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夜来风叶已鸣廊(高干)

夜来风叶已鸣廊(高干)_分节阅读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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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他人道的暗昧,更有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心动。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就喜欢上了她。也许,是从那个男人有一次在他家里讨好似的跟他提起来,他其实也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儿,跟他同校同级,后来过了没多久又在无意当中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女儿便是她开始,慢慢的注意她,羡慕她可以在阳光下欢乐地成长,无忧无虑,而他只能努力地学习,努力地用那些看似荣耀的奖状为自己为母亲添上一点儿可以骄傲的资本,而另一边,又在心里暗暗地可怜她,可怜她的家庭其实也不是看起那么的完美。长久以来,他一直觉得他们其实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小的时候,爸爸抛家弃子,和妈妈离了婚,和其他女人组成了另外的一个家庭,到现在他们之间都没有联系。而她的爸爸,跟自己的亲生父亲,还不是一样的,只不过不同的是,曾经他父母离婚的时候,他还小,并不太懂,大人们的事情,总是尽量地不牵扯到他,而她,早已经被他妈妈牵扯了进来,万难独善其身。

    “我说,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他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用刀在上面划了一刀一样,生疼生疼的,可是再疼,都没有她的目光让他疼,“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只是因为他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跟她开这个口,难道要他去跟陶诗序讲,“喂,我妈妈就是插足你父母之间的那个小三,就是害死你妈妈的凶手,你现在的一切,全部都由我来接手。”他做不到,甚至在心里,他根本就不希望陶诗序知道,就算瞒着她,一直这样瞒下去,他也不愿意让他最心爱的女孩子知道,原来,他是这样的不堪。

    陶诗序牵了牵唇角,淡淡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他心中还来不及一松,便看见她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续道,“谁会愿意把自己最丑恶的那一面暴露人前?不过人之常情,更何况,那个人是你妈妈,你选择跟她站在一边,而不是凭着良心去说话,我能够怪你什么?我连怪你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许蹇墨原本就白的双唇此刻倏地一下变得更加的白,一向清傲的双眸之中竟生出几分凄然的况味来,他看着陶诗序,忍不住分辩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劝她,她是我妈妈,你要我怎么做?”陶诗序一声尖利的冷笑,挑了眉朝他冷冷看去,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鄙夷,“这么说倒是我们的错了?她逼死我妈妈,你的潜台词是不是这一切都是我妈妈自己造成的?我现在根本就不应该怪她,嗯?”许蹇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哦?”陶诗序的声音越发的讥诮,“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许蹇墨现在才觉得,也许从一开始,他忍不住为自己分辩开始,就已经是个错误了。所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有罪的人,所以无论他现在说的是什么,都不过是想要为自己逃避应当负起的责任而想出来的狡辩之言罢了。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善于言辞的人,被陶诗序这样一问,更加的说不上话来,过了半晌,方才开口,声音依然嘶哑如初,“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但是你总有眼睛,往后的事情怎么样,你总会去看吧——”他还没有说完,便被陶诗序冷冷打断,“我怎么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里面,又有哪些是包藏祸心?”许蹇墨没有与她争辩,也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你要我说,我也只能说,我对你......”太过直白的话,让他一瞬间红了脸,后面的话是无论怎样都说不出口来,只能将话题转了,轻轻说道,“对不起。”

    “有用吗?”陶诗序轻轻掀了掀唇角,“你的‘对不起’说得再多,也换不回我妈妈。不过是你想让我接纳你,摆出来的一副样子罢了。”许蹇墨依然没有出声分辩,只是低着头,如她所言,他是肮脏的人,说得再多,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罢了,那样怯懦,莫说陶诗序,就是他自己,也看不起他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一门外一门内地静静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蹇墨背后面突然传来一个有些尖利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儿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进去?”说着她就要脱了鞋进门来,却见陶诗序猛地站起身来,飞快地冲到那女人面前,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呵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第二十三章断魂(上)

