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桑榆未晚(高干)

桑榆未晚(高干)_分节阅读_12

    她的目光,“你一会儿搬到这里吧。”

    “为什么?”桑榆皱着眉问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搬你就搬。”陈池脸瞥向一边,语气颇为强势。

    “我不需要。”桑榆似乎在想着什么,眸光暗沉,许久,她说道,“陈池,你不要再做这些了,我——我不适合你。”眉宇间的疏离拒绝不言而喻。

    陈池脸色一僵,松了手。霍然转身。

    “桑榆,那你觉得什么人适合我?”陈池闲闲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必然是家是相当的。桑榆心里想着,嘴里却冷冷地说着,“这是你的事,和我无关。”说完,沉默地向着门口走去。

    陈池微微地眯着眼,看着她脚步一顿一顿地,待她渐渐走到门口时,倏地,他风一般地冲过去,一把扯过她,咬着她的耳朵,暗哑地说道,“我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需要他人替我做决定。”声音微微透着怒意。

    两人对视着,陈池坚定的双眸对上她的眼,嗓子沉一分,眼眸似幽深的海底,翻腾着,迫使桑榆看着他,不容她逃避,而今的桑榆就像一个刺猬一般,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团作一团。

    温热的右手圈着她的腰肢,桑榆挣扎了一下,见他就是不松手,又急又恼,脸色微微泛着红晕,陈池看的是心弛神往,毫不犹豫地覆上了渴望已久的红唇,细致地吻着,越吻越深。

    桑榆惊讶地睁大双眼,陈池来来回回地舔舐,桑榆死死地闭着嘴,陈池也不恼,唇边绽放淡淡的笑意,舌尖点在她嘴角的伤口,一下一下,惹得桑榆一阵酥麻。那个伤口,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想知道,但是今后他不会容许她再有一分一毫的伤口。

    桑榆“呜呜”的叫着,眼睛渐渐地泛起了雾气,许久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陈池离开了她的唇,来到她的耳边,微微的喘着气。

    “现在该知道和你有没有关了吧?”气息浮在她的耳边,半晌,怀里的人安静的垂着头,感觉到她异常的安静,抬起她的头一看,两行清泪,簌簌落下来,双唇被他刚刚吻得又红又肿,模样让人心疼不已,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仿若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一般,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泪珠。

    桑榆只是默默地留着泪,想着自己这几年虽然过得清苦,倒也没有被人这般轻薄过,又想着自己的父亲,心里更是凄凉,越发的委屈难耐。

    这几年一直压着自己,这一下被陈池逼的狠了,放佛胀大的气球,超过原本的体积,然后轻易间一根刺一扎,倏地释放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陈池没有哄过女孩子,无措着看着桑榆,桑榆低垂着脸,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晶莹剔透。

    陈池心慌地擦着她脸颊的泪,这一哭完,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一把扯过陈池的丝质手绢,布料及软,拿过来,放佛报复般地狠狠地擤了把鼻涕。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又红又肿,抬起头看着陈池,“你是流氓吗?”因为刚刚哭过,声音沙哑,软软柔柔的,陈池听的心痒痒的。不过这话到让他不舒服。

    桑榆斜着他,还真把他当流氓了,他抬起手,桑榆一惊,倏地向后一退,因为慌乱,双脚打在一起,身子向后倒去,陈池趁势揽住,美人在怀,气息抵在她的脖颈间,男人不该让心爱地女人流泪,心里不舍,“我都吻过了,要不换你吧,你也吻我一下?”

    桑榆一把推开他,“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我有没有牙齿,你刚刚不是验证过吗?”陈池促狭地说着,眼睛若有若无地扫过那微肿的红唇。

    桑榆抬起手背大力的摸了一下嘴唇,“刚刚被狗亲了。”

    陈池脸一黑,却是坚定,“桑榆,做我女朋友吧。我是认真的。”陈池这样的男人一旦认真,也是认定了,一生的承诺。

    桑榆把脸颊的发别到耳后,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昨天叶向东说要和她重新开始,今天又有一个男人让她做他的女朋友,C市真是一块宝地。

