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阵血

第二章 虎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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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虎村南边在靠近南面的山林边缘的区域,围了一片翠绿的野荆草和坚木林,坚硬的野荆草和坚木的树皮在是村妇做衣服的好材料,通过长达数月的浸泡鞣制而成的衣物有很好的韧性,能够抵挡普通野兽的爪牙。

    不过这片林地,遍地而生的野荆草杂乱纠缠,锐利的齿叶仿佛一把把镰刀,对于伏虎村的山民来说收割野荆草和砍伐坚木是一项繁重且非常消耗体力的任务,况且野荆草本身又有着惊人的生长力,即便猎队的人每天都来砍,野荆草仍也不见少。

    从见到霍都与霍峰二人那天起,为了锤炼霍钧的体魄,这收割野荆草的任务霍都便接了下来,也开始了霍钧锤炼的日子。

    “嚓!嚓!嚓!”这一日大早,在霍都和霍峰的双重督促下,只见霍钧疯狂的挥舞着石镰,坚韧的野荆草仿佛无穷无尽,任霍钧穷尽力气,也只看到石镰刀下一小截断掉的杂草。

    面对无可奈何野荆草,霍钧恨的牙痒痒的。看着霍钧气呼呼的挥舞着石镰,霍都不由笑道。

    “钧小子,你这般胡乱挥舞费力不说,根本就不能伤了野荆草的根本,你且在一边看!”霍都给霍峰使了个眼色,只见霍峰接过石镰,轻轻掂量了一下,俯下身将身前伸手能收拢的的野荆草紧紧一拢,石镰沿着这一拢野荆草的根底用力划过,一大团野荆草便提了起来。

    “钧小子,你再来!”霍峰将石镰递回给霍钧。霍钧握住石镰,这次他并没有像方才那样急于挥石镰,而是像霍峰一般将身前能够收拢的野荆草紧紧拢住,又觉得似乎拢的太多,再次松手,然后将方才一半的野荆草拢住,石镰沿着野荆草的底部用力划过。

    “哈,成功了!”霍钧抓起他收割的第一把野荆草,虽然只有不到霍峰的十分之一,但是比刚才胡乱挥舞砍掉的明显要多的多。

    霍钧激动的小脸通红,这是一次成功的尝试,却让霍钧明白了一个道理,力量固然重要,但对力量的运用技巧有的时候比力量本身更重要。

    霍钧兴奋的挥舞的石镰,重复着方才的动作,似乎忘记了疲惫。霍峰和霍都拿着骨刺警惕的在草场来回游走,这一带虽然在南面的山林的边缘,但还时不时的会有些小野兽迷失了路跑了过来。

    “大哥,这小子学的蛮快啊!”霍峰说着,不时的瞄了瞄霍钧的动作,那小子拿石镰的动作是越来越娴熟了。

    “是啊,若是能坚持这个速度,我估计三年内,他的耐力和体力会有很大的提高!”霍都深深的看了霍钧一眼,

    “真像三哥啊!”当霍都叹道三哥时,霍峰突然打了个激灵。他们的三哥,正是霍钧的父亲霍进,曾经也是一条铮铮铁汉,有着堪比猛虎的力量。

    五年前在西部猎场打猎的时候,猎队偶遇了一头赤炎虎,霍进为了掩护大伯而死于赤炎虎的鼻息之下,而霍进却在临死之时将骨刺刺入赤炎虎的心脏,同归于尽。

    这旺苍山之中,到底有着多少不得而知的恐怖生物,霍都不知,他所知的最恐怖的生物中,赤炎虎当之无愧是第一。

    那恐怖的鼻息,那惨烈的场面,那仅仅是赤炎虎的一个鼻息,数十条汉子几乎烧成焦炭,一个虎啸便震碎了上百条壮士的胆,想到那场场面,霍都霍峰至今仍心有余悸。

    赤炎虎虽然最后死在霍进的手里,但很少有人再去提起这件事情。

    “霍峰,你猜猜,后来那个虎胆归谁了?”

