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墨一个拳头招呼过去,“你有钱,可我也不穷啊。你不想要我这个穷亲戚,我还不想巴结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混蛋呢我今天坐在这里纯粹是拯救你,明白不别把好心当驴肝肺”
佑寒瞥了芷墨一眼,“别搞人生攻击。我看你比我更混蛋。”
“文晨,来拿结果。”走廊上,护士扯高嗓音喊道。
“来了”楚佑寒站起来。
芷墨拉着他,“干嘛呢,人叫文晨,你起来干嘛”
楚佑寒甩开芷墨的手,“跟你一起,咱的智商都降了好几个层次。”
芷墨腾地站起来,“轮到我们了”
“你才明白啊”楚佑寒嗤之以鼻。
“文晨文晨,不就是楚晨和卓文慈吗,你小子孝子啊。”陈芷墨故意酸他。
“磨叽什么呢,赶紧进来。”护士不耐烦了。
芷墨又打趣道:“你看,你只要不叫楚佑寒,你社会地位也比我高不了多少。”
楚佑寒取了报告,给他报告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面容很是慈祥,他跟佑寒解释:“这两份检验单的结果蛮相似的,大概有二分之一的基因序列来源相同。”
楚佑寒一震,“二分之一”
“是的,可能是有共同的父亲或者母亲。”
佑寒觉得自己喉咙发紧
芷墨扯了扯佑寒的袖子,“你没事吧”
楚佑寒强忍住内心深处巨大的动荡,和芷墨一起无言的走出医院。
没人的角落,佑寒忽然激动的拉住芷墨,“你的另一半基因是不是和诗情相同”
芷墨看着佑寒他就知道,以他的睿智,以他的敏感度,只要给2他透露了一丝危险信息,那么芷墨就没有后路可退。
“佑寒”
“诗情也知道这样的关系”
“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觉得她应该是知道了。因为她去过我儿时呆过的孤儿院”
“芷墨”佑寒第一次听说,芷墨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没什么,那是上一代人犯下的错误,而且有这么多悲剧接连发生,我小时候的悲哀比起来就微不足道。”
“我想知道所有的悲剧,芷墨,告诉我。”
芷墨点点头。
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芷墨从怀里掏出一本秀巧的红色笔记本扬在佑寒的眼前,道:“这个本来是诗情的,诗情回国的时候没带它。现在,诗情走了,它只能由我来保管。”
佑寒疑惑的问:“谁留下的”
芷墨顿了片刻,“我母亲。”
佑寒睁大眼,“也是诗情的妈妈”
芷墨点点头。
“所以是我的父亲和诗情的妈妈曾有一段”佑寒不知该如何措辞,什么样的表达方式可以尽量不伤害芷墨。
芷墨却表现得云淡风轻,“我是他们的私生子。”
佑寒无奈,“你是我哥哥”
芷墨伸出手,“无论你乐意不,这是我们的命运。”
、part 059 诗情的悲剧
“你知道安阿姨是怎么死的吗”佑寒问。回忆那一年,安静如出车祸的那一年,佑寒忽然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如何的单纯幼稚。大人说什么,流言是什么,他便信什么。那年,诗情一定过得很苦,比他想象中的不知道苦多少倍,她不单单是失去了母亲,还有母亲带给她的一些不能言语的伤害吧。
前尘旧往,如今联想起来,安阿姨的死讯真的太突然。
应该不是车祸。
芷墨淡淡道来,“为了给诗情治病,身为医生的我不得不翻开诗情的贴身包裹。我打开了一个病人的包裹,却走进了一代人的悲剧中。我了解了诗情的全部悲剧,却也给自己种了一颗苦情丹。佑寒,我母亲不是意外的车祸,而是卧轨自杀”
佑寒已经睁大瞳孔,“这是为什么如果为情所困,何不选择在最初的时候,偏偏要在有了孩子孩子又懵懂青春期的时候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她这样做可知道对诗情的伤害多大呀”
佑寒有些生气,“我一向敬重阿姨,可这事,她确实做错了。”
芷墨倒淡然,“我母亲一死,诗情的悲剧才刚开始。”
佑寒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他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诗情,怎么偏就是诗情,经历着那么多苦难呢。
“我母亲为情所困,最痛苦的人不是诗情,而是她的父亲。面对最心爱的女人却爱着另一个男人,并为他而死,柳叔叔精神崩溃,没多久便神经失常”
佑寒晃如听着天方夜谭,“这不可能,那个时候,我们隔墙而居,柳叔叔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启会不知”
“柳叔叔疯了后,整日胡言乱语,他骂安静如,也骂楚晨,骂他们是一对狗男女,骂尽不堪入耳的话这个时候,如果你们知道了柳家的境况,也许,不,是肯定,你们俩也得不到安宁试想,你母亲知道你父亲和隔壁女主人有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而且女主人还殉情了,你母亲还能安静得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以我母亲和安阿姨情同姐妹的关系,我母亲生平不爱争强好斗,也许我母亲会选择结束和我父亲的关。”佑寒说到这儿,忽然痛苦的埋下头。
芷墨却步步紧逼,“诗情的家庭已经破碎了,你的家庭面临破碎的边缘。佑寒,是诗情,一个小女孩,作出了最伟大的决定。她偷偷卖了房子,带走了疯疯癫癫的父亲,保护了你的城堡。这么多年,你却怪她不辞而别抛弃了你”芷墨有些哽咽,“诗情多爱你啊。她一个小女孩养一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父亲,你说她多么艰难那。”
佑寒眼睛湿润了,呢喃道:“诗情,你怎么这么傻。”
芷墨道:“是啊,诗情是傻,如果当年她向你们求助,她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了。”
楚佑寒不可置信的盯着芷墨,还有什么人间惨剧,怎么会那么巧,全冲着诗情而来。
