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在开展着一场拉锯战,敌不动,我不动。双方平平静静的过去了几个星期。
今天张伍确正在给部门经理开例会,办公室的低气压笼罩在上空。张伍确闭门不出的那一个月公司业绩下滑的厉害,导致一个季度的利润目标没有完成。业绩就是这样,偷懒耍滑的肯定就会下降。这不秋后算账的时候来了。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参会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张伍确也不急,拿起一杯咖啡一口一口的喝着。犀利的眼睛轮番在这几个部门经理身上扫视。扫一圈,他们头低一点,再扫一圈,又低一点,就是没有人敢第一说话。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音打破的办公室的宁静。
“少爷不好了,陈了然出事了。”老孙紧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毛建国在剧痛中醒了过来,微眯眼睛,看到白色的墙壁,和熟悉的味道。他松了一口气,终于逃过了一劫。自己印象中唯一记得就是,后背撞击的剧痛,和怀中的柔软。
“陈了然,陈了然。”毛建国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忙碌的白色身影,在眼前飘来飘去,可就是看不见,那熟悉的面孔。
“大夫,大夫。”毛建国大声喊叫着。
“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一个中年妇女快步走了过来,看了一下他身上仪器的指标。
“大夫我的那个朋友呢?”毛建国顾不上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关心的只有陈了然的情形。
“你怀里的那个?哎,现在的年轻人呀,有几个能像你这么舍身忘死的保护爱人的。她没事,在你旁边的床上还没有醒。”女大夫的感叹一下,才说到重点上。
毛建国想都没想就要起身,让女大夫眼疾手快的给按了回去。
“求你,大夫,求你,就让我看一眼,我只要知道她没事就行了。”毛建国脸上的急切和关心让女大夫有些动容。
女大夫是参与这次救援的人,当把车从乱石中挖出来的时候。那个场景把所有人都感动了。谁说世间没有真情?
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包裹住怀中的女人,他的后背简直惨不忍睹。碎石,车窗的玻璃的碎片全都扎在了他的身上。腿和胳膊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不知是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会松手,他的两个手掌严丝合缝纠缠在一起,怎么掰也掰不开。救援人员是愣将他怀中的女人,抽了出来的。他的手因为紧张而僵硬,即使怀中已经空了,他的胳膊还是保持着拥抱的状态。
反观他怀中的女人,除了一点破片外,没有任何的重伤痕迹。在医院经过检查,内伤也是一点都没有,简直是奇迹。
“她真的是没事,只是还没有醒而已。你现在左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两根,后背又全是严重的外伤。就算我让你看,你也起不来。”女大夫将他的病情一一叙述了一遍,生怕他是因为麻药没过感觉不到疼痛而硬逞强。“
“我不要这个床,你给我个加床,让我能拉住她的手。”越发的清醒,就越感觉到疼痛,毛建国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可无论如何他也要看到陈了然的安然无事,才能安心。
女大夫无奈的摇摇头,对这个执拗的男人实在有点无言以对。找了两个护工给他安排一下,特意叮嘱将两张床紧紧的挨在一起。转身去照顾其他的患者,
毛建国吃力的将手伸入陈了然的被子里,探索着寻找着她的手臂。当摸到她冰凉的手指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的,想要温暖她的冰冷。疼痛已经耗尽了他体力,疲惫席卷而来。
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温暖的热流顺着手心传递过来,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安心。陈了然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身上跟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四肢沉甸甸的,抬都抬不起来。勉强睁开眼睛,又忍不住闭上,外面的光亮让她感觉到刺眼。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
“醒了……,醒了……。”乱哄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一个温柔的男声,轻声的询问着。
“我……。”她听到了一个破碎的声音,是那么的难听,那么的干涩刺耳。
“大夫,大夫,她醒了,快来看看。”男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充满了急迫。
“先生,你先趴着,你的外伤比她要严重的多。”似乎有个严厉的女声又响了起来。
“大夫,我没事,你先看看她。”男声又响起了,好像很不配合大夫的工作。
陈了然觉得自己的眼皮被翻了翻,她不适的想闭上。另一只又被翻起来,她越发的不适。
“大夫,你轻点。”男声又一次响起,陈了然觉得她很感激这男人,这么为自己着想。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别打扰她,让她再休息一会,你先管好自己的伤吧。”女声更加不悦,唠叨着什么。
短暂的清醒让陈了然感觉到非常的疲惫,又一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希望自己醒的时候,能看到这个男人的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虐,
61、急救
张伍确下了直升机,一刻没都有停歇,直接就赶到医院。了解过她的情况,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一点。幸好,幸好,有毛建国在她身边,否则后果真的是无法想象。此时此刻,虽然他有一点吃醋的感觉,但更多心情却是感激。他不知道该感激的老天,还是该感激毛建国?不过无论如何,陈了然只要没事就是最万幸的。
“这是怎么回事?”
张伍确进入病房,看到两人的病床已一种怪异的姿势并列紧靠着。床与床的连接处,毛建国黝黑的大手握住陈了然的小手,这个情景是那么的刺眼。他刚刚感激的心情完全被嫉妒给替代了,肚子里满是酸水。没有等一起陪同的医院院长的答案,就走上前去,抓住毛建国的病床往外拉,企图分开两人亲密。
“你干什么。”中年女大夫的嗓门很大,喊住了张伍确粗鲁的动作。“病床是你想挪就挪的么?”
