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你于我栖(高干)

你于我栖(高干)_分节阅读_51

    这!我要回家!”爸爸瞧我脸色不对,赶紧安慰道:“好好,回家,我去叫护士拔针。”

    然而进来的,不是护士,是苏麓,我缩进被子,不理他。

    感觉他在床沿坐下,半天没有动静,我悄悄拉下被子偷瞄一眼,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我,我抬手准备将脑袋重新蒙上时,被他牢牢捉住了手腕。

    他的吻不由分说地落在我唇上,焦躁而又急切,那力道,似乎恨不得将我吞噬干净,再也离不开他分毫,我开始呼吸困难,死一般的难受,我想起之前那个梦幻的光点,那片阴冷的景致,难道,我真的差一点就步入了黄泉吗?那时心里放不下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在我岔气之前,苏麓终于松开我,我舔舔嘴唇,又麻得失去了知觉,“混蛋!”他瞪着我咬牙切齿,胸口的纽扣松开了几颗,里面的肌肉正十分不平静地上下起伏,瞳仁里透出劫后余生似的恐惧。

    “你要揍我捅我开车撞我阉了我把我踢进海里喂鱼或者跟我分手都依你!但不要伤害自己行吗?你爸和……有多担心你知道吗!”他俯身,用下巴蹭我脑门,短硬的胡茬扎在皮肉上泛着疼,“西西,其实有些事还是不知情比较开心点对吗?我们……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他原本清亮的双眼此刻蒙着一层浓浓的雾霭,那么飞扬不羁的一个男人竟被我牵动了喜怒哀乐,我心里五味杂陈。窗外的雨点欲语还羞,啪啪砸了几滴在开春的新叶上便又消了踪迹,苏麓的脸渐渐被暗色笼罩,我拼命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莫名惶恐将我一点一点吞噬……

    我终于领悟到一个事实,那就是:简招西的生命里再也不能没有……苏麓。

    -待续–

    苏 de 第59节

    “西西……你还肯不肯继续收养我呀?”我可怜兮兮地眨巴眼睛。

    “说什么呢。”她扁扁嘴,撇开脸。

    我摸摸自己的下巴,身子挨近她,“你看,你不管我我这都残成什么样了?你摸摸,摸摸,只剩排骨了!”我厚颜无耻地拉过她的手,直往胸口上贴。

    她红着脸,绽开一个浅浅的笑,“你真傻……”

    瞬间,我忐忑飘忽的心情终于靠了岸。

    因为明天要开总经理办公会议,我今天必须赶回D市,原本打算让西西请几天假在家里休养,她却倔强地说要跟我一道走,我问为什么,她只说不想令父亲看着她难受。

    临别时,简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西西要注意身体,我无从知晓傍晚他与黄颖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谈了些什么,之后,黄颖跟我打了声招呼便离开,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正式面对西西,望着她寂寞的背影,我思绪万千,上一辈的恩怨爱恨我们又怎样来多加评点……

    一路上,西西都在沉睡,我将车开得飞快,在凌晨时分驶入D市的地界。

    “西西,西西,醒来,醒来……”我轻轻揉搓她的脸,她嘟囔着睁开眼,明显地烦躁:“干嘛呀!”

    我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捏紧她的手:“你现在还不能吃饭,我带你去喝点营养的。”

    “这是什么地方?”见我拉她走进一个类似防空洞样的狭长隧道,西西双眼警惕地四下打量,我狡黠挤眼:“‘风暴’厨房后门。”

    西西来了点精神:“呀,它敞着这么个后门,也不怕贼惦记?”

    我笑:“哪个不要命的贼敢在糯米地盘上动作。”

    “糯米?”

    “就是这的老板。”

    说话间,隐隐约约的音乐喧哗声传向耳际,我推开前面的一扇木门,只见这个容坐两人的小包间内已被人占据,果然是糯米胖子又躲在这里偷闲,“呃迪嘛吖!你这小子老这么吓人!我真后悔把这‘秘密通道’告诉你!”他粗声咆哮着,当眼神滑到我身后时,肃然噤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怪异,“这位……?”

    我搂过简招西,冲他大笑:“我老婆!”

    在屁股上挨了一记软绵绵的拳头之际,我眼看着李诺言口中的啤酒悉数喷在我的肚子上……

    “认真的?”

