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为什么让她来演可爱的“小红帽”,完全不搭啊!
周赫双手抱臂,不怎么客气地哼了一声,“喂,小胖妹——”
“说了不许再喊我小胖妹!”
孟安冉双手握拳只想把眼前这个万分拽毛的小子按在地上踩两脚,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么,好看顶屁用,有她叔叔好看么!她最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家伙整天一副我是老大我最牛的样子,偏偏班里的人都还很买账,她愤恨!
不用看她就知道那边正在练习天鹅舞的一群死丫头们,总会时不时地往他们这边偷瞄两眼,她纳闷,这么讨厌的家伙,她们怎么偏偏说是帅呢!
周赫也不生气,反而变得很开心,还真的叫起了她的大名,她没好气问干嘛。
“我们商量一下吧。”
她眯着眼警惕地问道:“商量什么?”
“既然我们这么合不来,你不如和老师去说你演不了,换别人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去说你演不了?”她反驳。
“我喜欢表演啊,这又不是你的爱好,让你演不是找罪受吗,当然是你去说啊。”
“我不去,要说你去说!”她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反正她就是不愿意顺着他。
周赫看着她不知道是天气热晒得还是因为生气而红红的脸沉默了一会,然后摘下头上的大灰狼头套对着她说:“好,我去说。”
放下头套周赫头也不回走向正在指导天鹅舞的老师,孟安冉没想到他真的说去就去,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心里怎么就酸酸的,不一会眼里就聚满了一包泪。
她就这么人厌吗!
兮蕾在校园里搜索了一圈,终于在操场旁边的秋千上找到了孟安冉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金色的光圈带着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大地,偶尔有风吹拂着一席软草,小丫头不像平时那样闹腾,只是静静地晃悠着,书包也随意地扔在一边,兮蕾慢慢地走到小丫头身边坐在另一架秋千上。
“老师听说安冉不开心,能和老师说说怎么回事吗?”
直到兮蕾开口讲话,孟安冉才发觉身边有人,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红的。
“哭了?”
兮蕾宠溺地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傻丫头,哭什么,给老师说说怎么回事,周赫欺负你了?”
小丫头撇了撇嘴,似是又要哭的样子,终是忍者没再掉下泪来。
“我不要演什么小红帽了,丑死了!”
“哪里丑了,老师觉得很可爱啊。”
“真的?”孟安冉眨巴着眼不怎么相信地问道,“可是周赫一直叫我小胖妹,还说我带着小红帽很白痴。”
兮蕾莞尔,“他骗你的,刚才他还和孙老师提议可不可以让你不用戴帽子表演,这件事是老师们疏忽了,天气这么热,带着一顶帽子很难受吧?”
“啊!”孟安冉长大了嘴巴,”他刚才不是去和孙老师说不想和我一起演?”
“你以为他不想和你一起演所以在这哭鼻子?”兮蕾点了点她的额头,“出息,他要是厌恶你,说明他不懂什么叫可爱,你更应该威风凛凛、趾高气扬地不把他放在眼里!”
孟安冉低着头数自己胖乎乎的手指,耳边垂下来的发丝成功地掩饰了自己嘴角浮起的笑容。
兮蕾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到了放学的点,拾起小丫头的书包,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孟安冉立刻跳下来拉住了她的手。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兮蕾开口问孟安冉,“你叔叔今天来接你吗?”
孟安冉摇了摇头,“我叔叔不在家,已经回部队了。”
回部队了?!那她怎么还钱给他啊!原本她是打算等下次他再来接孟安冉时把钱还给他,结果一连好几天都只是她家的司机过来,兮蕾眉宇间一片懊恼,当时应该记下他的银行卡号的。
“那你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孟安冉再次摇头表示不知道。
晚上,凉风习习,黛青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新月,空气里飘着桂花的香气,萤火虫扇动着它透明的翅膀发出点点绿光,刚洗过澡的兮蕾散着长发坐在藤椅上,网线已经被拉了出来,兮蕾打开电脑浏览着平时爱逛的几个论坛。
刚看到一个有意思的帖子,就听到屋里的手机铃声大震,兮蕾放下电脑去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弟弟木泽宇,这小子这么晚打电话准没好事。
“又怎么了,被叔叔骂了,还是又要我给你签字?”
“木兮蕾小姐是吧。”
电话里那头传来一个粗噶的声音,兮蕾一愣,这明显不时小宇的声音。
“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你弟弟砸了我们的东西没钱赔,你知道怎么办吧。”
兮蕾心惊,瞬间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气流翻江倒海冲到嗓子眼,深吸了口气才稳下心来,开口问道:“我弟弟呢?”
“放心,目前还好着呢,不过——”那人话锋一转,口气也凌厉起来,“迟了我可不保证你还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弟弟!”