    “你说的是……是那条……虎胆?”霍峰似乎看到那条白额赤睛虎,声音竟有些无法察觉的哆嗦。

    在旺苍山伏虎村的人千年来一直认为,猛兽的胆和心是它们的力量之源。

    将之生食,便可获得它的力量。虎胆和虎心的作为最大的战利品自然归属功劳最大的那个猎手。

    而当时赤炎虎被杀,手刃者霍进却也死了,所以,虎胆和虎心的归属一直是个迷。

    “该不会给了是这……这小子吧!”霍峰哆嗦的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收割野荆草的霍钧。

    霍都摇了摇头,道:“这孩子当时得到了虎心,虎血被分给了村里的所有孩子,虎肉和虎皮分给了所有壮士,虎骨也制成了武器!只有虎胆,一直没有人获得,它还放在大伯那里。”

    “前面的我也知道,只是胆至今还保留着?难道大伯……”霍都猛然打断霍峰的话:“不,因为它根本就不能食用!”

    “什么?虎胆不能食用?难道它是石头做的!”

    “不,但是赤炎虎的虎胆和所有我们见过的丛林猛虎,以及啸山虎都不一样,那是一个能发光的石头,用火烧不毁,用水煮不烂。坚硬到即便是用赤炎虎股骨做成的鼓槌,也不能打开它。”

    “真是神奇的猛兽啊!”霍峰不由叹道:“不过,我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了。”

    “钧小子这小子有个好爹啊,希望他能像他爹一样强大!”

    “大哥,我有感觉,这小子比他爹还要强大。赤炎虎的虎心和虎血,那是一股怎样的力量啊?!”霍都霍峰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渐渐,日落夕阳。

    这一日霍钧凭借双手有生一来第一次的收获超过自己的重量的一大捆比它还高的野荆草。

    霍钧将野荆草背回了村里的草房,交给了负责收草的猎手,便径直往回家走。

    和大多数伏虎村的村民一样,他的家同样安在山洞里,在家里,霍钧的母亲周蓉已经准备好了食物等待儿子的归来。

    这是普通的一餐,这几年来,霍钧几乎每天晚上都吃这几样,只是今晚那盘平时盛着红色的烤肉的盘子似乎分量别平时大了不少。

    “娘亲,这红色的肉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每次都吃这个啊?每次吃我都感觉又热又涨,快要吐了。”霍钧看着那块红色肉,嘴里有些发苦。

    霍钧的母亲周蓉是柔声道:“傻小子,这是好东西,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这红色的烤肉便是那颗赤炎虎的虎心,这颗虎心比一般的啸山虎的心大近一倍,肉质赤红,一般人哪怕是吃下小拇指大小的一块,便会产生炽热难耐的感觉,何况还是孩童的霍钧。

    这些年来,为了让孩子适应,周蓉每个晚餐都会将虎心做成烤肉给霍钧吃,随着霍钧长大,食量也渐渐增加,在加上这两天消耗甚大,所以也加大了虎心的量。

    霍钧鼓了鼓嘴,夹起盘里那大块红色的肉,一鼓作气塞进肚子里,然后疯了似的跑进厨房舀了一大勺水往肚里灌。

    “啊!热,热啊!”霍钧边喝水还大喊着,

    “娘,肚子着火了!”周蓉在一边帮霍钧脱豹皮背心,一边舀水往他身上浇,道:“别喊了,再热也给我忍住了,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点热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跟野兽搏斗。”霍钧小脸一紧,果然不在喊叫,只是喝水的速度越发快了,终于,半个时辰过去,那股欲罢不能的热力才渐渐从霍钧的腹中淡去,而小肚子也鼓成了皮球。

    和平日一样,此时的霍钧已经安静的躺在娘亲的怀中静静入睡。周蓉轻轻的拍打着霍钧的背脊,不觉中,两行热泪盈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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