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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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来一往，眨眼间走了几个回合。
站在台阶上的马大亮此时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他见那大汉用的是五虎拳的拳法，但又和普通的五虎拳大不相同。他这趟拳，手法硬，变化多，又凶又狠，只怕卢从愿不是对手。
片刻之后，卢从愿已和那大汉连走了三十几个照面，渐渐处于下风。那大汉功夫确实精湛出奇，实乃功夫好手，他拳掌神出鬼没，变化无穷，且每一发招便似用尽全力，让卢从愿难以招架。
卢从愿先是用“九宫十八连环腿”来迎战，拳掌从不敢接对方的手，只是用“妖鹰闪身”来回避对方的硬打，而后用“七寸腿”、“门桩腿”、“架梁腿”、“穿心腿”、“蹶子腿”、“蝎子甩尾”、“白马撩蹄”、“金鸡翘爪”、“白鹤蹬枝”等各种腿法朝大汉身上乱踢，但那大汉却对“九宫十八连环腿”很熟悉，用“三十六路破腿法”，将卢从愿使出的招数轻易化开破掉。
卢从愿见长时间不能得手，急躁起来，心中一横，使出“九宫龙行旋风掌”，双腿闪电般疾转，两只手掌旋风般裹进。可那大汉却是江湖老手，不急不躁，仍用五虎拳与卢从愿对战。
卢从愿连使杀手，时间一长，便觉心浮气躁，步法渐渐散乱，脸上也淌下汗珠。那大汉一见，精神顿时一振，双拳抡的风车一般，连珠箭似地疾打。
猛然，那大汉用了一招“猛虎钻洞”，铁拳直抖。卢从愿伸手一叼大汉的腕子，想用“金丝捆兽”将大汉拿倒。可那大汉极为刁滑，不夺不抢，往里跨进一步，顺着卢从愿捆的方向，把臂一顺，身子一拧，“嘿”地大吼一声，一招“霸王卸甲”，将卢从愿摔了出去。
那大汉双手将腰一插，哈哈狂笑几声，讥讽道：“小辈，就你这三脚猫四门斗的功夫，摞地卖艺还能换几个铜子花花，也敢跟你家大爷动手过招，真他娘的不自量力。我今饶你一命，速速离去，若是再不识好歹，休怪大爷手下无情！”
卢从愿一个“乌龙搅柱”，拧身挑起，挥拳还要和大汉相扑，马大亮在旁咳嗽了一声，说道：“卢兄弟，你先歇一会儿，我来接他两手。”卢从愿听了，脸面涨红，只好往旁一闪，站在一边。
马大亮稳稳当当下了台阶，来到那大汉面前，正要抱拳亮出字号，忽的听到身后嗖嗖两声破空声响起，心中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使出铁板桥避过暗器，一柄飞刀就贯脑而入，立扑。
另一旁，卢从愿的喉咙中插着一把三寸柳叶飞刀，他脸上满是惊惧，身子晃了两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秦明从窗纸孔里看到这一幕，愣了一愣，往院门处看去，只见走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衣衫华丽，他活动着手腕，走进来看了看两具尸体，皱眉道：“五袋，丐帮的坛主？张巨，这是怎么回事，丐帮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找我们的麻烦？”
那大汉恭敬道：“三少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回来一会儿，这两个乞丐就闯了进来找麻烦。”
那青年哼了一声，道：“算了，收拾东西，我们换个客栈，丐帮的人多，这坛主死了，其他人很快会找过来，虽然莫说区区一个分坛，就是丐帮分堂分舵我也不放在眼里，但丐帮势力广大，要是都来找咱们的麻烦，也是不胜其烦。”
“是，三少爷。”
那大汉应了一声，当下进屋取了两个包裹，从后门离开了福康客栈。
秦明听这两人的脚步走远了，这才从屋里出来，来到院子里查看两个乞丐的尸体，仔细一看，这两个乞丐虽然穿的是补丁衣服，可衣服材质却非常不错。又看了看他们的致命伤，都是飞刀所伤，秦明心道：“虽然我不姓李，但还是用飞刀吧。等明天去铁匠铺看看有没有飞刀，去买一些，也算多个远程。”
他想了想，也离开了这个院子。这里出了人命，不走也得走了。
他们是拍拍屁股走了，福康客栈的掌柜可倒了霉。
当马大亮和卢从愿找上福康客栈时，掌柜的就觉得不妙了，但又不敢违逆丐帮坛主的意思，只能任由他们去找天字号院落的客人的麻烦，甚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也没说那里面还住着其他人。后来掌柜的见丐帮坛主迟迟不出来告诉他结果，打发小二去看了看，这才发现丐帮的两个坛主已经横死，天字号院落的客人也是人去楼空。