芷墨忧伤道:“柳叔叔疯了后,整日上演着自残的筹码。很多次都伤害了诗情,诗情跟护士学习包扎伤口,经常同时为两个人服务。最初的一段时间,诗情还能为柳叔叔请医生,他们还在医院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柳叔叔分不清诗情和安静如,经常用最恶毒的无言伤害诗情,医院的人,都误以为诗情就是柳叔叔口中那位没有操守未婚先孕的女人。那段时光,诗情根本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她只能沉默的面对一切流言飞语。如果,那段时光短暂一些,也许诗情还能健康着面对一切,可是那段时光足足接近了八年,佑寒,八年来,诗情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一个标志的少女这么长的时光,她被人误解”芷墨的眼眶红了,佑寒的眼眶夜红了。两个男人,此时情绪都异常激动。
“可怜的丫头。”佑寒哽咽万分。自责万分。
在他对诗情的不告而别怀恨在心时,诗情却一直在遭受着磨难。他实在混帐该死。
芷墨调整了情绪,接着道:“幸运的是,柳叔叔有一天终于有些清晰了。他至少知道照顾自己的人是女儿不是妻子,也从旁人看女儿的眼光中意识到自己带给女儿的悲剧。所以,柳叔叔选择了自杀,坠楼身亡。”
像是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芷墨好疲惫。
“佑寒,诗情跟我说,她的短短一生,其实早就该结束的。可是她一想到你,就没有死亡的勇气。她为你而活着。可是长期被人扭曲,诗情神经异常敏感,她抑郁成疾。她自卑,你高高在上,她没有主动爱你的勇气,你呢你如此爱她却为何不让她知道,你让她连最后生存的原因都没了,你叫她怎么活的下去”
佑寒,无言。他思绪好乱。他想起了,在后山上,他受伤了,诗情如此麻利的为他包扎伤口还有那个,方少华口中的儒雅男人,那个将诗情悬挂在窗外的男人,原来不是别人,是柳叔叔。
他疑心猜忌的男人都不存在,一直以来,诗情爱的都是他一人,就像他一直爱着诗情一样。
他们明明如此相爱,命运怎么舍得如此捉弄他们
楚佑寒站起来,却一个踉呛,若不虽芷墨眼疾手快,只怕就栽在了地上。
“芷墨,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佑寒推拒着芷墨的手,勿自摇晃着,走出门外。
芷墨的心,不知为何,忽然不安起来。
爱,是什么
佑寒一直以为,爱就是等待和独占欲。而诗情,诠释了爱的真谛。
爱,就是让对方幸福,快乐
初秋的天空,一片蔚蓝。诗情就是在这个季节,对爱情绝望了。而佑寒,是在这个季节才学会如何去爱。
“诗情,你对我很失望吧朝三慕四的人不是你,是我。但是诗情,你一定要知道,我其实只爱着你。斯佳丽,不过是我气你的工具而已。”
佑寒叹了口气,“你一定觉得我很幼稚,跟小时候一样,要不到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去争取。我千方百计想试探你的真心,殊不知,赢了的我却输了最宝贵的你。”
“诗情,你知道吗失去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其实我跟你一样,我只为你而呼吸,可是现在,你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我,完全没有动力活下去,诗情,告诉我该怎么办”
“你希望我幸福,可你不知道没有你,我便没有幸福可言。”
一辆卡车急驰而来。佑寒听着迪声,生平第一次,觉得它不那么刺耳。
、part 060 车祸
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在这悦耳的篇章中,佑寒就能飞向诗情所在的地方。
这一次相聚,再也不分离。
诗情,以后,没有谁能欺负你了。
佑寒展开双臂,闭上美丽的瞳子。
只要车轮碾过他的躯体,他就获得超生。
只有在那一个世界,佑寒才有活着的动力。
“干什么,不要命拉”有人粗暴的吼着。
有人嚎叫着,“啊,出人命啦”
还有人,发出声撕力竭的声音,“佑寒,不要”
然后佑寒觉得,自己的躯壳被人狠狠的撞开了。
随即而来的,是佑寒的脸上粘上了热乎乎的液体。
佑寒不适应的摸了摸脸,刺目的红,映得他心惊肉跳。
是谁的鲜血
为什么他感觉不到一丝丝痛楚
佑寒忽然意识到,这血不是他的。是那个用血肉之驱将他撞开的人。
佑寒蓦地转身,看见地上直直躺着的人时,整个人僵住了。
芷墨静静的躺在地上,殷红的血从他的背部流淌开来。他双目紧闭,眉头紧蹙,表情万分痛楚。
“芷墨”佑寒跪倒在芷墨面前,“你怎么样”一边焦灼万分的对司机吼道:“混帐,楞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芷墨好不容易抓住佑寒的手,微微睁开眼,淡淡笑道:“如果我死了,就当是我替你死的。你要为我好好的活着佑寒,诗情遭了那么多罪,不就是希望你幸福吗你怎么能让她的辛苦白白浪费了呢”
佑寒哽塞,“芷墨,你不会知道我的心。”
芷墨气如游丝道,“我知道,我知道。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诗情的心意。所以,诗情走了,我也没舍得埋怨你半句。”
“谢谢你,芷墨。”
救护车来了,芷墨被送到了本市最出名的医院。
佑寒坐在等候室里,静静的等待着手术室的情况。
很快,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急匆匆的走出来。
“谁是陈芷墨的家属”
楚佑寒迎上去,“我是。”
医生目光质疑,佑寒自我介绍道:“我是他弟弟。”
“病人失血太多,需要马上输血。你是什么血型”
“a型。”
“病人需要o型血,你家里有人是o型血吗”
佑寒面露难色。
医生急促命令道:“尽快给我答复,病人等不得。”
佑寒点点头。
透过玻璃,佑寒看见了芷墨。英俊的脸比纸还白。佑寒道:“芷墨,我做不到。为了一个城堡,却毁掉了那么多人的幸福。我必须站出来,还给你本属于你的幸福。”
佑寒拨了电话,楚晨的声音传过来。
“儿子,昨晚你去哪儿了你妈妈担心死你了。”
佑寒言语焦急,“爸爸,我没事。你到市医院来一趟,尽快。对了,别让妈知道。”
佑寒挂了电话,楚晨果然很快来到了医院。见到儿子,楚晨松了口气。“不是你有事就好。”
佑寒脸色凝重。父亲只记挂着他这个儿子。倘若,父亲知道病房里生命垂危的人也是他的儿子的话,不知道父亲又是何种心态。
“爸,我朋友出车祸了,恰好需要o型血。爸爸,你帮帮他好吗”佑寒十分恳求。
楚晨虽然疑惑一向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儿子怎么会忽然多管闲事起来,但是本性乐善好施的他当即一口应承下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输血去。”
