他,衣料从手里抽去,病服被撕裂,她猛地别过头嘶喊,“走开!”
她野鸦般的声音、蜡黄又干瘪的肉体,如今都是最管用的下火剂。男人的生理,终究还是会被视觉听觉触觉所控制,他的欲望,没有来处,他不过强求自己奋起。
而苏叶失策了,周浦深软硬兼施,技巧无所不用。
有某一个瞬间,她感受到血液往下身奔腾而去,她脑海里,却是病毒叫嚣的声音,它们跟她的热情,齐头并进。
她已经控制不住奔涌的眼泪,淌满了脸颊,濡湿感钻入耳蜗,她猛地睁开呀,用最后的力气,抬起腿踢他,“我真的求你……”
她已经祸害了一个花季少女,如果加上他,她恐怕死了也不得瞑目。
他攻势强劲,她一抬腿他大掌一压就控制住了。
她的腿被甩到他肩上,他埋头,手还紧紧攥着她的,不容反抗。
她始终睁着眼,能看见穹顶繁星,能看见他匍匐的黑色脑袋。
突然眼睛被盖住了,周浦深身子往上,抬起头,擦着她的眼泪,看她猩红的眼睛,眼神笔直,“牡丹花下死,是我心甘情愿。”
苏叶的泪水止不住,额头,后背,大颗大颗如同水珠,颗粒丝毫不亚于眼泪,她的病情在反复,病毒在侵蚀她已形同枯尸的躯壳。
她注视他精壮的胸肌,想到它某一天爬满黑色斑点,心痛到窒息。
而周浦深在这一刻,占有了她。
她脸上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汗,后背已经甚至已经把毯子浸湿。
“反正已经来不及,哪怕最后一次。”她瘫软趴在他胸怀,听他在耳边说,“我觉得值的话,你凭什么剥夺我,最后拥有你的权利。”
苏叶身体机能受损,脑子却清楚明白,他在做什么。
他不是贪恋这一次,他是用命在水乳交融。
最后的时刻,他在耳边说:“苏叶,我们还有很多个半年要一起度过,相信我!”
他记得,今天,是半年纪念日。
她难听的呻吟声,他低沉的闷哼声,在风声里交织,宛如绝唱。
他缓缓翻身把她放好,苏叶的视线,穿过他湿漉漉的发端,落在远处。
眼界里,银灰色的行星带转着圈,星星好像落下来了,流淌在寂静的旷野里。突然来了风,边上泳池泛起水波,映衬在他小麦色的肌理上,他彷若天神。
苏叶身体的高温,让她晕厥过去了。
周浦深守了她一会儿,被叫去消毒,抽血化验。
凌数呆坐在一旁,已经不吭声了,刚才他躺在楼顶上,听周浦深的低吼声,苏叶的哭声,不断咽下酸涩感,眼泪还是奔涌而出,七尺男人,刀光剑影都不曾让他落泪。
在沙漠的黑夜里,感受繁星景致,却像被魔鬼揪住了扔在了绝地,眼睁睁看死神步步紧逼。
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感受。
周浦深出了房间,穿上隔离服,神色如常,沉稳说:“她的体温反复,要控制住了。”又问:“乌干达的人到了没有?”
凌数站起来,恢复那个精明的助理角色,“刚从达尔贝达起飞,两小时到达。”
“公司内部安排好了吗?”他没有忘记,RC同样是他的牵挂。
凌数:“已经放假,都安排好安全的住处,不允许外出。”
“方智呢?”
凌数:“还是老样子,目前没检测出病毒,应该没事。”
“那个女佣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她自我生存意志太弱,一直在恶化,难以控制,已经是,后期了。”
“好好护理,能拖就拖。”周浦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