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显年轻?这是什么说法。”
“就是说我长得可爱喽。”席如雪厚着脸皮道。这一席话道出,韩良已然手抚着肚子,险些趴桌上笑了。
“比起那穆将军府邸的二小姐,韩良倒认为反倒是公主比较风趣,且与公主聊天乃是韩良三生之幸事,且予公主讲话比观赏金殿上的歌舞,更让韩良感兴趣。”
“真的吗?”席如雪听闻韩良的话,欢喜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席如雪正欢喜呢,侧头偷瞄韩良时就见韩良的脸色竟不由转换。“韩都统?”韩良早前还曾浮有笑容的脸庞,霎时阴云密布,且让位于韩良身际的席如雪不由感到心生畏惧。韩良的脸上戾气横秋,实在让人看了就不由胆战心惊。
“公主,一会儿切记自保。尽量往我的部下那边跑。”
“恩?”席如雪听闻韩良一席话,不由脸上露出了迷茫不解之色,只是韩良哪有时间跟席如雪做讲解。
只见韩良先冲金銮殿的禁卫手下打记眼色,那禁卫便立即了然地慢慢靠向韩良,而韩良则抬手轻一揽席如雪的纤细蛮腰,头侧向席如雪的耳畔。
“多有得罪了,公主。”席如雪则是在感到韩良似是不规矩地抚在自己腰间的手时,身子不由变僵硬,腰板在瞬间挺得笔直。
“拿刺客。”韩良手轻抚在席如雪的腰间,并未将席如雪怎样,而是猛一用力,将席如雪人整个宛如提麻袋般地轻提起来,半推半抛向向自己靠来的部下。“护好公主安危。”
韩良前一句喊出,人已从座位上起身,宛如离弦箭般嗖地一下就冲了出去,仅是眨眼的工夫就跃到了金銮殿正中,只是韩良展开行动时,已然迟了,有人竟比他还要早发现刺客。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老宰相同桌吃席的琴师,只见那琴师,横手轻一掴桌案,桌案竟未曾发出半点的被击打的声响,而那琴师已然接力用力地跃到了半空,而琴师在腾空的瞬间则亦脚,轻点了下桌面。
众人甚至来不及眨眼,琴师便已然宛似用飞的,飞到了金銮殿正中,而那被琴师与韩良二人几乎皆是同时发现的刺客亦才刚刚将藏身于腰间的利刃拔出,还来不及刺伤任何人,便已然被琴师飞起的一脚,将利刃狠狠地踢翻。
那刺客一见行刺失败,当即便要咬碎牙缝中镶嵌的毒囊自行了断。然而却被琴师与韩良两人发现,韩良发现这琴师不单功夫高,且观察力更厉害。手段也甚是犀利,且是立竿见影。
韩良比琴师晚发现刺客想要自尽的举动,所以韩良出手想要阻止时定也没琴师快,韩良见刺客似是想要咬碎嘴里藏有的毒囊,当即便想去掐住刺客的嘴,防止刺客自尽。
可琴师出手要比韩良快且果决,且琴师出手极狠,只见那琴师横起双手,以双手狠狠击中刺客的左右两腮,力道之猛竟狠狠敲掉了刺客满嘴的牙。
而琴师更不曾耽搁半秒,敲掉刺客满嘴牙齿后,似是怕刺客不幸将满嘴碎牙与毒囊一起吞下腹去,琴师有猛以手化拳狠狠击在刺客的腹部。此刻霎时疼的俯身双手环住腹部,而嘴亦不有自主地张开嚷疼。一时间,此刻被敲掉的所有牙齿,联通毒囊皆掉落在地。
待到金銮殿中的众人察觉到刚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幕时,韩良已然助琴师,将那名企图行刺的刺客牢牢擒住了。
“这位琴师好俊的功夫啊!”圣上已然看痴了,皇帝以为大将军穆严贺及韩家父子,韩良的父亲及韩良,该是武功极高的高手,却没想到高手竟在民间。看这位琴师便知晓答案了。
立下救驾奇功的琴师并未有任何异样举动,而是重新走回老宰相的桌案前,当众人以为琴师会重新落座回椅子,边等候圣上嘉奖,边继续用宴时,却见那琴师恭敬地冲老宰相拱手抱腕一折腰。似像在与老宰相道告辞似的。
“老相爷,这是……”
“启禀皇上,琴师有事,这就准备离开了。”果然琴师无端向老宰相行礼,真是告辞之意。
“可琴师乃是朕的救命恩公。朕……”
“皇上,琴师乃是世外高人,有自己的脾气。其实若不是老臣与杨天里杨员外双双出面去请琴师助长公主与小女演绎歌舞,怕是琴师根本就不会前来赴宴。其实老臣也是借了杨员外的光。若不是杨员外肯出面带老臣去请琴师来,怕是……既是琴师不愿再多留,还望圣上应允。”
