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眼,被这几个鬼捉着了。
沈博雅无奈,“一点私事,办完就走的。”
“那不行,你在我们跟前讲个么客气撒,公事私事我们一起帮你办妥,你慌个么鬼咧,就这一个下午的时间,你还腾不出来啊?”接着,电话那边也是起哄的声音。
拒绝不掉,推脱不了。他还烦咧!要是贸然说不去,那群人有了嚼头肯定不得好,往死了说,他沈博雅的根据地肯定还是W市的,臭了名声就不好听了。他看了眼身边的孔雀,拿开了电话捂上了话筒,“几个朋友要我过去聚一聚,你有空吗?”
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动了动嘴皮子,“随便。”
本来话到口边的拒绝,也被他咽了回去。沈博雅还有点别的私心,所以对着电话说,“好,马上过来。不过要多带个朋友。”
听到他要来就行了,还管他带个么朋友。电话那边满口应声,好好好,快点来。挂了电话,沈博雅摇了摇头,这群人估计也是无聊负了极。
也是的,来来去去,圈子就这么大,玩的就这么多。无非是消磨时光打发无聊的事情。玩多了,也就不觉得新鲜了。要认真做事,哪个做得来?事情也没几件能真正的落在他们头上。要是认真的搞个什么事情起来,那也是何必。
已经不需要用什么来证明实力了。即便有那个能耐再扩充,最后也是庸人自扰而已。
沈博雅以前也想过要摆脱家里的势力开始单干,但最终还是臣服。天大地大,只要想往上爬,最后都要靠到“关系”二字。即便再努力再吃苦,都是没用的。
不知不觉想到这里,沈博雅觉得有些灰心丧气。就像他现在开的个公司,还是仗着他家老爷子和老头的金字招牌?说得好听是个人名义,要是真让他撇了单干,还真能闹出多大个本事来的话?
“心情不好?”孔雀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这让沈博雅多少是有些惊讶。
在他的认知里,孔雀是个话不多的人。你问一句,她答一句。她要是不想回答,就喜欢拿眼睛瞅着你,瞅得让你明白了她意思,那才作罢。
“有点。”沈博雅老老实实的回答,不再故弄玄虚。他算是学贼(聪明)了,跟孔雀讲话,不用搞那些弯弯绕绕的。一来她不听,二来她不信。
“怎么咧,吃喝玩睡又不用为琐事操心,这样还能心情不好,冒得(没)天理。”她讲话的口气骄纵埋怨,就像个任性的小孩。但她侧过脸来望向沈博雅的时候眼神却是一片清明,像是黎明时分新生的露水。
他有些发呆,直到被孔雀推了一下,“沈博雅,开车看路。”
他哦了一声之后就没别的话说了,过了很半天才缓缓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不是么。不是说吃饱穿好不愁住房就不烦的。恰恰来说,烦的就是这些人。”沈博雅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说出了这些话。
也是,承受的压力大,被寄予的期望大,做人有时候又要小心翼翼的,走错一步还不是个人的错误,这还代表着家族。不烦才怪。孔雀愣了下,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没心没肺的人突然流露出忧郁气质,还真是让人觉得他精致得快要碎裂。
车内的气温就在这一瞬间有些升高的错觉。还好这段沿湖路已经走到尽头,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不然孔雀快要觉得自己被车内的气氛给憋死了。
下车之后她冷得跺了跺脚,沈博雅见状拉过了孔雀的手敷在自己的掌心里。孔雀也没讲什么客气,干脆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他好脾气的笑了笑,只是接了过来,两个人用怪异的姿势往前走着。
开门的时候孔雀倒是记得把手给抽了回来,塞到了自己的荷包里。老老实实站在了沈博雅的背后,装得特别腼腆。
打开门之后,那简直就是乌烟瘴气乌合之众,沈博雅假意拿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一群禽兽,有女孩子来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
众人大笑,笑里有揶揄的意思。但是笑完之后,还是摆起了正经的脸色收敛起了之前那副懒散浪荡的姿势。孔雀在他的身后偷偷打量着那几个人,哟,要不是人中龙凤的话,怎么能跟自己身前的这个小爷玩得这么好呢?她嘴角有笑,眼睛微眯。弯弯的眼睑和上挑的眼角像极了狐狸。
“哟,不好意思咧,这万一要是把我们沈博雅的小女朋友黑(吓)跑了,那他不是要搞我们人的?”
讲话的人长得很秀气,五官细腻肤色很白,头发很短。长腿搭在茶几上,整个人毫无形象的随便赖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
沈博雅介绍说,他叫舒适。孔雀皱了皱眉头之后莞尔一笑,“fortable ?”名字很妙,和人很搭。说完之后也不多话,把视线给收了回来。
接下来他一一介绍,这个是谁,这个是谁,那个又是谁。
其实她也不关心这个是谁那个是谁,反正凑上了今天明天也认不得。不知道为什么沈博雅现在居然还格外的执着要介绍清楚。既然他有这么好的兴致,那她就只能陪在后面应付着。说真的,也只是应付。她就记得一个人的名字,fortable。
因为她认得这个人,只不过对方可能不清楚她而已。孔雀晓得,这个人是现任的GZ军区参谋长的个儿子,不过他的名声不是蛮好。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个长子。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再怎么不争气,上面还是有人顶着的。不过这人看起来也不像那么浪荡没出息的货色。不过说开了,这也不关她的事情。所以孔雀也不打算说穿,继续装傻。
介绍完了之后,也没什么个大不了的事情。牌的继续凑在桌上打牌,看电视的继续看电视。只不过大家把沈博雅哄上了桌,把fortable给换了下来。
本来是打算先礼让下女士的,把孔雀给哄上桌子。但是她连连摆手说不会打麻将,大家都笑说ABC把国粹都玩忘了,还嗔怪沈博雅也不教她。本来她坐在一边看了几圈,看得没趣了,就去往沙发跟前坐着看电视了。电视里面也没什么热闹好看,就是几个热播剧。就是这样,她还能支着下巴看。
舒适也是无聊,手里磨蹭着那两个核桃,歪着脑袋打量着孔雀。屋子里很温暖,所以她把大衣脱了。就剩一件白色的衬衣。衣服的袖口被扣着,但是扔可以看到手上似乎是带了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一圈卡在那里。看得舒适皱了皱眉。
不美观,但是对方却不在意,说明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轻易示人,说明这是很贵重的东西,甚至拿出来会泄露什么线索。
他轻咳了一声,“孔雀,你的左手上戴着的是什么?”
