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那个晚上他太无助太需要安慰,才会不顾理智去找余纪。在发现自己做了件大蠢事后,他自觉无法解释和面对那晚的事,逃难似的买了票去了青海。想想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妙,他原本以为,从此以后他与余纪天南海北,各自发展,彼此分离的轨迹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世事难料,那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今晚余纪喝的酒不多,从神智到肢体都无比清醒,加上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让某件事有了极大的发展空间。
“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余纪的想法。“赵小新,你家孩子你还管不管了噻!”房东阿姨的声音响起,赵小新急忙打开门,在接过熟睡的eva后一遍遍的给房东阿姨道谢。
在送走房东阿姨后,赵小新把eva轻轻放到床上,转头小声对余纪恶狠狠的说:“你再把eva随便扔哪不管,我明天就让你睡大街!”
余纪再三表达歉意却也没能得到赵小新原谅,抱着凉席和薄被委屈的睡到了沙发上,床垫上赵小新和eva安然的睡着,完全不理会余纪在这窄小的沙发上睡得脖子疼。
“起床!”美好的清晨,叫醒余纪的不是空山鸟语,而是赵小新粗暴的morning call。
余纪坐起身,用大手抚了抚僵硬的脖子,睡意未脱,迷蒙的看着赵小新。明明这家伙以前最爱睡懒觉,怎么现在起的比谁都早。“怎么这么早起啊。”
“拿着钱,去隔壁街把早点买回来。”
赵小新轻飘飘扔给余纪二十块,那神情和地主对待长工一样。余纪顺从的握着钱,穿上赵小新的黑色外套,下楼去买早餐。水乡的早晨,有着秀水青山独有的清新和空灵。余纪深呼吸了一口气,当湿润的空气穿过肺部,仿佛身体里所有的污浊都被排出。
如此生活,纵然人间,也似天上。余纪安心在赵小新家住下,尽管每天都会被赵小新安排很多活干,但是这是自己求来的“包养”,要做寄生虫就要有服务寄主的意识。只是这个寄主喜欢口是心非,非常难伺候罢了。
“干嘛不做晚饭。”赵小新染了一次性的银发,身上穿的黑色背心衬出他洁白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肢。他把吉他放在门口,一进门就要找东西吃。
“今天你就穿这身上台的?”余纪把冰箱里的菜放到微波炉里加热,转身不满的看着他的衣服。
赵小新没回答他的话,走过来看了要微波里的东西。“中午剩的?你可真会偷懒。”
“你中午出去穿的白t恤呢,这黑背心是谁的?”
余纪板着脸的样子活像以前初中抓他们服装穿着的教导主任。“演出服啊大哥,白t恤放酒吧了。”赵小新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明天我也要去酒吧。”余纪自从上次被赵小新骂随便扔孩子以后,就没再去过酒吧。这几天赵小新回来的越来越晚,每次回来时的衣服也越穿越少,这让余纪实在无法容忍,所以他决定要去酒吧看看。
“随便你。”赵小新拿出热好的面条,撒了些老干妈,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余纪坐在他旁边,不放心的问:“那个什么凡子,没再骚扰你吧。”
“什么骚扰,我俩好好的。”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余纪在问这句话时带着莫名的紧张,因为他觉得那个陆优凡其实长得还不错,人又有个性,赵小新一向很喜欢这一型的,这一切都让余纪非常有危机感。
“他啊,小男孩一个,阳光,人好,和大勋差不多,但是比大勋帅。”
在赵小新嘴里,这应该是很高的评价了。余纪追问着:“他没再说什么不怀好意的话,唱什么靡靡之音吧。”
“你唱歌就是唱歌,别人唱歌就是靡靡之音啊,什么歪理。”赵小新瞪了他一眼,继续大口吃着面。
“我唱歌都有正当理由,他唱歌都是为了引诱无知的有夫少男。”
赵小新瞥了眼床上熟睡的eva,在确定她没有醒以后,对余纪严肃的说:“什么叫有夫少男?咱俩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余纪认真回答:“我们是爱人关系。”
赵小新一听乐了。“这是你自己认为的,我现在不过是在收留一个儿时的好朋友。”
好朋友。余纪的心里陡然一凉。“你不要开玩笑。”
“是你在开玩笑吧。”赵小新说完,撇过脸端起碗走到水池边上刷洗碗筷,留余纪一个人站在白炽灯下发愣。
赵小新忽视余纪的存在,拿起睡衣短裤走到卫生间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余纪呆呆的坐在床垫上,双眼木然的望向漆黑的窗外。
赵小新关上灯,躺在了沙发上。“等你的钱够回英国了,就带着eva离开这里。”赵小新听那边半晌都没有动静,抬起头张望坐在床上的黑色人影,仍然和座山一样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自己说的话。一时的安逸会让人放弃追求和奋斗的目标,与其让余纪在日后后悔,不如现在就让自己帮他做决定。
这天早上,余纪起的比赵小新要早。时针走过六点半,赵小新刚出门跑步,余纪就拿着冒着热气的豆浆和红糖粑粑摆在了那张窄小的桌子上。他借用楼下阿姨的洗衣机,把赵小新摆在沙发上的衣服全部洗了一遍,晾在二楼阳台的竹竿上。接下来又把屋子的陈设从头到尾更改,让不足三十平方的空间看起来没那么拥挤凌乱。
余纪将自己的衣物收拾好,装进了旅行箱里,然后拖到门口。
“爸爸,我们要走了吗。”
余纪用手指当梳子,动作轻柔的抓着eva棕色的卷发,为她细心的扎着丸子头。“我们待的时间够久了,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小新爸爸也一起走吗。”
余纪的动作停顿,却没有给出回答。这时晨练回来的赵小新推开拉门,走了进来,一眼瞅到了门口那个十分显眼的行李箱。他又看了一眼阳台上的衣服,不禁疑惑的问:“你这是把我的衣服都洗了吗?”
“有的都堆了半个月了,该洗了。”余纪平淡的回答。
“那我今天演出穿什么啊。”赵小新嘴里抱怨着,坐在椅子上开始吃早餐。
“反正你也不穿家里的衣服。”余纪的话意有所指,尽管语气如常,但却能听出几分埋怨。
赵小新大口吃着红糖粑粑,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eva的辫子还没有梳完,小脑袋还在余纪的大手下,她圆圆的眼睛转了转,问:“小新爸爸,你会和我们一起走的对吧。”
赵小新回头看她,正对上余纪期待的眼神。“你,终于要走了。”
“嗯。”余纪点头。
“尽量上午走吧,今晚有雨,山路不好走。”
没有挽留。余纪机械式的再次点头,将eva的头发用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