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

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_分节阅读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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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保证这少年的平安喜乐?

    不能多一分,不能少一寸。

    实在伤脑筋。

    期末考终于考完了,暑假正式开始。言家成了根据地,达夷思莞整天泡在言家,吃吃喝喝,完全脱离了长辈的管教。

    Rosemary很快又杀了回来,对言希进行第二拨的魔鬼轰炸。

    言希每天摧残着众人的耳朵,思莞有涵养,只躲在楼上不出来,达夷可不管这么多,言希一开口,势必捂着耳朵哎哟哟叫着表示自己的痛苦。卤肉饭大合唱,在主人脑门上绕来绕去,“卤肉卤肉不知所云不知所云”

    言希怒,连人带鸟,一齐往外扔。

    选拔赛的前一天,连阿衡都觉得肉丝美丽同学快被折磨得只有出的气儿了,言希这厢,才找准了调,配上姿势动作,仔细看来,竟让人移不开眼睛。

    “阿衡。”言希望着阿衡,他在寻求她的肯定。

    阿衡舔舔干燥的唇,并不看言希——“明天,要准备,水,喉糖。”

    言希轻轻呼吸,大眼睛望着阿衡。

    辛达夷看着两人,觉得气氛尴尬,乖觉地没有聒噪。Rosemary在一旁只是笑,眼角的凤尾流光尖锐。

    思莞站在二楼,肘倚着栏杆,笑着开口——“阿衡,再准备些排骨。”

    阿衡微笑,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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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六点,rosemary就带走了言希,说是带他去做造型,让阿衡他们直接去选拔会场。

    C团包下了市立戏院,大肆宣传,要将一夜成名的神话进行到底。

    阿衡达夷思莞到时,并未寻到言希,只看到了满眼乌泱泱的人群,坐得满满的。甚至走道上,都布置了塑料座椅。

    听着周围人的交谈,好像是候选人现在已经排了序,分发了号码牌,现在大家都在后台准备。

    阿衡他们估摸着,这么多人,到了后台,也不一定能看到言希,反而平白给他添了压力。于是就在前排走道找了位置坐等。

    说实话,阿衡并不喜欢男子画着过分的妆容,如若相貌不够突出,画出来效果是惊人的恐怖,好比,眼前的几位。

    场内大家的表情,除了那些选手的亲友,蹦起来兀自呐喊,其他人都是青紫不定。

    阿衡开始头疼。她知道言希的好看,却也担心,依着这少年狂傲不羁的性子,不知又会画出什么前卫的模样。

    场内摇滚重音质震天响,他们几个坐在前排,思莞达夷被聒得实在受不了,无奈捂住耳朵,而阿衡,只看着场内缤纷不定的光线,一派沉静温和的模样。

    后面倒也出来了几位模样唱功好的,引起满堂喝彩。

    可是,比起言希……

    阿衡轻轻叹气,微闭了双眸。

    结局已经分明。

    她只能如此了吗?

    着实……让人不甘心。

    再睁开眼,舞台上,已经站定那个少年。

    场下一片欢呼,喧嚣至极,她却双手交叠紧紧贴了膝盖,摈弃了纷扬,耳畔一片清明。

    言希站在了一隅安静的角落,眉眼早已不是平日的样子,画得妖媚而华丽。

    分明是阿衡记得的演唱会上ICE的模样,熟悉清晰,惊心动魄。

    火红的披风,纤瘦的身姿,纯白的衬衣,解去的三颗纽扣,晶莹白皙的皮肤。

    梳向后的一根根小辫子,火色的丝带,漆黑的发,干净无尘的眸。

    连微风吹起时,衬衣下摆的弧度……都一样。

    阿衡胃有些绞痛,手心已经被汗湿透。

    她记得言希对她说,ICE早在98年初,便因为压力太大,而从十三层公寓跳楼自杀。并非不想去

    日本看他的演唱会,只是那美人早已随风而逝,魂梦两散。

    她记得,幼时,邻居的老人说,男生女相,无福无寿,最是红颜命薄。

    她记得,言爷爷临行前,老泪横流,让她无论如何,要保住言希。

    她不懂,什么都不懂,只选择相信了所有的流言流传,却因为言希的渴望,而裹足不前。

    可,蓦地,灯光熄了,全场哗然。

    再亮起时,只照着舞台正中央,四周一片黑暗。

    那里站了另一个少年,画着烟熏妆,美貌魅人。

    是rosemary!

    他打了响指,音乐响起,是言希练习了千百遍的ICE的成名曲——《fleeting time》。

    流年。

    少年磁性而带着强大爆发力的声音在舞台响起时,满场的震撼,已经难以言喻。

    陈倦拿着麦克风,声线华丽而张扬,是摇滚真正完美的样子。

    他嘲笑着,望向舞台角落里阴影里站着的那个少年。

    阿衡盯着言希站着的角落,盯着黑暗中的那道黑影,看着黑暗中的那双大眼睛,慢慢变得黯淡,慢慢消失了光芒。

    明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陈倦身上,明明所有人都已忘却黑暗中那一抹的存在,阿衡却看到了他慌张无措,甚至到悲伤愤怒的灵魂。

    他站得笔直,那么美丽,却没有人再望一眼,再也没有。

    阿衡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逆流,她有些困难的站起来,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塑料座椅,耳畔轰鸣,一步步向前走去。

    多么奇怪的幻觉,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喧扰的人群,却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阿衡,你要去哪里?”思莞担心的声音,被人群淹没。

