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大会后庞霸轩想到一个歹毒手段,打算引元兵围截六大派弟子,但最后六大派都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山门,这又是为何呢?
说来说去,原因还是在宣光真人身上。魔主石炼天得知亲弟旧伤发作,自要设法搭救,遍查古籍后决心炼制凝神丹,其余诸药都备齐了,唯独缺了饮血花,这饮血花性毒,但是有奇效,十分难得,魔都药库中自然没有这样的天材地宝。
只得传来谕令:务必在十天内找来饮血花,不论代价。庞霸轩得了命令后四处寻访,终于探知一个好消息。
原来本月二十八是合肥城都督敖登王子的寿期,各地祝寿送礼的礼单中有饮血花,目下正封存在敖登王府的宝库中,若要取来非得赴合肥一趟不可。
庞霸轩还要督促围截六大门派之事,分不开身,想派长老去吧又不放心,承云子又去了重庆,最后只好与阳碧泉商量此事,庞霸轩道:“二弟,饮血花师父势在必得,事情重大不可拖延,与之相较起来,围截六大派弟子的事情反而次要一些,我意亲自带领众长老前往合肥,但六大派之事也不能就此停顿,不如你留在武昌,一来守护总舵安全,二来也好组织人马行围截之事,你看可好?”阳碧泉向来敬重庞霸轩,虽然也想去合肥给师父办事,但沉吟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去王府盗宝实属不易,师兄可以将总舵高手尽数带去,留下一个熟悉总舵事务的好手帮我处理教务就行了。”庞霸轩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以你的武功,总舵安全我也十分放心。”于是第二日就带领天一教和二极教众位长老轻装简从赶赴合肥去了。
合肥城外有一石山俊秀高拔,**月份,寂寂山头上风声呼啸,从崖边下望,但见一座大城,城中炊烟渺渺一派人间气象,尤其是居中的一座大府邸,房舍结构一目了然,山头上站了七个人,依次是庞霸轩、陆奶、白光辉、方希、柳玉楼、温冰、尤太直。
数年前天一教长老曹由之身死,堂主柳玉楼又接连立功,故而顶替曹由之升任长老一职,温冰号称温奶奶,怀中常抱一黑猫,有
“夜魅娘子”的绰号,目下与尤太直已经私为夫妇,尤太直背叛正道投身魔门后,被三合教收编,与
“推山掌”乔树红、
“双龙金鞭”金琼共担三合教长老职位,此次盗药,竟是出动了魔门一多半的最高战力,阵容之强大足以将六大门派中任何一派的山门攻破。
庞霸轩看了看山下那一座大宅,道:“那便是敖登的王府,陆长老,王府之中的宝库是在哪一处?”陆奶晃了晃小辫,辫子底下两个金铃
“叮叮当当”的响了两声,笑道:“后花园中水涟涟,水下自外有洞天,偷得三把金钥匙,满室珍宝现眼前。”方希奇道:“敢情王府宝库是建在后花园的湖底下么,金钥匙在哪里?”陆奶看看他突然轻哼一声没有说话,方希碰了灰却也没人笑话他,庞霸轩道:“陆长老,金钥匙要到何处去拿?”陆奶笑道:“一把挂在祠堂梁,一把系在主人腰,一把不知在何处,三者合一开金门。”方希又道:“陆长老,那金钥匙长什么摸样?”陆奶瞧瞧他依旧没有答话,还是庞霸轩问:“陆长老,那金钥匙你可知道是什么摸样?”陆奶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伸手在胸前掏摸一阵,摸出来一把半寸长沉甸甸的铜钥匙,庞霸轩喜道:“这是?”陆奶笑道:“祠堂钥匙梁上藏,偷梁换柱开宝箱。”庞霸轩接过钥匙看了看,喜道:“陆长老又为我圣教立一大功。”说着将钥匙传给白光辉,叫他们认清楚摸样,道:“祠堂中的钥匙已经拿来,那接下来就把敖登身上的钥匙也盗来,至于最后一个,陆长老都不知道藏在哪里,这可难办。”柳玉楼道:“教主,属下以为我们应当先将第三把盗来,鞑子将第二把钥匙随身携带,一旦遗失,很快便能发觉,若我们还没有找到第三把钥匙就贸然将第二把拿走,岂不打草惊蛇?”庞霸轩赞许看看他,点头道:“柳长老所言甚是,可是这第三把藏在何处呢?”尤太直这时出列道:“庞教主,此事就让我去操办吧。”庞霸轩知道他刚刚投身圣门立功心切,此人本身也是老江湖,既然敢揽事上身,必有所侍,便道:“好,尤长老,我给你一日时间,明早若有确切消息,你当记一大功。”尤太直抱拳道:“是,那属下先行一步。”庞霸轩点点头,尤太直便下山而去,温冰这时出列道:“大教主,属下想去辅佐尤长老,请允准。”庞霸轩笑道:“你与他既为青梅竹马,理当相互扶持,去吧。”温冰福了一福也下山去了。
