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计划不同!你这是要把我们都困在这儿!你是奸细!叛徒!”
“你坑杀俘虏、虐杀平民的时候想没想过这天呢?”这人冷哼了一声,微微侧过脸,冷月清辉照在他面上,一双凤眸顾盼生辉。
“枉我如此对你...你!我要你陪葬!放箭、放箭!”将军怒吼着扑上去,箭矢如流星般射向那人。这国师轻笑着扯下外袍,华服带着罡气打着旋向城头飞去,越变越大,卷住羽箭、兜头盖面的将城上的兵士罩住,而他整个人却如踏空般从城上坠了下来。那将军见此也是一愣,眼中现出一丝不舍之意,伸手欲去拉他、仍是慢了一步,但见他玄色的衣袍和银色的发在半空中逆风飞扬。谈无欲心里一紧、正在焦心之时,耳边忽听一阵马蹄哒哒之声,只见奔马如龙、一骑绝尘而来,马上的人一袭白衣、背负长剑,来人从马上跃起、双手揽住坠落之人,二人的袍袖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黑白衣袂飞旋成一幅太极图。此时,战场的杀伐声戛然而止,万物静默、天地无声,二人相视而笑,稳稳落回马背上。
“好哇,原来你早与对方的军师勾搭成奸!”城上的将军见了这白衣人更是气得怒发冲冠,高声骂道:“什么你死我活、相厌相杀都是设计好的,骗得世人好苦!这天下竟被你们二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骏马人立嘶嚎、四蹄蹿动,向逐渐闭合的双山缝隙之处奔去,战场上的魑魅魍魉发狂般的追撵,城楼上的将军疯了似的嚎叫,山谷中愁云惨淡、万类悲鸣,二人竟全不在意、纵声而笑,一人歌道:“漆灰骨末多伤杀,凄凄古血生铜花。白翎金竿雨中尽,直余三脊残狼牙。”另一人接着唱道:“文武玄机掌握中,谈素妙计安天下。地崩山摧双峰锁,千载功名付飞沙。”歌声方歇、双峰轰隆闭合,古战场上的白骨倏然颓倒,一阵冷风吹过,谈无欲浑身一颤,抬眼再看时,城上哪儿有什么将军,眼前不过是一座断壁颓垣、荒烟蔓草的古城池。
“师弟!师弟!”素还真见谈无欲怔怔的立在城墙前、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月光照在他裸露的背上,越显得那瘦削光洁的背脊可怜可爱,“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吓煞我了...师弟冷不冷?”素还真用小手摩挲着谈无欲泛着冷光的背,把他往怀里带。
谈无欲一反常态的任素还真又搂又抱,嗫嚅着说:“这里真是挺冷的...你、你再抱紧点...”
“无欲,怎么了?要不要我变件外袍...干脆输些元功给你?”
“不要、不要,”谈无欲展臂抱住素还真的脖子,半晌后轻声自语道:“文武玄机掌握中,谈素妙计安天下。这前生今世的事儿,真由不得人不信呐...”
此时应乱入,【师弟弟的兜兜本是一个金锁链啊,师兄哥的兜兜八了宝的镀金钩啊】233
小新娘服师弟弟,舔!!
肚兜团子师兄弟,猛吸!!
不只穿红的,还穿红肚兜,咋地!打我???♂?!
【第七章 藏剑庐摧折宝器,吴王墓转瞬死生】
“师弟,快看我这一式!”白衣少年眉目朗秀、俊逸非常,他右手一抖青钢剑挽了个剑花,剑芒暴涨之间刚待出招,却见那柄剑突然从中间断了开去,剑尖直向坐在一旁看书的黑衣少年疾射而去。
黑衣少年正斜倚在矮几上看书,抬头之时那剑尖已飞到眼前,他也不着忙,轻飘飘地用手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金声铿然间断剑如飞花落叶般坠在矮几之上。“哈,”黑衣少年轻笑一声,指着断剑道:“第七十四柄,你的招式未见如何,这断口倒是愈发利落了。”
“这就是师父所谓的宝剑,”白衣少年随手抛了剑柄,走到矮几旁往黑衣少年膝上一枕,摇头晃脑的学道:“师父剑庐中有一百零八柄绝世好剑,件件皆非凡品,徒儿只管随心挑选。”说着还用手虚捋了捋胡子,把八趾麒麟显派得意的样子学了个十成。素还真与谈无欲日渐长大,再不是垂髫童子的模样,此时两个秀颀少年笑成一团,直如日丽中天、月华泻地,好似造物钟情、将这天下的灵秀独寄于他二人身上。
谈无欲用手推了推素还真,“又要如此躺上一天?既练不成剑,好歹找些道书来看,总不至荒废了。”
素还真翻了个身,一把搂住谈无欲的腰道:“没有趁手的兵器,道法再高也是枉然...真不如抱着师弟睡上一觉。”正说着,忽听一声悲号,倏然一阵凛风从背后袭来,素还真侧头一看,只见八趾麒麟恨得眼睛发红,拂尘被罡气凝成一束、似千钧铁棒般兜头向他横抽过来,谈无欲仍神色从容的靠着案几、不闪不避,但也没有丝毫要助他的意思。
“师父好狠心!师弟好无情!”素还真嘴里嚷着,他双手正环着谈无欲的腰,电光火石间哪有空抽手抵挡,眼见拂尘已到面门之前,他却不知怎的身似游鱼般从拂尘下滑过,转眼间笑嘻嘻的立在数丈之外。
“孽徒!孽徒哇!”八趾麒麟瞥见矮几上的断剑,更是心疼愤懑,高声斥道:“天杀作孽的!剑庐中的宝剑让你弄断了十之七八,我要打你、你还敢躲?”
“师父此言差矣,剑庐中的剑让我随心挑选,可不是师父说的?”
“是我说的,可我也没让你如此糟蹋!”八趾麒麟痛心疾首、悲从中来。
“怎说是糟蹋?不过是拿来比划比划,剑身受不住我的内劲,如何怪得我?”
“既已断了数柄,你就该知道这些剑禁不起你用,丢开手也就罢了!”
“是师父说剑庐中的剑不是凡品、件件稀罕,我想着总有那么一两柄可堪一用,便一柄一柄试了过来,谁知...”素还真颇遗憾地摇了摇头,怜悯的望向八趾麒麟道:“师父可不是给人骗了吧?”
八趾麒麟被他气得一阵气血翻涌、头晕目眩,跌坐在矮几旁抓起茶壶猛灌了几口清茶,方才好了些,又见谈无欲挑着眉,一脸看牛嚼牡丹、驴吃兰草的表情颇不赞同的觑着自己,更觉得师道尊严全无、风度脸面尽失,一口血淤在胸口,差点都要背过气去。
“诶呦,师父!”素还真赶紧跑过来扶着他推拿后背,谈无欲也吓了一跳,忙凑过去用细白的手指一下一下顺着八趾麒麟气得飘来荡去的胡子。
“大的小的,都是冤家!”八趾麒麟叹了口气,见两个徒弟悉心围着自己,个顶个的神清骨秀、丰神朗澈,心里又爱将起来,柔声道:“罢罢罢,剑不趁手,咱们再寻就是了。”
“师父,”谈无欲捧了杯茶给八趾麒麟,“您可知道阴阳造化鼎?它可还在万丈冰泉下?”
“早不在喽,”八趾麒麟抿了口茶道:“让两个小混...咳、高人,给掘了出来。”