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比木头还不可雕。”
兮蕾气鼓鼓地瞪着他,他倒是很识趣地往门外走去,出门之前,孟兆勋回过头来说道:“由于你的功劳我和邱媛很成功地没有走在一起,我怎么能算负心汉,这笔账我还记着呢,你最好也别忘。”
兮蕾忘了他说这句话时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是一定优雅不到哪里去,踢了踢地上摊着的几个大箱子,兮蕾挫败地蹲下去开始整理。
一大堆衣物下面赫然是一叠男士内裤,有四角的,还有子弹头的,好不容易恢复正常颜色的脸刷的一下又像个刚蒸熟的龙虾一样红个透彻,任是再多冷气也吹不散,这禽兽分明是故意整她。
她一边整理一边猜想会不会在某个角落里翻出一盒杜蕾斯或是杰士邦之类的,更或是某个柜角里正藏着充气娃娃什么的,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像他这种常年见不到女人的禽兽,一定是欲求不满,怪不得刚才会突然大发兽狂!
放下手中的活,兮蕾一刻不停地翻箱倒柜,企图找出点什么以此来嘲笑他,就连床底下都没放过。
“你在找什么?”
“充气娃娃。”兮蕾头也不回地答道。
“什么充气娃娃?”
“就是——”
兮蕾惊悚地回头,孟兆勋一身水汽地站在他身后,发梢还在滴水,短袖t恤衫尤其是贴身的根本遮不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好身材,稀薄的布料下隐隐约约透着结实健美的腹肌。
下面,兮蕾瞄了一眼,卡其色的休闲运动裤腰间松松垮垮地搭着,再加上脚上一双人字拖,像极了街头的痞子男,说句真心话,长成这模样,没去做鸭真是可惜了。
兮蕾关上床头上的柜子,小声嘟囔道:“真不知道就凭你这幅德行真么混上中校的!”
原本向窗边走去的孟兆勋突然折身逼近她,“你以为我只是好看的绣花枕头?”
“不然呢?”兮蕾眯起眼,警惕性大大提高。
孟兆勋没理她,而是径直返身坐在了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悠,“其实我也很好奇就你这语言贫乏的水平怎么当上老师的。”
“我可是每门考试都是优秀通过的!”
兮蕾板起脸甚是不服气,早忘了自己每次是怎么被眼前这人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的糗样。
“是吗,那我也给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绣花枕头。”
话落,孟兆勋双手一扯领口把t恤衫从身上拽了下来,随意地抛在了沙发扶手上,□着上身走进兮蕾。
兮蕾惊愕,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一步步走进,直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冲进鼻腔,她才后知后觉地拾起双手捂住脸,啐道:“我才不要看!”
孟兆勋死忍着没笑出来,再怎么捂脸,粉嫩嫩的耳垂也出卖了她,这女人还真是容易脸红啊!
不再逗她,孟兆勋拉下她的手,他就这样毫无遮蔽地对她“坦胸露乳”
“这个是我入伍第二年参加洪水抢险时被迎面冲过来的树桩撞到留下来的——”他指着胸口一处已经不很明显的疤痕轻描淡写地说着,又指了指右边的腹部的一处疤痕说道:“这个是参与一次绑架案件时被一个绑架犯打了一枪。”
孟兆勋转过去指着自己肩头又说道:“这个好像是和一个抢劫的歹徒打斗时被捅了一刀。”
兮蕾眼睛不眨地看着他背上那大大小小的的伤,不知道怎么心里就酸酸的,犹如自己亲眼所见那些可怕、血腥的场面一般,他越是说的风轻云淡,她越能体会到那种九死一生的命绷于弦上。
她手指期期艾艾地触上他最新的那处伤口,似乎还没有完全愈合好,“这里是?”她犹疑地问出口,才惊觉自己的手正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立刻收回手,指尖似乎还留有那凹凸不平的触感。
“这是......”孟兆勋眼神暗了暗,似是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然后又嘴角微扯,痞气十足地捻起兮蕾的一缕头发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可是我们能够认识的‘大媒人’。”
“又开始胡扯了!”兮蕾一把打掉他的手,发丝被扯掉几根也不觉得疼。
“怎么是胡扯,要不是这伤口,我会回家养伤?会被我老爹逼着相亲?会认识你?”
兮蕾摸透了他的恶趣味脾气,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别老拿我开玩笑,你虽然不是那些只会摆噱头得公子哥,不过,我对你的好感仅维持于不正不负的状态!”
孟兆勋咧嘴一笑,露出齐整的白牙,“放心,会慢慢变正的。”
中午孟兆勋叫了外卖,兮蕾随便吃了点,她肠胃不好,到了夏天更是没胃口,午休了一会又打起精神继续收拾房间。
下午陆陆续续有送家具的人过来,收拾好整个房间时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孟兆勋亲自做了晚餐。
吃饭的时候,孟兆勋厚颜无耻地问道:“我这样上的厅堂下得厨房,怎么也得加几分吧?”
“最多加零点一分。”兮蕾喝着汤含含糊糊地回答。
孟兆勋原本期待的表情立刻垮了下去,零点一分,果然是当老师的,精算这么细!