皇帝真不想让金銮殿上静立的琴师离开,皇帝也不知他究竟是怎想的。按理说下站的仅是他的救命恩公,可为何却多了一层不舍,许是看琴师的身量有点像傻小子的缘故。
“准了,多谢琴师搭救之恩。”本来皇帝只要对下站的李姓琴师以话语表达下谢意,就足够下站的琴师铭记一世,可皇帝却并不想只口头对琴师表示答谢。就在皇帝又蠕了蠕唇角似想再说些什么时。
“皇上,琴师走了。”皇后提醒将说话,却未能及时道出口的皇帝道。
圣上等众人只得眼睁睁地目送那琴师一人孤零零步出威严的金銮殿大门。只是众人的目光皆在琴师身上,不曾关注于其他,如若众人留心观察,定会察觉到金銮殿上有那么几人的脸色明显不对。
293.第296章 二房遭诬陷
最先变脸的不是别人正是穆采莹,因为琴师与韩良一起擒住的刺客,就在穆采莹的母亲,穆严贺的二夫人为其花高价请来的助舞舞娘之中,最主要的是那刺客竟还是个男人,而众多助舞舞娘里竟是掺了个男人,二房母女竟一直都未曾发现,眼下东窗事发,刺客俨然已经动手,却被琴师与韩良二人合力拦下,这下穆严贺的二房母女这才察觉出众多舞娘里竟是混有一名刺客。
大将军穆严贺则因刺客事件,脸色都已然变铁青了,而同样脸色不甚好看的还有两人,一个是蓝贵妃蓝妍,另一个则是胡侍郎。蓝贵妃蓝妍之所以变脸色因为穆采莹乃是她举荐的比舞者,蓝贵妃蓝妍是怕祸事上身。而胡侍郎为何会突然变脸色,众人谁也不知怕是唯有胡侍郎自己心里最清楚。
而众人之中唯有夏老宰相神色显得最为淡然,而皇上早前在见到刺客的刹那,且是在听闻韩良喝出的那一声后,也不由换了脸色,初时是受惊吓的脸色,可在见到琴师与韩良二人相继出手后,皇帝的脸色便由惊吓转为平静,最后又转为不怒则威的稍显厉色的面容。
“你们谁来予朕说说,这究竟是怎一回事?”皇帝冲着下站的,已然被突发情况吓傻的穆采莹及其他的助舞舞娘沉声质问道。
“启禀皇上,吾等不知,吾等皆不曾发现此人有异,是今日一早一个姐妹说是突然病倒了,于是便找人来顶替那个姐妹的位置。可谁也不曾发现……”
“是谁告诉你们,你们的那姐妹病倒的?还有这个顶替的人又是谁找来的?”胡侍郎突然脸色又恢复往日的模样,也是胡侍郎倏然从金銮殿门口站起,一脸义正言辞地审问着一众舞娘们。
“这……”被胡侍郎质问的几名舞娘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哪里知道的这般清楚,当时她们出来时一来是急着赶时间,二则是因为她们根本不是出自同一家。
据说她们的雇主乃是花高价将她们从京城各家分别请聚到一起的京城各界知名歌舞妓,她们私下里从不曾见面,哪知道其中是哪个姐妹突然闹身体不适,而不来参加助舞,且她们更是谁也不认识谁,早前在马车上由于雇主要求她们皆以面纱遮住各自的多半张容颜,当然也有稍顽皮,年纪小的舞娘,在来时的马车上,轻松开面纱,压低与身边地打招呼。可那刺客却将自己捂得严实,一路皆未曾予他们说过半句话。所以这一众舞娘,哪知道那人其实是想要行刺当今圣上的刺客,而她们竟都被那刺客当枪使了。
“我们是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来啊!全部拿下,与刺客一并收入天牢,过几日,看你们还敢不敢喊不知道。”胡侍郎几时曾这般恼怒,且是做事莽撞过。看似胡侍郎是心系皇上的安危,见皇上险些遇刺,而心烦气躁,顾才说出此般狠厉异常的话语,与胡侍郎平日的言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然而老宰相却是慧眼识人,愀然分辨出胡侍郎定是心中有鬼,不然也不会说出想要将无辜之人一并打入天牢这般的荒谬狠厉话语。
“皇上,冤枉啊!我等并非来自一家,乃是被雇主从各家召集而来,前来为穆大将军府邸的穆采莹穆二小姐来一并为皇上,皇后娘娘,还有朝堂中的各位大人们演绎歌舞助兴的。我们与那刺客并不熟识,且也从未见过其面,更不知他是出自哪家。”一名舞娘吓得赶紧为自己与众姐妹辩解。