“我干什么,病床有你们这么摆的么。”张伍确完全丧失了平日的冷静自持,不顾形象的和女大夫的争执对视着。
女大夫没有搭理他,用手狠狠的压住床沿,不让张伍确移动半分。“怎么摆是我这个做大夫的人,决定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哪里来的人?非探视时间就闯到病房里,吵吵闹闹的。”
“这个女人是我媳妇,你问我是哪里来的人,我还要问问你们,把我媳妇和别人的男人放的这么近是什么意思?”张伍确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下发热的头脑。陈了然的事情让他的理智,一次又一次背离自己而去。
“你媳妇?”女大夫看了看满脸焦急嫉妒的张伍确,又低头看了看昏睡毛建国。“怎么可能,她要是你媳妇,那他又是她的什么人。”
女大夫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年头还有为别人的媳妇舍生忘死的人。病床上的男人虽然鼻青脸肿,但仍然无法掩盖他的俊朗不凡。可旁边站着的这个男人,也同样的出色,他脸上的急迫和担忧正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看到两人的对持,陪着张伍确的医院院长忍不住出声劝解。“韩主任,这位是张伍确,特意坐直升机从绿城赶过来的。”
老院长特意加重“直升机”三个字,意在提醒眼前如同母老虎的般的女大夫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要知道乘坐这个交通工具的人,可是非富即贵的。
看到韩主任的眼光恶狠狠的扫了过来,老院长顿时觉得压力很大。这个韩主任,可是医院的顶梁柱,周围不少城市的病人都慕名而来。不仅医德高尚,医术也高明。她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脾气有些急躁,只要看不惯的人和事,不管对方什么来头,都不屑一顾。自己的这个直升机,似乎提的有点不太合适。
“那个……。”老院长搓搓手,还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好吵。”病床上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立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陈了然睁开朦胧的双眼,刺眼的灯光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了一会。慢慢的又睁开眼睛,看到几张面孔正在上方弯着腰打量着自己。手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她将自己的手收回,一只男人的手顺势耷拉在床沿上。
“大夫,他怎么了?”感觉到毛建国的异样,陈了然没顾得上关注张伍确犹如妒夫的面孔。
“我看看。”韩主任也觉得疑惑,刚刚还好好的,现在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情形真的有点异常。
“快,快送急诊室,病人疑似脑部大出血。”翻看了一下毛建国眼皮,韩主任急迫的召唤一群医护人员,风一般的将他推了出去。
陈了然呆愣的看着身边空空的病床,手上仿佛还留有毛建国的余温。耳边那轻柔关怀的男声,一直在脑中徘徊。
“不要怕,有我在。”半梦半醒的黑暗中,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为什么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竟然是这么的一场慌乱?
“他不会有事情的,陈了然你放心。”张伍确站在旁边,肯定的声音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陈了然。
陈了然缓缓的坐起身来,抬头看了一眼张伍确,眼里一片茫然。“脑出血会没事么?我想去手术室外等他,可是我好像没有力气站起来,张伍确你扶我去好不好。”
“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这里等他。你的身体也很虚弱。”蹲□子与她平视,张伍确眼睛里满是担忧,语气虽然温柔但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好,你不帮我,我自己来。”陈了然将手上的输液管粗鲁的拔掉,一滴血珠从针眼冒出。在她的手背上画下一道红色的印记。
陈了然固执的扶着床沿站起身来,推开张伍确想要搀扶的手,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张伍确看着空荡荡的床,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一眼身边的老院长。掏出手机:“林兴,给我找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让直升机送到岐山市来,快。”
“刚才那个男人被送到哪里了?”陈了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抓住一个又一个的护士,慌乱的询问。
急救室的门口,一个刺眼的红灯闪亮,陈了然茫然站在门外,里面的男人昨天还那么的鲜活。今天怎么就生死未卜呢?他脸上的灿烂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总是喜欢不远不近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怎么会就这么躺在急救室里?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看着犹如木偶般的女人,张伍确心疼的将她拥到怀里,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冰冷。“相信我,他会没事的,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乖,我们回病房等他好不好。”
“不好。”陈了然又一次推开张伍确的怀抱,这次她用尽了全力,惯性让她往后退了一步,瘫坐在地上。“张伍确,我凭什么相信一个把我卖了的人,你能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相信把我当成物品交易的人么?”
她的眼中满是绝然。“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么一天,没有你,我也不用离乡背景的跑到这里来,家也不敢回,父母也不敢看。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张伍确,你放了我吧。”
“你冷静一点,不回就不回,我在这里陪你,坐到凳子上来,乖,地上凉。”张伍确伸出手想要拉起陈了然,却被她排斥的躲开了。
“张伍确,我不是你的宠物,我是人,你觉得你宠我,你哄我,就是给了我一切么?你觉得在你做错了事,只要你对我好,就能弥补一切么?我告诉你,不,我不稀罕。我只想过我平静的日子,张伍确我真希望里面的人是你?这样就没有人来烦我了。”
陈了然一直压抑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奔流而下。她觉得只有看到眼前的男人痛苦,才能缓解自己的情绪,凭什么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