掌柜的只觉得这是祸从天降，他虽然打发小二去报了官，可只来了一个捕头两个捕快，查看一番给定性江湖仇杀就回去了，也没派人将两个尸体抬去义庄官府向来对江湖势力没什么好感因此福康客栈还要自备银两给这两个乞丐头准备棺淳。丐帮势大，小小的福康客栈可不敢得罪。
秦明溜出福康客栈后，随便找了家小客栈歇。第二天一早在小客栈里吃的早饭。小客栈里的食物不怎么好吃，他一刻也不想多呆，当时扔了早饭结账出门，想看看大街上有没有什么美味早餐。
他左转右转，右转左转，走了一路，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一个幌子，幌子上画了一个大烧饼，闻着还有豆腐脑和狗肉的香气，心道：“在这儿对付些烧饼豆腐脑得了。区区一个小县城，没什么好玩的，等打好了铁棍我就赶紧走，去郡城或者是州城京城好了。”
他进了铺子，室内空空荡荡的，没有顾客，就只有跑堂的在无事闲坐着。
“道长，请坐！”跑堂的见进来客人了，急忙打招呼：“您要吃饭吗？”
“这话说得，不吃饭上这儿来干吗，看戏啊？”
跑堂的一听这人说话有点儿冲，赶忙赔笑说：“道长，别生气，您想吃点儿什么？有烧饼、豆腐脑、狗肉，还热乎呢！”
秦明点点头，说：“给我来十个烧饼，三碗豆腐脑，两盘狗肉。”
跑堂的先是进厨房端来三碗豆腐脑、十个烧饼，又去给他切了两盘熟狗肉，捣了一碟蒜泥。秦明一看，果然是新出炉的烧饼，还烫手呢，咬一口，嗬！还是带肉馅儿的，那豆腐脑却是用鸡汤浇灌，狗肉也是恁的香。
他一顿狼吞虎咽，很快就把三碗豆腐脑、十个烧饼和两盘狗肉吃了个干净。
吃过了早饭，秦明便去了铁匠铺，问了一问，没有现成的飞刀，要打造就要再等上一些天，只得作罢。
他在大街上闲逛，走了一段路，来到十字大街，见这里热热闹闹，走过去一看，只见里面围了一个场子，中央插了把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场子里面打拳。他行走如风，站下如钉，往高一蹿，就是丈余，往下一落，不溅尘土。
“有点意思，”秦明站在人群里摩挲着下巴，他虽然有天元的记忆碎片，但毕竟不是习武经年的天元，只能靠着这几个月对《混元功》的习练看出这青年有功夫，但功夫多高就看不出来了，看这架势，感觉比昨天打架的那两个人强出不少。
但是这青年的拳法，围观的百姓可看不出门道，这青年打了一会儿，既没人叫好也没人扔钱，不由有些丧气，停了下来。秦明看他满脸丧，摸出一块碎银扔到场中，鼓掌叫道：“好拳法！”
围观众人见有个武林高手代表的道长鼓掌叫好丢钱，也都鼓掌叫好起来，零零散散的也有人扔些铜钱进场。
那青年见了，高兴起来，先对秦明拱了拱手，又抱拳转了一圈，说道：“下面我再给大家练一趟刀。”说完，将竖在中央的刀拔出。这刀是鲨鱼皮刀鞘，蓝穗头。只听呛啷一声，宝刀出鞘，带着飒飒风声舞将起来。这一下，围观的众人只觉光闪闪惊人胆冷森森透骨寒，不用道士带头便叫起好撒起钱来。
秦明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想凑热闹了，挤了出去。看看天，也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就准备去找个有名的酒楼大吃一顿。
他走了一段路，就发现不时有乞丐盯梢，虽然他们没上来拦路打架，但被人盯梢的感觉可不好。他左转右转，右转左转，发现摆脱一波又来一波，总是能碰到乞丐，心中奇怪：“这些乞丐老是跟着我做什么？还都是袋子少的，连个三袋四袋的都没有还想找我麻烦？”
这时候，街边走来一队巡街的官兵，贴出了一张告示，领头的看见秦明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就招呼手下走了。秦明见他眼神不对，走过去围观那告示。只见告示上写着昨夜福康客栈中发生一起命案，两个乞丐被杀，凶手疑似一个短发道士，自称天元，官府希望他可以投案自首云云，后面还有画像。
“这画的什么鬼啊，一点都不像我。”秦明心中鄙视画工，“难怪乞丐都跟着我，原来把那两条人命算我身上了，我这是替那两人背锅了。短头发的道士就我一个，不知道相貌也好辨认，只是那些官兵既然看见我了怎么也不来抓我，还有这告示，还希望我投案自首，也不是通缉令，看来那评书先生讲的故事也是依据现实啊，官府是不怎么管江湖人物。别说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我也不会去自首啊。”
秦明大模大样的离开告示，边上的平民虽然看到这个短发道士，但也没人出来把他扭送官府，任由他离去。他又住回了福康客栈房门钥匙和房票他还没丢，掌柜的也不敢不让他住丐帮没来找麻烦，官府也没来找麻烦，等到两天后铁棍打造好了，才离开广罗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