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他暖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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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材料有限,小柯基决定简单地熬一锅白粥,蒸两碗鸡蛋羹。因为白粥不需要撒盐,鸡蛋羹有酱油就行。

    小柯基拄着拐,身残志坚地在厨房为男神和自己做饭,相当田螺姑娘。

    说到田螺姑娘啊……小柯基吸溜了一下口水,想到了又香又辣又爽快的螺狮粉。

    再低头看看自己这顿寡淡无味的早饭,小柯基只觉得自己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男神家的厨房,连辣子都没有!

    男神平时都是喝风的吗?

    小柯基思考着这个问题,边思考边啃吐司,不一会儿,一大袋子吐司都快叫他啃完了。

    发现自己差点儿吃完一袋吐司的小柯基悬崖勒马,放下了刚刚拿起来的最后一片吐司。

    因为并不想让男神觉得自己是饿死鬼转世,太丢人。

    第49章 梦想

    等到任溪起床的时候,小柯基的粥早已经熬好,甚至都加热了好几遍,蛋羹也是,一遍遍加热。

    小柯基笑眯眯招呼任溪:“来吃饭啊。”

    任溪没有拒绝,坐到了桌子旁边,开始一口一口吃饭。

    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任溪想。

    结果就是邹和又在任溪家住了一晚,周一才回到学校。

    胖子杨在专业课上一看见邹和,就紧紧握住他的手,神色激动:“你恋爱啦?”

    小柯基试图挣脱胖子杨的魔爪,但是由于腿还断着,未果:“你小声一点啊!”

    胖子杨赶紧压低声音,小声又重复了一遍:“你恋爱了?”

    小柯基还是觉得害臊,干脆掏出手机,打字交流:“是的!”

    胖子杨猥琐笑:“怎么样?”

    跟不上胖子杨脑回路的小柯基:“什么怎么样?”

    胖子杨委婉道:“你们难道不是睡一张床的吗?”

    小柯基黑线脸:“不是。”

    胖子杨“啧”了一声,然后非常糊弄道:“那祝贺你脱单成功啊。”

    小柯基:……

    这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小柯基也糊弄道:“谢谢。”

    然后老师走进来,他们就开始上课。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波澜不惊,现在多了个男朋友,波澜不惊中加了点甜。

    秦崇最终还是没有给邹和话剧票,因为陈丞告诉他任溪和邹和已经恋爱。

    那我就自私一点吧,秦崇想。

    喜欢了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没结果,单独看一场话剧,也没什么。

    舞台昏暗,一个男人站在舞台中间,低低地念:“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任溪坐在秦崇的身边,一如既往冷淡的样子。虽然秦崇已经知道,他不是一块冰,是会爱别人的。但是他也知道,他爱的不是自己。

    秦崇忽然疲倦了。

    “你如同我日复一日的梦想……”

    你难道不是我日复一日的梦想吗。

    秦崇知道他自己混乱,花心,吊儿郎当。任溪清冷,干净,沉默寡言。任溪觉得他就是喜欢自己的脸,喜欢自己不喜欢他秦崇,真的就是这样吗?

    是吗?

    舞台上,男演员依旧在念着台词,深情的,落寞的,大段的。

    秦崇知道,任溪和自己不一样。

    因为不知道如何在这个混乱世间自处,他选择了离经叛道,滥交喝酒四处留情,用肉体欢愉和酒精来对抗这个让人失望的世界。

    而任溪不一样。

    任溪选择的是沉默。

    台上的演员还在念着台词,不过已经不是那一个了,变成了一群人。一群人在铿锵有力地念道:“在新世纪来临前,我们要摒弃一切软弱的东西。”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被摒弃?秦崇想。

    张扬的外壳之下,他是软弱的,不堪一击的。而任溪不一样。

    人总是很容易被自己没有、但是又羡慕的特质所吸引。

    任溪不知道,他在秦崇心里,是一束微小的光。

    看话剧的时候不能说话,也不能玩手机。秦崇收了心,想要不再乱想,安安静静看话剧。

    但这却是做不到的,因为任溪就坐在他的旁边,咫尺之遥的距离。

    可他不能伸手。

    舞台上的悲欢离合在以一种戏剧化的方式向观众展出,展示着爱情和欲望,癫狂与甜蜜。

    舞台下的秦崇在黑暗中悄悄地看着任溪,眼睛里都是压抑的温柔与遥不可及的绝望。

    幕落。

    演员出来谢幕。

    话剧结束。

    灯亮起来了。

    任溪微微侧身,对秦崇道:“我先走了。”

    他急着回去和自家小男友发消息。

    秦崇藏起眼中的情绪,披挂上他往常的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道:“好。”

    任溪有些惊诧于秦崇今天的一本正经和好说话,若是平素,只怕骚话会跟不要钱似的从他的嘴里一串一串地往外冒。今天这是怎么了?

    带着疑惑,任溪离开了剧场。

    秦崇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着演员们致谢,发表感言,说一些无意义的废话。灯光一直都是明亮的,明亮到让人觉得无所遁形,无法回避自己的内心。

    观众渐渐走完了,他这才像是回了神儿似的,拿起外套,离开了剧场。

    无论是任溪,还是秦崇,他们都没有发现,剧场的角落,有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男生在静静地看着他们,一直,从开幕到谢幕。

    他在看秦崇。

    和秦崇看任溪一样,眼睛里面,都是万语千言。

    秦崇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家门口蹲着一个人,是卫征。

    他穿着白色的运动外套,背靠秦崇他家的墙壁站着玩手机,当秦崇出现的时候,他飞快地把手机一藏,露出来一个标准的八齿微笑,道:“你回来了?”

    秦崇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反问道:“你来做什么?”

    卫征说:“我来找你。”

    说着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

    秦崇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神色平静,道:“我没那个心情。”

    卫征反问道:“为什么?之前你不是也很快乐吗?”

    秦崇一脸疲倦,道:“我以后不打算再这样了。”

    “为什么?”卫征开始微笑,但是这个微笑却不同于他往常的那样,显得有些冷。

    “因为上次那个过来借酒的男的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