而另一名舞娘为保自己与众姐妹活命,突然忆起一件事,这名舞娘急忙道:“我们皆是被同一名雇主请来,就是穆将军府邸的二夫人,二夫人是我们的雇主,而我们出来为特意请我们的雇主帮忙,雇主那里该是握有我们的花名册的。”
舞娘赶紧求助似的先看向穆采莹,而穆采莹哪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有没有这舞娘口中所说的花名册,甚至穆采莹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的银两,竟是能从京城各巷请来这么多知名舞娘为她伴舞。
“皇上,没有啊,我这里从未有什么舞娘的花名册。”穆严贺的二夫人因要陪女儿比舞的缘故,所以早前并不曾进到金銮殿内,直到她知道金銮殿内出了大事,又见到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从金銮殿内走出,直奔出宫的宫门,二房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金銮殿内挤。
且当二房听闻金銮殿内,竟有舞娘倒打一耙诬陷她,栽赃她竟有注有舞娘姓名及出处的花名册时,二房便再也听不下去了,任金銮殿外的禁卫再百般阻拦,二房就是执意要金銮殿内冲,且二房边冲边喊,没有,她根本没有注有舞娘的花名册,她乃是被冤枉的。
“让她进殿。”
“是。”
皇帝一声令下,禁卫不由为穆严贺的二房夫人劈开一条道路,要起入殿,二房刚一入殿,便立即扑倒在地,企图为自己及自己的女儿证明清白。
“皇上愿望。我这里真的不曾有注有舞娘们姓名及出处的花名册。当时我去请舞娘时乃是有人帮我做引荐的。且当时那人向我允诺,说他会帮我请到京城里最好的几位舞娘。我当时是轻信了那人的话。”
“那你可记得那人的相貌,如若见到那人,你能认得出他来。”
“记得,认得,一定认得,那人身量比我高一些,动作有些像女人,举手投足有那么一丝的妩媚妖娆劲,说起话来也有点……”二房挖空心思想形容出那人说话时的特殊语气,结果挖空心思想了半晌却未能想出合适的形容词来,不过二房却想起那人脸上有一极重要的相貌特征。二房为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更为了要皇帝派兵抓住那个胆敢诓骗她银子,结果竟害她险些丢命,掉脑袋的恶人,便与皇上连忙检举道:“那人这里……”二房手指向自己的右眼角下方两指宽位置:“那里有颗痔。”
294.第297章 银两的来源
“看来,圣上,好像不用劳师动众地要韩良韩都统在率领人马在京城挨家挨户搜人抓捕了,好像此人就是老臣的女婿所讨的二房口中的引荐人。”老宰相话一出口,金銮殿中的大臣及禁卫,还有已然吓跪一地的舞娘皆不由看向那刺客。只见那被琴师击晕的刺客,右眼角下方二指方寸的位置上,竟真有一颗颜色及不深也不浅,却刚好足矣让人看见的红痣。
“对,对,是他!就是他!”二房掀手直指向刺客,惊呼出声,当众指认刺客就是为她做舞娘引荐的中间人。
“胡闹!还不闭嘴。”穆严贺倏然起身,早前穆严贺一直从旁静观其变,原因是穆严贺不知要如何涉入其中,更不知究竟该帮理,还是该帮自己不小心闯下弥天大祸的二房夫人。
且在穆严贺看来,一切皆乃自己的二房夫人咎由自取,如若她执意非要带自己的二女儿前来比舞,不识分寸与尊卑地与公主抢意中人,又岂会闹出如此大的祸端来。而眼下穆严贺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在不出面怕是不行了,如若无法洗脱自家二夫人的所受的冤屈。而使得自己的二夫人一旦有牵连,怕是不单会牵连自己,更会牵连自己的正室夫人,及岳丈,还有长女穆玲珑,许也会一并受罚。此乃穆严贺不忍见的事。
而此事则许正是某人心心念念所想之事。只见朝堂上,竟有人愁容尽散,不由展露出略显阴冷的残酷笑靥,而那人得意的笑容却在瞬间逝去。让人轻易难以察觉。