    她痴痴一笑,眉宇间一片落寞,“陈少——”她叫了一声,正视他的眼睛,“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怕是你就会收回这番话了。”她微微一笑,咽下伤痛,淡淡开口,“我是贪污犯的女儿。”一字一句,字字入血。这个身份她将背负着一辈子。

    陈池皱起眉,同样毫不避讳地看着她。面前的人,即使带着笑,也无法掩藏她内心的哀伤。两人相对无言,久久地沉默。桑榆低下头,紧握地双手慢慢地释然,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人,总是很现实的,她的背景对于他们只会是负担,前进步伐的阻拦。这些,她早已明白。双肩慢慢的卸下,捏着手里的手帕,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那又怎么样。”

    陈池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立在她的身后,“你是你,他是他。我要的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而不是她的身份与光环。”不管你是谁,他只知道他要的是谁。正所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桑榆整个人如被雷击了一般,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定在原地,右手死死地掐着手帕,震惊、感动,一波一波地袭来,喉咙如梗,她咽了咽,眼圈微红,不是不感动。

    “可你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桑榆咬着唇,揪着心回复道,然后留给陈池的只一个匆匆的背影。

    桑榆坚持出院,苏浅浅也没有办法,不过这一次苏浅浅的确是真的气了,二话不说,拎起包就走了。

    简单收拾了东西,办好出院手续,就回学校了。挤上公交车,一路站着,好不容易快到学校了,车上的座位也陆续空下来。她也懒得再挪位置,倚在车窗边,沉静的眸子迷茫地看着外面,真个人放佛空洞了一般,了无生气。

    下了车,眼前一阵虚幻,脚步有些虚浮,门卫曹师傅看到有个人影蹲在树边,从传达室里走过来一看,“小桑?”

    桑榆抬起头,勉强一笑。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差。”曹师傅絮絮叨叨地说道,“你这孩子,工作再重要也比不过身体啊。”

    桑榆揉揉麻痹的双腿,站起来,阳光晃得她她眼前一片昏暗,轻声道,“有些晕车。”

    桑榆想着下午也没什么课,就回了宿舍,蒙头大睡,这一睡,竟睡到了晚上8点。她睁开眼,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朦朦胧胧地站起来。摸到电灯的开关,“啪”的一声,一室明亮。

    这肚子也实在饿的慌,这会儿食堂早就关了。她只就拿了一包泡面,幸好水瓶里还有水。这次不敢再吃辣味的,只挑了小鸡炖蘑菇的口味,坐在书桌前,一手压在饭盒上,泡面的香味一瞬间就飘满了整个房间。

    她怔怔地闻着,其实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这个口味的泡面,轻轻淡淡的,索然无味。在那段岁月里,几乎所有的方便面她都吃过了,每一个牌子,每一种口味,第一次吃这个口味的时候,胃里上下翻腾,她尝了一口,忍着没有吐出来,她不喜欢,黄黄的荤油,让她不适,可是她舍不得浪费,硬是憋着自己吃完了。

    尝试了,接受了,因为生活,你没有资格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一切。手中的饭盒还是她去Z市那年买的,10元钱,关于那几年的一切,她想遗忘,却总会在无意间想起。这个铁饭盒有处凹进去,杂货店的老板就便宜卖给她了。瑕疵品,可便宜,为了省下几元钱,她欣然买了。

    掀开盒盖,热气扑鼻,呼呼地吃起来,只是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胃酸的难受,冒了一身热汗,看着剩下的半碗面,倒是有些心疼,她的每一分钱,都是算好花的。

    一手低着自己的胃,缓缓地揉着,就像她小的时候,每次吃完饭,她赖着不动的时候,奶奶怕她胃里存食,总会抱起她,一边轻轻的给她揉着,一边哼着家乡的小调,那双粗糙的手,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可她总会体会到那种感觉的萦绕。在后来的许许多多的夜里,桑榆总会想念那双斑驳的手,因为温暖,因为美好。

    “怎么一股子泡面味啊?”赵冉青下了晚自习进来就扇着右手。

    桑榆惊得坐起来,不好意思地赶紧把窗户打开通风。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赵冉青放下手里的书。

    “也没什么事,住那里不是浪费钱吗。”

    “你这几天的课主任都安排好了,趁着这几天休息一下也好。”

