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像巨龙似的盘踞在天空中,狂风在旷野的平原上呜咽地低吼,雨却迟迟的不肯下来,干涸的大地上横七八竖的躺着许多具尸体,似乎有千余人那么多,一张破败的战旗耸立在狂风中,紧紧的握在一个半跪的战士手里,从他紧闭的双眼和已经干涸的血迹上来看已经死去了有一段时间。“轰隆隆...”雷电像巨龙最后的通告似得,暴雨紧接着就接踪而来,洗刷着大地上的一切,这场很自然的夏季雷雨唯一不自然的地方就是握紧战旗的战士动了,当然也在自然不过的预示了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人物的到来——我们的猪脚大大孙夏穿越了。
“唉,晴天哪来的偌大响雷呢,怎么还有雨呢?”孙夏又长吁了一声,“唉,睡个午觉而已。”
孙夏丢掉了手里战旗,用手抹了下脸上的雨水,这才抽了一点时间看看周围的情况,可是这么一看,孙夏着实吓了一跳,紧接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妈呀,杀人啦...”然后孙夏就毫无形象的发足狂奔,一直的跑着,一直跑,好像是想把心中的恐惧狠狠的甩到跑过的路上似得,最后精疲力尽的时候,孙夏堪堪看到炊烟。
“什么人?”眼前的几个人头裹黄巾,面色有些蜡黄,手里居然拎着古代的长枪。
难道我是在梦里,孙夏如是想到。
“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格老子的,再不说话,老子让你身上多个洞!”说着就拿长枪向孙夏捅去,鲜血像一朵花似得在孙夏的胸前绽放,这一刻孙夏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疼。
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救了孙夏的命,“赵大哥,你看他也头戴黄巾,而且满身是血,会不会是咱们逃回来的兄弟呢?”
“狗屁,谁不知道赵大渠帅,赵弘已经被狗日的朝廷给击败了,而且是全军覆没。这狗日的一定是奸细,杀了他,一了百了。”那个什么赵大哥说的什么孙夏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孙夏现在的脑海里被一个词充斥着,“渠帅,我擦,狗日的渠帅,老子真的穿越了,黄头巾,老子头上有黄头巾,渠帅..黄头巾..黄巾兵,我擦,汉末黄巾起义...”孙夏的脑袋里一片浆糊,所有的声音都没了,唯一留下了一个声音,“怎么办?”
“可是...赵大哥,咱们还是把他送到韩渠帅那里去吧,抓到奸细怎么不得赏杯酒喝!”看得出来,怯怯声音的主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真心的想救孙夏这条小命。
“恩,好吧,老子也有日子没喝过酒了,还是你小子精细。”说着他就推攘着孙夏往一个大大的土城走去,对,就是大大的土城,很是破败的样子,土城里冒着袅袅的炊烟,过城门的时候倒是挺容易的,几个懒散的黄巾兵,或坐或卧,亦或是用枪杵地,鼾声打的震天响,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一路上才发现那些袅袅的炊烟的来源是一锅锅煮的有些发白的手臂当然还有人身体的其他部位,孙夏看不到还好,可是看到了,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青年来说,这真的是**裸的犯罪行为,简直令人发指,简直闻所未闻,简直就是没有简直,我们的猪脚大大吐了。这回也用不着那个什么“赵大哥”的推攘了,孙夏逃也似的疾步走在前面,不多时就来到了一所漆着朱红色的大门面前,两个偌大的狮子凶神恶煞的立在那里,这一路上的路线就像印在孙夏的脑子里面一样,看得后面几个黄巾兵一愣一愣的,孙夏也有些发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呢?由于先前的狂奔和后来“赵大哥”的恐吓,我们的猪脚大大似乎忘了看自己穿越后的身体了,一副健硕的身体紧紧的包裹在土黄色的衣服里,双拳紧握是那么的有力量。
“赵大哥,可能真的是咱们兄弟,你看他路多熟啊!”黄巾中有个高瘦的大个子弱弱的说道。
“一定是奸细,而且还来过几回,要不怎么能这么熟悉街道什么的呢!”赵姓的汉子还在强辩“恩,肯定是奸细,而且来过好几次。”
“赵大哥,带他见了渠帅不就什么都晓得了吗!”
“恩,有道理,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赵姓汉子推了孙夏一把,这下孙夏回过神来了,回头凶恶的看了赵姓汉子一眼,扭头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的走向朱色的大门。刚刚那一会儿的工夫儿,孙夏想明白了好多,从原本这具身体的记忆来看,孙夏是个彻头彻尾的黄巾军,而且还是个小渠帅,对于现在的朝廷来说是个反动派,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过既然来了,起码要活下去不是,一切走一步算一步。
“孙小渠帅,回来了...”看门的警卫倒是认识孙夏,这一嗓子马上朱门内就乱了起来,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声音一遍一遍的传了好远,孙夏倒没觉得有什么,既然穿越了,而且大小是个领导,当然要有自己的范不是。可是赵姓汉子吓坏了,门卫的这一嗓子令赵姓汉子呆呆的杵在了孙夏背后,汗水像小溪似得哗啦啦的就掉了下来。这个时候,孙夏转了个身,“这回知道我不是奸细了吧?”