芷墨的状况终于得到了控制。
佑寒进去看他的时候,芷墨已经微微苏醒。芷墨道:“听护士说,有人输血给我了。是他,对不对”
佑寒点点头。“芷墨,你可以和他相认的。”
芷墨强烈抗拒,“不不,佑寒,千万不能透露了这个秘密,我只希望他能安详晚年。”
佑寒无奈。
楚晨出院的时候,提出见芷墨的要求。佑寒好奇,婉转拒绝:“爸爸,你还是别打扰他了。他的状况不太稳定。等他康复了我带他来家里见你。”
楚晨感到惋惜,“有些遗憾。这个孩子身上从此可流着我楚家的血液。”
“爸爸要是舍不得你那一瓶血液的话,何不认他做个儿子”
楚晨笑嘻嘻道:“我有你一个儿子都愁的睡不着觉,还认一个,不要了我的老命。”
佑寒只笑不语。
佑寒送楚晨出院的时候,被一些琐事拌住了。楚晨对佑寒说:“你去照顾你的朋友,我自己走就是了。”
佑寒于是回去病房。楚晨望着儿子的背影,感慨道:“这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走到医院门口,楚晨遇见了自己的老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程方。
“老同学,那股风把你吹来了”程方打趣道。
楚晨笑道,“我儿子的朋友住院了,我过来看看。”
“哟,干嘛不通知我一声,我好知会下去叫人好生照看。”
“哪敢劳驾程院长啊。医院里需要你的地方太多了,你啊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程方笑道:“知我莫如晨啊”
楚晨关切得问:“又有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在楚晨看来,程方的难题只能是遇见了难以克服的疾病。
然而,程方却直摇头,“这次跟往次不太一样。这次的病人,不是病情严重,而是身份实在特殊,倘若在我医院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担当不起啊。”
楚晨拧眉,“什么人来头这么大”
“著名心理学家陈芷墨你可曾听说过”
楚晨瞪大眼,“我儿子那位出车祸的朋友好像也叫这名字”
“出车祸可不就是他吗”程方大喜。“来来来,快带我去看看他。”
楚晨于是折了回去。
楚晨将程方带到芷墨的病房前,道:“就这儿了。我儿子说,他状况尚且不稳定,不便见客。”
程方好奇的问:“佑寒也认识他”
楚晨道:“按理说佑寒平常不喜欢与人交往,这次实属意外。”
程方想了想道:“莫非,佑寒是肇事司机”
楚晨的心忽地就沉了下来。难怪儿子对他过分得不寻常的关心。
天啦,对方可是名人,倘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儿子岂不是
“程方,”楚晨将程方拉到一边,小心又谨慎的试探道:“那个陈芷墨,究竟何方神圣”名人楚晨听多了,他儿子也是个名人。如果对方只是小名人,那一切都好办。赔他一些钱,儿子这辈子什么出息没有,就是会挣钱。
程方得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拍了拍楚晨的肩膀,“佑寒如果真的是肇事司机,这回他真的惹麻烦了。”
楚晨就十分焦急起来。
程方继续解释:“陈芷墨是唯一一个取得诺贝尔奖的华人心理学家。他这次回国本来是要巡回演讲的,哪知竟遇到这类事。”
楚晨顿时软了下了。这次,儿子怕是在劫难逃。
楚晨找到正在病房悉心照顾伤患的儿子。佑寒万分意外,不解父亲何故返回“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楚晨瞧了瞧病房内,病人大概是熟睡了,因为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楚晨才敢问话:“儿子,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看到父亲如此严厉的眼神,佑寒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该不会,父亲什么都知道了吧
哎,知道也好,对芷墨公平点。
病房内的芷墨,聆听着门边的窃窃私语。医院太安静,所以再小的声音听起来都是如此的清晰。
此刻,芷墨和佑寒,都陷入了紧张的状态。
“佑寒,你是不是闯祸了”楚晨单刀直入。
佑寒松了口气,看来父亲误会了什么。
“是你开车撞了陈医生”
佑寒一时没有听懂父亲的质问,“谁是陈医生”
楚晨指了指病房内的人,“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佑寒忽然好笑起来,“不就是你口中的医生吗”
“他可不是一般的医生,他是陈芷墨,是心理学界最出名的医生。”
佑寒促狭的问:“爸爸,你好像很欣赏他”
楚晨直言不玮,“废话。这么杰出的孩子都差点被你毁了,我真想揍你。”
佑寒笑道:“他要是你儿子多好啊”
、part 061幸福的瞬间
“我没那么好的命。我这命,就配只有你一个调皮蛋来气我。”
楚佑寒扁扁嘴,“爸爸,给儿子一点面子嘛。”
楚晨警告道:“你把人家照顾好了,出了什么闪失唯你是问。噢,还有,这里处理完了后回来跟我交代诗情的事情。别叫我揍你。”
佑寒的眸子,一下子就灰了起来。
佑寒将楚晨往外推,“爸爸,我知道了,我处理好了后就回家,你先回去。”声音已经沧桑了不少。
楚晨走出几步,忽然又折回来,问,“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撞了人家”
佑寒道:“你怎么想都可以。”
楚晨火了,“别给我打哑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不是想让我和你妈担心死吧”
佑寒无奈道:“我没撞他,但是他是为了救而受伤的。”
楚晨睁大眼,“原来是这样。”
楚晨终于走了,楚佑寒才有精力返回病房。
陈芷墨冲佑寒露出了一个诡诀的笑容。
“你都听见了”楚佑寒没好气的问。那小子装得跟死猪一样,所以才叫他爸爸说了那么多有损他光辉形象的话。
“佑寒,他很关心你,你很幸福。”芷墨说。
“芷墨,他很欣赏你,你爸爸平时不轻易欣赏个年轻人的。”佑寒说。
芷墨就陷入了思考的状态。
楚晨是知名人士,传闻他德高望重,能得他赏识也很幸运。
“芷墨,还是跟他相认了吧”佑寒忽然提议,双瞳蓦地有了光彩。
芷墨睨着佑寒,“你小子小算盘打得可真响。我认了叠,你后顾无忧,后脚马上撵诗情去,是不是”
佑寒就不说话了。很久后,声音哽塞的说,“芷墨,你何苦为难我。”
