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温6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李迅会带着人去搜查九王爷府
礼楚还未回答,刘温6又藏不住心里的疑问,紧接着问道:密报是你写的吧送走母亲也是你的主意吧
礼楚的视线从他急切的脸转到他怀中的盒子,不答反问道:如果九王爷出事了,你会不计任何代价帮他吗
刘温6不解地看着礼楚,不明白他的意思,礼楚淡淡一笑,目光真挚道:我是说,你对九王爷的感情
我和他有什么感情就算六年的时间足以产生一些感情,那也是母亲与他之前的,与我没有关系。刘温6说这话时,带着些少年才有的倔犟神情,这些事总能戳到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礼楚点了点头,轻飘飘道:那这么说,你是不会
但他如果出了什么事,能做的我一定会去做。刘温6对上礼楚略微有些惊讶的表情,目光坚定道,如果他出事了,我在西都也会难以立足,就连母亲也会受苦。
刘温6虽嘴硬,但不难听出他言语中对九王爷的依赖,礼楚一想到心中那个计划,便觉得有些对不住面前这个人。
无论如何,九王爷也凭着一己之力为他们母子遮挡了六年的风雨,让人如何谈无情
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这件事不至于那么糟,不过你还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礼楚随后将丁食丁越如何在李璟尧面前诬陷自己,又如何惨死在护城河的事说了个详细,当然也没忘了告诉他那几个混入大理寺的人是受钱管家指使。
刘温6没想到由自己引出的万寿殿刺杀案会复杂成这个样子,受牵连的人一个接一个,可这件事明明是他一手策划的,怎么就和那么多牵扯上了
刘温6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礼楚也没有给他想明白的时间,让晋远带着他绕过城西,去了听风林与朱家的人会面,随后又送了他去避暑山庄。
这最累的就是晋远了,等他哧吭哧吭地回到礼府,九王爷府又生了一件大事,起初还对九王爷战战兢兢的赵天枢和昌浦等人,也登时变得无礼了。
循着几名旧部身上布料的源头去找,果然查到了在老庄铺子订下这批布料的幕后黑手,便是九王爷府里的公子,刘温6
李迅明明亲眼看着刘温6进了王府,带人在王府找了个仔细却是一无所获,惊奇之下,一点自己手下的暗探,现少了两个,并且下落不明。
与此同时,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李璟尧忽然将手中的奏折硬生生捏成一团,奏折所诉实在令他难掩心中怒火。
他万万想不到,六年前,九王爷为了讨新婚夫人一喜,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来了一招瞒天过海,放走了陈刘朱三家的人
这三家倘若存活,经过这六年的卧薪尝胆,只怕势力也不容小觑,难保这些日子的意外出自他们之手。
这还不是李璟尧最害怕的,他不寒而栗的是九王爷会与这三家联手,与他们里应外合,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如此一想,所有事情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丁食在诬陷礼楚的时候也不忘拉四王爷下水为什么丁食丁越从刑部转到大理寺的途中,赵天枢会看到刘温6为什么三月未过全府女眷都去了避暑山庄
还有还有前几日城内四处大乱,却找不到凶手的半个影子,李迅说的那句话一直在李璟尧脑中回荡。
城中大小都已搜过,可是造事之人至今未露蛛迹,臣猜想他是不是已经逃出城了亦或是躲在哪个查不得之处
当日刘温6父亲刘言的旧部被捕,难道这不是刘温6为了救出旧部欲盖弥彰的行径只是不知如何,这计划竟然失败了
小折子李璟尧愤然起身,见盛折匆匆进殿,大声吩咐道,告诉李迅,增加人手严管九王爷府,只准进不准出
是。
盛折连忙应声,迅出了御书房,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又来回禀道:启禀皇上,李大人求见。
宣李璟尧心口一惊,李迅这个时候应该陪着刑部和大理寺在九王爷府查询,忽然求见,只怕是事情有变。
臣参见皇上李迅一撩衣袍,就要行礼,却见龙椅上的人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出什么事了
不久前,刑部传来消息说是查到了刘温6就是在布庄为逆反订布的人,可是不幸给他跑了李迅心跳飞快,不敢抬头看李璟尧。
这几日浮现水面的事一件接一件,素来心态平和的李璟尧不知怎的渐渐有些暴躁,动不动便要摔茶杯砸砚台的。
出乎李迅意料之外的是,李璟尧沉默了许久,才略带疲色道:他府里那些女眷如何了
也也跟丢了
御书房里静得能听到李迅的心跳声,李璟尧走到他面前,却只是略微停顿,继续抬脚道:备马,朕要亲自去王府。
是李迅这一声回答倒是洪亮之至。
李迅去备马之时,四王爷正巧入宫,但这说巧却也不巧,他听说了九王爷府的事特意赶到了皇宫,没成想竟然遇上了正要出门的李璟尧。
皇兄这是要去哪该不会是去九王爷府吧与李璟尧阴沉脸色显然不同的是,四王爷这张嬉笑的脸,细究之下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原本李璟尧斥责的话都到了喉口,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却硬生生咽了下去,许是想到之前委屈了他,也就容了他这点小性子,微微点了点头。
臣弟愿为皇兄护驾四王爷说这话时带足了兴奋,自己都觉得兴奋过了头,忙解释道,皇宫外面遍地都是不安好心的贼子,就是平日里信得过的人也不知道带了几张面具,皇兄龙体金贵,万一受了点伤就不好了。
也好,你就与朕一同去吧。李璟尧垂眸看了他一眼。
四王爷忙跟上他的脚步,念念叨叨道:有臣弟在,就算出了什么事,臣弟也愿意第一个站出来,替皇兄挡下所有危险。
虽然四王爷性子不是那么好,可听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李璟尧多少还是有些动容的,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又能怎么害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