孙夏的这一句话立马让赵姓汉子从自己的恐惧的幻想里回过神来了,幻想的空间里赵姓汉子正被孙夏用刀子一遍一遍的割着肉呢,而且是一口自己的肉,一口烈酒的那种。这个可怕的想法时刻萦绕在赵姓汉子心头,扑通一下,赵姓汉子就跪了下来,头点的跟捣蒜一样,“孙小渠帅,俺是个小人物,从来没有见过您这样大的官,求求您啦,俺也是一路跟着张天师反叛的,从来没有丝毫的变心,天地可表!”
“放肆,怎么说话呢?这是什么反叛,这tm的是起义,懂不懂?你给老子胡说什么?”朱门开了,走出了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球一样的身材,眼睛像线一样横在脸上,“来人啊,把这个叛徒,拉下去砍了,md反叛跟起义是不一样的懂不懂?反叛了,老子还怎么招...”马上就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上来,像死狗一样的拖着赵姓汉子就要走,“韩渠帅,俺说错了,您就饶了俺吧,看在俺一家老小为了起义献身的份上。您发发恩放了俺吧。”
韩忠,记忆中是叫韩忠,像拍一只恶性的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赶快给老子拉下去砍了,老子不想见到他,听到没有。”
可是现场因为赵姓汉子刚刚的一句话已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杵着,眼神毫无光彩,试想下也是,谁没有亲人在死在起义的路上,虽然孙夏不知道黄巾起义上有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但是既然成了黄巾,而且是个小渠帅,历史的后来还没有听说过名字,那么原本的孙夏应该是死了,现在想投降是没有用了,大事件孙夏还能记得住,历史上黄巾起义被镇压,可是被皇甫嵩坑杀了好多人呢!可是不投降能怎么办呢,心念急转,孙夏想明白了好多事,投降不可取,那么就只能反抗,靠韩忠是不行了,听他说话,把本来就是反叛的起义纠正的那么清楚,还要杀赵姓汉子,一个招字说明韩忠想招安,必须想办法逃出去,记得历史上活的最长久的黄巾是张燕,而且人家最后还当了个大官,恩,必须逃出去找到他,跟他混。
“老子现在就杀了你,狗东西。”韩忠看到没有人动手,自己一把抢过门卫的长枪,身手敏捷的就要捅死赵姓汉子。
“韩大哥,慢来。”孙夏一把抓住了韩忠的手,低头在韩忠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就算是咱们要招安,也要靠这些兵丁才有本钱活下去啊!”
韩忠明显一愣,被孙夏夺过了长枪,想了想,对孙夏笑了笑,“好吧,饶了你这条狗命。兄弟,晚上咱俩唠唠,老子给你摆宴席接风洗尘。”说完就走进了朱门。赵姓汉子挣脱了几个壮汉的手臂,头咚咚的朝孙夏磕去,“孙小渠帅,俺赵峻这条姓名往后就是你的啦。”
“好啦好啦,往后你就跟着我吧,阿峻。”孙夏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对如何逃出升天毫无头绪,“对了,还有你们几个往后也跟着我。”想了想,孙夏还是什么也没有想明白,一切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带着赵峻他们几个人回到自己的府衙,孙夏觉得还是先弄明白现在的大概情况再做打算。要是什么也不知道,没个计划什么的估计什么也做不成,小命指定是要没有的,“对了,我在战场上刚回来,你们给我介绍下现在咱们黄巾军的情况吧,兄弟们都怎么样?”
现在堂下坐着的不是原来孙夏的心腹就是赵峻他们几个,孙夏话音刚落,立马有个叫孙二狗的小子上来答话,“渠帅,从你随赵弘赵大渠帅出征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天了,听说赵弘大渠帅是三天前被官军杀死的,这三天里兄弟们已经断粮了,可是我们还是反复的跟官军争夺宛城,打退了官军三次进攻。不过在这么下去,兄弟们可能不是被杀死就是活活饿死,现在兄弟们都没什么精神。这几天兄弟们没有主心骨,心里空荡荡的。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回来一切就好办了。兄弟们可算是有主心骨了,前几天韩渠帅的人还来让我们跟着他们呢,说您已经死了,不少兄弟都过去了,现在留下的都是咱们一个村子的老人,能有三四百人吧。”
情况不容乐观啊,人少,没粮,还有个叛徒随时准备投降,我了个叉叉的,得想办法逃出去。想了想,孙夏说道,“你们先回去,养足精神,对了,跟剩下的兄弟们找点吃的,等我从韩渠帅的府上回来的时候会给你们带吃的回来的,二狗,赵峻晚上跟我去韩府。好了,让我睡一会儿。”
一股深深的疲惫从心底里爬遍全身,孙夏就这么沉沉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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