方希待她走了轻轻哼了一声,道:“教主,这温长老实在任性,要不属下去敲打敲打她。”庞霸轩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她始终是二弟的人。”尤太直下山来只听身后有人呼唤
“尤哥哥,尤哥哥!”转身见是温冰,走上两步笑道:“冰儿,你怎么也来了?”温冰轻轻锤他一下,道:“你揽这个差事做什么,想要立功以后有的是机会。”尤太直轻轻揽住她腰,笑道:“娘子有所不知,为夫的入室弟子就在这王府中当值,我去找他必有所获。”温冰脸色一变,推开他道:“你的弟子怎么在给鞑子效力!”尤太直哈哈大笑,道:“娘子不必心疑,数年前我遣他潜伏在敖登身边乃是为了给六大门派寻些有用的情报,现在我既然跟你另投魔门,此时也正好派上用场。”魔门弟子称呼自己的门派一贯是圣门,尤太直还称魔门,可见他心思并未真正叛离正道,温冰也知他投身圣门实是因为自己之故,这时掩住他嘴左右看了看,小声道:“不要给有心人听到了,你说的可是昆儿?”尤太直点了点头,道:“我担心鞑子对你们动手,派他卧底已经三年有余。”温冰看看他,柔声道:“这些年,委屈你了。”说着贴进了尤太直怀里,尤太直叹口气道:“你我本是青梅竹马,等你这些年终究能在一起,也算不得委屈。”温冰道:“等这件事情办完了,阳教主就会带我回圣都去,到时我说个情,你就跟我回圣都去吧,到时请圣主作主,给你我完婚。”说到这里不由脸色一红,尤太直欣喜道:“那自然是好。”二人腻歪一阵,这便往合肥城中赶去。
尤太直夫妇进了城,只见合肥与别的城池大不相同,城中人来人往竟是十分繁华,百姓呼喝叫卖,人流如织,偶尔有一队队护城兵士在街头游走,这些兵士个个粗壮,看样子是真正的蒙古人。
尤太直与温冰避开街道专走小巷,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小街,出了巷口对面就是一个小客栈,门上写
“燕来客栈”四字。二人进门后便有小厮上来招呼,尤太直摆摆手道:“一间上房。”小厮点头哈腰领二人上楼后转身欲走,尤太直一把拉住他,道:“去请王府的成通员过来一趟。”说着递过去几枚铜圆,小二掂了掂,道:“您是?”尤太直说:“你就说姓尤的请他,他便知道了。”小二点点头下楼去了,尤太直与温冰进了房后关上门,温冰道:“一个店小二能找到王府的人么?”尤太直坐下倒了两杯茶,笑道:“莫要小看店小二,有的小人物也手眼通天呢。”温冰点点头,道:“昆儿什么时候过来?”尤太直道:“半个时辰必到。”二人等了一阵,果然有人敲门,尤太直打开门就见一个壮硕汉子站在门外,笑道:“你来了。”这汉子正是尤太直的入室弟子成昆,成昆点点头进了房,待尤太直关上门后才拜见道:“见过师父、师母。”尤太直招呼他坐下,道:“你在王府怎么样,受苦了吧。”成昆咧嘴一笑道:“没什么苦,鞑子现在想着讨好百姓,对我们汉人官吏还算不错。”温冰哼一声,道:“鞑子就是不想百姓反抗他们,所以才假意宽待百姓,当年攻打城池的时候,可没见他们少杀人。”成昆点了点头,道:“师父,你唤弟子来此有什么吩咐。”尤太直道:“你在王府当差已经有三年了吧?”成昆点了点头道:“整三年。”尤太直点了点头,道:“为师只问你一件事。”说到这里,他打开门左右看了看,又关上门,这才小声道:“你可知道王府宝库的钥匙藏在什么地方?”成昆吃了一惊,道:“师父,宝库附近有神射营日夜守护,一旦惊动他们恐有性命之忧啊。”尤太直道:“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知不知道钥匙藏在哪里?”