    许蹇墨原本想要伸手去拦,但是陶诗序的动作太快了,他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一巴掌就已经恨恨地扇到了他妈妈的脸上,那个女人先是愣一愣,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陶诗序猛地一推,推到了房门外面。那个女人光着一只脚,倒退了两步,加上旁边许蹇墨伸出手来扶她,终于站稳了,她还想要冲上来,陶诗序却已经站在门前,歪着身子将整个门都给挡住了,暇好以整地看着她。那个女人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的房子,难道还不许我进屋不成?”陶诗序冷笑一声,根本就懒得跟这个已经完完全全不要脸的女人讲话,偏过头冲着许蹇墨淡淡说道,“把你妈带走吧,不要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她说的难听,加上许母的作为的确十分过分,许蹇墨当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伸手扶住他妈妈,小声说道,“妈妈,我们回去吧。”他刚刚说完,就猛地被许母一推,急急说道,“我的小祖宗,你妈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不帮我反倒帮起外人来了?”许蹇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劝他妈妈走也不是,不劝更不是,有话说不出口个,更加的尴尬。他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好看的脸上沉得越发厉害,看着自己母亲,声音深沉,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样,“妈妈我们走吧,闹开了,对你我都不好。”本来以为这样说,许母就会顾及到她们若是真的吵起来,就算以后能够在这里住下了,左邻右舍也不好相处而放弃跟陶诗序争吵,跟着他一起回家,哪知许母反倒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不好?哪里不好?她都不怕不好了,我害怕什么?”她用下巴点了一下靠在门旁的陶诗序,说道,“我就不信,我弄不赢她一个小姑娘。她妈妈我都不怕,难道还怕她?”

    不提她已经去世的妈妈还好,一提到,陶诗序就想起那天回来的时候,在妈妈的手机上面和家里座机的来电显示器上面看到的那个电话号码,原本还不觉得,被她这样一提,心里的气就“噌”地一下升了起来,强作镇定地冷笑道,“那你怕不怕她来找你?如今我妈妈尸骨未寒,你就上门来为非作歹作威作福,难道你就不怕吗?”未等许母回话,她就接着冷笑道,“是了,你这样的泼妇,连恶鬼见了都要害怕,何况是她?只是你逼死她,恐怕以后也要和她一样不得善终。”被她这样一骂,原本就在那里不得消停的许母闹得更加的厉害了,要不是许蹇墨把她给拉住,恐怕早就跳了起来,“你说我是泼妇,我看,你这个小jian人,打了你亲爸爸不说,如今还打了你继母,无论怎样,我总是你长辈,你才是泼妇呢,大泼妇教出来的小泼妇。我怕你妈妈干什么?总不过一个死鬼,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更何况是死了。”她又提到自己母亲,陶诗序的火气更加的大了起来,连声冷笑道,“长辈?你算什么长辈?你逼死我妈妈,还想来做我继母,你想得倒美?你说我是泼妇,我今天倒要泼给你看看!”她说着就拎起许母脱下来放在门前的一只鞋子,劈头盖脸地就朝着许蹇墨妈妈抽过去。许蹇墨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去拦她,只是背过身,将自己妈妈护在胸前,陶诗序抽过来的鞋子,十有**都抽在了他的身上。

    许母穿的是高跟鞋,鞋跟大概还是有五六厘米左右,陶诗序特意拿的鞋掌那一块儿,又用了死力抽上去,还没两下,许蹇墨的背上就被那只鞋子抽出了几个血洞来。她看着许蹇墨死死地护住自己妈妈,明明他有能力反击,却偏偏硬生生地将她的抽打给承受了下来,心中越发的不好受。她看不惯许蹇墨这么护着她,就算那是他妈妈也不行,因为那是自己的仇人。更何况,凭什么,她的妈妈被这个女人给逼死,这个女人的儿子还要那样护着她?她越想越气,嘴上也更加的刻薄,“你这个妈妈,怎么当的?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儿子,如今挨打却全让你儿子给你受着,你这叫什么妈妈?怎么不来看看你儿子身上又多了几条伤痕?”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上却依然狠狠地朝着许蹇墨砸下去,只是比起之前的力气要小了许多。那个女人听到她这样说,脑子里也来不及多想,顿时着急得不行,想要挣脱许蹇墨的怀抱,出来看她的伤口。许蹇墨知道陶诗序的用意,把自己妈妈抱得更紧,可是后面的陶诗序也伸出手来将要让他把人放出来,怀中的人在挣扎,后面又有人在弄他,他一时不察,手上一松,背后又适时传来一阵力,他一下子就战不稳,倒退了两步,妈妈也从他怀抱里出来了。那个女人尚且还来不及去看许蹇墨的伤口,陶诗序就已经拎着鞋子,劈头盖脸地朝着她挥了下去。

