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卿瞟着小豆子胖嘟嘟的小.脸蛋,手有些痒痒。忍住自己的心里猥琐的想法,继续耐心的回答小豆子,“你们是一个姓呀,所以你们才是亲.亲的一家人。”
明显小豆子一点也不满足于一个答案,撅着嘴巴,“那我爹姓李,我娘姓于,也不一个姓呀。但是我们,还是一家人。”
“额……”严颂卿顿了一下,有些词穷了。
“那是因为,你.娘嫁给你爹了,他们成了一家人了呀。”严颂卿也不知道小豆子懂不懂这些。
“那我嫁给,严家哥哥吧。这样,我就可以,到你家来玩儿了吧。”小豆子指着严颂卿,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没办法,小孩子总是如此的机智。能够用常人理解的方法对难题进行举一反三。
严颂卿这回是真的愣住了,李峰正捂着嘴偷笑,还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给自家妹妹比了一个大拇指。小豆子看到了,小下巴抬得更好了。
严颂卿则是一脸羞耻的将小豆子抱的更紧了。怎么办,有人向自家的美人哥哥求亲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两岁的小豆丁。
哎哟妈呀,笑死宝宝了。
…………
最后,严颂卿还是败在了只知道胡搅蛮缠的小娃娃的手上,只好同意他们来严家和严颂秋玩儿了。不过他们必须要避过其他人的耳目,偷偷摸.摸地上严家才行。
这事儿终于解决了,好在厨房里的门关得很严实。所以饭菜还没怎么冷,四个人没有再废话了,都眼疾手快的开始夹起菜来。
嗯,果然美味。饶是没有什么口腹之欲的严哥哥也没能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一口气来了三碗粥,才放慢了速度。
没一会儿,桌上的东西就被一扫而空了。严颂卿恢复了平时的风度翩翩,轻轻放下筷子,对妹妹说道,“等会儿我有空了就向瞿姨买些菜。米的话,我等会从粮仓里放点谷子出来,给人家换掉米。以后,咱们家的一日三餐就由你来张罗吧。”严颂卿眼底带着柔光,摸.摸妹妹的头。
严颂秋终于得偿所愿了,抑制不住自己心里头的激动。搂着严颂卿的脖子就吼了起来,“哥,你真是我亲.哥呀。”
严颂卿满头黑线……
严颂卿吃完了之后本想帮着收拾碗筷的,但是严颂秋现在正高兴着了,精气神儿十足的所有事儿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将哥哥赶回书房。
“诶,严小秋,你家怕是没多少粮食了吧。昨年那些佃了你家田的人家,可是没有交租金呀。”李峰在一旁帮着严颂秋抹桌子,顺便说着闲话。
“啊?我家有地?”严颂秋甩着手里的水,问道。
李峰若笑非笑,“你家当然有地,你家可是我们村里最有钱的,我们家都比不上。”李峰他爷爷是村长,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小乡村里,他家就是土皇帝。可是连他都说严家有钱,那就是真有钱了。
严颂秋将最后几个碗放进橱柜里,转过身来手里攥着围兜边上的绳子,不停地甩呀甩的。
看来得问问哥哥自家到底有多少家底了,但是现在得问清楚这个租子的问题。
“他们为什么不交租呀?”严颂秋问道。
李峰将手里的抹步转了一个圈,答道,“还不是看你家没个长辈,你哥又是个读书人拉不下面子去要,所以他们就干脆不交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严颂秋语气里带着些玩味,盯着李峰,嘴边上带着笑。
李峰一把将帕子摔在桌面上,有些忿忿不平,“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占了你家的好处,还要到处说你们的坏话。”
严颂秋抽.动了一下嘴角,继续问道,“什么坏话。”
“还不是说你们一家都是灾星,说这次地龙翻身是你哥和你引来的灾祸。”李峰叉着腰,怒气冲天。就这样,严颂卿和王大夫费尽心思想瞒住的事情,便如此轻易的被严颂秋给知道了。
严颂秋冷了脸,她从来不是个和善的人。喝了人家的水还要嫌人家家里的井不干净,以为我家是服务行业的呀。哼,等着吧。
“我知道了,你等着瞧,我一定不会就这样让人欺负的。”严颂秋眼神里尽是对敌人的不屑一顾。
李峰满意的点点头,这个脑子被撞过的严颂秋可比以前那个肉包子有脾气多了,他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请不要大意的跳坑吧。
可能有看文的小天使发现了,茶壶是没有存稿的。
但是茶壶绝对是一个勤奋的裸更狗,证据就是我第一本书。
那本书就是我一直裸更到完结的,虽然写的不怎么好(捂脸),但是我绝对是一个勤奋的裸更dog
☆、第七章
曲曲弯弯的山路上,一个青衣男子如一颗挺拔的云松一般,让人一眼就能从那层层叠叠的林海里被他所吸引。
正在山脚下的帮母亲浣洗衣裳的瞿玉玲便是一眼就看见了他。瞿玉玲心中高兴的没边儿了,将还没有洗净的衣服一把丢在溪石上,两步并一步的往严颂卿跑来。
“严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难道颂秋妹妹又吵你,不让你好好温书了吗?下次我说说她,严大哥你本来是为了照顾她才放弃去学堂,留在家里温书的,怎的这么不懂事呢。”
瞿玉玲对严颂卿极尽自己的温柔,微微翘.起的眉眼,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温柔却有充满了独占欲。那字里行间里对严颂秋的埋怨,和那自以为她是严家女主人的口气让一向温和宽厚的严颂卿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舍妹有什么让瞿小姐不满意的,那都是我这个哥哥没教好。不过今日我来为了正事儿,希望瞿小姐不要随意诬陷舍妹。”这话已经算是很不客气了。