    趁去厨房替西西调风暴秘制蜂蜜水的空当,李诺言问我,他毫无保留地在我面前展示着各种原料的配比,我回答:“认真的。”

    他点点头,换了话题:“在雅天怎样?”我懒懒地倚在台板边,叹口气:“人多嘴杂,特别是董事局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李诺言侧头瞟了我一眼,勾起嘴角:“懂得防人,还要防准人。”

    几小时的车驾令我有点疲倦,我无心往深处去揣测他话里头的含义,端了调好的蜂蜜水与他辞别。

    “哇,真好喝!”西西赞道,“这真是蜂蜜水?怎么弄的呀?”

    我打着方向盘,随口应:“改天叫糯米把秘方的配料抄下来给你。”

    “是秘方啊……那算了,做人要厚道的。”她有点惋惜地叹,又自言自语:“好像还有红枣的味儿……”

    我腾出一只手揉她的脑袋,“对啊!厚道!为了这蜂蜜水我现在浑身都酒臭味!可怜的衣服就这么废了!等你身子好了,得加倍赔给我!”她听出话里的意思,嗔了句“恶心吧你。”便偏头不再理我。

    我逼着她请了几天假,并帮她在朋友那里拿回了行李,我们的感情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平静的那一段,气候逐渐转热,西西跟黄颖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她听话地让黄颖定期带去老中医处抓药喝,女人家的事我不便多问,只见着西西的脸色慢慢红润,身上的肉也多了起来,我自然是喜出望外,但在老爸几次提到请西西到家里做客后,我又开始忧虑,想寻找合适的机会跟她交代采俐的事,然而,我跟她之间,似乎注定不得轻松……

    某夜,跟一家合作公司的客户杯觞交错之隙,在洗手间门口,听到背后有人叫我:“哟,鹿?”

    我回头,是曾经有过“交情”的杜姓美眉,她醉醺醺地挨近我,指尖转着圈划拨我胸口处的纽扣,眼神妩媚,语气娇嗔:“你个没心肝的,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我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挑逗,冷冷开口:“新婚燕尔,你该想的是你老公才对吧!”

    她挑起一边嘴角,笑容中满是讥诮:“你什么时候也爱装腔作势了?我们这类人结婚又怎样?还不是各玩各的!”

    在几个月前我会立即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她的话,但如今,心境大变的我对这番言论实在无法苟同,甚至有些厌恶。

    见我没有太大兴致听她继续扯淡,杜小姐转了个话题:“话说你也够狠,一上位就把你后妈逼的得卖首饰过活。”

    “你醉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狠狠盯她被酒气浸淫的脸蛋,用厌烦的表情警告她不要在再胡说八道,然而她却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信?那个14.5克的黄金弥勒佛是她的吧?现正躺在我叔叔的典当行里呢!”

    “什么?”那个跟随黄颖多年的金佛,她怎么会!?

    杜家小姐没有理会我的讶异,吃吃笑道:“我妈跟她打麻将时还听说她最近在朋友圈里借钱……”她突然压低声,神态促狭,“不会是……在外面包小白脸吧?嘻嘻!”

    随后几天里,我特别注意了一下黄颖,她脖子上确实没了金佛的踪影,甚至连那些翡翠、珍珠都鲜有露面,我心头像压了块大石,闷闷地无从排解,但又绝不能贸然开口问她,无论黄颖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该是由我去插手的事。

    而我跟舅舅之间,也发生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争执。

    那天我徒步从厂区视察回来经过公司大门,看到一个穿工作服的工人大喇喇地晃出去,公司有明文规定,上班时间离岗的员工必须向门卫出示证明,可他却没有。我上前拦住他:“你哪个部门的?”

    “你丫谁啊!”没想他挺嚣张,下巴抬得半天高,一副“你敢管老子的事”的模样,假如我个子矮点,还真得被他以鼻孔看待。

    未等我接话,他撇着嘴逼近一步:“雅天有谁不认识我!你小子哪冒出来的?啊?”我心想要不是他见我个高体壮有点怵,铁不定说着就会冲我动手了。

    门卫见这边有动静,赶紧跑出来,“干嘛呢!干嘛呢!”一见是我,立刻恭敬招呼:“苏总!是您!”

    那小子听到这称谓,愣了:“苏……苏总……?”

    “壮壮!”

