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鬼武春秋

第十五章 五行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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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行突破是万万行不通的。因为施力越大,这禁制引起的反弹就越强,幸好你及时止住,否则非要受内伤不可。”

    “那叫如何是好。师哥你对道法研究精深,就没有方法可以破解吗?”

    “这倒未必。凡阵法必有阵眼,犹如弓箭之弦,战车之轱辘,受到外力牵引,即引发自身变化,带动周遭的一切事物随之运转。这四件法器即为此阵的阵眼,如何拆解则需根据形势而定。”

    “形势?那是什么玩意?”

    “形势之形,你看这四样东西,铃铸于金为金形,钵制于陶土为土形,珠长于海中为水形,木鱼当然为木形,金、木、土、水,五行之中唯独缺火;再观其势,棺木居中,东方有木呈青龙,西方有金呈白虎,北方有水呈玄武,只有南方缺火,难呈朱雀。”

    “所以,只要在南边的钵中生火,既可解开此阵?”

    “生火是没错,可凡火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那还不好办。师哥修行的本相不就是火吗?师祖可是亲自将八卦宝扇传给你的。”

    “且听我说完。阵眼这一关,我自信能过,但此阵深不可测,我的离火估计也撑不了多久。玄雁,你可看清棺木上的符文?”

    “嗯,看上去像是梵经。”

    “不错。虽然潦草零乱,却是正宗的般若金印。你我非佛门弟子,冒然冲撞恐怕会受天罚。我思肘再三,要突破这第二关,须得借重师妹你!”

    “师哥不是说笑吧…妹妹可不想为了把破剑把命送了。”玄雁皱皱眉头,很不情愿。

    “哈哈哈,瞧你紧张的,谁说要你命了。其实确切地说,要借重的不是你,而是小白。”

    “啊?此话怎讲?”

    “要想亵渎金印上的佛力,非得纯粹的妖灵精血不可…”

    话未说完,玄雁便插道:“原来如此!瞧你打的如意算盘,我说小白怎会受伤,看来八成是师兄搞的鬼!”

    “死丫头,你自己闯祸,可别冤枉我。大不了事成之后,我陪你一起领罪去。”

    “这还差不多。看你这么有诚意,人家非得帮你不可了。”

    玄雁说完便用玉笛召出小白,轻抚其伤处,顺便取下几滴狐血。

    “时机稍纵即逝,你可千万把握住了。”李土吩咐完,也与芙蓉耳语一句,便往南边方位走去。

    八卦宝扇对着陶钵上起下落,九幽离火瞬间蹿出,落到钵中,发出碧绿的光芒。李土已无法言语,专心致志,火苗渐渐变旺。四方法器突然动了起来,接着一齐腾空,每一个冒着黑烟,仿佛一扇冥界大门自下而上打开。

    玄雁赶紧冲入门中,将白狐的血滴在般若金印上。金印一碰到狐血就仿佛纸片被烧着一般,迅速地萎缩直至消失。

    玄雁大喜,一掌挥出,‘嘭’的一声打开了棺盖。果然不出所料,一把四尺长的黑剑正躺在棺材中央,能看到周身还散发着有形无形的寒气,通体如墨毫无光泽,给人一种万物凋零的意境。

    就算腐烂了,也应该还剩骨头什么的。而棺木之中为何只有剑,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玄雁正思考间,却听李土呼声传来:“赶快出来!我的离火就要灭了!”

    玄雁连忙取出黑剑,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影,倏地冲天而去。

    就在还未落地,突然间感到心神一颤,差点跌倒。玄雁下意识地朝手中望去,只见原本的一支玉手此时已变得紫黑,恍若死气的未知力量还在不断地顺着经脉上涌。她赶紧甩掉这魔剑,整个吓得面如土色。

    李土则从芙蓉手中接过一张画满符印的褐色兽皮,显是有所准备,仔仔细细将剑身包裹住,放入行囊之中。

    “师哥真不厚道。先前也不提醒,让我吃苦头。”

    “哈哈哈。”李土开怀大笑道:“你也别怪我多心。此物不知费我多少心机,煮熟的鸭子,怎容它飞走。”

    此时天色已经微亮,三人也不多说,一道下山去也。

    这边,沙木思与阿桑二人藏在巨石后面,一直不敢吭声。又等了两刻,确定那三人不再折返,方才准备起身出来。

    躲在狭小的空间里,血液在经脉中凝得太久,这一动起来就浑身麻软。尤其沙木思,他还是伤上加伤,喉咙里泛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刚刚站了起来,身子就摇摇欲坠,幸亏阿桑及时扶住了他。

    “得赶紧找个地方歇息才行。”

    阿桑心急如焚。可这是风冷露寒的荒郊野外,哪里有人家,只能老老实实地往回家路上赶。

    她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半昏半睡的青壮汉子,一路连背带扶带拖带拽,居然就这么给弄回去了。

    沙木思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阿桑蹲在塌下整理鞋袜。要没有那么多来龙去脉,这情景与寻常人家的小日子也别无二样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预示着又是一个晴朗天。希望这种东西,一定有着很强大的力量,强到足以拨云见日,枯木回春。

    时间一晃已到了下午。

    阿桑从门外拎着两个满满的水桶回来,她提起一口气,将水倒入已干涸了几日的水缸中。

    山下有口老井,水质清澈甘甜,就是离家有点远。因为几日来的变故,她已很久没去打过水,也根本没有心思去。今次是自父亲去世后第一次去取水,颇费了一番力气。

    “今天要好好做一顿饭呢。”阿桑拍拍衣袖,难得有点心情。她刚钻进灶房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这人也太懒了些,从早上睡到现在,再过一阵太阳就要落山了,我得去叫醒他。”

    房门打开后,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只在桌上看到张纸条,还有一个黄澄澄的柿子压在上面。纸上写着四个字“等我回来”。

    阿桑将纸条握在手中,另一手拿起柿子送到嘴边,轻轻咬下一口,真的是很甜很甜,跟去年父亲给她摘的一样甜。

    “臭木头!…”她轻轻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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