芷墨道:“佑寒,诗情”
佑寒就不说话了。很久后,声音哽塞的说,“芷墨,诗情一个人,会害怕吧”
芷墨道:“佑寒,诗情从此,应该过得很幸福。”
佑寒点点头。没有他死死的纠缠着诗情,说不定诗情真的会过得更加幸福。
几天后,芷墨不稳定的状态得到了控制。佑寒松了一口气,也开始,有时间和精力想一些另外的事。
楚晨本想追究诗情的事,但是他终于知道芷墨替儿子挡去劫难的真相。于是所有的谴责,都化为无言。
儿子连生存的动力都没有了,楚晨还能将他怎样生吞活剥他又有何俱
身为母亲,卓文慈只能黯然神伤。不过,他们都特别的感谢芷墨,他毕竟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所以老两口,背着佑寒,去探望芷墨。
病床上的芷墨,虽然左手左脚打着石膏,但是脸色尚好,精神头也不错。看到楚晨和卓文慈的时候,芷墨很是意外,也有着,措手不及。
“是你”显然,卓文慈更加意外。
“怎么你认识芷墨”楚晨万分好奇。
卓文慈目光闪烁,笑道:“真是巧,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楚晨本想细问究竟,奈何老婆却转了话题:“听佑寒说是你救了他”目光却充满怀疑。
芷墨暗自好笑,这位母亲一定以为他是儿子的情敌,说不定还在编织一个更离谱的故事她不会以为,他和佑寒为了争同一个女人而发生了争执吧,争执中才有了这么一场车祸。所以,他陈芷墨活该躺在这儿
“不管怎样,我还是很感谢你救了佑寒。”
分明是敷衍的话。他陈芷墨连这点心理都摸不透还配得上他的称号吗
“不用。”芷墨笑。有一丝欣慰,这个女人,用她开阔的胸襟和无私的爱包容着诗情,维护着她的爱情。
楚晨仔细的凝视着芷墨,这个孩子笑的时候,像极了某个人。
他五官长得实在好,带给他震撼。宛如他的初恋,第一次在学生会里见到安静如的时候,可不也是这样的震撼
“芷墨,你这次意外,父母知道不”楚晨问,有心试探。
芷墨微怔,可是难以应付的两个人。但是,他对心理战术从来都是游刃有余。
“我瞒着他们,不敢叫他们担心。”芷墨言语言语轻松,好像正和父母闹脾气的顽童。
楚晨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丝失落。
芷墨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灰色,不知为何,心隐隐的痛起来。
“你父母在何处”楚晨不甘心,又抛出话题。
卓文慈却不耐了,道:“我看这孩子被我们打扰得够呛,我们还是让他休息吧。”
楚晨只得配合着站起来,“好吧。芷墨,你好生休息。”悉心的为芷墨轧好被褥,芷墨的眼睛,瞬间濡湿了。
听到关门声,芷墨的头脑才有一丝清晰。
是父亲啊,咫尺距离,亲自为他盖被子,原来芷墨是需要这种朴实无华的幸福的。
门又咯吱一声打开,一抹祈长的身影依靠在门槛上。
白色轻盈的衬衣,黑色的合身牛仔裤,展现出一个魅惑的身段。
“干嘛想勾引人啊我可不是柳诗情。”芷墨瞪着他道。
楚佑寒百无聊赖的走进来,脸色却挂着诡诀的笑庵,“怎么,被亲情感化了”
芷墨嗔怒,“去,我不是那么没定力的人。”
楚佑寒坐到床边,脸色依然挂着诡诀的难以捉摸的笑容。芷墨打了个冷战,“楚佑寒,你不会是想出卖我吧”
佑寒怒,“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但是芷墨,分明从佑寒深邃睿智的瞳子里感受到一抹危险我信息。
“诗情跟我说,你从初中开始就被人封为鬼才,佑寒,你二十八岁的年纪,却在建筑界声名显赫,你这样的人,头脑叫人害怕。我其实一早该防着你。我愈来愈对自己的未来没有把握了。”芷墨盯着佑寒的眼睛意味深长道。
佑寒淡淡一笑,“陈芷墨,你这些话要是从诗情那笨丫头口里说出来我很受用。但是你,诺贝尔奖最年轻的得主,你要欣赏一个人,那绝对是讽刺。你能看懂别人的内心想法,还有什么人,敢主宰你的未来”
芷墨凝视着佑寒。他的五官实在是出众,这样充满魔力的脸庞,很容易让心理学家陷入误区而忽视了他的内在。但是该死的,楚佑寒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充满着优雅的味道。他的邪,就写在脸上,一丝丝,不给人带来一丝丝反感,反而增加了他的神秘感。这叫芷墨根本却摸不透他到底存在着什么坏心。
他有,一定有。芷墨敢肯定。
可是他唯一能对芷墨使坏的点就是泄露芷墨的身世。但是,他刚刚才跟芷墨表明,他是言出必行的君子。那么,芷墨就真的不知道他还能对他做什么。
佑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跟芷墨说:“和你谈话实在累,我想我该出去旅游一趟。希望回来的时候你生龙活虎了。”
芷墨抗议,顺手抄了个靠枕仍过去:“楚佑寒,你小子狼心狗肺,我都为你变成这样了,你不照顾我”
楚佑寒笑道:“你陈医生声名海外,还怕找不着人照顾你”
“我才不要那些陌生人照顾我脏兮兮的。”芷墨生闷气。
佑寒一惊,他不也有这个怪癖吗。“我愈来愈喜欢你了。芷墨。”
芷墨忽然醒悟,诗情跟他说过,佑寒的洁癖叫人吃不消。
果然是两兄弟
芷墨恳求道:“所以,你留下来照顾我”
佑寒道:“我叫你爸爸来。”
芷墨怒吼,“你敢。”
佑寒厚脸皮道:“放心,我不会说出你的身世。”
芷墨气极,忽然灵机一动,“楚佑寒,你要是敢叫第二个人照顾我,你就别想拿到诗情死前托付我交给你的东西。”
佑寒蹙眉,芷墨忽然不忍,但是理智告诉他,像佑寒这样的野马,非特殊手段不能降服也遂硬起心肠,一作到底。
佑寒果然没了脾气,“照顾你可以,去我家。”
芷墨也想看看佑寒和诗情一起生活的地方。“哪个家”芷墨谨慎的问。
“我和诗情曾经生活过的家。”
芷墨放心一笑。
不等医院下出院书,芷墨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求佑寒早点将他接回去。佑寒难得迁就了他,一大早,便把车子泊在医院门口。
芷墨赖在床上,抱着双肩看着佑寒笑。
“干嘛”佑寒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抱我。”芷墨说。
佑寒做出无语状,指着鼻尖不敢置信的问。
芷墨很委屈的抬了抬被石膏绑得粗粗的象腿。佑寒哑然。
芷墨说:“它可是为你负的伤,难道你不该负点责任吗”
佑寒嗔怒,“谁稀罕你救我。”身子,却还是不情愿的蹲了下去。
芷墨爬上佑寒的背,得意忘形。
从病房到医院门口,路段不长,可也不短。佑寒竟然心不跳气不踹的将芷墨扔到车上。芷墨大叫,“你不知道我还没有痊愈吗”