“启禀圣上,其实此事,臣以为当要追究穆大将军及穆将军的二夫人及女儿之过,至于老相爷,如若没有老相爷请来的那位琴师好心出手制服此刻,怕是不知要出现什么骇人的不可挽回的场面。所以臣以为穆大将军及穆将军的二夫人必当严惩不贷。不然岂可抚平圣上刚焦躁不安,恐慌之心。”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圣上。臣认为胡侍郎所言句句皆在理。臣认为此事定要彻查到底。不可有丝毫的马虎怠慢,臣以为不如圣上将审问刺客之事交予臣所在的吏部来审问。臣定当拼尽全力为圣上排忧解难。”附和胡侍郎,跟风似的追风胡侍郎说话,一口一个附议,一口一个亦附议的皆是平日跟胡侍郎志同道合的同僚,其中自也包括掌管吏部生杀大权的臣官。
“圣上。老臣以为严贺他管教妾室无方,却是该罚,可否请圣上罚老臣的女婿严贺,由严贺他亲自来审理这一遭擒的刺客。毕竟祸事乃是老臣的女婿讨的二房妾室闯出的,刺客乃是混入舞娘的队伍与她一起堂而皇之的入宫的。”
二房听闻老宰相的话,不由气得牙根痒痒,心中更是不由暗道:你个老东西活不耐了。这可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竟是为了顾自己跟自己女儿的死活,连自家女婿的命都不管了。
“皇……”二房见老宰相危急关头竟是各顾各的,不由气急败坏,正想向皇帝说些什么,结果却被穆严贺再度出声阻住口。
“圣上,错在严贺,怪就怪严贺不曾管教好妾室,这才使得皇上遭到性命威胁,严贺愿意受罚。”
胡侍郎听闻穆严贺的请命,不知笑得是有多开怀了。只不过胡侍郎也是,只敢在心里笑,却不敢彰显在脸上,不过可惜的是胡侍郎的笑许是太发自内心了,所以他竟在浑然不自知的情况下,脸上竟隐隐浮现出了本该不曾彰显在脸上的笑容。
胡侍郎未曾发现,可不代表有人亦不曾发现。朝堂之中有三人皆看见了胡侍郎见到大将军穆严贺主动请命受罚而脸上露出欢喜之色,不过这三人谁也未曾道出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罢了。
“皇上,恳请皇上饶我相公,还有二妹妹母女,莫要罚他们三人,琴莲相信二妹妹母女定是被歹人给利用了,而将军他亦为国一片忠心,还望皇上念在将军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的份上,请不要……”
“穆爱卿快挽你家大夫人起身吧。朕几时曾说过要罚你的话了?”
“皇上?”夏琴莲听闻圣上开明的话语,不由仰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当今圣上,圣上是否真的不罚她家将军相公了?可刚可是二妹妹与二妹妹的女儿闯祸,竟将刺客误引入宫中,按理说将军府乃至她与她爹夏老宰相怕是皆难逃皇上治罪。皇上怎会说不罚就不罚?
皇帝岂止不可能罚老宰相,亦不敢罚大将军穆严贺,眼下大将军穆严贺可与他乃是亲家。皇帝有岂能舍得治罪于自己的亲家。
大将军穆严贺心里有数,不过他却是诚心领罪,毕竟他的二房母女竟没脑子地将刺客引入金銮殿内,竟险些危及皇上性命,此事就算皇帝念着与他穆严贺乃是新结成的亲家关系,可穆严贺自己却是心里根本过不去这关。
“皇上……”心里迈不过难辞其咎这一门槛的穆严贺跪于金銮殿的大理石地上,不肯起身。
皇帝见到穆严贺固执的举动,不由眼睛一立,佯装气恼道:“穆严贺,朕都说了不会罚你,还不赶快起身,朕都说不罚你,如若你再跪着,你是想逼朕收回成命,难道想逼朕做出出尔反尔之事不成?”
“臣不敢!”穆严贺听闻皇帝气恼的话语,这才起身便赶紧将一旁,自己不肯起身,亦在旁陪自己虔诚跪拜的正室夫人夏琴莲搀挽起来。
二房见将军相公跟大夫人夏琴莲皆双双起身,自己也正想着站起,却听闻一旁久不做声的老宰相突然又启口道:“启禀圣上,老臣有一事不解,还想请老臣的女婿讨的这位二夫人为老臣做解答。”
“老相爷有何事不解,尽管问。”皇帝接话,二房刚想起身,听闻皇帝启口,不得又不乖乖继续跪着,答老宰相提出的问题。
“老臣的女婿向来俸禄不多,老臣实在不知女婿家哪来的这么多的银子,要她如此铺张请这么多舞娘为其所生的女儿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