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标题是这样写的——《建筑材料质量不过关,这样建出的房子你赶住吗?》
文章内容中提及了几例过往由于建材选的是偷工减料的残次品,而酿成悲剧的案例,其中值得人回味的就是那句——据本报获悉,目前全市在建的工程中,有几个还是大学翻修扩建,想想正在看报纸的你,你的家人或孩子住在这种房子里,你们安心吗?
一个意犹未尽的问号一时难以让读报的人不去遐想。
假如是自己的家人住在那样的房子里,连点最起码的安全保障都没有,能放心吗?
揣测有时只要加上一点催化剂就会变成一个灭世炸弹。这句话的正确性是毫无疑问的。
看着报纸的严九正皱眉寻思着什么,莫北的电话就来了。
坏消息。
T大在建工程,一名建筑工人从五层高的建筑架上失足落下,送至医院诊治后,初步诊断,下肢瘫痪基本可以肯定。
关于工人受伤的各种传言一时风起云涌、众说纷纭。
猜测层出不穷,有人说是路家的安建工作没做好,有人说路家选用了低质量的建筑材料才酿成的悲剧,甚至有人揣测说路家贿赂了相关部门,取得了这个工程项目。
一时间,工人家属,电视媒体,报纸、八卦周刊齐齐把路氏公司所在地梅山路71号围了个里外三层、水泄不通。
彭敏称病,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公司的负责人无论大小也都找不到踪影。
路氏的员工也是人人自危,有的甚至偷偷拿着公司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溜之大吉。
乌云蔽日,路氏给公众的印象就是随时会倒闭一样。
严九赶到路氏时,大批的记者还坚守在门口,等待挖掘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严九的到来无疑给了他们希望。
之前,路家掌门突然病逝时,就是严九的挺身而出,才挽回了局面,只是大家好奇的是,这次事情原委如此清楚,他打算如何力挽狂澜呢?
严九走到门前,并没急于回身和记者们解释什么,而是径直走到大门前,举手和保安示意:开门。
两个连吃奶力气都使出来去阻止记者破门而入的小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一个年岁稍微大些的保安对另外一个说,“放吧放吧,反正现在领导都跑了,总算来个管事的,咱也不用管这个烂摊子了,要不是这个月工资没发,咱管他鸟蛋!!”
达成共识的保安相视一眼,一起下手,玻璃门应声打开。
严九跨进一步,莫北随后跟进,对着一众记者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请吧,我们严总有事情对大家说……”
能容纳五十人的会议室里,严九坐在正中,看着对面或坐或站,或手拿笔记或高举摄像机的记者们,脸上一点表情也不带。
看看人差不多齐了,嗡嗡的说话声也渐渐消停了,严九这才对一旁的莫北点头示意。
莫北看了,心领神会,跨前一步,从手边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纸。
“下面,我代表路氏集团占股40%的严九先生做以下这份声明。”
记者们没想到莫北刚一开口,就扔下这么一颗重磅炸弹,据之前手头的资料看,严九最多只是掌握了路氏20%的股份,就这还是饱和估计,什么时候成了40%!要知道股权这个东西,一丝差距都可能要公司易主的!如果严九真的握着40%股权的话,那路氏就该改名叫严氏了。
莫北对底下的嘈杂并没多加理会,在严九身边多年的历练让他也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他拿着极其惯常的语气继续说,“今后路家的相关事宜都由本人处理,受伤员工的医疗费用将有公司承担,至于事故本身是否与路氏有关,路氏将配合有关部门进行调查,一旦出现需要路氏负责的结果,路氏绝不推脱。声明人——严九。XXXX年XX月XX日。”
说完这话,莫北对严九点头请示,随后两人在一众记者面前,离开。
在向来穷追猛打的记者面前,能如此潇洒脱身的,唯严九。
电视机前,彭敏听到那40%的数字时,差点没把手里一把瓜子连皮塞进嘴里。
“该死的!”她怒了一声,面前的水果盘连着手里的瓜子,被一并拍在地上。
秦宅,秦中听到声音,晃着那更加肥硕的肚子摇晃着进来,“这又是谁惹你了?”
如果不是看在路家那点钱的份上,他对这女人早就失去耐性了。
秦中坐在彭敏面前,环着她肩膀在颈间香了一口,“说出来,我给你去出气!”
“还不是那个严九,又跑出来捣乱,不知道从哪弄了路家40%的股份!”彭敏往死里掐着自己手指,极不甘心,“你说这到头来,我们不会是白忙一场吧……”
她扯着秦中衣襟一阵摇晃,秦中心里这个厌恶,死女人也不看自己多大岁数了,没事就和自己扮纯情,真是倒尽胃口。
如果这一切换成是路家那个小美人,也许就不一样了……
“你和他置那个气干嘛?反正路家的钱基本被我们拿的差不多了,把债务留给他不是正好!”秦中一阵奸笑。
彭敏回味着他说的话,突然脸上有种顿悟的感觉,“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对了老秦,爱娜说没说什么时候把剩下的钱给我们?”
“这个不急,只是现在还有一条财路,就看你想不想干了……”
“钱谁不爱,你快说!”