    舅舅气势汹汹地找来时,我正呷着没加糖的苦咖沉思。

    “你竟然不跟我商量就直接把人开了!”舅舅伸手指着我,颇有怒发冲冠之势,我懒洋洋地回:“每天来公司混一上午,下午打个盹,薪水还是普通技工的一点五倍,据我查实,总部这类员工为数不少,舅舅,你给我个理由,养他们对雅天有何好处?”

    舅舅闻言一怔,脸色红了阵,又转青,“壮壮啊!你刚进公司不了解情况!这些人都是不可得罪的啊!”

    “都是当年跟老爸创厂的功臣们的嫡亲是吧?”我闷闷接话。

    舅舅叹口气,摇头晃脑:“你知道就好!那帮老臣要是闹起来,我看你到时哭都来不及了!”

    “他们以‘皇亲国戚’自居,上班懒散,态度恶劣,大多受气的员工敢怒不敢言,只有个别性子直的透露了些冰山角,雅天一方面要养着这帮混日子的蛀虫,安排住宿,甚至还给配车,另一方面又要安抚其他员工,以防待遇差异过大,造成人才流失……”我抬手按酸胀的太阳穴,口中苦涩,“怪不得产值虽在不断上升,效益却不理想,最重要的一点是,留不住那些有能力却没背景的外地员工。”

    舅舅悻悻打断:“我说壮壮,雅天一直是这么经营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酸不拉几?你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得烧对地方,人资方面的周转奥妙你又懂多少?”

    我再度对舅舅倚老卖老的倨傲说教心生抗拒,措辞稍显凌厉:“在这块上,雅天确实比不过帝龙,舅舅你应该也有听说龙胜啸在抓人才方面万分严格,绝不允许有任何亲带关系。”

    “苏麓!”舅舅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满面戾气,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我,雅天总部用人方面一向都是由他亲自审批,我心知今天触犯了他的底线,擅自拿了个倒霉蛋开刀,也许,我心里还在隐约记恨着之前他挑拨黄颖跟我关系的那件事……

    “你居然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有胆在你爸面前把话照说一遍!”舅舅眼中爆出令我陌生的狂躁,带着点兽性阴狠,又像是疏离的怨恨,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即使老爸在场我也是同样的话!”

    他盯住我,从牙缝中低低挤出几字:“养不熟的白眼狼!”

    闻得此言,我的气血也噌地往上窜,猛一拍桌面起身,“舅!你这话什么意思!过分了啊!”舅舅重重嗤了声,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即将不欢而散的当口,电话震响。

    我按耐着性子接通:“阿姨,哦……沁园厅……好,我会早点过去。”是黄颖陪西西在抓中药,晚上想一块吃饭,“啪!”我还没挂断电话,舅舅已摔门而去,长这么大,这是我头次跟舅舅红脸,心里闷的极不是滋味,一下班就早早来到约定的晚餐地点,望着落地窗外镶嵌在阴沉夜色中的各色灯火泛出几种愁思。

    “小麓,……小麓?”

    黄颖唤了几遍我才听到,回头发现她身旁站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再细看,差一点就从椅子上跌了下来,这不是简招西还能有谁!?

    她的头发拉直了,慵懒地垂在细脖两侧,娥眉轻扫,俏唇巧点,淡妆的双目撩人水灵,身上裸色蕾丝连衣裙衬得她皮肤娇嫩无比,一时间,我竟看得愣了神,她的脸颊微微起红,来到我左侧位置坐下,我就势扣住她垂在桌底的右手,悄悄捏了捏,不知为何,自从上周我从广州出差回来,她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几次我想亲热她都以加班累了为由婉拒,因为近日雅天的事务也很繁忙,我就没太在意,只劝她工作不要过于卖命。

    虽然西西对黄颖的态度还是浅浅淡淡,但看得出她已不那么抗拒,席间,我去洗手间回来,发现舅舅在包厢不远处抽着烟徘徊,他转身一见我,便换上副笑脸招呼道:“哟!壮壮!真巧啊!”我知他下午听到了我跟黄颖的通话,这巧遇是刻意为之。既然他有心修好,我怎能不给台阶,但他最后那句话还是令我疙瘩难消。

    “跟客户在谈事?”他明知故问,我淡淡笑了笑:“不是,和阿姨吃饭。”

    “还生舅舅的气呐?你也清楚舅舅的个性啦!经常说话不经大脑!”舅舅卖出拿手的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