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坏人多。你和谁去看的电影?”他显然忘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更忘了自己缠上她时她穿得不过是T恤牛仔。
“哎,怎么有只兔子。”乔夜雪惊喜地说道“你买的?你不是最讨厌小动物,说它们身上有细菌吗。”她上初一的时候,市面上刚刚有了荷兰垂耳兔。那时这种兔子不像现在这样多见,只要一两百,据说是空运过来的,得三四千,妈妈不许她养,最喜欢兔子的她便去缠陈越东,缠了他很久,他都没给买。
“不是买的是在路上捡的,你得负责它的卫生,摸完它至少得洗三遍手。要是把家里弄脏了,我就把你们俩一起丢出去。”
她撅了撅嘴,没理会一脸傲慢的他。虽然只是只最普通的小白兔,可毛绒绒的还是很可爱。
“对了,你得每天都给它洗澡,它身上的味儿难闻死了。”
“那么小的兔子不能洗澡的,要是着凉了会死的。”
“哪那么容易生病啊,你以为是你呢。”
“得给它起个名字”乔夜雪边挠着它的脖子边对它说“叫你嘟嘟好不好,我会把你养得肥嘟嘟的。”
受了冷落的陈越东冷哼了一声:“说你矫情你还不承认,一只兔子还要起什么名字。非要起的话就叫乔小雪吧,反正它和你一样烦人。你别玩了,洗洗手到我这儿来。”
她瞟了他一眼:“是,陈总。”
睡衣也一起收拾走了,洗完澡之后她只得穿着他的衬衣,他顺手拿的一件纯黑的,松松垮垮的罩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还湿漉漉的她,他的喉咙有些发紧,拍了拍床:“快过来。”
她顺从地走了过去,还没坐稳他便压了下来。
何必和她计较那些有了没了的,只能苦了自己,陈越东想。
“陈越东。”
她的声音婉转清丽,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把他的名字叫得如此动人,他顾不得什么前戏,迫不及待地只想立刻进入到她的身体里。
可是乔夜雪却莞尔一笑地说:“今天恐怕不行,这可不是我矫情,我姨妈还没走呢,第三天。”
姨妈?乔敏静是独生女,她哪来的姨妈?
待他反应过来,只得喘了一口粗气恨声道:“妈的,我早晚得被你整出病来。”
第二天刚吃过午饭,乔夜雪便接到了熊小乐的电话。
“我回来了,速来机场接驾。”熊小乐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豪爽。
熊小乐的妈妈是乔静敏的闺蜜,她便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乔夜雪的闺蜜,乔家的变故并没有影响到她们的感情。
一心想脱离父母管制的小乐高考之后选择了上海的大学,因此除了寒暑假她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妞儿,你真是越发的美艳动人了,我都忍不住想招你侍寝了。”
“你拉倒吧,还是找你的阿哥们去吧。”乔夜雪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熊小乐这几年迷上了清穿,看了不下百部竟仍然热情不减,成天苦恼着该让哪位康熙朝的阿哥当她的正室。
“走吧,请你吃意大利面去。”
“郑妈妈怎么样了,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她最近精神挺好的,见了你一准儿高兴。”
熊小乐递给她一张卡:“里面就五千,我这半年存的,大用顶不了,你拿去给郑妈妈买点营养品。”
“不用了,你留着吧,我现在不缺钱”乔夜雪稍稍沉吟了一下“我遇到陈越东了,他帮我交了医药费。”
“什么!”熊小乐嘴里的浓汤差点儿没喷出来。
乔夜雪怕熊小乐骂她,没敢说情妇的事儿,只说了陈越东在经济上的帮助。
“还算他有点良心,那往后我不骂他了。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我听我爸说你那个禽兽爹又要高升了。”
“我没有父亲”她眼皮都没抬地说“等会儿到了医院你可别说这个。”
“知道,我不傻。”
到了医院,乔夜雪意外发现叶博良正坐在病房里陪着郑妈妈聊天。
“叶学长,你怎么来了。”
他还没说话,郑妈妈便先开了口:“你同学是来陪我说话的,来了好一会儿了,我不好下床,雪雪赶紧给他倒杯水。”
“郑妈妈,你都没看见我!我刚下飞机,家都没回呢就来看你了。”熊小乐撒娇地说道,她一向活泼,病房里的气氛难得的欢快了起来。
叶博良原本是想来帮乔夜雪交医药费的,怕她不肯,便没有提前告诉她。到了医院才发现,郑妈妈不但住院押金充足,住的竟然还是单间,用的药也是进口的。
他旁敲侧击地问了她,郑妈妈说是医院的院长看在老市长的面子上免费给她治病,没有收钱。他当然明白这根本就不可能,虽然十分疑惑,当着病人也没好多问。
本想多呆一会儿,可叶博良实在受不了熊小乐那似乎想把他洞穿的眼神儿,不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病房熊小乐就问道:“这帅哥是谁啊?”
“叶伯伯的侄子,我们学校大四的学长,人挺好的。”
“切,哪个男生追女孩儿的时候不好啊,长得太帅的容易花心。”
“什么就追女孩儿啊,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
“你不是在装傻呢就是真傻,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对你有企图!”小乐瞥了她一眼“别说你没发觉啊,你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是活雷锋啊。”
在熊小乐的提点下,乔夜雪回忆了一遍她和叶博良的相识过程,终于发觉并默认了小乐的说法。
“这么说,这男的还是你们学校的校草,怪不得看着挺顺眼的呢。各方面还都挺靠谱的,那你可得抓住,这是一绩优股,等他发达了,让他替你们乔家报仇雪恨。”
夜雪笑道:“你港剧看多了吧,什么报仇雪恨。”
“说真的,陈越东都和那私生子订婚了,你可不能再傻傻地对他余情未了了,赶紧和叶哥哥双宿双飞吧。”
乔夜雪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她和陈越东的关系和他订不订婚,和谁订婚一点关系都没有。叶博良是很好,只是他的条件太好了,别说自己对他并没有别的想法,即使有,这样优秀的人如今的她也不配拥有。
“我回家报个道就能出来,晚上咱俩逛街去吧。”熊小乐上车前对她说道。
“不去了,我晚上六点后不出门。”
13、轮不到你
周六的晚上陈越东没有出去应酬,七点就回了家。
他看了眼乔夜雪正在看的电影,无奈地笑道:“你怎么又在看《罗马假日》,都看了多少遍了,还没看厌?”