佑寒气呼呼的打开车门,然后没有好气道:“没有见过你这么重的人。”
芷墨得意的亮了亮自己健美的毫无赘肉的手臂,“你小子没有见过的多了。”
佑寒报复性的来了个急速开车,芷墨差点撞到玻璃上。
两个人一边吵一边闹,终于是开到家了。芷墨望着陌生的环境发怵,“楚佑寒,这不是你的家。”
楚佑寒理直气壮,“怎么不是房产证上可写着我的名字。”
芷墨争辩,“我要去的,是你和诗情生活过的家。楚佑寒,你不讲信用。”
楚佑寒在芷墨受伤的大腿上一拍,“我最讨厌别人说我不讲信用。陈芷墨,这个家,是我和诗情小时候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芷墨嗔目结舌。原来,被这小子钻了个空子。
“我要回医院。”芷墨大声抗议起来。
来不及了,楚佑寒不怀好意的扯开嗓子喊起来,“爸爸,有贵客到了”
楚晨和卓文慈相携着走出来,见到芷墨,二老都十分开心。看得出来,他们是极其欢迎别人的打扰,大概是年纪大了怕孤独的原因吧
佑寒将芷墨背进客厅,放到沙发上。芷墨有些不安,这么富丽的装潢,让他不适。
孤儿院的简陋可叫他记忆犹新,所以芷墨崇尚节约,他总是用多余的钱接济穷人,又或者,免费治病。
佑寒凑进芷墨,小声的打趣他,“怎么,麻雀进了金丝窝,不适应”
芷墨推了他一把,还击道:“你说的是物质世界吧。在精神世界里,谁是金丝窝里的小麻雀还不一定呢”
佑寒自讨没趣。楚晨为芷墨泡了一杯香气怡人的龙井,佑寒乍舌,“好高的待遇。”
楚晨白了佑寒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对芷墨礼貌点。”
芷墨连连点头,佑寒瞪了芷墨一眼,给他一点阳光他还真灿烂起来了。
家里热闹了一番,卓文慈煮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四个人围在桌边小灼了一番。卓文慈不经意感慨,“要是诗情在多好啊。”
佑寒一下子就黯然起来。任凭芷墨如何刻意的调整情绪,佑寒只是配合性的敷衍,难展笑颜。
午休时,楚晨将芷墨安排在与佑寒一个房间。佑寒当即就抗议起来,“谁要和这个瘸子住一块他唠死了。”
芷墨脸皮厚,理直气壮道:“如果不是某人想不开非要和大卡车较量一番,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佑寒只得求饶,“别说了我照顾你吃喝拉撒还不行吗干嘛非要住同一个房间,搞得跟同志一样”
卓文慈连忙为儿子说好话,“芷墨,晨,就让佑寒一个人住吧这孩子喜欢安静。”
、part 062 父与子
芷墨只得接受卓文慈的安排。但是他的脸上,却挂着隐隐的忧虑。
午休时,楚佑寒潜进芷墨的房间,芷墨戏噱道:“不是不愿意和我共处一室吗”
楚佑寒难得一脸认真,“你说诗情留有东西给我,可是真的”
芷墨坏坏一笑,“有啊,等我伤好了就取给你。不过还得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表现”楚佑寒气呼呼的问。
“就是照顾我的表现啊。”
佑寒真想扑过去立马拆了他。
“佑寒,我好几天没有洗澡了。”陈芷墨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可怜巴巴道。
佑寒皱眉,“有什么好洗的没见你小子出汗啊。”他自己,分明是才洗了澡换的干净衣服。
芷墨盯着他雪白的睡衣,道:“不洗澡也可以,帮我换衣服。”他就不相信,佑寒能忍受他臭哄哄的一身。因为他必须照顾他嘛。
佑寒脱口而出,“没你的衣服。”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穿你的。”
佑寒超无语。转身便回自己的房间,很快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帮我换啊”趁佑寒发呆的时候,芷墨叫了起来。
佑寒皱起眉头,这小子好几天没洗澡了,脏兮兮的。要他帮他换衣服想起来都恶心。
“算了,还是先洗澡吧。”只有芷墨洗干净了自己,佑寒才会帮他换衣服。
芷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那背我去浴室。”
佑寒闷哼,“小人得志。”
佑寒粗鲁的撤掉芷墨身上的衣服,芷墨疼得汗水都渗出来了。“你小子一点不懂怜香惜玉,难怪诗情要离开你。”
佑寒啪一声将手掌拍在芷墨的大腿上,芷墨嗷嗷大叫。“你想害死我啊”
“想洗澡的话就闭嘴。”佑寒扭开水龙头,芷墨又大叫起来,“你小子阴我,故意放冷水。”
佑寒转了按钮,芷墨还是大叫,“好烫”
佑寒将毛巾往芷墨身上一搭:“难伺候,自己洗。洗完了叫我。”说完便大踏步走出去了。
芷墨喊住他,“我手不灵活,怎么洗”
楚佑寒就特别郁闷的杀回来,扯下水龙头稀里糊涂的就将芷墨全身浇湿,然后倒了一把沐浴露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抹在芷墨身上。抹完后有扯下水龙头浇了个遍,然后拍拍双手,“完了,起来穿衣服。”
芷墨直唏嘘,“没见过这么伺候人的。”
佑寒来了脾气,“那天卡车撞得人明明该是我,你自讨苦吃,活该。”
等穿好衣服坐在床上芷墨盯的佑寒直发怵。“其实,你心肠挺好的嘛我一直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就不懂得照顾别人,你和他们不一样。”
佑寒头也不回就走出了房间。
芷墨睡了一个安稳的午觉,醒来没多久刘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卓文慈端了洗脸水进来,芷墨愧不敢当,“阿姨,怎么能劳驾你呢”
卓文慈笑道:“芷墨,你别见外。你是佑寒的救命恩人,又是诗情的朋友,我呀,就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卓文慈放下洗脸水,又为芷墨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道:“芷墨,阿姨也就不瞒你了,阿姨先前是对你有偏见的,因为我以为你是诗情和佑寒婚姻的障碍。如今诗情没了,佑寒既然对你如此费心,想必是我多虑了。以佑寒对爱情的占有欲,你要真对他有点威胁一定死的很难看,佑寒没为难你,想必你个诗情的感情是很纯情的。”
芷墨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阿姨,你真误会了。诗情曾经是我的病人,我看她年龄小,单纯懂事所以认了她作妹妹。我这次回来,本来是来参加他们的婚礼的,谁知道”芷墨有些哽咽,难以继续。