兮蕾脸色苍白,竭力抑制心中的恐慌,“我要听听我弟弟的声音。”
那头的人似乎迟疑了几秒,随即传来脚步声,“娘的,快点!”骂骂咧咧的呼喝从电话里传进兮蕾的耳朵,手中的电话差点掉了下去。
“姐......”许是委屈极了,小宇的拖着长长的尾音,“我没事。”
知道小宇还好,兮蕾紧绷的弦松弛下来。
对方说了地址似是不耐烦一样就利落地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兮蕾立刻换衣服,头发也随便扎了个马尾,坐上出租车后,兮蕾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冒失前去,脑子里搜索了一遍,最终拨打了祁昆的电话。
过了很久才被接通,兮蕾也不废话直奔主题,结果祁昆告诉她他现在不在Z市,兮蕾正要失望地挂电话,祁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样,我给我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让他帮你处理这件事,你赶过去的时候,他要是还没到你就在门口等一会,千万别一个人去知道吗!”
到了目的地,兮蕾四处看了看,整条街都闪着妖冶的霓虹灯,让夜晚看起来更加堕落,门口站着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一身休闲装,整个脸隐没在黑暗里,只留下一个轮廓,手里夹着一根烟,忽明忽暗。
兮蕾不确定地上前,还未等她开口,那人就利落地弹掉手中的烟蒂,“木兮蕾?我是祁昆的朋友周晋。”
兮蕾后知后觉点了点头,耳边突然响起一记响亮的口哨声,一个刚从酒吧出来的男子正色迷迷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兮蕾,兮蕾缩了缩脖子,来时明明急得满头大汗,此刻经过夜风一吹,全成了森森冷汗。
“走吧。”周晋没有理会那个猥琐男人,只是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那个男人一时之间竟被周晋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再不敢放肆灰溜溜地往一边走去。
兮蕾跟在周晋身后,酒吧里面嘈杂的音乐和疯狂的人群让兮蕾无所适从,直到穿过人群来到另一处较宽敞的地方,兮蕾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小宇,旁边还有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也一并在地上蹲着。
刚要跑过去,就被一只手臂挡住了去路。
“等等。”
周晋走到那群人面前,其中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个头头的秃顶壮汉弓着腰走过来,脖子上是明晃晃的金项链,精于世故的一双眼睛此刻全是谄媚的笑意,秃顶汉在道上被称为光头。
“什么风把晋哥您给吹来了。”光头边说边双手敬烟。
周晋接过烟也不看他,只是瞟了几眼地上蹲着的几个人,“怎么回事?”
光头不知周晋的来意,只以为是随意查问,便骂骂咧咧地嚷嚷道:“娘的,几个兔崽子毛都没有长全就敢来撒野了,喝了点猫尿就人五人六地装大爷学别人英雄救美,砸坏不少东西,连酒保都给打伤了,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晋眼皮上调,寒彻的目光聚向光头,“东西很值钱?”
明明是毫无波澜的语气,光头听了却是心头一震,那眼神迅速让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说,“不值钱不值钱。”
“既然不值钱——”周晋看了看地上那些人又看了看光头。
光头意会过来,赶紧转身对着一干手下呼喝道:“还不赶快把人扶起来。”心里却悔恨没想到教训几个人竟然触到逆鳞了。
光亮下兮蕾这才看清周晋的面容,左边眉峰上方有一条很明显的蜈蚣疤痕,长约三公分,奇怪的是一点也不觉得碍眼,反而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峻,霸气浑然天成。
☆、第12章
几个人站起来后都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来早已酒醒,木泽宇一站来就奔向姐姐,兮蕾看到他半边浮肿的脸颊,到嘴的怒骂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眼圈先红了起来。
木泽宇唯唯诺诺地叫了声“姐”,兮蕾最终瞪了他一眼,其他人都赶紧散了,兮蕾也带着小宇赶紧从酒吧撤出,却没有立刻离去。
直到那些学生走完,周晋才慢悠悠地把刚才光头递给他的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烟圈,在不断变换的灯光下袅娜上升。
隔着烟雾,光头看不清周晋的表情,其他小弟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个。
一根烟燃尽,周晋才终于恢复原本的随意不羁,“光头。”
光头立刻竖耳倾听。
“对高远说庙街那边最近收敛点,上面可能要大查。”话落人已经淹没在人群里。
周晋口中的高远正是光头的大哥兼老板,这间酒吧就是高远的,他只是负责看场子,庙街那边也有好几间店是高远的,既然周晋都这么说了,必定不假,光头一刻也不敢耽误向二楼走去。
此时二楼上方的一处暗影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高远,
“妈的,迟早有一天我要周晋那孙子从我胯·下爬过去!”
高远旁边的那个人轻笑一声,从暗影里走出来,露出一张俊雅的面容,“别忘了周晋背后的衡叔。”
高远听到“衡叔”时脸上闪过一丝狠辣,右手抚了抚左手的四个指头,一指之仇,萦绕在他心头两年了!
“今天周晋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不认识。”高远不怎么在意地回道:“大概是他的新女人。”
“换口味了?长的倒是还算清秀,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说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意一点一点从嘴角蔓延开来。
兮蕾绷着一张脸站在一盏路灯下根本不理小宇示好的表情,直到看到从里面出来的周晋,才换笑容走过去,“今天麻烦你了。”说着拽过小宇,“还不道谢!”
木泽宇像个小鸡一样被老姐揪着后衣领很不满,但一想到是他有错在先不得不服软,只能低着头向今晚这个真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