“赫本多美啊,尤其是一开场的舞会上的她,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公主。”
“真是受不了你们女人,就只喜欢这些徒有其表的东西。”他边解衬衣扣子边说“下周一我要去瑞士开会,大概要在那儿呆一个多星期,你跟我一起去。”
她有些为难:“我去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走那么久,郑妈妈那儿我不放心。”
“她有医生、护士和护工照顾,你去不去对她的病影响都不大,再说你可以每天都给医院打电话。”他笑着捏了捏乔夜雪的脸“不要扫我的兴,公事结束了我可以带你玩几天,你应该很久都没有出去旅行过了吧。”
“恩,瑞士我还真没去过呢。”
陈越东去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乔夜雪的手机刚好响了,看到是叶博良她立刻就按掉了。可还没过一会儿,他又打了过来,她便索性关了机。
“谁的电话?”
“不认识的号,大概是打错了。”
此刻的叶博良正站在乔家的大门外,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不出他的意料,乔夜雪果然不住在家里。下午从病房出来后,他就转身去了院长办公室,院长是他的表叔,本不肯说出替乔夜雪交住院费的是谁,经不住叶博良的软磨硬泡,还是告诉了他。
“是陈越东,陈瑞民的儿子。这个你可不能往外传,他一再嘱咐我要保密。”
陈越东?乔夜雪过去的那个大她七岁的未婚夫,他明明已经转而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订婚了,怎么还会帮她?
他认真的想了她的行为,从陆续地变卖家里的东西乃至房子到现在的阔绰、并不住在自己家、看电影那天接到了个电话突然走掉,还坚持不让自己送……即使不愿意承认,可他并不傻,也知道乔夜雪对男人的吸引力。
她关机了,叶博良头一次尝到了焦躁的滋味儿,呆站了片刻后,他拿出了手机。
“老费,帮我查个人,东越的老总,叫陈越东。”
第二天一早,陈越东一出门乔夜雪就开了机,万一这位爷心血来潮地打电话给她却打不通,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
刚一开机,叶博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
“叶学长有事儿吗?”
“你现在出来我们见个面吧,我有话要跟你说。”他的口气中有平日里没有的不容置疑。
“不好意思,我没有空,有事儿的话你就在电话里说吧。”
叶博良从未明确地说过喜欢她,因此她肯定不能直接说请他死心之类的话,只得渐渐地疏远。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乔夜雪,我必须要见到你,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夜雪微微有些不耐烦,因为念着叶博良前几日帮了她不少却还是勉强答应了。
叶博良约她在湖心岛的茶社见,这个地方他们来过一次。从岸边到茶社并没有路,客人须提前预约,才会有扮成渔夫的工作人员划一叶轻舟将其送至岛上。
湖面上飘着若有似无的音乐,她很喜欢的一首曲子——endless love。
她到的时候,叶博良已经在了。他正坐在窗边,望着水面愣神儿。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白色的裤子,袖子随意地挽了几道,大概唯有他才能将这一身白穿出如此儒雅的味道。
他静静地坐着的时候只会让人联想到一个词——翩翩公子、绝世独立,只可惜他是这样的多话和爱开玩笑,乔夜雪想。
“对不起,迟了十分钟,等着急了吧?”
叶博良望着乔夜雪,早已想好的话却说不出口。
“喝茶,这里的君山银针极好。”他悠然地倒了一杯送到她的面前。
乔夜雪却顾不上细品:“你非得要我出来有事儿吗?我还有事儿,不能呆太久的,午饭前就得走。”明白了叶博良的心意之后,她实在不能再继续给他错觉。
“你做我女朋友吧。”叶博良轻轻地说。
她呆了片刻便笑着答道:“哈哈,叶学长真会开玩笑。”
他难得一脸的认真:“你明白的,我不是在开玩笑。”
“这一段时间挺谢谢你的,可是我只把你当朋友。”乔夜雪没敢看他。
“能告诉我原因吗,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另有所爱了?”
她没想到叶博良会这么问,迟疑了一下才说:“你非常好,可不是所有好的我都一定会喜欢、都一定能要。”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和陈越东在一起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爱他的钱?”
乔夜雪猛然抬起头,看了他半天才低声说:“你怎么会知道……”
叶博良对上了她的眼睛:“我以前最反感和钱沾上边儿的恋爱,因为那不是感情而是交易,所以我从不像身边的朋友那样一个接一个的换女伴。昨天晚上我站在你家的门外想,如果你真的如我猜测的那样,我便从此不再找你,权当是看错了人。可是真的知道了后,我却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想见你。我不是你的谁,并没有资格指责你。”
停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我很喜欢你,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如果是爱他的人,你要想清楚,抛下你和别人订婚的人值不值得你去爱,这样见不得光的感情又能走多远,而我却可以给你光明正大的幸福。如果,如果是因为钱,他给你多少我可以比他给的更多。”
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乔夜雪忍不住微微发抖,她从未觉得这样屈辱过,叶博良的话比陈越东的威胁更让她感到难堪。
她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