卓文慈叹了口气,娓娓道来:“诗情这一去,是诗情的悲剧,更是佑寒的悲剧。我这儿子,从小和诗情一起长大,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留给诗情。大了,更是爱得不得了,明明有好的学校可以去,可是他故意考个差成绩,就为了能和诗情同一个学校,能天天看着她下雨天,起风天,担心那丫头穿薄了,书包里总是为诗情多备了一件衣裳。诗情跟他恋爱了,成天高兴得跟变了个人,话多了,也不冷酷了可是,诗情不告而别后,佑寒就变了,沉默寡言,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一个人只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卓文慈潸然泪下。
芷墨安慰她:“阿姨,你别担心,有我在,佑寒会过得很健康的。”
卓文慈微微一笑,“噢,我忘记了,芷墨可是心理医生。那么芷墨,阿姨就在这儿求你了,帮帮佑寒。”
芷墨道:“我会的。阿姨就算不求我,我也会的。因为,我欣赏佑寒的傲人才华和出众的人品。”
卓文慈离去后,芷墨陷入了沉思。刚才,他跟卓文慈许诺,他必将拯救佑寒。可是,佑寒的头脑,根本不好控制,芷墨没有把握,但必须成功。
压力好大
一个下午,芷墨都没有见到佑寒。芷墨所有的生活需求,都是卓文慈在体贴入微的照顾着。没有感动是假的,芷墨被卓文慈的胸襟感动了,他不禁思索:如果安静如和卓文慈的身份互换,也许,所有的悲剧都不将发生。
整整一个下午,佑寒都拖着楚晨逛街。楚晨不禁感到意外,也多了一丝防备。“儿子,你闯了什么祸了是不是有求于爸爸呀”
佑寒诡诀一笑:“你儿子什么时候闯的祸事要你老出马”
楚晨细细一想,点点头:“也是,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闯的祸也不少,可是每次你都能迎刃而解”
“爸爸,那你要是闯祸了,可一定要学儿子”
楚晨递给佑寒一个火爆栗子,“你这不孝子,不求好的,竟希望爸爸闯祸事”
楚佑寒环视了一下四周,指着角落的一个瞎子相士,“爸爸,你看那个人,他跟我说你今年有桃花劫。”
楚晨震怒了,“胡说。什么人的不信去听相士的,亏你是读书人,迷信。”
佑寒拉着楚晨,来到相士的摊位上。一边道:“爸爸,算一卦,听说很灵的。”
“胡说,走走走。”
楚佑寒强拖住父亲,这时候相士说话了,“适才这位说话的年轻人,是不是最近遇上了一场丧事”
楚佑寒递给瞎子一个火爆栗子,“谁准你这么说话的”
本来执意要走的楚晨驻足下来,细细的端祥着相士。这个人戴着墨镜,穿着青衣,与他以前见的相士都不一样。这位相士身上,有些与众不同的青骏。
“你在说说他。”楚晨跟相士说。
那瞎子相士装模作样道:“这个年轻人,听他的声音,应该属于很多姑娘喜欢的类型。但是公子好像只钟情一人,不过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你和你的心上人终不能白头到老,可惜了。”
楚佑寒气的龇牙咧嘴,抡起拳头就想揍人。楚晨连忙阻止他,“你继续。”
楚佑寒却拉着楚晨就走,“爸爸,果然迷信,还是走吧。”
楚晨却不走了,只听见相士又说:“这位老先生,你的命就比他好。”
“此话怎讲”楚晨困惑的问。
“你指哪个当面”相士问。
“都讲。”楚晨有些迫不及待了。
“论情爱,老先生虽失至爱,但有重逢的福分”楚晨无比震惊。佑寒在一旁,指着相士就骂,“你胡说什么我爸爸这辈子就只爱我妈。爸爸,我们走,别听他胡说。”
楚晨制止他,“佑寒,叫他说下去。”藏在心头几十年的秘密,如今被人一语中氐,怎么不叫他意外。
相士又道:“论送终,老先生老年得子,两子送终。然而这个年轻人,却无子送终。”
楚晨瞪大眼,“两子送终老来得子”
震惊,还是震惊。
楚佑寒强拉着父亲,“我们走,愈说愈离谱了。”
楚晨却不动分豪,“你说我老来得子,子从何来”
“子从西来。”
楚晨呆若木鸡。良久,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相士,“多谢先生吉言。”
走的时候,楚佑寒一心辕意马的感觉。楚晨又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两个人并肩走了好一会,楚晨忽然停止前行,楚佑寒不解的望着他,“爸爸,怎么了”
楚晨奇怪的盯着儿子,良久才说话,“你小子,矛头竟然指向爸爸。你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楚佑寒摇摇头,“爸爸,我要是能说,我就不会编排这场蹩足戏了。”
楚晨思考了瞬间,“怎么,这是你和他的约定”
楚佑寒有些惊诧,“你说得他,是谁啊”
楚佑寒有些生气,“不要以为天底下就你最聪明,可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儿子。”楚晨说罢抬头望天,很是感叹,“其实我真傻,在你叫我去捐血那天就应该发现这个秘密的。”
楚佑寒道:“你会让妈妈知道吗”
楚晨反问一句,“你说呢”
佑寒道:“爸爸,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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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第一季的结尾有些俗,有些拖。但是为了交代一些该有的情节,更为了第二季有新的亮点,所以紫还是忍住没有删除这样的结尾。明天第一季还有一章,下周一第二季开始了。希望亲们继续支持紫紫哦。
、part 063 诀别
楚晨忽然有点想回家了。家里那个人,是他楚晨的亲生儿子,是他和静如爱情的结晶。他不管一切,无论是否有闲言碎语,他都要让他的儿子认祖归宗。因为,他是他的血脉。
回到家,楚晨看到妻子卓文慈坐在沙发上,似乎正等他吃晚饭,楚晨热情膨胀的心忽然凉下来。他有文慈了,怎么还能对静如念念不忘。那对文慈的伤害该是多大呀。
“回来了”卓文慈起身,为老公接下外套。
“妈,芷墨呢”楚佑寒跟在父亲的身后,忽然冒了出来。
卓文慈嗔怒道:“你还好意思关心他,一大个下午不见人影,我又是女流之辈,跟他打过招呼后便出来了,也不知道芷墨现在醒了没”
“我去看看他。”楚佑寒说完朝楼上走去。
楚晨一直盯着儿子的背影离去,此时他内心矛盾之极,他多么想立刻冲上去与芷墨相认,可是理智告诉他,他这么做会伤害跟自己一辈子的文慈。必须跟老婆解释清楚后方能去认芷墨。