他都怀疑因为当年那一球才让她的脑袋变得这么木了。
吃过饭,孟兆勋送兮蕾回去,到了陇溪小区门口,兮蕾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把你的卡号告诉我,我好还你钱,今天的事,就算是我帮你的忙,钱我照换。”
“我不用你还钱。”
“那就算了。”兮蕾收起来准备下车,反正他的确不缺她这点小钱。
不知道他按了哪里,车门“啪嗒”一下锁起来了,“你——”
孟兆勋背靠车椅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我没说就这么算了啊,我们商量个事吧。”
他的脸隐在暗处,兮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他得意的样子,只能重新坐回去,“什么事?”
孟兆勋掏出一串钥匙递到兮蕾面前,“你帮我打扫三个月的房间怎么样?一周一次就行,这次走后我估计要三个月才能回来,快的话,或许用不了三个月,就当做还那些钱。”
兮蕾盯着那串钥匙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去!”
“不去是吧——”孟兆勋从车物篮里拿起一包烟掏出一支也不经过身边人同意就点上,袅娜的烟雾伴着低沉的话语飘荡这狭隘的空间里,“知道破坏军婚是什么罪名吗?”
兮蕾心里一“咯噔”,面色有点惨淡,随即镇定道:“是你自己说的你和媛媛只比陌生人知道一个名字而已,你们根本、根本就构不成军婚!”
“我要是把你们伟大的友谊告诉邱媛的父母,不知道你那个朋友会不会被迫和你断交。”
兮蕾看着他欠揍地吐着烟圈却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诚如他所说她和媛媛的那点事要是被她父母知道了,媛媛一定会死的很惨,她第一次这么头疼,想到她做了那么多次替身,可是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纠缠不休,她都怀疑他是真的对她有意思了。
隔着烟雾,兮蕾更是看不清他的表情,沉思良久,兮蕾一咬牙夺过那串钥匙,“我去!”
车门打开,兮蕾迅速下了车,孟兆旭也下了车看着她在灯光下的背影。
“木兮蕾——”他连名带姓地喊她,“我不经常开玩笑的。”
不等兮蕾反应他就钻进车里,脚踩油门疾驰离去。
兮蕾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终是摇了摇头。
暖黄灯光下,树影婆娑,小区门口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兮蕾惊喜交加,“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字拖有不有!!!
话说今晚有月全食和红月亮啊!!!
如果我明天没有更新的话,那我一定是带着小蕾蕾跟着月亮女神去火星了。。。
(众人PIA灰:月球和火星有虾米关系。。。)
☆、第15章
直到那盏车尾灯隐没在远处的黑暗里,祁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兮蕾已经站到了他面前,嘴角那抹苦涩的笑容犹如家乡后山上开败的山茶花一样,一吹就全散了。
低垂的眼眸扬起,祁昆踏着一地树影走至兮蕾身边,“我刚出差回来,给你打了一天电话都没打通就来看看。”
兮蕾掏出电话查看,按了几下都没反应,抱歉地看着祁昆得出结论,“没电了。”
“你没事就行,我刚刚看到送你回来的人是......”
部队里的军车格外地招眼,加上那个熟悉的车牌号,想认不出来都不行。
“哦,是我学生的家长。”兮蕾不愿意多讲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带过。
祁昆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身体两侧的手却悄悄地握紧再松开,想到这次来的目的,祁昆有些释怀。
“我这次顺便回了一趟清河集,去看了看你外婆,你外婆让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真的!”兮蕾难掩激动,一双明媚水润的眼睛在灯光下更加流光溢彩,她急切地问道:“我外婆身体还好吗?是不是还时常坐在家门口和那些街坊邻居的老太太聊天,对了对了,外婆家的那颗桑树一定结了许多桑葚吧,一定有许多淘气包趁外婆不注意偷偷潜入院子摘桑葚吃,我外婆发现了一定是边骂他们边让他们小心点,外婆最是善良了......”
兮蕾想起清河集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说起外婆更是千言万语都不够,祁昆一直耐心地等她说完才一一回答她那些问题。
“你外婆身体挺好的,就是眼睛不如从前了,我走到她跟前她才认出我,年龄大了不可避免,说起你外婆家的那颗桑树,小时候我没少受你的虫吓,那时候你护那颗树护的死紧,不就是几个桑葚么。”
兮蕾也想起那时候祁昆总是趁中午她和外婆午休的时候偷偷爬到树上摘桑葚吃,等她发现时,他早已抿着整个红紫的嘴唇在树上睡得香甜,她自小就学会了爬树,三五下就攀到了他身边,把预备好的虫放到他脸上,之后咕噜一下滑下来站在树下看他笑话。
受不住痒的祁昆挣开惺忪的眼睛,伸手向脸上摸去,等到看到手上那毛茸茸的绿虫时,差点没摔下来,树下传来笑声,祁昆才知道又被耍了。
上学的时候她总是埋怨他欺负她,那是她不知道他欺负她只是因为他想引起她的注意,而她耍他的时候,他也是带着满心欢喜的。
两个人不知不觉说了好多关于的小时候的事,兮蕾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们都不再是当年那些脸上还挂鼻涕的小青虫了。
祁昆离开后,兮蕾犹带着满腔回忆往自己的单身公寓走去,上楼梯的时候碰到师姐辛珂。
辛珂朝兮蕾眨眨眼,“行啊兮蕾,有男朋友也不说一声,还让我一直纳闷你怎么会没有对象呢。”
兮蕾哑然,不知道师姐说的哪一出。
“刚才的那个男人不错,就是长得太......记得看严的就行了,什么时候有空也带给大家看看,看她们以后还敢在背后嚼你舌根。”
兮蕾这才明白过来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