秦中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语几声。
“这个好,我这就去叫那个人去准备。”
看着扮少女样蹦蹦哒哒离开的彭敏,秦中一阵冷笑,等钱拿到了,你就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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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严九的出面,各方势力才渐渐平息,但其下潜伏的暗涌还是懵懂不定,随时准备着再起争端。
外界的这些事情对一个人丝毫没造成影响。
汪宅,路透抱着豆豆坐在客厅沙发上,对面坐的则是早已相熟的汪简妈妈周清玉。
“路透,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谢谢好了。”周清玉两手环着梅花烤瓷茶杯,眼睛没看路透,只是看那杯里茶水出神,“自从安安来家里,我看的出阿简真的在好起来。你不知道,他之前是个完全没有责任心的人,是只顾自己走路,不看旁人的人,可现在不同了。”
也许是说到兴奋处,周清玉突然抬起头,两眼放光的看着路透,“他现在只要和安安在一起,眼睛就不会离开那孩子。”
一点泪光在周清玉眼里闪动两下,“我儿子总算长大懂事了!”
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想要成长起来,势必不会那么简单,汪简的成长,就是以失去路透为代价的。
周清玉看着路透,心里想着以上这番话。
两个大人皆是静默,只有路透怀里的豆豆依依呀呀的叫着。
“啵!”严豆豆拿唾沫吐着泡泡,当他吐爆了第三个泡泡时,在外面玩的满头大汗的路安边喊着渴边风一样冲进屋子。
“奶奶,今天我和叔叔打球,连发了三球他都没打到,我厉害吧!”路安晃荡着脑袋,从周清玉手里接过杯子咕咚咕咚边喝边说。
他那样子吓的周清玉连说,“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
又逢四月,路安身上只穿了件半袖Tshirt,对于刚刚打了羽毛球满头大汗的儿子,路透满是担心,“安安,你不冷吗?”路透边说,边拿了纸巾给儿子擦额头。
“没事,妈妈,叔叔说,男子汉练得就是身上那二两肉,这么暖和,不怕的!”路安朝路透摆摆手,对这点汗丝毫不在意。
“安安说的对,这样才能成男子汉!”汪简拿毛巾绕在脖间,边进屋边说。
他今天穿了件nike运动服,年轻激荡,比起之前那次见,明显精神好多了。
现在,路透再与他相见,精神明显没那么紧张了。
汪简对她,似乎就没那么看的开。
他看路透时,眼神明显一晃,“来、来了?”
“嗯,来接安安,晚上去妈家吃饭。”路透边说,边站起身,“走了,安安……”
在路安不停嘟囔着“晚上奶奶家做肉饼”的抗议声中,路透坚定的把他扯走了。
上了车,路透对司机说声,“去新世纪百货。”
“妈妈,为什么去新世纪,不是回家吃饭吗?”路安忍不住好奇,也忘了自己正在为肉饼和妈妈闹别扭,问。
“因为今天我们要去你奶奶家吃饭,要买礼物的哦。”路透刮刮路安的小鼻尖说。
“哦。”这个奶奶的手艺也很好的,看来今天没吃亏的呢。路安满足。
把豆豆交给保姆抱着,路透自己站在保健仪柜台前一一看着。
“路透,这么巧!”
听到有人叫,路透抬头,竟是苏良,“Hi,苏良,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苏良推推眼镜,耸了下肩,做无谓状,“老样子,混日子呗,你来买保健仪?”
“是啊,给婆婆买,她腰不大好,想买个按摩一下。你呢?”
“我也是,我妈瘫痪的,想买个按摩腿的。”苏良叹口气,“不过好像都太贵了……”
“这样啊,我先去付钱,你在这里等我下。”对路透的突然离开,苏良毫不意外,她已经是豪门的阔太太了,怎么会和他这种穷鬼来往呢。所以别怪他了。
不一会儿,路透拿着两张结算小票回来,提了货,竟是两件。
“喏,这是给你的,希望伯母的身体早点好起来。”路透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来一件给苏良。
是最贵的那种远红外按摩器,苏良看过,要小一千块呢!
“路透……”
“好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有事先走了。”路透说完,回过身去找保姆他们,没想到看了一圈,竟没有。
“小琴?”路透皱着眉,步子开始有些凌乱的四处找。
从愣神中回转过来的苏良,看着路透着急的样子,有点骑虎难下,当他想到母亲时,只好心一横,“路透,我看到他们去哪里了……”
“真是的,就知道乱跑,吓死我了。”得知孩子们去向的路透松口气,一脸轻松的对苏良笑笑,“快带我去吧,回家晚了婆婆该着急了。”
“嗯……”
站在空空的走廊里,路透有点不懂,“不是说去找孩子吗,也不在这啊……”
一只手突然从身后兜住她的口鼻,好刺鼻,路透失去意识前,看到苏良对自己无声做的口型。
路透,对不起!
再次醒来时,四周已是一片漆黑,路透手脚被绑,只能惊恐的在黑暗中找到哪怕一点光亮。
逐渐适应了黑暗的路透看清,这里应该是一间废弃的民居,而自己在的应该是地势较低的一层,因为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有个惯常这种半截高一层的通气窗。
今晚,夜色比较晦暗,通气窗里漏进来的光也不是很多。
正在路透充满对未知危险的恐惧时,一个细小的声音从窗子那里传来,“妈妈,你在里面吗?”
天啊,是路安!路透心中的惊恐正以一个加速度在持续扩大。
作者有话要说:梧桐的新文,修改18次最终定稿的文,希望大家多多捧场,女主不是悲情女主,坚强里不失乐观
俺的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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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勒索 ...
42.勒索
“妈妈,你在里面吗?”第二声传来的时候,路透再不用问什么,那就是他儿子,路安。
路透不敢大声,因为房间另一侧门缝里漏出那一细咪的光告诉她,那里有人。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可是手被倒绑着,很结实,怎么扭也扭不开。
好在腿上的绳子绑的并没那么紧,路透扭了几下,竟把身子往透气窗靠了靠。
不知道那群人是有恃无恐还是怎么的,竟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