    第二十四章断魂(中)

    陶诗序正在气头上,也没有想那么多,全是朝着吃痛的地方打去的。

    许母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脸上就已经挨了好多下了。陶诗序比她高了许多,个子虽然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陶诗序胜在是年轻人,精力总要比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得大些。陶诗序几乎全是朝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面打去的,许蹇墨想要冲过来拉住她,她的手轻轻一滑,像一条游鱼一样就从许蹇墨的手里滑了出来。

    那个女人被这么打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反应过来之后就要冲过来想要把陶诗序刚才打她的全都还给她。

    陶诗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早就做好了准备,那个女人一冲过来就被陶诗序一把抓住头发,猛地朝着地上惯去。

    地上为了防滑,嵌的是小方格的小瓷砖,坑坑洼洼,凹凸不平。那女人吃痛,立刻就大声叫了出来,陶诗序却没有就这么放手,一把将许蹇墨给挥开,拖着那女人的头发就朝着楼梯下面走去。

    那女人被她惯倒在地上,根本就来不及站起来,人就已经被陶诗序抓住头发一路朝着楼梯下面拖着走去。

    许蹇墨想要跑过去阻止陶诗序,可是陶诗序此刻却正站在楼梯上面,下面的高高的阶梯,他们两个要是在楼梯上面打了起来的话,搞不好他和陶诗序连着她手里的许母都要一起滚下去。他自己还没什么,只是他妈妈如今头朝着下面,要是摔下去,定然是头先着地,那时候就算是不死也免不了瘫痪。而陶诗序,她一个姑娘家,要是摔下去,恐怕也不好受。这样投鼠忌器,终究还是没有跟着陶诗序一起下去,而是转了个身,伸出手来想要去拉他妈妈。

    他刚刚伸出手来,陶诗序就冷笑了一声,像是早就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一样,一把揪住许母的头发,另一只手将手里捏得死死的高跟鞋狠狠地朝着许母的脸上按去。

    那高跟鞋鞋跟又高又细,陶诗序又下了死手,许蹇墨见了她的动作,立刻想要冲上去,可是到陶诗序那里的路全都被他妈妈的身体给挡住了,他又过去不得,等到他慌乱中找到下脚的地方,陶诗序手中的高跟鞋鞋跟已经狠狠地刺穿了他妈妈的脸。

    许母嘴里立刻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声,陶诗序此刻却已经是双目赤红,许母脸上鲜红的血液深深地刺激了她,仿佛又看到那一日,她妈妈从家里的阳台前跳下楼来,身体里鲜红的血液和奶白色的脑浆混合在一起,将原本那张还算是婉丽的面孔变得一场狰狞而诡异......

    她将那只高跟鞋鞋跟狠狠地□,举高了正要再刺下去,手却被人用力地拉住了。她猛地抬起头一看,却是原本站在外面的许蹇墨。

    曾经那双清傲无尘的双眼中此刻全是凄楚,陶诗序心中没有来由地一抽,但很快就将脑子里那些出现得不合时宜的东西给挥了出去,她又像刚才那样要挥开许蹇墨的手,哪知这一次他却将她的手腕拽得死紧,任凭她怎么挥动,都挥不掉。

    她抬起另外一只拿着高跟鞋的手想要朝着许蹇墨的手狠狠地扎下去,可是尚未等到她将手完全抬起来,脸上就传来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她被打得下意识地将头一偏,嘴里瞬间涌上一阵腥甜,连带着唇角都传来一阵温热的黏湿感,但转眼就变得冰凉。

    那只拿着高跟鞋的手抬到半空中,又转换了路线,抬到唇边,伸出纤长的手指,将从口腔里溢出来的血轻轻地擦了擦,才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相持不下的母子俩。

    许母打完之后就还想冲上来打的,可是许蹇墨却像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动作一般,早就在她冲上来打的第二巴掌之前就伸出手来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架住了。她自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依然张牙舞爪地要从许蹇墨的怀里挣脱开来。

    可是哪怕是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孩子,和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来讲,无论是身高还是力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