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听一直伸着地手立马往自己这边缩了缩,“那好,这钱我们就收下了。严小姐你要是有事的话,便直接叫我们兄弟两就是了。”李谷跟着应声虫似的,嗯个不停。
严颂秋将钱袋子往空中一甩,然后又利落的接住,挺着小胸膛自信地说道,“明天我还需要你们继续去学院的门口卖枕头,不过这次你们去早点,趁着那些给学子送饭的小姐夫人都还在的时候就去。那个醒枕咱们说卖五十个就卖五十个,第三天还是没卖完的话就直接找一个你们看着顺眼儿的人送了,别留着。”
崔顺和李谷一听马上又燃起了斗志,都握紧了拳头回道,“诶,我们明天一定会卖的更多的。”
小老板严颂秋一看他们这精气神十足的样子,很是欣慰,就想着伸出手去拍拍他们的肩。
站在她身后的云婆婆看她又想动手动脚,连忙咳了一声。严颂秋这才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只得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手给折了回来,打了一个响指。
“这就对了,少(sao)年们,怀挺!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 茶壶终于考完了,明天回家要坐一个下午的车。
湿胸给我来一打传送符,我要直接传送到我家。。。。。
☆、第21章
虽然赚来的钱还没有那天花出去的多,但是也着实让严颂秋开心了一阵子。
她挥舞着装着银块儿的荷包不停地在云婆婆跟前转悠。像一株欢快的水草一样,摇摆个不停。
“婆婆,你看,我赚到钱了。”严颂秋神情间的满足,让云婆婆都不由得会心一笑,“是,颂秋赚钱了,还赚了不少呢。”
和严颂秋住久了,云婆婆越发的觉得,严颂秋就是那长不大的小奶猫,你必须不时地表扬她替她挠挠小下巴,她才会眯着眼睛显露出自己乖顺的一面。如果你要跟她反着来,她必定会龇着牙炸出一个毛团子。
果然,一听到云婆婆赞同的话,严颂秋的猫儿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了。兴奋地说道,“嬷嬷,那我们再做一些吧,趁着那些人的热乎劲儿没过,咱们狠狠的赚上一笔。”
这会云婆婆又有些犹豫,“这枕头的难度不大,应该过不了几天就有人跟风做了,到时候那个价钱可是卖不了这么高的。”云婆婆提醒道。
严颂秋早就将这事儿想到了,虽然她没有出去工作,但是也是知道山寨乃□□人民之特长,。她这次要做的不是药枕也不是那个警枕,而是身后老中青三代欢喜的——U形枕。
虽然对现代人来说是那个年龄层的人都可以用的,但是在这个地方可行不通。
小孩每天要上学堂的,学堂里可不许枕这个,而那些千金小姐更是恪守仪礼,不敢有半点惫懒,哪里需要这个枕头呀。只有那些老太君,老夫人什么的才最需要。
严颂秋跟云婆婆说了说自己的想法,云婆婆脑中的物体按着严颂秋所描述的慢慢形成,觉得这东西比那养生枕和醒枕还新鲜有趣。
最后两人一致觉得,这东西要做得更精致些,才不会浪费这个好点子。严颂秋顿了顿,决定将此事先缓一缓,用慢工来养细活。
荞麦芯儿的养生枕还得继续做,但是却不能再那么简单了。严颂秋上高中的时候是个妥妥的伪文青,也跟着一些大触学了一段时间,画画什么的也算是手到擒来。
于是严颂秋搜罗着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图样,全部都画了下来,再由云婆婆挑选合适简单的绣在上面。
这样一来活儿可就复杂了不少,不过幸好不是云婆婆一人赶工了。戚云彩做好了自家的活儿也会来帮忙。
戚云彩活做的慢,但是新学者对自己要求得更细致和完美,导致她做的枕头比云婆婆做出来的更结实精巧一些。
偏严颂秋一个人还在边上口沫横飞,说这说那的。表示自己对戚同学的未来格外看好,对于云同志消极怠工的行为不予鼓励。云婆婆手指上下翻飞,一双四周布满皱纹,却仍然明亮的眼睛抬了起来。
“颂秋,倒是婆婆疏忽了。你有学针线手艺这份儿心是好事,这样吧,明天婆婆就抽时间教教你,绝对包教包会。”
严颂秋脸色一变,好像碰上了什么十分惊悚地东西似的,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不了,不了,教我实在浪费时间,崔顺和李谷那儿的枕头可要卖完了。”
云婆婆哪里能放过她呀,一本正经地说着,“哪里是浪费时间呀,如果把你教会了,我们可不是多一个人做枕头了吗?你不是常说,要放长线才能吊大鱼吗?”