楚佑寒风也似的奔下来,脸上焦灼万分,“爸爸,妈妈,不好了,芷墨不见了”
楚晨如一盘冷水浇透全身,“怎么会这样”已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楚佑寒安慰性的拍拍父亲的肩膀,“接受现状,也许这是天意。”
楚木晨问:“可留下只言片语没”
楚佑寒拿出一封信,“还算他有良心,留了封信给我。”
“快打开看看。”
于是,佑寒便撕开信,阅读信里面的内容。“佑寒,诗情曾经告诉我,她对你的情意,实在没法说出口,只能寄托在片片蓝竹上。”
“这是什么意思”楚木晨问。
楚佑寒却呆楞的杵在原地,忽然风也似的奔向外面。
“佑寒,你去哪里”楚木晨不放心的问。
“爸爸,我去去就回。”
学生时代,总是淘气。寻找着各种诗情画意的载体,以书写那个多情的年华。
c大附近,便有一片仓翠的蓝竹林。每根竹节上,总有各届学生在上面涂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竹林很大,佑寒找了许久,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在这里刻了一首藏头诗,每句诗的开头一个字连起来念就是“我爱诗情”,大概是竹子窜连生长,佑寒找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儿时的那根幼竹,如今已是参天大竹。竹的一旁,并列生起一根秀竹,佑寒的目光,就锁在了那秀竹的根部上。
那上面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佑寒的眼泪殊地就出来了。
那是那是诗情留下的笔迹,诗情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上面有诗情的哭诉:“佑寒,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你不许忘了我。”“佑寒,我的医院在你家附近,可是我不敢告诉你。”“佑寒,我好想你,你还记得我吗”“如果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选择偷偷的爱你。”“每次我过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想到你,我就会很坚强。”最近次的留言,诗情写的是:“我知道时过境迁,我已没有资格说爱你,那么就让我保留一点可怜的自尊。我已明白,爱,就是放手。”
“嗷”楚佑寒忽然失控的垂打着秀竹,嚎叫着,“是你捉弄了我们,诗情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我这个傻瓜会被瞒在鼓里。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到头来却是如此的结局为什么你叫我怎么甘心”
佑寒回到家,大病了一场。险些丢了性命,后来是名医相救,佑寒才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生活继续一切貌似都没有改变。然而,楚佑寒曾经对生活充满激情充满希寄的心,如今是三尺冰冻。每天,活在痛苦自责中的楚佑寒只能寄情于工作,忙碌,才能叫他没有时间去痛苦。
楚晨每每提醒儿子,“佑寒,你应该找个伴,因为你会老,会孤单。”
佑寒便一脸茫然,“可是,孤独总比苦苦思念一个人好。”
“佑寒,我们年纪大了,希望早点抱孙子呢。诗情没了,难道你预备这样过一辈子”
楚佑寒就会说:“如果是这样,我去领养一个孩子吧。”
没多久,楚佑寒真的带回来一个小婴儿,小婴儿长得白白胖胖,粉粉嫩嫩,有一双很灵性的大眼睛。卓文慈见了,十分喜欢。但是卓文慈尚且理智,“佑寒,不论这个孩子怎么可爱,可毕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总有一天,他的生生父母会找到他,到时候你不能不还给人家啊”
佑寒却说:“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出现。”
卓文慈就不明白了,她与老公对视一眼,两个人欲对佑寒祥加追问,奈何佑寒却不愿多说。“爸妈,其他的都别问,好好善待这个孩子吧。”
就这样,佑寒将这个婴儿塞给父母后便不管了。
如果,没有那一场飞机失事,佑寒的世界,也许永远不会有改变。在芷墨消失后的第三个月,楚佑寒终于再次得到芷墨的消息。
有人通知佑寒去飞机失事的现场辨认尸体,起初佑寒以为是别人搞错了,可是对方坚持要他过去一趟,说什么死者身上能够联络的就只有他了。
佑寒想起了诗情,那一次也是这么叫人不可思议,有人打电话给他说什么病人唯一能够联系的人就是他,后来他去了,幸亏去了,生病的人是诗情啊,这是他唯一对得住诗情的一次。
芷墨
楚佑寒忽然冰激灵了一下,莫非是芷墨
该死的。
楚佑寒马不停蹄的赶到飞机失事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好多死者,他们脸上都用一张白布盖着。有人咨询了楚佑寒的名字,然后将他带到其中一具尸体面前。
“就是他了。他手机上显示的最近联络人就是你。”
佑寒屏住呼吸,有些颤抖的揭开白布,等看清楚白布下的面孔后,佑寒几乎站立不稳。
真的是芷墨
真的是芷墨
佑寒想要痛斥上天,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夺取了芷墨灿烂的年华
芷墨,他的哥哥,诗情的哥哥,他是楚佑寒这辈子见过最能和自己匹敌的鬼才。他风华绝代,却死于最佳的年华。
佑寒,再一次,有了生无可恋的感觉。
他爱的人,上帝都要剥夺他们相处的福气。佑寒觉得,诗情没了,芷墨也没了,而他的死期,大概也近了。
佑寒将芷墨埋在了诗情的旁边,却对父亲隐瞒了芷墨的死讯。然后一个人,独自承受巨大的悲痛。
当楚佑寒再次出现在他的公司时,袁天辰不止一次感慨,“佑寒,我觉得,你和死没有分别。”
佑寒苦笑,他不是和死没有分别,他是真的死了。从前的楚佑寒死了。他抛弃了自己,从此不在是楚佑寒。
楚佑寒有罪孽,有自责,有悲痛的回忆。
而这些,让它随风飘散吧。
柳诗情,陈芷墨,他们只是楚佑寒最美丽梦中的王子和公主,梦醒过来,楚佑寒就得接受现实,原来现实并不美好。
楚晨,每天都在外面忙碌着,卓文慈实在不明白,老伴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怎感觉愈来愈忙碌,而且,去国外的频率与日俱增。
