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刀无垢心中不禁同情起了钱万金,当初在山西的破庙中偷看到钱万金击杀万事通的时候,刀无垢明确钱万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可是如今钱万金被司马仁义当成弃子,刀无垢又颇为同情她。
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走吧。”刀无垢淡淡的说道。
钱万金眼光闪烁不定,走了几步,突然启齿说道:“刀令郎,你说前面会不会有官兵在等着咱们”
刀无垢微微一怔,笑道:“官兵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咱们要往那里逃又如何会在前面等着咱们不知钱大老板何出此言”
钱万金黛眉微蹙,说道:“想当初咱们从芜湖返回宣城的时候,官兵就正好从宣城偏向追来,谁人时候,官兵能算出咱们的行踪,这个时候,岂非就算不出”
刀无垢神色模糊,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晌后,说道:“当初郑效忠之所以能算出咱们的行踪,实在并不难,谁人时候官兵从三个偏向而来,都没有找到咱们,只要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猜出咱们往芜湖偏向逃了,他们追到芜湖又有什么值得希奇如今却差异。”
“有何差异”钱万金紧接着问道。
刀无垢笑道:“如今官兵虽然知道咱们朝这个偏向逃了,可是只要咱们逃出芜湖,到时候,天大地大,官兵拿咱们也无济于事了。”
钱万金的脸上掠过一缕离奇的神色,说道:“刀令郎,你也说了要逃出芜湖,官兵岂非会没有预防”
刀无垢若有所思的颔首说道:“这样说来,官兵还真有可能会在前面等着咱们。”
钱万金说道:“既然难逃一劫,咱们何不填饱肚子,就算是死好歹也不是一个饿死鬼。”
说一千道一万,原来钱万金是肚子饿了,刀无垢恍然了,自从和秦三逃出应天府后,还没有吃过一顿饭,如今刀无垢也感受肚子里空空如也,赞同道:“好,刀某也正有此意。”
两人一拍即合,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官兵,两人施展轻功,脚下恍如生风了一般,一阵风似的朝前行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光,只见前方炊烟袅袅,一个小镇泛起在两人眼中,两人俱是一喜,速度激增,直奔小镇而去。
此时,正值早饭时间,小镇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刀无垢和钱万金进了镇子,放缓了脚步,走进一家酒楼,在大门旁靠窗的位置坐下,旭日东升,阳光透过窗户在桌上洒下一片金黄,酒楼中弥漫着一股饭香,两人食欲大动,钱万金看着忙的不行开交的伙计,喊道:“小二”
话音未落,只见大门口的地上蓦然反照着两道影子,两个捕快在一伙衙役的蜂拥下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捕快的手中还拿着一张檄文,看架势是要来吃早饭。
钱万金暗道晦气,郁闷的说道:“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想不到吃顿饭都不安生。”
两人坐在大门旁边靠窗的一桌,捕快等人就在一丈之内,手持檄文的捕快耳尖,将钱万金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扭头一看,将钱万金的面容一览无余,捕快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将手中的檄文展开,又仔细的审察着钱万金,眼光不停的在檄文和钱万金的脸上往返扫视。
突然,捕快惊声说道:“钱万金。”
此言一出,众衙役一阵喧哗,顺着捕快的眼光看了已往,见钱万金俏生生的端坐在桌旁,众衙役是又惊又喜,钢刀出鞘,俱是虎视眈眈的看着钱万金。
见官兵亮出钢刀,似乎要动粗,酒楼中的食客暗道倒霉,这年头,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谁也不想被殃及,一窝蜂的跑了出去,停在门外指指点点看起了热闹。
钱万金面如冷霜,眼若冷电,冷冷的说道:“滚”
捕快和一干衙役似乎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马上哄笑了起来,捕快官威十足,向前走了两步,右手食指朝钱万金指了指,傲然的说道:“钱万金,你好大的胆子,尚有心思在这里吃喝,你还真说对了,人一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说完,自得的大笑了起来。
钱万金小嘴一张,正待说话,坐在扑面的刀无垢右手虚空一按,示意钱万金禁声,钱万金闭上了嘴巴,只觉眼前人影一花,刀无垢蓦然暴起,只见刀光乍现,如闪电破空,转瞬即逝,再定眼一看,刀无垢已经重新坐到了座位上,速度之快,似乎压根就没有脱离过座位。
“好功夫妾身算是大开眼界了。”钱万金拊掌笑道。
只见捕快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中闪烁着惊惧之色,另一个捕快和一干衙役俱是如此,无一破例,一干人似乎被施展了定身的邪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外片晌的时光,捕快和衙役齐刷刷的倒了下去,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血水流出,鲜红中透着妖异,令人惊心动魄。
“杀人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惊呼不已,酒楼的伙计和掌柜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够呛,脸色发白,身子哆嗦个不停,似乎筛糠一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钱万金看着地上的尸体,徐徐的说道:“人一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现在你们总该信了吧”
惋惜,钱万金的话,捕快和衙役是听不到了。
刀无垢心情不错,朗声说道:“小二,上酒”
伙计惊魂未定,掌柜却反映了过来,从柜台内的酒架子上取了一坛酒,放在柜台上,随即颤颤巍巍的推了推身边的伙计,示意伙计拿已往。
伙计只觉双腿发软,不由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抱着酒坛,硬着头皮走了已往,战战兢兢的说道:“客官,你的酒。”
刀无垢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放在桌面上,说道:“来四斤牛肉,再来四个小菜。”
伙计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从桌面上将银子拿起,颤声说道:“客官,稍等。”当走回去的时候,这才觉察后背早已湿透,两条腿仍旧像打摆子一样的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