严颂秋都要哭了,“婆婆,你可要放过我。我这十根指头跟棒槌似的,哪里学得来这些呀。”
“我去琢磨琢磨新枕头。”然后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在戚云彩心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严颂秋终于也被云婆婆降服了。看她吓成那个样子,戚云彩只想说:
喜闻乐见,喜闻乐见。
经此一事,严颂秋再也不敢在云婆婆和戚云彩做枕头的时候去骚扰她们了。现在她正一心一意得扑在了新产品的研究与开发之中。前几日崔顺他们就说,学院那边已经有些摊子跟着在卖那些东西了,她不能再拖这去了。
前世她特别喜欢搜集一些边纹,有些清新活泼,有些持重沉稳,还有的富贵吉祥。严颂秋拿着小豪细细地将那些边纹从脑海中拓了出来。
她准备让云婆婆将这些边纹都绣在枕头上,U形枕的材料也已经找好了。
说起来,这还是小豆子的功劳呢。让一次李峰给了这次不要的荞麦给她,他说什么都不要钱。
次次白拿东西,严颂秋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就让崔顺他们顺路到药房里买了一些决明子,给小豆子做了一个小小的决明子枕头。
小豆子喜欢得每天都要枕着它才能睡着呢。这样还不算,她还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幸好云婆婆把枕头做得小,不然的话,一个小豆丁拖着一个此她还大的枕头,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后来小豆子把枕头带到了她大舅家,她舅妈嫌枕头不够软乎,怕伤到小孩子的骨头,特地给枕头拆开又塞了一些软芯儿进去。
小豆子回来后严颂秋一看这不是很好的枕芯儿材料吗?刚好戚云彩偏过头来一看,“哟,这不是茶绒花吗?”
严颂秋连忙抓.住戚云彩将这个不知名的填充物给问清楚了。
原来这东西她们北山上也有,它的母株叫泡茶树,叶子的背面有白色的绒毛。每年春天,泡茶树的枝头就会开满毛茸茸的茶绒花。有些家贫的婆娘会趁着它开得最盛的时间将它摘下来,然后晒干后撕碎塞进被子里,当棉花使。
这东西很蓬松,很透气,却一点都不保暖。但是用来做枕头芯里的软体简直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
现在的正是茶绒花盛开的时候,可是太阳不够大,茶绒不能够马上就做成。没办法,严颂秋又只得和戚云彩一起去村子里买。
还好村里的孩子多,因着好玩,去年春天去摘了很多晒干了存在家里呢。严颂秋两人直接拿着大麻袋去问那些孩子,只要几个铜板那些孩子就乐意拿大堆茶绒来换。
严颂秋和戚云彩扛了很多回来,然后马不停蹄地做出了第一批U形枕。而且为了好叫,云婆婆给它起了一个很有范的名字——宝颈枕。
宝颈枕一上市就引起了一些老顾客的抢购,在这个以孝为先的这种枕头的确很吃香。没多久,严颂秋就挣了一个盆满钵满。
但是问题也随之出来了。崔顺和李谷那天竟和人在街上吵起来了。
原来,学院一街之隔的白莲巷有一个成衣铺子,老板姓王名连平,是县太爷夫人的远房亲戚。看见崔顺和李谷的生意好,又观两人只是无钱无势的少年,就起了霸占这桩生意的心。想以五十文一个枕头的价钱买断严颂秋的枕头呀,这摊子虽然不是崔顺和李谷两人的,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个价钱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于是便回绝了,没想到那王连平却不肯放手。
整天让他家的店小二去崔顺和李谷的摊子那儿去叫骂,整得原本热闹的摊子一下子变得冷清得连和苍蝇儿都不往这边飞。