    “在医院闲的也慌,还不如回来上课,看着那群小猴子,心里也踏实。”

    赵冉青轻侧过头,喝了一口水,声音清朗,“桑榆,我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你。”

    桑榆坐在床铺上,手指轻触棉布,普普通通,没有毛毯的奢华,却很是舒服。清凉的空气从窗外透进来,她大口地呼吸着,带着浅浅地笑容。

    第十五章

    苏浅浅坐在床头,手边放着手机,神色犹豫,拿起来又放下,无奈地跑到阳台上吹风,弯弯的月牙被厚厚的云彩遮住了,隐隐地范着清冷的幽光,今夜的星星似乎也少了许多,她烦躁地走来走去,眸光一转,就看到那件西装,心情更加郁结,烦躁了拍打了几下西服,絮絮叨叨地骂道,“你个混蛋,我哪点像有钱人,让我出钱给你干洗。”

    握着手机,拇指快速地啪啪的按着,自嘲一笑,到底还是没忍住。

    桑榆睡梦中依稀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眯着眼,摸起来一看:好好休息,不要乱吃东西。微弱的光线下简单的几个字,她顿时心头一暖。握着手机,一夜安眠。

    第二天,苏浅浅坐在格子间的办公桌里,校对手里头的文件,余光不时地扫到又一个人灰头土脸的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

    今天整个办公间气压极度低沉,后面的同事也看到了,两人窃窃私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陈总今天吃了炸药了,这又是第几个了?”

    “估计昨晚没发泄好。”

    “死丫头,这你也看出来。”

    “男人吗,欲求不满后果很严重的。”

    苏浅浅痴痴地笑着,桑榆也真能折腾,远在他方,生生把他们公司绞的阴森森的。

    “浅浅,帮我把这份文件送进去吧?”

    苏浅浅张大嘴巴,连连摇头,“我这份校对还没有弄好。”她可不想趟着浑水,平日里,好事也没见他们找她,现在刀山火海就让她去,这人也太现实了。

    “我帮你校对吧。”说着把文件往她桌子一放,一把夺过她的文件袋侧头对她笑着,扬长而去。苏浅浅愤愤的看着那个飘去的身影。

    推门而入的时候,陈池倚在黑色的皮椅上,右手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左手有节奏地敲着把手。整个人看上去,俊逸中带着几分妖娆,真是帅呆了。她定在办公桌前。

    “把你的口水猜猜!”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薄凉地声音。

    陈池幽幽地转过身来,黎旭阳从苏浅浅身边越过,眼神阴郁,一瞬间,苏浅浅感到周遭一阵冷风环绕,哆嗦地递上文件,低着头就匆匆地走出去了。到门口的时候,一声重重的“哼”声,她警惕地竖起耳朵。

    陈池把烟丢到烟灰缸里,抬起头眸光一瞥,“城东的地跟进的如何?”

    黎旭阳双手一摊,“江子箫可不是吃素的,硬是提到8%,比预计多了两个百分点。”

    陈池嘴角微微一咧,沉声吐出一个字,“让!”

    黎旭阳蓦地一笑,这两人果真旗鼓相当,对方的底摸的清清楚楚的。

    下午苏浅浅莫名其妙地收到人事部的通知,把她调给黎旭阳当秘书,她整个人不可置信的张着嘴愣在那儿。

    “呦,小苏这下一蹦三尺高啊。”同事酸酸地说着。

    这等于是升迁了,可她心里却高兴不起来,隐隐地不安。简简单单地找来一个盒子把自己的东西装进去,捧着她,眼睛环过周围几个同事,竟没有一个人看她,她低咳一声,“那个——”大家依旧若无其事地忙着自己的东西,苏浅浅自嘲地一笑,默默地转身。

    有竞争就有压力,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苏浅浅在洗手间里排解,向来洗手间时八卦的源地。

    “才来多久,就扒上黎总了。”

    “估计那天她是故意向黎总泼水的。”

    “别看上她刚刚毕业,手段还真高明。”

    “你看她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主意。”

    洗手台的水哗哗地流着,苏浅浅竖起耳朵,咬牙切齿地听着,心里就像被人生生地划了几道一般,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