她懒懒的恩了下,把扣子解开,就露出那个黑沉沉的珠子。
舒适的瞳孔就在刹那间紧缩了,他摸了摸下巴,愣了会儿才慢慢说,“我能近点儿看么?”孔雀点头,“小心点,很软。”
然后,他傻了半天才复原。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达成,小小撒花一下。菇凉们~你们在哪里呀在哪里~荒凉的敦煌等桌你们呀~【挥手卷儿
☆、有故人来(二)
“博雅,你哪儿套上的小姑娘啊?”趁着空档,舒适凑到沈博雅的跟前。
“恩?捡的呗。”沈博雅心里有点警惕,但表面上说得好似风轻云淡。他今天为什么下决心过来,还真是就等着这么一出呢。
“随便一捡就捡个能带极品奇楠的?”他哼了一声,“如果不是我今天亲眼见到那玩意,我还以为不存在呢。我还真想把那串佛珠给我们老爷子看看,他手上那绿棋不算什么,这玩意才是顶破天的金贵。”
沈博雅心下一咯噔,“没看错,你今儿没走眼?”
“老子么时候看走眼的?你就那点我教你的毛毛边还来质疑我?老子信邪。”他把手里的那两个核桃拍在桌子上面,“我信你连这两个核桃都搞不清白。”
沈博雅挥挥手,“你是哥好吧。你这一拍把我的财运都拍走了,等下输钱都算你的啊!”
“又跟老子把话题扯开了。”舒适不耐烦,“齐齐,你先来接哈子,我跟博雅有话要讲。”
被点到名的袁齐齐走了过来拍了拍沈博雅的肩膀,“下来咧,等哈赢的算我的输的算你的啊。”说完了,就笑着把他赶下了场。
“你问哈子她,她手上那个奇楠还有没有,她要什么我都可以跟她换。”舒适眼巴巴的就瞅中了那串佛珠了,磨死磨活的,都想要搞过来。
人呐,都有个爱好。有爱好的人都是有弱点的人。他头一回看到有人这么玩儿的,拿这种软得稀拉的奇楠不当香点当佛珠的,但偏偏这个奇楠又是极品,贵得要死不说,根本不现市面。想要?一要有关系,二,肯定还是要钱的。
“那要是她想要你在浅水湾的那个房子,你也把?”沈博雅出言调侃,不料对面一脸坚定,“你黑我,她要真的要,那还是我赚了。只要她肯让出她手上的那串珠子。”
这一下,沈博雅那算是真惊着了。他还真没想到,孔雀手上的那玩意那么值钱。
沈博雅走了过去,俯□子看着那个正在盯着电视津津有味的人,“孔雀,舒适想问你,你还有没有像你戴着的这个佛珠。”
“恩?这个?”孔雀晃了晃那串珠子望向舒适,对方点了点头。孔雀想了想,“应该是不可能有了,当时家人给我的时候就说无出其二,叫我一定要好好保管。”
话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沈博雅向舒适无奈的摊了下手,就此作罢。舒适不死心,“我可以追问一下这一串佛珠的出处么?”
“爷爷给我的。具体的不清楚,不好意思。”她满脸歉意,无辜的看着两个男人。
断绝后路,彻底死心。他总不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问她爷爷是谁吧?舒适叹气,“要不然这样吧,博雅,你反正又不得跟她结婚的,我娶她吧。”他故意讲得很大声,让孔雀听得清清楚楚。孔雀何尝不明白舒适的意思,他对这个佛珠,算是瞧上眼了!
孔雀听到只是笑,笑完之后望住沈博雅,眼睛里面有挑衅的意味。沈博雅看得懂,他却故意装作不明白,似有难色的看着舒适。
这一推一二推二的德行看得舒适觉得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有点不合时宜。不过他既然说了,也就无所谓了,“是不是啊沈博雅,你这应该算默认了?”
“我几满(什么时候)说我刚才默认了啊?我屁都冒放一个咧。你磨(别)鬼扯啊。”沈博雅坐到孔雀身边,笑骂舒适。
“好好好,我不挑拨你们小两口的关系了好吧。”舒适无话可说,只好踱走去观望那桌子麻将。
沈博雅小声问着身边的孔雀,“你不打算澄清一下?”
“澄清什么?越扯越扯不清白。何必呢?”孔雀撑着下巴,盯着电视上哭哭闹闹的场景,“来了就是被误会的,既然我早就想好了,那何必又要解释呢?”
他支着下巴和孔雀保持同样的姿势,不同的是,他是在侧头望住她。大约二十出头,相貌姣好,如此看来环境也不差,还是海归,心无所求,也似乎对情没什么挂碍。沈博雅不由的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