严颂卿紧抿着薄唇,两眼之间的山根比平时更明显了些。瞿玉玲知道他生气了,有些不甘心的靠了上去,一双大眼睛欲泣欲泪,“严大哥,我只是太关心你了。一时失言,请你不要生气。我,我,我这一份儿心,希望你能……”
话到这儿就截断了,趁严颂卿还没出言拒绝,瞿玉玲眼中的泪就滑了下来,然后一个袅袅落落的转身,便只留了一个伤心欲绝的身影给严颂卿了。
瞿玉玲装作伤心的样子,哭着跑走了。但是在她衣角下,原本应该泪水涟涟的锥子脸上尽是笑容。娘说了,柔弱可怜的女子最招男人的爱惜,这次严大哥不会怪罪她,反而会怜惜她吧。呵呵,看我以后将严大哥收服了,你严颂秋还能仗着谁耀武扬威。瞿玉玲心有不忿的想到。
而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溪边后,严颂卿的嘴边却掀起了一个冷笑,我的妹妹自然是好的,就算是不好,你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也没资格指责她什么。
严颂卿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不想与那个虚伪的瞿玉玲再碰面。
殊不知这一幕落到了藏在一块大石后面的瞿玉玲眼中,竟被硬生生的扭曲为,看来严大哥正在想着等会怎么向我赔礼呢,看来我得回去好好打扮打扮。
瞿玉玲扶着自己头上那一朵快要散掉的绢花,兴冲冲的跑回了自己家。
瞿家和严家一样不是原始住户,但不同于严家的殷实,瞿家是逃荒而来的,后来在当地里正的安排下,在鼓西村落了户。
严家自己选在了一个半山腰上,是图的寂静。而瞿家落在这攀山底下可不是自愿的。
严颂卿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瞿家,现在还没到做晚饭的时候。瞿姨刚刚还在自家地里忙着呢,听到自家闺女说严颂卿来了,马上就从地里赶回去了。
开玩笑,严颂卿现在可是她家的大财主,每天五十文的饭钱,就算是在县里那些摊子上一碗云吞面再加上一颗油光水滑的卤蛋也不过七文钱的价,真真是人傻钱多呀。
“严相公,今天这么早就来啦,你等会儿,我马上就把你们的晚饭给做出来。”瞿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迎上了正走过来的严颂卿。
严颂卿没有将刚刚不好的情绪表露出来,含蓄的一笑,“瞿姨,我今天这么早来不是为了提饭的。”
瞿姨笑得更开了,谁都知道严颂卿找人帮忙从来不会让人白帮的,酬谢的钱财一向丰厚。
“什么事儿说吧,瞿姨能帮上你的一定会帮你的。”她脸上的刻痕越来越深。
“我想想瞿姨买一些新鲜的菜,颂秋已经学会做菜了,以后就不麻烦您了。”严颂卿指着院门里那一堆放得乱七八糟的蔬菜,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瞿姨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倒了下来。严颂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关怀的问道,“瞿姨你怎么了?”
瞿姨看着严颂卿秀色可餐的脸,现在只想扯着他的衣襟,大喊一句,“你这个杀千刀的!”
但是她不能,不能吓着这个财神爷了。
她干笑了几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不甘心的问,“不知道是哪位大师教会颂秋做饭的?”
严颂卿将她扶正,回答道,“没人教她,她自己照着书本学的。”
瞿姨的脸都黑了一半,这不明摆着当初是她没有认真教严颂秋。虽然这也是个事实,就做个一日三餐就能得五十文,这好事谁也舍不得放走呀。
所以她去教严颂秋做饭时,特意耍了一些小心机,故意让严颂秋把厨房都给烧着了。
没想到严颂秋最后还是学会了做饭,看来这个馅饼就要这样飞了。瞿姨心里跟猫儿在抓似的难受,可是她只能笑着回道,“真的吗?看来是我教的不怎么样呀。菜的事儿,我等会就给你们送去。门口那些菜是昨天的了,不新鲜,我等会去地里摘点新鲜的。”她不敢得罪眼前的一个少年,只能强笑着。
“谢谢瞿姨了,这是今天的五十文钱,以后就不用为我们兄妹准备饭菜了,这几年辛苦了。”严颂卿躬着腰真心真意的道谢。
瞿姨顿了顿,还是接过了那一串铜钱。
严颂卿担心家里的妹妹,所以把这事儿交代好了,就匆匆告辞离开了。
瞿姨无力的倚在椅子上,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早已经将严颂秋煎、炸、蒸、煮轮番儿的来了一遍了。
…………
等严颂卿再次回到家里时,李峰已经带着小豆子回去了。
严颂秋正垂着手坐在书桌前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页,听见严颂卿进门的声音她连个头都没有抬起来。
“妹妹,我已经给瞿姨说好了,等会他们会把东西送来吧,今晚就你做饭吧。”严颂卿今天下午尝过了妹妹做的饭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所以现在一说起让妹妹做饭他就兴奋得不得了,本来冷清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雀跃。
“嗯。”严颂秋头也不抬,只是用鼻音应了一声。
严颂卿感觉到妹妹并不高兴,也跟着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事儿吗?”
严颂秋抬起淡漠的眼眸,开口说,“你真的想听吗?”
“当然。”
“那好,我现在问你,我是你妹妹吗,我是你的家人吗,我们是平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