成昆皱了皱眉,道:“王爷日夜都将钥匙挂在身上,这是千真万确的。”尤太直摇摇头,道:“不是这一把,你知不知道第三把金钥匙的下落?”成昆愣道:“什么第三把?”温冰道:“开启宝库需要三把钥匙,第一把我们已经拿到了,第二把就在鞑子王爷的身上,我与你师父是在找第三把。”成昆沉思一阵,道:“这个,弟子不知。”尤太直已经在庞霸轩面前放下大话,见成昆不知可急了眼,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成昆站起来道:“师父,你不要着急,此事弟子虽然不知道,但我那结拜兄弟是王爷近侍,他或许知道。”尤太直黑着脸道:“那你快去打探,明早之前给我个交代。”成昆忙不迭道:“是是是,师父息怒。”尤太直看看他道:“还不快去。”成昆一口茶都没喝完,应了一声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回身道:“师娘,小师妹她…”温冰笑道:“她还留在武昌总舵,你只要把这件事办妥,你们的婚事,我也可以考虑。”成昆眼睛一亮,道:“是。”这才兴冲冲的开门走了,尤太直望着门外轻轻骂了一声
“废物。”温冰走过来道:“尤哥哥你消消气,昆儿也有他的难处。”尤太直坐下道:“此事若是办不成,庞教主还当我无能呢。”温冰给他斟了杯茶,又给他捏肩。
尤太直吐了口气,拍拍她手道:“歇会儿吧,从武昌赶过来你也没怎么休息。”温冰嗯一声坐在他旁边,尤太直突然道:“冰儿,那位陆长老真是神通广大,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温冰道:“你说陆奶长老啊,他…我只知道他是我圣门元老,自打我十七岁进了圣教,他就是天一教的长老了。”尤太直点点头,道:“如此算来可有三十年了,他武功如何?”温冰沉吟一阵,摇了摇头道:“深不可测。”尤太直听她这样说,也吃了一惊,点了点头。
二人用过晚饭后,成昆便趁着夜色又来到房中,尤太直开门见山的问:“如何,钥匙藏在何处?”成昆支吾一阵道:“我…没打探到。”尤太直这一气可非同小可,登时怒叫道:“没打探到你过来做什么,废物!”成昆从怀里掏摸一阵,摸出来一卷帛布,道:“虽然没有找到钥匙,但弟子探到了这个。”尤太直一把夺过去,展开见是些圈圈点点的墨迹,抬头道:“这是什么?”成昆道:“这是神射营在宝库周围的布防图”尤太直眼睛一亮,暗想:有了这个,也算是有个交代。
想到这里心情稍平,温冰取过去看了看,笑道:“虽然种瓜得豆,但总算没有白走这一遭。”成昆听她口气甚喜,微微放心道:“师父师母,弟子还想了一个计策,或许可以一试。”温冰道:“哦?说来听听。”成昆道:“王爷办事向来严密,这第三把钥匙必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放在哪里,我们可以声东击西,令他自己将钥匙取出来。”尤太直道:“怎么个声东击西?”成昆道:“将他身上那把钥匙拿走。”尤太直哼一声道:“那叫打草惊蛇,还声什么东击什么西。”温冰也道:“昆儿,你说清楚些。”成昆点点头,道:“第一把和第二把全部遗失,那王爷必然也知道了有人盗宝,届时他必然会去查探第三把钥匙是否还在,只要我们盯着他,这钥匙自然就藏不住了。”尤太直想了想,又沉吟一阵,道:“昆儿,你此计甚好,为师真没有白收你这个徒弟。”成昆连道
“多谢师父夸赞。”说完又从怀里取出来一封书信,道:“师母,我在这边脱不开身,若您见到小师妹,烦请交给她。”温冰接过信,笑道:“你放心吧,赶明儿得空,我派她来合肥办差。”成昆登时高兴的合不拢嘴,尤太直道:“再等下去也是无用,现在不算太晚,我们一会儿就退房复命去。”温冰点了点头,道:“昆儿,你先走,莫要让有心人瞧见。”成昆点点头,道声:“师父师母保重。”转身去了,他走后尤太直与温奶奶也便退房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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