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开棺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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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修竹吗?”他一把抓着有涯,“昨晚在峋山寺喊有鬼的,一定是悟谌!”

    “哦。”有涯点点头,继续欣赏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饰物。他随手拿起一样来仔细端看,“无为,你看这个像不像寺里那只黑狗?”

    “什么黑狗?那是极为稀有的异兽!”无为没好气地言道,“你没事儿把百妖录多看看!省得说出话来丢人现眼。”嫌弃归嫌弃,他还是瞟了一眼有涯手里的东西。果然,和峋山寺里那只比起来,第三只眼睛有所不同。

    “去找那个乞丐!”无为不由分说地拉着有涯就走。身后小贩高声喊道:“喂!客官,你还没给钱呢!”他回首,看到有涯手上还拿着个饰物,一把夺过来,看也不看地丢向半空。饰物画个弧形,稳稳落在小贩儿的摊位上。

    好在旬邑县也就巴掌大。两人从南走到北,又从东走到西。最后在一处破窝棚里面,发现一名穿着破衣烂衫,瑟缩在角落的人。正是日前被旬邑县百姓人人喊打的那位。他此刻双手捧着个玉石雕刻的饰物,一脸呆滞,口中念念叨叨,不知再说些什么。

    无为指着对方手里的饰物,对有涯言道:“你看他手里饰物的第三只眼睛,是不是与山上那只小家伙儿长得一模一样,但却和你刚才看到的玉雕不同?”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有涯看了良久,不确定的言道,又不解地问道,“这个说明什么?”

    “说明雕刻这个饰物的人,见过怂怂!”无为笃定言道,“而且对方一定对它记得很深刻。”他说着指了指窝棚里双目呆滞的乞丐,“你再看这位,那双手一看就是舞刀弄枪的,肯定雕刻不出来这么精致的饰物。所以这个怂怂的雕像,原本一定不属于他!”

    “旬邑县百姓曾说,这个人过去跟着本县的恶少混。我看,这东西估计是他抢来的。”有涯尝试着伸过去一只手。

    乞丐警觉地捂着手里的东西,使劲儿向窝棚里面缩了缩。

    无为一手拍在有涯肩头,“没错!我们来问问看,他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两人一拍即合,可在外蹲着看了许久,里面的人却一动不动。无为软硬兼施地磨叽半天,对方也充耳不闻,完全不搭理。他瞧着眼前这个比鸡窝大不了多少的草棚子,袖子一挽,挥起施无畏,“掀了得了!”说罢,毫不犹豫的一棍戳过去。

    “别!”有涯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止,就见一张草盖子被挑上半空,继而翻着个儿砸在地上。

    乞丐猛地打个激灵,胡乱叫喊着:“啊!滚开!别咬我……别咬我啊……”一边喊,一边往草垛里钻。

    不等对方躲进去,无为又是一个撩棍横劈,搅散了草垛。他一棍矗在地上,压着对方破衣服的一角,“看你还往哪儿钻?!”

    乞丐在地上来回爬着,“啊!啊!神兽,神兽!您别咬我……别咬我……”

    无为越听越觉得别扭,“瞎喊什么?!谁咬你了?!我又不是狗!”咦?他忽地反应过来,这乞丐莫不是被怂怂追着咬过?

    有涯自然也听出话不太对,在旁已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地上说道:“无为,人走了!走了!”

    无为这才注意到。

    乞丐一身破衣烂衫,哪里经得住拉扯,在对方的挣扎下碎成一块块,而其人已经爬出一段儿距离。边爬边哭喊着:“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是谌念之!你找他去……咬他去啊……”

    “谌念之?!”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无为不再吊儿郎当,对有涯言道:“按下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涯反手指向自己,“又是我?!”看到无为认真地点点头。他忽地手起掌落,继而在对方一脸震惊中,抓着昏死的乞丐,丢到无为脚边的草垛,轻松地拍拍巴掌,“给,随你处理。”

    无为睁大眼睛,一时语塞。不知是该说有涯出手太重,还是该夸他机智?见对方神气十足地立在一旁。他无奈地笑笑,扶正乞丐。一手结印,按在对方眉心。

    霎时,看到一幅人神共愤地画面,一场残忍的虐杀。一只黑色的异兽,孤身奋战,撕扯下一片片七零八落的残骸,鲜血染红了满山花草。挑起这一切的为首者,更是被啃噬至面目全非,身上没一块好肉。一名穿着灰色长衫的僧者来到,亲手埋葬了一具衣不蔽体,浑身是血的尸体。

    日沉月升。无为并没有修正乞丐的意识,也没有抹去对方这段记忆。他带着更多的疑问,一言不发地回到客栈。

    没有了那些邪魔外道,客栈里面恢复悠闲,只有三三俩俩的食客。无为正心不在焉地吃着饭,猛地想起来,“那群人真的上峋山捉鬼去了!”

    “瞧这样子,应该是的。”有涯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我们要去吗?”

    无为倏然又想起从乞丐那里看到的景象,他连忙灌下一大碗茶水,“去做什么?看死人?我没兴趣!收尸?没那义务!超度?你又不会!”

    有涯听着,这话里意思不太对,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很不好的景象?”见对方没反应。他道,“就说嘛,这种通过切入他人意识,窥探对方过往记忆的招数,真的很流氓了。你堂堂三乘界最上乘的尊者,以后不要用了。”

    “嗯。”无为闷闷地吭声,“你说的有道理。”

    闻言,有涯反倒是不知道怎么接下文了。他暗自思忖着,眼看时近三更,无为到底有没有想通?是否需要再加把火?

    与此同时,有那么二十几个人,手持兵刃,借着月光,渐渐爬上峋山,靠近山顶一座寺庙。悟谌对着一众人,比划一通手势,大家会意地点点头。三五一组,由不同方向,贴近外墙,依次纵身翻入院里。

    而在峋山寺中,大雄宝殿内,四门大敞,烛火摇曳。供桌上放着一袭鲜亮的袈|裟,一顶亮闪闪的五佛冠。两人端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没一会儿功夫,凌修竹好似坐不住了。他先是眯缝着眼睛,瞧一瞧旁边老僧入定的人。小心翼翼地动一动身体,不料还是被对方察觉。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奇地问道:“心竺,你今晚为什么将大雄宝殿的门全都打开?这种天气,不觉得有点儿冷吗?”

    心竺淡淡地言道:“因为稍后会有不少人来访。殿门大开,象征着佛法广大,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又是半夜三更来敬香的吗?”凌修竹被一阵冷风袭身,不禁缩了缩脖子。

    “非也。是来……”心竺缓缓睁开双目,看向凌修竹,“他们是来找你的。”

    凌修竹疑惑地问道:“找我做什么?我认识他们吗?”

    “也许是寻你忏悔,为过往作恶赎罪吧。”

    闻言,凌修竹更加好奇了。可看到心竺又阖上双目,他只好把疑问吞回肚里。时不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