李谷去找管理这片坊市的市长,想让他将王连平嚣张的气势压上一压。可是没想到那肥头大耳的市长收了他们的酒,却不肯来一趟,只说,“那王老板是县太爷夫人的亲戚,平常人最好不要惹他们,我都惹不起。不过看你们这么知礼的份儿上,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就把那枕头全部卖给他们吧,也算结个善缘。以后呀,就不要在这片儿地方卖东西了。”
这话一出口,把崔顺气得脸都白了,李谷的拳头都握紧了,想一个冲拳,直接把那市长打得脸都开花,把那市长赫得往后面直退。还好崔顺压制住了他,喃喃地说,“我们走吧。”
李谷还想争辩几句,崔顺哪里还敢让他去惹事呀,直接将他拖走了。
在崔顺的主张下,两人提前收摊回了村里,想让严颂秋拿主意。
云婆婆听闻这事儿和胡夫人沾上了边,又想起了她被拒之门外那事儿,神色暗淡地回了屋子。
严颂秋倒是早就有了准备,安抚两个心有余悸的少年,“你们不要这样担心,跟着我一定有肉吃的。那个摊子我们就先不摆了,现在我们还是避其锋芒,等我哥回来再做打算吧。”
崔顺和李谷两人自然是再赞同不过的,他们两当街和人吵架,给那些客人留下了不好的影响,避几天风头,刚好让这事儿冷下来,对他们摊子的影响也就要小一些。
严颂秋倒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但是她也察觉到自己最近出风头出的太过了。上一次去收茶绒,就有一些村民在说东说西的。她哥哥正值会试可受不得一点干扰,还是先歇一会儿吧。
严颂秋直接把他们的工资结给了他们,让他们在家等等,不要先着急出门做工。两人自然是答应的,毕竟严颂秋给他们的报酬很高,就这十多天的样子,他们就已经赚了不少钱了,比以前做半年力气活差不多。
送走了两人,严颂秋开始清算自己这个枕头生意到底有多大的赚头,看它还值不值得她投入更多的资金进去。
严颂秋一算,刨除了材料成本和人工成本,她一共赚了三十四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呀,严颂秋向云婆婆打听过。城里那些铺子半年的租金也不过五十两到八十两的价钱。
看来,这开店的事儿已经可以着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回家太晚了,一大家子人又吃了很久的饭,就没赶上更新,不好意思
☆、第22章
三月二十五
严颂秋早就接到了消息,会试今天就结束了,严颂卿今晚就能赶回家了。
严颂秋很高兴,摩拳擦掌想给哥哥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她。
“煲一锅春笋鸡汤吧,还有清炒莲白,干煸四季豆,最后来个酸菜鱼吧。”严颂秋数着数着自己嘴边的口水都留下来了,“婆婆,你说好不好呀?”严颂秋很是兴奋的转过身去征询云婆婆的意见。
云婆婆勉强一笑,“很丰盛,很好。”
“我去帮你卖鱼去吧,要草鱼吧,你最喜欢吃这种鱼,鲜嫩还不多刺鱼腥味也不重。”她低头说着,那落寞的身影,让人有些微微的心疼。
这让严颂秋想起了她的母亲,那个严厉非常却随时随地将她的喜好放在心上的倔强女人,即使在最狼狈的时候,她都没有落过泪。云婆婆显然也是这样一个自尊心其强的人吧,不然也不会暗自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一声不吭的离开。
严颂秋叹息了一声,抖了抖放在围裙兜里的银子,不知道二十两银子够不够帮云婆婆拿回自己的身契。对于钱,严颂秋还是主张该花便花,并不是一味的守财。云婆婆帮她那么多,她并不想漠视。
从云婆婆平时表现出来的情绪来看,她貌似已经对自己的主家失望透顶了。而那个胡府,严颂秋想到那一次,她托云婆婆送东西给胡夫人,回来时一向精神的云婆婆看起来就像失了魂魄一样。看来,胡夫人哪里也已经忘记了云婆婆这个人了。如果云婆婆实在没去处,严颂秋很乐意请云婆婆到严家小院里住。
家有一老,如获至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