面对父亲的寻找,佑寒从来没有阻扰。如果隐瞒真相能让父亲安度晚年,他宁愿父亲活在不真实的世界里。就像当初,诗情让他楚佑寒活在一个没有真实但却美丽的过度里。
楚佑寒终于明白了诗情,原来这些年,在他苦苦爱着诗情的时候,诗情却以另一种方式爱着他。
他可爱的诗情。原来,她爱他更多一些。她太骄宠他,所以他的撒野,她都默默的承受着。
诗情,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如你那般爱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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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季完
第二季,重口味,两篇文转折有些大,因为年龄的差距,初恋时苦涩的,婚恋是甜蜜的。
、第一章
十年后。
楚佑寒建筑事务所上市。
经营范围延伸到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
每个角落,都可能听到楚佑寒的名字。因为,他就是建筑界的传奇。
楚佑寒是上层人士都想攀交的贵人,无论生意场的富人,还是政界的要员。楚佑寒的公司,无论本部,还是旗下连锁,是精英趋之若鹜的地方。
楚佑寒的家,更是豪华比汉宫。高难度的设计结构,大气的空间层次,美若天堂的庭院,高端的玉石材料,叫好多名媛淑女向往。
楚佑寒的身边,从不乏美女。楚佑寒不专情,他看上的女人,虽不结婚,却有着非比一般的妃级待遇。他对情人,手脚从来大方。房子车子钻石,哪个女人有幸得到楚佑寒的打赏,三生不愁。
楚佑寒的世界里,从不为生活发愁。愁的,是贫瘠的精神世界。这是他的得力助手袁天辰对他的评价。
很多人都不明白,像楚佑寒这种活的活色生香的人,生活五彩斑澜,怎会用贫瘠来形容袁天辰总是说,楚佑寒就是一个死人。
楚佑寒的事务所,面积占地两万个平方,拔地高楼,每一栋都是传奇的设计。而楚佑寒的办公室,足足有一千个平方,室内兼绿化和休闲场地,叫人神往。
袁天辰每次来到这个办公室的时候,无不自我嘲笑一通:“同样是人,你楚佑寒怎么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也比你差不了多少,怎么要个女人就那么难。”
袁天辰如今是佑寒的得力干将,他关闭了自己的公司,在佑寒这里工作,不到薪水比原来高出好多倍,更重要的是,他能与佑寒的秘书打情骂俏。
佑寒看他这么些年对自己的秘书倒是用心良苦,也多次暗中绰和他们,无奈人家对他不来电,每次出差,袁天辰都哭丧着脸回来。“就差给她下药了,她死都不肯跟我上床。”
楚佑寒哭笑不得,“不是跟你上床的人就要和你过一辈子。”他想起了诗情,那次他故意醉酒逼她就犯,可是那次阴谋,最终也没能叫他们白头到老。
袁天辰就很不受用,“女人只有跟你上床了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楚佑寒不知道这句金玉良言为什么没在他身上凑效,无论是以前的人,还是现在的人,只要他用钱去打发她们,不愁她们不走。
晓岚进来的时候,看到袁天辰也在,递给他一个大白眼,然后视若空气一般径直跟楚佑寒汇报工作。“楚总,分部递上来一份策划,请示我们需不需要购买一个杂志社,专门为我们的事务所写故事。”
袁天辰抢过来回答她:“所以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是企业,不和那些矫情的机构联系。”
晓岚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跟你请示,闭上你的乌鸦嘴。白痴。”
楚佑寒笑了,“如果我不答应,岂不是变成了跟他一样的白痴”
晓岚红了脸,“楚总,我没那意思”
“吩咐下去,收购就是了。”
“是。”晓岚冲冲退出。
袁天辰气的脸红脖子粗,“这女人,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我是瞎了眼才喜欢她的。噢,佑寒,你真的要收购杂志社那可是和我们的企业宗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啊”
楚佑寒头也不抬,“给那些写文字的人一条活路吧”
袁天辰有些懂了,楚佑寒一定是想起了诗情,因为诗情生前是靠这个吃饭,但是她却过得很苦。
佑寒还是忘不掉诗情。
“佑寒,也别光说我,说说你吧,你打算光棍一辈子”
楚佑寒终于抬头了,“我不是光棍,我有妻子。”
“你是说诗情她死了好多年了,再说,你们没结婚呢”
“在法律上,她就是我的妻子。我们没离婚,她还是我的妻子。”楚佑寒很固执。
袁天辰投降,“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争了。诗情是你的妻子,可那也是亡妻啊她死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想给阳阳找个妈妈”
楚佑寒思考了一会,“你说的对,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替阳阳找个妈妈吧。”
袁天辰觉得责任重大,“那你说要什么条件”
“对阳阳好,最好是洋娃娃脸的类型。”
“那我看你是要我去阴间把你的诗情带回家。”柳诗情那张脸,活脱脱一洋娃娃的翻版。
“能不能不要再提诗情的名字了”每次听到诗情的名字,佑寒就会心如刀割,他会觉得天堂很美好。
那里还有芷墨呢。
“好吧,那提提阳阳如何”袁天辰一转话题。
“阳阳怎么了”
“你家儿子不得了,在学校上课欺负老师,下课欺负同学,回家欺负保姆。”
楚佑寒皱眉,“你听谁说得”
“你早上叫我送他去学校,我听老师是这么说的,学生家长也是这么说的。我说佑寒,你家阳阳怎么就那么鬼呢该管教管教了。”
“这事也交给你了。”
袁天辰瞪大眼,“我怎么成了你的专职保姆了你怎么什么事都叫我操心啊”
楚佑寒理直气壮道:“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你非要调嗦我找个老婆,我儿子也生活得很好,你非要把他说成十恶不赦的坏蛋。你那么爱操心,我就成全你。”
袁天辰很无语,“佑寒,你自欺欺人吧。你这叫过得好你身边走马观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