    她从一侧,走上了舞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把手中的座椅砸向陈倦。

    她觉得自己,想要杀死他。

    当音乐戛然,当所有人鸦雀无声,她伸出手,用力地抓住了舞台角落里的那个少年。

    “言希,回家。”

    少年站在黑暗中,看着她,来不及收起的是眸中模糊的疏离和浅淡凉薄的桃色。

    蓦地,他笑了,姿态柔软地由她牵着手,抬头时,眼底却是一片,小心翼翼的冷漠和尖锐。

    她回望着他的目光,一点点伤心愤怒起来,有些珍惜的东西揣在胸口,踉踉跄跄,找不到呼吸的出口。

    抓住言希的手,不再看他一眼,只是向前一直跑。

    脑中,当时,只回旋着一个念头。

    回家,快些回家,她要带言希回家。

    可,当到了家,阿衡的动作却只余下一片机械。

    直接把言希带到了浴室,打开了淋浴,拿起洒头,用手心试着温度。

    冷的,热的,温的。

    “阿衡,你在做什么?”言希一笑,面上,是比平时还要明澈十分的美丽。

    “闭上眼。”阿衡面无表情。

    噢。言希乖乖地闭上眼。

    她拿着毛巾,轻轻地沾了水,擦拭他面上精心雕琢过的妆容。

    “疼。”言希开口,撅嘴。

    “忍着。”阿衡冷着脸,面容带着怒气,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

    眉,眼,鼻子,嘴巴,缓缓地呈现出本真。

    她擦拭到少年的额角,直到望见平日熟悉的那一撮有些稚气的绒毛,呼吸的紊乱才稍稍缓解。

    过了许久,阿衡复又开了口——“低头。”

    言希乖乖低了头,阿衡皱眉,一点点解开少年头上的火色丝带。

    “不好看么?”言希开口,开玩笑的语气。

    阿衡却不做声,望着自己满手的发胶和发卡,静静地,用水湿了少年的黑发,取了洗发膏,轻轻

    用手心揉着,揉了许久,冲干净了,柔软的黑发上,依旧是发胶的味道。

    难闻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第二次,第三次,依旧是去不掉的似乎带着印记的味道。

    浴室里,安静地只剩下缓缓的水流声。

    蓦地,一声巨响,那女孩扔了手中的喷头。

    “到底哪里好看了?!一个男孩子不好好地做你的爷们儿,学什么小姑娘,扎什么辫子,丑死了,难看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丑这么难看的人!”阿衡吼着,颤抖着,声音很大,大到近乎失控,全然不是平日的温吞和费力。

    “知道了。”言希看着她,低头,垂眸,沉默起来。

    半晌,她沙哑着嗓音,清晰质问——“你知道什么?!”

    他抬起头,狼狈着,想要开口,却发现,那女孩,已然,皱着面孔,隐忍着发红的眼眶中的晶莹。

    他看着她,把头小心翼翼地抵在她的颈间,安静依赖的姿态,像个孩子一般,带着无措——“对不起。”

    湿漉漉的发,水滴安静地掉落。

    阿衡轻轻推开了他,背过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却因为巨大的压抑,眼泪滚烫掉落。

    “言希,在你学会不去猜忌温衡之前,不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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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清晨六点钟。

    这个时候,会是谁?

    阿衡拿着电话,开口——“哪位?”

    对方笑——“我,陈倦。”

    阿衡冷了音调——“有事?”

    “我还以为你会感谢我。没想到……实在太伤同桌情谊了。”陈倦声音带着磁性和戏谑。

    “你哪里来的,自以为是?”阿衡声音冰冷刺骨。

    “难道不是吗,我取代了言希的演唱,没有把他推向ICE的前尘,我想你不会看不出言希和ICE性格中黑暗叛逆的部分有多么相似。”陈倦语气笃定。

    “你一直恨言希,是吗?”阿衡深吸一口气,冷静开口。

    “如果你是我,如果你迷恋得无可自拔的人深深地爱着言希,你会怎么做?”对方依旧笑,像老友聊天的轻松。

    “所以,就报复言希?”她的语气变得益发冷硬。

    对方轻笑——“起初我是这么想的,可是,突然觉得累了,发觉事情不是我想象的如此,就想要停手了。”

    “后来的,你都看到了,虽然言希未称心如意,但我,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觉得自己再理直气壮不过。

    “毕竟,我没给言希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对吗?”

    只是,却遭到差点毁容的待遇,实在,让人郁闷。

    阿衡那一日的冲动,完全超出他的预想,这女孩一向理智,虽然比起那人的冷清睿智有所不及,

    但是,至少比起思莞,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聪慧通透。

    至今,他还不知,阿衡那一日到底为何恼成那幅模样,爆发的神情,像是欲杀其而后快。

    连温思莞都未如此,究竟是他猜得过浅,还是她藏得太深。

    电话彼端却一直是沉默冰冷,陈倦听得到那一端那人的呼吸,涌动的压抑的,分明是……阴暗中隐藏的无法见光的愤怒。

    过了许久,她开了口,惊雷一般,炸在头顶,这少年握着话筒,无法动弹,无法言愈的……震撼。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阿衡说脏话。

    “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言希最怕的不是像那什么狗屁ICE一样长埋地下,而是,被全世界抛弃!”

    chapter32

    Chapter32

    那一日,有个少年风风火火地跑到了言家。

    “美人儿,咱不生气哈!老子已经替你揍了陈倦,丫个拆人墙角的死人妖!”穿着黑T的俊朗黑少年,表情严肃,对着沙发上静默的那一个,慷慨陈词。

    言希抬头,扑哧一声,喷了——“是你打了人,还是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